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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掌武唐-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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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若颜沉默未言,及至半响方才轻叹出声道:“五郎,你要记住,尽管我与沛王称兄道弟关系密切,然而在关乎到切身利益的时候,沛王一定不会为了我等损害自己的利益,毕竟他只要毫发无损的完胜,这样送给朝廷的战报读起来才会好听。”

  崔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想及今番无意破坏了堂姑的计划,不禁大觉难堪,然而此时此刻,任何道歉的话都是没有用的,只得呐呐不言。

  又是一通长长的沉默后,崔若颜突然想及一事,振作精神问道:“对了,海棠前去了何处?”

  崔挹言道:“正在房内休息,堂姑,今日海棠她……似乎有些奇怪。”

  “奇怪?”崔若颜柳眉轻蹙,沉吟片刻说道,“那好,我去看看她,你也早点休息吧。”

  举步行至君海棠所居住的房间前,崔若颜抬起纤手轻轻敲门,谁料那扇木门竟未关闭,随着她敲门的力道“吱呀”一声打开了。

  朦胧的月光从窗棂前撒了进来,在木制地板上铺满银辉,长身婀娜的君海棠踽踽站立窗前,清冷得好似仰望月宫的嫦娥仙子。

  君海棠闻声转头,当看见是崔若颜入内后,慌忙上前作礼道:“海棠见过十七娘子。”

  “这里就我们主仆二人,海棠毋须多礼。”

  崔若颜微微一笑,抬手拔出头顶发髻上的玉簪,一头乌亮的长发瀑布般地披散在了双肩,原本英俊潇洒的郎君瞬息之间竟变作了一个绝代佳人。

  崔若颜的美是无可挑剔的,她的皮肤雪白犹如凝脂,宛如无暇白玉雕成,一双娥眉侵入云鬓,散落的发丝柔顺贴面,承托出分外秀丽又不失飒爽英姿的面容,充满灵气恍若深海的双眸,高挺秀长的瑶鼻,朱唇皓齿的樱桃小口,此际抿嘴微笑,别有一番动人心魄的美丽,绝丽得耀人眼目。

  在海岛上待了几日,为求稳妥崔若颜一直没有沐浴清洁,让向来爱干净的她大觉浑身难受,此际在唐军楼船上环境安定,自然是少了顾及,轻轻地打着哈欠呢喃道:“这几日浑身臭汗,这里可还有沐浴热水?”

  今夜,君海棠颇有心事,俏脸上的神色变幻不止,终是下定决心猛然跪在地上,颤声道:“娘子,海棠做了一件错事,请你责罚。”

  “你……这是何意?”崔若颜惊讶得柳眉一挑,想要俯身将君海棠扶起,却见她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便盘坐在她的对面微笑开口道:“不知是何错事,说来听听吧。”


第五十六章 美人如玉


  “是”君海棠应得一声,一脸愧疚地开口道,“上个月娘子令海棠前去行刺史万全,海棠尽管得手,然而却不甚被他手下所伤,掉落在秦淮河中差点溺亡,若非遇到好心人相救,只怕现在就没命回来见娘子你了。”

  崔若颜听得悚然动容,然知道她必定还有下文,也不多话,问道:“后面又是如何?”

  “娘子……你可知救海棠之人是谁?”君海棠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不知,何人也?”

  君海棠轻轻叹息一声,一字一句地沉声道:“救奴之人,正是今日娘子你见过的谢氏郎君——谢瑾。”

  此话不啻于与一声惊雷,顿将崔若颜绝美容颜上带着的微笑一扫而空,怔怔地望了君海棠半响,她肃然询问道:“原来你们早就认识了?”

  “对,”君海棠轻轻颔首,继续讲述道,“刺杀史万全一事动静太大,想来谢瑾也隐隐猜测到乃是海棠所为,不过奴当时却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而他也不知道海棠家门,谁料后来宗长令五郎前去江宁邀请谢氏参加秦淮中秋雅集,海棠女作男装与五郎一并前往,便撞见了谢瑾……”

  说到这里,崔若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言道:“只怕那时候,谢瑾便明白江东盐场的混乱与崔氏脱不了关系,娘子挟持他的舅父,所以他才会偷偷地令人挟持了五郎,以作换人。”

  崔若颜凤目微微眯起眼波闪烁不定,半响方才喟叹道:“怪不得陆氏会知晓我的身份,起先我还以为是七宗堂内出现了叛徒,原来竟是因为此般,好,你起来吧。”

  君海棠惊讶地瞪圆了美目,伢声道:“娘子,你难道不责罚婢子么?”

  崔若颜淡然笑道:“我做人做事像来赏罚分明,对于你犯下的错误绝对不会熟视无睹,不过……当时你也没有料到救你的人其后与我又会产生纠葛,也没料到他与吴郡陆氏有着联系,所以罪不在你。”

  “娘子……”听到崔若颜这般轻言安慰的一席话,君海棠暗自感动不已,语调不禁有些哽咽了。

  崔若颜纤手一掸衣袂站了起来,颇觉感叹地言道:“此番乃天意如此,非战之罪也!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却栽在十岁少年的手上,实在有些天意弄人啊!”

  话音刚落,君海棠心里面生出了一阵隐隐约约的担忧,她深知娘子秉性,说不定此刻娘子心中已对谢瑾萌生了杀意,急忙出言道:“娘子,谢瑾他也只是为求换回陆元礼而已,还望娘子看在他是奴的救命恩人份上,饶恕他这一回。”

  君海棠个性冷然,几乎没什么朋友,崔若颜还是第一次看到她替别人求情,不由深感意外,然而转念一想念及谢瑾毕竟是她的恩人,也为之释然,点头到:“放心,我不会将他怎样的,再过大半月便是秦淮中秋雅集,他作为谢氏嫡长孙想必也会前去参加,我倒要看看这少年究竟有多么厉害。”

  闻言,君海棠这才松了一口气,急忙起身替崔若颜准备沐浴热水。

  片刻之后,一具光滑曼妙的酮体滑入了木桶之内,腾升的朦胧水雾流淌着令每个男子血脉膨胀的春~情,水滑洗凝脂,窗外弦月自惭形秽地钻进了云中,不好意思再看那美人鱼般的人儿。

  ※

  马不停蹄地回到吴县,谢瑾生出了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想想也对,自从陆元礼被海寇挟持之后,吴郡陆氏几乎都没有了当家作主之人,表兄陆长青虽有勇略,然对于出谋划策却不是太过擅长,很多重任都交到了他的肩上,特别是孤身前去与海寇谈判,那可需要太多太多的勇气,几近是一个十岁少年不能担任之事。

  再加上归程途中被突如其来的莫名舰队跟随,整整一夜几乎可以称作是惊心动魄。

  好在,这一切的一切,谢瑾都已经挺过来了,所以说当陆元礼在外祖父和阿娘面前夸奖自己的时候,谢瑾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板,在一片惊叹声中微露得意之色。

  “七郎,这次陆家多亏有你才能逃脱噩运,做的非常不错。”面对这个英气勃发的外孙,陆氏宗长陆望之丝毫不会吝啬褒奖,此际捋须大笑,竟是说不出的高兴。

  瞧见陆望之老脸激动涨红,陆三娘不禁乜了他一眼,轻声提醒道:“阿爷,医士吩咐你好生卧榻歇息,怎么又不听医嘱下榻来了?”

  陆望之连连摆手笑道:“无妨无妨,常言道人逢喜事精神爽,元礼能够平安归来,比什么都重要,哎,媳妇,即刻下令摆上一桌家宴,老夫要为长青和七郎庆功。”

  张氏微微一笑,急忙颔首去了,陆三娘暗自摇头一叹,却没有叨扰老父的雅兴。

  宴席上桌,全为不可多得的山珍海味,其中甚至还有一壶极难品尝的葡萄美酒。

  谢瑾劳苦功高,自然成为了宴席的主角,陆望之更是亲自替他斟满了一杯葡萄酒,在陆三娘无奈的眼神中与他痛饮而尽。

  谢瑾鲜少饮酒,片刻之后便是面红耳赤满脸醉态,陆三娘只得扶他回房早作休息,而陆望之与陆元礼父子则是前去书房商谈,毕竟江东盐场牵涉到了七宗堂,陆元礼须得好好地向父亲禀告,以制定对策。

  翌日红日临窗,谢瑾从沉沉大梦中醒来,便听见陆长青依旧不知疲倦地在院中练剑,呼喝之声不绝于耳。

  慵懒地展了展身子走出房门,瞧见陆长青汗津津的模样,谢瑾忍不住失笑道:“表兄,闻鸡起舞,你可真是勤奋啊!”

  陆长青一抹额头大汗,将手中长剑倒插地面,笑吟吟地开口道:“七郎说笑了,这几日忙碌事务几乎没怎么练功,整个身子说不出的难受,今日好不容易返回府中,自然不敢懈怠,哎,你可要试试?”说罢拔剑在手,递给谢瑾。

  谢瑾丝毫没有兴趣,摇头笑道:“算了,表兄还是自行练习便可,我去院中走走。”

  陆长青也不勉强,点头笑道:“那好,刚才我看见小雅正在后园练琴,你若无事,不如前去瞧瞧。”

  “好,那我就去聆听一下小雅表妹的琴技。”谢瑾拍手笑了笑,飘飘然地举步而去。


第五十七章 何其荒谬


  陆府后院占地极为宽阔,一片波光粼粼的池水铺在草地中央,嵯峨假山从水中拔起展露奇峻之姿,水池畔为一片茂密的竹林,此际晨风呼啸带动竹叶沙沙,曼妙琴声从竹林深处悠然飘出,轻快的节奏不禁让人心生愉悦。

  谢瑾静悄悄地走进竹林时,便看见陆小雅正跪坐在石案前抚琴不止,头梳少女双髻的她穿着一件鹅黄色的丝绸薄衫,盈手可握的细腰系着一条紫色的绸带,好似山谷中的幽兰亭亭玉立,此际纤手轻轻地拨动着琴弦,铮铮之声如同泉水缓缓流淌,美妙得无以复加。

  谢瑾不忍出言搅扰这美丽的场景,驻步聆听欣赏,不多久竟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眸,完全沉浸在了这片动人的意境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一直细长延绵的琴声陡然仓促高拔,却又立即嘎然而止,谢瑾疑惑地睁开双目,便看见陆小雅有些慌乱地站了起来,红着脸道:“七……七郎,你如何来了?”

  谢瑾微微一笑,走上前来言道:“时才听表兄言及小雅正在后院练琴,在下心生神思,忍不住前来聆听小雅表妹动人的琴声,所以就来了。”

  陆小雅从最初的慌乱中平静了下来,小脸上红晕却未褪去,低眉敛目露出一丝羞怯之色,轻声问道:“那七郎觉得小雅琴音如何?可有入得耳中?”

  谢瑾挠了挠头皮,言道:“呃……好听!”

  陆小雅神情一滞,抬起头来讶然道:“就这两个字?”

  “嫌少?呵呵,那还加上两字吧,非常好听!”

  瞧见谢瑾一副促狭的模样,陆小雅这才明白他是故意在弄自己,一时间嗔怒道:“好你个七郎,竟然寻我开心,哼!真是讨打。”说罢,竟丝毫不顾温温然的少女形象,提起长裙上前作势便要收拾谢瑾一番。

  “哎呀,表妹饶命。”谢瑾故作惊呼,笑嘻嘻地拔腿而逃,一对少年男女在后院内来回追逐了片刻,宛如回到童年时的童趣,不多久尽皆香汗津津。

  穿出竹林奔至池边,突闻“哎哟”一声娇呼,正在紧追谢瑾的陆小雅脚下一崴,竟是扑到在地。

  谢瑾陡然大惊之色,一声“小雅”还未落点,已是折身快步返回。

  陆小雅伤得并不算重,正欲站起之时突见谢瑾走来,眼眸一闪索性不动,可怜兮兮地言道:“七郎,我扭到脚踝了。”

  “如何了?伤得可重?”谢瑾蹲下身子望着泪光莹然的陆小雅,神情大是紧张。

  陆小雅本欲借此机会偷偷袭击谢瑾,瞧见他这般紧张的模样,一时间竟打消了念头,蹙着柳眉痛声道:“动一下便生疼。”

  “来,先试一下可否还走得。“谢瑾扶着陆小雅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慢慢地扶了起来。

  在谢瑾的搀扶下,陆小雅故作艰难地走得几步,驻步摇头道:“不行不行,真是太疼了。”

  谢瑾悔不当初,轻叹出声道:“早知如此,那我时才跑什么跑,让你打上几下解解气,也好过这般崴到脚。”

  陆小雅听得心头一暖,抬眼望着谢瑾,阳光透过茂密的竹林撒下斑斓的光芒,照在他的脸上竟是频添一股魅力,眉宇间的焦急懊恼之色是那么地清晰可见,他真的非常在意自己!

  心念及此,陆小雅只觉心中最为柔弱的一处轻轻触动了,整个心儿如同小鹿乱撞般急促地跳动了起来,沉默半响,她忍不住红着脸问道:“七郎,你可知小姑和阿娘昔日曾有约定,我们……”

  谢瑾一怔:“她们有何约定?阿娘似乎从未说过。”

  陆小雅小脸上红晕更甚,却没有开口解释,只是轻笑言道:“我现在一步也不能走了,你背我回去吧。”

  谢瑾点点头,蹲下身子将陆小雅背在后背,好似许多年前还是幼童的两人一般,亲密无间地托起她的****,一步一步地朝着院子月门走去。

  陆小雅螓首枕在他的后背,俏脸红得犹如天边的朝霞。

  穿廊过院不知走了多久,快到用饭的偏厅时,陆小雅突然抬起头来,凑到谢瑾耳边轻声道:“七郎稍等。”

  谢瑾依言止步,却感觉陆小雅突然从自己后背跳了下来,讶然回身,只见她拍了拍手儿笑道:“好了,我们走吧。”

  说完之后,陆小雅举步而行,脚步轻盈得犹如一只翩翩然的蝴蝶,哪有一丝崴到的模样。

  谢瑾愣了愣,这才明白原来陆小雅竟暗中戏耍了自己一番,骗得自己背了她这么远,不禁摇头报以苦笑。

  两人联袂行至偏厅门口,谢瑾正要举步登上台阶,里面突然传来陆望之的苍老声音,清晰地响彻耳边:“三娘啊,七郎和小雅之间的事情既然早已定下,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可一定得多加操心才是,不要耽搁了他们。”

  谢瑾听得止不住的疑惑,暗忖道:我与小雅有什么事?祖父说话当真奇怪也!”

  心念闪烁间扭头一看,谢瑾却看到红潮迅速的弥漫上了陆小雅脸颊,像是秋天里满山遍野的红枫林。

  正在此时,听见陆三娘笑吟吟地回答道:“昔日奴与大嫂指腹为婚,不知不觉已过去了十余年,现在孩子们都快长大成人,待到七郎年满十五岁,我便令人前来陆家提亲,阿爷放心便可。”

  厅内又传出了陆元礼的嗓音:“他俩本为表兄妹,亲上加亲自是最好,况且现在你们大房势微,今后小雅成为你谢氏之媳,想必二房也不能太过目中无人,毕竟我们吴郡陆氏也不是好欺负的。”

  一席话听了,谢瑾如遭雷噬,整个人竟傻乎乎地呆愣原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我与小雅竟是指腹为婚,这这这……何其荒谬!

  陆小雅早就听娘亲说过她与谢瑾之间的事情,此际闻言,且谢瑾还在身旁,更是惊慌羞涩,提起长裙一溜烟似地飞快跑了。

  ※

  整个上午,谢瑾一直处于浑浑噩噩当中,他坐在凉亭内双眼无神地望着池中锦鲤,心头依旧是一片滔天巨浪。


第五十八章 返回江宁


  素衣飘飘,莲步婀娜,陆三娘轻然步入凉亭之中,见谢瑾依旧痴愣原地,不由失笑问道:“七郎,你坐在这里发什么愣?为何连朝食也忘了?”

  “阿娘……”谢瑾转过头来,双目中渐渐有了神光,“我与……小雅是否有婚约?”

  陆三娘闻言一愣,举步上前坐在了谢瑾的旁边,伸出纤手轻轻地抚摸着他柔顺的黑发,沉吟半响方才笑问道:“七郎是如何知晓的?”

  “时才我与小雅正欲进入偏厅,恰好听到外祖父与娘亲正在议论此事……”

  “呵,没想到却是隔墙有耳啊!竟被你不甚听去了……”陆三娘哑然失笑,笑罢正色开口道,“在你还没有出生之前,阿娘与你舅母就已经指腹为婚,这桩婚事也得到了你阿爷的赞同,只因你年纪尚幼,所以阿娘一直未对你提及。”

  “可是阿娘,小雅乃我的表妹啊。”

  “表妹又有什么关系,这样亲上加亲岂不更好。”

  谢瑾愣怔怔地点了点头,沉默许久,心中突然竟是生出了一股害怕的感觉。

  复兴家族的重任无可避免,父母之命的婚姻也无可避免,冥冥之中早有定数,所有一切都已经被命运安排妥当,似乎不容他选择,难道这一生就这样提前决定了么?

  困在江宁这片小小的天空下,娶了门当户对的妻子,为着复兴大房绞尽脑汁地不懈奋斗,或许在若干年后,他重掌谢氏儿孙满堂,但是那样波澜不惊早已注定的生活,是他真正想要的么?

  不!实在不甘心啊!外面天地何其博大,为何我却要困守一隅?今后我还要寻找阿爷,还要考取进士,还要看看这波澜壮阔的万里江山,我的人生不应该就这样早作安排。

  想着想着,谢瑾终于冷静了下来,苍白的脸色也逐渐恢复了红润,他突然一字一句地对陆三娘说道:“阿娘,大丈夫三十而立,未及三十,孩儿不会思考成亲娶妻之事,请你能够谅解。”

  陆三娘愣了愣,以为儿子只是一时之心,倒也没有当真,反倒是敷衍笑道:“好好好,一切都依你。”

  从这天开始,谢瑾几乎没见到陆小雅,倒是陆长青天天陪伴在他的身旁,直到谢瑾母子准备返回江宁,陆氏聚餐送行时,两人这才再次相聚。

  与谢瑾对案而坐,陆小雅虽是有些羞涩,但总归算得上落落大方,不时还对着他作上一个调皮的鬼脸,将少女的娇憋可爱展现得一览无遗。

  反倒谢瑾却是拘谨局促,连挂在脸上的笑容也有些生硬起来,对陆小雅单纯的感情不知不觉烟消云散,不时在心里面暗叹:以后她……便是我的妻子?

  离去之际,陆小雅并没有前来送行,却让陆长青偷偷塞给谢瑾一块做工精细的玉佩,陆长青义正言辞地叮嘱道:“七郎,我想大概你已经知道小雅和你之间的事情了,这块玉佩为小雅自小携带,今日吩咐我将玉佩送给你,也算充作念物,记住,可不要辜负我的阿妹!”

  谢瑾犹豫了半响,终是无奈伸手接过玉佩,看也不看就放入了怀中荷包,苦笑道:“表兄,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哈哈,你也用不着如此高兴吧,竟是乐得口不能言。”有些粗线条的陆长青显然误解了谢瑾话中的意思,还以为谢瑾早就高兴得不行,拍了拍他的肩头笑道,“七郎,表兄期待你再次前来陆府的那一天。”

  谢瑾默然片刻微笑颔首,在陆长青念念不舍的目光中终是登上了马车,磷磷隆隆地去了。

  ※

  八月江宁,第一缕秋风轻轻地拂过秦淮河畔的垂柳,为其悄悄然镀上一抹金黄,秋老虎依旧猛烈,然早晚却已经大见凉爽,令炎热了整整数月的人们,不禁心生惬意之感。

  这段时间,江宁有两个话题最为火热。

  第一便是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化蝶》,前不久终于有了结局,想及山伯英台双双化蝶翩跹世间,却依旧没有改变对彼此的深情,无数人们在扼腕感叹的同时,也流下了同情感动的眼泪,而那些处于深闺中的贵妇仕女,更是哭得稀里哗啦一塌糊涂。

  第二件事,则为即将要举行的秦淮中秋雅集,听闻其不仅是由最富盛名的北方世家提倡举办,而且到时候沛王李贤将亲自莅临雅集,观摩指点士子学问。

  沛王李贤何人也?那可是堂堂正正的天潢贵胄,只要被他看上了眼,以后平步青云还是难事么?一时间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整个江南士林顿时为之震动了,士子们四处请托打听内幕,希冀能够得到博陵崔氏所发放的请柬。

  不过可惜的是崔氏宁缺毋滥,请柬单单只发了百十张左右,且全为江南望族或则久负盛名的士子,让很多抱着希望的人大是失望。

  就在这样的气氛下,谢瑾母子的马车从吴县返回,静悄悄地驶入了谢府之中。

  夜晚餔食,二房诸人都在,谢睿渊免不了向陆三娘询问陆氏状况。

  陆三娘似乎不愿多言,谢睿渊问什么答什么,从不多说半个字,更没有透露陆氏盐场的一系列变故,让本欲旁敲侧引打听消息的谢睿渊不禁大感无趣,只得转移了话题。

  谢睿渊单手捋须,欣然笑问道:“太辰啊,秦淮中秋雅集马上就要举行了,你可有准备妥当?”

  闻言,谢太辰停箸拱手答道:“启禀祖父,这段时间孙儿悬梁刺股认真苦读,诗学文才皆大见增长,得诗几首也颇为不错,相信一定能够不负祖父厚望,在雅集上为谢氏争彩。”

  “如此甚好!”谢睿渊捋须大笑,笑罢感叹一叹,对着谢瑾言道,“七郎啊,那****开罪崔挹,想必对方一定恨你不轻,崔挹甚至还撂下狠话,说要与你在雅集上进行诗文较量,堂祖父念及你年龄尚幼,总归不是崔挹这般进士之才的对手,左右寻思决定还是让太辰代表我们谢氏前去,你觉得如何啊?”

  谢瑾自知诗文欠佳,对于那秦淮中秋雅集本就没什么兴趣,再加之不愿再见崔挹,自然是毫无异议,不过,想及谢太辰再怎么说也为崔挹手下败将,此际二房又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便忍不住出言讥讽道:“宗长之命谢瑾岂敢有异?不过堂兄前番败于崔挹,这次倘若又是自取其辱,我们谢氏岂不要贻笑大方了?以七郎之见,还是另选他人为妥。”

  一席话落点,谢睿渊脸上的笑容陡然凝固了,神情大见难堪,正堂内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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