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好相公-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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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裘管事瞥了瞥眼，鄙视的看向王大年，一脸高高在上的姿态道：“是说好了呀，只是年关以至，各家钱财紧俏，先付一半，等年后再付其他的，这有什么问题吗？难不成王掌柜信不过咱们几大世家？”

　　　　“信得过，信得过，只是小的此番也是举债购进的这批货物，当初约定等小的从长安归去之时便还清债务，如此这般，小的这趟便是回去了也无力偿还债务呀。”王大年心中有些着急。

　　　　世家不好惹，王大年也不敢惹，世家心黑，王大年也很清楚，原本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货物卖给永安坊，双方事先签订的有合约，只要他把货物送到，对方也不可能不给钱。

　　　　只是世家这边势大，惹怒了他们，王大年日后怕是根本不可能在中原，关中等地立足，这才不得不按照合约规定将定金的两倍退了回去，并且一口咬定货物已经卖了出去。

　　　　只是没有想到，世家现在竟然跟他玩这么一手。

　　　　他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虽说有些身家，但跟世家那种庞然大物比起来还是太不够看了，而王大年现在也算是看出来了，倘若今天自己把货交给了世家，拿着一半的货款反悔了洛州，那么来年剩余的这笔钱还能不能要回来都是另一说。

　　　　世家有他们自己的渠道，货物的价格远比王大年这里更加便宜，甚至这批货物中有不少都出自世家，世家没理由左右倒右手，凭空让王大年赚上一笔。

　　　　“既然信得过，那就拿钱交货，趁早回去过年吧，免得耽误了大家伙阖家团圆，享受人伦之乐。”裘管事一脸不耐烦的挥手道，旋即身后出现一大队的人马开始上前打算搬运货物。

　　　　“不行，裘管事，这样绝对不行，这样小的没法回洛州的，您看能不能再去跟主家说说多付个两成？”王大年心中一慌，急忙上前阻拦道。

　　　　王大年家底并不富裕，这批价值几千贯的货物，其中大约七成都是王大年借来的钱，或是凭着良好的经营记录，从商家那里赊欠过来的货物，若是拿不到足够的钱，王大年在洛州的名声可就真的臭了，而那个时候，问题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所以，无论如何，这一趟王大年至少也要拿回去七成的货款，自己的钱赔了倒是无所谓，还可以再赚，可那些借来的钱却不能不还，否则连再赚的机会都没了。

　　　　这个时代经商不易就在这里，没有足够的资本，不是什么样的单子都能吃下的。

　　　　而在后世，却基本上没有这样的顾虑，只要能够拿下单子，尾款不成为死账，中间可操作的空间还是很大的，银行贷款，合伙经营等都能够解决资金匮乏这个问题。

　　　　“就一半，你卖还是不卖？”裘管事一脸不爽的说道。

　　　　“不行，真不行啊，小的也只是小本经营，根本补不起这么大的亏空呀。”王大年满脸痛苦道，心中更是暗暗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顾虑世家的威胁？现在时间也耽误了，钱也没拿到手，还把自己给陷了进去？

　　　　“呵呵，既然不行，那咱们也就不为难王掌柜了，买卖不成仁义在，这批货咱们五大世家是吃不下了，您那，还是另谋出路吧。”裘管事冷眼一笑，直接伸手招呼着众人后撤离开。

　　　　“裘……裘管事……”看着裘管事真的提步离开，王大年心惊胆战的低声喊叫着。

　　　　可裘管事却压根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径直的带人离去。

　　　　而一众被雇佣而来的力夫此时也傻了眼，谁不知道这批货是王大年举债购进的？若是这批货物出了问题，那他们的工钱上哪要去？拿货抵债？

　　　　……

　　　　“少爷，咱们就这么离开了，回家也不好交代吧？”先前还人五人六的裘管事，瞬间变成了一条哈巴狗，蜷缩在主人面前摇头晃脑的讨好着。

　　　　“哼，有何不好交代的？那王大年竟敢如此藐视世家，这次定要让他好看。”一瘦弱柴骨，脸色苍白，好似一阵风便能吹走的病态男子一脸不屑道，“去通知渭南县，让他们准备好人等着收税。这次要收重税，不按货物本身的价值来算，要按永安坊内售价多五成来算。”

　　　　“高，还是少爷手段高明，此番便是永安坊买走了这批货物，这一来二去的，他们的利益空间也被压缩到了极致，赚不到钱，也只能是赔本赚吆喝而已，若是提高了售价，那永安坊的名声可就真的臭了。”裘管事急忙拍着马屁道。

　　　　“恩，去把，这次拿到的钱有你一份。”那少爷满面得意的说着。

　　　　“谢少爷，不过少爷待奴婢不错，奴婢家中已够开支，无需如此多的钱财，如今少爷手头紧俏，这笔钱权当奴婢孝敬少爷好了。”裘管事心中猛然一痛，脸上却是一副大意凌然道。

　　　　“恩，不错，有前途。”那病态少爷微微一笑，也没客气，直接收下了那份所谓的孝敬。

　　　　裘管事为什么能当上管事？以他的才能，在世家中最多也就是个小领班的，手底下管几个人也就顶天了。但人家运气好，有一长相俊俏的远房侄女，那侄女前来投奔裘管事，结果刚好被王少爷看中，私底下给收入了房中，虽无名无辈，但却也让裘管事得以鸡犬升天。

　　　　王家家大业大，这王少爷早晚也是要分家出来的，裘管事打的正是这个如意算盘，所以，牺牲一点利益，他压根就不在乎。

　　　　不过裘管事却浑然没有意识到，狗就是狗，需要你咬人时会放你出来，不需要你的时候，你就可以滚的远远的，裘管事自觉自己这路铺的还算不错，也逐渐的得到了少爷的重视，可却浑然不知，当他兴奋着转头离开的那一刻，那所谓的王少爷嘴角却是露出了一副异样的微笑，配合着苍白的面孔，模样甚是吓人。，

　第157章：给本县全抓了

　　　　‘呼……’

　　　　王大年终于可以好好的放松一下自己那压抑的情绪，没想到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原本已经快要绝望的王大年，竟然能在短时间内迎来了事情的转机。

　　　　一支胡人商队以多出半成的价格买走了王大年手中全部的货物，而这个半成，指的是原本计划卖给永安坊价格的半成，货物本价值两千三百多贯，结果愣是拿到了两千四百多贯，而且还都是现钱，胡人也压根没有讨价还价的意思。

　　　　经过聊天，王大年得知这只胡人商队是打算到洛州去购买货物，然后返回西域的，没想到刚出城就碰到了王大年他们，这次倒是能省下半个月的时间，以及不少的财力，所以愿意多付半成作为感谢。

　　　　毁约永安坊，被世家玩弄，王大年此刻那还有什么矜持？直接二话不说的便答应了胡人的交易请求，唯一的一个要求也只是要求现钱。

　　　　胡人拿出了不少的铜钱，金、银等物，虽然主流货币是铜钱，但金、银也是可以当货币使用的，特别是这种大宗交易，很多时候为了方便，都是选择使用金、银等物来结算。

　　　　双方交接了货物，财货两清，王大年也不打算在渭南这个伤心之地久留，因为他也害怕世家会那啥他。

　　　　将自己位于洛州的住址告知胡人，并且保证日后找他购买商品，保证是最低价格，王大年这才得意满满的打算带领着队伍东反洛州。

　　　　只是，一支骑队的出现却是忽然打乱了所有人的部署。

　　　　骑队人数不多，只有二三十人，一名身着官服模样的男子，定眼一瞧，必然是县令，身旁还跟随着小吏衙役等人。

　　　　“慢着，尔等可是想尝尝本县杀威棒的滋味不成？”吴逑士冷眼看向买卖双方，湍坐于马匹之上，微微眯着眼睛，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彰显到极致。

　　　　领头的胡人有些迷茫，迟疑道：“不知县尊老爷此言为何？”

　　　　“哼，区区蛮胡，竟敢藐视我大唐律法，按律应当众杖责，不过本县看在年关将至，不易大动干戈，便许你以钱代罚，你可有异议？”吴逑士先是震怒，紧接着展示出一副当代大儒的气势，看似打算以理来教化这些胡人的样子。

　　　　那胡人虽然自知身份低微，可此行背后却有不少唐朝的大人物撑腰，一个小小的县令便是他不敢得罪的，但这个县令怕是也不敢得罪那些大人物吧？

　　　　被各地官员藐视，被汉人藐视这些他都认了，但这一次却不能被罚的不清不白，起码也得让俺知道到底错在哪里吧？

　　　　“还请县尊老爷明示，小的却不知错在何处。”

　　　　“哼，那就让你死个明白，按律，你双方即在我渭南交易，为何不缴纳进城税？交易税？就你们这躲税的数额，便是满门抄斩也不为过。”吴逑士身旁的一名小吏急忙站了出来，朝着胡人和王大年高声叫嚷道。

　　　　“县尊老爷，可是小的并未入城啊？”这下轮到王大年惊恐了，急忙反驳道。

　　　　古代对于商人的管控可是极为严格的，这其中也包括了唐朝，而税收，基本是这些商队最大的问题。

　　　　依照唐律规定，商队入城，需按照货物价值进行三十税一，这个税目被许多商人称之为过境税，商队一路上如果遇城便入，那么恭喜你，等到了地方，你的货物保准没人会买，因为这些税目商队必然不可能自己承担，他们必须要将这些税目算入成本，然后在均摊到货物的身上。

　　　　另一个则是交易税，这个是无可避免的，同时，与交易税一同缴纳的，还有进城税，因为不进城就不可能产生交易税，但两者是分开的，一个是在城门处缴纳，另一个则是在各市缴纳。

　　　　为了避免各种各样的税目，唐代的商人们和官僚世族们也是纷纷脑洞大开，想出了一整套完善、合理的避税制度。

　　　　当然了，唐代的这种制度还是承袭了前隋时期的制度。

　　　　即不是必要的时候，绝不入城。

　　　　可若是到了夜间，商队不入城便会危险大增，万一被匪患给盯上了，那麻烦可就大了，损失的就不仅仅只是税目这么简单了。

　　　　俗话说，有需求，便会有市场。

　　　　在这个问题上，商人主要有两个方式可以选择，一个是货物价值不高的商队，往往会选择入城歇息，因为城中客栈店铺众多，价格什么的也更便宜。

　　　　而货物较多的商队，则会选择在沿途世家门阀开办的郊外客栈进行歇脚，那些客栈有大量家丁驻守，安全性虽然不比城内，但也是有一定保障的。更重要的是，这些郊外客栈的背后，基本上都有当地县令或者是重要职位官员的影子，而他们往往也会更加重视郊外客栈的安全性。

　　　　毕竟入了城的商队，纳税进的是国库，而郊外客栈，那进的可就是他们自己的口袋了。

　　　　郊外客栈的价目要比城内客栈更高，但却远远比不上进城税，只是按照货物百分之一的价格去抽取的。

　　　　此时，王大年他们所待的地方，便是渭南城外的郊外客栈，这几天王大年也同样在这里缴纳了不少的钱财，按理说，这种情况一般情况是没人会管，只需给下人些钱财即可，若是遇到主家，则拿出一定的款项给他即可，根本没听说过衙门回来郊外客栈收缴交易税和进城税。

　　　　而一旦这件事情传出去，这间客栈的名声也就算是臭了，以后往来的客商便会想办法提前避过这间客栈。

　　　　“大胆，难道这里不是渭南县吗？难道这里不是大唐境地吗？尔等偷税漏税，还敢嘴硬？”吴逑士面色大变，厉声训斥道，紧接着朝着身后衙役小吏挥手道：“来人，将这帮歹人全部拿下，关入渭南大牢，待本官年后提审。所有货物钱财，一并没收，全部纳入县库。”

　　　　吴逑士脸上虽然严厉，但心中却早已是兴奋的不能行，这可是政绩啊，大大滴政绩。

　　　　虽然唐朝对于官员政绩的平定并不主要看经济指标，排在首位的是治下人口的发展，人口增长的越快，升官也就越快，人口增长的缓慢，或者出现了下降，那么对不起，你将会被问责，甚至是罢官入狱。

　　　　经济虽然不是主要的，但却是不可避免的，有了这些钱，吴逑士完全可以改善渭南的情况，用这些钱来增加治下的人口，加上背后有王家的支持，升官简直就是指日可待。

　　　　‘啪……’

　　　　“蠢货，谁让他把人扣下来的？去告诉吴逑士，让他赶紧收了税款把人和财货全部放了，再敢自作主张，本少爷饶不了他。”，

　第158章：敲山震虎

　　　　“什么？渭南县竟然把人扣下了？”程咬金与长孙无忌等人正在一起饮酒商讨关于永安坊目前所遇到的囧状，不料却接到下属的汇报，不由的大吃一惊。

　　　　“国公爷，确实是扣下了，小的看的清清楚楚，那胡人与王大年交易完之后，渭南县令便带着人马直接杀了过去，不大会儿的功夫，城内巡防将士便赶至，将所有人押入城中。不过在此之前，世家有人曾与王大年有过接触，而观那规模，小的觉得世家似是想用一半的价格吃下货物，但最终没能得逞，紧接着便有了后面的事情。”下属继续说道。

　　　　“狗日的，那世家欺人太甚，召集家丁，随老夫杀入渭南，老夫还就不信了，一区区世家竟敢翻天了不成？”程咬金被气的破口大骂，手中的酒杯也被摔碎在地。

　　　　“知节莫急！”长孙无忌吓的急忙拉住正要暴走的程咬金，转而朝着那下属打了个眼色，示意他先离去。

　　　　下属会意，只能有些不甘的离开大堂，这里并不是他该待的地方。

　　　　“辅机，你拦我作甚？那永安坊可是也有你的股份，莫说你一点也不慌。”程咬金对长孙无忌的态度有些生气。

　　　　“谁说老夫不慌？可慌又有何用？我等动不得。”长孙无忌一脸的苦笑，劝说道。

　　　　“为何动不得？那吴逑士摆明了就是想钱货两吞，真要是让他得了逞，咱们这些打天下的老将们颜面何存？”程咬金咆哮道。

　　　　“知节，冷静”房玄龄也站出来劝说道，不过他却很清楚程咬金的脾气，未等程咬金开口，便抢先继续说道：“若老夫没有猜错的话，那吴逑士应该是以避税的名义办的事，而此次交易数额重大，吴逑士的处置方式合情合理，便是闹到陛下那里，陛下也没有理据帮我们开脱。”

　　　　“就算无法开脱，老夫也定要让那些世家尝尝老夫的厉害，莫以为老夫真是泥捏的不成？什么阿狗阿猫都干欺负到老夫头上。”程咬金也知道这个道理，可就是拗不过这口气，世家处处与他们作对，现在更是想一步将他们全部整死，他程咬金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而且在这件事情上，程咬金也觉得自己应该发出声音，虽然名声不大好，但却很符合他的那一套明哲保身。

　　　　“此事事关重大，那吴逑士可是王家近些年来力捧的走狗之一，此举必然有世家的踪迹，但却合乎律法，我等若是纵兵闯入渭南县，便是陛下也无法保全我等。此时的当务之急，应当是先安抚那些商户，以免自乱阵脚。”房玄龄说道。

　　　　事情太大，真的太大，这是自有唐以来，世家与新贵集团最大规模的一次直接冲突，虽然表面上看新贵集团似乎并无胜算，那吴逑士办事合乎律法规定，一切皆是按照律法行事，这事便是到了陛下那里，他也不敢说一句不合理这样的话出来。

　　　　但潜在的，新贵集团也并非没有胜算。

　　　　比如，那每一座城外都存在的郊外客栈，世家门阀，甚至是各地官吏都有参与在内，这些人将本该纳入国库的钱财，收归己有，利用职权中饱私囊，这事若是查起来，必然能将世家打入不复之地。

　　　　当然，他们也有这个信心，因为李世民从来都对世家有所不满，他也很乐意利用这么一个借口去干翻世家，至少让他们不敢再去给皇帝暗中作对。

　　　　但这样以来，事态发展必然会发展到无可控制，全国每一个县都存在着这样的问题。

　　　　如今李世民刚刚登基，皇位未稳，急需稳固自己的地位，同时还要准备北征突厥，此时与世家爆发全面冲突，北征突厥的事情便只能暂停下来。

　　　　为了一个小小的永安坊，便搁置深深扎在李世民内心深处的北征，这样极不划算的买卖，李世民会干吗？别说是李世民，便是李世民真想干，在场的一众人也会力劝李世民不要这么干，一切以北征为主。

　　　　北征突厥，不仅仅只是报仇那么简单，其更深层次的意义，便是直指李世民的皇位，只要北征能够成功，那李世民的皇位便算是彻底的稳固了下来，一石北征失败，则国本不稳。

　　　　关乎国本，李世民又岂敢大意？他们这些人又岂敢大意？

　　　　对付世家，那只是早晚的事情，但却不是现在。

　　　　然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李世民想要开源，秦超便搞出了这么一套模式，而且前期的表现还很不错，不多说，按照户部尚书的预测，倘若永安坊能够稳定下来，每年的分红以及税收，基本可以养活半个朝廷。此时朝廷只负责京官俸禄

　　　　这个消息更是让所有人都惊然大喜，可便是这样，此刻朝中也不会有人支持与世家开战，至少也要等到北征结束，李世民的声望达到第一个巅峰之后才可以动手。

　　　　“此事若不能解，永安坊则毁，咱们损失的不仅仅只是钱和信誉，声望等问题，同时还丢掉了与世家面对之时的主动权，你们可要想好了。”程咬金自知寡不敌众，只能恶狠狠地威胁道，先将后果点明，剩下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反正关于这事程咬金这里是没完，就算不能明着来，暗着也要搞一搞世家。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房玄龄无奈的摇了摇头。

　　　　“什么狗屁的报不报到不到的，老夫不管，世家敢出头，就别怪老夫揍他们。”说罢，程咬金便愤怒的离去，似是去召集家丁打算四处找麻烦。

　　　　看着愤怒离去的程咬金，堂内余下的几人脸色也并不好看，杜如晦暗暗摇了摇头，道：“此番世家虽然有理，但终究还是过了，真弱较起真来，怕是世家也无法自保，但正如知节所言，此番我等必然不可禁声，不然日后可就真的抬不起头了。”

　　　　“不妥，惹怒了世家，影响了陛下的北征，咱们这些人可扛不住。”长孙无忌猛的摇了摇头，拒绝道。

　　　　“无需对世家大动干戈，只需敲山震虎即可。”杜如晦微微眯着眼睛，旋即说道：“老夫听闻吴逑士近几年在渭南政绩不错，这样的国朝人才，理应重用，刚好交州都督府长史年岁以大，何不越级提拔吴逑士，也令胶州都督府长史反朝养老？”

　　　　恩？

　　　　长孙无忌等人不由一愣，渭南县只是京兆地区普通的县，县令的级别是正六品上，而交州为下州，都督府长史为从五品上，单从级别来看，这是越过了从五品下，直接跳跃了两级，跟坐火箭没什么区别，但交州那地方，便是将你从普通县令提拔到交州刺史，那也是流放，以后别想再有任何的升迁，这辈子基本也就那样了。

　　　　不得不说，这招真狠。

　第159章　：弃子吴逑士

　　　　王大年等人次日便被放了出来，除了按照正常程序缴纳了三十税一的入城税，三十税一的交易税之外，王大年还被罚了一千贯作为惩罚，而王大年对此也没了脾气，只能忍着心头的怒意点头同意了这种惩罚。

　　　　至于此次交易的结果，赚钱是不可能的了，连他自己投进去的本钱，都还赔了七八百贯，哦，对了，还有这一路上的种种开销。

　　　　而导致这一结果的最终原因，则是因为王大年的优柔寡断，若是他当时没有答应世家，拼着得罪世家将这笔货物交给永安坊，那也就不会有这么个结果。至于答应世家拿着半价滚回洛州，这个他赔的更多。

　　　　王大年心神交瘁的带着商队离开了渭南，整个人再也没有了以往的意气风发，不过还好，家底还没赔完，以后还有机会东山再起。

　　　　胡人那边也并不好受，但为了遮人口目，渭南县对胡人这边也进行了同样的处罚，而两者所谓的两个三十税一，也压根不是按照双方交易额来确定的，而是根据比永安坊售价还要夸张的价格来定的。

　　　　加上那一千贯的罚款，这批货物运回永安坊之后，即便是按照目前的价格售卖，他们也还是亏本的。

　　　　大体上，这一仗是世家完胜，打的新贵集团毫无还手之力，你不是想抢世家在长安的市场吗？现在可以开始你的表演了，看你还能撑多久，而世家也已经做好了长期斗争的准备，凡是运往永安坊的货物，途中一律收受重税，且沿途各个郊外客栈也必须收受重金。

　　　　你继续浪，我们世家先停手算我输。

　　　　此时的世家正是一副得意的姿态，那模样，简直无法形容。

　　　　“信秋，此事你办的不错，甚好，甚好，这等年后呐，老夫运作一番，尽可能把你调往京兆或者朝中。”王曲满面荣光，与吴逑士干了一碗火辣辣的灰酒，意气风发道。

　　　　“全凭王家主相扶，否则信秋绝无今日，这往后王家主若是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吱一声，但凡信秋能办到的，便绝无二话。”吴逑士同样心中振奋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