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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乞活-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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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正,您不是有船吗?”

    “苍水,船也不能沉到水里把鼎拉上来啊?”

    “用曹冲称象的办法,用四条船,两条两条用大木连接在一起,内装沙子,把绳子绑在鼎上,连接在大木头上,第一组卸掉沙子,靠着浮力把鼎提起来一块,第二组在拉紧绳子,再把沙子石头卸掉,再提起一截,虽然费点事,不过总是能把鼎提起来的!”

    智商被碾压就是这个感觉,看着张煌言说的轻松,宋青书的眼珠子愣是瞪圆了好半天,才趁着这货腼腆时候,狠狠一巴掌拍在了他肩膀上,趁着张煌言捂着肩膀龇牙咧嘴功夫,宋青书兴奋的大笑着嚷嚷着。

    “苍水,你还真是我的诸葛啊!”

    “来人,装沙子!”

    三条大船毕竟是为了远洋捕鱼的,这左提一点右提一点可够花时间的,宋青书干脆打发三条应天船出海,一面大鱼一面锻炼航海技能,这头就留了十多条大沙船与渔船,二百来号人分成几个班,来回的倒腾装在麻袋里的沙子,这么左倒右,右倒左,足足倒了五六天,那个长满绿色铜锈,重达千斤的祭祀用大铜鼎可算捞上了水面。

    别说,这粘合力还有真空力真不是盖的,就算是抓着鼎盖子这么多天,下面沉重的鼎身也没掉,划着船把大鼎拖到了浅滩,看着自己工人拿着各种撬棍撬了多半天也撬不动之下,心急火燎的宋青书干脆没了耐性,顾不得文物不文物了,直接上炸药包。

    一捆黄火药贴在了鼎盖子上,一帮子乞活军战士是撒腿就跑,爬出去老远捂住了耳朵,就连宋青书都不例外,那紧张模样,看的张煌言倒是很嘲讽的瞄了好多眼,这才很君子的翩翩然慢悠悠走回来,没等回头呢,咕咚一声响了。

    这货愣是嗷一嗓子,一个跟头栽水里去了,要不是施琅盯着他,都得被长江冲走了,不过这会儿宋青书也顾忌不得人才难得了,没等硝烟散尽,他又是第一个跑了回来。

    已经锈蚀了多半的鼎盖子是彻底四分五裂,碎片飞的到处都是,半人多高的鼎,宋青书也顾不得扎手,扶着边缘矫健的蹦了进去。

    出乎意料,鼎内空空荡荡,心急火燎的在碎片内一阵划拉,宋青书这才翻找出了个大约论语那么大的盒子,倒出来,里面的东西又让宋青书一阵迷糊。

    还是藏宝图,不过这一次,是用黄金腐刻的,看那手艺,估计是郑和在阿拉伯半岛那一代请到的波斯工匠,这一次不是什么山啊水啊的了,反倒是层层叠叠的建筑。

    “我看看?”

    好不容易从耳鸣回过神来,张煌言也顾不得出丑了,好奇心趋势下也是赶紧跑过来,干脆一伸手抢过来金书。

    这货还真是个应天通,看着那两页地图,立马一拍脑袋。

    “这不是南京禁宫吗?学生赶考的时候进过一起,后面是梵语,甲字库东阁地下右台第三书架翻转!”

    “金书值万两,此物险万分。非是贤者君,静待有缘人!”

    翻开金书最后也是最厚实的那一页,一把黝黑而古怪的铁钥匙夹在里头,那冰凉的触感,绝对是陨铁。

    听着张煌言念完,宋青书顿时也是头大了两圈,南京禁宫,要是前一阵子还好说,如今南京镇守太监崔斯带着焦大林回京师述职去了,能不能再回南京都两说,他说到底不过是江淮总兵,有啥招数能混进南京禁宫啊?

    看样子,郑和的确留下了点东西,偏偏,十八拜都拜了,卡在了这最后一哆嗦上,又是看到宋青书愁眉苦脸。

    “大帅,要不,咱们去偷吧,末将还在江湖混迹时候,认识几个飞贼,据说京师紫禁城都摸进去过,还把皇帝妃子的肚兜摸出来一件!”

    施琅又是很好心的建议道,有着上一次澳门大主教的经历,这次宋青书几乎是立马点下头。

    “好,就去偷他娘的!”


………………………………

第四百一十八章。终于到手

   

    

 

    
    

  

   

    没想到看起来最难的,实际上却是最简单的。

    后世的英国皇室,为了自己补足财政上的花销,不得不把白金汉宫开放出去,每月几个月允许普通人来参观,没想到这年头南京禁宫也差不多,只不过收银子的不是皇室,而是太监。

    南京故宫是朱元璋下令修建的,从洪武到永乐年间,一共使用了五十四年,这儿的宫殿面积甚至比京师紫禁城扩建前还要大一点,维护如此大而且还派不上用场的宫殿,每年的花销也是南直隶财政的一大负担,大臣们自然不敢住进宫殿内,南京禁宫主要是太监们去居住与经营。

    太监是什么人?真叫可怜人,几乎全是穷苦人出身,但被阉割之后,心灵也随着阴暗的宫廷而变得扭曲起来,变得极其贪婪与狠毒,就算块石头,都恨不得捏出点油来,守着这么大宫殿,不想办法赚点钱花,不太可惜了?

    禁宫虽然不少地方都破败了,但还是有不少景色的,花个几十两银子找负责引入的管事太监,换一身太监服,就可以一览当年朱老爷子独享的那些风景,只不过不知道要是朱元璋泉下有知,孝陵的棺材板还压的住不?

    只不过这还的找熟人去带,太监也怕承担风险,和后世东莞大宝剑似得,没有熟人去哪儿都正规,宋青书寻摸一圈,阮大胡子又是自告奋勇的顶到了前面来。

    “院正,您来偷东西,为啥非得带着学生来啊!”

    穿着一套太监服,怎么活动怎么感觉别扭,张煌言那张还算是小白脸的面容皱吧的犹如干萝卜一般,哭丧着跟在后头抱怨着,听的宋青书却是没好气的回过头训斥道。

    “真理的路上必须承受牺牲,如果连这点困难都克服不了,如何能达到无上大道?”

    后世传唱的人生四大铁,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朴过苍,一起分过脏!以宋青书这点学问,和张煌言同窗是不用想了,这年头朴苍不犯法,狐朋狗友也不可靠,至于一起扛枪,宋青书还不想有个和旋即平起平坐的,为了彻底拉拢这货,也就只好一起分赃了。

    连皇宫都一起偷过,张煌言日后怎么能不紧跟他的脚步?

    不过就算被骗上了贼船,那股子发自内心的对皇权的敬畏还是让张煌言直憋屈。

    “院正,这可是在皇宫偷东西啊!”

    “怎么能说偷呢?咱们去找的书,窃书不算偷,读书人的事儿,能叫偷吗?”

    这话好像是后世课文中孔乙己说的,刚说完宋青书就感觉到了不对,不过这功夫正是死鸭子嘴硬的时候,哪能露了怯,宋青书又是理直气壮的训斥着:“不信你回去好好翻翻,是个叫鲁迅的先贤文章中提到的!”

    张煌言也算是饱览群书了,偏偏一个鲁迅先贤给他问蒙了,好像真没听过这号人物,不过宋青书说的信誓旦旦,应该不能是忽悠人,这鲁迅是何方神圣啊?张煌言也只能绞尽奶汁去回忆了。

    趁着张煌言闭嘴的功夫,宋青书领着施琅几个又是加快了脚步,可算从宫宇间那长长的巷子穿行了过去,明故宫那宽敞的御花园与太液池顿时显露了出来,早有个红袍的管事太监等在了那里。

    这家伙真叫一点导游职业道德不讲,板着一张脸披头训斥着:“汝等凡夫俗子能来这大内一回,就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汝等当知其本分,从红柳庭到那面泛舟船池这段地方,汝等可以游览观光,泛船池一线,切莫不可逾越,否则惊动了六部的大人们,杂家也保不住你!”

    “知道!知道!小人知道了!”

    该装孙子还是得装孙子,宋青书赶紧陪着笑又是递上块银子,这银子还是从江眼死人身上下下来的百两大银锭子,一看到那亮晶晶的玩意,那红衣太监可算露出点笑脸来,比划着手指头,眼睛都快笑没了。

    “懂事儿!一会杂家让御膳房给你们送一壶琼浆玉酿来!”

    “有劳公公了!”

    作着揖陪着笑脸,可算看着那红袍管事太监翘着兰花指摇晃着拂尘走了,第一时间宋青书就翻脸了。

    “快走!快!”

    三下两下,管事儿太监口中不可逾越的泛船池就让宋青书等人翻过去了,一人在底下拖着,一人先上墙,然后再拉后面的同伴,这次一共带来二十二个长得颇为正派的乞活军军士干净利落的钻进了南京中央官署。

    不过一进来,宋青书就懵逼了。

    故宫大的足足走一天都走不完,这中央官署也小不到哪儿去,而且永乐朝的环境布置与当下已经大相径庭,天知道那个甲字档案库如今是什么地方,金册上描绘的建筑,这儿好像哪个都是?

    一道保持阵型,跟那些其他的太监一样低着脑袋小快步向前走,一看没人,立马鬼鬼祟祟的左右打量下,从御花园逛到后面的延英殿,逛了快小半个时辰,也没有找到。

    傍晚前是必须要出宫的,而且这次进来,下次就得一年以后了,这也是太监们的规矩,天天往皇宫跑,万一别有所图呢?宋青书心头忍不住更加的焦虑,又到了个二层小楼一样的书库,不管三七二十一,他干脆一挥手,一大群小偷跟着他就闯了进去,七手八脚的在库内乱翻起来,翻得到处都是尘土飞扬,架子上的书册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好死不死这功夫,刚关上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穿着红色官袍,胸口绣着鹭鸶的官儿大步就进了来,刚走没两步,立马被这灰尘迷了眼睛,连打两个喷嚏,揉着通红的眼睛恼火的大叫道。

    “岂有此理,汝等在干什么,咳咳,还不快停下!”

    做贼心虚,张煌言差不点没吓瘫了,皇宫里偷东西被抓个现行?死了都丢人,这小子一副怂样赶紧把脑袋底下,躲到后头远远的。

    不愧是流氓团伙打行出身,施琅这小子大模大样的主动迎了上来,对着那大官就是一个作揖。

    “回大人,杂家等奉安公公之名,清扫库房挤卷,防止虫蛀。”

    天知道哪个安公公,不过宫里啥都缺,就不缺公公,这大官也是没理会究竟哪个安公公,嘀咕了两句不知道什么,直接蛮横的一挥手。

    “你们别打扫了,去后库马上调一下有关三宝太监的旧档,本官立马要用!”

    这命令听的宋青书心头禁不住猛地一跳,这么巧?

    “那个,大人,敢问去何处调三宝太监的旧档?”

    “汝等是管库太监还是本官是,本官要知道,要你们何用?”

    别说,这官年纪一大把,脾气也是一大把,跳着脚就骂开了,刚骂没两句,却被顶上一股子灰尘又呛得直咳嗽。

    “那个,小的等都是小太监,也没有那个权限啊?要不,您给披个条子?”

    “麻烦,晦气!”

    屋子内实在是乌烟瘴气,这官儿实在是没有耐心,直接把腰牌给解下来了,伸手递了过去。

    “拿本官的信物去!”

    别说,这货官儿还不小,礼部侍郎,南京六部中,也就兵部礼部算是有实权的,毕竟礼部掌管三处祖陵的祭祀,拿着那腰牌,宋青书心里还真是乐开了花,赶忙又是装孙子的一作揖,笑呵呵的回答道。

    “大人放心,我等绝对会好好利用的!”

    一群贼也是傻大胆,有了鸡毛当令箭,谁还在这儿翻腾,宋青书一声咋呼,二十来个乞活军军士跟着他就向外溜去,然而刚走两步,这侍郎又叫唤了起来。

    “等等!”

    就在张煌言最心虚时候,偏偏这货踱步到了他跟前,指着他下巴问道:“你这宦官,怎么有胡子?”

    宋青书后世有刮胡子的习惯,他麾下,有胡子的也不多,甚至不少头发都剪短了,偏偏张煌言是个正统士子,年纪不大,山羊胡留出来了。

    “哦,这人才进宫不久,腼腆,怕他心理障碍,这才贴个假的,大人您看,一薅就薅下来!”

    就在张煌言磕磕巴巴直哆嗦时候,冷不防宋青书笑嘻嘻的上去一巴掌,只听哎呦一声,他的山羊胡子就被扯下来一半,疼的这货差不点没哭了。

    “别露馅!别露馅!”

    强忍着笑小声提醒着,在张煌言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下,宋青书又是双手把那捋胡子给捧了起来,谁知道,那侍郎连看都没看,又是直接摆摆手:“这回事啊!那粘上吧!”

    这下,就连宋青书也有点傻眼,在张煌言杀人般的目光中他干巴巴的又是吐了点唾沫,吧唧一下,又给贴上了。

    这么一股子插曲倒是让这次皇宫盗宝之旅又快乐了许多,旋即拿着鸡毛当令箭,宋青书一行大摇大摆,挨个书库踹开,找个小太监就亮牌子,终于找了第四间存旧档案的书库,可算发现了有地下室。

    这地儿估计至少有一百年没人来过了,灰都有鞋底儿厚,捂着鼻子,施琅几个拉开了地下室的门,然后放了一小会空气,一行人才小心翼翼的下了去。

    “东阁地下右台,第三个书架,没错,是这里,灯拿来!”

    接着灯笼在书架后头的灰尘中摸索着,还真有一个暗阁,也顾不得脏了,宋青书三下五除二用袖子把墙擦干净,旋即双手颤抖的把金书夹层里那把急剧波斯风格的陨铁钥匙塞进去。

    随着锁头的咣郎脆响,那道紧闭着的暗阁门,呜咽着敞开了个口子,急不可耐的一把拉开,被灰呛得咳嗽了几声后,宋青书提着灯笼向内探望去,旋即终于松下来一口气。

    三宝太监信奉****,波斯风格的书卷,羊皮卷堆满了那个暗阁,最上面的一张羊皮卷上,隐约就印着当年的宝船图纸,随便抽出一册,就是《满剌加记册》,上面详尽的将附近山川水流,风土人情记录在上面。

    “院正,这儿还有封信!”

    随着捂着腮帮子的张煌言伸手一指,一封落满尘埃的信赫然映入眼帘……


………………………………

第四百一十九章。走出海外第一步

   

    

 

    
    

  

   

    余纵横万国十余载,天下之大,不止于中原,万物之繁盛,不止于华夏,然朝廷多鼠目寸光之公,螳臂当车之辈,视中原之外如蛮荒,吾毕生心血,朝夕毁于愚人之手,特此留下副本,钥匙留于孝陵,待国之有难时,不失救时之策!

    切记切记!

    原来这钥匙是在孝陵藏着,也不知道是何斌忽悠了他,还是死鬼刘香忽悠了何斌,还是死在龙首山那三个盗墓前辈忽悠了下一任钥匙的主人,幸亏有个熟悉地形的,不然宋青书备不住也在龙首山上抠呢,不过郑和一片好心,却没想到后世的大明皇帝几乎就没到过南方来,除了个明武宗朱厚照好不容易来一趟还死在这儿,还是他这朝毁的郑和海图原本,剩下的皇帝一个比一个窝囊,被群臣圈在紫禁城死死的,再没有出海的雄心魄力,也根本不曾亲自祭拜过孝陵,最后便宜宋青书了。

    郑和对这份副本无疑尽了不知多少心血,海图上标明了季风洋流水道,一卷卷图书上还把哪儿产粮食,哪儿产香料,甚至哪儿有金矿宝石标记的清清楚楚,翻开一卷,宋青书就忍不住激动的又翻开第二卷,直到捂着腮帮子的张煌言又是心虚的捅了捅宋青书肩膀。

    “院正,啥时候看书都不晚,这儿不是看书的地儿啊!”

    这才从高兴中醒过神来,回头瞅了瞅一屋子人挤在那儿,宋青书恍然的摆了摆手:“脱衣服!”

    干嘛叫了这么多人来,偷书啊!一大帮人把宽大的太监服一脱,穿着个裤衩子,光着两条毛腿儿,一个个的立马把暗阁里的书卷用绳子捆在裤腿上,肚皮上,胳膊上,然后再套回去,就连宋青书自己也不例外,小心翼翼把那张脆弱的南洋全图用绳子绑住四角绑在宽大的外套后头,大约二百多卷,顷刻间拿个干净。

    这次是宋青书终于把心放到了肚子里,拍了拍肚子外头的全图,宋青书还格外好心从上面档案柜子里随意拿了几本郑和旧档去交差。

    不过这明代官僚的气焰宋青书算是又见识一回,礼部的办公大厅中,宋青书是硬手硬脚恭敬地把几本旧档交了上去,可就算如此,那个脸挺圆,胡子留的老长的南京礼部侍郎依旧一肚子火气的敲着桌子怒骂道:“怎么这么慢!你们都是属王八的吗?咳咳,离本官远点,****,还不把上面灰吹掉?”

    他娘的,你丫才属王八的,你们全家都属王八!心里这个气,不过为了不闹出事端,宋青书还是强忍着到一旁,狠狠把就档上的灰吹干净,这才又给递回去,顺道再把腰牌给还上。

    谁知道没伸手接腰牌,那礼部侍郎已经忘我的兴奋抢过档案,一面翻一面还情不自禁的嘀咕着。

    “三宝太监第七次出海时候,果然在江阴那段丢下一方大鼎,以祭祀河神,就是乞活贼捞上那口,哈哈,这次有了证据,非得参他个吃进去的都吐出来,还得吐个倾家荡产不可!”

    宋青书:“…………”

    什么叫当面打脸,这就叫,水底下那些沉银自己没太看上眼,也没打算捞,想不到有人还盯上自己了,应该还是东林复社,南京六部绝大部分官职都是他们的天下,而整天闲的蛋疼偷窥自己这个大男人的估计也是他们。

    他娘的,老子为你拼死拼活找旧档,你还当着面惦记老子家产,趁着那个侍郎看的入迷,宋青书干脆把他那印信揣腰里了,左右张望下,看没人,蹑手蹑脚就从礼部大堂退了出去。

    你丫这孙子,没有通行的腰牌,今个你就在宫里打地铺吧!恶狠狠的回顾一眼,在角落汇合上自己麾下,一群人再次做贼一般蹑手蹑脚爬过了宫墙,另一头,红袍管事太监找不到他们早就等急眼了,看着这些人出现,也顾不上检查什么,连骂带推搡就把他们又赶出了禁宫。

    晚上,玉树楼。

    不仅宋青书,阮大铖,施琅,渠伯涛等在应天府的主要头目看着一本本解下的郑和海图还有郑和航行日记,都忍不住惊呆了,为了能引起朝廷大臣的支持,郑和甚至把那个岛出产能换多少银子都列了出来,就算按照明初的物价,这里头罗列的数目都是相当可观,加吧加吧在一起不下上亿两,看的渠伯涛眼睛都直了,拍着大腿呜呼哀哉的嘀咕道。

    “要是早有这些海图,上次小的就不至于在两广赔个倾家荡产了!”

    凡事在两广福建海面上行船,都得向郑家缴纳船头钱,差不多占一船货物百分之三十到百分之四十的价值,上次渠伯涛就是贪图省下这笔钱,合伙走私,结果船沉到了广东海面,是让郑家打沉的还是遇到大风暴,渠伯涛是不得而知,不过听闻郑家要找他麻烦了,这货吓得屁滚尿流直接跑回了祁县老家,这功夫,他倒是最感慨的一个。

    阮大铖看着这些二百多年前银子趟出来的宝贵记录,也是双眼发直,不过这货倒是现实不少,看了半天,他忽然满是兴奋的扭过头,对着宋青书作了个揖。

    “大帅苦心寻找这些海图,莫非是盯上了南洋的生意?有了这些,咱们的应天船倒是的确可以避过郑家在海上的监视,上次那些弗朗机佬还曾想采购咱们的丝绸,苏绣与成衣,茶叶,不若明天咱们就召集股东,干这一票?”

    “不,行船是要行,可是有几次要偷偷干!”宋青书却是狠狠甩了甩脑袋。

    “商号的股东们还是太保守!冒着得罪郑家,还有得罪五省总理熊文灿的危险,二十多个人,肯定有畏首畏尾的,时间拖得一长,万一走漏了消息,让郑芝龙有了防备,咱们就走不成了。”

    “所以头几次要瞒住他们,等银子分多了,这些子股东就会习惯下来,到时候咱们不做了,他们也会求着咱们做,逼着咱们做,有个三长两短,也会与郑家全力交锋,不会退缩!”

    “大帅说的有理!”

    一琢磨,还真是这一回事,阮大铖和渠伯涛忍不住都点了点头。

    “大帅,那这第一趟怎么跑?”

    “上次澳门大主教曾经给我引荐过一个西班牙商人,这次先跑一条船试试水,下周远洋舰队捕捞回来,休整的时候,偷偷把货装上,然后跟着舰队再一起出发,出了海再脱离舰队南下,沿着郑和海图这些外研补给岛屿进入东南亚,贩运到马尼拉。”

    “这次的指挥,我推荐施琅去!”

    这头还跟着三巨头迷糊的听着呢,怎么也想不到宋青书一巴掌把自己拍前面去了,施琅差点没吓死,赶忙摆着手推迟道:“大帅,末将……”

    “乞活军这么多人中,就属你是海鸭子,剩下都是旱鸭子,不你去谁去,上次长江边上,你那股子能耐呢?真要动真格的就萎了?”

    这话听到你施琅禁不住一个激灵,立马一个立正敬礼:“大帅放心,末将誓死完成任务!”

    “你死不死老子不在乎,银子和船都能拉回来就行!”

    听着宋青书一句玩笑话,施琅又是忍不住憨厚的挠了挠头。

    这时候施琅还没过二十,对宋青书派这么个嘴上没毛的去办这么重要的事儿,不止阮大铖,就连渠伯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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