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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大的情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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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取大天使米坦勒的名字?她想不透,要是她,她会选这个名字。
  “温柔?那是什么鬼东西。”神经病!绿眸连扫到她身上都懒,进来叫她只是顺便,重要的是另外一件事。他看向旁边的小女娃,“琉璃,该吃饭了。”这丫头,没事尽往她房间跑,害他不得不追着她进来。粗鲁地蹲下,抱起琉璃的动作却意外的小心,童稚的脸上除了对世事不满导致的早熟外,更有其他的异动存在。
  “哥带你去吃饭。”
  “小西小西,吃饭。”
  “是露西法,不是小西。”这笨娃儿!“我叫露西法,不是小西。”
  “小西、小西。”
  她的纯真无垢,让本来进门没好气的露西法也跟着笑开了。
  “随便你,小西就小西。”反正他也习惯了。轻捏红润的脸颊,肥肥粉粉的感觉很舒服。“只是你可以叫我小西,知不知道。”
  “嗯。”比例占身体大部分的头似懂非懂地用力点了点,咧开上下加起来只有十颗牙的嘴。“小西,小西。”
  “笨蛋,吃饭去了啦。”似宠溺地拍了拍大大的头,他抱着小娃儿的动作还是同样谨慎;但是回过头后又是另一张脸。“喂,都已经中午了还睡,睡猪。”
  中午?!邹弄眉急急忙忙地跳下床。主呀,中午了!骆牧师怎么没叫醒她?
  “我马上出去,马上。”向来悠闲自适的温吞早不知飘向何方,今天的她似乎注定一起来就得这么慌张,再加上头痛剧烈,她的身子一时找不到平衡,不时摇晃不定,但她还是勉强自己加快动作。
  “随便你。”她的事他才不管,在这里,他只需要管身上这个小笨蛋就够了。
  当邹弄眉打理好一切出来时,骆应亭神色自若地带着一群小孩上社会的搏斗课,有关如何打中敌人的要害,年龄无拘,只要能跑能跳,所以只有一半的孩子上课,其他一半或趴或爬或坐在远远的看热闹。
  “骆牧师,你在教孩子们做什么?”
  “怎么样一拳打死人。”蓝眼扫向她的同时也眼尖地看进场地中央两个比武的孩子。“明明,注意你的手,拳头要握紧。”
  强撑起仍旧疼痛的头,怎么回事,钝痛得让她几乎快模糊了视线?“你怎么能教孩子这些?”这么暴力的事不应该教导,他怎么……
  “露西法,不要盲目攻击,那只会让你受伤。”说完,骆应亭走近她,强装数日的慈眉善目终于溃堤,温热的气息袭上她四周,反倒令人发寒,明明是热气却莫名的异常寒冷。“你以为像你这样善良得不知道世界是怎么样就能活得很好、很开心?”薄而无情的唇迸出两个字。“愚蠢!”
  “你……”初见面的恐惧再度来袭,她抓住胸前十字架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你还没想起来吗?”欧阳不是自诩催眠术一流,还借故坑了他一笔钱好出国游玩,原来是为了潜逃出境,那个家伙。“你什么都没想起来?”
  “你到底……”握紧十字架的力道让手发痛,她不知道自己力气用了几成,只是觉得……好害怕。“什么意思?”害怕的同时,一抹特异的痛恍若自黑幽深处涌进,让头痛欲裂的她更痛得腿软。
  “你愚蠢的脑袋打死也不敢担起这件事吗?”止不了气愤,骆应亭出手揪住她的双臂,低声中带过狠劲。看着我的眼睛,看我的眼睛。“
  “你……”另一只空出的手忍不住地和抓着十字架的手交握,恐惧爬上她的脸,她还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我……”
  “十字架保护不了你,也防不了我。”该死,欧阳那家伙当真骗了他!“看着我,你十二年前欠我的要还给我。”
  十三年……她被迫与含着怒的蓝眼对视,一股异样感受自心底涌起,喉头冲上一股血腥和着酸味。十三年前……蓝眼……他……
  “你给我想起来!”低声持续着暴怒,高大的身躯挡住她所害怕的表情,遮住他俩异于平常的相处情况,孩子们正投入在新游戏中,完全没有发现骆应亭燎烧的怒火和邹弄眉的恐惧。“我不准你忘记,不准你一个人安稳过日而我独留在地狱受尽煎熬,听清没有。”
  地狱?煎熬?他独自一人?“我……真的不让你在说什么……真的……”
  “你会懂的。”蓝眼微眯,敛了敛锐利几欲置人于死地的萧杀,低狠的嗓音逸出口:“我会让你懂,也会让你想起来,我发誓。”
  他的眼睛……是蓝色,又不像蓝色……唔……她好难受。
  “骆、骆牧、牧师……你……”
  “骆应亭。你不需要这么惊恐地叫我的名字。”低首将早被制住的她移近他的唇,双唇一个开合,将她小巧苍白的耳垂含入温热着。
  “赫!”他,他怎么放这样对她?!“我是修女!”上帝呀,为什么她会落入今天这般境地?这是您给我的考险吗?唔……好难受……
  “你只首个实习修女。”哼哼冷笑,侧过脸,她脸上的酡红可瞒不了人。“还不是修女。”
  “你……”
  “喂!老头!”露西法看不出躲在后头的两个大人在做什么,他只知道他打完了也打赢了,结束就该换新的玩。“结束了,我赢了。”
  “很好。”他对小孩的视线是清浅的湛蓝,变换之速教人咋舌。“带他们进去,我有事跟她说。”
  “跟这种笨女人有什么话好说的?”他不懂,什么时候姓骆的老头对这种笨女人也有话说来着。“她只不过是个笨女人。”
  骆应亭冷眼瞟过她惨白的脸,暗笑她连小孩都知道她的愚蠢。“我只是想知道她到底有多笨。”
  露西法偏头想了下,点头。“好,我帮你带他们进去。”说着,他以山大王的姿态吆喝所有的孩子们往后院移动,他来了几个礼拜,不管用强使软,反正他成了孩子们的老大,确立绝对的地位,所以一说话没有人敢反对,一群孩子由大的牵小的,鱼贯走入通往后院的甬道。
  “他将来一定很有出息。”邪恶的气息自小便有,长大后又是怎样的作恶多端他很期待。
  “你……你到底把那些孩子……当成什么……”好难受!腥臭的味一直充塞在嘴里不去,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味道刺激她的味觉,令她作呕。“他们不该……”
  “你不是正义女神,没有资格评断。”早在他得知她抛开过去,将他一个人丢置在地狱不顾的时候,对她抱持十三年的歉疚、心虚,霎时转成痛恨、厌恶!
  “不……不”难受的身躯像遭人扭转般的疼痛,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推开他,在重获自由的同时她立刻往大门奔去。
  骆应亭没有追她,蓝眸带笑残酷地观看一切。
  “你逃,有本事逃出这里,我就一辈子不再找你。”冷峻的声调环绕四壁。如果逃不成“你就注定与我同入地狱,尝尽炼火煎熬,一辈子。”
  第四章
  跑,她必须跑!脚上的步伐未曾停过,尽所能的以最快速度穿过窄小的巷道,但是何谓东南西北,何处是出口,她不敢停下来找方向,更不敢迟疑该不该进入小巷,她只能像只无头苍蝇般到处跑,到最后不知道是为了逃开他的人,还是逃开他所说的她遗忘的事。
  她忘了什么,一回想起,蓝色、血红、腥臭一古脑地在她呼吸迅速加快的时刻更添一笔负担,逼迫她踉跄了脚步,差点跌倒在地。
  好不容易稳住身子继续往前冲,暗影一罩,硬生生地撞上一堵墙,向前的冲力太大,要她不跌倒实在太难。
  “对……对不起……”匆忙道过歉,她立刻想绕过眼前的障碍继续她的逃亡,不料手臂被人紧紧一抓,拉住她娇弱的身子。
  “女人哼哼,想不到还有女人会白痴到冲进这里。”男人粗哑像鸭子叫的声音如雷声大。
  唔……难受的感觉又起,这回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是胃部翻涌上来的腥臭,起源于何处,病因在哪,她不知道。
  “黑街专给通缉犯住的巷道已经好久没女人进来过了。”嘿嘿嘿,另一个声音同样粗俗得令人作呕,“虽然不是什么好货色,不过勉强勉强凑合。”
  “好呀!”第一个声音赞同:“我先上,你等会儿再来。”
  “等多久?十五分钟?”
  “他妈的,你当我早泄啊。”第一个男人气用挥舞手臂,瘦小的邹弄眉只能随着乱用,胃部的翻涌更剧。“起码也要两个小时。”妈的!
  “两个小时?”更能吹。“随便你,可不要把她玩死,叫我奸尸。”
  “哼哼哼……”
  “救、救命……”她微弱的气息尽全力地喊出声音,但是成效小得可怜。
  上帝真的就要她在这里灭亡?真的就要这样结束她的生命,收入天堂的方界之中?“不、不要……求求你……不要……”
  “由不得”
  “敢动她就试试看。”
  “谁?”两个男人左顾右望,看不见人只听得到声音。鬼……这个字同时激进两个人脑子里,但一思及大白天里,这个字又马上丢出脑外。“滚出来。”其中一个人叫道。
  “在上面。”低沉的声音果然有点往高处从下传的迹象。
  两个男人一回头,果然一道人影就坐在他们后头的围墙上,蓝色的眼睛冰冷射出两道精光,冻着他们。
  “你、你是谁?”
  骆应亭跳下围墙,拍拍沾上灰尘的手。“骆应亭。”
  骆……“骆应亭……”那个杀人不动力的犹大!
  两个粗人完全不明白犹大代表什么,只知道黑街有个代号犹大的男人,不像冷炔用枪,也不像柏仲用拳头,光凭那双传说会施法的眼睛就能杀人。见鬼了!为什么今天会碰上这种人?!
  “骆……骆应亭……”他追上来了,追上来救她……“你并不坏……还来救我……”
  “你错了。”轻拨了下棕发,这个女人还是愚蠢到自诩为正义女神,评断他的是非。“我只是来教你什么叫现实,随你们怎么玩,只要你们高兴。”残酷是此时他唯一的装饰,不需要任何点缀,浑然天成。
  “你”现实?他所说的现实是什么?“恶……恶……”反胃的难受几乎快压死她,再加上两个凶神恶煞对她的粗暴摇晃,还有他的视线……
  “要我救你吗?”
  拍起眼,琥珀的颜色被惊恐盖去原有的色泽,无力地望向他,久久终于点头。
  “代价是与我同坠地狱,一辈子。”
  他在向她勒索!瞪大苍茫的眼,她发现自己甚至连哭泣流泪的力气都没有,矛盾的是,在被勒索的同时觉得可怜的是他不是自己。
  “不答应?”愤恨的眼闪动怒火。“不答应就等着被凌虐至死。”
  “不!”不可以这样对她。“我……”她要成为修女,她要照顾修道院的孩子,她要尽她所能为他们做些他们感到幸福的事,她不能就这么……被欺凌,不可以!“救我,请你救我……”
  “这表示你签了契约,愿意付这代价?”
  契约……与恶魔的契约……如果她点了头,接下来会是如何光景?如果她点了头,是不是就和用自己的血签下恶魔契约一般具有效力,永无翻身之日?如果她点了头,能不能依借上帝的力量再度回归宁静的祥和,永无纷争?
  所有的疑问来不及得到解答,唯一熟悉的身影背对她逐渐远去。
  “我答应,我……我答应!”天父,这也是对她的考验吗?难道她的心还不够虔诚?不够纯净?
  得到满意的答覆,蓝眸立时混上暴戾。“滚”,低吼爆出口,两个男人顿时停下侵犯的动作。
  “可是你刚才”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一句话,加上骇人的气势,两个警界黑名单上有名的通缉犯像两只老鼠似的逃之夭夭。
  “为……为什么……”无力感笼罩她,除了紧抓十字架的力气外,她好累。
  “你欠我的。”分秒不差地抓过她下滑差点落地的身子,她的重量轻得让人几乎感觉不到。“你十三年前就欠我的。
  “我到底……”恶!蓝眼、血红、不像蓝色的蓝,腥臭……“恶、恶”反覆搅动在胃部的腥臭终于自口中冲出,接着眼前一黑,什么痛什么难受,全都离开身体,再也感觉不到。
  不……不,不要!求求你,不要一个声音,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响着,哭,他在哭喊!
  你是我的,是我的!别人抢不走,是我的疯狂,疯狂的声音在尖叫!
  她听见了,走着,慢慢往声音处走去,好久、好久……半开的门露出一点点光,声音从里头传来,所以她出手打开它惊恐的蓝、床头的红、惨白的脸色、尖叫,持续不断的尖叫!
  一道门,渐渐远去的背影,她得叫住他,叫住他!
  “哥……哥!”
  梦魇惊醒,吓得直起上半身,迅速睁开眼的邹弄眉入眼的还是一片黑暗。
  “你醒了。”灯光乍亮的同时,声音突兀地响起。
  “哥?你是哥?”
  “你想起来了?”微带褐色的浓眉更加拢紧。“想起过去?”看来欧阳的催眠术不如他想像中的没用。
  适应光线的眼重新睁开了,看见他,她点了点头。“想起妈妈对你”接下来的话她说不出口,同情的眼神不自觉地流露而出,让他清清楚楚地看见。
  “不准提她。”这绝对是个矛盾的心理,要她想起过去有关他的事却不要她提,骆应亭心里明白得很,但这是个没有道理的世界,他依据这个法则同样做没有道理的事。“还有,把你的同情收回去。”
  “哥……”
  “我不是你哥。”如果想起所有的事又怎会独独漏了这一项。“你愚蠢的脑袋是刻意忘记这件事吗?”他不是她哥,绝对不是!
  “我什么事部记起来了。”热泪终于溃堤滚滚而下。“哥……你为什么……杀妈妈?”
  “她该死!”冷静无法让他维持一定的平稳,是他的定力不够?还是她提起的话题让他无法冷静?还未得到解答,他伸出手揪住她白色衣领将她提拉而起。“我不准你在我面前提起这件事。”
  “哥……你为什么……啊!”突然被像小猫小狗一样的抓起,不一会儿又像垃圾一样被丢在床上,胃袋又是一阵绞痛,酸臭再度袭身。“唔……恶……”
  “你再吐一次我就叫你吃回去!”之前吐他一整身还不够吗?
  “唔唔……”邹弄眉只得捂住自己的嘴,任酸腥的恶臭在体内翻腾,虚弱的身子蜷曲在黑灰色调的大床,一身的雪白衬着黑,只显出她此时此刻无能为力的懦弱。
  看不惯她死灰一张脸跟虾米似地躺在床上,骆应亭烦躁地别开了脸,最后不耐地拎起她,往房间内侧的角落走去。
  “哥……”绉弄眉不解地唤了声。他这么一弄,把她的胃搅得更难受。
  “我不是你哥。”再一次重申的同时,他打开角落内侧的门。“进去!”不理她作何反应,一口手轻而易举地将她丢进厕所,这已经算是他对她的仁慈。
  恶……恶恶……门板后头传来连续的呕吐气,听得他心烦。
  如果强迫打开潜意识会造成副作用欧阳的这句话冷不防地浮现。她起码会难过一阵子,你不在意?另一句话又浮起。
  “难过就难过。”他低喃。这句话当晚他也说过,到现在亲眼看见她的不适后还是没变。“她的死活本来就与我无关。”是的,与他无关,所以他在意个什么劲。
  一会儿,浴室的门重新打开了,走出脸色苍白的绉弄眉,双手撑着墙,一步一步小心翼翼走到他面前,她勉强对他笑了笑:“谢谢。”
  “不用向我道谢。”她还搞不清楚状况吗?向他道谢?“你已经逃不出去,离不开这里,你知不知道!”
  习惯性握紧胸口的十字架颈链,绉弄眉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只是我不明白,哥,你为什么要”
  “我不是你哥。”他说了这么多次她还是不懂吗?
  “但是”她还想而多说什么,但被丢到半空落进柔软床垫的身子容不得她再说更多,骆应亭接下来的动作让她几乎尖叫出声。“哥!”就在同时,室内灯光泯灭,任由黑暗笼罩,只剩全身穿着白衣的她微弱无力地就着月光反射出既真实又虚假的光芒,她不明白自己身上所发出的光,只为面临到的黑暗感到恐惧无助。
  即使遮去一切光亮她还是有办法维持光度。被白洁的光线照入,即使威力不大仍然令他生厌,再加上她一次又一次叫他的方式“我不是你哥。”心念一转,他的气愤更剧,虽然她的身体一点诱惑力也没有,他要她同入地狱……
  “但是我是修女,拜托你放开我!”上帝,身为修女不该犯下这污秽的错误,原谅她,并给她力量躲开这一切。
  “满天神佛也保不了你,弄眉。”下一步,骆应亭直接压上她的身,精瘦的身躯以不构成她负担的方式轻柔交叠,却也令她动弹不得。“你信仰的上帝是个空壳子,一点儿用都没有,你应该明白。”
  “不。”苍白无血色的双唇迸出反对意见。“即使在此时此刻,我仍然相信上帝的存在,这只是一个考验。”主呀,请指引她正确的道路,告诉她她应该怎么做才能消除她兄长脸上、心上存活的心魔。
  “祈祷没用,弄眉。”粗实的指腹滑上她右额,感触伤痕的丑陋粗糙,“你还不懂吗?原罪的十字架将背负在你身上。”
  原罪……“不,哥!你怎么能?我是你妹妹啊。”人的原罪起源于亚当夏娃的禁果偷尝,偷食知识之树的果实,懂得道德廉耻,而后学会情欲交纵,惹怒天父这就是原罪,但她和他“哥!”
  “我和你没有关系。”重重印上她的唇,迅速拉开,冷冽的蓝眸像蛇一般盯住身上惨白的脸。“两个东方人生得出蓝眼棕发的外国种吗?用你愚蠢的脑袋想想,我是你家捡回去的孩子!”
  “可是你”
  “就算是亲兄妹。”残酷,取代深沉的痛楚,复杂的情绪交杂在脸上,狰狞不,他的表情让人看不出狰狞,即使仇恨深种,但还不是充满仇恨的狰狞表情,直到那冷冷的笑出现,才真的令人胆寒。“就算是亲兄妹,我也会这么做。”
  “什……”他、他在说什么……
  “听过诺亚方舟吗?”收紧双臂,让她紧紧贴在他胸前、腹前和他男性象征的部位。“我们现在正同坐在一艘船上。”说完,微抬起头吻住她冰冷的耳垂,轻轻啃咬。
  “不……”她不停挣扎,抵住胸线的手坚固地恍如水泥石墙,令她不得解脱。
  “再动我马上让你尝尝什么叫原罪。”
  绉弄眉闻言不敢再动,可害怕的情绪仍在,要她控制潜意识命令身体不颤抖实在太难!她……她真的好怕、好怕……
  清冷的泪滑下,她这么做是不是还能回到上帝身边做它圣洁的子民?她因为害怕而不敢抵挡的举动是不是会让上帝以为她背弃它而投入罪海而不再将她视为虔诚的子民?她不想呀!她真的不想呀……她想回修道院,想回到艾莎修女身边,想成为一名修女为修道院的孩子服务,想“停止你想当修女的念头。”在黑暗中他仍然有办法洞悉她的想发,不,应该说黑暗让他更能洞悉一切,包括人类脑中所想的事。“这辈子你休想上天堂,你只能陪我下地狱。”
  “不…  一为什么这样对我…  一”气若游丝,她从没想过上天堂,但下地狱她会下地狱吗?
  “你背叛我。”冷冷的语气吐出的却是温热的气息,说得笃定再次重复:“因为你背叛我。”
  背叛“不……不……”为什么?为什么她突然……好想睡……不可以、不可以……他和她这样……呼骆应亭抽出针筒往后一丢,认识藤青云之后最大的好处是有免费的镇定剂可用,让他在每一个合眼的时刻能不去梦到该死的过去。
  那个梦魇缠了他十三年,整整十三年!也该是他断梦的时候了。
  十三年来首度拥有正常人一般的好眠。
  清晨…  醒,不再像以往混沌涨痛的脑袋让他心情大好,打开窗户任由寒风进入暖气蒸腾的室内,双眼呈现清澈的湛蓝,明亮而有神,不再伪装,而是全然的坦诚,唯…  一次起床后没有郁气梗积在胸的感觉原来是这般舒畅,他头一次理解何谓没有负担。是因为她的存在吗?
  立在窗前的骆应亭移身到床边,仍在熟睡的邹弄眉因为冷风吹入,瑟缩着身子紧卷在棉被里,只露出一头黑发以扇形模样被散在枕头上。
  不怕闷死吗?她的睡姿不由得引发他的笑意,如果不是她的话他昨夜不可能在没有镇定剂的情况下安然入睡。轻轻拉下盖住她脸的床被,苍白的脸因为一夜的体热交流有着淡淡粉红色泽,遮盖琥珀双眸的眼皮上有两排如扇子般黑亮的睫毛,仔细一看其上还有一丝丝闪闪发亮的晶沫。
  他不认为以她的性格会多做这番修饰,看来是天成的了,完全不加以雕饰的平凡下隐含不平凡的态样,不仔细看就分辨不出。
  但是哼,圣洁的灵魂吗?倏然想起艾莎修女的话,心下的平的起了波澜。将他推入深渊后洗净罪孽自行升华她做得到,但他不容许!
  “对一个背叛者该作何惩罚?”掬起一撮秀发,闻嗅其芳香,果真和主人一样的纯洁清新,该死的纯净!“我的污浊又该找谁洗涤?”恨恨的语调低咒着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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