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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皇后日常-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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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着你小小年纪就能生得这般心宽体胖,朕倒从来不知睡在窗前,半开轩窗、半是清风半是暖阳照着,睡起来竟是这般舒服。”

占了人家的窝,还要嘴上占自己一个便宜说她是个胖子。云惠哭笑不得,“皇上若真是想睡,不若臣妾唤宫女过来,把这榻收拾了,咱们到大床上去。”

玄烨道:“谁说朕想睡了?若真要睡,你这床恐怕还不够结实,受不住两个人。”

云惠红了脸,知道他还在记恨上回打秋千自己累断了秋千架的事,不由又恼又羞,“皇上若是不困,那边这样靠着。臣妾去给皇上再拿一床新被子便是。生得臣妾盖的旧被衾,腌臜了皇上。”你是祖宗,我不跟你睡一个被窝了还不行吗?

玄烨低头蹭了蹭那被褥,摇头笑道:“这个被子就很舒服,朕不要旁的。”

云惠见他故意打趣自己,便也不理他,只合上眼睛。

屋里静悄悄了片刻,不一会儿,云惠便觉榻那头那人朝自己这边游荡了游荡,一股子热乎乎的气息扑面而来。

“朕听说,胖子怕热,都快到端午了,你怎么还盖这么厚的被子?”

云惠被气得七窍生烟,杏眼环睁,就这么看着他。原以为他还会借此打趣自己几句,玄烨却欠身好奇地伸过手来,拿起自己脖颈上的金项圈,仔细端详了阵,又轻轻抚摸了那把小巧精致的金锁头,晃了晃上面的六只小金铃,又道:“你怎的戴着一个项圈?”

他的手纤长,秀颀若青竹,云惠被他这么一靠近,反倒不好意思了,一边稍稍有些不自然地向后躲了躲,一边道:“儿时体弱,常生病,又是家中的老幺。额娘怕臣妾被阎王爷跟前的小鬼勾了去,便给臣妾套了这么个项圈,把臣妾套住了。”

其实云惠也不知这项圈是什么时候套到原主脖子上的,似乎就这么一直戴着,反正也不难看,自己也未主动要求摘下过。康熙这么问,自己便照着鲁迅笔下闰土的版本胡乱诌了一个理由。

玄烨又拉过那把项圈上的小金锁,用手心掂量着,喃喃自语道:“光秃秃一个金锁太单调了,当刻上字才有意思。你这戴着恐怕就从未摘下吧?”

云惠点了点头,“臣妾自从戴着了,就未摘下来过。”

玄烨笑道:“朕也是这样想的,朕瞧这项圈比你头还小,又没个活扣,怎的摘下来?”

云惠微微有些愠怒,“臣妾刚戴上的时候,臣妾瘦着呢。”

呦呦,生气了。见她有些被逗恼了,玄烨更觉好笑,便拉了拉她的衣袖,讨好似的道:“朕瞧了,你的眉眼生得还是极好的,尤其是这一身肤白,比宜贵人可丽亮多了。”

云惠轻哼一声,“宜妹妹天生丽质,是八旗满儿家出了名的美人,臣妾自是不敢同宜妹妹比美。臣妾自知一身横肉,入不得人的眼,只求不碍眼便是了。”

玄烨哑然失笑,“朕这说一句,你胆子倒挺大,还同朕顶嘴。上回害的朕摔得人仰马翻,还没同你掰扯这个账,你倒爽利起来了。”

云惠顿觉失言,是认错也不是,继续硬气也不是。只得不言语,偷偷瞄了一眼康熙。见他并未恼,便稍稍放下心来。

云惠从来没觉得他让自己进宫,封自己做贵人,现下还来自己的房里与自己同盖一条被子,便是皇上看好自己的节奏。她对自己的姿色容貌、几斤几两很是清楚。不是因为你是穿越的,你就天赋异禀,能迷了皇上的魂儿。无论哪朝哪代,古今中外,论男人对女人的想法,他是十几岁乳臭未干的少年也好,是意气风发的中年也罢,哪怕是过了半百,对能撩动内心躁动的女子想法都只是一样的:那就是一个字,美。

或者至少他觉得美。

蛇蝎心肠,想当皇后,可以,美就行了,诸如赵飞燕;出身贫寒,想当皇后,可以,诸如卫子夫。

不像女子,对如意郎君的期待可以有多重:或一表人才玉树来临;或才华横溢学富五车;或家财万贯家世显赫;或痴情专一温柔相守。

对于男子的这一点,云惠除了肤浅二字,不想再做任何评价。可男人就是这样一种眼皮子浅的存在,你能如何?

所以眼前的小康熙,对自己这阵子的亲近,云惠看得很清楚,不过是觉得自己同宫里其他女子不一样,胖乎乎的好玩儿罢了。康熙是个聪明皇帝,晓得在后宫里雨露均沾,否则也不会在多少年之后,让那么些个优秀的女人生下的优秀儿子,上演九龙夺嫡的戏码了。

做个贵人就行了,运气好赶上宫里大封后妃,还能当个嫔什么的。将来也能体面地老死在宫中。旁的就不要太争了。他这年纪还小,缺个小伙伴,来找她玩儿,她便陪他说话。

一下午的,二人就这般靠着,说了好一会儿话。现下康熙岁数还不大,身边的后妃多也是这个年纪。从小一处长大的情分,是后来者及不上的。这也是为什么多数帝王对自己做亲王时府里的老妻妾感情更深。

康熙娶赫舍里氏、纳淑妃,为的都是平衡四大辅政大臣在朝中的势力。可同云惠就不一样了。云惠的阿玛早就过世,兄长库布为人平庸,没有什么权势;明珠此时,还只是一个小杆子,在其他几个大臣眼中成不了什么气候。

加之康熙自幼同纳兰性德走得近,现在又加了一个曹寅,那三个人很快就沆瀣一气,混到了一起。现下连带着,康熙同云惠的关系也走得近了许多。

宫中风向一时变了,都说万岁爷欢喜延禧宫的那位。可若说宠幸,这位惠贵人至今除了刚封贵人那会儿承恩过一晚,之后就都没侍寝过。皇上夜里大多数还是在皇后、淑妃宫里待着,要不然就是自己的乾清宫。白日里一得空就往惠小主、宜贵人那里去,捎带着也有襄贵人高佳氏、庶妃瓜尔佳氏一干。

这万岁爷的心思可真难猜,眼下到底谁最得宠,还真是瞧不出来。

李德全早早便跟在了康熙身边,对这个万岁爷瞧的最是清楚。咱们这个万岁爷啊,才是最聪明的。后宫里只有雨露均沾,才能既平衡了这些妃子娘家的势力,谁都不至于冷落,又能叫那些女人把心思放到自己身上,还叫后宫里的那些各宫下人也猜不出他的心思来。

不按常理出牌,人家不走寻常路。

各宫妃嫔见自己的恩宠都差不多,也就谈不上谁嫉妒谁了。你有的我也有,你没有的我也得不来,端庄的诸如皇后、淑妃爷也喜欢,泼辣的诸如宜贵人爷也喜欢,清高的诸如襄贵人爷也喜欢,就连延禧宫那位胖主子,也能得了万岁爷的青睐。这就不需要你自己到万岁爷面前刷存在感了,他会给你存在感。

春棠她们心急得很,虽说万岁爷白日里最爱往小主屋里钻,一得空子下了朝,就提笼架鸟,一会儿给送只猫来,一会儿给带来西洋的白底黑点子奶牛狗儿。前几天给送了一只会说话的八哥儿来,还送了小主一把洋枪,金灿灿的,说是能百步穿杨打死人呢,比箭还快。

云惠给百般推脱,又还给皇上去了。这玩意儿哪一天一不留神走了火,或是被有心人看去了,说她留着杀伤性武器在身边要刺杀皇上,可就是满门抄斩的罪了。

要说喜欢,李德全看得真真的,皇上是真心喜欢惠贵人和宜贵人两位小主子。若说更喜欢,应该说是惠小主。只要一有好东西,甭管是好玩的,还是好吃的,都立马送到延禧宫来,“这个琉球进贡的凤梨好吃,拿去给胖惠尝尝。”、“这个高丽进贡的珍珠个儿大,拿去延禧宫准亮瞎胖惠的眼。”、“内务府新送上来的缎子软和舒服,给胖惠做衣裳去,她胖得用薄的布。”

从这方面一比,可真就把宫里其他娘娘都比下去了。

这位小主子呢,也还真是与众不同。万岁爷赏的东西,通通笑纳,她还真乐呵呵的。不会成天忧心着皇上赏赐我的东西太多了,会不会招人妒忌?我不能霸着皇上,得大度地劝他去宠幸别的姐姐;也不贪得无厌,嚼舌根子说别的娘娘的坏话。她是真心喜欢这些稀罕物儿,而且这些西洋、东洋稀罕物件,到了她那里,她都能玩得来,好像以前就玩过似的。这就比其他娘娘聪明不是?

这女人聪明哪,也是一种本事。

上回皇上让内务府给几位娘娘的宫里送西洋钟,当晚整点报时的时候就吓坏了两位:淑妃和平妃。皇后虽镇定着,可也被那声音吓得不轻。

待差人去延禧宫瞧瞧,那位小主子睡得正香呢,人家自己想法子把声音给掐了。你说奇不奇?

人家还会做饭呢?要想拴住男人的心,就要拴住男人的胃。用切得薄如蝉翼的番薯片,放在火上烤、油里炸,再撒上孜然、盐,吃起来脆脆的,越吃越想吃。浇上鸡汤是鸡汁味,用黄瓜拍扁了挤出来的汁水蘸着吃是黄瓜味,这下好了,但凡皇上若是晚上留在南书房里用功,就要先去延禧宫朝惠小主讨要一盘这个番薯片。

问她这叫做什么?她说:边吃这个便翻心爱的话本,是人生一大乐事,所以万岁爷给这道夜宵赐名乐事。

小皇帝爱吃爱玩,成日里纠集几个十五六岁的毛孩子侍卫练拳脚,不务正业,有人高兴:鳌拜。

皇帝与皇后不远不近,鳌拜就更高兴了。本来鳌拜极力推荐自己的女儿入宫,谁知太皇太后却选了索尼那个老儿家的。不选我的女儿,你的孙女也别想高兴。

第十章 春睡

“听说这几日皇上这些日子常常往几个贵人小妃的宫里跑,倒冷落了皇后。”苏麻喇姑有些担忧地道。

孝庄太后正在侍弄一盆滴水观音,人年岁大了,就喜欢这些个花花草草。不单单是因为这些东西好静,而是你精心服侍它,它就会开花结果,不像人,你永远都不晓得自己诚心对待的人会怎么样回报你。

“皇上大了,那是他自个儿的事儿,得他自个儿做主。”

“可是……”苏麻喇姑面露难色,“皇上毕竟年纪还小,奴婢是怕皇上把握不了分寸。”

孝庄放下小水壶,看了一眼苏麻喇姑道:“你看你,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他皇阿玛十四岁就亲政了,他也能。连后宫自己的家都管不好,还怎么管别人家的事、管天下事?你以为咱们的玄烨还是那个小孩子?你想想,皇上和皇后亲近了,谁最不高兴?皇上和皇后远了,谁最高兴?”

苏麻喇姑恍然大悟,“老祖宗是说……鳌拜中堂?”当时鳌拜就想把自己的女儿送进宫来做皇后,一以此巩固自己的地位。而索尼一家势力的壮大,无异于给自己添了一根刺。皇上若是明面上同赫舍里氏亲近有加,鳌拜定会有近一步的动作。这狗逼急了,是会跳墙的。

眼下皇上的动静,只会让他放松些警惕,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天子,爱玩的年纪,还不懂的借助皇后拉拢索尼家,这不是正中下怀?

孝庄继续低下头去拨弄那花叶子,“这孩子就像小花苗,你不能老修剪它,修理过了就不长了;也不能放任着不管。你呀,就甭瞎操心了,那俩孩子明白着呢。你可别小看了庭芳,我选庭芳这孩子做皇后,自然也是有缘由的。至于那个纳兰家的惠儿,小孩子家,喜欢闹着玩儿,就由着他们去好了。”

等斗倒了鳌拜,索尼一家便起来了,到时候也得有个人能牵制住索家不是?明珠就合适。

云南异姓藩邦平西王吴三桂之子吴应熊千里迢迢从南地过来,给宫里运过来一些凤梨。太皇太后嘱托苏麻喇姑道:“这些东西我不爱吃,慈宁宫里留一个。你亲自去一趟咸福宫,给皇后那边送几个过去,再分给其他几个宫里一人拿一个。”

苏麻喇姑只带了一个宫女,用细藤编的软箩筐装了,亲自送来了咸福宫。一进门,掀起帘子到了内室,只见赫舍里氏并不在东边的卧房,而在西侧的书阁。没戴旗头,也没戴朝珠,穿着一件乌金色偏襟牡丹暗纹家常服,橘色锁边,头上挽着髻,只插了一支灵芝头金簪。桌案上铺了画纸,正挽着袖子蘸墨水。

见是苏麻拉姑,赫舍里氏忙小心翼翼地放下笔,对苏麻拉姑笑道:“苏麻姑姑来了,姑姑坐。”苏麻拉姑虽是一个宫女,在这清宫之中的地位却是非常,她是太皇太后身边的侍女,是最信任的亲信。

苏麻拉姑见她这副家常打扮,像一个富贵人家刚过门的新妇,既没有因为皇帝不来而面带怨气,也没有仗着母家势力强大而同皇帝怄气。在后宫里多年,经历了三代皇帝,苏麻拉姑看多了后宫里形形□□的女人,有同自个儿夫君闹的,像先皇的静妃;有不懂得如何笼络男人心,天天跟鹌鹑似的乖乖跟在太后身边的,像先皇的第二位博尔季吉特皇后。能如太皇太后这般通达聪慧的女子少之又少,眼前这位小皇后竟然同当年的太皇太后有几分相似。

“云南平西王之子吴应熊给进贡了凤梨,新鲜果子,宫里头甚少见到。老祖宗让奴婢来给皇后娘娘送一些来。”

赫舍里氏笑道:“多谢姑姑了,还亲自来一趟。本宫用不了那么多,不如我留一个,其他姐妹也分一分吧。”

“先给皇后娘娘,剩下来的其他宫里娘娘小主都有份。”苏麻拉姑道。她走近了些,看赫舍里氏正在作画,原听说这位皇后是个琴棋书画无一不通的,没想到竟真如此好丹青。

赫舍里氏见苏麻拉姑在看自己的画,道:“旁边那个侍女是福儿,花无百日红,好的东西总是稍纵即逝,画下来就能记在心里。闲来无事,画个画儿,解解闷。画的不好,让姑姑见笑了。”

苏麻见那桌案上有好几幅画卷呢,便知这位皇后是真的爱画。只这话听着不知为何竟有几分伤感和惊心呢?

“一人画画也太闷了,不若奴婢去唤皇帝过来,陪娘娘一道用晚膳?”

赫舍里氏道:“也好,只是万岁爷恐怕此时正在庄怡园宜贵人处,晚膳也未必来的了。”

苏麻拉姑笑笑,“奴婢的话,他准听。”

赫舍里氏想了想,也罢,就叫苏麻拉姑去唤皇帝来好了。免得后宫里的人真以为自己这个皇后不得宠,若是传出宫去给爷爷知道了,还以为帝后不和睦呢。

苏麻拉姑正往庄怡苑里去,那头康熙正同宜贵人午休刚醒,二人靠着枕头上,说这话儿解闷。

那宜贵人生得雪白嫩汪,如同小羊羔一般,一双媚眼艳若秋波。这会子正睡眼惺忪,意犹未尽着。

皇帝便同她讲笑话儿,说:“这大画家唐伯虎啊,画作一幅能卖非常贵。可这个人呢,却十分清高,不能争名逐利。有一回啊,他去逛那个地儿。”

“什么地儿?”宜贵人瞪大了美眸,好奇地问道。

康熙皱了皱眉,啧了一声,“你怎么不明白呢?就是……青楼,窑子。”

宜贵人一听是这个,顿时羞红了脸,娇嗔着捶了一下皇帝,“皇上怎么说这个?”

“不听啊?不听朕不讲了。”

“皇上您快说。”

“说唐伯虎去逛青楼,看上了一个姑娘。可一连数日,都不肯给老鸨银子。老鸨就不乐意了,说你要是没钱,你可以画画儿啊,我拿出去卖,不就有钱了。唐伯虎一听,这话有礼啊。于是,便给那老鸨画了一张苹果,让老鸨拿出去卖。老鸨拿出去卖了之后,得了很大一笔银子。十分惊奇。有了那么几次以后,她就想啊,这唐伯虎的苹果究竟是怎么画的?你猜怎么画的?”

“怎么画的?”

皇帝压低了声音,悄悄地对宜贵人道:“他啊,就这样,脱了裤子,在屁股上涂满了墨水,然后朝白纸上这么一坐。苹果就画好了。”

宜贵人笑得“咯咯”的,皇帝见她逗乐了,继续兴致勃勃地讲道:“那老鸨一看,这么简单,我也会画啊。于是也学唐伯虎,画了这么一幅苹果去卖钱。可那商家却不认了,说你这个是赝品。”

“他怎么看出来的?”

“对啊,怎么看出来的?那老板说啊,唐伯虎的苹果上有个把儿,你这个苹果没有把儿,底下还有一个虫眼。”

宜贵人笑得花枝乱颤。

“皇上净胡说,都哪儿听来的。看臣妾不告诉太皇太后去!”

“你敢说,朕就敢认。这都曹寅讲的。”

“皇上快别和曹公子在一块儿了,可把皇上都带坏了。”

“那可不行,没了曹寅,谁来保护朕?你?”

宜贵人笑道:“就让臣妾跟着皇上寸步不离,臣妾来保护皇上。”

康熙一拍大腿,“好,即日起降宜贵人郭络罗氏为官女子,随朕左右。”

宜贵人知他玩笑自己,推搡了几把。二人一阵窃窃私语,有说有笑。

苏麻拉姑到了主屋外,见门关着,又听见几声朦朦胧胧的说笑,便晓得里面在干什么。只把凤梨给了守门的宫女,吩咐说太皇太后给皇帝皇后赐美酒,小两口晚上好好吃一顿。便离开了庄怡园。

待玄烨起身,已经过了未时了。

宫女进来把苏麻拉姑来过的事又禀报了一遍,玄烨点了点头,是应当去和皇后吃一顿饭了,晚上还得住那儿。上回那个洋人南怀仁给他画像,从宫外带来了西洋画画的用具,有一种画板架子,可以把纸固定住。他见了,让内务府给照着皇后的身量重新定制了一个,应该做出来了。皇后爱画画,一会儿带过去给她用用,这样再画画可以坐着,不累。

同样是画,同皇后他能看她画人画物、送她画板;同宜贵人,就只能讲唐伯虎的香艳趣事。各有千秋吧。

玄烨想起皇阿玛顺治皇帝身边的董鄂妃,自从她出现后,皇阿玛就连皇额娘和先皇后静妃都不要了。听说皇祖父也是,有了宸妃海兰珠,就能扔下八旗将士的生命于不顾,骑马赶回来见她。

皇祖父因为宸妃冷落了皇阿玛她们母子;皇阿玛因为董鄂妃,冷落了他和皇额娘母子。独宠对一个帝王来说,是极大的不应当。

也没有谁能让自己做到独宠。

大婚以来,他尽可能地做到各宫妃嫔雨露均沾,这样心里能好受些。却不知为什么,越来越难受了。有时,他也有点羡慕皇阿玛,一辈子身边能有一个既能跟她说阳春白雪的画,又能说“海棠春睡”的话的女人在身边。你可同她什么都说,也可以听她什么都说。

八岁登基,大婚的时候才十二岁半不到十三。寻常人家的孩子,现在正是承欢膝下,读书行路,闲暇时同家里几个兄弟姐妹吟诗游湖的好年华。可他却要戴上皇帝的帽子,肩负大清的江山,他才多大?过了年也不过才十四。

他还要斗鳌拜,往南还有三藩,往北还有虎视眈眈的蒙古部落。可就这,万岁爷也不敢放开了心。生怕对哪个主子恩宠重了,使人骄横,壮大母家势力;又怕对哪个主子恩宠轻了,引后宫闲妒争斗。与中宫是举案齐眉,与宜贵人是鱼水之欢……虽说都挺好的,可总觉得是带着任务似的。

李德全心疼着万岁爷。若是后宫能有哪位小主子能给爷带来些欢乐,也是不错的事情。自从有了惠小主,李德全就常见爷的脸上挂着笑了,一个人的时候也会傻乐。见过那么多的主子,还从来没见过像惠小主那样的,活宝,又聪明有主意,又不骄不躁,会吃会玩儿,还能带着万岁爷吃和玩儿。

你让她吃粗茶淡饭,她也能吃得香甜;你带她吃好的,赐她满汉全席,她也能不受宠若惊。你同她说点诗词歌赋,风花雪月她也能跟你说。好孬都能接受,有点儿那么个过日子的样子。万岁爷也爱跟着她一块儿待着。

这几日和惠小主有了口角。原因是皇上认为鸡汁味的烤番薯片更好吃,而惠小主坚持认为黄瓜味的更好吃。唯有美食不能负,云惠坚定认为还是这一种味道好。二人好两天没说话了。

第十一章 这个好吃朕尝尝

天昏黄着,下了好一阵子雨了。雨也不大,淅淅沥沥的,顺着小轩窗前的芭蕉叶叶心,直滴到芭蕉底下的一个青瓷小碗里。碗里种了一株碗莲,白中带点淡粉,带着雨珠,惹人怜爱。

下雨天好睡觉,孝庄太后喜欢诵经念佛、侍弄花草,不喜整那些虚头巴脑地请安,看她们女人争来斗去;皇后赫舍里氏喜静不喜动,人家地位牢不可固,也稀罕你康熙日日来她宫里。你来就来,不来我就画画。更不爱和她们这些小鱼小虾类的妃子拉拢关系。

从上午到下午,除了午膳胡乱用了几口汤泡饭以外,其余的时间云惠都用来睡觉了。春困过去了,现在开始夏乏了。接着还有秋倦、冬眠。一年四季都是睡觉的好光景。

雨渐渐停了,西边露出一抹柔柔的斜阳。云惠正做梦呢,梦里自己一袭青衣,在园林里和一公子游湖看水,比翼双飞。还没看清公子小脸,一个翻身就惊醒了。

云惠擦擦唇边的口水,揉揉眼,皱了皱眉头,有些不高兴道:“我都听见外面滴水的声音了。那碗莲是我养的,你们也不把它搬回来。”

春棠又气又好笑道:“一早上也不知是谁说的,雨水比井中的死水好,把那碗莲搁在芭蕉叶下,既能接点雨水,又不至于叫雨淋了去。”

云惠咂摸咂摸嘴,估计是还没完全睡醒。上回因为乐事薯片哪种好吃,已经好两天没跟小玄子说话了。先前看见他在耳边嗡嗡就嫌烦得慌,现在他不来了,好像延禧宫里也冷清了些。

她朝外面张望了望,天气放晴了。若是在府里,自己便可以去池塘钓鱼了。还记得上一回和容若、曹寅、揆芳、揆叙他们钓鱼,最后直接把曹寅推下水去捞,白白泡瞎了一只绣荷包,据说是他家里一个什么小表妹送的。回去后小姑娘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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