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90年代好日子-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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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上车吧。”听到这声称呼，李泽心里有点不自然，因此没有下车，只是探过去把车门给推开了。

程秀也不见外，把身上的背包拿下来，和手里的一大包零食一起放到了后座上，然后才走到前面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一边自觉的系安全带，一边问道：“现在是去哪，要去公司吗，我买了十点半回去的票哎。”

两个人认识的久，关系也还算亲厚，所以程秀有啥说啥，倒是也不客套。

上次开会，李泽算是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但因为年龄身份时间等等原因，他觉得应该等，所以开会后到现在一直都没联系。只不过昨天眼看着快到开学的时候了，才打了个电话过来，听程秀说今天要回县城，一大早就忍不住的开车过来了。

“不用去公司，我来是给你送东西的。”李泽拿了一个小袋子递给程秀。成年人做事，喜欢计较得失，也喜欢早早做好打算，李泽即便明白了心里的念头，也有了等一等的打算，可这会儿并不打算就让程秀知道。

一来是程秀虽然已经成年了，可到底现在算是她最重要的时期，不应该分她的心。二来么，李泽并不愿意跟从前一样，傻头傻脑的去追一个女孩子，更多的，他喜欢程秀能喜欢上他，先开这个口。想要达到这一点，他能做的最多的，就是跟程秀走近一点，让她时时刻刻不忘记自己这个人。

“什么东西啊？”程秀轻声嘟囔着，从黑色袋子里拿出了个装手机的盒子，“手机？送我手机干什么？”

关键是，以前吃一两顿饭就算了，飞速这边的股份自己也是真的付出过的，这两方面担了人情但并不涉及到金钱。可这手机，程秀可知道，这款手机现在可是要一千多的。

别说一千多，按理即便是一百多，也不能随便收这个礼物的。

李泽自然早早想到了借口，“你一直没有固定联络方式，每次公司里有什么事情都不能及时联系到你，所以我和周南山商量了下，就给你买了个手机，你回县城买个卡就行，以后有什么事也能第一时间联系到了。”

程秀平常也没什么人找，所以虽然学校里已经有不少人有手机或者小灵通了，她却是没买的。不过李泽和周南山考虑的也对，所以对李泽的话倒是也没有怀疑，只不过她肯定不能白白收下这礼物的，所以只能割肉了。

她笑笑说道：“李老师，真是太谢谢你了，我正想着去买个手机呢。对了，这手机一千几来着，我给你钱。”

虽然手机已经买了，想退肯定能退掉，但程秀实在不好意思麻烦李泽。所以心里就想着，先出了这个钱，回头根据票上的地址回去给退了好了。不过她的确是想买个手机的，但是现在手机功能不多，她也不爱拍照听歌什么的，回县城买个二三百的能打电话发短信就行了。

看着程秀连钱包都掏出来了，李泽也不好说这是送的，毕竟程秀不是好哄的，万一猜出来知道他心思就不好了。于是只好指了指自己放在边上的公文包，“收据和发、票都在里面，具体价钱你自己看。”

程秀拿出来看着一千三百多的价格，一张一张抽了钱出来放进李泽的钱包里，那心真的是在滴血了。也亏得她没把钱全部存银行里去，不然这钱还拿不出来呢。

“李老师，要是没其他事情了，就到前面路口给我放下来吧，你回去忙你的。”看了收据上的地址，离这儿倒是不太远，程秀计算着退了手机去车站也不迟。

李泽还真没体会到程秀的心思，在他心中，新手机只怕没几个人不喜欢的。程秀虽然不是太有钱，但是这次分红和奖金加一起也一万三千多了，出个一千多买手机，并不算什么事。虽然不能算自己送的礼物有点遗憾，但并没有意识到程秀有退货的打算。

他说道：“今天上午还好，没什么事，我送你到车站再说。”顿了下，又道：“以后别叫我李老师了，我都出来打工这么久了，以后就叫我李哥吧。”

“李哥……你确定？”程秀脱口道：“之前你可是让我喊周南山叔的，这样你不比周南山低一辈了？”

虽然她也觉得李泽这年纪叫哥比较适合，但有周南山的对比在，这哥无论如何也不能喊啊。

李泽被噎的差点背过气去。

程秀看他一瞬间铁青的脸色，也怀疑自己是不是说话太不给人面子伤到他了。好在汽车站门口已经到了，干脆直接岔开话题，“就在这停吧，我走过去就成了，谢谢你送我来车站，李经理。”

程秀笑着，伸长手臂捞了自己的零食包，推了门一路跑了。

李泽郁闷的不行，结果却看着程秀没一丝留恋，一会儿就影子都没有了。只好感叹了一声，调了个方向去了公司。

程秀没有进站，看看手上戴的李芳送的手表，距离开车还有四十多分钟，于是忙打了个的去了卖手机的地方。这里是大商场，她去了自然很顺利的就给退的，不过她倒是没有回县里再买手机了，在这儿找了个三百多的大牌子的手机给买了。

到了县城不到一点，程秀估摸着大哥大嫂该来县城了，于是直接坐了三轮车过去。果然店子已经开门了，只不过吃饭的点，店里没几个人就是了。

“秀儿回来了啊，还没吃饭吧？”程刚面向门口，最先看到程秀。

“嗯，还没吃呢。”程秀把东西放到一边凑过去看了看，笑道：“真是幸福，今天你们居然在吃火锅。”

冯英笑道：“就是，赶早不如赶巧，冬天吃点火锅热乎舒服。赶紧去洗个手，我去厨房拿点你喜欢吃的肉丸子来。”

程秀嗯了一声，跟着冯英去了厨房。

店里只有两桌客人，他们吃完了，程秀这边三人也吃的差不多了。程秀道：“大哥，一会你跟我回一次大程庄吧。”

“你去大程庄干什么？”冯英自打年前回到县城，冯母和林水花各自来闹了两回，现在听程秀要回去，脸上立刻就露出了厌烦和担忧，林水花是怎么对程秀的，她可是看在眼里的。

程刚有点尴尬，默默的扒着饭没吱声。

这段时间被家里的事情闹的头疼，他也感觉很疲惫。前两天还答应了林水花，以后也跟冯家一样，每个月得送两百块钱生活费回去才行。

程秀看两人的表情，猜到了只怕过年时候在家闹的不愉快了，伸手拍了拍冯英，倒是没在程刚面前问。而是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这不是当初签了协议的吗，我想叫大哥跟我一起回去把钱给还上，虽然还不够三万，但是早一天还了，早一天轻松。”

原来是这事，冯英点点头，问道：“我记得你之前给了一千了是吧，那你现在手里还有多少？”

“是给了一千，目前我手里还有两万出头一点，这次打算给一万四，这样先凑够一万五再说。”程秀手里想留点钱，没钱就没有安全感。

冯英是知道程秀在飞速是有分红的，因此也没意外，沉吟了一下，道：“你还有两万出头，这次就给两万吧，我这边先借九千给你，加上你原来的一千，正好凑了三万给还上。”她也不避着程刚，直接就道：“就像你说的，早点还完早点算事，省得以后再牵牵扯扯的弄出事情来。你大姑大姑父是什么样人你都是知道的，不早点撇清了，明年你考上大学了，我怕到时候又找了由头来闹你。我和你大哥是没办法，你早点撇清了，免得牵牵扯扯的。”

之前夏天暑假林水花就来一次想叫程秀回去干活的了，当初还是程刚给拦住了。现在自己和家里撕破脸了，程刚也决定拿钱回去堵住林水花的嘴，她就担心到时候林水花和程实达又想欺负程秀。

程秀一听这话，立刻猜到怕是过年时候闹的比较大了。冯英脾气是不大好，但这当着大哥的面就说这话，要不是气狠了，肯定是不会的。上回的期末考试她考的还不错，班里的第三名，这次开学多少还能拿点奖金，就算这两万都给了也没事。

“我这可以，可是你们可以吗，拿了九千出来，会不会影响这饭店的生意啊？”程秀很担心这个。

冯英道：“没事的，房租上回都交了，接下来半年都不要愁。”她说完交代程刚道：“你拿着卡和秀儿一起去银行提钱，然后回家尽快把这事情给办了，就说这钱是秀儿亲妈借的贷、款好了。”

如果说是程秀的钱或者是自己这边帮的，只怕程家老两口又得闹。

☆、第091章

程秀跟着程刚去银行里取了钱，两人加起来正好取了两万八。别说程刚一路紧张担心的东张西望，就是程秀都死死捂住了斜背的小挎包。她倒不是担心紧张，而是看到这么多钱的时候，突然心里涌起了一股豪情万丈。

上辈子这时候自己逃了出去，在工厂的流水线上一个月只能拿一千多的工资，而回去则是七八个人挤一个厂里宿舍，日子枯燥麻木里还带着对未来的担忧和彷徨。

那时候的她不能生育了，又有那样悲惨的往事，即便知道靠自己未来再差也比在大程庄过的好，但因为这些，还是让她心底隐藏着自卑与绝望。这个社会一向对女人不公平，她在往事里是受害者，可即便如此，她这个样子想再嫁个好人也是难上加难。

不得不说，那会儿她的自卑让她懦弱。所以虽然努力的赚钱，努力的想让自己过的好，但却从来不敢去争取去奢望。不敢去学什么，不敢去提升自己，更不敢去喜欢任何人。

可是这辈子不一样了，她才十九岁，回到了亲生妈妈身边，又有很好的成绩，还有了赚钱的门道。当抱着这钱的时候，虽然庸俗，但却也更让她心里安宁，让她不再彷徨，让她笃定，这一生，她都会过得好。

两人坐车回乡下，一路上兄妹虽然聊了一些事儿，但却没有提冯英今天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态度。直到走到大程庄的路口，程刚才慢慢的停下了脚步，似乎思考了一路的他，这时候有些为难的问道：“秀儿，你是真的要跟爸妈断绝关系了，是吧。”

明明是问句，可他却用了肯定的句式。

程秀一时间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沉默了一下，反问道：“大哥，你觉得我不应该这么做吗？”

程秀的话里没带什么感情，语气平平像是在谈论外人的事情。

程刚一愣，像是没有想到程秀居然会反问一样，但随着却是一声叹息。这些年程秀在程家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没有人比她更熟悉了，那是他的父母，他都为此不甘，为此生气，何况程秀并不是亲生的。

“没，我觉得你做的挺对的。”他说着语气低了下去，不知道是在问程秀，还是在自言自语，“那么我呢，我到底该怎么做呢？”

一面是温柔又能干的妻子，一面却是一个劲盼着他离婚，没事就闹点事的母亲，作为丈夫作为儿子，他该怎么办呢？

程刚是儿子，程实达倒是也很器重他，不过林水花这个当妈的，却明显的有点重女轻男。而且一直在找事，这一点程秀其实也能看得出来，这也让她很纳闷，农村重男轻女多，重女轻男，虽然林水花已经尽量表现的不明显了，但是一起生活多年的人还是能看出来。

“看你自己的心吧，谁对你好，谁对你不好，你自己能感觉到的。”程秀不想表达太多自己的观点，毕竟两辈子来看，程刚这种耳根子软的人，都对亲人很没原则。

程刚先去找了阿胖婶子和小李婶子，程秀则去前头书记家找了崔玉春，刚巧崔秀还没去上学，听她说了这事儿，也跟着一起过来了。

“你在n市过年挺好的吧？好久都没见到你了，本来还想走之前去县城你大哥那店里看看，瞧瞧能不能碰到你呢。”崔秀虽然在外地上学，但也和程秀通过几次信，虽然分开了感情也变淡了点，不过到底是一个村的，之前又有初三的那段情谊，所以再见面也没有生疏。

程秀笑道：“过的挺好的，对了，我也买手机了，不过还没卡，你把你号码给一个我，回头有时间了咱们通电话。”

到程家的时候，程家算是里里外外都围着看热闹的人了。毕竟程秀自打考上了高中，两年了还是第一次回来，而且一回来就说要还钱，大家都知道那个数的，一个高中生说要回来还三万块钱，这不是开玩笑就是有大□□，大家平常没啥娱乐，这可不就是来看热闹了。

程秀一步步走过去，这条往程家小院走的路两辈子加起来走了一二十年了，可是再没有这个时候，走得这么轻松这么坦然的。

“丽丽，程秀真的有钱还吗？”程洁在人群里，悄悄拉了程丽轻声问。

程丽脸色有点难看，想说不可能，但如果真的不可能，程秀又怎么能回来呢？而且大哥已经说了，是回来还钱的，程秀不过才读高二，凭什么还得上这个钱的！

她不平，程洁看着程秀扎着高高的马尾，穿了白色羽绒服，牛仔裤，脚上是个黑色的小靴子也很不平。当初冬天只能有一个棉袄的人，如今穿的这么时尚这么好，不仅人变漂亮了有钱了，而且还听说是洪祥的尖子生。上回期末考试，她可是听说了，程秀又拿了第三名，这一开学又是上千的奖学金。

想到汤诗诗说的时候脸上没有一丝嫉妒全是佩服，程家就咬牙气恼，当初在街上的时候，程秀成绩还没她好呢，就是后来上高中，她的成绩也是可以上洪祥的。只是可惜，花了一万多择校费去了一中，结果一中并没有这么高额的奖学金，而且她也拿不到班级第三名。

她不觉得是自己成绩不行，只觉得是洪祥的确花了大价钱去了其他学校请了老师的，而且这么高额度的奖学金，当然也激励的人好好学习。如果她当初去了洪祥，说不定现在就是她次次拿奖学金了。

“程秀，你真的是回来还钱的？”她忍不住喊道：“还多少啊？”

程秀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就进了屋。她的无视让程洁心里更是觉得不平等，一个处处不如自己的人现在处处比自己好，而且还无视自己，这让这个年纪的程洁，无论如何都忍不住心底的愤怒。

旁边好事的邻居也跟着问道：“秀儿，你真的有钱了啊？”

小姑娘身高没怎么变化，但整个人变化却很大。当初面黄肌瘦的，如今却是唇红齿白，十分漂亮算不上，但有这么个打扮，的确让人觉得和当初那个一点也不像了。变化这么大，明显的过得很好，但即便过得好，这钱也不是一点点啊，还是让人很震惊。

程秀听出声音是一个邻居大妈，就转过头去笑了笑，点了点头。

林水花都已经迎到院子中间了，看着程秀跟看见亲闺女一样就伸出了手，“秀儿回来啦，哎哟你不……”

程秀躲开了她的手，同时也打断了她的话，“大姑，我按着协议来给你钱了。”

林水花笑意一僵，不过看在钱的份上，到底没甩脸色，反倒立刻又堆起了笑，呵呵道：“屋里说，屋里说。”

程秀也微微勾了下嘴角，林水花太配合了，她原来还以为知道自己拿钱回来，林水花会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想给以后铺路呢。看来要么是林水花对钱的渴望大过一切，要么就是觉得自己以后不可能多么有钱，所以得到这笔钱就够了。

不管是哪一样，都挺好的。

程实达看到程秀脸色却不好，虽然想着那钱也眼热的不行，但是一想到因为程秀读高中自己被打的那一回，想到自己在床上躺了差不多一个月，就一点好脸色都堆不出来。只恨不得现在就拿到钱，然后立刻让程秀滚出去。

“你这次带了多少钱回来？”他一开口就*的。林水花却一脸的期盼，而程丽也甩了程洁的手进了屋，此刻正一脸愤恨的看着程秀。

程刚眼色闪了闪，直接扭头转了过去，不看这三个亲人了。

本来大家就对程家人这个做法觉得不齿，这会儿见人进门板凳都还没坐呢，程实达就说了这话，顿时对于这家就更是没什么好说的了。就算不顾着亲侄女的份，也好歹养了十六七年的，这么多年下来程秀在程家是做牛做马啥都得干，结果这会儿一家人都想着钱，两年不见一声好话都不讲，也太势力了。

崔玉春对这两口子也是不屑，不过到底知道要主持大局，拿了当初那三份的协议其中之一，自己找了位置坐了下来，“秀儿，上回你给的一千我这边已经做了记录了，这回你要给多少，叔给你记着。”

程秀直接从包里把三叠子钱拿了出来，两叠子一万的，一叠子九千的，往桌上一放就让一圈看热闹的人呼吸都停止了。

“这是两万九，加之前的一千，就正好够三万。”她平平淡淡的说着，像是没听见旁边倒抽气的声音似得。

崔玉春也很是惊讶，“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程秀道：“一小部分是我的奖学金，一小部分是我亲妈出的，还有一部分是借的高、利、贷。正好凑够了钱，还上了，也省得我大姑总去县里找我回来干活。”

程秀虽然愿意还这个钱，但是也想给程实达和林水花抹一把黑，她可不是善良的人。所以说话就带了点引导的意味，毕竟上辈子把自己害得那样惨以后，林水花都能为了程秀去闹自己，这辈子，不彻底斩断不行。

都说了要还钱了，程家人居然还去闹程秀，瞧瞧把小姑娘都逼成什么样子了啊，那奖学金是好拿的啊，还不知道学习累成什么样子呢。还借高利贷，这程家人为了钱也真够可以的！

☆、第092章

程刚对程秀手里有多少钱了解的并不多，听到这话倒是急了，“秀儿，你，你怎么还借了高、利、贷了啊！不行不行，你借了多少，赶紧拿去还了！”

高、利、贷的利息有多重程刚是知道的，一个小姑娘居然敢借高利贷，这以后要是还不上，利滚利的，程秀一个小姑娘可是应付不来的。

“什么还啊，借都借了，立刻就还也一样要收利益的！”林水花立刻一把抱住了那三叠子钱，回头憎恶的瞪了程刚一眼后，转了头对着程秀就笑眯眯了，“你学习成绩好，回头好好学，多拿点奖学金还了就行。这钱既然已经借了，反正利息就得收的，正好这边你把钱还完，咱们也就事情了了，省得你以后还来回的跑。”

这可是两万九千块啊！

她一辈子可还没见着这么多钱过呢，林水花抱着钱，只觉得小腿肚子都在抖了。

“大姑跟我想的一样。”程秀也笑着说道。

只不过这笑，在不同人的眼里就是不同的意思了。在程刚眼里，程秀这笑就是强撑着的，他真不知道，他爸妈是什么时候把程秀给逼成这样子的了。而在围观的村民们眼中，这笑更多是无奈和勉强，以及对程家两口子的彻底失望。

不止是程秀，这些人心里也都有了小算盘了，这程家两口子心太黑了，对着养了十几年的亲侄女都能这样，这日后谁还敢和程家两口子交往啊，那还不是等着被落井下石（逼、良、为、娼）啊！

“你……你这孩子……”崔玉春想说点什么，可是想到先前程秀在家里说的话，以及程家两口子的态度，到底又给忍住了。

程实业作为程实达的堂哥，看着围观人的眼色，哪里还不知道这钱真的收了会怎么样。本来还指望崔书记开口的，可现在崔书记也不吱声了，旁人不说话没什么，他怎么也不能看着堂弟在村里被人孤立啊。

“刚子爸，我看这……”

“就这样吧，你们都来了，就证明一下，以后这孩子和家里就没什么关系了。”程实达突然出声，打断了程实业的话。

钱送到手了没有不要的理，而且么，赶紧把协议给签了，以后程秀还不上贷、款，那些人也不会来找他们家的麻烦。所以这事情可得赶紧弄完，早早把程秀赶走了才好，他看着这丫头就想到身上当初的那些伤，这么久过去了也还觉得有点疼。

程实业气得呼呼喘气，再不肯吭声了。

程刚见着父母都这样，眼里的失望越来越重，也不吱声了。老程火锅天天都还在赚钱呢，秀儿应该借的也不多，到时候他和英子帮着还就是了。英子一直和秀儿好，这次借钱也是英子先提出来的，这事儿冯英肯定回同意的。

于是这边无比的顺利，最后程秀算是一身轻的离开了程家，只不过，却是收获了无数的同情目光。

程刚也抬脚就要走。

“刚子，你急什么啊，好不容易来一趟家里的，过一晚上的，明儿再去县里吧。”林水花怀里抱着钱心情好，对程刚刚才的反对也不介意了。

程刚摇摇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程实达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大步的走了。

程实达眉头皱了皱，不过立刻被林水花手里的钱吸引了注意力。

程秀这边也在和崔秀崔书记道别，崔秀一脸的担心，崔书记也是不放心，“丫头，你这借了多少的钱啊，这可不是小事情啊，要是还不上，以后可是要闹大了的。”

村里之前有人借这个钱，还不上手指头被剁了的都有。

程秀不想骗他们，但是也怕隔墙有耳，于是就道：“崔叔你别担心，这是我亲妈那边帮忙借的，到时候她也会帮我还的，而且马上开学了，我也能拿到一部分奖学金的。”

听了这话，崔玉春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叹道：“还是你这孩子成绩好啊，好好干，以后考个好大学，出人头地！”

崔玉春算是没有条件的帮了她几次了，程秀一直心里都很感激他，上辈子崔玉春啥时候没的她也不记得了，不过能提醒就提醒一下吧，“我会的崔叔。我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