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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乡人家-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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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暮阳更心焦了,又害怕。

他生在大富之家。深知女子相貌重要。巧儿在严家做客受伤,虽无大碍,然若留下疤痕,便是了不得的后果了。而且他认定她是他媳妇。将来要娶她的,怎能不难受呢?

梅如雪也蹲下来,柔声对巧儿道:“让姐姐看看。”

一面从严暮阳手中小心拿过巧儿的手,轻轻吹气。

巧儿任凭他们“观赏”伤处。

严暮雨等人本还觉得巧儿娇气,然伸头一瞧。巧儿两掌根部都有一大块蹭破的擦痕。想象那小手在石头上擦磨的情景,不由心儿一缩,代她感到疼痛。又见她小脸强撑作无所谓模样,更觉不忍。

严暮雨悻悻道:“谁叫你跑那么快的!”

梅如霜忙接道:“就是就是。你在家疯惯了,出来人家也疯。真是个野丫头!弄伤了手,回头害表哥要挨骂的。你自己去跟姑妈说,是你自个到处钻,不小心跌倒的,别拉扯上我们。”

严暮阳和梅如雪同声喝道:“霜儿!”

梅如霜低头,小声嘀咕道:“本来就是么。”

巧儿紧紧地闭着嘴。不言不动。

她敏感地觉出:她们不喜欢她,还笑话她,先前一头心热没觉察出来,现在感觉到了,活像大伯娘说的“热脸贴冷屁股”。

严暮阳见她眼中水光闪动,忙伸手抱住她腰,要抱她起来,一面哄道:“妹妹,咱们先去亭子。等药拿来了涂了药再回去。”

梅如雪急忙抢道:“我来抱她。”

巧儿扭身躲开二人,赌气道:“我自己走。”

乡下娃儿。那一天不跌一跤,又或爬树蹭破皮,又或在刺丛里钻被戳一下,这点伤。她真没觉得有什么,不过心里另有委屈。

小丫鬟银锁慌张地跑来,叫道:“姑娘,姑娘!”

严暮阳呵斥道:“你跑哪去了?怎不跟着姑娘?”

银锁吓慌了,也掉下泪来。她也不过是个孩子,刚才跟严府丫鬟们在那边玩呢。谁知巧儿就出事了。

严未央和清哑到时,就看到这样一副情形。

巧儿一头扑进清哑怀里,闷不吭声。

清哑看了她伤处,心疼不得了,也问“怎么就跌倒了?”

那口气很是怀疑。

不怪她怀疑,在家的时候几个侄儿女就时常争吵打闹,三天吵两天好。吵起来像仇人,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好起来又一团和气,兄妹亲密之极,把自己最喜欢的东西互送。一家子兄妹都这样,何况今天严家来了这么多小孩子。他们彼此是亲戚,独巧儿一个是外人,被欺负也难免。

众女孩都不说话,都看着她姑侄两个。

对于清哑,她们都有一份敬重,不单因为她是御封的织女,还因为她举止安静从容,毫无瑟缩的小家子气,是一等一的女儿。

现在她过问这件事,大家就想看巧儿如何说,她又如何处置。

梅子陵慌了,抢先道:“她乐过头了,跑太快……”

噼里啪啦又将巧儿跌倒经过说了一遍,比先又详细两分。

严未央故意诈他道:“不是你推她的?”

梅子陵跳脚道:“我没有!陈表弟都看见的。表弟你说!”

严暮阳怀疑地看着他——干嘛这么大反应?

陈斌忙出来,力证巧儿确实是自己跌倒的。

清哑以目询问巧儿“可是这样?”

巧儿看着梅子陵,半响才点点头。

梅子陵松了口气,想这小丫头还算有眼色,不敢说出他来;一面心里又疑惑:不是说要告诉她大哥哥吗?还威胁他叫他等着。怎么又不说了呢?心头隐隐有些不安,不知哪里蹊跷解不开。

清哑虽无明察秋毫的能力,却本能觉得不对:巧儿表现不对,梅子陵也不对。但她们此刻在严家做客,巧儿不说,梅子陵又是小孩子,她倒不好追究了。究竟怎样等会再细问巧儿,因此暂丢开不提。

严未央问明已经有人去拿药了,对清哑道:“还是去我屋里吧。这伤不轻,要洗干净才好上药。”一面食指点着严暮阳额头道:“怎不照顾妹妹?只顾自己玩。巧儿腿上要留下疤,看你可愧疚!”

清哑道:“不怪他。”

一面亲自抱起巧儿,回去上药换衣。

来时多带的有衣裙,就防止出意外。

严暮阳确实愧疚,亦步亦趋跟在一旁。

因见巧儿掐的花儿都撒在地上了,刚好他们走过的路旁有株牡丹开得正盛,也不管这是名贵的“二乔”,急忙过去连枝带叶掐了一朵开得正盛的送给她玩。

第366章 有心

巧儿小心地用两指捏住花枝,见那花儿粉白中透出一抹殷红,煞是好看,终于抿嘴笑了,细声说“谢谢”,然后放在鼻子下闻。

严暮阳很欢喜,说“回头送一盆给你。”

身后梅如霜看得不忿,嘀咕说糟蹋花儿。

等回去换衣上药,全部弄妥后,巧儿恢复了干净可爱模样,跟着严未央和清哑来到陈氏上房。

陈氏梅氏等人见了,免不了又一番关切询问。

梅子陵再次重述巧儿跌倒经过,更加熟练细致。

在他嘴里,巧儿边跑边唱,纯粹乐昏头了才栽倒。

巧儿倚在清哑怀里,异常沉默,全没有刚来时的活泼。

严暮雨过来叫她去玩牌,她摇头不去。

梅氏笑道:“瞧,先前多活络,这会子没声了,可见是摔疼了。”

陈氏心疼地说道:“这小人儿,嫩肉擦在石子上,可不疼死了。还好没磕着牙,没碰着鼻子,不然可就不得了了。暮阳,你也不好生照看着妹妹。丫头们都是做什么的?太不精心了!”

说到后一句,那脸已经放了下来。

有两个大丫头当即上前跪下认错。

严暮雨道:“祖母,巧儿是太高兴了,跑太快了。”

梅如雪瞟了严暮阳一眼,道:“那路上石子有些凸出来了。”

她为事故找了个祸首,然卵石路哪有不凸出来的道理。

陈氏笑道:“好巧儿,别难受了,回头奶奶叫人把路铲平给你出气。”

众人都笑起来,气氛方好些。

严暮阳越众而出,走到清哑身边,对巧儿道:“巧儿妹妹,我陪你下五子棋好不好?”

巧儿往清哑怀里缩了缩,依然摇头。

严暮阳见她提不起精神,不好啰嗦她,就站在一旁。

梅子陵见众人都哄劝迁就巧儿。很不满,原本还有些心虚内疚的,现在把这内疚也没了,恨不得还要再教训她一顿才好;梅如雪看看严暮阳。又低头玩弄挂在腰间的丝绦;梅如霜则小声怂恿严暮雪叫严暮阳出去玩,严暮雪不吭声。

见此情形,梅氏目光一凝。

她笑道:“这回算是乐极生悲。巧儿,下回就是高兴,走路也要慢点儿。不然跌了叫长辈心疼。”又歉意地对清哑道:“也是暮阳没经验,打小没见过姊妹们这样的。他姊妹们都没巧儿这么活泼灵动,可是想不到的意外。怎么她伺候的丫头也没跟着呢?”

陈氏等人又哄又责,清哑心上有些过意不去。

因费心拟了一篇话,道:“是巧儿自己不小心,不怪暮阳,也不怪丫头。不过跌了一下子,也不是什么大事。小孩子在一块玩,磕磕碰碰的,都是难免的。别骂他们了。不然管得他们缩手缩脚的。像个木头一样,失了灵性也不好。再装模作样的,更不可爱了。”

梅氏笑容微滞,探究地注视清哑——

到底她说这话是无心的,还是回击自己?

严未央深知梅氏心思,是要严暮阳娶她娘家侄女。

她嗤笑道:“嫂子这话说的,暮阳什么没见过!平常暮雨她们闹起来动静还小了?小孩子嘛,都是这样。我一样喜欢小暮雨。”

严暮雨欢喜得眉开眼笑,道:“我也喜欢姑姑!”

陈氏笑对女儿道:“你这是自夸吧?你自己小时候就是个刺头儿。”

众人又哄笑起来。

忽有人来回:姑太太来了。

梅氏忙带人迎了出去。

一时领着一群人进来:乃是严氏带着方家姑太太和两个外甥女、还有方纹来了,偏厅内霎时欢笑阵阵。四五门子姑嫂亲家互相寒暄、引见儿女。

方初这姑妈当初嫁的是一位姓林的书生,如今已做到知府。

这是方家不为人知的规矩:每一代都会挑选才情出众、又不显眼的女儿嫁给贫寒读书人。这读书人必定得方家家主亲自相中,尚未发达时娶了方家女,得方家暗中扶持。出仕为官。当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止步于秀才或举人,不能再进。方家也不会冷落了这门亲戚,仍如平常一般走动。数代积攒下来,其势不容忽视。

方纹的亲事便是一例。乃方瀚海精心挑选的。

只可惜这次他看错了人,竟被人家退亲悔婚。

这林姑爷原在边远地做知县,今年才被委任到江南来。

林夫人多年不回娘家,现距离近了,又听说侄儿方初出事,便带着两个女儿回来,打算住一阵子。适逢严未央出嫁,便也来凑份礼。

严氏见清哑也在这,忙热心招呼,并问候她娘身子好。又见巧儿手上缠着纱布,忙问怎么回事。待听说缘由后,忙又安慰了一番。

寒暄毕,大家归座闲谈。

梅氏趁机对严暮阳道:“阳哥儿,带你表弟表妹到里边屋里去玩。都挤在这闷的慌,况且你们小孩子,坐不住的。”

严暮阳忙答应,又叫巧儿。

巧儿摇头不愿去。

严暮阳有些失落,还要哄她。

梅氏道:“阳哥儿,巧儿舍不得离开她姑姑,你别勉强她。她身上有伤,跟你们一块玩,回头你们没个轻重的,又碰了她,反不好了。”

严暮阳无法,只得和表弟妹们进了里边套间。

梅氏方才放心,指挥丫头摆茶果伺候一干长辈亲戚。

方纹带两个表姐和严家姐妹及清哑说话。

林家姐妹分别叫林亦真、林亦明,都生得秀美无双。

林亦真聪慧中略带矜持,举止有礼有度;林亦明则有几分傲慢,对着长辈还好,对着小辈们有些漫不经心,目光一滑而过,尖巧下巴微翘。

不知为何,清哑觉得她姐妹对自己十分关注。尤其是林亦明,把她上下打量,毫不掩饰掂量之意。见她神色从容,安静如常,不似浅薄之辈,方有了几分兴趣,和她攀谈起来。

那边长辈们说笑间,话题不知不觉就转到方初身上,严未央等人便收住话头,听她们说,连清哑也不自觉多了一份注意力。

严氏叹道:“……我自己儿子,想见一面还要这样费心。也不知上辈子作了什么孽,落得这样结果……”

说着抹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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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八婆

陈氏不悦道:“这都是妹婿性子倔,初儿性子也倔。妹妹就该拦着些。谢家那情形,早退亲也是该的。怎么就背信弃义了?好好的一个孩子,弄得没了手。他祖母就不管了?”

严氏道:“老太太年纪大了,都没敢告诉她呢。”

陈氏气道:“这么久没回去,她也不问?”

严氏道:“怎么没问。不过哄着她罢了。”

又向众人数落道:“你们说说,他痴不痴:之前谢家二丫头事发的时候,他要退亲,谁也不好说方家。他没退,过后又要退,闹得又是出族又是断手。这一离了方家,不但什么都没了,连名声也都没了。他这样子,谁还肯交结他?谁肯把女儿嫁他?将来怎么办……”

说着,那泪水泉涌而出。

林亦真上前,掏出帕子为舅母擦泪。

擦毕劝道:“我虽然只见过大表哥几次,大概也看出他并非莽撞冲动之辈,是最沉稳又果敢的一个人。这件事虽然令人遗憾,舅母也别只顾着伤心难过,且看他今后如何处置。以前表哥再能干,终究靠了方家财势,有些成就不足为奇;眼净身出户,若能白手起家,独创出一份家业,方显示他不凡。等将来成就之日,谁知不会感怀这一番变故呢。舅母难道不相信自己儿子?”

陈氏笑道:“还是真姑娘会说话。这话说得好!”

严氏也道:“是。我听了心里也好过多了。”

众人都觉林亦真说的恳切,不似空洞的安慰,因此纷纷附和,看林亦真的目光多了些欣赏,还有人悄悄打听她年纪婚配与否。

林夫人见陈氏赞女儿。暗暗高兴。

她今日来此固然是亲戚间的礼数和情分,也是希望能通过严家交结上蔡家,将来不论对她家老爷仕途,或者对儿女婚姻都有好处。

忽然梅氏关切地问道:“姑妈,说来说去,方表弟到底为了什么缘故死活要退亲?”

厅中一静,众人神情微妙。竭力不去看清哑。

只有林亦明不管不顾。紧紧地注视她。

陈氏和严未央一齐瞪梅氏,面色很不好。

退亲内情涉及方初谢吟月和郭清哑三人之间的纠葛,若容易说清楚。严氏早说了;既不说,肯定有难言之处,清哑正在座,当着人家。怎么就大喇喇问这个呢?

梅氏硬着头皮承受婆婆和小姑不善目光,竭力维持笑容。

她并非不知轻重。然一来外面流言纷纷,却连严家也不知真正原因,她实在是很好奇。二来么,清哑刚才一番话听得她很不舒服。于是不顾脸皮问出来,倒要看她怎么个表现;也是想提醒婆婆:这样不名誉的女子,几次三番惹事。小侄女也没规矩,怎好配暮阳呢?

清哑虽觉意外。倒没显尴尬。

说句实在话,她也很想知道内情。

这一想法在碰见谢吟月后尤其强烈。

众人异样,严氏恍若不觉,道:“当日初儿也告诉了我和他父亲缘故。我叫了谢大姑娘来问,她又说了一番缘故。双方各执一词,我们也难断是非。我们也不偏袒自己儿子,他父亲又是骂又是劝,然初儿执意要退亲。后来他父亲便说,若一定要退亲,便要剥夺他方家继承人权利,还要赶他出族,只没提断手绝情这一件。说得这样严重,也是息事宁人的意思。毕竟谢家二姑娘做了那等不名誉的事,我们也未退亲,还有什么不能容忍的呢?再说吟月那孩子我也是知道的。”

众人纷纷点头,都说这处置公道合理。

梅氏故意追问:“表弟可答应了?”

她索性任性去,把懵懂好奇贯彻到底。

陈氏不动声色地瞅了她一眼,她也装看不见。

严氏道:“怎么没答应!当时就应了。他父亲原是试探他的,想着若是小误会,这一逼他便退让了。谁知他竟应来了。弄得他父亲反不知如何是好了。后来那一天,突然把我们和他舅舅都叫去谢家,要当场退亲。他父亲也不知中了什么邪,又提出断手绝父子情分。这个没良心的,竟一点不犹豫,就把手给剁了。你们说,他可不疯了!”

说到最后,已是哽咽不成声。

众人齐声叹息。

梅氏对严氏佩服得五体投地:说了这么一大篇话,滴水不漏,退亲的原因依然云遮雾罩。也没听见她说谢家或谢吟月半句不是,也没见她偏袒儿子,更是半个字都没沾上郭清哑,只强调了一点:方初退亲的决心,任何人任何条件也阻挡不了,由此可推出他对谢吟月彻底绝望,已是情断义绝!

到底为什么呢?

又回到了原点!

梅氏这会子真心痒痒了,好想知道方初究竟是不是为了郭清哑才退亲。她看着清哑,目光暧*昧,心十八转,想了无数种可能。

严未央见她神情,心着恼,急忙对严氏道:“姑妈别难过了。真表妹刚才还劝呢,大表哥离开方家未必就不是好事。将来没准姑妈要以这个儿子自豪呢。姑妈,你以前总念叨侄女不出嫁,现在侄女终于要出嫁了,姑妈给侄女添些什么妆?”

众人先还听着,听到末一句哄堂大笑。

严氏也撑不住笑道:“莫不是你还要检查一番,不满意还想换?嫌少了还要姑妈添上些?要有这心思你趁早说出来,姑妈好准备。”

众人又笑。

陈氏嗔怪地瞪了女儿一眼,道:“亏你一点不害羞!”

严未央便扭头找清哑说话。

严未央的二婶子甄氏,即严未然的娘,笑完对严氏道:“大姑娘说的对,外甥是个有出息的,将来不怕没有出头之日,姐姐不用太难过。只是这血脉至亲,可不是说断就能断的。虽然他被出族了,终身大事还得妹妹操心,不然他独自一人能怎么办呢?”

严氏听得一怔,诧异地看向甄氏。

甄氏很坦然,没有藏头缩尾地掩饰。

她早就想插话了,谁知被梅氏抢了去;待梅氏和严氏一番对答后,又被严未央把话题转到嫁妆上,她心急,只好硬生生地又扭回来。

严氏叹道:“照理是这样,只是他如今哪有心情呢。”

说着,目光似不经意地扫过清哑。

第368章 偶遇

清哑静静地坐着,一面手下轻轻摩挲巧儿脖颈,将细碎柔发捋向耳后,仿佛根本没留心她们说话。

严氏只觉心中堵得慌,又看向严未然。

严未然面上平静,却使劲揉着手帕子。

甄氏道:“越是这样,姐姐越要为他作主,可不能由着他颓丧下去。姐姐是他亲娘,怎么着还不都是姐姐说了算。”

严氏道:“我是怕给他添堵,哪敢强他。”

说着叫清哑,“郭姑娘,你们家专利的事可平了?”

她不肯再应付甄氏,直接转移话题。

清哑道:“正在交涉。”

典型的郭清哑式回答,十分简洁。

梅氏觉得她善于应对,不像表面看去单纯。

严氏和清哑有过数次交集,再也常听严未央说起她,所以知道她秉性,因此毫不在意,依然仔细追问,并出言指点,或安慰,又说“有要出力的,只管开口,我方家是定然相帮的。”

清哑忙谢她。

严氏道:“福祸相依,郭家经历这些事,未必就是坏事。我们这些人家,谁不是这么过来的!到如今也不能避免,时时如履薄冰。也有那顺风顺水的人家,发家快,败落也快。皆因他爆发户,少了磨砺,不能应对大风浪。郭家这几年事故不断,你父兄、娘嫂子、还有你自己,虽然很受了些磨难,但反过来说,可不也成长经历了?所以我说,每经历一层挫折,家业就坚固一分,人也历练一分,将来才能守住。你是个聪明的,当不会嫌我多嘴多舌,我句句说的真心。”

清哑忙道:“伯母说的,晚辈铭感五内。”

严氏就笑了,看她的目光很慈和。

见此情形。甄氏等人都惊疑不定。

梅氏想:“不会是姑妈想和郭家结亲吧?郭家能应吗?”

她心里是不喜和郭家亲近的——严家方家和郭家越亲近,严暮阳和巧儿的事越难扭转,因此,她倒希望二婶的心愿能达成。暗想要助甄氏一臂之力才好。

这时有媳妇来回话,说摆饭了,众人方起身。

饭后,清哑见严家来人越多,严家母女婆媳都忙着接待。巧儿又精神恹恹的,便提出告辞。

梅氏先笑道:“小姑出嫁,姑娘是贵客,正该住下来。只是巧姐儿受伤了,这里人多,又杂,我倒不便挽留姑娘了,怕你们不耐烦,再有照顾不周之处,更不好了。等正日子那天。姑娘可要早些来。”

清哑点头道:“一定早来。”

严未央见嫂子撵客,气得脸都红了。

照她以往脾气,定会发作出来,然她明白清哑喜静的性子,是真想告辞;二则眼看她就要出嫁了,从此严家只是娘家,以后更是嫂子当家,何苦临去时和她结怨;三是怕自己姑嫂对上了,清哑脸上下不来,少不得等她走了再做打算。因此几点,便强忍住怒气,且送清哑姑侄离去。

严暮雨梅如雪等人都出来送巧儿。

巧儿神情淡淡的,乌溜溜的眼珠一转。目光从她们脸上滑过,有些疏离,与之前主动巴结众女孩的情形大不相同。

严暮雨几个很不自在,又不好说的,只能按礼数说些客气话。

严暮阳叮嘱巧儿,隔日千万和郭勤一块再来。

巧儿点头答应了。目光停在梅子陵身上。

梅子陵借着陈斌遮掩,龇牙咧嘴,挑衅地冲她做了个鬼脸。

巧儿嘴唇闭得更紧了,有些面无表情。

她姑侄两个告辞后,上了马车,离开严家。

从严家拐出来,是一条东西走向的林荫道,道旁槐柳林立。槐花已落,一眼看去,是长廊般的绿色穹窿。林荫尽头的街道拐角,有一间酒馆,一个灰衣公子凭窗而坐,看着窗外。

马车内,清哑揽着巧儿靠窗而坐。

她侧首透过不住晃动的窗帘缝隙朝外看,蓦然撞入一双眼眸,那深深的注视和关切的目光十分熟悉。视线放宽一看,原来是方初。难怪呢。释然之余,心底仍有一丝疑惑荡不开:她对他什么时候有这种强烈的感觉了?

方初紧紧地注视她,或者说目光追随她坐的马车。

清哑想下去告诉他:严氏正在严家,做娘的正想他这个儿子呢,叫他赶紧去。略一犹豫,又忍住了。想他既来到这,说不定正要去严家,她巴巴地当做一件事去告诉他,有些不妥。

转念间,马车已经转过街角,上了另一条街道。

跟车的张恒回头朝后看了一眼,又转过头去。

清哑因这一撞,想起在严家的情形,从而想起甄氏和严氏的对话,心里也动了猜疑:严家想把严未然嫁给方初吗?

默默思之不得解。

忽又警醒:怎么最近自己总想起方初?

嗯,都是被谢吟月闹的。

她顺势转移心神,思索另一件大事:郭家因为专利纠纷,声誉多少受到些影响;其次,谢吟月正蠢蠢欲动,她身为郭家少东,更是御封的织女,不能坐视不理,趁着严未央出嫁、各路商贾云集严家之时,为郭家制造些声势才好。

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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