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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乡人家-第2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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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婆道:“是。吓死人呢太太!大家都以为扛不过去了。”

严氏又问:“喝了药没止住血,刘大夫说药没问题?”

稳婆道:“是。大少爷要不是查过,怎么敢把药端给少奶奶?少奶奶就不肯吃药,还要赶我们这些人都走,疯疯癫癫的……”

她言下之意,清哑就是魔怔了。

严氏没出声,心里却也觉得清哑不对劲:刘心都说药没问题,清哑还怀疑,应该是疑心生暗鬼,自惊自怪。退一万步说,就算真有问题,刘心也最有嫌疑,然若说刘心陷害清哑,岂不是笑话!

虽然她很想看大孙子,但儿媳闹了这一出,摆明要避开所有人,她还真不好撵去清园,回头被阻挡在清园外,那脸面可就丢大了。

当然,她真放脸也没人能挡住她。

可难不成要她赶去母子婆媳吵架么?

说不得只好忍下这口气。

严氏命稳婆不可在外乱说,让她们退下了。

然后,她命人请林姑妈母女来说话。

少时,林姑妈母女来了,严氏早注意到林姑妈头上戴的抹额异样,脑后塞了什么东西,这时才得空问:“你这头怎么了?”

林姑妈含糊道:“没事,碰了一下。”

提起这事,林亦明火气又上来了,哼了一声道:“叫巧姐儿吓得摔了一跤。沾上她们郭家就没好事,谁沾上谁倒霉!”

“不是我吓姑太太的,是姑太太吓我的!”

门口传来委屈的辩解。

众人转脸一看,圆儿领着吴氏、阮氏、郭大有站在外面,吴氏牵着巧儿,脸色十分难看;巧儿很委屈地瘪着小嘴,望着林亦明。

严氏忙起身迎笑道:“亲家母来了,快请进来坐。”

吴氏道:“我是想进去坐,又怕带累了亲家倒霉。”

严氏神色一僵,一时间不知如何分说。

吴氏又对林亦明道:“我还是头一回听说,沾上我郭家人就没好事,谁沾上谁倒霉。姑娘倒是说说,我郭家让谁倒霉了?”

林姑妈及时道:“亲家太太,这都是我的不是。她见我摔了一跤,心疼我,小人家不懂事,说气话呢。还望亲家太太原谅她不知好歹!我会严加管教她的。”

一面沉下脸对林亦明喝道:“还不给亲家太太赔罪!”

林亦真拉着林亦明上前道:“小妹出言无状,望郭伯母原谅!”

林亦明垂头,含泪道:“请郭伯母原谅!”

说完跪了下去。

吴氏道:“算了,起来吧。小孩子,我还能真和她生气?刚才我来,我见巧儿眼睛红红的,我就问她谁欺负她了。她说姑太太半夜鬼叫鬼跳的,把她吓得魂都没了。我赶着骂了她一顿。我又怕姑太太摔坏了,急忙急火的带她来给姑太太赔礼呢。”

说着也叫巧儿给林姑妈磕头。

林姑妈急忙扶住不让磕。

林亦明见吴氏倒打一耙,说母亲“半夜鬼叫鬼跳”吓坏了巧儿,气得又要分辨,又觉得和这农妇辩解失了身份教养,忍得十分辛苦。

严氏急忙打圆场,将吴氏等人让坐下,命上茶。

大家说起清哑生产并离开一事,你一言我一语,言下之意清哑太任性不懂事,严氏伤感道:“我是真担心她母子,这么走了,若有个好歹,我怎么对亲家交代?”

吴氏那是什么人?

地道的农妇!

还是个偏宠闺女的农妇!

第740章 打擂

她昨日回娘家去了,阮氏又因为郭孝发烧不敢离开,郭大有连夜命人找回老娘,又将郭孝托付给人照看,他们才匆匆赶来。

一来这,巧儿早等着呢。

她编了一套话告诉奶奶和爹娘。

编的什么话?且看吴氏。

吴氏一边听严氏和林姑妈等人说缘由,一边不住抹眼泪,等听完,双手松松地握拳,捶胸顿足地哭道:“亲家,你别不高兴。我也想去看闺女,也想看外孙,那是我心头的肉啊!怎么弄得跟逃难一样跑了。

“我闺女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可女婿是活蹦乱跳的呀。女婿都不能弄明白的事,要她怎么办!

“要不是走投无路了,她能出去么?

“可怜她才生了娃,还大出血呀!

“哪家的媳妇连做月子都要出去逃命?”

严氏急叫道:“亲家,是清哑……”

吴氏哭喊声飙高,压过严氏声音,“我自己闺女我知道,她不是个不通情理的人。你满大靖去打听一下,我闺女可是不通情理的人?”

严氏道:“我知道清哑通情达理,可是……”

吴氏又哭道:“我的闺女呀,你要有个好歹叫娘怎么活!原以为你嫁了人,有夫家护着,再不用遭罪了,谁晓得上来就要你命哪……”一手捶胸、一手捶桌,配合嚎哭。

严氏听她话里话外,这都是方家责任,气坏了。

她出身世家,虽不会像吴氏一样撒泼,但也不会轻易被吴氏给压制拿捏住了,遂厉声道:“亲家母,你说谁要清哑命呢?!”

这次吴氏止住哭了,争锋相对地拍桌喊道:“问你儿子去呀!我闺女都半死不活了,你还埋怨我闺女!”

严氏哑然,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不是没话回,而是没脸说。

清哑是躺着的,方初可是站着的,去清园若不得方初同意,清哑根本去不了。儿子宠清哑,跟着清哑胡闹,让严氏如何跟吴氏说?说到底还是儿子夫纲不振!

见她不语,吴氏便又放缓了声音,含泪道:“我晓得你们世家规矩大,再天大的规矩,也不能不顾人性命。我只要一想到清哑差点被一碗药要了命,我这心就……”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弯腰捂住胸口。

她觉得心痛得揪成一团,喘不过气来。

郭大有和阮氏吓得一齐上前扶住她。

严氏也吓一跳,方纹等女孩子更被吴氏又哭又闹又喊又叫一整套全武行给震住了,她们何曾见过这等行事风格?便是家下人有这样的,也不会在她们面前施展,是以一个个都目瞪口呆。

阮氏对严氏道:“亲家太太,我小妹差点连命都没了。不管怎么回事,没弄清楚之前,怎好忍心怪她?”

林亦真忙道:“二嫂子,舅母不是怪表嫂。舅母是担心她。”

林亦明也道:“是表嫂要去清园的,表哥只好顺从她。”

阮氏淡笑道:“刚才你们不是怪我小妹不懂事吗?难道是我们听错了?我们虽然是粗人,这点眼力劲儿还是有的。”

吴氏缓过一口气,坐正了,面无表情地看着严氏,暗想不该痴心妄想的,婆婆就是婆婆,永不会像亲娘一样疼儿媳,哪怕这个儿媳刚为方家生了长孙,哪怕她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也不能让婆婆体谅一点儿,只想到指责媳妇不懂事,却不想想她为什么要走。

只有亲娘,才挖心挖肝地疼闺女。

在她这个亲娘心里,清哑从来就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这样做一定有她的不得已。可怜的闺女,也不知遇上了什么事?

想到这,她泪水不要钱似的往外涌。

严氏见她婆媳这样,没意思起来,想着自己也是因为担心清哑才发火,结果弄得成了恶婆婆,遂叹息道:“亲家,是我心急,没把话说清楚……”一面示意丫鬟打水来伺候吴氏洗脸。

正说到这,下人回老爷和亲家老爷大舅爷来了。

是方瀚海、郭守业、郭大全、蔡氏和郭勤来了。

男人们要冷静得多,听完事情经过后,方瀚海命圆儿给清园传信,说他要去清园,他要亲自问情况。

结果,还没等他出发,清园就回信了,说派了人来。

这意思是叫他别去。

方瀚海虽不悦,倒也有耐心等。

等候时,郭家人无声无息缩在东院发闷,方瀚海夫妇来看望他们,除了郭大全和方瀚海还能说上几句话以外,郭守业和吴氏都不大出声,吴氏干脆躺倒了,就躺在产房里,感受闺女残留的气息。

严氏明白,吴氏这是生她的气了。

巧儿则将郭勤拉到隐蔽处,凑着他耳朵,如此这般告诉他一通话。

郭勤霎时面色狰狞,眼神十分可怕。

他却没有跳起来指天骂地,而是皱眉思索。

接下来半天,兄妹俩都在一起叽叽咕咕。

至晚间,黑风和细妹一同归来。

他们分别是方初和清哑亲信,因此才派他们来回话。

黑风将方初一封信呈给方瀚海夫妇,方初在信中说,清哑身子严重亏损,目前不宜见人;其二,他怀疑清哑被人暗害,正调查,家中人多耳目混杂,不利于清哑静养,所以才去清园,还请父母体谅。

细妹则向郭家人转述清哑的话,要他们不必挂心,她在清园很好,等她把身子养得差不多了,就接娘过去。

郭家人二话不说,便向方瀚海夫妇告辞,连巧儿也要带走。

方瀚海拦住他们,肃然向郭守业道:“郭亲家,你闺女嫁入方家,就是方家人。她的安危,方家一力承担!不管昨晚内情如何,此事我父子定会给郭家一个说法。还请亲家放心。”

他气势雄浑,语气自信、肯定,不像是对郭守业低头保证,倒像在宣告方家的威严不容置疑和侵犯。

郭守业淡笑道:“那就多谢亲家了。”

瞅一眼两个儿媳,道:“扶你娘走。”

蔡氏和阮氏忙上前搀扶吴氏。吴氏的眼泪就没止过,此时肿的像烂桃一般,若没人扶,还真看不清路。

方瀚海和严氏等人一齐送出去。

林亦明瞅着这一家人,满脸嫌恶。

因对方纹嘀咕道:“表嫂虽有点样子,这家世也太不堪。今儿我算见识到了,她老娘就是个泼妇,父亲哥哥也不懂礼数。大表哥真是猪油蒙了心,才会娶一个村姑,表面看着风光,一辈子丢人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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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1章 嫌隙

方纹脸一沉,道:“明表姐说什么呢!”

林亦明道:“我说错了吗?你不都看见了。”

方纹虽也觉得吴氏举止粗俗,但她心软,因此道:“嫂子差点连命都没了,郭伯母自然慌张。换了你我这样,母亲和姑妈也一样着忙。难道世家出身的哭起来就比人好看些?伤心的时候谁还讲究这个!”

表姐妹两个便吵了起来。

等长辈送人回来,问明缘故,严氏和林姑妈一齐斥责林亦明。然他们心里却认同林亦明的观点,郭家和方家实在天差地别,对郭家行事风格,方瀚海和严氏都难以苟同,两亲家起争执是难免的。

他们自不会将这话说出来。

郭家出身虽低,但为人厚道良善,这就够了,其他方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又不在一处过日子。

他们在老宅住了一晚,次日便和林姑妈一起离开了。

船舱中,因无人在跟前,严氏对方瀚海道:“瞧瞧她做的这事!好好的得罪了亲戚不说,连亲家也怨怪我们。枉我教导了她那些日子,都白教了。想想真寒心!”

方瀚海也对清哑不满,却不好跟妇人一般絮叨。

他道:“一初不是已经解释缘故了么。”

严氏道:“那算什么缘故!分明是一初袒护媳妇编的借口。真有人要害清哑,我们来了才好帮衬出主意,我也能照顾清哑。怎么反躲出去了?就算要静养,大不了不许人进东院就是了,何必拖着半死不活的身子折腾去清园!弄得吴氏跟我撒泼,话里话外好像我方家人要害她闺女似的。

“自她嫁进方家,因不在我身边,一听见她怀孕,我就把她接来照顾。连老太太也想法子留她,即便她违了规矩,也没舍得责她一句,生恐有一点闪失。是她自己待不住,一心想回来。

“这次早产,也是事出意料,谁知一初会被人下绊子拦截呢。

“纵然这样,我们准备也算充分,还有姑太太在这照应呢。

“妇人生产,本就九死一生,她难产大出血,并非人为造成。她生不下来,还特地嘱咐刘心剖腹,要先保孩子,还要姑太太和众人作证。这份心肠本来很好,怎么后来那样呢?

“我不过抱怨几句她不该月子里折腾,就惹得亲家大怒。

“辛辛苦苦的,换来这个结果,怎不让人寒心。”

方瀚海见她说不停,便道:“好了。她年轻不知事,天性是好的。就冲她危急关头不顾自己,先保孩子,又恐刘心落不是,特地要众人作证这是她的主意,就不该指责她。”

严氏叹道:“我哪里是指责她,我就是觉得憋屈,明明我是心疼她、为她好的,怎么弄成这个结果呢?”

方瀚海心想:“妇人就是妇人。你虽为清哑好,但这么絮絮叨叨,亲家听了就觉得你在指责清哑,不生气才怪。”

经此一事,严氏对清哑心中存了疙瘩。

她强迫自己放下此事,却未能如愿。

回到霞照,亲朋好友听说织女生了,纷纷要来恭贺。严氏无奈,只能打点起精神应对。说清哑产后亏虚,需要静养。连她都没敢留在那照顾,所以这洗三和满月酒只好不办了。等清哑身子养好了,再备了水酒答谢各位盛情……

虽说的滴水不漏,还是挡不住人疑心,渐渐有流言出来。

有人说织女生的孩子有问题,所以被公婆厌弃。

还有人说织女难产差点送命,弄得魔怔了。

严氏听见流言满天飞,越发生气。

清园,却是一派祥和宁静。

方初将清哑安置在烟雨阁主屋二楼,通气又安静。二楼卧室是个套间,前后间隔开来,前后都开有窗户。他每日都陪在清哑身边,清哑睡觉时,他就在外间书桌上处理商务。

奶娘带着方无适住隔壁。

细腰细妹也住在二楼。

这天,方初忙了一会,刚要去里间看清哑,就听见隔壁方无适哭了,他初为人父,不由心提了起来,急忙就去隔壁看究竟。

“哥儿怎么了?”

他嘴里问奶娘,眼睛却盯着她怀里的婴儿。

不等奶娘回答,他已经伸手将儿子抱了过来。

小心翼翼地将儿子竖靠在胸前,轻轻摇晃着。也怪,方无适到了爹怀里,居然就不哭了,还舒服地动了动脖子,抿了抿小嘴儿。

方初看着奶娃儿,嘴角不由自主地翘起。

脚下不受控制的,他便抱着儿子回到自己房里。

奶娘看着大少爷背影,很想说哥儿想吃奶了,但想想大少爷刚才翘起的嘴角,又明智地将话咽了回去,反正哥儿没哭了,晚点再喂吧。

只是她被抢了活计,眼下没事可干了呢。

方初抱着方无适走进里间,见清哑还没醒,就坐在桌边逗儿子玩。

方无适睁着一双黑漆漆纯净的眼睛盯着爹,好久都不眨一下。

方初失笑,轻声道:“眼睛不酸吗?”

方无适:“……”

父子俩大眼瞪小眼对视。

方初仔细打量儿子眉眼,寻找与自己相像部位。许是时间久了也没动一下,方无适皱皱淡淡的一字眉,张开小嘴打了个哈欠,又动动脖子,一副无聊准备睡觉的模样。

这小子,这表情实在太可爱了!

方初忍不住用手指捏捏他腮帮子。

“唉哟,真软!”

方初惊奇极了。

他觉得儿子那肉就像豆腐一样,稍大力一些,便能捏出水来。清哑身上也很软,但和儿子的软不同,清哑的柔软极富有弹性。

他不知不觉间咧嘴傻笑。

等意识到自己对着儿子傻笑,他觉得不妥,有损形象,忙学方瀚海的模样板起脸,对小娃儿威胁道:“你还小,爹就纵容你几天。等你长大了,爹要对你严加管教。不严不能成器!”

方无适无辜地看着他,无语。

清哑醒来,便看见这样一副情形:昔日沉稳干练的男子,胸前趴着个蜷腿青蛙似的小奶娃,一时咧嘴傻笑好像白痴,一时又板脸作威严状态,嘴里叽叽咕咕不知说什么,很是滑稽。

她看得直想笑。

她便不出声,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们。

等她好了,她要把这画面画出来。

方初正和儿子玩得不亦乐乎,毫无征兆的,方无适又嚎起来。

第742章 出谋

方初吓一跳,第一反应是看向床上,只见清哑已经醒来,正目光炯炯地看着他呢。他忙问:“吵醒你了?”

清哑道:“抱来我这。”

方初忙起身走向床边。

先将方无适放在清哑身边,再小心扶清哑坐起来,又拿了个靠枕塞在她身后,然后又抱起儿子和她并肩坐在一处,让她看儿子。

清哑伸手摸摸儿子脸蛋和小嘴,方无适顿时不哭了。

清哑低头,在儿子脸上亲了两下,再抬头,笑说“好软”。

方初也笑道:“我也是这样觉得。就像水豆腐一样呢。”

说着,也低头亲了儿子一下。

再抬头,和清哑相视而笑。

方初道:“瞧,多乖。他认得爹娘呢。”

方无适吧唧两下嘴,有些不屑,还委屈——太自作多情了,人家要吃奶吃奶吃奶!!!话说,谁喂呀?

听见奶娃哭声赶过来的奶娘,站在月洞门口看见这一家三口温馨的情形,不敢打扰,又轻轻退了出去。

清哑静养了一个月,身体已经康复。

大热天的,她在床上躺不住了,满月这天下了楼。

方初抱着方无适,和她在烟雨阁后面竹林散步。

转了一圈,刚在一水亭内坐下歇息,圆儿来了。

方初对清哑道:“我去去便来。”

他不让清哑抱儿子,转身交给奶娘,才离去。

书房内,前次见的林先生正等着。

他此次不是儒生形象,一身粗布短装,旁边放着竹斗笠,有些像清园编竹丝画的工匠。

“方少爷一向可好?”

“还好。林先生此来是?”

“方少爷上次送了世子四个字,以静制动。现在……”

“林先生不必说了,西北和北方的情势我已知晓。我还是那四个字:以静制动!”

“可是方少爷,对方学我们经营,已经成势了!照这样下去,我们支持不了多久,就要被他们挤垮。”

林先生很不淡定,语气中透出不满。

因西北豪强兼并土地、逼民为奴、鱼肉百姓一事,六皇子铲除了许多对手,太子一系和其他皇子实力大减。他们有样学样,改变了经营策略,把方初教六皇子的那套经营方式学了去。

他们趁着皇帝生病,公然参与经营棉纺织,造了大量织机,以低价将织机租给百姓,并提高雇佣成本,提高棉花收购价,和六皇子抢人工,抢资源,想以绝对规模和实力挤垮他,以报前仇。

太子手下两家大工坊经营尤其出色,毫无漏洞,背后显然有高手指点。六皇子抓不成对方漏洞,只能和对方拼商业经营。

他对经商可不在行,紧急之下求助方初。

方初去见林世子派来的人,谁知被当地官员找茬扣押。

因这扣押,延误了他回家的日子,更被别有用心的人将消息传到方家老宅,导致清哑提前生产,差点丧命。

方初想起这事就满腔戾气。

但此时他却很淡定。

太子那班人若真能循规蹈矩、循着正途经商赚钱,哪怕利用些权利优势,那也是大靖社稷和百姓的福分。

但这可能吗?

当然不可能。

曾执掌方家的方初再清楚不过了。

江南富庶,丝织业、瓷器、盐、茶等行业兴旺,既是朝廷的粮仓和税负重地,更是太子等人的小金库。夏织造在锦署衙门任织造父母官数十年,抄家时抄出一千多万,真的不多。大头去了哪里,不言而喻!江南墨贪案落马的官员中,有一半是太子的人,连六皇子也折了好几个手下呢。

现在皇帝生病了,皇子们争夺皇位也到了紧要关头。

这个时候,太子比任何时候都需要银钱!

他绝没有耐心,更没有时间循正途慢慢赚银子。

方初虽在清园陪清哑,却没闲着,该做的事一样没漏,知道了很多……但他有妻儿了,虽满腔戾气却不会像从前一样一往无前行事强硬,尤其是争皇位这种事,他不想涉入。

他问:“先生可知贪官污吏最大的特点是什么?”

林先生反问:“是什么?”

每个人性格都不同,这叫他怎么回?

方初道:“贪心!”

林先生哂笑道:“要不怎叫贪官呢。”

方初道:“贪心的人是没有耐心循规蹈矩地经商挣钱的,哪怕这中间有暴利。等不及,他们必然要走捷径。”

林先生精神一振,问:“还有捷径?”

他可不就是来问捷径的么。

方初道:“当然有。直接把银子往家抬。”

林先生愕然:“直接……往家抬?”

那是什么买卖?

方初微笑道:“贪!没有什么比贪污来钱更快的了。织毛巾虽然赚钱,但在这紧要关头,贪心的人是没有耐心慢慢织毛巾卖的。

“一年就算赚几十万,也不够他们塞牙缝的。

“先生还是多留意江南这边动静。

“请殿下千万顾念百姓,规规矩矩经营作坊,千万别急功近利。面上要做出被压制不能动的慌张模样,对手才会更张狂。至于赚银子少,没有关系。这个时候,得人心者得天下!”

他说得很闲适,语速很慢。

每一句都意味深长。

每一句都意有所指。

林先生先是神情迷惑,接着眼睛慢慢亮了。

……

载着林先生的小船离去,方初冷笑。

他要让那扣押他的人后悔一辈子!

林先生望着身后想,这人经商可惜了,该去殿下身边效力的。

……

方初又将圆儿叫进来,问他外面消息。

圆儿说,织锦大会又到了,织女还藏在乡下养身子,外面说什么的都有,一面将各路流言告诉方初,一面问“少爷什么时候回去?”

方初沉吟半响道:“你先下去吃饭。饭后再来。”

圆儿忙答应了,心里知道他要去问少奶奶意见。

方初回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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