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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妻是宠-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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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从没见他喝过汤药。

难道他平素出门不是去酬酢,而是瞧大夫去了?

楚明昭思量之下,决定晚夕间探探他的口风。

“姐儿还记得姜灵那丫头千秋节那日入宫的事吧?我听说她那日回去后便悒郁得了不得,也不知是怎么的,把自个儿关屋里头不肯出来,整闹了好几日。即便那日没能为她母亲求来宽宥,也不至就这样吧。”

楚明昭笑笑:“许是还掺着旁的事儿,谁晓得呢。不过我想倒是想起来了,侯夫人如今是不是也在给宋娇寻觅亲事了?”

“嗯,不过我没跟婆母细打听,”楚明婉见丫头将点心端上来了,示意妹妹快吃,“只听说是在曹国公李家跟景川侯徐家之间犹豫。她明年就十四了,该嫁人了,我估摸着等公爹跟婆母合计好了,就要将她的亲事定下了。”

楚明昭拿起一块果馅儿椒盐金饼,笑道:“我倒好奇她能配个怎样的夫婿。”

楚明婉挥退了丫头婆子,低叹道:“她可快嫁了吧,我真是受不住她那性子,嫁了好,嫁了大家都省心。”

楚明昭忍不住笑道:“姐姐是说让她快去闹腾婆家去?”

楚明婉噗嗤笑了,又摇头道:“人家打听出她是这种脾性,我看亲事也难成。谁家乐意娶个活祖宗回去供着?”

楚明昭笑笑,宋娇这脾气要是不改,日后迟早栽跟头。

邢氏回了后宅,当下便将宋娇叫了过来。宋娇知母亲大约是要训她,梗着脖子立着,半晌不说话。

邢氏阴着脸道:“你平日骄纵些也便罢了,但今日那来的可是亲王世子,楚家六姐儿如今也已是世子妃,你去咋呼什么?你得罪了襄世子,可让你父兄怎么好?我看若非看在咱们是四门亲家的份儿上,襄世子适才就发作出来了。”

宋娇不以为意:“有什么了不得的,不过是个前朝亲王世子而已,有我表姐夫厉害么?我表姐夫可是太子。”

“朝堂上的事娘不懂,但似这等身份的人,不得罪自是最好。况且,你父兄都对他恭敬有加,定是有道理的,”邢氏见女儿听不进去,沉沉一叹,“罢了,日后家里但凡来了贵客,我都仔细拘着你便是。”又看着女儿道,“后日曹国公家的二夫人要过来,你到时可乖觉些,莫给我惹祸。”

宋娇知道母亲近来在给她挑婆家。她本对此无甚异议,左右母亲不会给她选差的。但她今日见着了裴玑,便不同了。

“娘,”宋娇拉住邢氏的衣袖,“那李四公子长得好看么?”

邢氏瞪她道:“女儿家家的,张口就问这个,也不臊得慌。”

“娘你快说啊!”

“娘给你挑的,样貌能差么?”

宋娇晃着邢氏的手臂:“那他有襄世子好看么?他要是没襄世子好看,我就不嫁!”

“你!”

宋娇噘嘴道:“我可不想被楚明昭比下去,我也要找个那么好看的夫婿。”

邢氏气得直瞪眼:“我都与人家说好了,你别给我捅娄子!”

宋娇胡缠道:“京城里肯定有家世好长得也好看的,娘再帮我挑挑。”

邢氏直翻白眼:“娘不是说了,给你选的都是样貌好的。但如襄世子那般的,上哪儿找第二个去?”

宋娇撇着嘴想了想,道:“那娘见没见过信国公家的三公子?就是楚明昭的表哥。找个那样的也行,反正不能差得太远。”

邢氏霍的一下站起来,沉着脸道:“婚姻大事岂容你这般儿戏!爹娘自有主张,你只管待嫁便是。”

宋娇赌气道:“我不管!我要相看相看,要是不够好看,我就不嫁!死都不嫁!”说着便扭头就跑。

邢氏被堵得不轻,咬牙对身旁的丫头婆子道:“去把小姐给我抓回来!这几日都让她在自己院子好好儿待着,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宋娇听见了邢氏的吩咐,并不当回事儿。她有表姐撑腰,怕什么?

自千秋节那日落水后,楚明玥便病了一场。又赶上她手臂上未愈的鞭伤泡了水,两下里将她折腾得不轻,蒋氏心疼女儿,便让楚明玥留在宫里养病,命太医每日前来珍视。

歇晌之后,楚明玥闷闷地在罗汉床上坐了片刻,身上难受又兼心里堵,渐渐坐不住了,命宫人备下凤轿,她要去御花园走走。

凤轿过坤宁门后,在乐寿斋东面停了下来。她刚打凤轿上下来,正欲唤宫人来扶着她,瞥眼就瞧见范循自另一头走来,似是要往北出宫。

楚明玥笑了一声,当下命宫人去将范循叫来。

范循被宫人领到凉亭里时,楚明玥正坐在桌前,慢慢悠悠地喝着冰镇酸梅汤。

范循当即便想起楚明昭也爱喝这个。他从前去西平侯府时,总能瞧见她面前摆一壶酸梅汤跟各色零嘴,旁的小姑娘都做着绣活儿说着私房话儿,她却只管吃。

范循忆起往事,不禁微微一笑。

楚明玥抬头瞧见范循嘴角温柔的笑意,当下轻轻一笑,搁下手里的金螭虎双耳圆杯,命宫人退到一旁,开口道:“表哥还记得我说过要与表哥好好谈谈的话么?”

“自然记得,我也说过要与表妹好好谈谈,”范循说话间后退几步与她拉开距离,“不过还是要长话短说,免得惹人闲话。”

楚明玥挑眉道:“表哥这会儿倒挺清醒的。那日在钦安殿,若非我及时拦着,表哥怕是已然惹出乱子了。”

范循嘴角一抽,心里冷笑道,若非你拦着,我早和昭昭说上话了。但这话不能说出来。

范循思量片时,叹道:“其实我那日是想去找表妹把话说开的,毕竟我与表妹觌面的机会有限。但后来转念想想,那日似不合适。今日既巧遇,那就一次说个明白吧。”范循正色看向楚明玥,“我已对表妹彻底息了心思了,表妹往后也莫再提起平昔那些事,权当未尝发生过。”

楚明玥刚受过裴玑给的刺激,目下听他这般说,不由嗤笑一声:“表哥这些绝情话在私底下练了多少回才能面不改色地说出口?”方才望着她时,明明还情不自禁地扬唇微笑。

范循觉着他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他深吸一口气,才继续道:“适才所言皆发自肺腑,表妹若不信,我也没法子。表妹若没旁的事,我作辞了。”说着,转身便走。

楚明玥脸色霎时阴沉下来,旋又望着他的背影,好笑道:“表哥可是等了我五年,说放下就放下了?”

范循心内实则十分厌恶楚明玥,这些年也是受够了。他此刻很想回头痛痛快快打她一顿,打掉她的自以为是,但他没有裴玑那样特殊的身份,行事不如裴玑方便。

况且,他还得将从前自己演的那一出大戏圆一下。

范循侧头,眼望眼前葳蕤花木,出神感喟道:“当时年少,而后追想,或不过兄妹情谊矣。”

楚明玥险些被酸梅汤呛着,兄妹情?

楚明玥心里根本不肯相信,气闷半晌,又笑道:“表哥直说是因着我嫁人了所以要了断不就得了,犯得上这般掩耳盗铃么?”

范循嘴角直抽,拳头攥了攥,回头瞧见楚明玥一脸看穿他心思般的笃定,趾高气昂地看着他。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范循倏然回身,几步上前,猛地扬起手,左右开弓狠狠扇了她两个耳光。

“啪啪”两声,清脆可闻。

楚明玥被打懵了,在场的宫人也懵了。

范循叹气道:“表妹好像是病糊涂了,不晓得这下能不能清醒些。表妹不要怪表哥,表哥也是怕表妹再胡思乱想下去会走火入魔,回头出去乱说话便不好了。表妹要想告状便去告,表哥等着。”言讫,略一施礼,拂袖而去。

楚明玥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她摸着已然红肿的脸颊,满面惊愕。

范循真的不喜欢她了?

她虽则对范循无甚感情,但范循从前对她的追逐极大地满足了她的虚荣心。范循允文允武,家世又好,容貌也是没得挑,满京闺秀都愿嫁他。然而这样出色的一个世家公子,五年来却一直对她钟情不改,无论她走到哪里,总能对上或歆羡或妒忌的目光。

她被追捧惯了,更因着那个秘密,她认为这一切全是理所当然的。天底下所有好的都应当是她的,她该嫁最优秀的男人,过最尊贵的生活。

她认为裴玑比裴琰更好,而她觉着裴玑初见她时看她的眼神是不同的,所以她断定裴玑对她有意。

她虽则嘴上劝范循想开一些,但实际上并不想让范循放下,她享受这种被优秀男子追逐爱慕的感觉,这能满足她的虚荣心。

但现在似乎很多事都开始超脱她的意料。裴玑一再用言行否认她的猜测,范循更是直言当初那五年的等待不过是年少错爱。

楚明玥一时接受不了,也无法接受。

范循真的不喜欢她么?

裴玑真的喜欢楚明昭么?

范循方才那两巴掌力道极大,她两边脸颊已经疼得麻木。楚明玥抽气半晌,咬牙命宫人扶她回去。

楚明昭怎么可能会有好日子过,裴玑就算真对她有几分情谊,也不过是看她颜色好图个新鲜,等玩腻了自然弃她如敝履。

楚明玥这般想着,心里才好过一些。

范循回府后,便有丫头来报说二太太让他过去一趟。

范循沉了脸,踟蹰片刻才去了苏氏的院子。

苏氏挥退一众家下人,盯着儿子道:“我上回与你说的事,你考虑得如何了?”

范循沉默须臾,道:“儿子还是那句话,儿子不愿。”

苏氏当即放下脸道:“你与楚明岚分房睡便罢了,可我给你挑的那些房里人你也不肯收用,你是想怎样?眼瞧着大房那几个一个个地抱了哥儿,你就不能争口气?”

范循压抑地叹息道:“再缓一缓吧,母亲若是急着抱孙儿,可以紧着张罗弟弟们的婚事。”

苏氏冷笑道:“你弟弟们且得等几年呢。你实与我说,你是不是心里惦着谁?别与我说是楚明玥,我早瞧出你对她并非真心。”

范循缄默半晌,并不作声。

“我不管你心里念的是谁,趁早收了心,”苏氏阴沉着脸道,“咱们这样的人家,子嗣的要紧不必我与你细说。”又想到了什么,叹气道,“不能让楚明岚怀上,可她空占着个正房的位子也是糟心,我还想要个嫡孙呢。”

信国公范庆早在成亲前便交代范循,不能让楚明岚生下孩子来。

虽则楚圭一直在拉拢范庆,但范庆始终只是假意周旋,心中实则另有算盘。

祖父的交代正合范循心意,也因此,他与楚明岚分房睡,苏氏从没说过他。

只是问题卡在子嗣上。

那日千秋节回府后,苏氏与他说的便是此事,如今三日过去,苏氏又来敲打他。

范循心中烦闷不已。他突然格外期盼楚圭与裴玑撕破脸,他想赶紧把楚明岚换掉。

范循从苏氏院子里出来,望着暝色四合的天幕,微微出神。

他十分想念楚明昭。

晚夕就寝时,裴玑见楚明昭不断在床内侧翻滚,不由转头笑道:“怎么还没睡下就这么不老实?”

楚明昭揉了揉肚子,惆怅道:“好像是晚膳吃了什么不好克化的东西……”

“一派胡言,我与你吃的一般无二,我怎么没事,”裴玑拉她转过来,点了点她的鼻尖,“我看是你吃多了。”

楚明昭撇嘴:“你嫌我吃得多。”

裴玑拥她入怀,低头亲了亲她:“这可不敢,你吃得多我高兴,但吃得积食了可不好。”

楚明昭想起白日间的事,忽而抬眸看向他:“夫君今日在宋娇面前说的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还是……”

“是真话,”裴玑将她往自己跟前揽了揽,“我不喜欢你,娶你作甚?”

楚明昭觉得即便是成亲前就喜欢她,感情也是比较薄弱的,毕竟他们当初见面不多。她还是要巩固二人的感情。

不过眼下还有一个问题。

“我再问夫君一件事,夫君不要不高兴,”楚明昭仍旧认为他很可能是不举,是以话到嘴边又踟蹰起来,“夫君为何不愿……不愿……”

裴玑见她满面尴尬,即刻便猜出她要说什么。他垂了垂眼眸,低声道:“我不是不愿,是……”

楚明昭凝着他,等他说下去。

“是一个人与我说暂且不能。”

楚明昭一愣:“谁?”

“我的先生。”

楚明昭有点懵,教书先生管得这么宽?

“他不是寻常的先生,”裴玑想起那些千头万绪的事,喟然叹道,“这个说来话长,日后我再细细与昭昭说。昭昭只记得一点,我是真心实意与你做夫妻的。”

楚明昭觉着他的话有些离谱,疑心是遮掩隐疾的托词,眸光一转,突然翻身压倒他,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低头与他脸贴着脸,低低道:“真的不能么?为什么不能?”

她温香娇软的身子压上来的瞬间,裴玑只觉浑身都战栗了一下。他搂住她的腰以防她掉下去,迎上她的目光时有些无措:“因为他说会引发我的……”说着又似觉不妥,止住话头,顿了一下,自语道,“不过也不是完全不能……”

楚明昭目露疑惑:“夫君在说什么?夫君为什么要听那个人的话?”

裴玑沉默少顷,道:“他是我最敬重的人,没有他便没有今日的我。”他说话间转眸看向她,浅笑道,“不过他也可能是蒙我的。等回封地后,我要仔细问问,若真是诓我,咱们一道找他算账去。”

裴玑见楚明昭愣愣地看着他,拍了拍她的背,点着她的鼻尖,佯作严容:“从明日起,我三更便要爬起来了,你夜里睡觉若是再不老实,搅扰我休息,我就把你捆起来。”

他明日便要去吏部任职了。

楚明昭缩了缩脖子,撇嘴嘀咕道:“这么凶……不就是睡相不好嘛……”

裴玑哼道:“怕了?怕了就乖一些。”

楚明昭突然一脸谐谑地看向他,笑盈盈道:“夫君是不是喜欢捆绑?”

翌日,楚明昭起时,裴玑已经上朝去了。她琢磨着等散朝后他还要往衙门里去,估计得到晚膳前后再回了。

成亲以来他其实不常出门,酬酢都是能推则推。楚明昭想到这一整日都见不着他,心里倒有些空落。

她忙完手头庶务,想起裴玑养的那只鹦鹉,便命人备些杂粮种子,她拿了去喂鸟。

然而核桃似记住了她上回夺宠的事,真的将她当成了情敌,一看到她进来就拍着翅膀连叫“铲屎的”。楚明昭忍俊不禁,道:“我才不给你铲屎,真正的铲屎官出门去了。”

核桃才不听,一扭脑袋,不理她。

她将鸟食放到小食罐里,它仍旧一动不动扭着脑袋,看也不看。

楚明昭想起裴玑说它爱吃核桃,命人取来了俩小核桃,拿在手里敲了敲,笑道:“这个你吃不吃?”

核桃听见响动,犹豫着偷偷扭头看了一眼,一瞧见楚明昭手里的小核桃,当下两眼放光,然而随即便纠结起来,垂着脑袋在站架上挪来挪去。

铲屎的好讨厌,居然拿这个来诱惑它!

楚明昭觉着看它纠结十分有趣,又拿了小核桃在它眼前晃着逗它。

不一时,巧云进来给她送冰镇好的酸梅汤。她尝了一口,觉着滋味不错,便一头喝着一头逗鹦鹉。

正此刻,忽见水芝进来,递上一封名帖,说是前头门房送来的。

楚明昭拆开一看,登时一口酸梅汤喷了出来。核桃被溅了一翅膀,尖叫道:“铲屎的!!!”

楚明昭抬头一看,噗嗤笑道:“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有意的,等会儿给你擦擦。”又看向水芝,“去让门房问问,他来作甚。”

☆、第33章

楚明昭命人打来一盆水,将一方巾子浸湿了,忍着笑给核桃擦拭翅膀上的酸梅汤。

她方才瞧见它尖叫抖翅膀就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结果这鸟就炸毛了,死活不肯让她碰。她憋着笑哄了它半晌,它才不情不愿地乖乖立着让她擦。

只是它自始至终都将脑袋埋在另一侧的翅膀底下,不肯看她。楚明昭看着它那脑袋拧的角度,直担心它把脖子拗断了。

等她拍拍它说了一声“好了”,它扑棱着翅膀便自己飞进了笼子里,顺道一爪子带上了鸟笼的门。

楚明昭看看站架又看看鸟笼,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裴玑为何不给它套脚环呢?难道不怕它贪玩飞跑了?

她望着倒吊在笼顶自去睡觉的鹦鹉,觉着这鸟和她的仇大概结得更深了。原本今日喂两个小核桃说不定就能冰释前嫌的……

楚明昭思及此便又想起了那封名帖。

“水芝怎还不回来,”楚明昭看向巧云,“你去瞧瞧,看怎么回事。他若没什么事,便请他回吧。”

巧云应诺,领命而去。

少刻,水芝跟巧云两个丫头结伴回来了。

楚明昭见二人踟蹰着欲言又止,不禁问:“怎么了到底?”

“表少爷……”巧云说着又觉这称呼不大妥当,改口道,“驸马说有要事要见世子妃,无论奴婢们怎么说都不肯走,还硬要往里头闯,被护卫们拦下来了。世子妃您看……”

楚明昭看向二人,问道:“他说有何事了么?”

水芝摇头:“未曾。不过奴婢瞧驸马那架势,不见着世子妃是不肯甘休的。”

楚明昭忖量一回,叹息一声,道:“让他进来吧,堵在门口也不成样子。”

她又吩咐了两个丫头几句,便转去更衣了。家常穿得太随意,不是正经见客的意思。

楚明昭拾掇好后,领着一众家下人便去了正堂。

她施施然入内,瞧见坐在圈椅里喝茶的人,依礼叉手道了万福。

范循缓缓放下茶盏,却并不起身还礼,只是不住打量她。

她头戴一顶鸾凤冠,珠翠满簪,宝钿环绕。手腕上各戴着一只金螭头花钏,耳坠一对金珠茄子环子。身上穿着金绣鸾凤纹广袖红罗裙,外罩同色同花样的褙子。

鬟凤低垂,髻云高簇,风华灼灼,丽色无双。

范循的目光在她的耳环上定了须臾。茄子多籽,寓意多子。但他可不想让她怀上裴玑的孩子。

他又看向她身后乌压压跟着的一众仆妇小厮,微微蹙眉。

范循慢条斯理地起身,面带不悦地还了礼,旋道:“表妹用得着摆这么大阵仗么?”

楚明昭笑道:“这不显得郑重么?只是不知,姐夫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范循一听她喊他“姐夫”就满心不豫。他扫了她身后众人一眼,低声道:“你叫他们都退下。”

楚明昭觉着好笑,道:“姐夫有话不能直说么?”

范循面色微沉,压低声音道:“别耍气,我要和你说些私话儿。”

楚明昭觉着他的话锋又开始不对劲了。她长叹一声,忍不住道:“今日不是休沐日吧,姐夫不去衙门,惠临寒舍作甚?消闲么?”

“你再说这种话我就真动气了,”范循朝她递了个眼色,“让你身后那群碍眼的都下去,我真的有要事要与你说。”

楚明昭嘴角抽了抽,再三不肯依他。

范循沉容半晌,无奈叹息。他们之间的隔阂好像已经太深了。

“我要说些朝堂密事,”范循解释道,“被他们听去了怎么好。”

楚明昭闻言心里一动。他要说的会不会和裴玑有关?

她沉吟片刻,转身命众人都退出去,在正堂外头远远候着。

槅扇是敞开的,站在外头就能清清楚楚地看到里头的情形,她也不怕范循会不规矩。

范循重新坐下后,想与楚明昭闲聊几句套套近乎,但东拉西扯片刻便听她不耐地打断,让他赶紧说正事。

范循看着坐在对面的人,叹道:“好,我说。我是来与表妹说,我可能要随祖父出征了。”

楚明昭倒酸梅的动作一滞。

六部虽权责分明,但其正官与属官却并非只需知晓本部事宜,因为六部之间的人事调动是常事,或许本在礼部供职,秩满后便被调至户部。范循虽在吏部,但参与兵事并不奇怪。

何况信国公府与楚家一样是军功起家,如今的国公爷范庆在周太宗朝时便是战功彪炳的一员悍将,范循自小耳濡目染,大约也对兵事颇为精擅。

不过楚明昭也只是一直听人说范循文武兼济,然而除了上回他和裴玑打那一架之外,她也没怎么见识过。

楚明昭不动声色地喝了口酸梅汤,道:“出征?哪里又有战事了么?”

“湖广那边又起叛乱了。祖父如今年事已高,本不欲揽事,但朝中能征善战的武将都有戎务在身,陛下便将平乱的差事交于了祖父。”

楚圭称帝这两年来,南北战事频仍。北方因近帝都倒还好些,南方那头的起事始终不断。

不过既然不是关乎裴玑的,楚明昭便也不再感兴趣,只随口问道:“三叔让姐夫也一道前往么?”

范循摇头道:“这倒没有,是我主动请缨的,陛下已经应允了,不过……”

楚明昭抬头见他面上神色古怪,不由问:“不过什么?”

“想知道么?”范循一笑,“想知道就亲我一口。”

楚明昭险些一口酸梅汤呛在喉咙里。她觉得她好像被调戏了。

她哭笑不得道:“你爱说不说,不说便罢,与我何干。”

“后头这些才是我说的朝政密事,”范循往前微微倾身,“与裴玑有关。”他话音未落便见她抬眸看过来,当即放下脸来,“你不会真的被他哄得转了靶子了吧?”

楚明昭一时无言以对,心道你那是什么表情,我的靶子本来也不在你那里啊!

范循见她一脸苦恼地揉着眉心不说话,沉默半晌,忽地起身走到她面前。

楚明昭见他离得太近,沉着脸让他往后退,范循无奈笑笑,依言后撤几句。

他见她面色难看,叹道:“昭昭,我知道你心里也不好过。从前是表哥不好,表哥如今也是追悔莫及,如果当初表哥就求娶你,我们如今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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