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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齐人家-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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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大了,这事该是他担的了。

他不能总站在她的身后,让她一个弱女子代他与阿弟出头。

该他跟弟弟保护她了。

要不,没人会看得起她,知道她没人会拼命保护她,那些人就会敢像害他娘一样地害她……

他必须现在就立起来,现在就站出来,代父亲,替她撑起他们的家来。

“狠话如果说过了,谢侯爷,谢老太太,现在该轮到我跟你们说几句了……”谢晋平往前走去。

这时候谢慧齐紧张地往前也迈了一步,却被坐于前面的齐君昀伸手拦住了。

她看着他轻摇了下头,不由地咬住了嘴,这厢二郎也把她拉到了世兄的正背后,他跟着兄长走了出去。

“往后,我要是再见到你们在谁面前提起我们父母跟姐弟三人,那到时候,就别怪今日我放出来的话,有日还是会成真……”谢晋平这时候已经走到了谢老太夫那半僵了的身体旁边,他弯下腰,对着谢老太太淡淡道,“至于你跟人污陷我母亲,陷害她死之帐,我们慢慢算,嗯,你是怎么让她死的,逼她写下血书,逼她投井?还逼她什么了?”

“说!你还逼我阿娘什么了?”谢晋庆把手中的刀子□□了谢老太太的脖子边,谢老太太身子剧烈一抖,全身都颤抖了起来。

“我,我……”谢老太太害怕地我个不停。

谢进修这时候被先前跟在大郎二郎后面的周围死死地抱住了人。

“老实点,”周围抱着他家主子刚才使眼色吩咐他制住的人,冷冷地道,“再动,小心我一把把你的腰给折了。”

这种人如若不是死了太便宜了他,周围还真想把他举起来,狠狠砸在地上砸死了。

“我,我,我……”谢老太太哭了起来,她看着被人扼住连气都喘不过来,脸色发白的大儿子,全然慌张了起来,只会我个不停。

“呵,”李氏这时候站了起来,拖着残脚一步步走了过来,那老态毕现的脸上这时候全是讥嘲的笑,“说不出话来了?你是没脸说罢……”

她走得近了,也看出来了,这老太太看样子刚才那一下子是中风了,现在整个人是僵的,连话也说不清楚。

既然她说不清楚,她不凡说清楚些,让那姐弟更让她不得好死!

“你知道你阿父为什么连想都不想,就要为了你娘要去跟俞家拼命吗?”李氏指着颤抖个不停,呜咽着也只能道个“我”字的谢老太太笑看着谷郦宜生的两个儿郎,“就是你们这个好祖母,她恨你们的母亲,把她身上的东西割了,拿针钻在她身上戳洞,生生折磨她个半死,最后逼得她投井,隔了夜才让你娘的下人醒过来去找她,她以为全身都肿了你阿父什么都不会知道,以为有了血书她就清白得不沾一点事,却不知你阿父为你们阿娘亲自换衣看出了端倪,以为是俞家折辱她至死,他把你娘一葬完,就去找俞家的那老八去了,呵呵,呵呵呵呵呵呵,你们说这事好不好笑,这老东西还怪媳妇抢了她的宝贝小儿子,却不知她的小儿子去是被她自个儿弄死的,太好笑了,这老太婆子,她自己作的孽,全是她作的孽,她却怪别人,哈哈哈哈……”

李氏疯狂地笑着,低下腰去拍老太婆那僵硬的脸,“你说好不好笑?娘。”

谢老夫人在躺椅上已经是动弹不得了,她流着泪看着前方那两个跟她小儿子肖似的孙子,不停着急地呜咽着。

不是,不是,不是她害了他们的阿父,是他们娘害了他们的阿父,是她死得不应该,是她红颜祸水,不遵妇道惹了外男,让他们阿父蒙羞他这才死的。

不关她的事,真的不关她的事……

谢老夫人着急地流着眼泪,这时候,被兄长紧紧握住了手的谢晋庆闭上了眼,转过脸对着他兄长静静地道,“哥哥,我真的不能现在就杀了她吗?”

他是真的想杀了她,一刀一刀地把她的肉剐下来,这样也许他疼得就好像万箭穿心的心也许会好过那么一点点……

第142章

谢晋平深吸了口气,牵住了弟弟的手,对他摇了头,“不能。”

他知道他们阿姐对他们的心。

更知道,他跟二郎不能像眼前的这些人……

他们不能,他们是他们阿父跟阿娘的儿子,是姐姐带着他们长大的人。

谢晋平一直都知道,他的阿姐多有担心他会忍着,忍着就忍坏了……

就像他们河西镇里那些天冷没有衣穿,肚饿没有食吃的疯子一样,最后连自己是谁都认不得的人一样,变成了个没有会愿意接受的怪物。

现在,他更知道他阿姐为何担心他了……

看着近在眼前的这谢侯府的人,谢晋平慢慢地收起了他那颗暴戾的心。

他跟他的弟弟,都不会变成这样的人的。

他拉着弟弟的手,走回了他们阿姐的身边,看着她淡淡地道,“阿姐,我跟弟弟都不会跟他们一样。”

他们会好好地活到老,成为一个像他们阿父一样的人,广交好友,广施善缘,成为她一辈子的依靠。

谢慧齐一直都很冷静,就是看到他们的反应那一会慌了一下,她也还是冷静了,可大郎的这一席话,说得她突然之间热泪盈眶。

“大郎是真的大了,”她微笑着,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轻声笑叹道,“懂阿姐的心了,是不是?”

谢晋平朝她点头,又朝弟弟看去。

谢晋庆犹豫了好一会,他顿了又顿,看看兄长,再看看阿姐,末了,他还是点了头,“我也懂的。”

是的,他也懂的,阿兄跟他说过太多次了,他不懂也得懂。

他回过去看了周围一眼,小脸冰冷了起来,“放他下来罢。”

“世兄,我们走罢。”谢晋平这次跪在了一直一言不发的齐君昀身前,郑重地给他磕了个头,“多谢世兄了。”

他以后定会报答他的。

**

再回去的马车上,谢慧齐把头一直靠在齐君昀的肩上,后面的另一辆马车里坐着弟弟们,在分道扬镳的时候,弟弟们下了马车过来给他们请安,谢慧齐握着他们的手,忍了半天才道,“现在就要回学堂吗?”

不能回去住一夜再回?

“明日先生要考校功课,一早就开堂,不能耽误……”谢晋平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轻声跟她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没事的,二郎你也别担心,有我。”

她不该再担心他们了。

他知道国公府的事已经够让她心力交瘁了,她并不如她总在他们面前表现得那么轻松如意。

他跟二郎在她的羽翼下,在有人保护的国子监都那么艰难,她一个人在国公府里面对着国公府内外所有的事,能比他们好到哪儿去?

他会跟二郎很快就会成为她的依靠了,谢晋平已不再是跟她说豪言壮语哄她开心的年纪了,他知道要做出来,她才看到了,才能真正的放心。

“月底没几天了,我们到时候回来再陪你。”谢晋平说到这微微笑了起来,“到时候阿姐就知道我跟阿弟好不好了。”

谢慧齐止不住鼻酸,只能连连点头,连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谢侯府的事,阿姐以后别管了,我跟二郎知道会怎么做,交给我们吧,好吗?”谢晋平跪在他们阿姐的面前,拉着她的手,看着她含着泪的眼轻声地问。

谢慧齐抬头把眼泪含了回去,也不敢看他们。

“好。”她说。

她知道她这么一说,就等于把以后他们谢家家里的事正式交给大郎了……

孩子太小了。

可再小,他也要当家了。

没有办法的。

在这个世道,只要他想站起来,越早承担责任,反而是对他才是好。

他比别人多了几年磨难的经历,就会比别人走得快一些。

可是,能有谁知道,她现在的伤心……

她这时候真希望自己有通天的本领,有那些穿越过来的人呼风唤雨的本事,给他们一条坦坦荡荡,直到人生尽头都不见风雨的路。

“阿姐,我们走了。”大郎这一次,给她磕了个头。

二郎跪在他的身边,也郑重地给他的阿姐磕了个头,他把她的手拉了起来放到自己的胸口暖着,很认真地看着她抬起不往下低的脸道,“阿兄跟我,以后不会让你哭的,至少,不会让你为我们哭。”

他绝不会让她为他哭的,他会让他以后每说起他,念起他,脸上只会带着笑。

阿兄跟他,会成为她的骄傲,她的依靠。

“走罢。”齐君昀这时候出了声,把泣不成声的未婚妻抱在了怀里,把她的头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不许她抬头,出言就赶两兄弟出马车。

“姐夫。”

“姐夫。”

大郎跟二郎这次朝齐君昀磕了头。

齐君昀一直冷着的脸这才好了一点,方才朝他们颔首淡道,“去吧,好好跟着先生们读书。”

“是。”

两个小的,最终还是走了,让他们阿姐窝在他们姐夫的怀里号啕大哭,似要把这十几年来所有的委屈伤心都哭尽一般地嚎哭着。

哭到最后,长公子都恼了,把她的脸抬了起来,咬着牙冷冷地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不有我?”

弟弟们终归是要离她出去立府的,她哭得这般伤心是为何了?

他就没见过她为他这般哭过,那次送他去江南,都只是一脸的要哭不哭的,哪来的这么多的眼泪!

谢慧齐被他说得都不敢哭了,只敢在他怀里小猫一样地窝着,哭也只敢偷偷摸摸地抽泣两声。

只是抽泣到到最后发现他的帕子跟她的帕子都被她哭脏了,她小心翼翼地拉了他的袖子悄悄地把鼻涕擦了,再也不敢哭了。

这时候胸膛已经满是她眼泪鼻涕的长公子已经是不想再说道什么了,只是在她嫌弃他胸前有点脏,想离他远点的时候狠狠地抽了下她的屁股,“老实点!”

她哭脏的地方,她还敢嫌!

谢慧齐被抽得嘴巴都张大了,这下真不敢放肆了,把脸移到了稍微干脆那边的胸口,悄悄抬眼见他不声响,这才安心地靠了过去,然后抱着他的腰就再也不敢说话了,生怕他再抽人。

**

谢慧齐这一次是把眼睛哭肿了,还好回到国公府已是天黑,不过她也是怕去给老太君她们请安被她们看出什么来,又只好拉了他的袖子不放手。

齐君昀就拖着她回鹤心园了,嘴边带着冷笑。

但在沐浴后见她趴在了他的床上睡了过去,她头枕的是他睡的枕头,整张小脸都埋在了里面……

他轻叹了口气,盖好被子,吩咐了丫鬟守好她,他则去了青阳院。

青阳院里,齐老太君已经用好膳了,见到他来,没看到小姑娘,张着嘴啊了一声,眼睛往后看了好几眼。

“她累了,让她先睡了,今晚就歇在我那,早上再把她送过来。”屋里没别的人,下人们也都守规矩地退了下去,齐君昀在祖母身边坐下后淡道。

“那用膳了没有?”

“没,先让她睡着,等会让厨房准备点热着带回青阳院,到时候她醒了就让她吃点。”

“这就好,这就好。”齐老太君这下也放了心,又问他,“那你也没用?”

“嗯,您赏我两口吧。”

齐老太君握着嘴,小姑娘一样地呵呵地笑了起来,笑着直点头,松下手那嘴还是笑得合不拢,“好,好,祖母赏,赏你两口。”

老太君乐滋滋地起了身,也不叫丫鬟婆子进来,自个儿撑着孙子递过来的拐杖去门口吩咐去了。

齐君昀听着她一样一样地报着他爱吃的菜,神情柔和了下来,等她把小姑娘吃的也报了出来,让厨房做好放到食盒里温着等会提过来,他不禁翘起了嘴角。

这就是他的祖母。

他与祖父会一直爱到死的女人。

齐老太君吩咐了下人回来,那脸上的笑也没止,因为她一回身,身后就站着孙子,被孙子扶着回来坐下的她拍了拍孙子的手,那嘴也还是一直张着没合上,笑得合不拢嘴,“我啊,吩咐的都是你爱吃的,跟我孙媳妇爱吃的,你们爱吃的我哪样都记得呢,不光你们记得我的。”

她也是会疼人的呢。

“孙儿听到了。”

“那就好……”齐老太君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心满意足地咂了咂嘴,这时候才想起问问那府里的事,她倾过身靠近了孙儿一点,关心地问,“那府里的事都解决了?”

“解决了,”齐君昀不愿意说那府里的事脏了她的耳,只轻描淡写地道,“以后他们不会来烦慧慧了。”

“那就好,”齐老太君也是舒了口气,“他们来了我们也不怕,就是来的次数多了,怕小孩儿乱想,她寄人篱下的,天天跟我们这几个难伺候的赔笑脸也是为难她了,且里里外外还要操心那么多的事,还要担心那一家子的祸害时不时为难她来给她添堵,累啊……”

她叹着气,心疼地摇了摇头,“小孩儿是懂事,可就是因为懂事这烦恼啊,我知道她怕我们嫌她身上事多嫌弃她,可我是不嫌弃的,你娘也是不嫌弃的,你二婶敢嫌弃我就打折了她的腿,可我们家再不嫌弃,也仗不住外边的人说她啊,这事解决了就好,说来,我都有点憋得慌了,还想那谢家的若是再得寸进尺,我就狠狠给他们来狠的,让他们再也不给上门来!”

说着,她还甚是威风地跺了跺手中的拐杖,把她孙子惹得笑了起来。

“有您陪着我们,是我跟慧慧的福气……”齐君昀摸了下祖母苍老,但还是柔软美丽的脸,微微笑了起来,“所以您定要长命百岁,要帮我跟慧慧带我们的孩子,等他们长大了,再好好跟他们讲讲,您跟我祖父当年的事。”

齐老太君最爱听的话莫过于此了,她最想的就是想抱曾孙,跟曾孙说话了,听到这话,乐得连手中的拐仗都扶不稳了,干脆松了它就拍手道,“好,好,好。”

看着老小孩乐得都快要从凳子上跳起来了,齐君昀也是忍俊不禁地哈哈大笑出了声。

第143章

安始十六年,朝廷在春末夏初推行了人丁减赋法,一户一个壮丁充军即抵十年的田土税,有功劳者,其子弟即可有一个名额进入县学就读。

此法一颁,应者如潮,春末在南方安抚民众的太子从南方被皇帝急召回来刚逼着订了太子妃,就又启程去了全国收兵,而左相在其中当了那最大的推手,皇帝因此五味杂陈。

但征兵之事到底是太子在过手,就是太子再蠢,他也知道太子亲自去了人脉权利只会握在他的手里,他没把太子杀了,那就还是要扶他一把,遂皇帝也默许了此事,太子征兵之行才得以成行。

而在六月,太子女婢在国公府产下一个大胖儿子,此子一生出来肉嘟嘟的,被齐老太君赐小名为嘟嘟。

太子一直在四处征兵,未回过京城,齐君昀在此子百日过后抱了他去了皇宫,回来之后得了一个名,名尊。

齐老太君听后,抱着嘟嘟沉默了好一会,尔后长长地叹了口气,什么话也没说。

皇帝赐了尊又如何,他好起来能摘星星月亮给你,回过头又能要你的命,他的圣宠,不是常人所能消受的。

但嘟嘟这一去到底是让皇帝不再过问国公府府里的事情了,俞家那边因有了太子妃也在朝廷安份了一段时日,就是皇帝把俞家几条财路皆给斩断了,他们也没出来闹,太子也因此才能四处走动,收纳他自己的人。

各种平衡之下,于太子来说,竟也是算是好的了。

若桑生下儿子后太子也不在宫里,她也没回宫去,谢慧齐见她安心地在国公府奶孩子,没说出要去找太子的话来,她也安心了不少。

七月,张异来京给女儿们送嫁,国公府很是热闹了一阵,谢慧齐也被几个姑娘家拉着哭了一道,末了她本来有的那点不舍,皆被这几个妞豪放的哭声哭得没了——太不像哭了,哭一边还老忘词,一哭就扯着喉咙跟卖力气似的,哭了几声累了还要喝点茶水,捏个点心吃吃,还掩耳盗铃背过身躲着吃。

谢慧齐觉得就是她这样天生有三分善感的人也实在感慨不起来了,等这几个妞一哭完道完谢磕完头,她看着几个盘子里那没几样好的瓜果点心,差点爆笑出声。

真是任何年头,都会出那么几个活宝。

七月张家的三个妞一出嫁,国公府又嫁出去了两个庶女,这时候嫁出去的三娘子也抱了她生的儿子回娘家。

她嫁的是项家三兄弟的老二,她的夫君前几日跟两个兄弟分家了。

“我是没唆使分家的,之前一家人过,我也是能过,夫家的日子再难过,不也就是三家人?我没什么过不下的……”三娘子私下跟谢慧齐说的时候脸色淡淡,带着母亲味道的脸上比之前的冷艳要平和了许多,说话的时候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带着股咄咄逼人的傲气,显得平静安然,“只是骐郎说都有了孩子了,有了孩子用的总归是多了一些,连奶婆子都要多找一个,怕他大哥跟小弟添麻烦,就提出来把家分了,他大哥跟小弟也没太大意见。”

谢慧齐听了点点头。

三家现在光景还算好,国公府的两个女儿嫁过去也是带了相对于他们兄弟的家产来说也是相当不错的嫁妆了,不过,靠那些田产跟嫁妆过活,也就是个不愁吃穿用度的温饱日子,就是拿来跟国公府当庶女的日子来比,那也还是差点的。

庶女在国公府再不好过,吃穿的都是上品,月银发下来,也抵得上他们一家人包括伺候的人在内十来口人的吃穿用度。

水往低处流,人是往高处走的,三娘子不跟大娘子一样能安安心心地过安贫日子,但她也不急,现在的日子也没坏到哪里去,她也熬得下来,但她的项二郎说要分家,她也是再赞成不过的了。

不用再跟着项老大过那安安份份,坐吃山穷的日子,她是真的松了一口气。

当父母的不拼,做儿女的总归是要去拼的,而项家现在顶多不过是收支还算过得下去,但一等出个什么事,家中也支撑不了太久。

更何况,儿女的出路到时候怎么办?与其到时候年岁到了还要求着族里的人去上家塾,还不如他们自己先立起来,到时候也不用求人。

大娘子只想跟她的平静日子,不跟国公府有任何瓜葛,不想再看国公府任何一个人的脸色过日子,三娘子觉得那是她的想法,但她不同,她既然拿了国公府的银子出嫁,在拿国公府给的嫁妆过活,那她再清高也清高不到哪里去,真清高别用国公府打发的财钱啊?这时候说不跟国公府来往就是摆脱了干系,也真是笑掉了大牙,国公府既然没打算赶尽杀绝,给了她们这些出嫁女一条活路,那她就要牢牢地抓紧了这条活路,才不枉她在国公府里忍受了那么多年……

她是回娘家回得次数比较多之一的出嫁女,跟五,六娘子相比差点,但要比其余几个也多上好几次。

谢慧齐心中也是有数,三娘子把分家这番话讲出来肯定是想跟她商量着点什么。

国公府这里也确实是缺点人用的,今年国公府又买了京郊一个小县里近一千亩的山中耕地,买得相当的便宜,是她跟齐家哥哥商量着买下用来种冬小麦和各种农作物的,这还是她做得了主的需要人的事情,另外国公府那么多的庄子,下面的管事也是因各种事情有人员变动,国公府的庶子只要用得上的都用上了,用个姑爷其实也是可行的。

三娘子聪明,就是回娘家遭了二夫人的白眼,她也不卑不亢。

谢慧齐也瞧得出来,她脸上的傲气是没了,但心里的傲气没散。

是个想奔好日子过,也不怕付出的人。

她也不需要三娘子多说什么,也没等她说什么相求的话就开了口,“那你们想好要做点什么了?还是靠着分的那些田产过活?”

“我跟骐郎商量过了,我今次来,就是来跟娘家替姑爷求点事做的,”三娘子也坦荡,眼睛看着谢慧齐就道,“就是想谋个管事做,这个也比在家守着那点田产要强,就不说做得好了,只是把规矩做好了,两三月就能把一家一年的用度挣出来了,再说我家骐郎在外做了几年的农活,他也不是个懒惰之人,脑子也不笨,做好了,一年也能得些个赏银,也就把儿郎们以后的修束给备好了。”

谢慧齐听她生完孩子,就已经准备起了孩子以后的事的话也笑了起来,点头道,“也是这个理,有准备比没准备的强。”

三娘子见她笑,也微微笑了起来。

她是喜欢这个谢家姑娘的。

她也恨国公府过,但恨的那些年月已经过去了,只要国公府能再给她活路,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她跟国公府打交道的人,她就是喜欢点又如何?

只要能让自己跟她现在的家好过点,她就是谦卑点也无妨。

总比以前头低到尘埃里也没人搭理的好。

谢慧齐想了想,就把她在近县的那块山地的事说了出来,又道,“就是需要你们一家搬过去了,山林也清静了点,不似京城繁华,到时候你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都不太方便出来……”

三娘子听了赶紧摇头,抱着怀里睡着的儿子的手都不知觉地紧了起来,“清静不怕的,我也不是多话的人,再说要带孩子,我哪有那么多的闲话要跟人说的?”

谢慧齐笑着点头,“不过也不是太冷清,那林子一共划了五块,有五个管事管,他们都是要带家人过去的,你要是过去了,倒是可以跟他们家来往来往,且这一年的管事银子也不差,也是有二百两银去了,年底收成好,就会再多些,长公子另外有赏赐,有时候这赏赐罢,可能比管事银子还多上一点。”

谢慧齐也没说个准算,但她也知道三娘子应该知道一点府里的打赏制度。

长公子是个唯才善用的,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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