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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齐人家-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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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袜鞋袜都是必备的,虽然国公府能准备的都是些常服,但谢慧齐对这个是极其拿手的,她这么年些,也就精进了些吃喝穿戴的本事,衣物好看与实用兼备,比宫里大多时候只重面子不重里子的衣裳要穿得舒服得多。

皇宫的日子虽然尊贵,但一半的日子都是有束缚的,即使是皇帝穿的那身龙袍也是好几斤重,再加上那顶帽子,加起来也有重量不少,一天就是只顶小半天,也是够累的。

吃食药物更是要备,谢慧齐差使着府里的人忙得团团转,心里也是不轻松。

府里婆婆她们瞒着她,下人也瞒着她,管事的更是只报喜绝对不报忧,但她也知道,国公府的庄子已经不出产了,大家都在坐以待毙。

她生孩子前后的三个月完全不能管事,现在月子坐出来了,她脑子也该动了。

要不,坐吃山穷。

温尊一进国公府,秦家居然这时候也是来了人,是秦右相大人弟弟的夫人,秦二夫人。

谢慧齐一听这夫人上了门有些纳闷,但秦相跟她家大人同朝为官,秦相尽管是皇帝的人,但他们私下这交情也还是好的,谢慧齐对秦家的突然上门有点不解,但在寻思过后还是点了头。

不过,她还是找人去召齐封,想问问大管事的秦二夫人怎么会突然上门。

一直被小表妹拉着手说悄悄话的温尊这时候抬起头,朝表伯母淡道,“伯母,我知。”

“啊?”谢慧齐一愣,心里突然有不好之感。

“秦右相的次女,被皇祖父指给了我父王,不过此事还没定,我父王似无意定太子妃。”温尊淡道。

“嗯?”小金珠不解,“太子叔叔不是有若桑婶娘了吗?怎么还要个太子妃?”

“呵。”温尊淡漠地轻笑了一声,把小表妹抱起坐到了身边,摸了摸她柔嫩的小脸,看着充满着灵气的眼睛,淡道,“他不要的,他就一个太子妃。”

“哦。”小金珠点点头。

这才对嘛,一个太子妃才是对的。

像她阿父,就她阿娘一个。

要是再多一个阿娘,她就得帮她阿娘打断阿父的腿了。

这事儿是没得商量的。

这厢谢慧齐一听这事,当下就朝婆婆和二婶看去。

齐二婶清了清喉咙,道,“这事我好像是听人说了,但没想是真的,今日听嘟嘟一说才知是真的。”

谢慧齐听了哭笑不得,现在才说,这是想瞒她到什么时候去?

秦家的二夫人都请进来了。

谢慧齐站起来朝婆婆二婶福了一礼,“人既然都来了,那我去珠玉院走一趟。”

齐二婶心虚不已,这段时日为免她操心过劳,她们可瞒了她不少事的。

听到此,她连忙站起身来,“我和你一道去,让你娘先和嘟嘟说会儿话。”

“伯娘,你且去就是。”温尊一看她看过来,温和地道。

“好。”谢慧齐看着这个温润得就跟水一样柔和的皇长孙,也是满脸的温柔。

孩子长得多好啊,一看就是个内强之人,可惜若桑不能看着他长大成人,娶妻生子。

路上,谢慧齐琢磨了一下,跟齐二婶商量着,“二婶,太子应是不会再定太子妃了的吧?”

“你没听嘟嘟刚才所说?”怎么可能会订。

“那我就知道见到人要怎么说了。”

“不管来意为何,别搭茬,这事我们不能应,更不能管,”齐二婶淡淡道,“就冲这事是皇上给太子定的。”

若桑之死,虽说是有宫变之因,但到底,他们是在皇宫出的事,最后连保护他们的人都是他们国公府出的,太子若是不跟皇帝计较这事,还娶皇帝定的太子妃,齐二婶都怕太子太没血性了。

“皇上此举,是安抚秦家?”谢慧齐犹豫着猜了一下,毕竟宫变里,秦相的夫人是死了的。

“哼,鬼知道。”齐二婶恨皇帝恨得要死,即便是跟侄媳妇说起他来都是带着无尽的嘲讽,“他要安抚的人家多了去了,个个都指给太子当太子妃啊?”

安抚是这样安抚的?

给太子生了皇长孙的女人死了才多久,他就给太子指一个太子妃,齐项氏都不知道怎么说这个皇帝才好,好像太子不恨他入骨他就不罢休似的。

但这确实是皇帝才干得出来的事。

当年他对齐后,岂不也就是如此?

“秦家之意呢?”谢慧齐皱着眉头想着。

齐项氏这时候沉默了下来,在快接近珠玉院的时候,她停了步子,拉了侄媳妇到一边,等下人退的距离差不多了,她叹着气张了口,“我看秦家是想当这个太子妃的。”

毕竟秦大夫人都死了,而皇帝看样子,是确定要传太子的位无疑了。

谢慧齐看着话里有话的二婶。

“我听你哥哥说,皇帝在朝廷已经明言过他死后太子继位的事了……”齐二婶叹了口气,“皇后的娘家,谁不想当?尤其皇长孙只是一个宫女所生,说是皇长孙,但他的身份毕竟不是最正统,到时候只要太子妃的肚里有生,皇长孙也就不是皇长孙了。”

“皇上不是很疼嘟嘟吗?”谢慧齐的眉头皱得死紧。

“疼是疼,但人哪有江山来得重要?”齐项氏淡淡道,“你要想想,当年你们姑姑都在宫里没了,皇帝还跟你们祖母说,他此生最喜爱的女子是你们姑姑。”

最喜爱的都能弄死,更何况,只是个宫女所生的皇子。

“再说了,”见侄媳妇的脸色不好,齐项氏也是无奈地轻摇了下头,“对皇上来说,可能现在安抚众臣才是他的当务之急,他又明言了要把位传给太子,太子即便是想拒绝,我看也是无从下口,这父子俩之间怕是有一场恶仗要打了,我们国公府这一次,还是哪边都不管的好。”

他们家经不起什么事了,顶多就是在皇长孙无处可去之时,给他一个避难处。

“可是……”谢慧齐说到这里苦笑了一下,“二婶,孩儿在若桑临终之前,答应过要帮太子,照顾皇长孙的。”

她答应过的,不得不管。

齐项氏一听,也是哑口无言,无话可说。

侄媳妇是重诺之人,她答应了的事若是不管,那就不是她了。

齐项氏因此脸色也沉重了起来。

国公府才过几天太平日子啊?

**

秦二夫人自进国公府的珠玉院就很安静地坐着。

秦家是十年前才迁进京城的,她跟着来京,不过八年。

秦家先前只是一方的没落世族,但入京后,她也亲眼见到了秦家从门庭冷清变成了门庭若市,一时风光耀眼无两。

以前看不起他们的亲戚,这时候都往京里奔,只为了沾一点他们家的势。

秦二夫人是个安静的人,她冷眼看着秦家从败落站到了顶端,眼看着他们家更是要将荣华富贵传下去,她自是要在其中推一把的。

富贵从来都是险中求来的,当年大伯从一方小县令熬到了右相之位,共中凶险岂是外人能知的?现下能更上一层楼,秦家上下都要使力,她也不能不作为。

秦家出一个太子妃,谁能知道,太子继位之后,还会发生什么?

而到以后,忻朝的江山之主,将会流着他们秦家人一半的血。

想想,也够她好好坐着等人的了。

谢慧齐跟齐二婶进来的时候,秦二夫人就赶紧起了身,朝她们施礼。

“见过齐二老夫人,国公夫人……”秦二夫人腰福在半空就没动了。

她甚是恭敬,谢慧齐看了她一眼也没言语,扶了二婶上了首座。

这秦二夫人明显认识她们,她们却是不认识她的。

她能进国公府,看的也是秦相的脸面。

秦相夫人谢慧齐以前倒是见过,因秦相的出身一般,秦相夫人也是出自小家,出来见人还是稍有点拘谨之意,但这位秦二夫人看来,就比她稍微落落大方些了。

第203章

“坐。”谢慧齐扶了二婶坐下,朝秦二夫人淡道。

秦二夫人又欠了欠腰,等到谢慧齐坐下了,这才走到下首的位置,挑了个下首靠下面的椅子坐了下来。

还是知道规矩的。

齐项氏半靠着椅子看着这秦二夫人淡淡道,“你是秦家二爷的夫人?怎地以前没见过你。”

“回二老夫人的话,妾身出来的次数很少,未曾有幸与老夫人照面过,这回也是家里大嫂过了,大伯伤心过度,未曾有心续弦,方才让妾身先当了这个家,掌了家中中馈之事,也方才有这个身份能出来拜见二老夫人,与国公夫人。”秦二夫人恭敬地回着,口气谦和,态度很是不卑不亢。

话倒是挺会说的,齐项氏回过头朝淡然坐着的侄媳妇看去。

谢慧齐正接过丫鬟手中奉上来的茶,见给齐二婶的是花茶,她摇了摇头,把刚拿到手的茶杯搁到了盘中,淡道,“换杯参茶罢。”

她拿过自己的那杯,见是普通的白水,就拿了过来,搁在了桌边。

她这几天胸闷,什么茶水都喝不下,只能多喝些白开水。

丫鬟退了下去,谢慧齐迎了齐项氏的眼光,朝她道,“送上来的是花茶,您最近胃口也不太好,还是喝几日参茶罢,过两天再换点淡茶喝喝,换着喝下试试。”

花茶虽香,但因里头加了蜜,上了年纪,吃多了糖也不好。

“嗯。”齐二婶淡应了一声,因着外人在,也就只看了看侄媳妇一眼,没去拍她的手。

她这些年因着侄孙儿他们,心是全偏在了这对夫妻上了,连娘家也都不太管了,一家里,侄媳妇要奉着她大嫂与她两个婆婆不容易,齐项氏也从不给她添堵,只盼万事她顺心了就好。

谢慧齐这厢也是朝秦二夫人看去,朝她道,“秦二夫人喝茶罢。”

“多谢国公夫人。”

秦二夫人等谢慧齐抬了杯子,这才拿杯子喝了口清茶,见茶水一入口中,茶香味就溢满了嘴,水还略有点清凉之感,甚是提神振气的,当下也是略有点惊奇。

也不知这是什么茶。

“秦相最近身体可好?”谢慧齐问她道。

“回国公夫人的话,妾身也是不知……”秦二夫人说到这苦笑了一下,道,“大伯日日候在宫中,家中人与我已是有多日未曾见到他人影了。”

“这等时候,确是忙碌了些。”谢慧齐轻颔了下首,“不知秦二夫人今日来我国公府,是有何要事?”

秦二夫人一听“要事”两字,也是怔仲了一下。

随即她一脸惭愧地道,“当不上要事,妾身这次前来国公府,主要是前来感谢国公府之前帮衬之情,妾身这次还带了点感谢的薄礼过来,还请您笑纳。”

说着,刚坐下不久的秦二夫人又站了起来,令下人把手中捧着的礼品送上来,她亲自奉到了谢慧齐的跟前。

谢慧齐没动,小麦见夫人朝她颔了下首,就上前把东西接了过来。

“有劳你费心了。”谢慧齐淡淡道。

她甚是冷淡平静,秦二夫人也无话可接,这话也是说不下去,这茶喝了半盏,她见国公夫人跟齐二老夫人都神色淡淡,就知这次来的目的怕是不能成行了。

她们不可能让她见皇长孙的。

这面看来是见不着了,唯恐遭国公府的厌,秦二夫人也不恋栈,当即就起身,恭敬朝她们告别,“妾身也知国公府事务众多,也不便再过多打扰两位夫人了,就且告退,妾身这次不告登门,有所叨扰之处,还请两位夫人多多谅解。”

秦二夫人这一走,齐项氏回去的路上与谢慧齐道,“是个顶顶聪明的。”

一看就是个能屈能伸的。

谢慧齐细想了想那个她曾见过的不打眼,规规矩矩的秦相夫人,也是点了头,“嗯。”

这家人看起来确实聪明得很,看起来,也很是团结。

就是那个看着怯场的秦二夫人,即便口拙拘谨,在一群贵夫人当中,也不是那个会出差池的。

秦家能爬上来,不是没有原因的。

就也因为秦家聪明谨慎,确也是最占便宜的。

太子这事,还真是得好好处理才成。

谢慧齐没见过太子,不知道太子的意思,现下对秦家也是谨慎。

她知道若桑的意思,如果只要对太子好,她如若泉下有知,再伤心也会认了的,就如她母亲对她父亲的感情一样。

女人就是这点傻,用情深了,独占欲都会淡得不见踪影,心里只会觉得他好就好。

这种感情说来确是无私,但谢慧齐自己是不行的,她以真心相待的人,心里也要只有她一个才行,她把自己看得很重,重的只有对方以同样的感情对待她,她才觉得对方担当得起她的真心。

以己度人,她不觉得太子真要对若桑有心,他还需要一个太子妃。

当然,从另一方面来说,太子如果觉得他需要一个人陪着,谢慧齐也不会拦着,毕竟别人是别人,别人觉得好那才是他自己的好。

她所要做的,就是太子认定什么觉得好,那她能帮就帮,哪怕不认同她也会帮,只要他觉得幸福就行。

因为这才是若桑的心愿。

中午一家人用了午膳,谢慧齐一直给嘟嘟夹着菜,这深深刺了小国公爷的眼,小国公爷在他娘给他表哥细心地擦嘴边的余渍时,就酸溜溜地开了口,“娘,你就让表哥好好用膳罢,他自己有手。”

谢慧齐撩了撩眼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小国公爷一见他娘跟他父亲一样不怒而威的眼神,当下就缩了缩脑袋,怕被秋后算帐的小国公爷埋首吃着他的饭不管了。

齐望则安静地坐在母亲身边一直转着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他们,自己慢慢地用着饭,但等到他娘给表哥拿小碗装最爱的奶豆腐时,他怯生生地把他的小碗慢慢地挪到了母亲的手边。

他也想吃。

谢慧齐瞄到,也是失笑,给小孩儿擦了嘴,又喂他吃了两口,又是忍不住抱着他的头在他的小脑袋上轻轻地碰了一下,印了一个吻。

这就是她的孩子,每天总有那么一个时刻,让她爱他们爱到不行。

温尊在旁看着,也是微微笑了起来。

坐在他身边的齐奚也一直在照顾这个在宫里没人陪的哥哥,见他看着母亲和弟弟在笑,她也好奇地看着他——她心里觉得这个哥哥是真的可怜,笑起来那么好看,但好像比伤心还要难过似的。

她是不是应该对他更好一点?齐奚想。

**

谢慧齐想着她得见太子一趟,但现在国公爷不在府里,此事也不好办。

她也不想通过皇长孙的嘴去见太子,对她来说,皇长孙就是皇长孙,是她应该疼爱的孩子,她尽量给予他帮忙,而不是利用他去做什么。

她能给予这个孩子的帮忙不多,也是她自己愿意帮忙的,就没必要在他身上索取什么了,尽量让感情有多单纯就有多单纯的好,要不到后头变质了,再后悔也是来不及。

她是个女人,没有满腹经伦,也不心怀天下,她的天地就那么大,她只想做好她自己的事,坚持好自己的原则就是。

谢慧齐本不是个急性子的人,她做长远规划做得多了,有着比很多人都要好的耐性和清楚认知,但这次太子的事有点急,而且到处都是水患疫病,她忍不住去信问了齐君昀,问他什么时候回。

信一出去,谢慧齐也是跟齐昱他们仔细打听起外边的事来,她实在不好蒙,管事们被她逼问得满头大汗,等她问的东西太仔细了,他们干脆跪地磕头,一字不语了。

国公爷是发过话的,不能让她知道外边的事。

谢慧齐看了也是心中彻底有数了,这外面肯定很惨烈。

八月的时候,天气又潮又湿且闷,即便是屋里放冰块都无济于事,府里的大夫们也全都出去了,即便是国公府的药材,也是被放出去了一半。

谢慧齐想出去看看,但一提话,就被婆婆堵了。

“你不能出府,这不是你哥哥的意思,是我的意思。”齐容氏淡淡道。

她很少张口说谢慧齐不能做什么,但往往一张口,谢慧齐是完全不敢不遵守。

婆婆一说,她就是再想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也是不能再提了。

齐君昀也是来了信,写是下月润儿的百日之前就会到家,谢慧齐掐指一算,至少还有四十来个日子,也是叹了口气。

但这关头,她实在也没法再去信催他回家。

这等救灾救难的时候,他在外才是他存在的意义,要不他这忻朝的百官之首当得也太不称职了。

福河水患,京城也是因大雪融化堆积的积水,和连绵不断的雨水汇聚在了一起出现了众多的问题,现在忻京的街道已不复往日的干净,因通水道被堵塞,积水无法排到护城河里,现在忻京四处糜烂一片,恶臭冲天,疫病横行,官府人手不够,手忙脚乱,只得以米粮等物向民众招集人手,即便如此,忻京每天还是会有不少人在这场灾祸中死去。

这时候,卖儿卖女都是保全儿女性命的最妥当的办法了,大户人家里防得紧,如若进去了,干净的地方还是能保人一命的。

国公府连街都堵了,齐国公在妻子生子坐月子的那段时间已经把国公府防得滴水不漏,这时候谢慧齐确是很难详细知道外面人间地狱的惨状,她即使是心里有点数,也很难想象外面的惨景。

外面的日子很是艰难,这日太子进了国公府来,跟国公府的几个主母都见了面,跟国公府来谈借粮借地的事。

他要国公府几乎所有的存粮,还有国公府在东北的三万亩地,和江南容家的数万亩水田,还有江南几大富绅家的田地,他都要借,一借就是三年。

他要保障西北一线现在二十万大军下面的军粮。

现在西北一线都是饿疯了的临国,国内是已经无法活下去的大多数平民百姓,这个时候,以丁充军换粮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但国库没有这么大的实力,只能跟齐国公府这样根底的老世家想一想办法了。

这事皇帝早打好这个主意了,只是宫变之后,齐国公是彻底的跟他同面不同心了,皇帝无法再提,太子思忖过来,还是来了国公府。

像齐国公这样不显山露水,屹立不倒,家产颇丰的老勋贵,只有齐家一家。

太子知道为了给他博条路出来,齐国公府的金银在这些年间损耗巨多,长久以来已是所剩不多了,但他表哥实在是过于能干,他没银财,也可以没银财,但没了的银财却化为了根基,他在东北的粮仓,还有几地存储的大粮库,他从皇帝手里知道详情后,也是大吃了一惊,不知道在这几年间,他未雨绸缪的表哥已经积攒了这么多的实物。

谢慧齐见到太子还高兴得很,以为总算可以跟他好好谈谈了,但等到太子含蓄地跟她们说起他们齐国公府在各地的储存后,她就只剩心惊肉跳了。

连眼皮也是因惊吓跳个不停。

她自认为她跟她齐家哥哥做的这些事都是非常隐秘的。

可听太子的意思是,皇帝对这些事知之甚详。

看国公府的三个主母在他说到想借国公府几处的存粮后皆缄默不语,太子也是自嘲地翘起了嘴角,淡道,“我也知道我是个没心肝的,这等时候还帮着我父皇来跟你们要粮,算来我还真是个讨债鬼。”

谢慧齐无心听他自嘲的话,在定定心神后,她看着太子,轻问,“皇上都知道了?”

太子看着他那眼睛黑白分明,脸上还如小孩一般洁净无垢的嫂子,轻点了下头。

她这日子,过得还是十年如一日一般,岁月没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连眼睛都没什么变化。

看起来,还真是跟国师一样的人物。

也难怪,国师这么喜欢她。

他们许是同类罢。

“哪几处,能跟我说说吗?”谢慧齐觉得她着实是在国公爷的保护下过了太久的好日子了,以至于单独面对这样的事情起来,居然心慌得不行。

“行。”太子把国公府在忻朝四处的各大粮库都说了处来,连东海那边的暗仓也是道了出来。

谢慧齐听得直咽口水。

这几个地方,有好几处都是她经手了不少人去办的,有些暗仓甚至荒凉到没有人烟,府里只有国公爷跟她心里有数,没想到,居然让人查到了源头。

皇帝果然防他们防得要死。

难道这么多年来,无论她家国公爷怎么为国尽君,他都看他不顺眼。

谢慧齐也是苦笑连连,不知道她此举到底是害了她家国公爷,还是帮了他。

看来,这一次也真是不被剥层皮也难了。

太子看嫂子苦笑不已,两位老长辈面面相觑,眼睛里皆是不解,他顿了一下,安慰那看似吓得不轻的嫂子道,“表嫂如若如我所想是担忧我父皇怪罪齐家囤物之事大可不必,我听表哥的意思,当年国公府四处囤物之事,他是跟我父皇说过一嘴的……”

“啊?”谢慧齐这次是真愣了。

皇帝知道?

“嗯,我也是因表哥与我说借粮之事不难,与你说一下即可,方才来府叨扰你的。”太子淡淡道。

看样子,他表哥所做的后手,也没有全告知表嫂。

谢慧齐一听这个,在惊吓过度之后又是长长地吐了口气。

这世上的事,果真是一环扣一环的,好在,她家国公爷做事总是留有后手,她没想到的事,他都能想到。

刚才她真是差一点被太子的话吓死。

如果皇帝那里没有告知过,被皇帝知道他们国公府四处藏这么多的物资,皇帝就能给国公府按罪名了——不过,她自认为这些事她做得一点风声都没漏,但还是被皇帝知道了,谢慧齐也实在是心情沉重。

这个皇帝的心思太深了。

一个人的心思太深了,就是好的事情到了他那里也会变质的,因为他什么都不信。

“都要啊?”谢慧齐脸上苦得都能挤出苦汁出来了。

见她笑的苦的不行,齐容氏也是皱了眉,朝太子望去,“都要吗?”

太子歉意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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