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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农门悍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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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惋惜:“可惜,娘是个这么凶悍的,女儿倒是长得秀气,可是长得好又有什么用呢,她娘的名声坏了,没人敢娶。”

苗青青一路走来还是听到了风言风语,他们家的确没有媒人上门,特别是给她哥找对象,她哥也有十九了,这个年纪在这个时代都已经成亲了,她自己也有十六,在这时代正是适婚的好年纪。

所以也怪不得刁氏要为两孩子着急,没有媒人没关系,刁氏就对村里仅有的几个相处好的姐妹求她们帮着介绍,一圈下来,都被苗文飞和苗青青给拐弯抹角回绝了,最后连她爹都搭了进去。

如今怕是再没有资源给两兄妹了。

苗青青的姑母嫁在元家村的上游,不像她们家就在村口,所以从元家村村口走到上游还有一段好长的距离,忍耐着这些人的窃窃私语,终于来到姑母家的院门口。

院子很小,土坯墙很矮。苗青青往院中瞥了一眼,就看到她二表哥元贵正在院子里砍柴,才几个月不见,身子骨越发壮实了,虽是晌午,太阳正当空,但赤着膀子,露出一身鼓鼓的肌肉,不嫌冷么。

“二表哥。”苗青青喊了一声。

元贵手中动作停了停,回头一看,见到苗青青,像是受了惊吓似的,把斧头一扔,转身披起衣裳,又怕她久等,一边扣扣子一边上前来开门。

有什么害羞的,苗青青是个现代人,什么美男子、肌肉男没有见过。

门开了,元贵脸颊微微一红,喊了一声“表妹。”

苗青青往院子瞥了一眼,问道:“我爹呢?”

“下地干活去了。”元贵让开身,苗青青却没有急着进去,而是把篮子往前一送,说道:“这次上镇上买了新酱汁,味道非常好。”

元贵的脸更加的红了,却是不好意思收。

这时代的男人怎么个个都这么害羞,她哥更搞笑,看到寡妇苏氏洗澡,蹲在水里只露出半截白颈,她哥就能臊好几个月去,看到人家就躲。

她这个二表哥也是,每次看到她就脸红,有时四肢同手同脚的像没处摆放,明明比苗青青高了一个多头,人却笨拙的可爱。

见他不收,苗青青直接往厨房去了,家里果然是没人,只有她这个二表哥在砍柴。

“你带路,我找我爹去,家里出事儿了。”

元贵听到出事儿,当即问道:“出了什么事?要不要紧?”

苗青青叹了口气,说道:“我娘闪了腰,我哥砸伤了脚,问题倒是不大,伤也不是很重,就是地里的麦子没有人收,要荒着了。”

元贵摸了摸头,“表妹不嫌弃,呆会我同舅舅回去帮你们收拾麦子。”

苗青青忍不住想笑,侧头看她表哥,“你要是去了,姑母还不修理我,你家的田地更多吧,我家那几亩地,往年只要我爹和我哥就搞定。”

元贵想起他娘,觉得自己说的也是句废话,如非收拾完自家的再去帮忙,可是到那时舅舅家的早收拾完了,往年舅舅收拾完家里的还会跑过来帮他们家几天。

两人走了很长一段路,终于在一片金灿灿的麦田里看到了身影。

苗兴一抬头就看到了自家闺女,脸上立即露出笑容,眼神却往她身后看,然而有些失望,除了女儿就是没有看到自家媳妇,心里不免有些失落,都这么多天了,他媳妇的气还没有消呢?

他媳妇不亲自来,他决计不会回去,这次着实是说得太过分了,他在家里不过是让着她,她还乘杆子上,要骑他头上去,家里再没有他的地位。

苗青青看到他爹明显是高兴的,可是过一会儿又自顾自的割麦子,不看她,她有些纳闷,这次是来真的了?

“爹。”苗青青喊了一声。

苗兴装作这会儿才发现,应了一声,直起身来。与此同时一起起身的还有她姑母苗凤,其他人也慢慢跟着直起身来往这边看。

苗凤看到苗青青,不待她说话,立即责备起来:“青青,你回去同你娘说,有本事自己来请,叫女儿出头是什么意思?敢做不敢当呢?你爹被你娘折磨成什么样了么?居然用肉身跪带刺的荆条,这不是泼妇、悍妇是什么?要是你娘来,看我不骂死她,我弟弟哪点对她不好,就说说这么多年嫁过来,有让她下个地么?有让她劳累过么?但凡重的、累的活不都是我弟抢着做了,只差没有伺候你娘,把她当小姐供着。”

苗凤的气不小,苗青青就这样成了她发泄的对象,苗青青抬眼望天,她这一世的这一对宝贝父母她也无语了。

苗凤还在说过不停,苗兴却看出了苗头,担忧的问道:“闺女,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她爹终于关心他们了,苗青青心里也有气,闹两天别扭就回来,这次闹得这么真,还真不把家里人挂心上了,所以没好气的说道:“娘下地干活闪了腰,哥伤了脚背,地里的麦子没有人收。”

苗青青的话才落下,苗兴就从地里出来,走到了田埂上,显然是要马上回家去。

苗凤见着,当即发了火,叫她丈夫元平喜把人给拉住。

苗兴无奈,“姐,我这得赶紧回了,她嘴巴是利了点,但心地是好的,如今家里成了这样,我得回去瞧瞧去。”

苗凤气急,指着她弟弟发怒:“你还有没有一点骨气,难怪刁氏要说你不是男人,一听到她不好你就没有底气了,你先前信誓旦旦的都喂狗了。”

这么说着苗凤回头问苗青青,“你娘和你哥伤势怎么样?”

不待苗青青答,元贵就接了话,“伤势不是很重,就是没有人收麦子——”元贵想借势说去舅舅家里帮着收麦子,没想被他娘冷笑一声打断。

“我就说为什么派你忽然来了,原来是这么着,我看受伤是假,叫我弟回去干活是真,闲的时候就欺负他,忙的时候就想起他的好来,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苗凤扫了苗青青一眼,回头看向苗兴,“弟弟,你能不能出息一点,这是刁氏使的诈,你也信。”

苗兴有些犹豫。

苗青青却是瞪了元贵一眼,元贵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对又惹她生气了。

“爹,你爱信不信,反正家里已经是这个样子,你不回,那我回去了。”苗青青知道今天有她姑母在,想把她老爹弄回去的成算不大,说多了反而更加引人怀疑,只好不说,使不得她爹呆会想明白了,夜里偷着回来了。

苗兴下意识往前走,又被元平喜给拉住,这下苗凤也上了田埂,挡住了去路,向苗青青说道:“青青,你回去同你娘讲,这事儿我跟她没完。”

苗青青只想回家里去,于是应了一声就走了。

两手空空回来,苗青青也不敢同她娘讲,怕她娘多想,只是没想到的是刚进门,刁氏的声音响起,“青青回来了?”

“是的,娘。”

“你过来。”

苗青青进屋,刁氏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沉默了一会,问道:“你是不是上元家村里去了?”

苗青青惊讶,她老娘还真是料事如神的,就这么短短一会时间怎么就猜出来了,像有千里眼似的。

刁氏本不想问,可又忍不住,“你爹回来了没有?”

这下苗青青有此为难,只好如是回答,只说她姑母误会了,不相信,没有说太多,免得她娘又按捺不住要与人干架。

刁氏听了眼都红了,一拍桌子,怒道:“胆子还真是肥了,不回就不回,家里没有他就不成了么?我就不信了,青青你这就拿银子上村里请人去,十五文一天,不包吃,请个三四个人,两天就搞定。”

苗青青瞪大了眼睛,家里现钱是有的,只是也不宽裕,平时刁氏管着,刁氏最是节约,家里开支有条有理就没有这么冲动过。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叫人。”

“哦。”

苗青青转身出了门。

从村口往村里头走,一路上看到家家门前晒着麦秆子,不是小孩就是妇人在守着,就没有看到劳动力,劳动力都下地干活去了。

苗青青只好往麦田最密集的地方去。

不想路过成家,远远就听到成家家里正在吵架,来到门前的小路上,就见土坯墙内两人吵红了眼,打了起来,互相扯住对方的头发扭打,估计是成家的两位妯娌。

苗青青本想不看的,可是耐不住瞥了一眼,就看到成家宝他奶奶抄了扁担向两儿媳妇拧了上去,看得苗青青心惊肉跳,这样的家庭看着就可怕,她还是赶紧走吧。

难怪成家宝的身上会有伤痕,大人打打闹闹,底下孩子也是有样学样。

☆、奇怪的男人

到了田地里,没想撞上左边邻居苗江一家,当然还有其他的村民,刁氏与苗江的媳妇钟氏不对付,苗青青不想让他们一家人听到消息,于是走远了一点。

不能再远了,再远又没有人了。苗青青站在田埂上对着其中一位村人喊了一声“陈叔。”

也是苗家村的外姓,姓陈,一家有四个儿子,都是有力气的。

苗青青说明来意,那陈免听了想了想,没有说话,旁边他媳妇花氏听了立即来了劲,“当然可以,明个儿我派我两儿子去,你看怎么样?”

两个人有点少,苗青青刚要开口,没想耳尖的苗江听到了,立即接了话,“我这边也能派两人去的,我家田地不多,很快就收拾完。”

十五文比上镇上做杂工的工钱高了五文钱,村里人但凡有闲人的,铁定去。

被苗江接了话,苗青青不好直接拒绝,只好默认了。

第二日,来了四个人,反正大家伙都是同村人,自然知道他们家的麦地都在哪儿,只是在他们家门口报了个到就飞快的去了。

这些人还是挺讲信用的,天还没亮就起来了,苗青青还有些睡眼朦胧。

苗青青只需要在家做饭,照顾两个病号。其实刁氏受了苗兴的气,第二日就下地行走,扶着腰,也还能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转眼三日就收完麦子,移栽了棉苗,苗青青给他们结了银子,没想苗江的两个小儿子苗守义和苗守望拿钱的时候被刁氏看到,立即走了过来。

“怎么喊来这两货?”

刁氏说完,两人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平时刁氏与钟氏不对付,刁氏的泼辣出了名,这两人有点惧怕。

苗青青结完银子,推着两人往外走,免得她娘又要把人骂一顿。

陈家两兄弟见状也一并走了。

刁氏指着苗青青,“你傻呢,明知道我跟钟氏不对付,你还喊他们俩,这几十年里不知道踩了我多少回了,生下三个儿子了不起,三个儿子还顶不上我家大儿文飞。”

刁氏在院子里大声说话,没想土墙外有人经过,正好是钟氏从地里回来,听到这话立即站在院门口不动了。

院门没有关上,钟氏一脚踢开,她人长得壮实,又高又胖很威武,只是这模样放在女子身上却有些显得阳刚。

“刁氏,你说什么呢?我三个儿子怎么了,哪一点不好了?文飞怎么就比我家三个儿子金贵,好在哪儿了?”

刁氏见状来了正主,脸色微微一变,但听到钟氏咄咄逼人的话,立即扶着腰往前走了两步,“怎么,说你了又怎么着?”

钟氏又往前走了好几步,两人互看互不顺眼,成了斗鸡似的。

两人吵得凶了,苗青青捂住耳朵,她娘厉害着吧,这左邻右舍也不是省油的灯,她招架不住,这也是她不愿意嫁人的原因,鬼知道会不会嫁到儿子多的家里天天跟人吵架,苗青青虽然吵架不怕,得了刁氏真传,但她可是现代人,随意不爱吵,占着理儿又不是靠吵架吵赢的。

刁氏指着钟氏:“你生三个儿子怎么了,多长了一块肉了不成,我家文飞一个抵三个。”

钟氏大笑,“苗文飞厉害,都十九了怎么没娶媳妇,还有你看看你女儿,都十六了也没有人上门提亲,真是笑死我了,还敢跟我比,我生三个儿子你就已经输了。”

刁氏气得脸都红了,老是拿三个儿子说事,刁氏一着急,往左右看了一眼,看到一个扫帚,立即抓起来,腰也不痛了,腿脚也麻利了,拧着扫帚就打了起来,钟氏见势不妙,往院子外跑,一边跑一边大笑,“刁氏,你看看你,做人多失败,苗兴都不要你了,你要被休了。”

声音远去,刁氏撑着扫帚站在院门外。

苗青青见人走了,松开耳朵,心里郁闷,今个儿一吵又谈到她的婚事了,她娘不会又要催她嫁人吧。

刁氏进门,看到苗青青,说道:“下次请人,千万别请隔壁那两家的,简直是我的冤家,这银子丢水里都不能给他们挣。”

苗青青赶紧点头。

麦子收回来了,苗青青只要在家里晒麦秆子,等她哥脚好了,就扛去袓祠那儿用石碾。

苗家的农忙忙完了,这边元家村还在忙得热火朝天,苗兴站在麦地里心事沉沉。

苗凤晌午时过来叫人回去吃饭,就看到苗兴那失魂落魄的样子,苗凤冷笑,来到他身边,说道:“弟弟,你还想着回苗家村去呢,你的好媳妇可聪明着,听说请了村里的人帮着收麦子,现在早已经收拾好了,你回不回去有什么差?人家早不惦记你了。”

截到了苗兴的痛处,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只管默默地做着事,回苗家村的心思也歇了。

又到了上镇上赶集的日子,刁氏见家里冷冷清清的,于是叫苗青青上镇上买肉去,上次采购那么一大堆,就没有买肉,如今她哥还歇着,全当补一补。

于是刁氏给了苗青青银子,坐上村里头的牛车往镇上去了。

到了镇上的肉摊子前,苗青青挑了一块上好的肥瘦相宜的肉正等着称,想起这次刁氏给了她一两银子,买了肉后,她呆会再去买些布拿回去,乘着这几日闲,跟她娘一起做夏季的衣裳。

正暗自想着,身子似乎被人挤了一下,苗青青一向警惕,立即伸手摸向钱袋,果然钱袋不见了。

苗青青一下慌了神,从人群里挤出来,左右一看,就见一个穿蓝底长衫的高大个行色匆匆的往人群里窜。

苗青青瞅准了人大声的喊了起来,一边喊抓贼,一边往前追,村里长大的苗青青跑得也飞快,看着那人左右窜来窜去倒也没有跟丢。

就在前头出现一队巡逻官兵,听到声音立即往这边看来,那贼人眼看就要撞上官兵,心下一慌,把银袋子往旁边路人一甩,转身跑巷子里去了。

苗青青被人群挡了一下,从人堆里窜出来时,那个蓝底长衫的高大个就在眼前,立即伸手上前拉住他的袖口,就见他手中正拿着一个银袋子,那针线都是她自己缝的,缝得不太合规矩,她一眼就看出来了。

“终于抓到你了,你快还我钱袋子,真是不要脸,年纪青青学人家偷银子。”苗青青一边说一边就要去夺那钱袋,没想对方却往旁边大跨一步,与她隔开了一点距离。

苗青青火冒三丈,抬头看去,正要出口成章,就看到一张熟面孔,这人怎么这么眼熟,她盯着对方瞧,那人跟她哥身高差不多,足足比她高了快两个头,她只及他胸口。

对方穿的是蓝底长衫,虽普通却是崭新洁净,重点是那刷漆一般的眉眼,漆黑如墨,分外有神,眼瞳黑得像宝石,闪闪发亮,此时他也正看着她,脸上带着冷漠,似乎在看她做戏,有点不屑一顾。

“我想起来了,你是那日在方家酱汁铺里撞翻我酱缸的那人,你今天倒好,直接干起这小偷小摸来了。”苗青青气极,猛的上前一步,伸手抓住他的手腕,见钱袋在他掌心,于是使了狠劲去掰他的手指。

他的手指骨节分明,掌心温热,略显得干燥。

眼看钱袋就要到手,那男人方反应过来,脸上带着恼怒,甚至还有些苍白,迅速收起手掌,轻轻一拂,把苗青青推向一边,身子随之跨开,两人中间隔了两人的距离。

玛蛋,这人还会功夫不成?苗青青差点转晕头去,再回头看那人,那人的目光冷成冰渣,好像她跟他有仇似的。

偷了她的银子还敢这样吓唬她,她可不是被人吓大的。

正好巡逻的官兵过来,苗青青指认了那男人,那男人脸都黑了,他随手把银袋往苗青青身上一甩,清冷的声音说道:“我并没有偷。”

苗青青被气笑,“你没偷,那钱袋子怎么就到你身上去了。”

男人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仍然是那句:“我没有偷。”

官兵二话不说就要把两人拉去衙门,此时旁边一个小商贩站出来,说道:“这位姑娘你误会了,刚才我看得清楚,这位公子真没有偷,刚才那贼人眼看着跑不脱,乘着行人多就把钱袋子甩这公子身上了,公子正要去追,姑娘就出来了。”

官兵一脸狐疑,问那商贩:“贼人跑去哪个方向了?”

商贩指向那条巷子,“就在这里头,这是一条死巷子,铁定躲在里头了。”

官兵迅速闯入巷子中,没多会真的捉到一人,居然穿的也是蓝底长衫,跟这人穿的一模一样,站一起,那贼人的身材略矮些。

一伙人上了公堂画了押,苗青青跟那人出了衙门,那贼人却被关了起来。

苗青青瞥了那人一眼,还是一脸冷冰冰的,似乎还不喜欢别人靠近,拒人于千里之外。

今个儿这事苗青青误会了他,心里有些愧疚,于是上前一步,隔着他三步远的距离,说道:“今天对不起了,要不我请你吃饭算是赔罪。”

“不用。”他简洁的回拒。

苗青青觉得自己不地道,还是接着问:“真是不打不相识,不知公子贵姓?”

男人忽然停住脚步,苗青青差点撞上他。他垂着头她,语气却是刻薄:“你一个姑娘家在大街上问一个男人的名字,你还知不知道羞耻。”

☆、伙计贪污

这话就有些伤人,她只是好意问问,要不然就叫他“喂”吗?再说问个名字怎么了?这人也太奇怪了。

眼看着他要走,苗青青还真跟他扛上了,“问个名字就羞耻了,莫非你的名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那男人被她一气,一甩袖子回身,“不可理喻。”

嘿,她还不可理喻了,苗青青三两步追到他前面拦住去路,见他面色一窘,停了脚步,苗青青变得轻松起来,这人似乎也没有如表面上看着这么令人恐怖,虽然板着一张冷脸,眼神像刀锋,但被她这么一堵住,像是害羞了,跟她那二表哥有些像,脸颊都红了。

苗青青抱胸站在他前面看着他,“你既然不告诉我姓什么,我以后就叫你‘喂’,今天我问你姓名,我为什么要羞耻,哪条律法规定女子不得在街头问男子姓名?”

男人退了一步,背着手,眼睛看向别处,那意思很明显,看着她就讨厌,一句话都不想同她说。

她苗青青有这么讨厌吗?在苗家村里也算是一支村花,那些人不敢上门提亲,主要是怕她娘,当然也有些怕她,因为她老欺负她哥的时候,总是不注意场合,时不时被人瞧见,同她一起长大的村里人对她的印象太深刻。

但是她一但去别的村里走一趟,一定引来不少异性的目光。

她干嘛要用热脸贴冷屁股,简直是浪费时间,反正以后都不见,她要表达的歉意也说了,也打算请客道歉了,他不接受就算了。

苗青青刚要转身,腰间忽然被人撞了一下,她痛得哆嗦一声,身子也往一边歪倒,然而预期的疼痛没有来临,腰间似乎又撞上一个硬绑绑的东西,痛得她裂嘴。

一个旋转,腰间的硬物松开,苗青青的身子晃了两晃,接着一屁股坐在地上了。就见前面一个蓝衣身影,正与人理论,“你们怎么这么不仔细,要是撞伤了人,可是要吃牢饭的。”

那两个人抬着一头刚刚杀好的猪,赤着膀子,被他的话一时吓到,连忙赔理道歉:“对不住了,这街头行人太多,一个没注意,给撞上了,大家乡里乡亲的,要不我这里还有一副猪肠子,全当赔理了。”

苗青青“哇”的一声呕了出来,刚才她这是被那猪头给撞了,想起那油滴滴的猪头撞在她腰间,她就全心不舒服,这两人居然还拿猪肠子赔理,想想就生气。

“行了,你们下次注意一点。”

人走了,苗青青拍着胸口,胸口一阵翻涌。

头底传来一声笑,但立即又掩去,苗青青缓过神来,抬头看他,就见他要笑不笑,还故意板着一张脸。

苗青青伸出手,“拉我一把。”

他犹豫了一下,上前抓起她的手往上一托,接着松开,动作之快,差点让苗青青又摔倒在地。

苗青青扶着腰,那儿还有痛处,想起被猪头撞,什么心情都没有了,只好往旁边一挪,扶着墙醒醒神,心里压着一把火,要是她哥在身边,非叫她哥把人抓起来不可,太气人了。

看着那两个赤膀子的屠夫抬着一头二三百斤重的猪走了,苗青青就气得牙痒痒的。

“我姓成,成朔。”男人忽然开口。

苗青青看向他,看到他手臂上的衣裳划破了一道口子,崭新的长衫还没有穿几回吧就破了。那么刚才是他的手臂扶了她一把吗?果然那感觉有点像她哥的,她哥那手臂又粗又壮,扶她的时候搁得她腰痛,简直是伤上加伤。

“还能走么?”成朔问。

苗青青歇了这么一会儿,胸口舒服些,心里只叹今日太倒霉,出门没看黄历。

成朔见她扶着腰慢慢地往前走,于是在一旁挡住人群,尽量给她一个空间,人却离得她有三步距离。

苗青青觉得这人似乎很不喜欢人靠近似的,特别是她。

没想成朔把她引到东市街头,转眼进了酱铺子。这不正是上次来买酱汁的铺子,他怎么带她来这儿了。

入了门,那伙计喊了一声:“东家。”

苗青青睁大了眼睛。

上次还在这铺里头大放厥词,还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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