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与病娇-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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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然跟顾宁，到最后，也会是这样的结局。苏清和只是希望，能够比这个结局好一点吧，最坏的结果，也不要比这个结局差。最起码，互不打扰，但是我记得你，我祝福你，也算是一种成全了。
平安夜那天他们很早就出发了，出门的时候靳安让苏清和多带一条围巾，谁知道那个马虎的大明星还是没把他的话听进去，靳安没办法，只得将自己的围巾给他戴了上去。
苏清和的线绒帽本来就拉得很低，靳安这会儿又给他戴上了围巾，所以苏清和的整张脸都埋在了毛线里面。他的脸本来就小，这会儿靳安却是看不清他的样子了，苏清和透过帽檐边露出来的那条小缝去看他的脸，眉眼弯弯成好看的模样。
谢然也早早的就出了门，他平时也不是重打扮的人，但是这会儿却在镜子前换了好几套装束，虽然觉得自己挺好笑的，但是想到马上要跟那个人见面，他的心就不由自主的开始雀跃起来。
“谢然。”顾宁的声音依旧好听，清明如同林间的清泉，缓缓地淌过他的耳边。
谢然抬起头，看着那个人自厚重的晨雾中慢慢走来，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仿佛是一场难得的梦。
“等很久了吗？”顾宁有些抱歉的看向他，觉得不妥又解释了一句，“家里有些事情。”
“没有，我才刚来。”谢然搓了搓手，冲他笑的谦和，倒是没注意对面的人眼里的深沉。
顾宁突然给谢然打电话约他一起出来买圣诞节的东西，其实对谢然来说还是有些突兀的。那天在医院里一别之后，他们两个再没有见过面，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像是心照不宣的样子，但是谢然还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在没有认识顾宁之前的那么长的时间，他都这么走过来了，可是跟这个人相遇之后，好像那天见不到他，都会觉得难捱。
顾宁在B市没什么朋友，大医院的年轻主任，沉默寡言，又没什么心机，确实是很难交到可以说真心话的人。谢然的出现打破了他固有的生活圈，他一开始对他隐瞒了自己的婚姻，其实并不是出于刻意，只是不管是谁，得知他已婚的事实之后，都会莫名其妙的疏远他。他本来以为谢然会是意外，可还是失望了。
大概谢然，跟之前的那些所谓的朋友，其实也没什么不同。
两个大男人逛商场，而且长相清秀，外形也相对出众的情况下，似乎很容易成为焦点。谢然看着旁人探究的目光，觉得格外不自在。
如果他跟顾宁是那种关系，别人怎么看他，他是不在乎的。可是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所以谢然只是苦笑，格外的勉强。
“你中午有事吗？我请你吃个饭吧。”东西也买的差不多了，顾宁突然这么问了一句。
谢然愣了一下，抬头迎上他温和的目光，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顾宁选的饭店也跟他这个人的气质相符，但跟他的身份不符。谢然看着菜单上的数字，想起苏清和之前的话，突然什么都吃不下。确实是的，顾宁这么年轻就当上外科主任，娶的妻子是院长的女儿，任谁都看得出其中的猫腻，更何况谢然一点都不傻。
“没有合胃口的吗？”顾宁见他一直只看着一页动都没动，有些奇怪的问道。
谢然摇摇头，笑了笑，“你点吧，我不太会点菜。”然后端起桌上的苦荞茶，默默的喝了一口。唔，确实挺苦的，跟他现在的心情，倒是应景的很。
顾宁看了他一眼，眉心微微皱了起来，但很快又掩饰了过去，“好吧。”
菜很快就点好了，等待的过程无论如何都觉得难熬。两个人之间保持着可疑的沉默，谢然有些尴尬的低下头一直刷着微博，但什么都看不进去。
“谢然，我们聊聊可以吗？”顾宁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喊了他一声。他本来还想说“以朋友的名义”，但是这个时候讲出来，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总有些别扭。
谢然明白了，顾宁之所以约他出来，买东西只是借口而已。原来他是想要跟自己摊牌。谢然想起苏清和在医院里说的那些话，不着痕迹的苦笑了一下。——也对，当时那个情况，任谁都会想要追根究底的吧，更何况顾宁本身就是一个较真的人。
“你想聊什么？”谢然放下手中的茶杯，让自己尽可能地看起来平静，手却死死的揪住了自己的裤子。他出门前还精心准备了一番，本以为已经是好笑的了，没想到还有更讽刺的事情。
“为什么你在知道我有妻子之后，就对我改变态度了呢？”关于这一点，顾宁是真的疑惑。他从来不会刻意隐瞒自己的婚姻，只是当他发现因为他的婚姻，身边的人渐渐开始疏远了他的时候，他就会下意识的选择隐藏起来。
他之所以一开始不说，无非也是因为珍惜谢然这个朋友。
“你想多了，我并没有对你改变态度。”谢然说这话的时候处处都是心虚，漏洞百出的拙劣演技，在顾宁的眼中成了一种掩饰。
“我身边一直都没有说真心话的人，因为每当有人靠近我，得知我的婚姻之后，就会选择性的疏离。”顾宁有些苦恼的低下了头，“我并不是有意隐瞒你，只是担心你也会离我而去。所以我才没有说。对不起，是我一开始没有对你坦诚。”
你在医院里面接触的人，无非是因为你的位子接近你，得知你是靠关系上位之后，人家会怎么想你呢？这其实是很简单的道理，但是顾宁竟然看不懂。那么原因就只有可能是，这场婚姻在他的心里并不是一场交易，而是一场无比纯洁的结合吧。
可是你却不知道，那些人疏离你，跟我的疏离，本来就不一样。
谢然看着他认真的脸，仿佛又回到第一次遇见他的那天。他忽然又有些庆幸，他喜欢的这个人，从来都没有把他的感情当作一场浪费。他是真的不懂，所以才会百无禁忌。那么这样子的他，是不是应该被宽恕呢？
可是我要怎么做，才能在你面前表现的云淡风轻，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呢？
不知道为什么呢，一直缩在自己的壳里不敢出声的谢然，在这一刻，突然有了答案。


第84章：曲影帝的异样

人似乎总是在不经意间发现一些曾经被自己忽视的事情，然后那些不曾被察觉到的躺在内心深处的秘密悄悄的苏醒了，如同冬天的第一场雪。推开门之后看到银装素裹的世界时，那时的惊喜和错愕，与此时的心情，大概是一样的吧。
“你经常过来？”苏清和没想到孤儿院里的孩子对靳安的到来表现的格外开心，而且言语之间都是过分的亲呢，但是苏清和还是很容易的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靳安将怀里的小朋友轻轻放下来，看着苏清和错愕的脸，淡淡的笑了，“你不是忙吗？我偶尔就过来替你看看。”
苏清和有些心虚的摸了摸后脑勺，这么说，倒显得他不够真诚了。
要是在以前，大明星肯定又要怼他一句，说“靳三少多管闲事”了。然而看着对方温和的笑脸，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靳安让随行的保镖把准备好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准备跟大家一起装扮圣诞树。苏清和悄悄往后面的那几辆车的后备箱里扫了几眼，凑到靳安耳边小声说道，“你要当今年的圣诞老人吗？”
后备箱里装了很多玩具，没想到靳三少还真是有备而来。他还真是有心，苏清和看了靳安一眼，心头涌上一种奇异的感觉。
小朋友的笑容确实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礼物，苏清和看着一张张幸福的小脸蛋，心情也不由得跟着好了起来。
“你小时候长什么样子？”装扮好了圣诞树之后，他们又带着小朋友制作节日卡片。靳安看着苏清和拿着蜡笔涂涂抹抹的样子，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好看的样子。”苏清和头也没抬地回复他。
靳安却笑了，没想到大明星还挺自恋。然而他这声笑听在苏清和的耳朵里就有了别的意思，眼前的人停下手里的动作，不满的看向他，“你有意见？”
“没有。”靳安一脸严肃的把笑憋了回去，“我只是觉得，你所的挺对的。”
大概是他的演技真的很好，抑或是大明星并不想跟他计较。苏清和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低下头继续涂涂抹抹。
“你画的是什么？”靳安凑过去看着上面花花绿绿的一大块，有些不太懂大明星的抽象艺术。
苏清和满意的涂完最后一笔，扭过头看他，“这是世界的颜色。”
世界的颜色？靳安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他怎么觉得苏清和跑到一堆小孩子里面，自己也变的孩子气来了呢？
“这是院长以前告诉我的。”苏清和撑着脑袋，目光有些游离，“孩子的眼睛是最单纯的，他们眼里的世界是五颜六色的，所以笔下的画也是最纯粹的，色彩是最直观的感知。”
“你以前看到的世界是这样的吗？”靳安看着那幅画，若有所思。
苏清和点点头，“这样的画我画了很多年了，这是院长告诉我的。要永远记住自己从前对这个世界的印象，不忘初心，永不失望。”
虽然只是见过遗容，但是靳安已经可以想象得到，那个叫程天馨的女人，是如何的温婉动人。难怪会养出苏清和这样单纯温暖的人，即使最开始他并不是这么认为的，但是时间越久，越能明白苏清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
孩子们收到礼物时候的表情跟很多年前的自己很像，苏清和看着靳安柔和的侧脸，抿抿唇小声说道，“谢谢你。”
“嗯？”待在这样的地方，靳安也觉得舒服。这段时间的高压力让他的神经也有些紧绷，但是看着这群孩子天真无邪的笑脸，突然觉得格外的舒心。只是没想到苏清和居然会突然对他道谢，靳安有些意外。
苏清和走到墙角蹲下，看着枯掉的草，愣了愣神，脸上的表情却温柔了很多，“其实这句话我很早之前就想跟你说了，但是总觉得有些别扭。不管怎么样，因为你我的生活改变了很多，我也改变了很多。从前我不想承认，但是总觉得，是因为你，我才变成现在的样子。”
靳安在他身边蹲下来，轻声说道，“你之前问过我，说有没有一瞬间会觉得自己变的不像自己了。我跟你说过，那些都是真实的你，只是未被发现而已。现在我还是想这么说，你不用感谢我，因为你本身就是这样的人。”
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让你习惯以尖锐的壳抗拒的去跟别人相处。可是总是善良的为别人着想，在故作坚强的外壳之下隐藏着的那颗柔软的心。我喜欢的你，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温暖的人呐。
“靳安，我想——”苏清和侧过脸看他，却在靳安认真的眼神中忘了言语。
“怎么了？”男人好看的薄唇轻启，脸颊上的两个酒窝若隐若现，让他有些晃神。
苏清和的呼吸一下子变得气促起来，他看着面前这个人的脸，突然之间下定了决心，“你之前说的，我会考虑一下。”
靳安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如同那夜江滩上空陡然绽开的烟火。
他曾经想过，如果要等的人是他的话，不管多久他都愿意。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谢然曾经想过，如果有一天，他鼓起勇气跟这个人表明心意，这个人会给他怎样的回应呢？他这么温柔的一个人，要是拒绝一个人，大概也会温柔的不像话吧。
顾宁显然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说，脸色难看的有些苍白。
就在一分钟前，谢然跟他说，“我之所以疏远你，跟那些人的原因是不同的。我把你当朋友，但不是你想的那种朋友。”
你只是希望能有一个说真心话的朋友，可是我想要的，是一个可以陪我终老的人。我曾经以为你会是那个人，但是我没有想到你要终老的对象，并不是我。
“对不起。”顾宁沉默了很久，才终于说出了这三个字。他从小到大不是没被人表白过，但是从来没有哪一次拒绝别人的心情，能够比现在更沉重。
谢然淡淡的笑了，他早就知道，这个人拒绝他的时候，也一定会温柔的不像话。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真的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他居然没用到难过的想要哭出来。
可是他不能。这是他唯一仅剩的，最后的自尊了。所以他死死的咬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谢然感觉大腿上的肉被自己揪的发疼，但是他还是在笑，“不是我很忙，只是我怕给你造成困扰。”
顾宁的眼神格外复杂，但是脸上温柔依旧，如同那天他晕倒在他跟前的时候他着急的望着他的模样，只是物是人非，谁也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局。
“以后，还是朋友吗？”顾宁看他站起身准备离开，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了出来。
谢然的后背稍稍僵了一下，他摇摇头，淡淡的说道，“还是别做朋友了。”
如果暗恋不成，何必要做朋友徒添烦恼呢？你有你的人生，你的家庭，我不可能打扰你，这是我的自尊，也是我的底线，希望你能理解。
平安夜的街头格外热闹，谢然孤身一人穿过喧嚣的人群，满满的落寞。眼前的一切好像都不存在了，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如同子夜那颗暗淡的星。
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走到了早上碰面的地方，那时候谢然没想到他会跟他坦白，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的局面。他们两个人之间，终究还是完了。
黑色的卡宴跑车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闹市的街头，融入喧嚣的车流之中。曲宁琛坐在后座，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群，皱了皱眉。突然想起来，今天是平安夜啊，难怪会这么热闹。
他这样想着，眼睛不由自主的多看了两眼，然后视野中突然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曲宁琛好看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停车。”
谢然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腿都有些麻木了，这幅身子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他眨了眨眼睛，突然发觉天已经黑了下来，难怪自己会觉得越来越冷了，可是他还是不想回家。
“谢然？”一双锃亮的皮鞋出现在他的眼前，在路灯的照射之下闪着夺目的光彩，谢然觉得眼前有些花。
“偶像？”一时之间还是难以改变称呼，谢然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又犯蠢了，可是现在的他，也已经疲于解释。
“你怎么了？”曲宁琛听出他的声音有些不对劲，挨着他坐了下来，轻声问道。
谢然摇了摇头，他根本不知道怎么说。难道要告诉他，自己刚刚给一个结了婚的男人表白，结果被别人拒绝了吗？他会怎么想他？谢然不知道，也懒得去想了。
曲宁琛伸出手握住他冰冷的掌心，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这么凉？你坐了多久了？”
谢然这会儿心不在焉的，也听不进去他的话。曲宁琛直接抓住他的手把人拉了起来，谁知道谢然脚底一软差点栽在地上。
“小心。”曲宁琛伸手护住他，将人扶上了车。
助理本来就对他突然下车感到不解，谁知道曲影帝这会儿竟然还带了个人回来，而且这人看着魂不守舍的，助理有些怀疑曲影帝是不是在做拐卖人口的勾当，于是看向曲宁琛的眼神就多了一些奇怪。
曲宁琛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开车。”
助理有些后怕的吞了口唾沫，缓缓地发动汽车。


第85章：成片

圣诞节一过，金枝奖的网络讨论立刻成为了话题热度第一名。四年一次的金枝奖，其中的意义非同寻常。当年曲影帝凭此奖一跃跻身一线，很快就封神登顶。而今年，我们的曲影帝退居幕后，当起了评委。
金枝奖的评选是由在座的两百位大众评审，以及十位在影视界有口碑的评委选出，观众投票占百分之三十，评委投票则占百分之七十。除了因为这个奖的重要性之外，连续霸占话题量第一的功劳还有一部分得益于曲影帝的超高人气。
即使息影三年，曲影帝的人气也照样只增不减。苏清和知道，今年提名最佳男主角的电影里面就有曲影帝的新片——《零秒计时》。
《零秒计时》是一部关于犯罪心理学的电影，主人公是一位高智商的犯罪心理学专家，与歹徒争分夺秒斗智斗勇的故事。这部片子也没有光鲜亮丽的偶像包装，曲影帝饰演的理科男，有着超强的逻辑推理能力，但是生活中却格外邋遢，不修边幅。
苏清和的《反噬》跟《零秒计时》是同一天上映的，因为文森特并没有宣传电影的习惯，所以苏清和也乐得轻松。首映那天他买了两张票，一张是自己的，一张是曲影帝的。《零秒计时》他看的是凌晨的第一场，但是自己的影片他看的是第二场。
可能是心里面依旧有落差的吧，苏清和也不是那种可以全然做到不在乎的人。其实很早之前他也算是曲宁琛的影迷，只是后来觉得他接的戏越来越不纯粹之后，就慢慢不再关注他了。这是曲影帝复出之后的第一部电影，他没有理由不去支持。
电影的配乐有点日漫的感觉，倒是很合苏清和的胃口。交替穿插的场景变换，以及突如其来的跌宕起伏，还有独具一格的特写，都让苏清和耳目一新。好像很久之前那个认真拍戏的男人又回来了，苏清和隔着屏幕似乎能感受到那份还未死去的热忱。
电影的最后，是男主角因为不确定炸弹到底是否会引爆而选择跟犯人同归于尽。他是一个逻辑严谨的犯罪心理学专家，对于事情的展开从来没有出过一点差错，但是人命，他赌不起。苏清和其实是不太喜欢这个有些圣母的设定的，但是谁也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因为男主人公在电影里展现出来的，就是一个冷漠自私，完全没有人情味的高智商机器人的形象。谁也不会想到他竟然也会有不确定的那天。
电影的最后，是在一片废墟中传来男主角低沉的声音，他说，“我不怕赌，但是有些东西，输不起。”
片尾曲响起来的时候好多人都有如梦初醒的感觉，甚至可以听到女孩子们轻微的啜泣声。这种带着英雄主义色彩的电影，确实很容易引起人们的情感共鸣，苏清和对这一点是很清楚的。他坐在角落里不声不响的看完了整部电影，心里有波动，但也有失望——
曲宁琛的演技并没有退步，甚至可以说是完全将主人公演活了。但是这个剧本，比起他之前拿过奖的那些，似乎逊色了很多。没有让人觉得震撼的感觉。
后来苏清和换了一个厅去看自己的电影，一开始还有些惊讶，居然还有好多男生来捧场，但是看到他们搂着的女孩时，苏清和又了然了。他一直以来都不招男性观众喜欢，因为略显女气的长相，加上接的剧本，一直使他的粉丝男女比例严重失衡。
论坛上曾经有一个帖子，说喜欢苏清和的男的都是gay。虽然这句话带有强烈的轻蔑之意，但是苏清和也知道说到底还是因为粉丝的性别构成造成的。他每次开发布会或者是见面会，同性粉丝总是万花丛中一点绿。
好在首映的票房还算不错，所以苏清和的心情也稍稍缓和了一些，他看着底下黑压压的脑袋，眼睛的光微微变了变。
第一场首映看过的人已经迫不及待的在微博上分享了剧情，一大片的呼声都在喊自己没看懂，还问这是不是一部恐怖片。苏清和趁着广告的时候刷了一下微博，突然也有些好奇最后的成片。他虽然是拍戏的人，但是后期的剪辑以及音乐、特效还有场景的变换插入他并没有参与，所以他也不知道，最后呈现在屏幕上的，究竟是一部怎样的影片。
开头曲慢慢响起来的时候，苏清和竟然不由自主的绷紧了神经。他以前也刷过自己电影的首映，但是从来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紧张。甚至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样子出现在大荧幕上，也没有此刻的心情复杂。
《反噬》不是拍的最长的，也不是拍的最累的，但却是他期待最大的。大概也正因如此，所以这会儿即使是看着一片黑漆漆的画面中扭曲着跳出来的几个人命，他的手心竟然开始淌起了汗。
第一场是费思去咨询莱曼的场景，画面好像是一个人刚睁开眼睛，视野逐渐变得开阔起来的样子。当时文森特采用的是仰拍，低角度，所以很多特写呈现在镜头上都格外的细致，连他嘴唇上方稀稀拉拉的胡茬也是，看上去极具生活气息。
等到费思的整张脸出现在大屏幕上，并且形成一个大特写的时候，影厅里顿时一片哗然。好像是众人屏息凝神等待着的什么东西，终于出现的一种放松，以及失望。
“你眼光也太差了吧。”最后一排有个男孩子敲了一个身边那个女生的头，“这就是你男神？”
苏清和微微侧过脸，注意着他们两个人的互动，轻轻笑了笑。
《反噬》的剧情一开始是冗长的，甚至可以说有些乏味。一个精神病患者的喋喋不休，还有一个邋遢医生的邋遢生活。电影以分镜头的形式表现着时间的逝去，一天又一天。直到某一天莱曼上班的时候，不经意的看了一眼镜子，发出了一声恐惧的尖叫——镜子里面他的脸，突然变成了无比颓废的费思。
虽然莱曼一直安慰着费思他并没有心理问题，并且竭尽全力地开导他，可是费思却一直喋喋不休，好像真的是有什么病。莱曼的耐心要被耗光了，可是他还是得强忍着。嘴上说着安慰的话，其实心里在骂“FUCK”。瞧瞧，这就是人性。
也就是这声尖叫，让已经开始有轻微睡意的观众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电影本身。故事也就是从这里开始，出现了第一个转折点。
莱曼开始出现幻听了，他在医院接待其他病人的时候，总是能够听见费思的倾诉，喋喋不休的交织在一起，让他几近崩溃。可是他不能。他必须得忍着煎熬坐在办公椅上，如同忍受着强烈的酷刑。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