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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哭鬼-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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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男生感受到对方的心情不佳，但自己没有办法和选择，只能鼓起勇气，＂我想请你帮个忙，你能不能借我一块钱！＂
路兼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会，环扫车厢里，除了司机，乘客只有他二人。
＂我上了车才发现自己钱包掉了，所以你能不能先借我一块钱车费？但你放心，我一定会还你的！＂男生生怕他拒绝，连忙做出解释和保证道。
……
对方千谢万谢地接过一块钱松了口气，有些愉悦地道了谢，赶忙把硬币放进投币箱里，然后又返了回来。
＂真是太谢谢你，先生你能不能将你的联系方式给我。＂
路兼皱起眉头，男生脸一红忙解释道，＂先生你别误会，我是因为要还你的钱……＂
＂不用。＂薄唇吐出两个字，抱起双臂便闭上双眸，也没有心神再去搭理对方。
被冷漠的拒绝，男生一时拘谨起来，眼观鼻，鼻观口地在一旁站着，偷偷地看了对方的睡颜，一抹红晕悄悄浮上耳后。
这是夏日的一个早晨，旭日东升，人们开始新的一天，有人陆陆续续地上了车，不知道谁的手机放着歌，唱着，＂爱上一个天使的缺点
用一种魔鬼的语言
上帝在云端只眨了一眨眼
最后眉一皱头一点
爱上一个认真的消遣
用一朵花开的时间
你在我旁边只打了个照面
五月的晴天闪了电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
终不能幸免
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
懂事之前情动以后
长不过一天
留不住算不出流年
遇见一场烟火的表演
用一场轮回的时间
紫微星流过来不及说再见
已经远离我一光年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
终不能幸免
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
懂事之前情动以后
长不过一天
留不住算不出流年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
终不能幸免
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
懂事之前情动以后
长不过一天
哪一年让一生改变……
＂喂，小伙子到站了！＂司机看到车厢后还有人打着瞌睡，大声提醒道。
路兼睁开眼睛，发现身上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叫风夜，如果你要我还钱可以打我的电话182xxxxxxxx。＂
他站了起来，走下车前将纸条揉成纸团扔进垃圾桶里，一脸不悦，他坐过站了！
……
第18章 第十八章
＂你这人怎么回事？来这里还能做什么事，都是成年人装什么装？＂酒店里，一个门房外跑出一个清秀男孩，灯光下满面绯红，然而此时的他却被一个□□着上身，下身也只裹着浴巾高大的男人拉着。
＂算我误会了，对不起！＂男孩低头抱歉着。
＂那可不行，我都被你这个小妖精勾引了一段时间了，今晚上你必须给我！＂眼下这个男生欲拒还休一般的态度更让男人心里发痒。
＂真的不行，你放了我吧！＂清秀的男生苦苦地哀求着，不过他根本没有对方力气大。
＂来吧，事后大不了我付你钱！＂男人被他惹得心火难耐，手臂一扬揽住他的身体强硬地往房内拖去。
＂放开！你放开我！＂恐惧和害怕让男生奋力地挣扎着，惊恐万状下张口狠命咬对方的手臂。
＂啊！喂，别跑！＂
男人吃痛放开了他，他趁机逃命似的跑出去！
他慌乱地跑着，但男人身高大占优势，回头一望眼看就要追上来了，头皮更是害怕得发麻，慌乱中急转拐弯处。
＂碰！＂
路兼被撞得向后直退，低头眯眼不爽地看着撞到身上的人，他惊慌失措的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你？＂
＂啊，是你，救救我！＂清秀的男子迟疑了一下也认出路兼，马上如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他的领子。
路兼马上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然后立刻灵验，一个只裹着浴巾，看着就很没有节操的男人追了上来，一把就拉住风夜就要扯过去。
＂服务员就不要多管闲事！小东西，快过来跟我回去！＂
＂不要！你放手！＂风夜拼命地抗拒着，身体因为害怕地哆嗦，睫毛眨了眨眼泪就滚落下来。
他不要这样的，哪怕死了都不愿意。
路兼有种很无力又头痛的感觉，他叫了男人一声。
＂喂！＂
＂你一个服务员少多管闲事……啊！＂男人话音未落，就被一记飞快的拳头打在脸上，剧痛中手里的人就被拉了过去，他恼羞成怒正要上前还击，却见对方迅速踹出一个螺旋腿，瞪大眼睛躲闪不及，□□一阵剧痛。
＂啊啊啊……＂男人捂着□□痛倒地上翻滚。
风夜早就被眼前发生的转变呆愣在原地，路兼努了努嘴唇，一脚踩在男人身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悠然地拿下胸前的牌号扔到其身上，＂不要看不起服务员，我叫路兼，f大学生，欢迎随时找我。＂
＂你！＂男人有些不服的抬头伸出一指，对上对方的眼神时，心中突然涌出一股恐惧，当场忘记了疼痛，那种仿佛自己就是蝼蚁般，轻轻一捏就能捏碎的眼神……
路兼收回脚，不再看一眼，转身就走。
＂那个，同学，这次真的要谢谢你！＂风夜回神过来马上追了上去。
路兼没去理会他，翻着白眼，一遇到这人就丢财！
＂你也是f大的么？我们是校友呢！我是新生，你呢？对了，上次我还欠了你一块钱呢！＂
路兼不耐烦地停下来，面向他伸出手，清秀的男孩马上会意过来，不过摸遍全身，才知道自己没带钱，露出尴尬的笑意，＂我能不能下次还你？＂
……
深夜的马路上，路灯为走着的两个年轻男子投下影子，偶尔有一辆车呼啸而过才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安静。
＂对不起，我让你丢了工作……＂风夜终于开口道，倍感自责地向着身旁心情恶劣的男子道歉，又十分小心翼翼地跟着。
路兼停在一个自助贩卖机前买了一罐啤酒喝了几口无奈地对他说，＂你不要再跟着我。＂
清秀的男子马上不说话，明显是要跟定自己，路兼有些无力地看着他，这个连腰身都比女子细的男生，纯白的衬衫更衬出脸上的一抹羞红，突然邪魅一笑，修长的手指挑起他的下巴，凑过去，＂你就不怕我把你卖了么？＂
对方睁大眼睛，对他调戏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莫名紧张地语无伦次，＂你，你不会的，你是好人！＂
〃好人？＂哈哈哈哈！＂路兼深感好笑，摇着啤酒罐一边喝一边往前走。
风夜眼神里露出无辜，但马上又跟上去，就听对方问道，＂说一下，你怎么会被那人纠缠的？＂
＂我……我和他在网上聊天认识的，他约我出来到那里说聊一下天，我不知道他会……＂说到刚才的事，风夜又羞得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路兼看怪物的看了他一眼，嗤笑，＂你多大了？＂
＂我今年十八，是f大大一学生。＂完全曲解了对方的意思，风夜如实地道。
路兼心里一阵无力，这人不知道该说蠢还是单纯。
＂你是不是很缺朋友？＂
清秀的男生愣了一下，慢慢停下脚步，低下头不知想着什么，路兼回过头，这么瘦弱的人，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走似的。
＂路兼同学，你能不能和我做朋友？＂他轻轻地问着，双手的手指不停地交叉透露出他内心的紧张。
那日的路兼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他不知道的是这次的遇见，是缘分？让他们的命运无形中被一条红线交缠在一起……
第19章 第十九章
＂阿兼，周末你有没有空？＂
路兼和风夜坐在校园食堂里吃着午饭，两个男生，一个英俊高大一个清秀纤细总是形影不离，常常引来一些女生的注目，然后窃窃私语发笑。
其实正确的是风夜形影不离路兼，路兼只是懒得排斥他，一个热情高涨，一个爱理不理，竟也能和平的相处着。
＂我……我妈妈听我说起你后，想请你到我家吃个晚饭。＂
路兼抬眼看着对面动不动就脸红的人。
＂这是我的家庭住址，你有空的话一定要来。＂习惯了对方不爱搭理他的话，紧张地递出一张纸条放在桌子上，低着头不敢看对方的反应，便冲冲地拿起饭盒跑掉。
真是越来越像只小白兔……路兼此时心里的想法，淡淡地扫了一眼桌上的纸条，拿了起来放进口袋。
……
路兼问过附近的人，兜兜转转才找到纸条上的地址，这时天空飘着毛毛细雨，灰蒙蒙的让眼前的一座老式公寓楼更显破旧。
走上楼梯，来到三楼的302号门外按下门铃。
＂阿兼，你来了？！＂风夜打开门一脸惊喜，他穿着居家印着多啦a梦的卡通衣服，真如一个高中生，＂你没打伞？快进来！＂看见路兼肩膀打湿了，忙拉了进来。
＂中途下的。＂路兼淡淡地道，对自己淋湿无关要紧的态度，任风夜拉进来坐到沙发上。
＂你先坐着，我给你去拿毛巾擦擦！＂风夜说着跑进房里。
环视了房子，是很小的两居室，大概六七十平方米，但收拾得很干净整齐。
＂夜子，你朋友来啦？＂听到声音，一个微胖的中年妇女挂着围裙从厨房出来一看，显得也是很欢喜般，＂啧啧，还是个帅小伙呢！＂
路兼站了起来，微微鞠躬，＂阿姨您好，打扰了。＂
她浓眉大眼，看着是很豪爽的女子，风夜倒和她一点也不相像，也许是遗传了父亲。
＂这什么话？不打扰不打扰，你这孩子真是有礼貌，你来阿姨高兴都来不及呢！你快坐，坐，夜子？夜子？你去哪了？怎么不给朋友倒杯茶呢？＂李絮喊着儿子。
＂来了。＂风夜拿着一条干净的毛巾出来，＂阿兼淋了雨，我去找毛巾了。＂
＂怎么？淋雨了？”李絮看到路兼头发上湿漉漉的，忙道，“哟，我给你弄碗姜茶。”
＂阿姨不用麻烦，我身体一向很好。＂
李絮马上不高兴，轻斥着道，＂不行，你们年轻人就是以为仗着自己年轻就会没事，夜子，你先陪你朋友坐着聊天，妈妈把姜茶煮了，就给你们做饭！＂
＂哦，好。＂
风夜乖乖答应后，李絮就又回到厨房里去。
＂来，擦擦吧，不然感冒就不好了。＂
路兼接过风夜递过来的毛巾，淡淡地陈述＂你和你妈妈倒不是很像。＂
这时风夜也坐了下来，表情有一瞬间的僵住，然后眼里露出一股化不开的忧伤，＂嗯，她不是我的亲生母亲。〃
路兼眉头一皱，他确实不知风夜的家庭环境，然后他看着风夜继续低诉着，〃十三年前，我的亲生父母和她的丈夫在一场意外的车祸丧失了生命，当时车里活下来的只有我和她。＂
痛苦的回忆总是让人不想再次回想，路兼伸出手拍了拍他微微抖动的肩膀，而这时风夜看向厨房里忙碌的身影，眼里带着感激，＂那时的她把我从孤儿院领出来，这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对我而言，我已经把她看作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了！＂说着泪水趟了出来。
路兼心里突然一片柔软，默默地将毛巾擦掉他的眼泪，＂现在不是很好了么，等你毕业后工作了就可以孝顺她了。＂
风夜摇着头，泪抑制不住，仿佛有着巨大的痛苦，＂我妈她那么好的人，前年却查出有心脏病，医生说病情随时都会发作，而且会很危险……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此刻的路兼觉得眼前的男生是脆弱的，让他心里起了怜惜，＂别哭了，等下你妈出来看见了，她肯定心里也会难受，放心吧，我不是在你身边么！＂
＂阿兼……谢谢你，我性格一直很懦弱，从小同学们都不爱理我……只有你会帮助我，和我说话，能和你做朋友我真的好开心，我妈一直担心我，所以她知道我和你交了朋友后很开心……＂
路兼微微地笑了，风夜有些愣住了，忘记了掉眼泪，路兼本来长得英俊，笑起来是这么好看那么温柔。
＂姜茶煮好了，来吧，孩子快把它喝了！＂李絮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姜茶出来……
这个夜里，窗外的雨越下越大，空气里带有些寒意，屋内的灯光下却有种温暖的感觉……
第20章 第二十章
＂孩子，谢谢你能和我家夜子做朋友。＂饭后风夜去洗碗，李絮坐在路兼一旁感激道，然后叹气着，＂那孩子从小就命苦，因为亲生父母过世后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孤僻，身边的同学没有一个愿意和他做朋友，我得病后，就更担心他，怕哪天去了，世界上再没有人对他好，孩子，谢谢你出现在这个孩子的生命里！＂
路兼看着李絮抹了抹泪，突然发现知道自己刚才有多错误的认为，其实他们母子真像……
＂阿姨，您不用这么谢我，而风夜除了需要朋友外，他更需要您，对他而言，您是他最重要的人，您自己要多保重好身体。＂
＂嗯，嗯，你看我，还在你后生面前掉眼泪，也不怕你笑话，孩子，其实阿姨今天只是太高兴了！＂
＂我不会笑话您的，您是位令人尊敬，感觉很温暖的母亲＂
＂你这孩子真会说话。＂李絮抹干眼泪，怕等下弄得路兼尴尬，忙转个话题，＂孩子，你家教那么好，家里肯定是大户人家吧。＂
路兼神色变了变，适合不想提及家世，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家里确实还算殷实。＂
＂不是本地人吧？＂
＂嗯，居住在美国，但我更喜欢中国文化，所以回来读大学。＂
＂唉，你一个人也不容易，以后你尽管来阿姨家玩，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那我恭命不如从命了。＂
……二人聊着家常，时间便过去了，风夜洗了碗把厨房卫生搞好走了出来，路兼便站了起来，＂阿姨，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谢谢您的款待！＂
＂没什么没什么，你没嫌弃阿姨家简陋就行，以后经常来玩。＂李絮也站了起来，身体却突然一个恍惚。
＂妈！你怎么样了？＂风夜紧张的奔过去扶住母亲坐下。
＂阿姨您没事吧。＂看李絮的脸色，十分的不好，路兼心里种不好的预测，可能就是病发。
＂夜子，妈没事，妈只是胸口有点闷，你别担心。＂李絮安慰着自己吓得脸色发白的儿子。
＂风夜，阿姨有药吗？可能是病发了，先服点药我们必须送她趟医院。＂
＂药？药！好，我去拿！。＂说着奔进母亲的房间。
＂我没事……呃，我吃药就没事了，不用去医院，啊……＂胸口越发的绞痛起来，让李絮额头上的汗冒了出来。
＂阿姨您现在先别说话，如果严重的话，医院肯定要去的！＂路兼跨步走到饮水机旁倒了被温水，风夜拿着药跑出来，二人服侍着让李絮吃下，静观着药力发挥一下，风夜握住她长满茧的手，心里默默地求着菩萨保佑。
但是，李絮却并未缓过来，只觉得更加痛苦，甚至意识开始飘远。
＂妈！妈！＂风夜害怕失去地叫着。
＂风夜，我们马上送你妈去医院！＂路兼当机立断。
＂轰隆！＂窗外天空响起了一阵雷声，雨竟也越下越大！路兼皱起了眉，＂你家里有没有雨衣？有就快给阿姨穿上！＂
＂有！好！＂本来束手无策的风夜赶忙去听了路兼的话，火速地找出一把雨伞，一个电筒和一件雨衣。雨衣给母亲穿上，路兼立刻蹲了下来，李絮身材高大，还有些肿胖，风夜扶着母亲靠到他身上，心里由衷地，＂阿兼，谢谢你！。＂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走吧。＂路兼背着李絮有些吃力地走向门口，风夜紧跟着开门一同出去再关上门。
下楼梯时并不容易，路兼咬紧牙关慢慢小心着下着阶梯，风夜在身后拖着自己的母亲，尽量给他减轻一点重量。
终于下了楼，路兼已是一身虚汗，却此时不得不加快速度走出这里的巷子，加快脚步到大马路上叫车。
风夜撑着伞紧随左右，赶忙中偷偷地看了一眼电筒的暗光下照出流汗的路兼，心里已有种感觉悄悄地破茧而出……
＂病人送来及时，现在没什么事了，只需要好好休息就可以。＂
李絮从手术室里推出来，医生的话让风夜终于放松下了脱虚地身子一软，被一旁的路兼稳稳扶住。
依靠着这人的怀里，哪怕这冰寒的夜里，也有了一丝丝温暖，＂阿兼，我欠你一条命……＂
＂说什么呢，伯母不会有事的！＂
＂阿兼，谢谢你！谢谢你。＂风夜害怕路兼看出自己的脆弱，蹲下身来抱着头止不住地落泪。
路兼摸着他的发丝，淡淡嗯了一声。
而李絮还是没有撑过那年的冬天，那年，她丈夫的房子也被下了征收的文件，李絮去世的那一天，下了那年最大的一场雪，整座城市被白雪覆盖，风夜去医院的食堂买盒饭，路兼陪在身边，李絮握着他的手，用微弱的声音托付着，＂请你一辈子陪在夜子身边，不要让他难过……＂
路兼甚至来不及回答，李絮的手就放开了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回来的风夜，盒饭掉落在地上，整个人如丢了魂，路兼抱着他，他全身仿佛掉入冰窖一样冰冷，路兼怎么都暖不起来，当晚风夜就发起了高烧，整晚的说着胡话，而他的一病就是整整一个星期，本来纤瘦的身体，越发瘦弱，却始终没哭出来，路兼狠了狠，将他扔上轮椅，带到了自己安置的李絮的坟前，劈头大骂着，＂你想让你妈死不瞑目，你就继续这样吧！你妄为她养育十几年的儿子，她现在不过终于可以去和她的丈夫团聚，你不能为她高兴一下么！＂
那天失了魂的风夜，终于有了一些反应，看着墓碑上母亲的相片，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那日的的风夜仿佛如受尽了世间最大的委屈，整个墓园都回荡着他的哭声，路兼搂着他，轻轻地拍着他，一直陪伴在身旁。
……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时间总是在无意间流淌，除夕夜里，风夜在李絮过世后，一直有些忧郁，路兼便建议去看跨年烟火。
到了某个广场，人山人海，拥挤的人群，人与人几乎没有间隙，路兼此时有些后悔出来跨年，可惜现在已是寸步难行，只能护着风夜叮嘱他，不要松开拉着自己衣服的手。
突然，不知道谁大喊一声，＂天上掉钱了！＂
路兼心里的那种不好的预感成了实现，不远处有人开始乱了起来，有人哄抢，甚至有人起哄，一波一波的人往前挤，也有一波一波的人想出来，路兼二人被人浪碰撞着，路兼低头一看，风夜一脸恐慌，全无血色。
有人尖叫，有人哭喊，有人大吼，有人骂骂咧咧，现场的秩序乱成了一锅粥。
这时又有人嘶哑地尖叫，＂踩死人啦！＂
所有人更乱了，疯狂地拥挤躁动，在昏暗的灯光下都如无头的苍蝇，身体互相碰撞着，在这慌乱中，更有人失去了理智般，踩着跌倒的人身上踏过，然后更多的人踩过。
路兼看着一丈外那个倒在地上的年轻女人从惊叫中慢慢微弱下来，头破血流了一地，路兼暗暗心惊，此时却要稳住自己的情绪，紧紧拉住风夜，＂不要放开我的手！＂
＂阿……兼，那里有个孩子……＂风夜巍颤着嘴唇，目光露出深深的惧意，盯在那里，女子身边竟有个四五岁的男孩子！
而男孩子因为太小，被毫无头绪的人浪挤压着，因为痛苦的哭叫着，而没有人愿意抱起他！
只要再过一会，小孩也会被踩踏在人的脚下！
＂风夜，我们不能过去！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要离开这里！＂路兼喝止有心思要去救人的风夜！只要离开自己，他只会随时都会倒下！
风夜被路兼护着慢慢地随着涌动而行，他回过头，脑子里回想起亲生父母倒在血泊里，在绝望中，撕心裂肺哭喊的自己，他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勇气，毅然地下定决心推开了路兼的手臂！
＂风夜！＂路兼马上想抓回，可是人的涌浪的力量太大，瞬间将二人的距离隔开！
他眼睁睁地看着风夜拼命地挤过去，却最终被人墙挡住再也看不见！
这时，新年的钟声终于响起，而这里迎接的不是欢呼和喜庆的烟火，而是伤亡惨重，一片哭声和黑压压的夜空！
＂风夜！风夜！＂踩踏事故整整维持了一个多小时，让所有在场的人经历一场惊心动魄，从生到死的人间炼狱！
出动的警员疏散了人流后，层层包围了现场，进行地摊式的施救，一波波的伤员和死者被架上救护车，一辆辆救护车呼啸而去，鸣声在新的一年，第一天里连绵不断地响彻夜空。
＂让我进去吧！我的爸爸还在里面！＂有为人子女的人哀求着警员，为了维护现场秩序，警员只能摇着头，现在只能出来，不能进去！
＂我老婆孩子还在里面呢！你们快让我进去！＂有男人也因不能进去雷霆暴怒，甚至想举起拳头向警员袭去！
路兼木然地看着拼命想进去寻找自己的亲朋好友的人们，昏暗中掩盖住了他眼底的流露出的情绪。
他走到出口处，也有很多人围在那里认领自己的亲人，或是受伤，或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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