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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有毒-与君共桃花-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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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重剑玄铁打造,足有百斤重,周野一路背着奔走百里路,丝毫不见疲意。
  升腾的光照亮了三人,尤其最近的牧谨之,黑瞳里映着雀跃的火焰,比起庙外森冷的黑夜,他整个人都被融融的暖意罩着。
  仇韶定了定神,他伸出手,强迫自己专心烤火。
  他内力雄浑,加上一路奔波其实一点都不冷,但实在太奇怪了——
  只要牧谨之在自己视线范围内,他就总是心口闹腾,近了闹,远了也闹,跟自己说话也闹,不跟自己说话更闹。
  心乱、气燥、剑抖,对他这种程度的武者来说,随便一个都是能让他在比武中致命的死穴。
  等谷神医过来后,一定得找个时间好生看看是哪儿出问题了,再不行的话……
  果然还是找机会干掉吧……
  仇韶心里这样想着,闭起眼,用烤暖和的手指揉着太阳穴。
  牧谨之这个人,讨厌的地方很多,可说起优点……也并不是没有。
  比如……很能分担教内事务。
  ……做事快,而且牢靠。
  ……偶尔还挺有趣。
  ……体格不错。
  ……长得还成,尤其笑起来的时候。
  仇韶觉得头更痛了,可笑,死穴就是死穴,还分好看与不好看么?
  隔壁有一道视线,牧谨之递来一壶温好的水。
  “尊主,天冷,喝点水。”
  如此仓促的时间,牧谨之还不忘随身带个水囊,为了把水温热又不至于烧坏水囊,牧谨之的手必须保持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上,火舌时不时窜上,烧得他小指一侧通红。
  嗯,细心姑且也算一种难能可贵的优点,仇韶心里冷静地评估着。
  “大家稍作休息,等会我们分头出发,如同遇到尸人我们就以哨音为暗号通知彼此。”喝过几口热水,周野双手合住靠近嘴边,发出一段逼真的鸟鸣声,用了内力鸟鸣更尖锐,穿透力极强:“仇教主,记住是这个,等会——”
  “等会本尊与牧护法同去。”仇韶道。
  “哦?”周盟主有些意外。
  牧谨之若有所悟,但毕竟脑筋转得快,很快明白过来,遂笑道:“嗯,不瞒周兄,其实我路感不是很好,时常分不清东南西北,先多谢尊主体恤,不嫌麻烦带着属下。”
  周盟主咳嗽了几声,做出动容的神色:“原来如此,在下佩服。”
  仇韶收回烤火的手,两手搭在膝上:“嗯。”
  庙外虫鸣不停,火渐渐暗下,三人都合起眼稍作调息,没过一会,庙外西侧传来依稀的沙沙声,像是风在吹嚎,又像草木被野兽蹄子一点点踩折。
  “铮——”的一声,仇韶倏地睁眼,随手投掷出的碎石破风穿墙而出。
  沙沙声忽然停顿。
  数道黑影掠过墙头,惊惶的往林子深处逃窜,已经完全适应黑暗的仇韶与牧谨之打下手势,三人分头追击,片刻之后仇韶已追进林子深处,周围气温骤降,几乎没走几步就会发现几具分不清是人还是兽的白骨架子,加之灌木丛过于茂密,几米远的距离都能把人影淹没。
  仇韶单掌转着几粒碎石,怕惊到他们似的,他呼吸放得极轻,聚精会神观察着,哗啦啦草木声响,小小的人影从一侧窜过,眨眼间便不知去向。
  孩童被植入蛊虫后奔跑速度极快,仇韶却看得清楚,但他必须毫发无损的将人带回,没有完全的把握绝不贸然出击。
  指甲划破掌心,正常人闻不到的血腥气,对尸童身体里的蛊虫而言却是天籁般无法抗拒的美味,电火光石的一瞬,几道黑影霍地从四面扑来,那是野兽一样手脚并用的方式,快得没有章法,但仇韶显然更快,在不过转眼间,他的手已闪电般掠过这几个尸童身上的的八大穴位,尸童维持着张牙舞爪,张着血盆大口的姿势,齐齐呆滞住了。
  找到的这六个最高的也不过到仇韶腰间,皆是周身污垢,双瞳浑浊,仇韶一个个探过脉门,松了半口气,很好,蛊虫植入的时间不长,脉搏比之前那几个要强得多。
  仇韶屈指,正欲通知牧谨之过来汇合,离他最近的孩子猛地眼珠子一动,饿虎扑食般朝他冲来。
  蛊虫居然能冲破穴位!
  仇韶眼里一闪而过诧异,却并不慌张,他不愿伤害到这些孩子,故全用的是格挡的招式,一个尸童刚被掌风拍进草丛,另外几个又不知疲倦的接连着扑上,他们不知疲倦不晓疼痛,仇韶只好扯下束发的金线,先捆住他们手臂,他一手卡着挣扎得最为激烈的尸童,这会,晨曦的光一点点挤过枝丫交错的林顶透下,那尸童被光照到,顿时僵硬了片刻,眼睛呆呆望着上方,原本呆滞如死人的眼里布满着强烈的恐惧与痛苦——
  耳边是孩童喉间断断续续呜咽的痛苦声,仇韶猛地一晃,手竟不自觉松了半分。
  他脑子里像被人硬生生安了一鼎巨钟,钟声震耳欲聋,撞得脑子一阵晕眩,连孩童趁机一口反咬住了他手背也毫无知觉。
  记忆的阀门毫无预警被撞开,好多早忘了的小事蝗虫过境似得漫天涌来。
  ……第一次瞒着长老偷溜出教,第一次用轻功,第一次战胜敌手,第一次……
  ……师傅规定每天早上要挥剑五千次,他记性不好,挥着挥着就数错了。
  ……滴答滴答,血顺着剑刃滴在地上,百具尸体横陈地上,九门十二派,四百七十六人,全灭!
  密密麻麻,数不尽的画面同时在脑中涌现,清晰得如同昨日才经历过,但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但究竟是什么?仇韶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那是种道不明摸不着的感觉,好像你明明从未到过一个地方,却对那儿的一草一木都莫名的熟稔,究竟是为什么呢?
  真相有那么一瞬间曾摆在眼前,可当你拼命伸手去够时,却什么都抓不到。
 

第52章 四十八计
  仇韶根本分不清这种异样感是否是疼痛导致的幻觉,他怔忪地看着尸童不留余地的抓着自己手掌吸食,满嘴的鲜血顺着嘴角流下,引得那几个被捆的也开始躁动不安。
  “教主!”
  先一步赶来的牧谨之箭步冲来,扯住尸童后颈一把丢开。
  仇韶垂下鲜血淋漓的手,觉得是有些痛,但又痛得极不真实,跟飘在身体外似的。
  嗡鸣声仍在,脑中涨潮的涨溢感好歹退下了,他定神一看,才发现对面牧谨之的脸白得吓人。
  “究竟为什么!”牧谨之一把抓住仇韶手臂,额上爆出青筋,尸童牙齿锋利,仇韶手背已沦为一片血肉模糊,深得几可见骨。
  牧谨之的手都不可抑制的轻抖起来,他死死看着仇韶,咬着牙,带着无比锋利的怒意:“为什么不躲开?不要告诉我,你躲不过!”
  仇韶一下被问住了,因为连他自己都说不出那会是中了哪门子邪。
  他不想细说,不过,在仇韶的记忆中,牧谨之向来是一脸万山崩于前都不改笑意的德行,如今这副疾言怒色的样子倒是稀奇。
  属下在冲自己吼三喝四,仇韶心里却没觉得难受,他不以为意,反倒稀奇般的多看了几眼,方道:“不过这点小伤,大惊小怪个什么劲——”
  “把手给我,立刻!”牧谨之一边吹响鸟哨通知周野,一边当机立断拉仇韶到一处小水潭边清洗伤口,抽出随时携带的匕首,用火石点火把刀刃滚烫:“先忍着点。”
  仇韶鼻间闷哼了声,手指痉挛数下,意欲抽出,但牧谨之手劲儿出乎意外的大,铁箍圈一样压着他手腕,牧谨之下刀又快又准,几下便剔出残留在肉里的碎渣。
  牧谨之眉头紧锁,一言不发着撕开一方袍角给仇韶包扎,仇韶动了动受伤的手,觉得并无大碍,本来嘛,被咬一口算什么伤,也就牧谨之少见多怪,做一脸小儿女姿态。
  “尊主觉得这只是小伤?”牧谨之语带冷峭,瞟了他一眼,把匕首收回腰间,总体表情尚算恢复冷静:“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蛊虫万一从他的身上钻进你的身体里?而我们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后果会是什么?”
  仇韶愣了片刻:“……”这点,他的确没想到。
  不过他向来高人做派,明知是自己失误,但嘴上偏偏就是服不下软。
  “那不一样,蛊虫需要特殊的药物才能引入体内。”仇韶为自己辩道。
  牧谨之冷笑一声:“对,这是沙雁行说的吧,这样居心叵测的人尊主倒是信任他,他说的话就一定是真的?他的确是说过植入蛊虫需要将活人浸泡在药中,但他有没有保证过蛊虫不会通过吸食血液转移?尊主自认武功盖世,总不会连这点程度的攻击都避不过吧!?”
  仇韶本来就不善言辞,一时被哽得说不出话来。
  “你,你——”
  嘴硬的人一般嘴上功夫都不大好,就像仇韶,他从小就知自己嘴钝欠油,不善辞令,但教导他的长老说世上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口若莲花不过占一时上风,真正的输赢还是靠拳头说的算,既然嘴上说不过人,就要有让人噤若寒蝉的本事,让人都闭嘴!
  仇韶咬牙坚持:“本尊根本没事。”
  牧谨之背对仇韶,蹲下清洗双手,属于仇韶的血一缕缕浸进寒潭里:“尊主又知没事?”
  仇韶都要被下属再三责问得狗急跳墙了,忽的灵机一动,想到个很好,好到无法让人反驳的理由。
  “自然,如果本尊有事,你还有心思洗手?”
  牧谨之肩头微僵,洗手的姿势也停了片刻。
  “既然尊主都知道,又何必说出来。”牧谨之擦拭掉手上的水珠,潭中倒映着两人纷乱的,分不清你我的身影。
  “您啊……不过仗着属下的忠心就乱来罢了。”
  云开日出,鬼气森森了一晚上的林里开始有了朝气。
  周野先带制服住的尸童回去,仇韶与牧谨之则循着逃走尸童留下的痕迹,往林子更深处寻去。
  至于为何不让仇韶一人先回去,三人都心知肚明的保持了沉默。
  若让仇韶带路,那这段路恐怕会比三藏取经还要曲折。
  经历了大半宿的暴雨林里的气温仍低,越往里走越是,泥地湿润,尚残留着模糊的脚印,牧谨之捻了点泥土在指尖,看完又嗅了几下,擦手站起。
  “尊主,往这边走。”
  仇韶不大信,却还是继续跟上,嘴上故意损道:“你是狗鼻子?一滩泥巴还能闻出什么不成?”
  牧谨之走自己的路:“对啊,看来尊主又发现属下一个优点了,所以平时您可千万别乱跑,去哪属下都能找到。”
  仇韶发现这家伙说话越来越没分寸了。
  但自己也并没有太介意,只是多少有些局促,追其原因,大概是自己受伤时,对方情不自禁表现出来的护主之态吧!
  几个时辰前他还对牧谨之万般疑心甚至大打出手,牧谨之受了冤屈,心里有气对他说几句脾气话倒也是人之常理,可以谅解;况且在有外人在的时候,牧谨之还是记得护他颜面,为他的不识路打掩护给台阶。
  是啊,自己当初坚持要铲除牧谨之,究竟是出于何种理由?
  是因为解完毒就一走了之?还是被人看到自己最狼狈的一面才要斩草除根?
  但以目前的了解来看,自己中毒的事还无人可知,可见牧谨之嘴巴平时是碎,但关键的问题上还是能信得过的。
  忠心赤胆又知情识趣的属下,仇韶就是再心硬如石一百倍,也不免有些动摇。
  山路难走,牧谨之一路停停采采,收了一些止血的草药给仇韶换上。
  一圈圈沾满血的布条解下,当时还不觉,拆开换药中仇韶才觉手痛难当。
  “这叫紫珠草,若被毒蛇咬伤也能用,属下幼时拜师学艺都在山上,几岁就被扔去捕猎找肉,别的不敢说,山里的事没人能比属下熟。”
  仇韶微垂目,但没看伤势。
  牧谨之说话时眼角会习惯性的带出笑意,从自己这角度,正好可以俯视对方的表情,仇韶:“……你跟本尊多少年了。”
  “记不清了,太多年了。”牧谨之把药汁嚼碎,一点点敷上去:“记这些太烦,而且也没必要啊。”
  没必要?仇韶表情沉到谷底。
  “是啊,既然要跟一辈子,何必去算来计去,给自己找麻烦?”
  表忠心是个技术活,万万刻意不得,最好是攻其不备神来一笔。
  仇韶被猝不及防的忠心打动了下,另外那只完好无损的手无意识颤了颤,“是么,那这么多年,本尊为何从不见你的家眷。”
  牧谨之很奇怪:“属下本就没成亲,教主要是能见到那便定是见鬼了……咦,属下没有家眷,尊主您似乎很开心?”
  有么?怎么可能,这种不足挂齿的小事怎么可能令他开心。
  “……那您刚刚笑什么?”
  仇韶拉下脸:“本尊没笑,那是你自己眼睛的问题。”
  “这样啊……”牧谨之淡淡道:“属下一把年纪还没有拖家带口的机会,也的确惹人发笑。”
  仇韶垂下头,不太在意的问:“……那你在县衙时说的是何人。”
  牧谨之大概也没把酒桌上的话放心上,这会才回想起,忍俊不禁道:“教主,有意中人与有家眷怎能混为一谈,你看世间有几对有情人终成眷属?”
  几句话的时间,牧谨之已缠好最后一圈,打了上个漂亮的结。
  仇韶盯着那个结,回味着那句话,毕竟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过问下属的私事,吴凌曾教导他做一教之主需恩威并重,闲暇时关心下属也是必要的,现在他这也算关心了,却反倒自己不舒坦起来。
  看来自己终究走不来亲民路子。
  牧谨之伺候完老大,才顾得上自己喝点水吃几口干粮,他见仇韶那姿势像要坐化升天似得纹丝不动,只好道:“是包得太紧了?还在难受吗?对了,论起止血,还有一种挺灵的,不知尊主听过没。”
  仇韶回过神,待开口时方察觉喉咙干得厉害,像含着把沙磨得全身不自在顿了顿:“……什么。”
  “童子尿啊,对止血消淤血,滋阴降火有奇效。”牧谨之煞有其事地憾道,“不过只可惜啊,我们都不是,否则还可试试是否真的那么有效呢。”
  仇韶霍地站起,可因为失过血,眼前阵阵发黑:“……住嘴。”
  是了,他最恨的不是牧谨之做的事,而是他那张欠收拾,而自己永远收拾不了的嘴!


第53章 四十九计
  “看样子就是这儿了。”
  泥地上渐渐出现一条狭长的小道,显然前段日子常有人在这走过,顺着小道又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两人穿过一片灌木林,抬头看去,视野一下宽阔起来,不远处的荒草地上是座气势非凡的古墓,墓冢前竖着巨大的墓碑,碑文上的字已不甚清晰,枯黄的野草生得到处都是,林鸟不怕人,在顶上盘旋不走,发出哭叫般的鸣声。
  牧谨之走上前看了看碑的式样,这是五百年前某个越国贵族的墓,不知如何被相思堂的人发现了,利用盗洞把里头清空,正好做丧心病狂的事。
  “小心点,别碰到手了。”牧谨之点燃火石,沿着墓道往深处走。
  墓里阴气重,仇韶难免会想起周野与牧谨之半夜聊的那些事,为以防万一,他在进来前多藏了几把石块在身,对付人他所向披靡,但若真的出现……
  仇韶越想越冷汗森森,目光如猎鹰一般警惕着周围,预备着有可能发生的一切变故。
  “哎!”
  没头没脑的,牧谨之急喊了声,显出几分惊色:“尊主,前面有影子闪过,你看到么?”
  仇韶心漏一拍,他亦步亦趋的跟在牧谨之左后方一点的位置,前方墓道黑洞洞的,也只有牧谨之手头举着火石的地方有光亮,根本看不清前方有什么。
  一时间语声消寂,仇韶这刻憎恶相思堂简直憎到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地步。
  其实,小时候仇韶也并不是很怕这些的。
  他幼时练武太过刻苦,大晚上不爱回房睡觉,长老们没有办法,最后想了个馊主意——
  他们物色了个丫鬟给仇韶睡前讲故事,这丫鬟的爹是说书先生,小姑娘从小耳濡目染,肚子里一堆与乱葬岗有关的故事,信手拈来每天讲一个,此计果然好使,从此仇韶一到点就进房睡觉,再也不爱披星戴月的打拳练剑了。
  淡去的童年的阴影此刻扑面袭来,仇韶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当即否认道:“本尊什么也没看见,你……不要自己吓自己。”
  前方男人的声音有几分沉重,“一闪而过,应该是个孩童,但太快了,又不像是尸童。”
  “……”
  “那个时代的贵族多爱用童男童女陪葬,罢了,在这种地方若没遇上奇怪的事,可能才是最奇怪的。”牧谨之举着火折子,在火光映照下,眉目显得异常温和:“不过有教主在,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对吧?”
  仇韶还能说什么:“……自然,你若怕,走本尊后头便是。”
  顶着头皮发麻,仇韶昂首而上。
  “属下还是有些害怕……”牧谨之目光灼灼,倒比那摇曳的微光更灿眼:“尊主可否让属下牵一牵手?护属下一程?”
  绣花枕头一个,仇韶心里把人数落了一番,不过,这点风浪都无法为属下抗下,那他还算什么一教之主。
  仇韶自认顶天立地,给属下一点庇护是理所当然的,沉吟片刻,虽不是十分情愿,他还是递出一只手。
  手旋即被紧紧握住,掌心相贴,两人手心都莫名的烫。
  牧谨之客气的道谢:“多谢尊主,属下这回安心多了。”
  仇韶暗暗对比了下,牧谨之手掌是比他大,估计是真的怕得很,手劲大极,一点缝隙都没有,跟抓着救命稻草似的。
  两相对比,仇韶自己那点心有余悸也算不了什么,他正了正心神,告诫对方:“本尊若在就罢了,若有旁人在绝不能胆子小成这样,坏了白教的脸面。”
  “尊主说的是。”牧谨之应道:“尊主手本来就受伤了,还要保护属下,属下真不知如何回报。”
  余光中,对方那副显然轻松许多的模样令仇韶心尖颤颤一动。
  四周非常非常的静,火折子上的光渐渐暗淡,冷不丁的地下爆出哗啦几声脆响,牧谨之脚踩上了几架兽类骨头架子,看样子也是好几天前的,肉被剔得干劲,仔细看的话骨上还有牙齿撕咬啃下的痕迹。
  “沙雁行被抓走后,本来留在这儿看守的相思堂弟子也撤走了,逃窜出来的尸童白天藏在墓穴里,晚上到林外捕食,这儿又隐蔽,难怪白堂主派了几次人进来都找不到。”牧谨之说。
  手被握得太紧,仇韶耳根发起热,但脸上还是全无表情的模样:“走吧。”
  拐了几个弯,就到了陵墓中央的墓室,石门半掩,里头传出令人心悸的低哑嘶声,看样子,昨夜逃走的尸童就藏匿在里面。
  尸童察觉到仇韶的靠近,焦躁得不断刨地,但之前又被打怕了,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牧谨之把火折子一下吹熄了。
  青烟散去,没有了那点光,两道黑影没有了顾及,一前一后猛地从缝隙窜出,快得在墓道里掀起一阵阴风。
  牧谨之要的就是速战速决,黑暗中,牧谨之先一步松开手,纵身迎向当头扑来的黑影。
  仇韶听声辩位,他从不用特殊的暗器,那些世间精巧的,毒辣的暗器在他用来与随手捡取的石头没有任何差别。
  弹指间几快石碎飞向四周,叮叮数声剐在结实的墓墙上,一时间激起火星四溅,留下一道道锋利得深痕,尸童没有分辨的能力顿时失了准头,牧谨之趁此机会用剑柄击向尸童周身三十六穴,他的动作快稳狠准,一手点穴的功夫堪称行云流水,眨眼的功夫便用绳索把两人给五花大绑起来。
  “尊主与属下真是配合默契啊。”牧谨之拍拍手掌,笑着站起来。
  再度点起火,神色自如,不再提牵手的事了。
  也是,都都到这儿了,若还是怕,那真让人笑掉大牙。
  垂下的手还带着热气,仇韶瞥了一眼,见牧谨之先一步推开石门,这才不露神色的将手掌贴在衣上,一点点蹭掉上头的热度。
  “尊主,里头还有人!”牧谨之高声唤道。
  仇韶四下一打量着,只见墓室内除了中央的棺木还在,其余的地方放着十数个精铁炼制成的方笼,大多笼里空无一物,只有几间里还蜷缩着小孩,年纪都在六七岁的样子,应该刚被植入蛊虫没几日,都昏迷着,皮肤青白,呼吸微弱,嘴唇红彤彤的。
  笼外血迹斑斑,还有一两只野兔的尸体。
  “这几个得赶紧带回去。”牧谨之叹了口气,神色严峻:“看样子,那两个尸童每天都会带食物回来给他们,才吊着一口气。”
  笼口上着锁,没有钥匙的话,只有来硬的,仇韶正要用力,牧谨之阻止道:“尊主,还是我来吧。”
  仇韶印象中这是头次见牧谨之拔剑,他以前还以为这只是把不中看又不中用的装饰,牧谨之天天不嫌烦的带着,又从不见他用。
  剑出鞘时,连见惯神兵利器的仇韶也不禁脱口而出,道了声好剑。
  那剑自剑柄到剑尖处通体漆黑,剑尖稍钝,不似别的剑锋不可当,自有股凛冽难挡的磅礴之气。
  “哐——”
  一剑下去铁栏齐断,横断处光滑平整,在仇韶看来这柄外表朴实的长剑,一点也不逊于起周野手头那把名震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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