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不住的星光-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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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前长河镇前，精灵王给了镇长一份公函。加盖了精灵王徽章的公函上，用通用语、人类语和精灵语三种文字书写着同一个内容：长河镇将永远获得林地最高等级的盟友待遇。

　　　　也就是说，长河镇民从此拥有了在林地王国佩武器行走的至高待遇，长河镇的事从此之后就是林地王国的事了？孤立在人类王国之外的小镇，终于从这一天起，可以得到一个伟大王者的庇佑？镇长感觉幸福来得有点太突然，张着嘴吐了半天的“您……我……”

　　　　“当然，因为加盖是我的徽章，所以只有我是精灵王才有用。你应该庆幸，我是永生的精灵。”见镇长手捧着公函支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出完整的话来，精灵王用调侃的语气缓解对方的激动。“就当是给你儿子的周年贺礼吧。希望长河镇永远是林地最忠诚的盟友。”

　　　　“我向您保证，无论镇长是谁，长河镇敬重陛下的心永远不会发生改变。”抱过自己尚在襁褓中的儿子，镇长正欲行礼，精灵王却一转鹿头离开了。

　　　　接受一个还在喝奶的孩子行礼，瑟兰迪尔可不认为这是什么好事。更何况，尚没有想到办法的他不想在这里浪费太多的时间。也许回到王城，我能想到最好的办法？毕竟王城里面有各个种族的兵书，还有一个并不精通于实战的女精灵。

　　　　她不会查觉我有动兵的意思。带着浅笑的瑟兰迪尔走回自己的王宫，并没有见到不精于实战的女精灵。她不仅没有出现在应该出现的地方，甚至没有等待自己归来以了解会面的结果。说实话，这让瑟兰迪尔有很强的失落感。

　　　　从前的她绝对不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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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零五、能近取譬

　　　　瑟兰迪尔在内心止不住的抱怨：这之前，不管大小事物，只要是我独自出去完成，她总是会在内王宫门口等待着，并且会想办法在第一时间获悉结果。且不说与梅兰迪尔会面是至关重要的一步，出于关心，她也应该在内王宫门口等我回来！

　　　　深感失落的精灵王还来得及调整好心情，得令而去的侍从又他带来了一个不太好的结果――“顾问大人自您离开后就在内花园一直到现在。”

　　　　那些不会说话的未知植物，就因为是与奥克帕可能有关联，所以比我和林地更重要！在长河镇获得意外收获的喜悦瞬间被这个消失彻底击毁，瑟兰迪尔板着脸转身走向了宴会厅。

　　　　不管我？那我就去喝酒打牌听歌。我到要看看你什么时候才会来找我！

　　　　两小时后，在临时发起的宴会上心不在焉，变换了不下四十个坐姿的精灵王站了起来。三大瓶极品红酒只是让他白净的脸颊上隐隐透出了一抹绯红，完全没有扰乱正常的思维。见与会者都转头看了过来，精灵王大手一挥：“你们继续，我先去休息。”

　　　　然后，他就走进了内花园。

　　　　“事态比我们预料的更好。”在林地王宫内花园里面，精灵王对着满身泥土，正在弯腰查看植物的女精灵低声说道。

　　　　没办法，看着她的背影想了很久，瑟兰迪尔还是找不到比国务更好的话题作为开头。至少一说出国务相关的内容来，在佛诺尔身边忙碌的木精灵会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行过礼后退到一边去。

　　　　虽然侍从们的距离远到绝对听不清对话内容，瑟兰迪尔还是蹲下身，低声对佛诺尔说：“梅兰迪尔受到的威胁比我们想象得要多很多。为了守护刚铎子民和为某些生灵维护尊严，他已经决定夺权到底。有了当事者的积极争取，结果一定会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好。说起来，梅兰迪尔倒是颇有埃西铎的狠劲，人也聪明。能得梅兰迪尔守护，至少刚铎王国这一代的人类有福了。”

　　　　“还有八年才能知道刚铎是由梅兰迪尔还是瓦兰迪尔守护，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佛诺尔转过头来弯了弯眼角，却依然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只是发出善意的提醒。“梅兰迪尔能这样想，这件事就算成功了一半。陛下今天又是赴宴，又与梅兰迪尔交谈，很累了吧？不如早些去休息？”

　　　　“佛诺尔，你知道在和谁说话吗？”瑟兰迪尔气得拔下身边的一株植物，低着声抱怨。“一整晚都在长河镇应酬，还和梅兰迪尔费心周旋。你不等我回来就算了，还叫我早点去休息。你以前从来不这样，也不会对林地的国务一点都不关心。出了什么事让你变成这样？”

　　　　“我当然知道是在和伟大的精灵王说话。”转过身来的佛诺尔脸上居然带着一丝浅笑，仿佛完全没有查觉到精灵王的声讨之意。她上下打量了瑟兰迪尔几眼，眼神中满是欣慰。”不关心您是因为知道您已经足够强大，强大到不需要任何生灵的帮助了。不着急知道会面的结果，当然是因为相信您的实力。我的国王，你已经可以独自坐在王座上了，不关心是因为足够放心。”

　　　　佛诺尔说的句句都是真心话。从瑟兰迪尔仅凭自己一句具有暗示的话就能想到要争取刚铎时起，她就觉得这个王者在总体实力上已经小胜自己。其后精灵王以刻意回避的姿态应对丹登人的主动到访，在对方给出的巨大利益之下仍然保持冷静的心态来看，佛诺尔甚至觉得瑟兰迪尔在某些方面超越了欧瑞费尔王。这样一位有勇有谋，又耐得下性子在等待中抓住重要机会的王者，佛诺尔认为自己对精灵王来说已经是可有可无的角色了，当然不需要有丝毫的担心。

　　　　让佛诺尔拼尽全力相助到完全不需要担心，这个过程精灵王只用了九年，时间短暂的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也让她彻底放心下来。在此时的佛诺尔看来，假如问题大到连精灵王都无法应付，自己更是没有能力解决。担心不止完全多余，更是对精灵王能力的怀疑。

　　　　可惜，精灵王并不这样想。

　　　　因为足够放心，所以不再担心？这是不是说明她觉得自己的存在没有太大的价值，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帮助？如果一直怀着的想法，早晚有一天她会放心的离开我去追求自己的梦想！明知道阻拦对方追求理想是一件不怎么好的事，精灵王还是选择了阻止。

　　　　有些东西失去后可以在漫长的岁月中找回，有些东西失去就是失去了，永生的时间也找不回来，更别想借助时间的力量抚平伤口。

　　　　“你也要像其他生灵一样，只把我当成一个王者，不再当成一个有血有肉的生灵？“瑟兰迪尔沮丧的扶额，用满是委屈的语气说道：“别这样对我。现在只有在你面前，我才能感觉自己是一个正常的生灵。不要把我仅存的一丝血肉都夺去好吗？如果是因为我的强大让你有了这样的想法，那我宁愿变得弱小。”

　　　　半委屈半要挟的话果然换来了想要的东西。佛诺尔立刻抛下了手边的植物靠近了一些。她满是自责的连说了几声“对不起”，见瑟兰迪尔一脸失落，赶忙自责的说道：“这都怪我。一想到不能再给你提供任何帮助，就情不自禁的把你看成是伟大的王了。”

　　　　见瑟兰迪尔依然是双眉紧皱，她只好伸出去的笑着揉揉了双眉间深深凹陷下去的深沟。“别难过，我向你保证。在不必要的情况下，我只把你当成瑟兰迪尔，而不是精灵王。”

　　　　她是在担心没有办法帮助我，所以害怕听到连我都无法解决的难题吗？想到现在的自己也在为找不到不发生战争的武力镇压办法而头痛，瑟兰迪尔的脸色瞬间柔和了下来。

　　　　活在这个动荡的大陆，没有神灵相助的生灵谁都曾在无解的思考中痛苦。这九年来，又岂止是我在思考中倍受煎熬，她又何尝不是？同为平凡的精灵，她为了帮我更好的守护国家，不知道在多少个寂静无声夜晚独自思考。可她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流露出背后的心酸，扰乱一个王者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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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零六、传为佳话

　　　　既然说没有办法再给予帮助了，那我就独自挑起所有的重担吧。不过，也不能让她轻闲到觉得自己已经无用，以防她动了离开的心思。

　　　　“瑟兰迪尔认为夜晚现在应该是享受的时间，而不该耗在这些失去阳光，放缓生长的植物上。”见壮着胆子提出的要求并没有引起对方丝毫的不悦，只是略显疑惑，瑟兰迪尔赶紧解释：“享受嘛，当然是听乐曲较牌艺吃美食和品新酒了。你也知道，但凡有他国王者参加的宴会，不可能有太多的时间用在吃食物上，我可是一直饿到现在。”

　　　　在佛诺尔犹豫着转头去看身边的植物时，瑟兰迪尔又不失时机的说道：“要是连一点享受的时间都没有，只怕这样的王权白送给索伦，他都不会要。”

　　　　“好吧。”佛诺尔站起身，笑着伸出了一个手指。“看在阿瓦瑞送来的新酒上，陪你畅饮一个小时。”

　　　　“新酒是阿瓦瑞送来的？”瑟兰迪尔有些茫然。他并不记得最后战役结束后，林地与阿瓦瑞有什么往来。直到佛诺尔指了指不远处回廊上围的散发着淡雅光晕的星星点点，他才明白，新酒或许是阿瓦瑞与林地王国进行贸易时，以示友好的礼物。

　　　　“这么说有部份装饰王宫的珍珠是从阿瓦瑞采购的？说真的，阿瓦瑞出售的珍珠远不如林顿王国帖勒瑞族的好，用来装饰建筑物外墙倒也勉强可以，千万不能用于在家具或是常能接触到的物品上。”

　　　　对近身用物有着极高格调的精灵王即使在享受美酒时，仍然留意着宴会厅顶部镶嵌着的一圈白色珍珠。向对面方向摇了摇手中的酒杯，带着浅笑的他露出一丝不满意。“阿瓦瑞到底不是精通海事的帖勒瑞族，出产的珍珠无论在大小还是光泽度上，都比帖勒瑞的差了一阶。记得当年，这些位置镶满着出自帖勒瑞族的七彩珍珠。白天它们将太阳的光芒化为淡雅的七色光晕；晚上灯光一亮，整个厅内浮光流动，犹如梦幻之中的景色一般。”

　　　　“每个见过那个景色的他族生灵，都以为是欧瑞费尔王运用魔法创造的景色，偏偏欧王也不否认。结果中土有了欧瑞费尔王持有强大魔法，并且依靠魔法创建了林地王国这一说。难道您也打算效仿欧王，让其他生灵认为您也持有强大魔法，从而不敢对林地产生不好的想法？”佛诺尔也抬眼看了看镶嵌在墙壁上的珍珠，略显失望的说：“如果打算这样，那就一定要从林顿王国采购珍珠了。阿瓦瑞的珍珠的确没办法营造您想要的效果。”

　　　　据瑟兰迪尔的了解，林地王国王宫中所有的珍珠，在这之前出自林顿王国的帖勒瑞族。这笔交易在欧瑞费尔王时期，绝对是精灵种族的一段佳话，因为负责贸易的双方都非常满意。那时瑟丹还不是林顿国王，只是吉尔加拉德的副手。为了解决造船所需的资金问题，瑟丹管辖的帖勒瑞族会用珍珠换取金钱。而帖勒瑞族每获得一批新的珍珠，总会先运到林地王国以供欧瑞费尔王挑战。毫不夸张的说，中土其他国家购买的珍珠，都是欧瑞费尔挑剩下的。为什么能得到优先选择权，这当然是因为欧瑞费尔王的精明。

　　　　其他生灵用金钱换取珍珠，欧瑞费尔王却用大绿林出产的木材作为交易金。不仅如此，欧王还主动将成年的木材运往瑟丹处，先供其挑选。这个举动换来的不仅是珍珠的优选权，更让专注造船事业的瑟丹也亲身下过几次海，捕获稀有的珍珠。

　　　　“看来这几颗是瑟丹那个老家伙亲自下海找来的。”满意的看了看侍从手里捧着的几颗珍珠，欧瑞费尔指了指最大那颗吩嘱道：“先送去给王后过目，王后挑剩下的再拿去给相关官员安排吧。”

　　　　当时只有47岁的瑟兰迪尔眨了眨眼，不解的问：“ADA怎么知道一定是瑟丹大人找来的珍珠呢？和我们常见的珍珠有什么不同吗？”

　　　　“它们不但大，而且无论什么光线都会被它反射出淡金色的光芒，是最好的金珍珠。这种珍珠在极深的海域才获得，全中土也就只有瑟丹能潜到金珍珠所在的海域了。”

　　　　“可是瑟丹大人不是因为要造船，很多年都不下海了吗？”瑟兰迪尔依然不解。他所认识的瑟丹对衣食住行没有任何讲究。任何生灵一旦在物质方面没有追求，就很难被打动。事实也的确如此。由瑟丹统治的帖勒瑞族之所以用珍珠换取物资，只是为了解决制船的材料。

　　　　“要打动瑟丹一点也不难。作为中土最大的森林，我们有足够打动他的东西。至于让他亲自下海嘛，就更简单了。”露出一个狡黔的笑，欧瑞费尔低声对独子说道：“什么时候想要金珍珠了，砍几颗千年以上的木材送到瑟丹那里去，他必然会用下海捕获珍珠的行为作为回报。只可惜，大绿林没有梅隆木。”

　　　　以木为诱是欧瑞费尔从凯勒鹏写来的信里发现的办法。瑟丹王捕获的最好的金珍珠，一直在箩林当成不灭之灯使用。当年崔兰凯尔在运给瑟丹的木材中加了五棵箩林独有的梅隆木，就让瑟丹以中土最好的金珍珠作为了回礼。假如大绿林也有梅隆木……

　　　　想到梅隆木是由凯兰崔尔强大法术辅育的树种，没见过双圣树没有精灵戒指的自己不可能让大绿林生长出这样的树木，欧瑞费尔自嘲的轻笑了一声，再次提醒瑟兰迪尔：“记住，想要金珍珠就给瑟丹送千年以上的名贵木材过去。”

　　　　当时的欧王只是下意识的发出提醒，根本不知道自己会消逝在中土大陆，仅剩下瑟兰迪尔独自守护。从回忆中抽身出来的精灵王内心无限感慨，扬手让侍从去把埃德蒙叫了过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以前用的珍珠都出自帖勒瑞族之手。怎么突然改成向阿瓦瑞采购了？”

　　　　见埃德蒙因自己这一句就由激动变成惊慌，瑟兰迪尔只好轻咳了一声露出一个笑脸，招手让埃德蒙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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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零七、天末凉风

　　　　把语气调整到尽量柔和，瑟兰迪尔一边把酒递给埃德蒙，一边问道：“就算现在国家没有木材可供交换，不能先选凯勒瑞出产的珍珠，也能买到次一些的品种吧？难道林地的财务方面出了什么问题吗？”

　　　　想到战后以来林地王国一直着手于修缮城镇，重整河道和种植树木，的确只有开支没有入帐，瑟兰迪尔不禁正了正坐姿。他有些担心国家的财富不足以维持到百年之后。百年之后，现在种下的树苗才可以成长到足以让大绿林回复旧貌；百年之后，精灵王才打算让子民开始从事劳作――现在的林地子民最重要的工作是，争取神赐的礼物。（精灵把孩子视为神赐的礼物）

　　　　提及国家财政，埃德蒙总算自信了不少，连带着畏惧感也降低了。借着精灵王递过来的酒找回了勇气，他向精灵王答道：“林地财政绝对不成问题，陛下您继续这样花下去，也足够花三百多年。”

　　　　“看来，这是我的财政官员间接表示对我花钱的力度不满？”舒了一口气的精灵王满脸戏谑的神色，调侃道：“你的意思是，林地王国只开支不收获，也可以花三百年以上吗？”

　　　　“不止！说三百年只是保守估计。”满脸洋溢着自豪感的埃德蒙站了起来，躬着腰说道：“像现在这样，全国只花不赚，夜夜开宴会招待外宾，也能维持三百多年！”

　　　　只要一想到林地巨大的财富来自于黑门，埃德蒙就很想索伦近在眼前。这样的话，他会上蹿下跳着对黑暗魔君大叫：“看到林地生灵花你的钱享受快乐是不是很难过？没错，我们不但要杀死你，还要用你的钱愉快的生活下去，让你死了也气得无法安息。”

　　　　可惜，索伦不在眼前，在眼前的是精灵王。

　　　　对于埃德蒙，瑟兰迪尔非常能理解他为自己守财的想法。眼前这个精打细算，连确定了交易金的贸易他都会无视双方约定，想尽办法为自己的国家争取最大的利益。有几次埃德蒙把贸易另一方压得太狠，对方不得不通过国家层面直接找瑟兰迪尔交涉，弄得精灵王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考虑到埃德蒙是为了林地的利益，精灵王从来没有为此责怪过埃德蒙，只是意正言辞的交待埃德蒙要遵守贸易精神，严格按照约定的内容执行。可是精灵王并不认为，埃德蒙精打细算的习惯用在自己国家的花费上，是什么好事。

　　　　如果自己国家花费的金钱也受到压缩，那么这个国家子民的花费和福利也将受到影响。这是精灵王难以容忍的。

　　　　“即然国库充盈，为什么一改过往的习惯，把珍珠换成在阿瓦瑞采购？”刚才还是和颜悦色的精灵王双眉一挑，斜瞄着埃德蒙。”我没听说瑟丹接管林顿王国后，帖勒瑞族就不再出售珍珠。埃德蒙，我很能理解你为了国家守财的心理。但是也要看金钱在花在哪方面。自己国家的钱往自己身上用，不需要节俭。请你记好这句话。”

　　　　“是。我会把这句话写在出来，挂在床上，每天睁开眼就默念十遍！”

　　　　直到听见精灵王“嗯”了一声后，埃德蒙才敢抬起眼皮偷偷打量对方。见精灵王脸色略有缓和，却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显然是在等待合理的解释。他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答道：“战争结束后，阿瓦瑞族的生活日渐艰难。最高官员几次过来与我商议珍珠贸易的事。我想着用于建筑物外墙装饰的珍珠，要求不会太高，他们给出的价格也非常合理，就答应了。”

　　　　到了现在，埃德蒙总算明白过来为什么精灵王会过问珍珠采购这种小事。精灵王的近身用物，埃德蒙从来不敢马虎，珍珠一如既往的出自帖勒瑞手中，一定不会有问题。那么唯一的问题便是，精灵王看到了阿瓦瑞送来的珍珠，并且对品相不甚满意。

　　　　我都再三说明一定要确保品相足够好，他们怎么就是不听呢？埃德蒙毫不留情的对阿瓦瑞最高官员发出不满的腹诽，可精灵王并没有给他太多时间。

　　　　“埃德蒙大人认为交易方的日渐艰难是促成贸易的条件？”精灵王皱着眉摇了摇头，略显感慨的说道：“作为一个财政官员，又曾追随我的父亲，你应该很清楚贸易的最终目的是双方都获得最想得到的物品。因对方的困境影响贸易决定，这似乎不是一个合格的财政官员应该做的事？”

　　　　说到这里，精灵王放下了手里的酒杯，开始了思考。这样的行为落入埃德蒙眼中，自然就是国王在思考如何处罚有过失的自己。不过，此时的埃德蒙一点也不慌张。因为他抬起头就能向坐在国王身边的顾问投去求助的眼神。

　　　　令他没想到的事，国王顾问没有开口求情，反而关切的问道：“阿瓦瑞最高官员提起过银月公主吗？一别几年，也不知道公主现在可好？”

　　　　顾问大人什么时候变得抓不住重点了？银月公主现在好不好我不是很确定，可是您这样问，我很快就要不好了。想到极有可能再被罚去厨帐，埃德蒙强压内心的伤感缓缓答道：“公主应该不是很好。听说为了解决国家财政问题，就连公主也为贸易亲自奔走各国。”

　　　　“说起来，公主送了我不少礼物，我却没回送过。真是内疚。”佛诺尔长叹了一口气，看着手里的酒杯说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回报公主赠礼的机会。”

　　　　短暂的沉默过后，精灵王居然对埃德蒙摆了摆手：“好了。你去忙吧。”

　　　　这是原谅了自己的意思？埃德蒙有些不敢相信。可就算原谅了自己，与阿瓦瑞的贸易是进行还是不进行呢？

　　　　说实话，埃德蒙私心是想进行的。想到阿瓦瑞族原先的老国王从至高王死亡后就带着王后西迁去了维林诺，仅剩下了银月公主和盖尔特王子两兄妹，埃德蒙就难免不同情这对兄妹。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继续进行贸易，万一精灵王哪天再次重提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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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零八、后起之秀

　　　　好在，在埃德蒙转身正准备离开时，精灵王的声音轻轻的飘了过来。

　　　　他说：“就在阿瓦瑞那边采购部份珍珠吧。每批珍珠你务必亲自验收，不要让次品也混了进来。”

　　　　直到走回国库，埃德蒙依然在内心盛赞精灵王的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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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第三纪元3年到第三纪元8年，这六年间中土大陆每个生灵都很忙，精灵族的王者与领主更加忙。不过最忙的，却是一直在瑞文戴尔受教的未来人皇瓦兰迪尔。

　　　　让瓦兰迪尔忙得一点享受生活的时间都没有，当然不是因为他最敬重的精灵――埃尔隆德。

　　　　作为“最后之家”的领主，埃尔隆德除了要教导未来人皇，还有很多生灵等着他挽救生命。刚开始时，埃尔隆德还能每天抽出大半天的时间教导瓦兰迪尔。随着“最后之家”的名声越大越多，前来林谷求助的生灵也越来越多，埃尔隆德每天只有两小时左右的时间与瓦兰迪尔交流。为什么只有交流而没有授课？所有能讲的都已经讲完，无课再授。在交流当中纠正瓦兰迪尔错误的思想，才是最重要的。只是，就连每天两个小时的交流时间瓦兰迪尔也总是会找借口提前结束。这孩子到底在忙些什么？

　　　　“收回阿诺尔的兵权。”在埃尔隆德面前，瓦兰迪尔毫不掩饰。长达六年的相处时间，未来人皇不仅感受到了埃尔隆德无微不至的关怀，更明白整个中土，没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