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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灭江湖-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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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残身影一顿,缓缓回头。
映入眼帘的是何问月妩媚的笑脸,她轻声道:“做普通人也很好啊!我就做你的妻子,不做何仙姑,要武功来做什么?”
傅残深深叹了口气,沉声道:“好!我照顾你一辈子!”
“等等!”阳尊道:“我打断一下,挨了两掌,她与你结合之事了结,但她依旧是我奇士府的人,她得回奇士府。”
傅残豁然变色,惊道:“她都没了武功,还回奇士府做什么?”
阳尊皱眉道:“奇士府也有很多情报方面的工作,傅残,你是不是搞错了,你今天反正都得死,她怎么跟着你。”
何问月道:“师傅,你要么放他一马,要么,连我也一起杀了吧!”
阳尊缓缓道:“你没得选择,在我眼皮下,你连自杀都没有机会。”
他说完话,右手缓缓一挥,一道强大的内力顿时掀翻天地,漫天尘石铺天卷来,那无与伦比的力量,傅残想不到有什么东西可以抵挡。
“傅郎!”何问月脸色惨白,连忙跑来。
傅残猛一咬牙,打出一股温和的内力,把她挡在一旁。
那无限接近于天合归真的掌力,牢牢锁定着自己,根本无法阻挡,傅残,已然沉默。
而就在此时,一道淡淡的青华忽然从天空飘来,看似极为柔软的青华,几乎在刹那间便飘来,形成一道薄薄的气墙。
那气墙仿佛透明一般,还能看到淡淡的青华流动,但散发的那股惊天道韵,却是前所未见。
看似脆弱不堪的气墙,就这么把这股强绝的内力风暴,给硬生生挡了下来,然后飘散在空中。
在众人脸色剧变之时,一个淡淡的声音忽然传遍大地:“无量天尊!”
伴随着这声道号,一个身影仿佛凭空而出一般,缓缓落在了地上。
他须发花白,脸色红润,一身藏青色道袍,腰间别着一个酒壶,整个人淡淡出尘,颇有世外高人风范。
他大声道:“呔!大胆恶徒!竟敢残害无辜生命,贫道今日便收了你!”
傅残差点感动的哭出声来,我的天啊!我亲爱的道爷!你终于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了!
道爷还是和以前一般模样,出场都不忘喊一句切口装逼。
傅残大声道:“道爷别装了,冒充什么正义道士、世外高人,快来看看我老婆,看看能不能救。”
老道士尴尬地挠了挠脑袋,咧嘴一笑,猥琐的模样一览无余,贱笑道:“我说小友!你就不能给老朋友一个面子吗?道爷我难得装逼一次啊!”
傅残大声道:“你肯定躲半天了吧?好家伙!看着我挨打不救,你也敢说自己是老朋友!”
老道士连忙道:“不久啊!我才来几个时辰,睡得好爽!”
傅残脸色一黑,沉声道:“道爷,你要是到点出现,月儿也不至于如此了。”
老道士叹声道:“无量天尊,小友!都是劫数,冥冥注定,就算老道我干预,也只是一时啊!”
“你们说够了没有!你到底是谁?”阳尊冷冷的声音传来。
一直背对着他们的老道士缓缓回头,咧嘴一笑,道:“嘿!小子,你好啊!”
傅残一阵无语,叫阳尊小子,道爷真是强悍,我服。
阳尊眉头紧皱,看着眼前这个道士,仔细想着,忽然脸色剧变,连忙退后数步。
他惊骇道:“你、你是,紫虚。。。。。。”
“你是,你是紫虚道人!”
第二百章 别离
阳尊亘古不变的表情终于变了,他的眼中尽是惊骇到极致的恐惧,声音颤抖着,结巴说道:“你、你是紫虚道人!”
老道士一脸惊喜,连忙回头看着傅残,得意道:“看见没小友!道爷我也是名声在外的。”
傅残白眼道:“是臭名昭著吧!”
老道士气得一哼,转头对着阳尊说道:“嘿!小子!你怎么认识我?”
阳尊满头大汗,低头道:“本尊。。。。。。我。。。我幼时见过前辈。”
此话一出,轮回王浑身一震,阳尊年龄极大,他幼时,起码是七八十年前了,难道眼前这个道士,七八十年前就是这个样子?
想到这里,一股无法形容的凉意顿时涌上心头,还好之前秦始皇陵刀兵冢外没有和他起冲突,不然。。。。。。
老道士极为不爽地哼了一声,咧嘴道:“搞得贫道年龄很大似的。”
傅残不禁道:“道爷,快过来看看月儿!”
老道士缓缓回头,瞪眼道:“嘿!小友!你这么做,不仗义吧!”
傅残愣道:“道爷我怎么了?”
老道士看了何问月一眼,嘿嘿贱笑道:“你说,我的乖箐儿,还有你的乖宥儿,再加上眼前这位何仙姑,你到底中意谁?”
傅残闻言脸色顿时一黑,心中已然怒吼出声,老王八!你给我等着!你让我下不来台,老子总有报复你的时候!
他不爽道:“老子都喜欢!赶紧过来看看她的伤势。”
老道士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傅残拉着何问月的手,轻声道:“叫道爷。”
何问月笑道:“青城山前任老君阁阁主,天下武道极巅的强者,早就听过他的传说了。”
何问月低头施了一礼,道:“傅氏问月见过前辈。”
这一句“傅氏”说的傅残浑身暖洋洋的,咧嘴大嘴不断点头,道:“跟道爷不用客气,叫声道爷是给面儿,实在不行叫老王八都可以!”
老道士变色道:“小友!女人面前,能不能留点面子?”
傅残不爽道:“别废话,干事儿!”
“这还用得着看?”老道士摊手道:“断脉裂筋掌,击断了她体内八根主要的大脉,虽然你用自然之力治好了她的伤势,但武功却是是废了啊!”
说到这里,老道士忽然笑道:“不过这也无关紧要吧?道爷我一般就不用武功,有小友去卖力打架就可以了,有空喝酒吹牛哪样不必打架好玩儿?”
傅残满脸黑线,不去理会道爷的风凉话,忽然脸色微变,惊道:“道爷,你怎么知道我用了自然之力?难道你也看过先天造化功?”
老道士一脸得意,傲然道:“你也不想想老道是谁?这种破烂货你要多少我有多少!”
“是吗?”傅残道:“那先把你的纯阳无极心法拿出来我们瞧瞧?”
老道士脸色一白,骇然道:“你、你野心不小!”
傅残摇了摇头,缓缓看向何问月,深深叹了口气。
何问月微微一笑,表示失去武功没有关系。
而这时,沉默良久的阳尊说话了:“紫虚前辈,您乃世外高人,这件事能不能不管?”
老道士一愣,道:“啊?哪件事?”
阳尊低着头没有说话。
老道士拍了拍脑袋,道:“嗨呀我这个记性,你是说,杀傅残这件事吧?”
“是!”
老道士皱了皱眉头,犹豫几许,道:“江湖大势我管不着,但。。。这样吧!我保他三个月!三个月时间一到,我就不管了!嘿嘿!这个面子你给不给?”
阳尊连忙抱拳道:“前辈的面子岂能不给,三个月!我相信前辈不会食言。”
“放心啦!我这小友一副要死的样子,我保也保不住的!”
傅残大声道:“话别乱讲啊!”
阳尊沉声道:“好!我们便等三个月,如果前辈食言,我想府主也不会满意的。”
他话一说完,忽然脸色一变,只觉一股无与伦比的道力扑面而来,那势不可挡的力量几乎要把自己身体绞碎。
他倒飞而出,一口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老道士微微眯眼,笑道:“嗨呀!不好意思,我内力太多,身体装不住,竟然自己冒出来了!没伤到你吧?”
傅残深深叹了口气,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凡是出家人,说话都是够气人的。
清歌之前是这样,现在道爷又这样,真是无敌了。
“您。。。。。。”阳尊张嘴刚要说话,忽然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曲纵回吓得脸色惨白,握着轮回刀的右手都不禁微微颤抖,太可怕了!阳尊的实力他极为清楚,那简直是深不可测,一招就可以击败自己。
而到了这人面前,却成了襁褓婴儿一般,没有丝毫战力。
老道士笑道:“你这个年轻人,好好说话不行吗?非要提什么府主,老道我像是怕他的样子吗?嗯?”
唉,还是道爷牛逼啊!傅残心中不禁感叹。
阳尊捂着胸口,不断喘着粗气,良久之后才缓过气来,沉声道:“月儿,我们走。”
傅残脸色微变,刚要说话,却被何问月用手捂着嘴巴,她轻轻道:“我已经没有武功了,跟着你只能拖累了。。。。。。”
“不,不是这样的。”
何问月叹道:“放我走吧!反正都嫁给你了,不在乎这一时了。”
傅残张了张嘴,直接被老道士一把拉住,道:“她说的没错,他跟着你已经帮不了你了,还会陷入危机之中,她回奇士府,至少可以活下去。”
傅残沉默。
沉默良久。
缓缓道:“我不会死!我会活下去!来找你!”
“我等,无论多少年。”
这是何问月最后的话,这次相遇,彻底捅破了他们之间的窗户纸,让他们成为了真正的夫妻。
有收获,有温馨,有失去,有别离。
老道士微微眯眼,对着何问月道:“道法自然,存于寰宇之中,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何问月浑身一震,深深鞠了一躬,道:“问月,谨记。”
她说完话,深深看了傅残一眼,豁然转身。
当那一袭红裙消失在天地之间后,傅残的眼神才缓缓收了回来。
老道士看着傅残背后衣袍之上的一个巨大缺口,不禁狂笑道:“我说小友!看来你过的比道爷我滋润多了啊!”
“他妈的我老婆刚走你就说这种话,武功高了不起是吗?”
老道士笑道:“不是啊小友,你衣服背后缺了好大一块啊!这是什么款式?”
傅残心中一动,老脸一红,又想起何问月撕下这块布说要好好保存的画面,咬牙道:“你别管!”
他大声道:“道爷,我真不明白,你那么强,直接去奇士府干翻那群土鸡瓦狗不就行了嘛!为什么要搞得这么复杂。”
老道士无奈道:“这个事情本身就很复杂啊!所有东西都是相对的,小友!就算我出手灭了奇士府,杀了那个狗屁府主,江湖就不会有劫难了吗?一样会有的。”
傅残道:“大道理我没那么懂,我就想过的好点儿,妈的!我老婆刚刚走的时候那个眼神,心痛死老子了。”
老道士拍了拍傅残肩膀,道:“所以!要努力啊!小友!”
“等等,你这句话什么意思?怎么搞得江湖是我的一样。”
“是大家的,所以你也要努力啊!”
“不对啊道爷!饶了半天你还是没认真回答我的问题啊!”
老道士无奈道:“你真的想知道?”
“想!”
老道士阴险一笑,忽然道:“只要你现在拿出一壶酒给我喝我就告诉你。”
傅残直接走背后逃出一壶酒来递给他,道:“说。”
老道士一脸僵硬,惊道:“你、你真的有?”
“不好意思,本人如今也是酒鬼一个。”
老道士一把拿过,灌了两口,大声道:“好!道爷今天就跟你讲讲。”
“讲什么?”
“众生!”
众生,这两个字何其复杂,又岂是言语可以讲清楚的。
傅残知道道爷又在装逼了,干脆不理他,朝山下走去。
老道士大叫道:“小友别走啊!我话还没开始说啊!”
“老王八要说风凉话,不走不行啊!”
老道士连忙跟上来,贱笑道:“小友别生气啊!跟我去山下村里走一遭,道爷我好好跟你讲。”
“为什么一定要去山下村里讲?”
“因为那里有吃的啊!”
傅残缓缓回头,眼中闪烁奇光,忽然郑重地点了点头。
老道士深深一笑,看着山下峡谷今天,那袅袅炊烟,身影忽然一纵,就这么径直朝下飞去。
他身如鸿雁,脚尖不停点在树间,身影缥缈,刹那间便消失在了傅残视野之中。
这份轻功,以目前自己的实力,还是不要作死的好。
傅残提着破风剑,看着碧空如洗,阳光明媚,四下满目疮痍,不禁仰天长啸。
今别青山碧空下,回头不知何年逢。
傅残冥冥之中有一种预感,自己和何问月,恐怕要很多年才能见面。
具体时间有多长,他不知道,他只觉心中空空的,浑身都没有力气。
他看着山下隐约可见的村庄,深深叹了口气,不在江湖,未必不是福分。
至少,一家人不必分开。
他看着,一时间,思想又不知到了何处。
第二百零一章 众生
正午。?
峡谷两侧是尸体。
傅残大步走过。
前方是村,不算贫穷、不算富有的渔村。
碎石铺路,直通村头,一棵杨柳在微风的轻拂下摇摆着柳枝。
路两边是房屋,几家户户,屋舍俨然。
阳光很好,有人正晒着渔网,他们离洞庭湖不远,打鱼是最主要的收入之一。
每一家门外都有一个大院子,石板铺成,晒着些许咸菜和粗粮。
村中很静,午饭时分,各个屋里也没有传出喧嚣之声。
傅残停住,敲了敲门,他知道,道爷就在这家。
“来了。。。”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傅残能清晰地听见急促的步伐。
门开了,是一个小姑娘,莫约四五岁,梳着两个羊角辫,明眸皓齿,脸蛋红扑扑的,可爱至极。
傅残一眼就看出,她便是昨日在村头被俞山抓住的那位小姑娘。
她笑着,仿佛已然不记得昨日阴霾。
小孩子,烦恼总是忘得很快。
“咦?是大哥哥!”小姑娘脸色闪过一丝惊喜,顿时笑开了花,直接扑了上来,紧紧抱着傅残大腿。
傅残有些不知所措,脸色木然地拿着破风剑,他下意识把剑向后藏着,好像这东西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
老道士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小友,快进来吃东西啦!”
傅残身体僵着,感受着小姑娘的体温,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怎么做。
小姑娘退开,小手拉着他的拇指,嘻嘻笑道:“大哥哥,道爷爷在叫你了,走进去了。“
她声音极为稚嫩,拉着傅残的手,往前拽着。
傅残茫然走进院子,再走进堂屋,屋中一个大桌,几张椅子,装饰很简单,但看起来很干净。
道爷正和一个老头剥着花生,偶尔还啄两口烈酒。
酒的味道很熟悉,是傅残自己的酒。
旁边还坐着两个女人,一个是白苍苍的老妇,一个是年轻漂亮的姑娘。
当他走进房间那一刻,所有人的眼光都投放在他身上、他手上。
他手上有剑。
杀过人的剑。
傅残左手一缩,把剑藏在身后,整个人顿时又僵住。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受,总觉得当他们眼神落在自己剑上时,有一种莫名的自卑感。
老头连忙站了起来,笑道:“小伙子,不要耍礼,快坐到吃酒,吃花生。”
平实的语言,带着浓浓的地方口音,傅残听了却心中莫名一暖,连忙坐下,背脊笔直,总觉得自己与这和谐的气氛格格不入。
他努力是自己看起来很随意,很平静,但僵硬的身体却是始终放不下来。
老妇笑道:“不要耍礼,随便点,你看吴姑娘,她和你一样也是江湖中人,不也很随便嘛!”
她的脸上皱纹遍布,沟壑纵横,实在不怎么好看,但那个笑容,却让傅残身体微微放松了下来。
他看了一眼道爷,这厮正疯狂吃着花生喝着酒,一辈子没吃过饭似的。
再向吴姑娘看去,只见她也正看着自己,她长得极好看,五官清晰、精致,皮肤白皙,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
有些熟悉,想是在哪儿见过。
傅残缓缓摇了摇头,只见她穿着一身黑色的劲装武服,身材纤细,胸部高耸,武功是暗境中期,这个人,应该没见过。
吴姑娘看着他,微微点了点头,还没说话,脸就红了。
正疑惑之时,老妇又说话了:“半月前劫匪闯村,多亏吴姑娘恰好经过,打退了劫匪,我们想留她多些日子,以免劫匪再来。”
傅残点了点头,捻起一颗花生,两指一拨,壳便脱落。
老道士重重出了口浊气,像是吃饱喝足的样子,道:“老哥,这小丫头的父母呢?”
老头神色一僵,干笑道:“她父亲啊!参军去了。”
“母亲呢?”
老妇脸色有些不好看,道:“跟人跑了。”
“令郎多长时间回来一次?”
“四年没回来了。”
老道士愣道:“四年都没回来,是不是死了?”
“道爷。。。”傅残有些听不过去了。
老头沉默半晌,喝下杯中烈酒,叹道:“死了。”
老道士道:“为国尽忠,是为烈士,世代免赋吧?”
老头道:“不免。”
老道士刚要说话,傅残连忙沉声道:“道爷,别问了,你这嘴巴从来吐不出象牙来。”
老道士微微一笑,道:“小友,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村庄有些奇怪?”
“奇怪?”傅残眉头一皱,仔细回忆,忽然道:“很静。”
“不错,很静。”老道士笑道:“老哥,你们这个村为什么这么静?”
“因为人少。”
“为什么人少?”
老头叹道:“因为男人都当兵去了,女人都跑了。”
老道士道:“等你们这一批老人逝世,这个村就快没了吧?”
“是啊!整个村子,就那么几个孩子。我们老人一走,孩子自然也要离开了,这个村,当然就没了。”
老道士道:“小友,这个村子位于洞庭湖岸,照理说应当富庶,为什么莫名其妙就要没了。”
傅残皱眉道:“因为人没了。”
“人为什么没了?”
“参军,战死。”
老道士笑道:“老哥,他们为什么要去参军呢?”
老妇叹道:“谁也不想背井离乡,远赴战场,朝廷来抓人,躲也躲不掉啊!”
老道士缓缓看向傅残,道:“小友,明白了吗?这就是众生。”
傅残沉默片刻,道:“道爷,你想表达的什么?我不懂。”
“唉。。。该走了。。。。。。“老道士缓缓起身,道:“既然匪徒可能去而复返,你便留下吧!再住一段时间。”
吴姑娘一愣,刚要说话,忽然被道爷打断:“住三个月,三个月之后,他会回来。”
“他?谁?”
老道士瞪眼道:“还能是谁?我小友啊!”
“道爷你什么意思?”
老道士不等傅残说话,身影一闪,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傅残看了几人一眼,抱了抱拳,连忙追了出去。
吴姑娘看着傅残,一幕幕往事涌上心头,深深叹了口气。
惠风和畅,道爷坐在村口柳树之下,一脸笑意地看着傅残缓缓走来。
傅残道:“道爷,玩了这么多把戏,该讲点干货了吧!”
老道士道:“小友,这三年你步入江湖以来,过得如何?”
傅残眉头一皱,沉默半晌,道:“有时会高兴,但大多时候都不太如意,但这可能和我遇到的事有关。”
老道士道:“那么这个村子呢?”
“显然过的不好。”
老道士缓缓躺下,看着天空,叹道:“众生,众生是什么?是苦。众生皆苦。”
傅残皱眉道:“这也算是和平年代,为什么会这样?”
老道士道:“昏君当道,奸佞横行,哪有什么和平不和平?你问我为什么不直接灭去奇士府,但你又有没有想过,奇士府的人从哪儿来的?”
“众生?”
“不错!就来自于这天下百姓之中。”
“杀了几位领头之人不就行了?”
老道士道:“然后呢?其他手下一样会被收编。”
“可是,这样,江湖不就很容易可以赢了吗?”
“怎样才算赢?战争胜利便是赢了吗?”
傅残道:“莫非不是吗?”
“灭去一个奇士府,还有万千个奇士府,奇士府为什么会这么强?为什么有这么多高手?为什么那么多人愿意加入奇士府,为它命,为它去做事?”
“这。。。。。。”
“奇士府替皇帝统治江湖,挑起矛盾,意图灭去江湖各大门派,以加强皇上对民间的统治。所谓侠以武犯禁,皇家忌讳。这些问题很难看出来吗?为什么还是有江湖人摇摆不定?为什么还是有人源源不断地加入奇士府?”
“为了钱财?名声?”
老道士笑道:“小友,你信不信,就算奇士府顷刻覆灭,下一刻便会有另一个奇士府诞生,继续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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