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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火-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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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牙图强忍着想要给撒迦屁股上来上几刀的冲动,干笑着道:“赞美光明神,我说小子,陛下的这个建议真的不错。”
撒迦红着眼久久瞪视着卡姆雷,忽地大步行上,将他抱了一抱,随即霍然转身,行向那幽深的地洞。
“好了,都走吧,没我们什么事了。”戈牙图大喜过望,周遭侏儒顿时蜂拥鼠窜,“叮当”乱响声大起,却是刮刀落了一地。
“撒迦。。。。。。”玫琳忽低声开口,已走到洞口边缘的撒迦犹豫了一会,顿住脚步。
“在我小的时候,母亲刚去世不久,每天晚上,我都不敢回卧房睡觉,薇雪儿也是。我们总觉得房门后面藏着些什么,所以没有勇气去推开它。直到有一天,父皇告诉我,那后面其实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恐惧。你要做的是推开门,仅此而已。”长公主咬了咬嘴唇,眸子里升起了一层薄雾,“我不知道你和父皇之间发生过那么多的事情,却很清楚,你的心里也有着一扇门。可以的话,请你推开它,父皇从没有想要真正的伤害你,我。。。。。。我也是。”
撒迦默然许久,直到长公主的眼眶中蓄满了清澈的泪水,方才低沉答道:“我推开过,那门的后面,是一堵墙。”
“父皇,为什么?”逐渐退却一空的大厅里,玫琳颤抖的声音回荡开来。
普罗里迪斯逗弄着肩头的血鸦,目光却始终停留在木立不动的卡姆雷身上:“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人死,就像野草被成片割去。如果每条生命的消逝都会被问上一句‘为什么’,又有谁能回答?”
“他奶奶的,今天要不是我,大家都得完蛋!”归途过半,数千地行侏儒开始放缓逃命速度,四起的剧烈喘息声中,戈牙图开始洋洋得意地大声道:“撒迦,我要那妞作为奖赏!别跟我装傻,就是那溯夜族长!老子想她都快想疯了!”
部众一如既往的马屁狂潮又拉开了帏幕,地行之王闭上双眼享受了片刻,忽想起些什么,诧异地向着撒迦问道:“前面那大块头是你父亲?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
延绵数十里的地洞沉寂而高阔,撒迦似乎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漠然:“我的父亲,右边脸颊上有一条不算明显的刀疤。”
戈牙图努力回忆着:“让我想想,那家伙好像也有啊!难道疤不一样?”
“不,就是完全一样才奇怪。你没听普罗里迪斯说,这具躯体是他再造的么?那又怎么可能带着疤痕?”撒迦放缓了脚步,紫眸在黑暗中闪耀着奇异的光芒,“像我父亲那样的人,就算是只剩下灵魂碎片,也绝对不可能变成任由别人摆布的傀儡。”
“还好你没上去拼命。。。。。。知道自己打不过他,还是你突然脑子开窍了?”戈牙图心有余悸地道。
“拼命我还远远不够实力,现在只能按照他的意思玩一个游戏。”撒迦望向满脸困惑的地行之王,平静地补充,“关于盒子的游戏。”
第四十九章 蝶舞
每年紫荆花开的时候,德维埃的国诞便会如期到来。
对于这个人类比重接近十成的小国而言,光明信徒所占据的国民总数,亦是达到了一个极其惊人的数字。
神创造世间万物,神救赎迷途的魂灵。当时光长河寂然流淌过千年,光明教义便早已成为了人们心目中根深蒂固的理念。
他们信奉,他们沉溺,他们憧憬着永生的极乐世界,并因此而乐在其中。
无论贵族王公,还是市井平民,在这天都会以不同的方式庆祝国诞来临。区别在于,其中一些人只能够虔诚地在家中祈祷国运昌盛,或是赶到当地圣堂聆听唱诗;而另一些,却得以携妻带子远赴帝都,在那里,他们将亲身沐浴在红衣大神官主导的圣光赞礼之下。
异族往往都有着各不相同的信仰,像这般几近全民奉神的国家自然成了教廷眼中的净土圣地。不远千里从光明总殿赶来的红衣神官在很大程度上证明了教皇对德维埃的青睐有加,与此之前,还没有哪个王国迎来过如此荣耀的国庆之日。
国诞子夜,万众企盼的一刻终于降临。
无数拖曳着璀璨光尾的焰火相继腾起,怒放绽开,将夜色映作了一片通透的七色水晶。悠长清越的教会铜钟声缓缓震起,回荡在加多南塔上空,整个帝都城都被各地潮涌而至的信徒所充斥。四起的唱诗逐渐汇成了震颤于天地间的巨大声浪,每双眼眸,每个独立的灵魂都在敬畏中等待着赞礼起始。
当那个身披红袍的身影在数百名高级神职的环侍下,缓步行上皇宫前的典礼高台时,第一缕饱含着神圣气息的圣光便即穿透了沉霾云层,无声无息地挥洒下来,带着一路流转的细小星芒耀落人世。
随红袍神官之后,德维埃老迈的皇帝??巴尼德罗?西鲁?亚历山大踏足台上,接受数十万子民的欢呼膜拜。神官手中的祭杖适时举起,苍穹低处厚实积压的云层竟似为庞然气流所卷袭,悄然流动退却,片刻间便四散消失在天际尽头。
如洗的夜空之上,存在着两轮圆月。其中之一清冽而皓洁,正是那入夜高悬的光源体。而另一轮,却赫然为炽烈银芒所汇聚凝成,纯粹如实质的圣光挟着浩然威压铺天盖地的压将下来,不知何时开始,观礼的人群中便再无一人站立。
在如此奇伟瑰丽的神迹面前,人们除了跪拜已无法抒发灵魂中战栗的卑微。
巴尼德罗独自伫立在高台前端,环视着身边一干谦和欠身的神职以及广场上敬畏跪倒的众生,不由与红衣神官相视而笑,那皱纹叠生的枯黄面容犹如春回大地,渐渐焕发出些许傲然神采来。
衰老,是任何人都惧怕却无力抗拒的一件事情,高高在上的皇族无疑要比常人更加畏(书)惧(网)到达命运之河的末端。尽管这一天必将到来,但心底深处苍白恐慌的印痕却始终无法淡化分毫。
巴尼德罗厌恶每天晨起时日益强烈的眩晕感,那双曾经锐利如鹰隼的眼眸如今正变得昏花,就连床榻前的地面往往也呈现出模糊的倾斜,犹如即将溃塌的坚墙;厌恶面对年轻貌美的众多嫔妃,尽管每具侍寝的娇柔胴体都会在长时间的呻吟颤抖后瘫软下来,但他并不认为手指真的能够给她们带来竭力表现出的巨大快乐;在有些时候,老皇帝甚至厌恶见到自己的儿子们,他比任何人都要更清楚这些正值盛年的皇子都在想些什么,每张谦恭的面容后面,隐藏着的俱是凶残的野心和欲望。亲情对他们而言早就不值一文,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些什么是能够剥落那些虚伪假面的,巴尼德罗毫无理由地相信,或许就唯有自己的死亡。
强权在握的满足感,已成了他生命中唯一眷恋的东西。这场声势浩大的国庆赞礼让巴尼德罗觉得,自己仍然是无可替代的一国之君,仍然是那个站在权利颠峰的主宰者。
即便是孤高冷傲的侍神者;似乎也同样懂得礼尚往来的中庸之道。教廷的通力协作无形中意味着对亚历山大皇族的褒奖,多年以来也正是巴尼德罗和历代先皇的不遗余力,才促使光明神族得以成为德维埃国民唯一的信奉对象。
一如生命旅程中每个灿烂却短暂的瞬间,庆典仪式很快就在万民欢呼声中落下了帏幕。直到最后的祝祷仪式顺利完成,巴尼德罗自始至终伫立在台上,感受着圣光沐浴的灵魂愉悦,满面俱是虔诚肃穆之色。
尽管双腿已因脱力而微微打战,但作戏作足的道理却一直在支撑着老皇帝,并令他坚持到了赞礼结束。想起传闻中神圣系所属的再生魔法,巴尼德罗就会觉得整颗心都在因渴望而亢奋地颤抖。他向来就不是一个自甘毁灭的人,就算是衰老如斯,也同样没有改变。
巴尼德罗向来坚信,是人都会有弱点。红衣神官于教会中身份极为尊荣,想要找出这类高级神职人员的嗜好或许很难,但绝不是没有可能。
相较于这些年自己所付出的,老皇帝认为自身肌体得到魔力再造委实是理所当然。据他所知,大陆上有好几个国家的君王都和教廷保持着隐晦的密切关系,其中的一位,赫然已是百岁高龄。
有了压力,一切便都变得迫切起来。老谋深算的巴尼德罗在次日盛大的国宴上精心安排了助兴节目,当然,这完全是为红衣大神官准备的开胃佐餐。
红衣神官瑟多是第一次来到德维埃,但通过种种不为人知的途径,老皇帝还是事先探悉到这位各国皇储争先逢迎的高位神职,并不像看起来那样孤傲无欲。恰恰相反,在某些方面,后者的口味似乎很是特殊。
以盛产乌金而闻名世间的德维埃,还存在着另一种同样能够触动每个男人心弦的东西。不同的地方是,金矿激发的是贪欲,而后者,则撩拨着雄性与生俱来的原始本能。
娜塔舞。
这德维埃百年流传的古老舞蹈没有人数限制,之所以在民间乃至皇宫内廷都大受欢迎,是因为它极尽挑逗之能事,从本质上来说,完全就是为男人而创造的欲望之舞。
舞姬数量的多少以及是否达到顶级水准,已在无形中成为了德维埃贵族宴请宾朋时互相攀比的贯用方式。那位最大乌金私矿的拥有者帕加培瓦公爵甚至在一场豪奢聚会上召来了近千娜塔舞娘,在长达数年的时间里,它曾经反复成为上流社会中津津乐道的话题,风头一时无两。
然而于这场国宴上献艺的舞姬,却只有寥寥数人。当她们踏着低回的鼓点曼妙行至席前,巴尼德罗便立即清晰感觉到,身旁红衣神官的鼻息在短暂的停顿后逐渐变得浑浊粗重。
完美的东西往往不需要靠着数量来取胜,在老皇帝看来,那位挥金如土的公爵只不过是个扛着矿镐的暴发户罢了。“品味”这种东西,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一个男人最晦气的事情,莫过于娶了个水性杨花的老婆;而令赏金猎人们觉得霉运当头的,却是在委托任务中摊上了不那么合拍的搭档。
麦基特里克从来就不曾认为说话细声且举止温文的芬德利有多么讨人喜欢,尤其后者在这短短半天里的表现,更是让他觉得怒火简直快要冲出脑门,将自己变成一支熊熊燃烧的人形火炬。
不是每个人都有着好耐性,麦基特里克素来认为只要拳头够硬,一切问题都将不再成为问题。可是自从来到这个国家之后,他发现罗刹猎人团变得更像是作风谨慎的刺客团体。事实上,如今他和两名同伴的所作所为,也正能归属于暗杀范畴。
虽然要做的只是放下几支短小卷轴,然后撤离,但前提却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潜入某位大人物的府邸,并且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将它放到既定位置。换句话来说,武力在此时已经帮不上太大的忙。
幸运的是,被女团长硬凑作一堆的两名猎人有惊无险地闯过了大半预定目标。然而在扎肯尼亲王的府邸中,他们却遇上了一点小小的麻烦。
自从与火狮一战后,伤痛就始终在困扰着芬德利。后背处深可及骨的切割伤口虽然在事后得以回复术治疗,但在痊愈的皮肉内层,魔力创伤的烙痕却如魔鬼般蛰伏了下来。短暂却剧烈的疼痛,几乎成了它每次发作的全部写照。仿若一个骄横狂妄的恶邻,芬德利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踹开房门,长驱直入,只是知道每当遭遇的时候,自身的反抗力量接近于零。
那根本就不是人类能够承受的折磨,对于芬德利而言,他宁愿去面对一场酷烈博杀。
粗线条的性格,注定了麦基特里克只能在这次行动中担任策应角色,双手抱肩无奈地游荡在各处府邸周遭。这巨灵神般壮硕的大汉很是不解芬德利的异常磨蹭,在他看来,与其去安放那些花大价钱从巴帝人手中弄来的古怪卷轴,还不如轰轰烈烈直接杀上门去来得爽快。
当然,在罗刹团中能够做出决定的人并不是他,所以麦基特里克就只能在焦躁中等待着同伴归来,一如那些深陷战乱的国家般无可奈何。
命运女神似乎是在和芬德利开着恶意的玩笑,从行动初始,他的背后伤处就开始了无休止的阵痛,肌体在仿佛撕裂的剧烈痉挛中阵阵绞动,就连分毫也难以遏止。
全身的汗水在源源不断汹涌而出,掌心中已是湿漉一片。芬德利惨白着脸刚刚将卷轴固定在书房角落,强忍着痛楚准备潜向卧房方位,整个人却突兀僵在原地,本已虚弱无神的眼神迅疾染上了一层浓厚杀气。
“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随着略带惊讶的语声,扎肯尼亲王最小的女儿艾米莉从密实无隙的书架后钻出,眸子里满是困惑。
作为德维埃皇唯一的胞弟,扎肯尼亦已是位迟暮老者。体内同样流淌着亚历山大氏族血液的两兄弟,在很多方面都存在截然不同的观念与立场。即便是在床第间,两人的表现也可谓是天差地别。
艾米莉今年才十岁,注视着眼前木立不动的俊秀年轻人,她稚气未脱的脸蛋上逐渐露出恍(书)然(网)之色:“你是今天刚到的园艺师么?怎么不换仆人衣服就跑来陪我捉迷藏了?”
芬德利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背上如有千万枚铁凿在同时搅动,每一记都深入骨髓。无声无息的,刺剑从他袖中滑落,柄端轻触入手。剧痛令感知变得迟钝,却没有泯灭理智。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纰漏,他决定竭力弥补。
“那么,你找到我了,想要什么奖赏呢?”
双亲不在身边的时候,艾米莉总喜欢吩咐府中的大半仆人陪她游戏。可能是由于年龄相差悬殊的关系,她不是很乐于去找兄姊们玩耍,例如现在,这新来的“园艺师”就让她感到了快乐,足以满足的快乐。
“对不起。”芬德利低促地喘息着,挥手,青芒乍现。
刺剑锋芒爆起的气劲于电光火石间一闪而没,艾米莉无暇的笑容渐渐凝固,额前米粒大小的一点白印由浓转淡,等到回归正常肤色时,她娇小的身躯陡然向后软倒,犹自睁开的双目中已经没有了半分光泽。
午后的阳光自窗棂间透入,轻洒在女孩身上,留下斑驳而温暖的印痕。那抹尚未凋零的笑靥使得她看上去像在熟睡,而梦境里,则有着一切足够美好的事物。
芬德利伫立在原地,良久。直到全身都因为痛苦而战栗,方才缓步行上前去,抱起死去的艾米莉,将她放在书架后方的狭窄缝隙里。略为思忖了片刻,他取出先前安置好的那支魔法卷轴,插入女孩袖筒,动作谨慎而轻柔。
经过长达千百年的研习,由炎气迫发而转化的剑道已经完全自成一体。真正的剑士很少,这种极难掌控的武技对修习者的体能要求近乎于苛刻,但芬德利在付出常人无法想象的艰辛后,逐步成为了个中翘楚。在他的眼里,剑已是身体的一部分,如手臂般无可替代。
高阶剑芒的穿透能力,是炎气所不能比拟的。当它刺入人体便会引发一系列可怕的摧毁,绝大多数遭袭者都会立时毙命,就连感受痛苦的机会也没有。
在动手的一刹那,芬德利曾经产生过些许犹豫,却没有改变结局。多年出生入死养成的冷酷性格自然是未曾手软的原因之一,但更关键的,在于他从未像今天这般想要顺利完成委托。
为了罗刹,也为了那个他所疼爱的小女孩。
或许是无数次的诅咒打动了魔神,处在爆发边缘的麦基特里克终于等来了同伴。当看到那熟悉的身影越过院墙,落在府邸后方的僻静角落时,他几乎是飞一般直冲了过去,目中怒火直欲喷射而出,神态极为骇人。
“你这天杀的娘娘腔,老子还以为你死在里面了。。。。。。”麦基特里克低声咆哮着,紧握的双拳却逐渐垂下,“怎么?和别人动过手了?!”
满额俱是豆大冷汗的芬德利勉力举步,身形已是摇摇欲坠:“没事,只是旧伤又在发作。我们离开这里,那些还没去过的地方,你来接手罢。”
“干你娘的怎么不早说?老子就知道有点古怪。”麦基特里克环顾着四周,不由分说地将同伴背起,“先送你回去,以后的事情我会料理。”略顿了一顿,他的语气变得凶恶起来,“喂!你他妈可别就这么死了!要是换个新人的话,我绝对会亲手拧掉他的脑袋!”
“这算什么,威胁还是请求?或者我可以理解为,你在试图表达一些东西?”芬德利虚弱地笑道:“不会再有新人来的,别忘了,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接活。”
麦基特里克恼羞成怒地瞪大了眼,却一时难以找到合适的理由驳斥对方,悻然接口道:“真不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散伙很好玩吗?”
“没人说过散伙,就算不再干这个行当,我们也能一起呆下去。任何国家,任何地方,都可以。”芬德利的语声渐低,强烈的眩晕感已让眼帘不由自主地开始合拢。
“你是为了那个孩子,才想着去过稳当日子的罢?贝丝蒂娜呢?她又是为了什么?”麦基特里克颇为遗憾地道:“能不散伙最好,可是突然间就换一种生活方式,我还真有点不太习惯。”
“这次委托如果我没能撑到最后,请照顾法偌雅。算上我那份酬金的话,足够你们生活一辈子了。”
麦基特里克低沉地打断:“你这点伤还不至于急着留下遗言,至于法偌雅。。。。。。说真的,我实在是不明白,像你这样的家伙又怎么会一下子改变这么多?以前的你,可是条彻头彻尾的豺狼。”
“你有家人么?我没有。有时候发现这世上还有人是自己关心着的,这种感觉真的很好。那至少让我觉得,我还活着。。。。。。”又一阵剧痛狞然袭来,芬德利压制在伤处的气劲终于消散,整个人颓然陷入昏厥。
“家人?”
麦基特里克似是自嘲地笑了笑,将背上的同伴用力托了托,大踏步向着不远处的幽深小巷内行去。悄然之间,两行清泪从他的眼眶中缓缓划下,流淌在岩石般粗犷的脸庞上。
“这该死的风。”他想着。
从职位最低的司门员到助祭,再由神甫晋升为执事,已过中年的红衣神官瑟多可谓是经历了无数坎坷波折才一步步爬上了美妙的权利颠峰。
等同于枢机主教的尊荣头衔让他可以轻易拥有很多人都梦寐以求的全部,然而从披上红衣圣袍的那天开始,瑟多就始终表现得极为低调。除了偶尔会远赴各国,主持诸如国诞赞礼、皇位加冕之类的重大仪式之外,他在教廷中的日常生活与其他神职人员毫无区别。
很多教廷中的高级神职都觉得,这位虔诚内敛的大神官就像是那些常年呆在深山里的苦修士。只有在教皇亲口诲授光明教义的时候,瑟多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才会现出隐隐激动神色。在平日里,他甚至极少与他人交谈。
环境决定一切。
平民家中的狗,可能永远认为骨头是最美味的食物,却根本不知道世上还有着一种叫做“牛肉”的东西存在。红衣神官接触上流社会的机率,要远远大过光明总殿里的大部分神职人员。他并不是一个不懂得享受的人,只是因为身份使然,才惯于以隐讳的方式去索取罢了。
正如此刻,面对着眼前那些旋腰扭胯的娜塔舞姬,瑟多虽依旧保持着雍容的仪态,神情间的变化却没能逃过德维埃皇的眼睛。
尽管它掩藏得很深,但巴尼德罗仍然分辨出,那是一种狼在冰天雪地中遇上猎物的饥渴之色。老皇帝很庆幸大神官的嗜好与传闻中一样特殊,与此同时,他决定不急着有所表示。
让他觉得胜券在握的信心,缘自正在表演的六名舞姬。她们俱是些年龄极幼的女孩,最大的一个,看上去也不过十岁。
女孩和女人的区别,就是后者相对成熟且难以控制。瑟多历来只喜欢女孩,小女孩。尖叫和哭泣声会让他感觉到征服的快感,也只有那点点凄美的殷红,才能完全释放他灵魂中禁锢的欲望。
在这个国家,想要找舞姬简直遍地皆是,风月之地训练雏妓习舞借以招揽客人的手段也屡见不鲜。问题在于年幼且冰清玉洁的处女舞姬,就未必有那么好找了。即使是一国之君巴尼德罗,也是颇费了一番周折才找到了这区区六人。
娜塔舞饱含挑逗的肢体动作,是其他舞蹈根本无法相比的。当女孩们带着青涩羞赧的表情,齐齐摇动盈盈一握的蛮腰时,大神官已完全被这种群舞所吸引,目光贪婪地游走在舞姬之间,难以自拔。
“不知道神官大人对今天的安排,还算满意么?来,请试试这道甜品,喜欢的话,回头我让人送些去教会。如果今天晚上您肯赏光在内宫里留宿,那将成为鄙国上下莫大的荣幸。”带着谦和的笑容,巴尼德罗亲手盛起一些小点心,放到瑟多面前。
红衣神官回过神来,垂注不多不少正好盛着六块点心的银盘,不置可否地道:“看得出,您是花了一点心思的。”
“您知道的,我是个信徒。为您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是我向来的心愿。”巴尼德罗微笑着举杯。
瑟多犹豫了片刻,正欲端起酒杯时,却被旁侧传来的声音打断:“父皇,神官大人像是有点累了,不如这杯我来陪你喝罢。”
“这位是?”大神官望向来人,略为讶异地问道。德维埃皇族成员众多,仅是参加这场国宴的,就已经超过了数百之众,而他只不过能辨认出其中寥寥几人的身份而已。
“卡斯旺,我的第三个儿子。”巴尼德罗的语声突兀低沉。
那身着高领束腰礼服的中年人对皇帝的怒视如若未见,施施然行上前来,瘦削的脸庞上带着笑意:“神官大人,请原谅我的冒昧,可是这种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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