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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殡葬灵异生涯-第2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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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笑,表示不知道。

王庸趁着春苗和她老姨在前面走远,他拉着我低声问:“老菊,我和春苗的婚事你怎么看,是拖几年还是现在结?”

我想了想说:“你什么意见?”

“别耍滑头,现在问的是你,你就说吧。”王庸催促我。

“我建议还是三十以后结,再拖几年,你现在正是干事业的时候,先立业后成家。”我说。

王庸说:“说实话,刚才那瞎子算完之后,我心里也有点画魂,要不三十岁以后?”

“三十以后,三十以后,”我说:“到时候咱俩说不定天各一方,我的随礼就不用给了。”

王庸骂:“都说我是铁公鸡,我看你是铁蛤蟆,真有你的。”

我们坐回车里,今天的结果非常不尽如人意,王庸开车,我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老姨拉着春苗坐在后面,两个娘们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

王庸看看后视镜,冲我苦笑。

我拿着这张纸,看着上面的两个动物摸不着头脑,一匹马,一只熊。

王庸一边开车,一边扫我一眼:“要不然我直接把你送动物园得了。动物嘛,肯定跟动物园有关系。”

我没搭理他,念叨着说:“马,熊。熊,马。马上熊?”

“还马上风呢。”王庸说:“说到熊,我想起一人,熊大海。”

“熊大海……”我喃喃,看着王庸,突然脑子嗡一声。

熊大海是马丹龙的徒弟,我拷,这不正是一马一熊嘛。

我赶紧拍拍王庸的肩膀:“把我直接送火葬场。”

这句话一出,后面两个女将都听到了,老姨瞪着眼说:“什么玩意,去什么火葬场。”

王庸对这个老姨本来就是勉强相处,完全冲对象的面子,现在婚事一拖好几年,他也没那个好气了,说:“我朋友有业务在火葬场,马上得过去见客户,我先送他,然后送你们。”

老姨再怎么说,他也不理,直接开车送我到火葬场。

我急匆匆下车跟他们告别,撒腿往里面跑,我没惊动王馆长,而是径直上了坟山。

此刻接近黄昏,没人在这个时候扫墓,山里空空的没有人影,风极大,我好不容易来到后山的四号古凉亭。

进了凉亭,直接到后面,看到熊大海坐在窗前,看着荒山野岭遍地坟墓。他手里拿着几块钱的小烧,旁边还有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半只烧鸡,不知在想什么。

他听到我的脚步声,回头看我,然后把手里的小烧递给我:“喝一口。”

我坐在他的旁边,接过白酒,喝了一口,嗓子都是辣的,我递还过去:“喝不惯。”

熊大海说:“我行走江湖,兜里时时都揣着这么一瓶酒,天冷的时候喝一口,暖和。说说你吧,无事不登三宝殿,亲自找到这里,必有大事。”

我从兜里掏出这张纸,把两个动物的头像展开给他看。

熊大海眼神里有问询之色,我把刚才见算命大师的经过说了一遍。熊大海说:“你的意思是,你要找到的这两个人,具体下落只有我和我师父知道?”

“应该是这样。”我说。

熊大海喝了口酒:“解铃和解南华这两个人我听说过,但是从来没见过。我确实不知道这两个人的下落,闻所未闻啊。”

“那你师父呢?”我说。

“不好说了,”熊大海道:“明天他会来,我可以替你问问。”

“我想亲自问他。”我说。

“也好。”熊大海道:“不如你今晚就和我睡在这,省的来回折腾。”

我们坐在破纸壳上,看着外面的荒山,你一口酒我一口肉,天南海北的对侃。我把解铃和解南华在灰界里的事跟他说了,熊大海听得特别认真,等我说完,他长叹一声:“一生里能有这么一次大奇大怪的经历,也算值了。师父让我这些年流浪江湖,我见的大多是乡村神棍,真想交结大门大派,开开眼界。灰界还真是令人神往。”

我们聊到夜深人静,熊大海裹着棉袄躺在地上呼呼大睡,我睡在他的旁边。

正睡着,忽然朦朦胧胧中,感觉好像熊大海醒了,他厉声大喝:“何方妖孽,现身!”

我愣了,擦擦眼坐起来。

熊大海盯着我,一脸冷酷:“姓齐的,你给我解释解释,你为什么身上有股妖气。白天时候我还没有察觉,到了晚上,它居然蛊惑于我。妖气就来自你的身上,你想干什么?”

我心里一惊:“熊大海,你把话说清楚,哪来的妖气?”

熊大海冷笑:“你肩头的那个是什么?”

我摸了摸肩膀,一下想起,是黄老灵。它很长时间没有说话,几乎把它忘了,没想到它这么不老实,居然想去蛊惑熊大海。

我拍拍肩膀:“黄老灵,说句话。”

黄老灵弱弱地说:“还说什么啊,你这个朋友怎么凶巴巴的。”

我对熊大海抱拳,让他稍安勿躁,我把黄老灵的前世今生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熊大海听得直皱眉:“齐震三,我能理解你化解妖物的初衷,这是慈悲。但你这个举动实在是冒失,妖物存活数百年,经历红尘人间,早已心智坚定油滑无比。说句实在的,先不论道法高低,咱们兄弟这情商就比不过人家,到时候被它反噬,一入魔道便无法回头,得不偿失。莫不如明天师父过来,把这妖物交给他老人家处理,直接送到十八层地狱完事。”

黄老灵呜呜直哭:“别给我送十八层地狱,我知道错了。”

我说:“熊大海,我既然承诺帮着这个妖物化解怨念,度它有所成,就要信守诺言。这是度它,也是在度我自己。”

熊大海看着我,重新躺在地上,翻身过去:“那你看好它吧,如果有一天它惹了大祸,大家只会把黑锅背在你的身上。”

我拍拍肩膀:“黄老灵,你听到没有,你要想保全自己,就要保全我,我才能为你遮风挡雨。你自己老实点吧。”

黄老灵没有声音了,我重新躺下睡觉。现在我神识大毁,丢了二十年光阴,身上还附着这么个妖物,反正虱子多了不咬人,债多不压身,我也佩服自己,现在心是真大,躺下就呼呼大睡。

不知什么时候,眼前亮亮的,窗外阳光照进来,我一翻身坐起来,看到屋里多了个人。

除了熊大海外,还有马丹龙,他不知何时来的,盘腿坐在纸壳上“吧嗒吧嗒”抽着烟袋。

我和马丹龙因为轻月的事,曾经一起共过事,不算陌生。

我抱抱拳:“马师傅。”

“听说你找我?”马丹龙说。

“是,”我说:“我有两个朋友,解铃和解南华如今都下落不明,有高人指点说你知道他们的下落。”

马丹龙没说话,吸着烟嘴,好半天吐出口烟圈,点点头:“解铃我知道在哪,解南华是真不知道。”

“他在哪?”我赶紧问。

马丹龙沉吟一下,半晌道:“在无间地狱。”

“什么?”我真是吃惊不小,昨晚还说起十八层地狱,今天就听到解铃在无间地狱里。

马丹龙说:“灰界的事我66续续有所耳闻,能成功毁掉灰界,你和解铃在里面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我屏息凝神听着。

“解铃向地狱幽冥之主下宏愿,希望能用自己来换取阴王指重现人间,若能请出阴王指,他把自己供奉到无间地狱,度尽受苦受难的阴魂。”马丹龙说。

我都听傻了:“不对啊,请阴王指是我亲自到地狱去请的。”我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为了请出阴王指,我的妈妈也进了无间地狱。

马丹龙听得叹息:“你母亲生前是凡人,死后不过也是个凡魂,怎么可能承担起阴王指的千年业力。这里真正挥作用的是解铃以身供地狱,如今他和你母亲都在无间地狱中为阴王指还债。阴王指一日不交还阴间,了结公案,他们一日就困在地狱里不得生。人间百年不过无间一天,其中阴魂万死万生,痛苦无法想象。”

“阴王指现在在哪?”我问。

马丹龙摇头:“下落不明。灰界毁灭之后,这东西便无影无踪了。”

第六百四十八章 你凭什么

“马师傅,”我说:“处置轻月的时候,我曾经随他一起进过阴曹地府,当时见过你。”

马丹龙点点头,吧嗒吧嗒抽着烟袋锅没说话。

“你能不能,”我犹豫一下说:“带我再去一次阴间,到无间地狱里,我想救出妈妈和解铃。”

马丹龙看我,叹口气说:“刚才我和你说得很清楚了,没有阴王指他们出不了阴司地狱。”

“可你也说阴王指如今下落不明。”我说:“一日找不回阴王指,他们便受一日之苦。如果十年呢,一百年呢,甚至几百年上千年呢,他们困在里面不得超生,受尽无穷的苦难?”

“这是因果,”马丹龙心平气和地看我:“当初你们打算用阴王指对付灰界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样的后果。”

“我们毁灭灰界是为天下人,是为了阻止恶人作恶!为什么这样的业力要我们独自承担?”我越说越激动。

“恶人横行霸道,你私下把他杀了,这也是杀人罪,也是要判死刑的。”马丹龙说:“你当初自爆灰界,真的是为天下人吗?是为了你的朋友,你的爱人和你自己吧。灰界本来上千年都对世上无妨碍,是你们私下闯庙,摆阵后开启灰界大门,打开潘多拉盒子引出了魔鬼,追根溯源还是出于私心。”

我愕然说不出话。

马丹龙吐出烟圈:“以私心放出魔鬼,以私心杀掉魔鬼,来来回回从头到尾都是你们自己作的,回过头反而质问我杀了魔鬼,为什么要判死刑。没有这个道理吧。”

我深吸口气:“马师傅,我现在还想再承担一回罪责,再承担一次业力,我已下定决心去地狱阴司救回解铃和我的妈妈。”

马丹龙看我。

我说:“所有的业力都由我一个人承担,跟其他人无关。解铃能以身供地狱,我也能。”

我说完这话,肩头的黄老灵急了,在耳边低语:“齐震三,你疯了吗?你去了地狱我怎么办?你答应过我什么,要助我修行的。”

我没说话,直直看着马丹龙。

马丹龙皱眉:“你肩膀上的阴物是什么东西?”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熊大海,见缝插针把黄老灵的事说了一遍。马丹龙道:“妖物要修行大成?呵呵,我看这只黄皮子几百年来过得太舒服了,莫不如随我入地狱,我送到八爷那里,让他老人家好好调教这只妖物。”

可把黄老灵吓坏了,呜呜哭:“齐震三,我不要离开你,别给我送到八爷那里。”

我说道:“马师傅算了吧,它既然附在我身上,我也亲口承诺它,这也是个缘法,我要负责到底。还是说说入无间地狱的事吧,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

马丹龙没说话,低头吧嗒吧嗒抽烟,好半天才道:“事关重大。送你去好去,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是惴惴不安。而且,一旦我帮你,我也会被卷入因果的漩涡中。”

我沉声说:“修行人不能只谈因果不谈善恶。”

马丹龙和熊大海一起看我,熊大海皱眉:“兄弟,你这算是道德绑架了吧,凭什么帮助你就是善,不帮你就是恶。”

马丹龙说:“齐震三,帮你可以,但总要有个说法,不能你红口白牙这么一碰,我就冒着天大的风险把你送到阴曹地府。你不要说你是为了救母亲和救朋友,这些与我都没关系。”

“那你想要什么?钱?”我问。

马丹龙摇摇头:“你还是没明白这里的意思,让我出头插手因果,不能空手相谈,必须要有个由头。也就是说,我凭什么帮你。”

“你想要什么由头?”我问。

马丹龙道:“这就看你了。”

我沉默一下说:“轻月是你徒弟,是不是?”

马丹龙没想到我能说这个,他紧紧看着我,目光极其锐利阴冷。

能感觉出来,轻月是他一生的痛,当初在地狱对轻月行刑,是马丹龙亲自下手的,师徒之间决裂,如今历历在目。轻月对于马丹龙来说不单单是徒弟,更是自己的孩子。

“当时轻月反出阴间,占用我的身体。为了对付他,是你告诉我要共情,我和他共享一具肉身。后来轻月被伏,我借身共情一事却没有人来谈谈我为此的付出和所面临的风险,这就算白借了?”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马师傅,今天你跟我谈因果,跟我谈一报还一报,那我只能提起这段往事。轻月是你的徒弟,我面临魂飞魄散的风险共情肉身,帮你制服轻月了结公案,你问我凭什么,我就凭这个行不行?”

马丹龙捂着胸口,脸色铁青,像是心脏病犯了一样,熊大海在旁边赶忙搀扶住他。马丹龙抽着烟袋锅,好半天道:“好,有此一凭,好,好!”

他连说几个“好”,转头对熊大海说:“大海,下面我说的话你不能听,到外面为我们护法。”

熊大海非常听话,站起身走了出去。

马丹龙低着头,抽着烟袋锅,吹出大口的烟圈:“齐震三,阴司好进,无间难入。你如果就想到阴曹地府溜达一圈,我可以带你去,但是要到无间地狱去救人,困难程度无法想象。”

我没说话,默默听着。

“你知道什么是地狱吗?”他问了我这么一个问题。

我想了想说:“地狱就是关阴魂的地方吧,人死了都要去,具体什么是地狱,还真说不好,这个概念太宏大了。”

马丹龙说:“地狱之所以存在,是因为有情众生行十不善业而形成的。地狱之所以苦,盘根究源还是人心险恶所致。地狱的恐怖,不在于刑罚的严酷,而在于人心中的恶。无间地狱我没去过,那地方不是好去的,里面什么样无从想象。那里的罪魂并不是公式化的受苦,具体怎么个苦,我也说不上来,也想不出来。”

我静静听着。

马丹龙道:“我不可能把你送进无间地狱,这件事只能你自己办,我可以把你送到无间地狱的船边,这艘船还要你自己上,自己搭。”

“那已感激不尽。”我说。

“好吧,你且回去准备准备,三日后我让熊大海来接你,把你送入阴曹地府。”马丹龙说。

我们从里面出来,熊大海正站在凉亭边,看着远处的荒山。

马丹龙想叫他,我轻轻摆摆手示意不要说话,我站在熊大海的身后。此刻正是白天,晴天白日万里无云,山上一个人都没有,风也轻柔。整个山景简单而朴素,却让人有种无法道明的情绪。

熊大海觉察有异,回头看我们,我看着朗朗的蓝天感慨:“看一眼少一眼了。”

熊大海很有分寸并没有追问怎么回事,我冲他拱拱手告别,扬长而去,下山回家。

在路上我和王庸,还有义叔都打了招呼,说自己可能会消失很长一段时间。义叔已经见怪不怪了,告诉我小心一些。

其实我最难面对的,还是爸爸。

回到家里,我洗洗手主动帮老爸做饭,亲自下厨,晚上我们爷俩喝了点酒,借着酒劲我说:“爸,有件事跟你说,我可能要出一次远门。”

老爸笑:“我已经习惯了,你去吧。”

“可能要经历我平生最凶险的事。”我说。

老爸看我:“但你依然要去做?”

“对。”我点点头:“不管有多大的危险,依然要去做。”

“那就好,”老爸笑着说:“这才是我儿子。”

一句话我眼圈红了,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我在家呆了三天,该打招呼的都打了招呼,坐在床上细想想从参加工作到现在,经历种种,真是如梦如幻,现在想起来一幕幕走马观花就跟做梦似的。

而今,或许真的要走到尽头了。

第三天早上我正洗漱,电话响了,接通后是熊大海打来的,他告诉我到殡仪馆后山凉亭找他。

我安安静静吃完早饭,跟老爸告别:“爸,我走了。”

老爸欣慰地说:“我儿子没问题,我等你回来。”

我揣着裤兜什么也没拿,在路边打了车,告诉司机去殡仪馆。这几天都没吭气的黄老灵在耳边轻轻说:“齐震三,我也要跟你去无间地狱吗?”

“这是你最明智的选择。”我说。

“嗯。”黄老灵没说话,沉默了下去。

如果跟我去,这是它修行突破关口的机缘,错失这个机会,恐怕会遗憾终生。这很黑色幽默,去地狱炼狱才能获得新生,混迹人间反而万劫不复。

到了殡仪馆,我径直上到后山凉亭,看到熊大海一脸严肃地等着我。

他看我说:“走吧,带你去地狱。”

第六百四十九章 阎王道场

我跟着熊大海,向后山走去。

坟山我很少来,没想到还有一条崎岖的山路,别看是白天,越走越是荒凉,周围都是荒草。我们没有交谈,他在前面领路,我在后面跟随,时间不长,从山上走下来。

我原以为他要领我到有房间的建筑里去,没想到来到了后面公路上,这里偶尔有车开过,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人影,没看到马丹龙在。

熊大海告诉我,沿着这条路往前走三里就是火车站。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塞给我:“你走到火车站,买一张到河南的车票,甭管几点,今天必须出发。”

我愣了,问他啥意思。

熊大海说:“到河南之后,照着这个地址去,自然也就明白了。”

“你老师,马师傅呢?”我问。

熊大海挥挥手:“别问那么多,到了自然明白。告辞。”

他一句废话也没有,转身上了山,三晃两晃没了踪影。

我狐疑着拿地址看,上面写的很详细,细致到什么城市什么镇什么乡,长长的一嘟噜。我看得满头雾水,难道说地狱的大门在河南,从那才能进去?

想多了也没用,人家怎么安排就怎么干,总不能把我卖了吧。

我顺着这条公路走,走了很长时间,终于看到前面出现火车站。这一站不是我们市里的主站,而是火车进入市里前临时开的那么个小站,有的车次在这里根本不停。

我纳闷,直接就把河南的地址告诉我得了呗,非的折腾来殡仪馆,然后还要走到火车站,莫名其妙的。

好不容易走到火车站,我在候车大厅查询车次,一个小时后会有一列火车到河南。这里是小站,只在站台停五分钟,时间相当紧,我哪也不敢去,买了票干坐着。

等了几十分钟,站台响起播音,提醒车次的乘客进站,我在长长队伍后面排队,开始往里进。

正进的时候,旁边忽然有个男人说:“齐震三,记住了他爱酒,爱吃鸡。”

我猛地打了个激灵,顺着声音看过去,身边是农村老娘们,抱着孩子提着箱子,说话的人肯定不是她。

我正疑惑间,那声音又说:“别四下看,仔细听我说。兑四见山……”

我一开始还没听出是什么东西,什么‘对四’,他说到第二句,才明白是八卦。

“……兑四见山大地崩,巽位迎面是大风,熊熊大火在坤位,滔天大浪离中瓮。”

听声音好像是马丹龙,可又似是而非,他这么藏头露尾给我提示是什么意思?

正想着,队伍排到了我,我通过检票口,回头看了一下,有个疑似马丹龙的男人穿着一身很土的皮夹克,正渐渐走远,消失在人群中再也不见。

我到了火车上,把他告诉我的这四句话输入手机,以免忘记。四句话听起来有些似是而非,咬不准字。只能先将就留着。

我以为马丹龙帮我入阴间地狱,无非就是像观落阴那种法术,没想到中间如此波折,我还真有点紧张。

这次前去河南,最终目的是进入无间地狱。我侧脸看着车窗,外面大片大片的荒地一掠而过,天空倒是晴朗,我的心绪已经飘远了。

火车上晃晃悠悠将近十个小时,终于到了这座河南小城,我从车站出来疲乏不堪,早知道是这样,就背着包来了。

太晚了,我也懒得循地址去找,找了家旅店先住下再说。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我向前台打听这个地址在哪。

当地人说话有很重的口音,要非常仔细去听。我打听的第一个人不知道,问旁边的同事,那个女服务生看看地址说:“是不是赶集的阴王庙?”

“什么阴王庙?”我问。

女服务生说:“你地址的这个大屯子乡,有个很大的农村集市,过年时候我和家里人去过。这个乡里有个著名景点,听说都好几十年了,叫阴王庙,很多人都去上香磕头。”

“供奉的是什么?”我问。

女服务生说:“好像是阎王爷吧,我没去过,听说挺吓人的。不过也确实灵,我好几个姐妹都去过,她们打过胎,去那里给胎儿超度。”

我心里有数了,那地方极有可能真通着阴间,是阎罗王在阳世的一处道场。

我问她们怎么才能过去,女服务生告诉我那里很远,千万不要打黑车,能宰死你。她们非常好心,告诉我坐什么公交过去,还嘱咐说穷乡僻壤骗子多,不要轻易上当。

我谢过她们,退房出了酒店,按照她们指示的路线,上了一辆公交车。

小城里公交线路比较少,现在正是白天上班时间,车上没多少人,据服务生告诉我,到大屯子乡怎么也得坐一天车,黄昏时候能到就不错了。

我在最后排找了个座位,随着车摇摇晃晃打盹。

这条公交线相当长,走的路线来回绕,车速还慢,跑了一个半小时这才出城。

从公交车下来,眼瞅着中午了,在路边喝了碗羊汤,休息了一会儿,养足精神出来又上了大客。

客车更破,三步一晃五步一癫,幸好现在不是高峰期,车上没多少人,晃晃悠悠一直到下午四点的时候,到了大屯子乡。

下车之后,我两条腿都不会走道了。周围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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