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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殡葬灵异生涯-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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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铃摇摇头:“现在不是光这么一个孩子那么简单,我仔细研究过老巫婆窃取胎儿的案例,她每次都要在母体身上画符,所谓母子连心,不光要把胎儿拿到手,还要在母体上作法。王思燕现在的情况是,孩子和她一损俱损。”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么办?”黄毛男友挤过来说。

济慈道:“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找到下降头的巫者。”

“老巫婆已经失踪了,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小雪说。

“还有一个办法。”济慈道:“她的目标是这位女施主,就让这位女施主脱离我们的保护,主动去到外面,引下降的巫者现身。”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说话。济慈道:“现如今已经是死局,女施主留在这里必死无疑,而出去作为诱饵引巫者上钩尚有一线生机。”

解南华想了想说:“我觉得不必冒险,老巫婆是为了王思燕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在她没达到目的之前是不会让王思燕死的,我们可以等她主动上钩。”

济慈摇摇头:“施主,这是一场赌局。是我们和下降巫者之间的赌局,赌注就是这位女施主。她赌的是我们是否能眼睁睁看着这位女施主煎熬,我们赌的是她是否按捺不住主动现身。不管这个赌局最后结果如何,我们都已经输了,因为赌注是这位无辜的女施主。赌注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巫者黑心,她不仁,我们不可以不义。”

众人目光落在王思燕的身上,她昏迷不醒,说着胡话,嘴里念叨:孩子,我的孩子。

谁也没有说话,大家都知道济慈说的是对的。泰国老巫婆她赌得起,我们赌不起。

“长老,你有什么法子?”古学良问。

济慈道:“让一个人推着女施主到她中降之地,其余人暗中保护,巫者自会现身夺人。”

王思燕中降的地方就是妇产科医院,也就是说,我们这些人里有个人要冒充她的亲人家属,带着她重回险地,引老巫婆出现。

“有什么要求呢?”古学良问。

“带女施主过去的人,不能是道法中人,怕打草惊蛇引起怀疑。我们的对手,狡猾阴毒,手段毒辣。无所不为。做这件事的人一定要胆大心细,能身临险地,必要时候还要有献身精神。”济慈道。

这个活儿只能男人干,现在屋里不是道法中人的男人只有两个,我和黄毛男友。

我们都没吭声。王思燕的妈妈听明白,过去一把抓住黄毛的手:“孩子,燕子是你们家的媳妇,你救救她。”

黄毛男友看着王思燕吐得满地的蛊虫,脸上都是恐惧和厌恶。他为难地说:“阿姨,燕子是我的对象不假,可我们还没有结婚呢。”

“你们已经登记了。”王思燕的妈妈说。

“是登记了,可还没举办婚礼,在我们老家不算数。”黄毛男友耐心地解释:“再一个。刚才老和尚也说了,需要大智大勇的人,我没有智慧,胆子也小,实在干不来,一旦干砸了,毁了你们的计划,那燕子可真就完了。”

王思燕的妈妈嚎啕大哭:“那怎么办啊?”

“找他,他行。”黄毛男友指着我:“他和王思燕是朋友,还暗恋燕子。”他对我说:“你不是一直暗恋燕子吗。现在是不是该出头帮忙了。”

我看着他,说了一句:“去尼玛的。”

“草,你说什么。”黄毛男友暴怒,要过来打我,被那些老娘们拦住。黄毛男友指着我鼻子骂:“草尼玛的,你暗恋燕子的事我还没跟你计较呢,给你留条狗命。赶紧去,就你了,草尼玛的,是不是想挨揍?”

我气的七窍生烟,黄毛到底啥意思,怎么像疯狗一样,矛头指向我了。看他咋咋呼呼那样,好像我真把王思燕给玷污了一样。

黄毛摔摔打打,骂骂咧咧,济慈老和尚道:“施主,莫犯了嗔戒。”

黄毛伸着脖子,握着拳:“草,老和尚,敢情不是你媳妇被人惦记。还有,你出的什么鸡毛主意,让燕子去冒险,你在旁边看哈哈笑?我看你呀,白穿了这么一身袈裟,也是个假和尚,保不齐晚上偷着进尼姑庙。”

这句话出来,其他人还没什么,古学良眼睛一瞪,冷冷看着他:“你再说一遍。”

古学良气势森森,不怒而威,尤其两个眼睛跟小灯泡一样,黄毛嘴角颤了颤:“好话不说第二遍。”

济慈老和尚拦住古学良,对黄毛说:“施主,老衲没说在旁边干看着,我出的主意当然我也要参与其中。”

他来到王思燕的身前,伸出手抚在她的大肚子上,静思片刻,忽然道:“老古,有一个禅门公案,你知道吗?”

古学良懵了,不知道老和尚突然说这话什么意思,摇摇头说:“什么公案?”

“一日徒弟问禅师,镜子里映天是什么样子的。禅师告诉他,黑漆漆的。徒弟又问,擦了镜子呢?禅师说漆漆黑的。”

我们面面相觑,谁也不理解这个公案是什么意思,老和尚在这个时机说出来又有什么用意。

第一百三十一章 伟大世界

济慈道:“女施主现在怀胎四月有余,胎成形而魂未至,老衲也不算是夺人肉身。”

“老和尚,你不要做傻事。”古学良忽然明白了,大叫起来。

济慈盘膝坐在地上,满地的蛊虫爬上了他,他浑然不觉,探出一只手摸在王思燕的肚子上。他忽然叫我:“齐施主。”

我赶紧过去:“老和尚。”

“你是做殡葬这个行业的,”济慈道:“老衲便委托你一事,日后把老衲的肉身拿到火葬场烧掉,一了百了,骨灰拿回慈悲寺。洒于后山。”

我有点懵了:“长老,我听不太懂,你这是什么意思。”

济慈挥挥手:“你会懂的。”

他缓缓垂下头,闭上眼帘,老和尚如同雕像一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老和尚……”古学良颤抖着说。

“他要做什么?”小雪问爸爸。

古学良看着济慈:“他要逼出自己的元神,进入王思燕所怀的胎儿里,以自己的功法和生命护佑王思燕的安危。”

我们都大吃一惊,解铃动容:“老和尚……”

济慈一动不动,一只手抚在王思燕的肚子上,屋子里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就连我们这些圈外人也明白发生了什么。

黄毛阴着脸。看着老和尚。

王思燕的妈妈早已哭得泣不成声,济慈做出这样的决定,我们谁也没有想到。他付出自己的生命,和多年修行的功法,只为了保护一个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的女人。

古学良走到济慈面前,轻轻一推他,济慈的手从王思燕肚子上滑落,无数的蛊虫爬在他的身上,济慈毫无察觉,双眼合闭嘴角含笑,面容慈祥,已经圆寂了。

一个老和尚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了。

黄毛“哼”了一声。拿起外套大步流星就往外走。王思燕的妈妈哭着要拦他,黄毛暴躁:“晦气,我媳妇让和尚摸了,我还留在这干什么。”

说着推门而出,扬长而去。

“他走就走。”解铃说。众人的目光看向我。

我感怀于老僧的舍己行为,一咬牙:“行,我干,我陪着燕子走一趟刀山火海!”

这时一直昏迷的王思燕突然睁开眼,咳嗽了两声。小雪过去抱住她,王思燕坐起来,看着我们大家,眼神忽然柔和之至:“齐翔,你来了。”

我点点头。

王思燕打量一下四周:“我怎么了,你们都是谁?妈妈,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见什么了?”王思燕的妈妈哭着问。

“我梦到在黑暗的迷宫里跑啊跑啊,有很多坏人抓我,眼看着就要被他们抓到了,突然从天而降一尊金的佛像,挡住了他们的去路。然后,我就梦见了你,齐翔。”她温柔地看我:“你从迷宫里出来,拉着我的手,我们在里面穿梭躲避危险。”

我实在不知说什么好了,低下头。

王思燕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小宝宝,你快点长大,妈妈爱你呢。”

古学良走过来说:“王思燕,确实有人要害你,你现在还没有脱离险境。要解决这件事,必须抓到真正的凶犯,你的任务是把她引出来。”

王思燕看看我们:“我知道你们都是来帮我的。我答应你们。”

王思燕的妈妈死活不让。哭着说:“我女儿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了,不能让她去引老巫婆,太危险了。”

小雪苦心劝说:“阿姨,王思燕现在还没有脱险,是济慈长老舍身出元神,勉强护住她,才免受蛊毒之扰,要解决这件事,只能抓到那个老巫婆。”

王思燕苏醒之后,好像变了一个人,温柔地对她妈妈说:“妈,你别担心我,让齐翔和我去,我们一定能安全回来。”

我们定下计划,由我带着王思燕到妇产科医院,到那之后会出现什么情形,谁也不知道,只能随机应变,其余人在暗地里保护。

我特别紧张,心怦怦乱跳,特别害怕,可看到王思燕和她的肚子,又鼓起了勇气。

解南华通过关系让人送来一辆轮椅,大家开着车到了妇产科医院的后门,我把王思燕抱起来,放到轮椅上,众人看着我,我长吸口气,冲他们点点头。

小雪对我说:“小心。”

我着轮椅从后门进了妇产科医院。

现在正是白天,医院里人很多,能看到很多妇女都在排队孕检,男男女女的走廊里十分吵杂,我推着王思燕,我们真的就像是结婚不久的小夫妻一样,在这里并不显眼。

我推着她走过一楼,然后坐着电梯上到二楼,一层一层走着。

整个过程中,我和她没有交流,我们似乎都陷入了一种真的是夫妻,我这个丈夫陪着她这个小媳妇来做检查的氛围里,温暖,幸福,暧昧,不用语言沟通,我推着她,她信任我,这一切就足够了。

来到第三层,一直沉默的王思燕忽然说:“齐翔。你愿意保护我吗?”

我推着车,沉默片刻,说:“愿意,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王思燕摸着自己的肚子:“谢谢你,我不奢求那么多,有你这句话就行了。”

我真想说,如果黄毛不要你了,我愿意娶你。可看着她高高隆起的肚子,又忍住没说。说真的,如果她只是个离婚的女人,我咬咬牙可以接受,可怀了孩子。这就差点意思了。别骂我是直男,人之常情,一想到心爱的女人怀了别人孩子,我浑身就不得劲。

我们到了三楼,这里是住院部,没什么人走动,走廊冷冷清清的。我推着她,慢慢向前走,王思燕说:“齐翔,我真想回到过去,回到我们认识的那一刻,或许我会重新做出选择。现在一切都晚了。”

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再惋惜事情也发生了,说那些臭氧层有啥意思。

王思燕说:“别看我昏迷着,可发生的事我心里都有数。齐翔,一切都是我的选择,是我的咎由自取。我现在只有一个愿望,要好好活着,要这个孩子好好活着,我要养大他,我要为他付出一切。”

这时,我们来到电梯。门开了,从里面下来人,我推着她进电梯到四楼。

刚要往里进,突然脑后恶风不善,这一瞬间我打了激灵,全身汗毛乍竖,正要躲已经来不及,脑后挨了重重一下。

我一阵眩晕恶心,跌跌撞撞中居然被打进了电梯里。一个屁墩坐在地上。

电梯外站着一个黑衣女人,戴着鸭舌帽,推着王思燕的轮椅就走。我一眼看到她的左手,少了一根食指。我陡然一惊,再看这个黑衣女人,脸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我认出来了,她正是因为得了绝症加入佛理会,割指献佛的那位王大姐。

王大姐本来就彪悍,出其不意的这一棍子,差点没把我脑浆子打出来,现在她推着王思燕的轮椅。顺着走廊一路小跑走远。

我一阵后怕,佛理会能量太大,虽然现在取缔了,可会员遍布,尤其那些割指的高级会员,对佛理会更是无比虔诚,就算杀人他们估计都愿意。

这时电梯门要关上,我咬着牙爬起来,拼命摁动电钮,让门重新打开。我踉踉跄跄跑到走廊,看到王大姐推着轮椅顺着救生通道下去了。

我眼前阵阵发黑,咬牙掏出电话给小雪打了电话,勉强说了一下情况。小雪道:“你没事,放心,她们跑不了,我们一直埋伏着。不过现在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要看她们到底往哪里去。”

我的任务是不是就完成了?我头发晕,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用手摸摸,全是血。我挣扎着起来,这里是医院,好歹能就地包扎一下。

正要往外走,这时走廊来了人,几步跑过来,扶住我。关心地说:“你没事。”

我抬眼看了看,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来人居然是我加入佛理会的介绍人,那位胖胖的姜大嫂。

她怎么在这里?

“大嫂,你……”我看着她。

姜大嫂扶住我:“小齐,你怎么受伤了,走,嫂子带你去看医生。”

我稀里糊涂跟着她走,头晕的不行,两脚发软,一步一步进入电梯,坐着电梯来到楼下。她扶着我从侧门出去,我才发现不对劲。我们来到医院后面的一条胡同里。

我看着她:“大嫂,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小齐,你是不是糊涂了,嫂子带你去就诊啊,上车。”

胡同口停着一辆黑漆漆的旧奥迪,我真是糊涂了,也没细想,在她的搀扶下进了车里。

刚一进去,闻到车里散发出来浓浓的皮革味,有几个人已经在了,把我夹在座位中间。我迷迷糊糊说:“嫂子,去哪啊?”

姜大嫂在副驾驶坐着,回头笑着说:“嫂子带你去奔赴伟大的新世界。”

第一百三十二章 最终目标

姜大嫂说的什么,我没有听进去,脑后的伤很严重,一直处于半昏迷的状态。全身难受,只想呕吐,车里味道也重,熏得我直犯恶心。

我昏昏迷迷睡着了,不知什么时候,车子颠簸一下,我从昏迷状态苏醒。

头还是疼得厉害,睁开眼勉强往外看了一眼,天昏瞑。外面是高速公路,车头灯照在前面,能看到很多车在路上堵着。

“这是哪?”我迷迷糊糊地说。

车上的几个人都没有回答,车里没有灯,十分昏暗,姜大嫂坐在副驾驶上,目不转睛盯着车窗外的公路。

又开了一阵,我实在受不了,喊着:“要吐要吐。”

车子在路边停下,两个穿着黑衣的大汉把我架在路边,我扶着栏杆哇哇吐,吹着冷风。头脑清醒不少。我看看栏杆后面,是黑森森的田地,旁边车流很多,呼啸而过。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想干什么,但我能闻到极其危险的味道,莫不如现在趁势逃走,赶紧回到市里,通知解铃他们,我还一直牵挂着王思燕的安危。

正想着,一只大手拍到我的肩上,冷冷的声音:“上车。”

我转过头。先看到了这只手。这是左手,没有食指。我心头一震,又是一个佛理会的高级会员,眼前这个大汉彪悍至极,面无表情,眼睛露出极其残忍的眼神。我确信如果真的不听他们,现在就逃跑,一旦抓回来,这人肯定会丝毫不犹豫地弄死我。

心思也就是一转念,我被这两个黑衣人重新抓回车里。

车子继续往前开,不久路过一个休息站,旁边竖着牌子,离东方镇还有三公里。我陡然一惊,东方镇是市里回我家的必经之路,每次坐客车回家,都会在路上看到东方镇的字样。

我赶忙说:“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

姜大嫂回过头笑眯眯看我:“当时是回你家了。”

我心头狂震。我之所以敢进入佛理会卧底,做出种种事由,也有种耍光棍的心理,反正折腾得就是我自己,怎么犯险都无所谓。可现在佛理会居然要去我家?!江湖上还有规矩,祸不及家人呢,一想到这层,我浑身冷汗都出来了。

“嫂子,你别开玩笑。”我干笑两声。

姜大嫂拿出手机,念着什么:“齐翔,厨师学校毕业,学了三年的厨师,现在就职祥云殡葬礼仪公司。小齐,你说你,好好的厨师不当。非出来搅混水,我都替你可惜。齐宣国,当过兵,退伍后回到老家,在县里担当了一个小职务,现已退休……”

她还没说完,我头皮炸了,齐宣国就是我爸爸,他们居然什么都调查清楚了。

姜大嫂继续说:“齐翔,你妈妈叫柳晓爽,因为绝症死在几年前,生前曾开过小买卖,卖煎饼果子供你上学……”

“行啦!”我大吼一声,拼命要去抓姜大嫂。身边两个黑衣人,手像老虎钳子一样,紧紧抓住我,把我摁回座位。

“你想干什么?”我大喝。

姜大嫂收了手机,呵呵笑:“自打你还没进入佛理会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在调查你的身世了。”

“为什么?”我全身冰凉。

姜大嫂没说话,回过身,靠在副驾驶上。

黑衣人紧紧挤着我,不让我动一下。

车子以极快的速度在高速上穿行,每前进一分就离我家更近一分。

我心乱如麻,家里还有老父亲,他是无辜的,这件事我活该万死,可不能牵扯到他。

我开始挣扎,左右挤着,后悔刚才没有逃生。我想扭车门,让黑衣人紧紧抓住,姜大嫂在前面悠悠地说:“小齐还是年轻,心浮气躁,让他睡一会儿。”

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头上套了个黑袋子,瞬间目不视物。这种感觉太难受,看不见东西,手脚又被牢牢禁锢住,左右动弹不得,我都快疯了。

姜大嫂的声音从前面发出来,很温和:“睡,一觉起来什么都尘埃落定了,睡。”

在逼仄的空间,我无法呼吸,又急又上火,渐渐失去知觉,晕了过去。

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慢慢睁开眼睛,等看清了眼前的场景。猛然打哆嗦。我坐在自家客厅的单人沙发上,这是老爸的专座,他一般坐在这里看电视和看书。

我刚想动,手脚都被捆上,地板上摆了一圈的白蜡烛,按照东西南北的方位,又摆了数尊黑的古曼童。现在不知是几点了,能听见卧室里嘎哒嘎哒的钟表声,屋里没有点灯,除了烛光再没有其他光线,本来熟悉的家此时无比阴森。

我想动一动,看看腕子上的手表。手被牢牢栓在身后,打了个死结。房间里寂静无声,人都不知道去哪了,我拼命挣扎,脑门都是汗,这时突然来了电话。

是手机铃声,从裤兜里传出来的,我左右扭动,想把手机挤出来。这时,后面忽然伸过一只手,从我的兜里把手机取出来。

我扭头去看,正是缺了食指穿着黑衣的佛理会高级会员。他拿着我的手机,当着我的面打开,摁动了免提。

里面居然传来了小雪焦急的声音:“齐翔,你在哪?”

“我……”我刚说了一声,那黑衣男做了一个表情,意思是如果乱说,后果自负。

现在是在我的家里,老爸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心跳加速,咬着牙没说话。

“齐翔,我告诉你,”小雪在电话里说:“我们追踪保护王思燕,到了一户仓库,进去之后,发现了泰国老巫婆。我们不敢冒然行事,等待时机。等进去要和她斗法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死了!”

我听的毛骨悚然,老巫婆怎么莫名其妙死了,不知为什么。她死了我反而更加不安。

小雪继续说:“她只留下一具干瘪的尸体,死了很长时间,魂魄已经鬼遁而走。现场还有很多法器,都是装样子的,全是假的,并没有灵气。我们怀疑他们在调虎离山,目标并不是王思燕,而是用王思燕混淆视线,另有图谋,甚至不惜让老巫婆抛去肉身演这个苦肉计。真正的作法者,应该另有其人。不过还好,我们在现场找到了白老爷子遗失的那一魂。可以把他送回去了……”

后面的话我听不进去了,越琢磨越不对劲,总觉得老巫婆死的太轻松太蹊跷。这里存在两个疑点,这是第一个疑点。第二个疑点是,既然王思燕不是他们的目标,那他们的目标是谁?

我抬起头看着黑衣人,黑衣人把手机关机,冲我笑笑。我头皮这个瞬间突然炸了,难道他们的最终目标是……我?

正想着,从厨房走出两个人,前面是姜大嫂,后面的人我一看就愣了,是个平头男人,穿着白衣黑裤,脸灰灰的,看起来虽然貌不惊人,身上透出的那股邪劲却怎么也遮掩不住。

虽然我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可有强烈的熟悉感觉,几乎一眼就认出来,他就是曾经出现在王庸的梦里,曾经害义叔受过重伤,曾经诱死过慕容青的那个神秘莫测的男人。

这个男人太神秘太邪恶了,甚至比泰国老巫婆还像噩梦,居然他出现了。

他不是空着手的。手里端着大盆子,里面蹦蹦哒哒好像有一条长长的鲶鱼。而姜大嫂也不是空着手,她捧着一个大东西,上面用红布包裹,十分神秘。

两人来到我面前,姜大嫂把红布打开,我倒吸冷气。这不是一个大东西,而是四个小东西凑在一起,这四个小东西是婴童的骨骸,成了黑糊糊的木乃伊,每个尸体都手脚俱全。

这四具小木乃伊脖子上还扎着红丝线。姜大嫂把它们摆在我的面前。

我颤抖着问:“嫂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姜大嫂道:“加上你一共几个啊?”

“五,五个。”我说。

“对啊。”她没再说话,把木乃伊摆好,打了个响指,有人拿过四个相框,里面都是孩子的黑白照片。这些照片像是遗照,一一摆在木乃伊的后面。

平头男人从盆里抓出鲶鱼。鲶鱼又粗又长,活蹦乱跳的,他一口咬住鲶鱼的脖子,使劲来回撕咬,小白牙紧紧咬住,越咬越深。

不但咬,他还来回甩头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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