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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殡葬灵异生涯-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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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超能力名曰阴物共情,就是说能感受到鬼的情绪。

当时我没当回事,现在过去那么多天,陡然想起来,吓一身冷汗。

我能听到那个怪声音,不会就是白寡妇的鬼魂发出来的吧。那鬼魂在提醒我,她的尸体就埋在下面。

不会这么邪吧?

第二百五十三章 诡异声音

瞎眼老头告诉我,有了这个异能,祸大于福。我看也是这么回事,能听到鬼说话也就罢了,偏偏感受到的是鬼的情绪,鬼如果悲凄起来,那动静比人要凄惨万倍,在我听来简直是折磨。

我吓了一身冷汗,难道自己就此要活在地狱里了?

轻月一身的神通没给我留下来,偏偏留了这么个倒霉异能,这不是要折磨死我了。我越想越腻歪,越想越害怕,一摸脖子,空空的。得,折腾这么大一圈,解南华答应给我的护身符也没后文了。

我正郁郁寡欢,土哥敲敲桌子,低声说:“霍总叫你去一趟,脸色不太好看。”

霍行现在牛大了,自从游艇事件后,死了一堆达官贵人的富二代,霍行承接了几个葬礼,办的风生水起,在业内名声越来越大,被公司提拔到业务副总。现在也是小西服大背头,和解南华一样,戴了个金丝边的眼镜,文质彬彬的。天天上下班开私家豪车,派头大了去了。

自从进单位工作,他就和我不对付,看我就别扭,处处找茬,我好不容易调到执尸队,清净两天,他怎么还这么多事。

我到了霍行的办公室,敲敲门进去,他正在批阅文件,时而凝眉思索,时而敲两下键盘,看见我像没看见一样,也没让我坐。我也无所谓,正闹心呢,他熬我也熬。

大概**分钟,他才恍然:“哦,你来了。”

“霍总,啥事?”

霍行道:“小齐,我看了一下你的出勤,怎么这个月请假这么多,你还想不想干了?”

我没说话。

“你毕竟是我带出来的,总这么样,在公司里我也不好看。上面好几次都决议要把你给开了,是我在里面说话,觉得你是可挽救的同志。”

“那我谢谢你了。”我有气无力地说。

霍行看我,非常不满意我的态度:“你出去工作吧。我告诉你,我能保你一次两次,保不了第三次,真要被炒鱿鱼了,我看你怎么办。”

我心内冷笑,走出办公室。轻月给我留下一笔钱,现钞能有一万多,卡里还不知道多少钱,一会儿去查查。真要银行卡里钱多,用不着你们撵,我自己走。

我一直有个心愿,攒够了钱自己弄个私房菜的小饭馆,和老爸一起干起来,凭我们两个的厨艺,开这样的饭馆像玩一样,估计也不少挣。

我才不在这干了,扛着死尸满街走不说,回来还的受你们的气。

想开了就无所谓,回去和哥几个瞎侃了一气,中午找机会跑了趟银行。我正要拿出卡试,忽然醒悟过来,我靠,没有密码啊。我连试了几个都不对,不敢试了,现在就算找轻月也不行了,谁知道他在哪呢。

如果轻月是顶我的身份办的银行卡呢,拿我身份证能不能找回密码?我到前台查询,谁知道工作人员告诉我这些银行卡都不是用我的身份证办的,至于是谁,他们不能告诉我。

我彻底懵了,握着一大笔钱愣是提不出来。

我垂头丧气回来,接下来好几天都不精神,上班像是行尸走肉。偶尔有活,我也往后躲,执尸队都是老朋友,看我精神萎靡,也不好意思让我多干,有时候他们四个去里面抬尸,我躲在车里打盹。

王庸拍着我的肩膀说:“老菊,你总这样不行啊,二十多岁人怎么一点朝气没有。”

我懒得搭理他,坐在车后面,蜷着身子睡觉。

下午又接到通知,去拉一个活,到了小区楼下,他们四个穿着工作服要去干活。我衣服都没换,靠着里座打瞌睡。

土哥皱眉:“老菊,一次两次你矫情一下就算了,咱们这是工作,你怎么总是这个态度。如果你觉得就是不舒服,那请假回家休息,什么时候养好了什么时候再来。”

我挠着乱蓬蓬的头发,看着他们四个,也觉得不太好意思。点点头把工作服换上,从车上跳下来。

谁知道刚进小区,好家伙,楼道口围满了人,周围拉着警戒线,里面几个警察在忙活,又是照相又是勘察现场。

我们都懂规矩,现在没轮到我们上去,别破坏现场,只能远远看着。死的好像是个孩子,多大看不清,两条小腿血迹斑斑的,裤子几乎被撕成布条,一只脚穿着运动鞋,另一只脚光着,身体下面是一大滩血,血已经凝固了,流成小河一样到路边的沟里。

“怎么了这是?”麻杆问旁边一个大嫂。

大嫂低声说:“摔死的,从八楼阳台摔下来。”

我们情不自禁抬头去看,楼层很高,太阳明晃晃的,也数不清多少楼,大约在八楼的位置,还真有个小阳台,沿着外延摆着花盆,有一些已经破了,像是老太太门牙一样,缺了一大块。

我们哥几个正看着,那边警察招手,示意我们过去。我们装备都现成的,尸袋,担架。大家把手套和口罩都带好,挑开警戒线走了进去。

到了近前才看清,小孩大概不到十岁,长得虎头虎脑,此时脸像是假的一般,薄薄一层糊在摔碎的头骨上,身体整个扭曲了,鲜血淋漓。乍看上去,像是粘在地上,其状惨不忍睹。

我和麻杆撑开尸袋,土哥和王庸还有老黄他们把小孩从地上搬起来,然后挪到尸袋前,开始往里装。

两条小腿刚放进去,我突然听到不知从哪传来特别尖锐的声音,像是手指头划黑板,“刺啦”一声。

我猛地挺直腰板,四下里看着,周围一大群人,警察正在商量事,太阳明晃晃照着,对面不知谁家的窗户还泛着亮光,我突然脑子一阵眩晕。

麻杆手疾眼快,一把扶住我:“老菊,咋了。”

这时,“刺啦”的声音又响了一声,我听清了,赶忙顺着声音去看,那里空荡荡的,似乎能感觉到好像有人正站在不远处,紧紧瞅着我们。

土哥道:“老菊,别分心,赶紧的。”

我答应一声,我们五个协作把小孩尸体放进尸袋,然后封上锁链。我和麻杆把尸体搬到担架上,要放进运尸车里,这时从楼洞里出来一个便衣,叼着烟说:“执尸队来了没有?”

土哥赶紧招手,过去把证件给他看。便衣说:“你们忙活完下面的事,赶紧到八楼,敞着门的就是案发现场,里面还有尸体要收。”

我们对视一眼,老黄赶紧问:“这孩子是不是从八楼掉下来的?八楼怎么了?”

便衣叹口气:“楼下死的这是孩子,楼上死的是妈妈,凶手你们猜不出来,是这家的爸爸。这小子不知犯什么精神病了,把孩子从楼上扔下来活活摔死,然后又分尸了自己的老婆。好了,赶紧上去吧。”

土哥道:“老菊,你和麻杆先把孩子尸体放到车里,然后抬着担架,再拿个新尸袋。我们三个先上去,你们两个快点。”

他招呼王庸和老黄,三人进了楼洞。我和麻杆抬着孩子的尸体来到后车厢,我就听那“刺啦刺啦”的声音一直不断,而且和我们保持着距离,似乎越来越近。

麻杆却充耳不闻,根本没有察觉,我们把尸体抬到后车厢。麻杆侧着身子到里面去拿新尸袋,我坐在车门口,忽然就听到“刺啦”声在耳边响起来,好像就在身旁。

我本来心就悬着,乍一听头发根都竖起来了,猛地站起来,正撞在车壁上。

麻杆回头看我:“你咋了?”

我一把拉住他:“你听没听到什么声音?”

“什么?”

我让他别说话,我们一起侧着耳朵听,“刺啦”声大概十来秒响一次,我仔细听着声音的位置规律,好像它能移动,先是离我很近,然后进到车厢里面,和那具小孩的尸体越来越近。

麻杆让我弄得也有点害怕:“老菊,你咋了,神经兮兮的,哪有动静,别自己吓唬自己。”

我看着他,猛然想到一种可能,我能感知到鬼的情绪。上次挖白寡妇,就听到类似凄惨的锯树声,现在收小孩尸体,又听到这么个怪声,也就是说,我所感知到的鬼的情绪,是以一种声音的方式存在。

而这个声音,只有我自己能听到。

第二百五十四章 头没了

麻杆不想和我神经兮兮下去,拿了尸袋,和我一起抬了担架从车里出来。我们一路小跑进了楼道,事发地点在八楼,电梯还没有下来,只好等着。

楼道已经清场,拉着警戒线,几个警察正在讨论案情,查看了我们工作证,放我们进了电梯。

这楼不算新,看起来也就十来年的历史,电梯年久失修,坐上去嘎吱嘎吱电缆响。电梯里只有我和麻杆,我们戴着口罩,谁也没说话,空间狭窄,灯泡昏暗。

本来我就有点神经,沉寂中突然听到有一股风声在电梯上方似乎很远的地方盘旋。怎么形容呢,像是电梯在深深的洞窟里上升,风声就在洞窟上方吹响,这声音绝不是现代大厦应该有的。

我情不自禁抬起头,上面是电梯的天花板,角落挂着摄像头,还有几个灯泡,我一眨不眨盯着金属的板面看,其实是耳朵在用心听,真能听到上方有“呜呜”风的声响隔空传来。

麻杆回头看看我:“你怎么了?”

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慢慢闭上眼,用心去听,风声越来越近,阵阵怪响,如同吹进了空旷的大山深处。

正听着,“叮”一声到了八楼,麻杆按动按键,门开了。我这才缓过神,和他抬着担架出来。

麻杆看看我:“老菊,你最近这个精神状态真是不好,等哪天没事,我领你去夜店溜达溜达。”

我没心思和他穷对付,摆摆手,示意快点走。出了电梯是小堂,拐过去是走廊,刚到走廊,就看到有一户门开着,门口站着王庸,正翘脚往里看。

我们过去,王庸看得目不转睛,麻杆一拍他的肩,这小子吓了一跳,双腿发软差点没跪地上。

他看我们就骂,低声说:“想吓死人啊,来了能不能打声招呼。”

“你看啥呢?”麻杆问。

王庸闪个身,露出里面:“自己看。”

我和麻杆探头进去,里面是二室一厅的大房子,门里是玄关,放着鞋架,再往里是客厅。为什么描述的这么琐碎呢,因为从玄关开始,一直到客厅延伸到里面卧室的门口,眼睛所见之处,到处都是淋漓的鲜血。

墙上一大片一大片血污,而且呈网点喷射状,可想其状之惨烈。我们曾经处理过一单业务,有个割腕的女孩,站在镜子前自杀,手腕里的血因为血压问题,一开始是喷出来的,那女孩趁着自己还有意识,把手腕的血全喷到对面的镜子上。那件事给我印象极深,镜面的血液就是现在这样呈喷射状,点点淋漓,惨不忍睹。

我和麻杆面面相觑。屋里有几个警察,正在勘察现场和取样,他们的鞋上包着塑料袋,走起来小心翼翼,生怕破坏了丁点线索。

这时,我看见了一个人。

在客厅的角落里,有个男人被锁在椅子上,穿着米色的t恤,骨瘦如柴,垂着头一动不动,两条腿还非常女性化的岔开,看上去是个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

这个人本身倒不稀奇,让我震惊的是,在电梯里隐隐听到的风声又出现了。

那股怪异的风声按照距离判断应该就是这个男人发出来的,此时此刻我有一个强烈的错觉,这个男人似乎是充满孔窍的怪石,从石头深处不断往外刮着恶风。

“那是谁?”我问。

王庸一只手掩着嘴,低声说:“好像是凶手。这男人把孩子摔死,把老婆肢解了。”

麻杆难以置信:“看上去挺老实的啊。”

“草,蔫人出豹子,”王庸说:“看上去越老实的人,越能干出**的事。”

这时土哥和老黄从楼道走廊那头的厕所走出来,一边走一边甩着湿漉漉的手。老黄说:“我就讨厌接这样的活,血刺呼啦的,腻歪。”

土哥道:“这是给咱们积德。被肢解的女人死得太惨,一会儿进去大家嘴上有个把门的,别有的没的胡说八道。”

王庸说:“老大,你放心吧,咱哥们都干多少年了。”

有两个刑警把杀人的那中年男人手腕上铐子解开,然后用衣服把头蒙上,押着往外走。我们赶紧闪到一旁,把门让开。

三个人出了大门,我离那男人极近,忽然就听到澎湃的风声,注意,我用了“澎湃”这个形容词,风声相当猛烈。

这风声还有极为细致的变化,空旷如山谷中的回音,“嗡嗡嗡”不停。突然加强,喇叭一样发出高亢的声音。

这声音之强烈之清晰,似乎这个中年男人是一个可移动的高音大喇叭。

我陡然喊道:“你们听。”

本来大家都没有说话,看着犯人押出来,气氛相当紧张。我来了这么一嗓子,所有人都吓一跳,包括那两个刑警。

刑警看了我一眼,土哥皱眉低声呵斥:“听什么听,你别乱说话。”

这时,被押的中年男人停下脚步,居然缓缓转头看我。他的脸被蒙在厚厚的衣服下,应该看不见我,我也看不见他的神态和表情,我们就这么僵了能有两秒钟。

刑警推了他一把,那人转回头,被押解着顺走廊走远了。

和他对视的短短瞬间,我两条腿发软。按说我也是有过一些非凡经历的人,高人也见过几个,可哪一次也没有现在这么迫人心脏。虽然看不到那人的眼神,却能感受到他透过衣服射出来的一股深深恶意,这种恶意让人冷到骨头里,似乎被野兽盯上了。

王庸过来捶我:“你怎么了你,我发现你也有点不正常。”

我现在完全可以确定,声音只有我一个人才能听见。我看着他没搭理,突然脑海里冒出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这个想法让我毛骨悚然。

白**的声音和小孩的怪声,证明了我能听到鬼的声音。而刚才那男人明明是个大活人,为什么我能听到他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已经死了?

我不停咽着口水,汗毛根都竖起来,额头是浸出的冷汗。

他们都不能理解我的心情,我也只能压抑住自己的想法,尽量装作若无其事,跟着他们进了房间。

警察已经勘察完现场,尸体要小心收敛,抬到解剖室还要做进一步的尸检。

我们在鞋外面套上塑料袋,跟着警察小心翼翼往里屋走。刚一进里屋,差点没被熏出来,一股强烈的血腥气像恶魔一样张牙舞爪就扑出来,肆无忌惮侮辱我们的鼻子。

我们戴着口罩,还被熏得眼睛几乎睁不开,这股味粘稠到什么地步呢,像是一锅搅不动的猪大油,第一味是腥,而后是腻,让人想吐都不吐出来。

里屋是两口子的卧室,普通的民居,靠着墙是大衣柜,角落里塞着一辆破自行车,墙上还挂着三十来寸的液晶电视,正中放着一张大**。

**上全是血。一个人能有多少血啊,**单都浸红彤彤的。上面躺着一具尸体,造型怪异,没有脑袋,只有身躯,能明显看出来胳膊和腿已经被卸下来,但还是按照人的模样又拼回一起。

麻杆入行晚,他咳嗽了几声,可能是想吐,拼命忍住。

我们几个算是资深人士,土哥对警察做个手势,低声问:“可以收了?”

“收吧。小心点。”

我们来到**边,把尸袋撑开,土哥和老黄小心翼翼搬着尸体的身躯放进袋子里,此时**上就剩下胳膊和腿的四肢,全部摊开,看起来有些怪异。

土哥招呼王庸和我搬大腿,麻杆对这个场面非常不适,让他撑着尸袋打下手。

我们刚把腿搬起来,我突然听到一股声音,声音不在卧室,而是发自里面的卫生间。

来的毫无征兆,像是有人发动了一台破摩托,发动机年久失修,尾气穿过管子,发出“呼隆呼隆”的声音,这也罢了,接着又出现另一个声音,像是经过计算机处理过电子版的牛“哞哞”声。

真是无从想象的诡异。

土哥问警察:“劳烦打听一下,死者脑袋哪去了。”

警察正在文件夹上写什么,好像没听清楚,头也没抬,“嗯”的疑问了一声。

我心念所动,说道:“难道死者的头在卫生间?”

警察停下笔,怪异地看我,点点头:“对,是在卫生间。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案件,凶犯把人肢解后,其他部位都拼接在**上,单单把头颅放进厕所里。”

屋里几个人一起看我,老黄眨眨眼:“老菊,你行啊,你怎么知道的,真能猜。”

我心跳加速,快的要从腔子里蹦出去。那声音……一定是女人惨死后,变成鬼所发出来的。她的鬼魂就在卫生间里。

第二百五十五章 地狱怪声

土哥道:“铁公鸡,你到卫生间把脑袋请出来。”

一向号称胆大包天的王庸居然也怂了:“别,别,再叫个人和我一起去。”

土哥道:“老菊,要不你和铁公鸡?”

我和王庸把大腿放进尸袋,我们一起走向卫生间,警察在后面说:“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这话是什么意思?

卫生间是拉门,完全拉开,刚走到门口,我听到吱吱啦啦的怪声从里面传出来,像是放了一台老式收音机。

卫生间里亮着灯,王庸在门口推我。让我先进。这小子粘上毛比猴都精,我扶住门边,探头往里看,卫生间面积还真不小,旁边是盥洗台,上面乱七八糟堆着洗漱用具,有些还落在地上。盥洗台旁边放了台迷你的小洗衣机,地上放着半盆水,洗衣机上全是血,水盆里的水也染成深红色,这还不算什么,我看到对面的墙上,有人用血在整整一面白墙上画了幅画。

画画的人,是用手蘸着血画的,笔画处能很清楚看到手指印。

笔法笔锋交错,刚劲有力,栩栩如生。这个人画的是一个巨大的烟囱。烟囱又粗又大,占据一面墙。乍看上去像是工厂里的排污烟囱。

烟囱口还往外冒着烟雾,烟也是用鲜血画出来的,靠近烟囱口浓,渐渐飘远渐渐飘淡,不知是血用尽了,还是画画的人故意造成这种效果。

整幅画竟然让我有种深入其境的感觉,真的好像走在东北老工业基地,周围是荒废的工厂,一根老烟囱疲惫地冒着废烟。那种资源枯竭,落后愚昧,荒无人烟的萧瑟感,简直让人死的心都有。

我正傻看着。王庸一拍我:“别愣神,发没发现脑袋在哪?”

我草草扫了一圈卫生间,没发现什么脑袋。这时奇怪的声音又响了,“哞哞”不停,声音响彻整个卫生间,对于我来说就是折磨。汗都下来了,看看王庸,他根本听不到,一个劲催促我进去找。

我仔细辨认着声音的来源,走进卫生间,转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一样东西上。就是那台迷你的洗衣机,走到洗衣机前,我看看王庸。王庸这小子站在门口,冲我做手势,示意我赶紧打开。

我犹豫一下,深吸口气,把洗衣机盖子打开。这一开,差点没把我吓死,里面是个毛绒绒的东西,好像是个球,黑色毛发里全是血污。

盖子一开,怪声铺天盖地冲出来,震得耳朵都发麻。

王庸翘着脚看看。我脸色苍白。再也支撑不住,扶着墙出来,让他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我实在是没力气。

王庸看我病怏怏的样子,也是不忍心,让我退后,他钻进卫生间,戴着胶皮手套,缓缓伸进洗衣机,抱住那圆球小心翼翼拿出来。

这才看清楚,确实是个人头。这是个女人,死的时候还睁着眼。长头发让血泡得都黏了,表情似睡没睡,好像还活着一般。

我们这行有规矩,不能和死人对眼,我赶紧甩开头,让开路。王庸捧着死人头,像是捧着珍贵的瓷器,小心翼翼从卫生间出来。

这一出来,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射过来。王庸咬着牙,一步一步把死人头抱到尸袋前。

我听到那股声音随着女人头一路远去。我扶着门,全身都被冷汗浸透。

想明白一件事,这种鬼的声音我能听见不假,但是它并不针对我。怎么说呢,就好像蝙蝠能听到超声波,有声源不断发出超声,其他生物听不到,而蝙蝠能听到。这个声源一直在自己发着声音,不管有没有蝙蝠。都不影响它发声。

我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鬼的声音是自然出现的,并不是针对我,有没有我,它都有这个声音,一直在那响。

这是现在唯一还算值得安慰的好消息。

我们把尸袋封好,放到担架上,准备抬着出去。这时一个警察拿着手机过来,给另一个警察看:“这是刚才发现的。”

他滑动手机,调出里面什么文件。我们没当回事,抬着尸体往外走,就在我和警察擦肩而过的时候。手机里隐隐有风声传出来,和刚才那个杀人犯身上的声音一样。

我惊了一下,难道手机里也藏着鬼?!这怎么可能。

我情不自禁看了看,轻轻说:“这手机……”

“手机怎么了?”警察看我。

“是……谁的?”

警察狐疑看我,说道:“里面有几张照片,是凶手杀人时的自拍。这次证据确凿,到了法院他也翻不过身,死罪妥妥的。”

“好像不太对劲。”我说。

“怎么不对劲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居然是廖警官到了,以前我和他打过交道,彼此比较熟悉。

廖警官看看手机,对我说:“说说,怎么个不对劲。”

土哥在一旁咳嗽,提醒说:“老菊该走了,干活吧。”

土哥不想让我节外生枝,我心里痒痒着,不知道那凶手自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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