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仙路-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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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

定下了节目，习远就认认真真的策划起来。原本他每天都会拉着室友去看毕业大比的决赛。这会儿心里就只剩了毕业晚会的表演，其他事全不在意了。

真的确定要表演这节目，周惟倒是最积极的抢角色了。他坚持着自己要演东方不败。他以前是个女的，如今算是……好吧，他在未来还是能作为女性存在的。东方不败则是原本是个男的，后来改了性别。正好同他一样，不得不接受性别差异带来的落差感。他总觉得自己不来演这个角色完全说不过去啊！

实际上，周惟没和朋友们提东方不败由男变女。在这个无性豌豆成年后选择性别的世界里，改变性别算什么呢！这是一件普通到弱爆了的情形了！况且，东方不败改变性别的方式也太那个什么了点，他也担心自己的小伙伴们无法接受这种方式。

这可不是那个信息大爆炸，每个人都是见惯了大林子和各种鸟的世界。

周惟要演东方不败，阿初就坚定的表示他要演令狐冲。室友们当仁不让的占了主要角色。于是，习远是岳灵珊，立冬是任盈盈。

周惟感叹：在这世界，果然性别不是问题啊！

任我行这个角色被习远强迫似的托付给了学生会长王悦。其他各类角色也找了毕业班的学长们来演绎。

对于这个世界的学生们而言，《笑傲江湖》不是一个古代武侠片，而是一个玄幻剧情片。

这个完全有别于豌豆世界的故事热热闹闹的排演上了。

时光倏忽而逝。转眼间，毕业晚会的日子就要到来。

那天，正是众人最后一次彩排。到了这个时候，这个玄幻故事在习远的策划下已经演绎的似模似样。

演到故事最后，令狐冲、岳灵珊、任盈盈和任我行在黑木崖顶围攻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对着令狐冲处处留手，令狐冲却给了他一剑。东方不败怒，遂向岳灵珊和任盈盈出手。争争斗斗，东方不败还是输了。输给了令狐冲，输给了他自己的感情。

演完。

阿初举着剑，眼睛直视着周惟，少年纯粹的眼眸里满满的都是认真，肯定的讲述他的真理：“周惟，我永远不会拿剑刺你，也永远都不会伤你。我情愿刺的是自己。”

倒在地上的周惟闻声一颤，他知道他心意。可他承受不起。

周惟故作轻松的爬起身：“阿初，哈哈，我们这个寝室，这会儿全成了你的**啊！”

看室友们一脸茫然，周惟解释：“咱们仨全一心一意要嫁给阿初啊！”

阿初一手默默后脑勺，咧着嘴笑了。

习远大笑：“不要乱说！我可是我家立冬的！”

“神经！”立冬骂了习远一句，眼带笑意。

就连王悦这个大帅哥都忍不住搞怪的对着周惟挤眉弄眼，抛了个“你懂得～”眼神，王悦心中一直好奇着，他问周惟：“周惟，为什么东方不败要穿红衣啊？为什么？”

周惟笑笑：“东方不败当然穿红衣！”

“这是什么理由？”

“因为所以，自然有理。我又不是东方不败，如果我是，你就明白了呗！”只有东方不败，才能把炽热艳丽的红衣穿出独属于他自己的万千风华。

……

次日就是毕业晚会。

当晚，习远坐在**下桌台前，一个人反复地看自己写的故事策划。

夜深，灯熄。

习远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周惟半夜醒来，看到习远还在椅子上。有点闹不明白习远怎么突然对这件事这样看重这样认真？

周惟爬下**，喃喃自语地走向习远：“亲，你看我多好心好意呀，特地拿了毯子来给你盖。”

周惟把毯子缓缓的盖在习远身上。

突然地！一个拳头在眼前放大，“碰”的砸在周惟脸上。

“靠！习远你打我干什么！”周惟抓狂！

习远傻傻的看了看自己的拳头：“额……我睡迷糊了。你突然出现，吓我一跳！”

“我哪里突然啦！我的心都碎了啊我靠！”周惟指着地上的毯子诉苦：“我好心好意给你盖毯子，你还！你还……你个坑货！”

习远明显没反应过来，有点没听懂周惟的暴躁语录：“额……对不住。下回，下回不会了……”

“下回！尼玛……”周惟无力了：“习远，习大公子，给个理由先。你这么认真干什么？上课也没见你多少认真？怎么对这件事这么来劲儿！”

习远脑子还打着结，诚实道：“周，周惟大公子啊！我是财权下的公子哥，又不是武将家的儿郎，读书练武没那么重要的啊！认识人多，做的了事才是我要做的啊！不然好好的我休学一年干什么，不就是为了多留这儿点时间。多见见人，多认识认识人么。和你们差三岁。刚好啊！刚好可以上上下下整个学院大大小小接触个遍嘛！”

周惟很震惊：“不是吧！习远你腹黑的吧！这就是休学的原因啊！”

“哎呀！要走父亲的路线。这是必须的嘛！我去睡了！周惟好室友，好好室友，不要和立冬说哈，他一定不喜欢这个论调。”习远摆摆手，半睁着眼爬**。

周惟捡起地上的毯子往自己**上一甩，低声道：“这世道！我果然还是弱爆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尿尿去……”

这个四人宿舍只有四张**，并没有厕所。厕所在这一排宿舍外的走廊另一头。

凉风阵阵。周惟打开房门。！！

门前默默地立着一个高大漆黑的身影！

“啊！”周惟短促的尖叫。

这声尖叫声后，整个寝室都清醒了过来。

立冬坐起身，条件反射问：“阿初，你又做恶梦讲梦话了？”

“啊？这样啊！”阿初习惯性认罪。

“啪嗒”灯被打开。

周惟欲哭无泪：“老师，怎么又是你？我只是上个厕所……没有违反校规。”

“哦，”巡检老师很开心的甩了甩手中的记录本，一脸的“公报私仇”，他眼中带着笑：“４２８寝室，明天４个小时跑步。我来监督……”

“老师，我们明天晚上要……”话没出口，就被老师打断。

“我知道，你们要参加毕业晚会嘛！没关系，晚会之后我等你们……”悠悠然走了。

习远一脸黑暗，幽幽的说：“他是有多关注我们啊……他要和我们不见不散啊……这就是老师对我们深深的、深深的爱意……”

第二十一章　世事难料

时间到了傍晚。

厚厚的云层遮住了阳光，整个丝露帝国都陷入了暗色中。

这是个没有夕阳的世界。

周惟和他的几位室友正在食堂就餐，再过一会儿，他们就要去参加毕业晚会，表演节目。

习远一直都对这个《笑傲江湖》的故事信心十足，对这个故事的演绎也觉得没什么大问题了。他戳了戳碗里的食物：“每天都是一样的菜色，真心不想吃了。腻！”

立冬白了习远一眼：“白痴！紧张就直说。吃不下就饿着！”

“是吃不下嘛！这么多年不沾荤腥了！永远都是菜菜菜！就算是带肉味的菜，它也只是菜啊！我想念肉肉！”周惟喃喃。

“哇！”习远惊叹：“周惟你居然这么重口！你是要吃野兽肉？锐火帝国敌人的肉？还是我的肉？我好怕怕哦～”

“……”周惟拉长了脸，豌豆战士的食谱中没有肉，苦逼不解释。

立冬夹了一口菜，看着周惟随意道：“周惟同学，你真的是这个世界的人吗？咱们四个相处多年，互相还有哪点不了解。小秘密无可厚非。你刚刚那句‘多年不沾荤腥了’有解释吗？”

周惟干笑：“口误，口误。”室友太熟悉了就是这点不好。就算自己有戒心，朝夕相处，时间也会****一切的。

周惟黑暗的想：亲，你知道得太多了，小心被我……

“走吧走吧！紧张死我了！早死早超生！”阿初放下餐具，坚决道。

毕业晚会在大会堂进行。

帝都学院的大会堂是一个露天的椭圆形会堂。开学仪式，毕业典礼，还有学院里的其他盛事都在此举行。

此时，大会堂里灯火通明，犹如白日。

层层叠叠的座位上已坐满了学生，靠近表演的高台的位置上则坐着两排老师。

周惟四人从侧门进去，匆匆经过人群，直接去了后台。他们的节目被排在倒数第二个，原本不必这么急，可他们的节目参与者众多，习远不放心，要早早去清点下人数。

周惟跑到幕后。

台前，主持人已经笑意满满的高声宣布毕业晚会开始！

“神了！”周惟看着主持人！

“是啊！”立冬也赞叹的看着主持人：“学生会长不仅是主持人，是我们节目的重要配角，他还自编自导自演了最后一个节目。”

“嗯！他还是这届毕业大比的冠军。”阿初忍不住宣扬战绩。

周惟晃了晃脑袋：“这就是**人物吧！我想不出下一届的学长有谁能有这样的全才！”

“和他一比，所有学长都要黯然失色！我们这些精英就更是渣了！”立冬眼神清亮：“要努力！”

“嗯。”周惟和阿初齐齐点头。

第一个节目开始。

一群身穿粉红色长裙的花女柔柔的飘上了台。

一曲《明天将更美》。

歌声荡漾，舞姿袅袅。

周惟用手肘撞了撞阿初：“可爱吧！不知道风菲菲怎么样了？”

阿初一愣，答道：“没关系，上次问过老师没结果，下回我们去找院长问问。菲菲应该还得上学的。”

习远跑过来，不爽道：“看什么呢！快来吧，先上妆。尤其是你，周惟，你那个妆要好久。”

“是！习大公子！”

习远拜托毕业班的一位大美女来给周惟化妆。

这是周惟第一次化上女妆。

一袭红衣，一身古意。在这世界，也就周惟能稍稍了解古时的风情。

大美女对着周惟的脸奋斗了半天，到后来她为自己的成果惊叹了。她拿着眉笔后退一步，上上下下打量周惟许久：“比下去了！被比下去了！一点违和感也没有！周惟，你你你真的不是花女吗！”

周惟脑子有些错乱，一时有些享受自己是女孩儿的模样。于是他安然的静坐在椅子上，微微笑。

大美女倒吸一口凉气：“……这就是眉梢眼角，俱是**啊！你！你你！这是要勾搭谁！”

周惟黑线。

一道痴迷的眼光聚在周惟身上：“原来这就是周惟，原来这就是东方不败，这就是我追寻的……”

周惟转过身，发现居然是学生会长王悦一脸恍惚的看着他。

“周惟！你好美！”阿初大声赞叹，他一脸通红，打断了王悦的话。

王悦脸一白，抬手碰了下胸口，笑道：“你们快去幕后等着，就到《笑傲江湖》这个节目了。”

周惟起身抬步，缓缓走向幕后，红衣摇曳。就像小姑娘穿上了心爱的裙子，表情不得不淑女起来，动作不得不优雅起来。

王悦满目惊艳：“东方不败果然该是一身红衣，风华绝代！”

这时，台前正上演的是倒数第三个节目。

五个穿着黑色紧身短裤的花女正在辣舞。

周惟吃了一惊，这五个花女艳光四射，一改他心中娇弱花女的形象。

主跳的是一位大眼睛的学姐，妆容艳丽，上身穿着黑色紧身上衣，露出一截白白嫩嫩的柳腰，黑白分明，令人移不开眼。这学姐扭着软软的腰肢，摇摇摆摆转过身。媚眼如丝，妖娆无限。

舞曲变得节奏感极强。主跳背对着舞台，美背，纤腰，丰臀一下一下抖动摇摆，时而柔软如细水**，时而劲爆如劲舞疯狂。

周惟目瞪口呆。

台下观众目瞪口呆。

尼玛太性感了！这还是花女吗！

掌声四起，口哨声不绝于耳。晚会气氛瞬间飙至**。

习远眼睛直视着台上的花女，弱弱的道：“我突然没信心了……”

立冬一巴掌拍习远脑袋上，差点把习远那头古装发髻拍歪了：“想什么呢！我们的东方不败也是绝美的！再说，跳舞热辣，比得上咱们的故事精彩吗！”

“恩恩。”习远乖乖点头。

舞毕。台下热闹未息。

周惟登台。

台下口哨再起。

故事一开头，就是令狐冲初遇东方不败。两人偶一交谈，便觉对方是同道中人，知己难求。如东方不败这样的美貌女子，自然引得令狐冲心动。

两人别后，令狐冲带着师兄弟和小师妹前去寻找任盈盈。任盈盈请求令狐冲救她的父亲任我行。令狐冲答应了。

令狐冲在营救任我行的地方，又遇见了东方不败。他以为东方不败也是和任我行一样被抓来的，因此带了他出去。两人月下谈心，吹曲舞剑，逍遥自在。恰在这时，东方不败的一个手下出现了，东方不败不愿手下伤了令狐冲，也不愿令狐冲知道他的身份，于是弄晕了令狐冲。

原来，东方不败就是那个夺取任我行的家业，并关押任我行的人！

令狐冲醒来时，人已在牢狱中。他以为东方不败也同他一起被关了起来，于是偷偷与对面牢房的人用纸条交流。最后发觉对面那人不是东方不败，是任我行！

令狐冲顺利的救出了任我行。任我行刚获自由，就一心要杀了东方不败报仇雪恨，夺回权财。任我行邀令狐冲同去。令狐冲原想和师兄弟小师妹一同归隐，只因任盈盈相求才出手救人，此时只想离去。令狐冲想要离开，任盈盈却因其父任我行不得不留下，两人无法在一起，各自伤心。令狐冲心中郁郁，找东方不败畅谈。东方不败欣然与之长谈，并自称诗诗。令狐冲入睡后，东方不败派人搜寻任我行，却意外被人听到，东方不败遂杀人灭口，却误杀了令狐冲的师兄弟。

当令狐冲发现时，为时已晚，他的师兄弟尽数丧生。令狐冲安葬好师兄弟后，与任我行一行一同上了黑木崖，斩杀东方不败。这时，令狐冲才发现，他要找的敌人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诗诗就是东方不败！东方不败不忍对令狐冲下手，反被令狐冲所伤。任我行更是趁机重伤东方不败。东方不败见令狐冲不念半分情谊，心灰意冷，他打伤任我行，还将任盈盈和令狐冲的小师妹一同打落悬崖，逼着令狐冲在这两个喜欢他的女人中做选择。令狐冲凭借自身武艺，将两女顺利救了起来。而后，看到东方不败落崖，他不顾自身安危，再次跳下悬崖救东方不败。东方不败却用他最后的力气把令狐冲推回山顶，自己却跌了下去。

最后，东方不败逆风飘落，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一直看着令狐冲。

故事展开后，台下观众从一开始的好奇，到后来的静至无声，只在故事精彩处抽气惊叹。

故事竟然可以以这样的方式呈现在观众眼前！

一时间，无数惊叹号在台下学生和老师心中出现！

故事结束。众人齐身鞠躬。

有心思细腻的学姐红了眼眶。

有学长高声喊：“精彩！精彩绝伦！这绝对是我看到的最完美的节目！”

又有另一个声音吼：“东方不败，和我约会吧！”

“东方不败，和我约会吧！”

“东方不败，和我约会吧！”

……

习远攥紧拳头，成就感油然而生：“立冬，今天，是这些年来，我最开心的一天！”

立冬笑，用一只手包住了习远的一只手。

回到后台。

王悦眼含期待的看着周惟，热情道：“下一个节目是我和对手实战舞剑，留下来看啊！”

习远拒绝了：“不好意思，真不是我们不想看，是昨夜又被老师罚跑步了。如果不早点去完成，晚上又得迟了。明天说不定还得去罚跑。见谅见谅。”

王悦飞快的看了一眼周惟，眼里迅速的划过落寞，转瞬即逝，他遗憾道：“那真是可惜了。没事，你们去吧！”

离开的４２８寝室成员并没看到，最后一个压轴大戏是多么精彩。他们只在第二天了解了毕业晚会的成绩。经过学生和老师的评定：第一名就是学生会长王悦和他对手的舞剑。第二名是他们表演的《笑傲江湖》。第三名是第一个节目，歌舞《明天将更美》。

学院里呼声最高的第一名是《笑傲江湖》，第二名是学姐的辣舞，第三名是学生会长王悦的舞剑。只是老师的一票占很高的分数，结果就有了差异。

周惟几人在帝都学院名声大炽。

毕业在即，习远花了很多时间和立冬腻在一起。

时间停不下脚步。

习远毕业。成人礼实战。

这一届毕业生终于动身前往前线。

习远离开后。

周惟曾担心立冬的情绪，反倒被立冬安慰：“他许我以未来。我许他以真情。不在朝朝暮暮。他很快就会回来。”

周惟就笑笑：“思想觉悟高啊亲！”

……

世事难料。

一个月后，少了一条胳膊的王悦憔悴的回到了帝都。

他带回了一个噩耗。

这届毕业生，除他以外，全军覆没。

第二十二章　数据增长

这样的消息，任谁都不愿相信！

帝都学院是什么地方？

是整个帝国最出色的学院！精英荟萃，国家的栋梁之才所在地！

现在突然有一个消息说：这个学院为帝国贡献的新鲜血液在一时间灰飞烟灭。

整个帝国都在难以置信！

整个帝国都在痛心疾首！

这怎么可能！

不能让这些天之骄子不知天高地厚，于是实战不参半点水分。

可让年轻的，初上战场的孩子们在战事不危急的地段完成他们的成年礼。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做法。

怎么可能会出事！

帝都沉浸在哀痛中。

作为这场战斗里唯一的幸存者，断了条胳膊的王悦被不断的要求讲述这场战役的原委。

“我们只是要真相！哪怕一丝丝可能，孩子没事！”肠断心破的家长们逼着王悦不断的重复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可能。

军部各级长官们，家长们，学院老师们，学院学生，甚至是对这场战役心怀不甘的老者，他们在问，他们都在问。

几乎所有人都忘了，那个被质问的学生会长，也只是个孩子。他青春年华，大好将来，一生际遇，已经断的差不多了。上天给予的才华和自身拼近每一秒的努力，最后给他留下了个残疾的身体。

一场战役。颠覆了他的世界。

他活过了他的成年战役。他已经是一个需要背负起责任的帝国战士。

他不得不成熟起来，对自己说：生命无价，上天对他不薄了。

可他是人。他也喜爱他的同学，他也见不得朋友们热血喷涌，一个个无力倒在他眼前，血流成河。

每个午夜梦回，支离破碎的画面就在他脑中盘旋不去。他甚而有些羡慕死者的幸福，璀璨一时，安然睡去。而他，要在漆黑夜里，在冰冷的风里，在寂然无声的走廊里，一个人站着，站到看不清自己是站在楼上，还是已经跃下高楼。站到白日到来。站到战鼓似乎又在耳边吹起。

每一次讲述，对他而言，都是在心头抽刀血涌。

每一次，家长们听得绝望的流泪。没有针对他的责备声，他却感到自己成了逆流的孤家寡人，被世界推推搡搡，狂风吹荡。

他想仰天长啸，却没有资格。能言善辩的自己，仿佛是上一辈子了，而此生，也谢余下静默。

“你是说？你亲眼看着习远死去，却没有去救他！”立冬不可置信的看着王悦，声音拔高：“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我一！个！字！也！不！信！！你骗我！”

面对这样声嘶力竭的质问，王悦瘫着一张脸，早已习以为常，相比一个月前的意气风发，此刻的他形销骨立，他平淡的说：“入了军营，就是军人！军人要的就是服从！服从！服从！上级命令我镇守在这个关卡，那就是死也要死在这个关卡。至于旁边的关卡。”他漠然一笑：“亲生父亲死了也不能过去。”

“不！”立冬尖叫一声！冲过去一手掐住对方的脖子，收紧：“我不信！怎么会！怎么可能！他，他，他说过会回来，一起奋斗，一起修炼！他说过。此后，人生的每一天，我们都能一同入睡，一同醒来。此生常伴左右！此生常伴左右啊啊啊！”

对立冬而言：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是最不朽的未来。

立冬疯了似得的痛哭流涕，掐的王悦面庞紫红。

王悦只是看着立冬，不挣扎不反抗，表情不改。

周惟咬着唇，两步上前，拼命把立冬的手拽下来：“立冬！够了！不关他的事！你不要这样……”

周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立冬松开手，整个人泄了气的松手，他仰起头，泪水纵横的闭上眼。再睁眼时，他转身狂奔而去。

“阿初，去看看他，别出什么事！”周惟赶紧喊了声沉默的阿初。

阿初点点头，追上去。

周惟看着这两个背影。又有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袭上心头。习远就这样没了吗？连个告别也没有。

留给立冬的海誓山盟，不是留了一个无言的痛？

立冬今天这种，才是真正的泪奔而去吗？

周惟甩开脑子里莫名其妙的想法，他此刻除了伤心外，还有一种很强烈的低落感，他不禁想：如果他把自己的免死金牌交给了习远，是不是学王悦就能放弃命令，先救了习远，然后带着大家护送习远回来？是不是这样，大家都能活着？是不是呢？

周惟说不出口。事实已经在那里。

“对不起。立冬只是一时激动，不是责怪你。”周惟看到王悦这个模样，忍不住安慰他。

王悦已经瘦的像一张纸，但他此刻的眼神却是坚毅的，他温柔一笑：“周惟，你知道吗？”

不待周惟反应，他继续道：“周惟，我喜欢你。”

周惟一瞬间被定住了，说不出话。不得不说，站在眼前的是一个男人，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