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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见我多妩媚-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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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下,一个被拉入冰水里灌了几大口水,冻得嘴角颤抖。

被李信称呼“常长史”的男人,没想到李信还敢突围,幸好绳索没有被他割开。常长史连眼神都不想给这个小子,淡声,“李信是这帮混混的头领,拿了他,生死勿论,郡守大大有赏。”

一语掷下,数百人直冲李信而去。

纱网里的李信站在水里,又被网兜着,目光凛冽,盯着向他冲来的众人。猛一提气,手中匕首再次划向那罩着他的网纱。同时,有人从后撞开,少年反手按住那人的头,一拧之下往外推去,当即听一声水花,噗通,那人落了水。

少年武力高强,对方千军万马,从四面围捕向他。黑压压的,蝗虫一样席卷向少年。李信即使被困在网罩里,一次次地试探突破,他的身手因环境而迟钝很多,却仍然与对方周旋。

出手迅疾,不留情面。

血融入湖水里,鲜红色晕染开来。

常长史远远负手站着围看,看前方大规模的杀伤。他眼睛也不眨,反而淡淡刺激李信,“知道你明明跳了崖,又从水下选了别的方向,为什么我们还能找到你吗?多亏你的哨声传递给你的同伙,而你的同伙把你的下落告知了我们。不光我们希望你落马,你的同伙也有人希望你落马。李信,你是众叛亲离啊。”

他说话间,少年正近身与身前数人搏杀。所有人围着他一个人,众星捧月一样,却和众星捧月的意义完全不同。空气已经被血腥味染浓,目前没有死人,但双方杀红了眼,谁也不在乎死人。

人扑来,李信用身上的绳子相缠相绞,水花四溅!

常长史不把少年放在眼中,“李信,背叛何如?!”

水声、兵器声、血肉碰撞声,混在一起,让他的话显得不甚清晰。

大风卷起,反手匕首从一人脖颈过,血色照着少年深邃的眼和矫健的身,“背叛就背叛,不如何!”

话音未了,亮色光芒从他手里飞出,嘣的一声,很细微的声音,只见到那光照亮了少年英锐的眼睛。绳索脱落,网罩松开,李信将扯在手上、身上的绳子拽拉下来,对着四周之人,寒气森森地笑了一声。

大势可成!

常长史淡定的面色,终于有些变了。看着李信的目光抖一下:他在会稽为长史,见多了街头混混们。无赖成不了大事,但李信有勇有谋,却是其中异类。这些年,真让官府焦头烂额。好容易等到新任郡守上任,郡守想了想,居然也决定不管……

难道任由这帮恶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蔑视王法?!

“杀!拿下李信!”他吼道。

天上,开始陆陆续续下起了雪,伴着官吏的嘶9吼声。

同时,还有少年张狂笑声:“那就与我一战!”

在众人惊怕的目光下,少年拔地而起,往常长史的方向踏水而走。然常长史不过是个文官,哪里能和李信这等武功高手相抗?

常长史往后退了两步,“射!射箭!”

天上黑云重重,纷纷扬扬的雪粒下,黑色的箭矢从暗处飞出,笔直地向着众围下的李信。李信不得不在半空中侧了身狼狈躲开,这一躲,又重新落入了包围中。

“杀啊!”所有人都杀红了眼,怒吼道。

李信抬头,前方、身后、左侧、右边,千军万马。他站在中间,雪粒扬撒,手里只有一把染红了手的匕首,与数百对着他的弓刀对抗。

而他漠着脸,锐着眼,路且阻,逆向上!

天之将晚,雪之将大,洋洋洒洒,飞向这片往无人烟的谷底。

山峰耸立如剑,人势浩大如鼓。

天地间,厮杀不绝。

万千人流涌向李信,不断有人说起内应,聊起背叛,怂恿他投降,劝他只是进牢房而已。然李信无动于衷,只凭一把匕首,与大部队站在一起。

漫天的雪和湖上的血混在一起,常长史用复杂的眼神看着那颜色苍白、却英勇不屈的少年,耳边,再次响起临行前李郡守告诫的话——

“当今世道,灾患不绝。百姓各寻生路,这些混混不曾奴役平民,不曾杀人放火,我等就不必赶尽杀绝。总得让人活下去吧。你杀了他们,反倒会逼反更多的人……”

以前的郡守无作为。

现任的郡守,依然采取休养生息、无为而治的政策。

然常长史不能理解。

他至今不能理解。

却是在看到少年染尽鲜血的漆黑眼眸时,那其中的寒意,冰封千里……他开始明白,如果不用人头来堆,他杀不了李信。

不过一个街头混混……不过一个街头混混……

墨黑天色下,云压着云,大雪如沙雾飞扬,浩浩荡荡,雪白色飘落在天地间,飘落在静谧的青山间,飘落在谷底厮杀的人头顶。

浩瀚的大雪。

千军万马间的逆流勇进。

无止无休。

就在一片空茫茫中,山头响起海潮般卷来的声音——“阿信!”

李信抬起眼,看到四面,出现了他熟悉的那些同伴们:向他招着手,从高处跳下,迎向这片厮杀地——

“阿信,没事吧?”

“咱们来了!”

“让这帮老狗们见鬼去吧!”

乱七八糟的说话声,各不相同的面孔,却一个个站了出来,并没有四散而逃。

这、这是要造反?!

在对方铁青的面色下,李信并没有把战场交出去,他一身血、一身水,脸色苍白,眸子却明亮异常。四面皆敌,敌外皆友人。少年静静地抬着脸,看四面围来的同伴。

他一人当关,瞳眸幽静,看了半晌,又想了半晌。

风雪飘在少年的眉目上。

他慢慢扭过脸,向脸色铁青的常长史,露出一个古怪讥诮的笑来——“李郡守恐怕不想闹成现在的局面吧?”

常长史脸色微变。

少年随口道,“那今日之局,算我一人头上吧。生死由命,咱们划下个章程来……事后,我不与李郡守相告,你放过我的兄弟。常长史,可敢与我一战?”

常长史面色青白交加,看着这个嚣张的、放肆的、满不在乎的少年。

时局不稳,官逼民反,有能人揭竿。

然李信……没有揭。

雪下得更大了,狂风怒号,谷底对峙双方,尽数沉默着,气氛压抑。

……

雪覆盖会稽郡城。

从数里外的茅山,到翁主下榻的李郡守府上。

白茫茫一片,幽夜宁静,高宅清冷。

舞阳翁主在李家女公子婉婉的讲故事声中,沉入了梦乡。她在睡梦中,翻个身,到了李伊宁讲述的那个故事里——

李家曾有二郎,乃姑姑闻蓉的长子。

幼年丢失,多年无踪。

闻蓉落了心病,李家凄凄冷冷,李家二郎,却生死不明。

“你该叫他一声‘二表哥’。”

二表哥?

闻蝉在梦里,看到了少年的身影。她追着那位二表哥,想找回他。找到了他,就能治好姑姑的心病了。

“二表哥?”她在雾蒙蒙中喃喃自语。

前方亮白,少年沉入黑暗中的清薄背影,现在了她面前。

天地几多苍茫,少年回过头来,眼睛清明,笑意不明,有说不出的勾人味道,“……表妹?”

……李信!

闻蝉被吓得往后一退。

从梦里跌了出来。

惊醒——她为什么做个梦,他都要阴魂不散,成为她的噩梦呢?

作者有话要说:  闻蝉:我是否再也摆脱不了李信呢?

李信:没错。

作者:……没错。

闻蝉被吓死。

全剧终,哈哈哈。

☆、第14章 我要跳大神找表哥?!

黑云压天,大雪苍苍浩浩,谷底拉开阵势,卫士和年轻儿郎们分拨而站,喝声如雷。划开的空地中对阵的,是常长史选的十名武功好手,对面贼匪们的代表,则只有李信一人。

少年自大无比,在经历了之前的厮杀后,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又再次给自己接下重担,要以一己之力,化解双方的矛盾。官府那边同意了,李信这边赶来助阵的兄弟们,心里却不是滋味,嚷着自己也可以上阵,李信不必一人勉强。

看这些乌合之众争论不休,常长史心里鄙弃:蛮子,不知天高地厚。

然常长史不敢小瞧李信。

李信怕一堆兄弟全关进牢里,但常长史同样也怕——郡守交代他办差,结果他把人给办得造反了,回头他得上郡守通缉名单。

所以,李信提出这个解决方案,常长史在维护了官府的自尊后,点头同意了。

但李信的同伴们,自责于李信为他们一众人、去和官府卫士搏斗,大约并不理解少年的真正用意。

常长史看他们吵,心想:李信是这帮混混的老大,为了服众,为了凝聚人心,定会隐晦地把自己做的牺牲相告……

结果他听到少年随口道,“别扯我后腿。”

常长史:“……”

李信看到常长史的表情,一本正经道,“长史为何这么深情地看着我?是不是想上场跟我打,却不好意思说?长史太害羞了,何至于此呢?”

常长史:“……”

害羞你妹!

李信一人与十人,一一对决。他之前又是跳崖又是打架的,外里内里不知道受了多少伤。但少年自有章程,无论休息时如何慵懒,一面对对手,就眼神锐利、身子紧绷、头脑敏疾,那神采奕奕的样子,似随时可以背上炸药包去轰碉堡。

每赢一场,他的那帮同伙就大声喝彩:“阿信厉害!”

“阿信,干他娘的!”

“打他,别怂!”

官府这边的士气则低落很多,打得很憋屈。本来啊,卫士小吏们,都是平凡百姓出身。接触刀枪,是平时长官训练有素的结果。他们讲的是团体战、配合战,单打独斗,对手还是武功高手,一般人真应付不来。

况且,李信这帮混混,是会稽郡的地头蛇。多年来,除了常长史这种嫉恶如仇的异类,大部分小官小吏和他们交往频繁,关系都挺不错。从头到尾,大家一直打得挺尴尬的。

小混混们每为李信喝彩一声,官府这边派出的卫士,头就矮一分。

等李信连打九场,眼看即要大获全胜,官府这边最后一位上场的,却空席着。少年在场中站了半天,等了半天,看官府那头有卫士一脸焦急地跟常长史汇报,他掏了掏耳朵,懒懒问,“人呢人呢?”

常长史刚听手下一脸为难,言之前安排好的卫士,非说李信曾接济过他家,再加上本来也打不过李信,死活不肯上。常长史已经气饱了、倒不如何气了,他沉默半天,抬头看场中那嚣张的少年,叹口气后,慢慢说道,“不打了。今日,算你们赢。”

他目光,若有若无地往匪贼们中间一个位置望了下,停顿一瞬。

李信笑眯眯地看着常长史,并没有受激去回望。心理战术嘛……常长史故意暗示他同伙中有内应,李信也知道,但他当然不会相信常长史会好心提点自己。常长史往人中看,多半是为了引起他的猜忌。

李信不上当。

常长史很失望。

打斗就此结束,众混混们一愣后,齐齐欢呼。

纷纷跑向李信,嘘寒问暖。

李信却不笑,还盯着常长史看。常长史知道他的意思,倒有些佩服他,便给了他承诺,“既然已经说好,你赢了,那你便带着你的兄弟们走吧,我等不加阻拦。不过只此一次,下次见面,可不留情面了。”

少年笑了。

他手中亮光一掠,收好了寒酸的匕首。少年向常长史拱手行了一礼,不复之前嬉皮笑脸的样子,郑重的模样,挺像那么回事,让常长史别扭的心情,舒服了些。

大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空中一只雄鹰飞过,和暗下的天幕几乎融为一起。

李信已经领着他的同伴们,大大方方地走了,越走越远中,能听到少年人之间的说笑中。那苍鹰在空,常长史仰头看着,某个瞬间,竟将李信身影与那高空飞过的鹰重叠。

少年能狂。

非池中之物啊。

而这仅仅是一切的开端。

次日,李信与众人在山中议事,提议大家离开会稽另谋生路,让刚刚和官府兵马对了一场、还小胜的众人错愕不已。众粗人里唯一的书生陈朗很激动李信居然有此觉悟,“不错,不能再在会稽待下去了!你们以为劫持翁主的事情这么容易过吗?”

李信随口替陈朗补充,“我估计会稽郡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找各种借口,打压咱们。把咱们当通缉犯,贴到公告上,人人喊打。”

他这么说,名唤阿木的少年就很愧疚地低头,“……怪我。如果不是我一开始,非背着阿信,要劫那马车,惹上什么翁主,咱们也不会被逼得背井离乡。”

李信随口道,“我不也和你狼狈为奸了?”谁让他确实看上知知了呢。明知道不是什么好路,还是走了下去。

陈朗抽嘴角:狼狈为奸……这话说的真难听。

阿南倒是火气旺盛,重重往山石上一拍,顿时石头崩裂,众人齐齐看他。少年面孔坚毅,眼睛里跳着火焰,“阿信,你怎么这样怕事?得罪官府又怎样?咱们直接杀出去,占了会稽当大王,谁能奈何咱们!”

阿南这话,实在很符合大家的口味——

“对啊阿信,干嘛总怕什么通缉?咱们难道是吓大的吗?”

“徐州广怀村郑宏郑山王不就聚拢一批人,反了朝廷,现在占山为王,在徐州混得风生水起?老皇帝天天炼丹当神仙,不都根本没管过吗?”

“阿信,咱们可以去投奔郑山王!呸,鬼朝廷,反了就反了!”

一说起徐州那边现在乱糟糟的情况,原本对官府还有些敬畏的混混们,生起了豪心壮志。

陈朗:“……”

他小小一个书生,听这帮山大王要造反,两股战战,快要被吓死。

少年李江站在众人中,听他们讨论反朝廷的事,眼皮跳了跳。他摸摸怀中闻蝉曾给他的玉佩,暗自想着,是否该去跟常长史告密呢?说不定,自己飞黄腾达的机会,就在这一刻啊。

他想:我做梦都想飞黄腾达。

李信很正经的声音,把李江从美梦里唤醒——“好样的!就是要反朝廷,咱们也得摸摸底。就去郑山王那里吧,你们趁机看看,造反的话,谁给武器?要不要雄厚的资产供应?需不需要跟当地的士族们通气?多学学经验。”

众人:“……”

为什么觉得李信在说反话?为什么觉得李信瞧不上什么造反?

在李信的分析下,一众人,纷纷被劝服,打算离开会稽。大伙合计去投奔郑山王,连书生陈朗为了妻儿,都打算离开这边,和众人一起去闯。然一回头,李信说,“我不走。”

阿木:“……你为什么不走?”

李信笑眯眯,“帮各位兄长积累造反资本,照应后路。”

众:“……说实话好么?”

“我家知知还在会稽等着我啊。”

众人惊倒——“……你到这时候还肖想那什么翁主啊?!”

“阿信,你牛!为了追女人,连命都不要了!”

李信满不在乎地应了夸奖。

到最后,仍然因为一些原因,有不到十个兄弟准备留下来。阿南一心跟着李信混,打算留下。再其他的,还有个眉清目秀的李江,让李信多看了一眼,也没说什么。

混混们这边商量着未来出路,郡守府中,舞阳翁主闻蝉,也正面临着大难题。

在癔症过后,姑姑闻蓉终于清醒了过来。天亮时分,闻蝉听说姑姑想见她,就很开心地出了门。

紧接着的一个时辰,她木然地接受姑姑的洗脑——

“小蝉,你小时候,和你二表哥差点定亲,你知道么?”

“……!”

“如果不是三哥(你阿父)说太小不合适,你和二郎,现在就是未婚夫妻了。”

“……”

“所以,你和你二表哥是很有缘分的。他命不好,就该多沾沾你的光才是。”

“……”

“小蝉,你帮姑姑一个忙,让跳大神的大师们借你做个法事,请神招魂,找找你二表哥吧!”

“……!”

堂堂翁主,居然要为了找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人,去相信那一套迷信说法,让一群神叨叨的巫师安排她做法?!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问:知知,在跳大神和见李信之间选,你选哪个呢?选的不满意明天就让李信跟你见面哦。

闻蝉:……

谢谢昨天霸王票,么么哒:

☆、第15章 失踪的表哥

天空深蓝,冷风吹廊,院中景致冷清。冬日下的薄雾中,舞阳翁主站在廊子口观景观得认真。

离她不远的灌木丛边,李家四娘子李伊宁探头缩脑,时不时小心地往翁主的方向看一眼,一脸忧色,一脸有话想说,可就是怕惹翁主不高兴,不敢过来。

闻蝉看她都看得累,她也猜得到李伊宁想说什么。

不过想劝她从了姑姑的意愿,去跳大神请表哥罢了。

但是跳大神?

闻蝉一开始以为是自己误会了,没有见识过世上的能人,姑姑说不定请来的是哪位隐居深山的神秘巫师,真有些本事。她怀着敬畏之心,在姑姑身边嬷嬷的带领下,去瞧了所谓巫师后,就绝望了。

一群巧舌如簧的异族骗子。

领头的,居然还是个一脸精明相的汉人!

这么一支不靠谱队伍,姑姑还磨着她去当笑话,算什么呢。

实话说,闻蝉有些失望。

她很少见到大姑姑闻蓉。

她对大姑姑不多的印象,来源于幼时那会哄着她睡觉的妇人。她对大姑姑的想法,一直是温和,雅致,世家风范。大姑姑如何能不世家风范呢?虽说那时闻家刚发迹,但姑姑嫁人的李家,是江南有名的望族啊。

姑姑在李家那么多年,如果没有风范,如何当好一家主母?

然而事实不是那样的。

姑姑病重,不管事。姑父忙碌,很少沾家。府上一应事务,皆是二房在管。四婶看了看府上状况,也只能叹气摇头。扶不上的阿斗,帮都没处下手。

这也便算了。个人有缘法,不能强求。然再不能强求,姑姑也不能在李家,搞迷信那一套吧?还把骗子巫师养到了家里?

姑父他们,都没有人劝一劝吗?

“翁主在想跳大神的事吗?”冷不丁,身后不紧不慢走过来一个声音。

闻蝉回头,见侍女们纷纷屈膝请安,看去时,乃是李家三郎,李晔。李家人相貌不能说漂亮,但都是有气质的。这位三郎也就比闻蝉大一两岁,面容温润,走来就说了话提醒他,家教甚好。

不像李信……总是吓她。

三郎是二房的长子。

闻蝉偏了偏头,客气又疏离,“三表哥。”

三郎喊她“翁主”,是对她身份的尊重。闻蝉叫一声“三表哥”,也是全了三郎的面子。大家客客气气,往来交流会方便很多。

李晔站到了她旁边,藏住心中的惊艳,目光从少女的面上移开。女孩儿是块璞玉,十分的清艳,带着对男人独有的诱惑之色。她无知无觉,却不知男儿心里每一次见到她时的惊涛骇浪。

也就是身份高罢了……

李晔心中淡想:否则,为了抢她,多少儿郎们得打破头。红颜祸水啊。

身份又高,长相又好。基本每个有条件的郎君,见到闻蝉,都会起一些心思。除非是圣人。

李晔压下去了心里一瞬间乱糟糟的想法,与闻蝉一起看风景,“翁主,你若是为跳大神的事烦恼,我建议你,还是答应了伯母好。”

闻蝉蹙眉。

少年清澈的眼睛,倒映着院中凋零的草木。寒风过,又是一年冬至。在少女的疑惑中,他缓缓的,淡淡的,说道,“堂哥是伯母的心病,也是李家的心病。伯母已经疯了,李家也快要疯了……互相怪罪,互相仇恨。再演绎下去,简直要家破人亡。”余光看到闻蝉惊讶的目光,李晔笑得略苦涩,“觉得很可笑?但事实,就是这样啊。”

李晔陷入回忆中。

那位堂哥,幼年时就已丢失。李晔与他年纪相仿,然过了这么多年,印象也早已模糊。

他只记得一个公认的陈述说法,大伯父一家去汝南任职时,因家中幼子年纪太小不适合长途劳顿,便把幼子留在了老家会稽。之后某一日,大母(祖母)临时起了兴致,领一家老小,去郊外踏春。中途,熙熙攘攘中,便把大伯父一家留下的幼子遗失了。

出事后,大伯母连夜回来会稽,与大母怒吵,与李家众人争论。李家又托关系,去求郡中校尉派兵找人。伯母为此与伯父闹了意气,一直留在会稽找人,不肯回去汝南,回去伯父的身边。

伯母怀着那微渺的希望,在人海茫茫中,期待找回丢失的小子。

直到她再次怀孕。

不得不去汝南,留在伯父身边。

之后近十年,李家一直在找那个孩子,伯母也在找。时日久了,希望也越来越渺茫。然如果放弃,便等于承认那个孩子已经在乱世中死了。伯母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虽然谁都心知肚明。

再到六郎夭折,再次摧毁伯母的意志,她终于病倒,浑浑噩噩。近十年的心病缠着她,让她混沌中,连刚夭折的幺子也不太记得,只记得一个“二郎”。

伯父回来会稽,当了郡守,何尝不是为了帮伯母治病呢?

时光荏苒,岁月无情。他们站在茫茫人海中,站在漫天大雾中,哀声呼唤着曾经的二郎。一重重人过,一层层景衰,大雾归去又复来。默然静立,在午夜梦回时无数次回头,然浓浓的夜色中,故人却再也看不到了。

李晔有些可怜伯母。却也深深记得这么多年,一直被压在那个孩子的阴影下,喘不过气——

“小子驽钝!如果二郎还在,定早早有了出息,万不像你们这样不知所谓!”

“二郎自幼聪明,学什么都快,李家的希望本在他身上,谁知造化弄人,哎。”

“要是二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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