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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物修复处记事-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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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初点点头,她也记得是这样。但是实际上,石门关得严严实实,让她有些怀疑是不是那几个家伙出现了幻觉。
梁京墨蹲在石门前:“石门上的确有被撬过的痕迹,地上还有半个脚印……另一半应该被石门压住了,说明石门确实曾经打开过。”
“那我们现在要打开吗?”苏木两手举起六张符咒,“要不要先贴上?”
梁京墨用斩魂剑抵在门缝处,尝试着往里推了推,石门纹丝不动。宋初揉揉眼睛:“这石门上是不是有花纹?”
苏木也将手电筒的光照了过来,却没有发现宋初口中的花纹:“你大概是眼花了。”
宋初不信邪地将手套脱了,直接上手去摸,果真感觉到一些凹凸不平的痕迹。梁京墨从包中拿出一盒白色的粉末,往石门上抹去。
小时候大家大概都做过一件事,将硬币或者带有花纹的物什放在一张不算太厚的纸张下,均匀地用铅笔在纸张上涂抹,最终硬币的图案或花纹,就会被拓印在纸张上。这是一种显影的方法,梁京墨现在做的事情原理也差不太多。
随着白色粉末被涂抹在石门上,一个繁杂的图案逐渐显现出来,乍一眼看上去,如同骇人的鬼脸一般。在黑暗的墓道中,只有手电的灯光,打在这有些阴诡的图案上,更显可怖。本就比外界温度低了许多的墓道,此时似乎又添了几分寒意。
“这是什么意思?”宋初不自觉放低了声音。
梁京墨闭了闭眼睛:“在墓室入口雕刻猛鬼图案,应该是威慑外面的人,使之不敢轻易进入。”
“但是图案画得这么不明显,威慑的效果……恐怕不怎么样吧。”苏木撇嘴。
梁京墨盯着石门上的图案观察了许久,突然举起斩魂剑一剑扎在了猛鬼图案的眼睛处。几乎同时,墓道内的指甲如同飞射而出的利剑向着三人而来。宋初双臂张开挡在梁京墨和苏木面前,火之心在她面前咫尺之处形成一层火遁,只要那指甲一靠近,便立即化为灰烬。
梁京墨一鼓作气,用斩魂剑生生将石门扎了个通透,有暗红色的血液,从斩魂剑与石门的交界处蜿蜒而下,如同血泪一般。
伸脚踢了踢有些失神的苏木,梁京墨让他准备好符纸。待他一拔出斩魂剑,苏木便将数张以宋初的血绘制的符箓点燃,塞在了斩魂剑所破开的洞口。
纸符塞进孔洞没多久,宋初便察觉到指甲的攻势越来越小了,不过五分钟时间,墓道内便已经看不到指甲的影子。
梁京墨不再犹豫,将斩魂剑插入石门的缝隙中,使劲一撬……
黑色的烟雾扑面而来,散发着令人眩晕的恶臭,如同腐烂的尸体一般,直熏得人头脑昏沉,像是做梦一般的感觉。梁京墨一口咬在自己的舌尖,血腥味霎时充斥了口腔,疼痛的感觉让他的大脑清醒了不少。
手电的光芒打偏了,梁京墨却在不甚清晰的灯光中,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灯光打过去,却又看不到了,叫人咬牙。
宋初和苏木晕乎了足有一刻钟才回过神来,手软脚软走不动道儿。梁京墨也不敢就这样把两人拖进去,只得在门边探入脑袋观察。
主墓室大概有一个半陪葬墓室的大小,墓室的墙壁十分光滑,甚至有些反光。梁京墨自己一打量,这墓室的墙壁竟然是由玉石砖块堆砌而成。
待宋初和苏木稍微恢复了体力,三人迫不及待地进入了主墓室,寻着墓室内的烛台点燃,好歹算是添了些许光。
看着室内的景象,宋初踩下每一步都有些小心翼翼,整间墓室全部由玉石打造而成,无论是中央的棺椁,还是脚下的地面,还有承载着火光的烛台,都是玉石质地。
三人围在玉石棺椁周边,正商量着要如何打开它,突然一声响动,他们刚刚打开的石门,竟然又自己关上了。
苏木叹了口气,觉得有些不对劲:“我怎么觉得,自己好像不知不觉落进了一个坑里面了?”
“你的感觉没有错。”梁京墨的手搭在玉石棺椁上,眼神看着墓室的一个角落。宋初和苏木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具白骨正晃荡着朝他们走去。
不只是那个角落,越来越多的白骨出现,逐渐围住了梁京墨三人。梁京墨扬起斩魂剑,须臾之间已经斩下三具白骨的脑袋。丢了脑袋的白骨瞬间化为飞灰,其他的白骨依旧逐渐朝他们围拢过来。
“这些白骨没有太大的攻击力,苏木摆个阵把它们拦住,我们先开棺。”梁京墨的手已经摸上了玉椁的边缘。
苏木依言在棺椁周边地面以符咒摆出防御阵法,自己盘坐在阵眼的位置以咒文加持,暂时挡住了白骨靠近的步伐。玉椁打造得光滑平整,比之木椁石椁更为沉重,也更加难以打开。斩魂剑不够薄,难以插入玉椁的缝隙之中,一时之间也难以找到比斩魂剑更薄的工具。
宋初咬了咬唇,想到自己的火鞭。火本无形,既然能化为鞭,应当也可以化作其他的形态。思量之下,宋初以掌心贴住玉椁的接缝,以红莲业火逐渐渗入,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火焰的走向。
梁京墨见到宋初的动作,有些诧异,但看着她专注的神色,便不曾说什么,只着眼看着。红莲业火从玉椁的缝隙中进入椁内,又从另一边的缝隙中钻出,如同一条绳子一般。两端相合,火光逐渐褪去,红莲业火便化作了宋初手中的一条绳子。
宋初惊喜地抬头:“成功了!”梁京墨也不由得弯了弯唇角。
有了这条绳子,打开玉椁只是需要几分蛮力。玉椁很高,几乎到梁京墨腰部的位置,站在地面难以使力。此时也顾不得冒犯先人,宋初撑着玉椁的边缘一跃而上,双脚踩在玉椁边角处,将红莲业火化成的绳子紧紧勒在自己手中,身体后倾,试图将玉椁打开。
梁京墨胆战心惊地站在宋初身后,生怕她一不小心掉下来。梁京墨原本想着玉椁沉重,宋初恐怕是打不开的,却不曾想宋初硬是咬着牙将玉椁的上盖掀起了一条缝隙。
那条缝隙一出来,梁京墨立即将斩魂剑插了进去,让宋初卸了力气。宋初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胳膊从玉椁上跃下,和梁京墨一起将上盖往外扯出一些,让它能搭在玉椁的边缘不至于再落下去。接下来只要水平推动就可以将其移开,大大省了力气。
“以前见识到金缕玉衣,已经是大为震撼,没有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能遇到这样一间完全由玉石堆砌出来的墓室。”宋初龇着牙敲着自己的上臂,刚刚太用力,恐怕肌肉拉伤了。
打开玉椁,里面依旧是玉棺。无论是玉椁玉棺还是堆砌出这座墓室的玉石,都和外面陪葬墓室中那些陪葬的人身上的玉饰一般,打磨得十分光滑,但却没有什么花纹。
白玉打造的玉棺很是通透,不必打开棺盖,便可隐约看到里面的光景。玉棺与玉椁构造不同,不必那般费事。如同陪葬墓的棺木一般,在玉棺的一端,有一块略不平整的地方。梁京墨刚刚摸到那一块,原先没什么攻击力的白骨突然开始猛烈攻击,墓室中不知从何处开始升腾起黑色的雾气。
想到刚刚打开主墓室石门时遇到的黑雾,三人立即屏住呼吸。不过作为活人,总是需要呼吸的。宋初灵光乍现,想起梁京墨之前给她做的口罩,立即从背包中翻了出来。也许不能完全挡住黑雾,总归会有些效用,能坚持多久是多久。
黑雾升起,白骨如同突然磕了药一般兴奋起来,力量也不再是软绵绵的,苏木设下的防御阵图已然挡不住它们的攻势。梁京墨腾不开手,宋初一鞭子挥过去,却不是冲着那些白骨,而是地上的纸符。纸符瞬间被点燃,蹿出丈高的火焰。白骨触之即燃,不得进入阵内一步,就连那升腾而起的黑雾,似乎都在火光中逐渐变得稀薄。
苏木麻溜儿地爬起来,帮着梁京墨将玉棺棺盖掀开。刚刚把棺盖打开一条缝隙,突然有一股力将棺盖又给拉了回去。
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苏木和梁京墨的表情都有些难以描述。宋初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看到他们的表情,微微皱起眉头:“怎么了?”
苏木擦了擦额角的汗珠:“里面有东西,把棺盖拉回去了。”
宋初探着脑袋看了看,棺盖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完全看不出曾经被移动过。
“我们再试试。”宋初说着,从背包中取出了撬棍。
苏木捏了捏自己的耳朵:“要用撬棍吗?”
宋初摇头:“我是怕刚才的事情再发生,一会儿只要棺盖一打开,我就把撬棍塞进去,这样它就拉不下去了。”和刚才梁京墨打开玉椁的方式是一样的。
梁京墨却摇了摇头:“撬棍不像斩魂剑,很可能会被夹断。”说着,将斩魂剑送入宋初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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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今天更得多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第一六零章:古墓(4)
梁京墨和苏木再次抬起棺盖,宋初瞅准机会,刚刚有了一丝缝隙便将斩魂剑插了进去。许是里面的东西运气不大好,许是宋初的运气太好力气太大,斩魂剑一插进去,里面便传出一声凄厉的叫声。抬着棺盖的梁京墨和苏木只觉得手下一送,棺盖似乎轻了不少。
不等他们将棺盖彻底掀开,里面的东西已经自己将棺盖踢飞了出去,暗红色的身影直冲宋初而去。宋初下意识挥起斩魂剑,那从玉棺中跳出来的东西竟然挡住了斩魂剑的攻击。宋初定睛一看,挡住斩魂剑的竟然是指甲!
梁京墨踉跄两步,眼睁睁看着玉棺中的“人”奔着宋初而去,慌忙夺了苏木手中的纸符闪了过去。那“人”挡住了宋初手中的斩魂剑,却躲不过梁京墨的符纸。后脑勺被贴上镇魂符,那“人”刹那顿住了动作。
梁京墨伸出手指探了探其鼻息,肯定了他不是活人。
“这就是墓主人了吧……”宋初仔细打量着,“男的女的?”
不怪宋初有此疑问,墓主人穿着一身暗红色的长袍,面庞精致长发飞散雌雄莫辩,看衣服的样式像是男人,看那张脸又像是女人……宋初不由得看了苏木一眼。
苏木翻了个白眼儿:“我打包票,他是个男人。”说着,直接上手拍上了墓主人的胸口,果真平坦一片。
也许是被苏木此举刺激到了,墓主人突然动了起来,苏木赶紧在他脑门儿上再拍上一张用宋初的血拌着朱砂画出的纸符,将他压制了下来。
梁京墨已经将玉棺中搜了一遍,发现了一枚青玉玉佩,正面是“东方”二字,反面是方才在石门上见到过的鬼面。由此看来,石门上的鬼面并非为了威慑外人,而是昭示墓主人身份的一种标志。而“东方”二字,应该就是墓主人的家族姓氏了。
然而奇怪的是,在墓主人的枕下,还有一枚玉扳指,上面却不是“东方”,而是一个“祁”字,梁京墨原本猜测墓主人叫东方祁,然而玉枕中藏着的一枚玉签子却告诉梁京墨,墓主人的名字应该是东方晓。
玉签子做得如同竹签一般模样,塞在玉枕中间的小孔中,上面只有寥寥五字:吾爱东方晓,当是东方晓的爱人所为。既然这玉签子是东方晓的爱人的手笔,根据整座墓的构造来看,梁京墨有理由猜测,这座墓是东方晓的爱人为他建造的。可是,在西汉时期,又有哪个女子有这么大的手笔?
宋初和苏木还在研究东方晓身上质地特殊看不出面料的衣服,没有注意到东方晓遮掩在宽袖之下的手突然动了一下。就在刹那之间,苏木被一掌打出去,宋初被掐住脖子被逼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墙壁。
东方晓的指甲尖利非常,虽没有刺入宋初的皮肉,却在她的脖子上划出几条伤口。宋初本以为沾了自己的血,东方晓定然要吃些苦头,毕竟当初她带血的一掌足让厉鬼霎时灰飞。然而,血液流淌到东方晓的手上,他却像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宋初顿时慌了。
梁京墨舞着斩魂剑冲过来,东方晓狠狠地将宋初的脑袋撞在墙壁上,随即丢下已经失了意识的宋初,迎上了梁京墨。
甫一交手,梁京墨就知道东方晓不是他现在能够对付的。黑色的潮水在梁京墨的眼瞳中涌动,东方晓的唇角突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来。梁京墨只觉背后一凉,似有冰刃扎入他的脊椎,生生将他扯出,往玉棺中拖拽。
苏木捂着胸口,唇角还有残留的血迹,眼见着梁京墨消失在玉棺之中,有心上前阻止,却分毫动弹不得,只撕心裂肺吼出一句:“梁老大!”
倒在另外一边的宋初微微睁着眼睛,眼前却是一片模模糊糊,脑海中是一片深沉的黑暗,中心逐渐渗出点点血红,直到将黑暗完全浸染。
“梁老大!”
有谁的声音传到她的耳边,那声音紧迫急促,呼唤着某个人的名字。她想动,她想做什么,她是谁,她不知道。可是她似乎心跳很快,好像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了?她有什么事可以失去的呢,她到底是谁?
“宋初……”
“陌君……”
“大人……”
耳畔似乎有无数的声音,她的脑袋很疼,似乎有什么要冲出来了。
东方晓的目光在宋初和苏木身上转了两圈,宋初趴在地面上没什么动静,苏木竟然颤颤巍巍想要爬起来。东方晓唇角扬起一抹冷笑,一脚踹在苏木的肚子上,右手掐住他的下巴:“长得一副好模样,可惜落到了我的手上。我最讨厌的,就是长得好看的人!”
苏木好容易喘过气来,却是笑了:“论长得好看,阁下胜过在下许多,阁下讨厌的是长得好看的人,还是讨厌自己的一副皮囊呢?”
东方晓手中一用力,尖利的指甲便扎入了苏木的下颌,鲜血顿时涌了出来。苏木咬着牙还是笑,看着东方晓身后表情突然僵硬了下来。
从东方晓的玉棺中突然涌出大量的黑色雾气,如同黑灰色的潮水不断涌出。棺木中的黑雾越堆越高,一个丑陋的鬼怪突然从浓雾之中钻出,全身都是灰绿色,表皮松弛耷拉,鼻子尤其大,几乎遮住了嘴巴。眼睛大到不成比例,青灰色的眼瞳中射出令人胆寒的光芒。他的手臂很长,一直垂到膝盖,双腿微微弯曲,配上驼背,如同佝偻的老者。
东方晓连头都没有回:“你要的人已经给你了,这两个该是我的了。”
那怪物“嘿嘿”一笑,声音是飘着的:“别担心,我不跟你抢。”说话间,那怪物已经到了宋初身前。苏木见状奋力推开东方晓,下巴上直接被东方晓的指甲刮下一片肉来。然而,他还是没能逃脱东方晓的魔掌,瞬间又被砸到了墙上,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怪物的爪子朝着宋初靠近。
宋初迷蒙中看到有什么冲着自己来了,一股恶臭闯入鼻腔,让她几欲作呕。火之心从未如此躁动,灼热的温度让她瞬间出了一身汗,火红的光芒从她体表蹿出,竟将那怪物逼退两步。
“火之心果然在你身上。”绿皮怪物阴测测地笑着,突然,他笑不出来了。
宋初的意识又开始模糊,只隐约感觉自己的身体自己动了起来。
在其他人惊悚的目光中,宋初扶着墙站了起来。
“本座多时不作为,什么小鱼小虾都敢来凑上一脚了。”火鞭挥出,绿皮怪物匆忙后退,却还是被火鞭扫到了鼻子,大鼻子霎时被火鞭划下一半,掉在地面上被红莲业火烧成了灰烬。
绿皮怪物捂着鼻子窜回到玉棺中失去了踪影,黑雾也逐渐散去。东方晓扣着苏木的脖子将他拉到自己身前,防备地看着缓步向他们靠近的宋初。
宋初似乎毫不在意被作为肉盾的苏木一般,径自挥出火鞭。火鞭在空中发出“噼啪”的声响,令人一窒。火鞭从苏木耳边擦过,东方晓见势不好拖着苏木向后仰倒,试图避开火鞭。却没有想到,火鞭竟转了个弯缠上了他的脖子。
东方晓下意识扔掉手中的苏木,伸手想要扯掉脖子上的火鞭。然而火鞭碰着他的头发,火焰已经燃起。令人侧目的是,他的衣服竟然没有被引燃。
苏木扶着墙壁站稳了身子,宋初握紧火鞭手柄往自己身后一带,东方晓便被拖倒在地,火光已经笼罩了他的头颅,难以承受的痛楚让他的惨叫声分外凄厉。
“宋初,我们不能就这么私自处置了他!”苏木扬声提醒。
然而,宋初却十分干脆地扒了东方晓的衣服,给他添了把火,让他全身都笼罩在火焰之中:“处置一个杂碎,本座还是做得了主的。”
苏木这才仔细看着宋初的脸,熟悉的面庞上有着他看不懂的、十分陌生的表情。
“你……不是宋初。”
宋初站在不停翻滚的东方晓身侧,抬起头看着苏木,眼神有些微的迷茫:“宋初是谁,我是谁?”
刚刚说完,刚刚还威武霸气的宋初突然摇晃了一下身子,脚下踉跄差点跪倒。苏木咬咬牙扑了过去,刚好给宋初做了肉垫,头发还险些被燃烧着的东方晓给点燃了。
宋初伏在苏木背上猛烈地喘息着,脑海中不断闪过一些片段,如同被快进的影片,由模糊逐渐变得清晰。而在苏木眼中,宋初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
苏木将宋初好好安置在玉石地面上,离已经渐渐没了动静的东方晓足有三米的距离,自己则到玉椁便往里看。无论是怪物还是被拖进来的梁京墨都已经没了踪影,他还不信邪地伸手探入玉棺内摸了摸,冰冷的质地,怎么看都没有穿透的可能。直起身的瞬间,苏木看到了掉落在棺椁之间的、漆黑的、失去了光泽的斩魂剑。
看看玉棺内,再看看躺在一边的宋初,苏木咬破了下唇,捡起斩魂剑,将宋初扶起,踉跄着,缓缓往墓室的门走去。没有了作祟的东方晓和刚刚的绿皮怪物,苏木用撬棍就把石门撬开了,然而他能带出去的,只有昏迷不醒的宋初,和失去了主人的斩魂剑。
考古队员们虽然没有进入墓道,却都守在墓道口等着梁京墨三人出来。天色亮了又暗,众人的心都提在嗓子眼儿,甚至做好了冒险进入救援的准备。里面终于有了动静,一个考古队员问了一句:“是你们出来了吗?”
听到外面人的声音,苏木屏住的一口气顿时散了,和宋初一起瘫倒在墓道内:“是……是我们,快来……”
得到回复的考古队立即派了两人进入墓道,看到一身伤痕的苏木和陷入昏迷的宋初,两人都被吓了一跳,赶紧将苏木和宋初扶了出去。
但是,进入墓道的是三个人,只出来了两个,难免被问起。苏木靠在一个队员身上,握紧了斩魂剑:“梁老大……怕是出不来了。”
现场顿时陷入沉默,看苏木和宋初的情况,考古队也知道里面的情况不容乐观,但却没想到会这样。
苏木憋回泛出的泪水,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却带起一阵刺痛,倒是让他提了神:“里面的东西已经被清理干净了,你们再进去的时候应该不会再遇到危险。我还是会给你们准备好护身的东西,以防万一。”
随队的考古专家眼睛一瞪:“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说这些东西,先给我去医院躺着去。”
宋初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此时的她,似乎处于一个特殊的空间,看着某个人的生命历程。在一片大火中孕育而出的女子,天生有着操纵火焰的能力。一个穿着黑袍背对着宋初的男人将女子带出那一片火光,赋予她更为强大的力量,将她推上高位,无论是谁见到她,都要弯腰低头,尊称一声——鬼使大人。
------题外话------
我初终于想起来了,不简单啊,捂脸!
叮!您的好友【梁京墨】已下线。
☆、第一六一章:金佛(1)
几千年来,鬼使在冥界内游走,协助冥王治理冥界,她是冥王最忠心、最称手的一个武器。然而她终究不只是一件武器,见多了生离死别,处理了无数案件,鬼使也逐渐变得迷茫,她开始好奇他们口中的人间,他们心心念念的情。
“大人,您的力量与手段令人拜服,可惜在我们眼中,您依旧是可怜的,因为您是残缺的,您永远不会知道什么是真的快乐。”
鬼使手中的长刺抵在一只厉鬼的胸前,然而厉鬼却没有丝毫的害怕,脸上甚至带着一丝解脱的快意。她毫不犹豫地将长刺扎入了厉鬼心脏的位置,赐其灰飞烟灭,然而厉鬼的话还是在她的脑海中留下了痕迹。
“快乐吗?”
一颗种子在心中埋下,悄然生长为参天大树。不知多久过去,冥界的鬼使悄然失去了踪迹。鬼使的身份让她对冥界的运行机制了如指掌,将自己的去向隐瞒得天衣无缝,连冥王都查不到她究竟去了哪里。
冥界少了鬼使,人间多了一个双目能视鬼的宋初。
“宋初,宋初,你醒了吗?”
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呼唤着,眼前走马灯一般的情景逐渐褪色消失,面带笑容的护士的脸变得清晰。
“呼,你终于醒了。你能看见我的手指吗?这是几?”护士在宋初面前竖起两根手指,不知道为何,对上宋初的眼神,她总觉得背后发毛。
宋初没有明显外伤,只是后脑勺受到撞击,产生了中度脑震荡。经过一轮检查之后,宋初终于被确定无碍,只是脑袋里海有些晕乎乎的。
苏木受的伤要比宋初严重得多,下颌的外伤暂且不论,内伤才更为难处理。东方晓那几脚踹下来,苏木的肋骨断了两根,脾脏出血,同样有脑震荡的迹象,能背着宋初撑到墓道口,已经极其了不起了。
宋初做完检查,做完手术的苏木还在昏睡,斩魂剑被随意摆放在陪床上。宋初拿起斩魂剑坐在苏木的病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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