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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彩-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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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沈御却猛地抬起了头,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自己把自己吓到了。

只因他眼前骤然浮现出午后花坞看到的那一幕,纪澄被湖水透湿的衣裳里,那抹胸上绣的就是一朵白色山茶花。

薄兰色的素地雾榖像寒烟一样笼罩簇拥着那朵雪白而妖冶的山茶,简直就像勾魂夺魄的妖精。

明明是冰清玉洁的颜色,可贴在纪澄身上,就硬是生出了妩媚倾城的娇妍。而那位才不过十五年华的澄表妹,身子已经长得比双十年华的蕊雪还玲珑有致了。

湿润地贴在她身上的衣裳,彻底显露了她纤细得盈盈一握就能折断的腰肢,沈御的眼前甚至还能清楚地浮现那雾榖贴在她腹间、腰际的褶皱,是那样的清晰。

沈御从没想过自己为如此下流,竟然会肖想自家表妹的身子。他甩了甩头,想将那绣着白色山茶花的抹胸从眼前荡开,可入眼的却是蕊雪那诧异的眼神。

“公子,你可是病了?”蕊雪见沈御满面潮红,踮起脚尖想探沈御的额头,却被沈御躲了开去。

“下去吧。”沈御推开蕊雪,往床畔走去,可不知怎么又改变了主意,回头将已经走到门边的蕊雪叫了回来。

第二天蕊雪出门时腿都打颤儿,虽然她一直知道沈御的凶猛,可他素来是有节制的,通常叫她伺候一次就够了,从没像昨晚那样不知餍足,急得仿佛饿了三天的狼一般,连她的肚兜都来不及除下,就恨恨地揉了起来。

蕊雪一想起昨夜就脸红,迎面遇到兰香的时候忙晃晃地低下头。

可惜兰香早就看到了蕊雪那一脸羞红,还有走路的奇怪姿势,撇嘴一笑道:“姐姐也太轻狂了些,昨儿晚上叫得满院子的人都听见了,没得让人嘲笑咱们去了的小姐,屋里怎么有这样不知廉耻的丫头。”

原来这兰香和蕊雪同在先大奶奶身边伺候,兰香生得比蕊雪更妩媚一些,先奶奶自然不愿给她开脸,狐媚了沈御去,所以怀孕时反而提拔了蕊雪。

如此一来,兰香不敢埋怨大奶奶,自然将一腔怒气都怪在了蕊雪身上。后来大奶奶去世,兰香本可以回林府,但她自愿留下来照顾弘哥儿,也就没人逼她回去。

可她哪里是想照顾弘哥儿,根本就是想攀高枝,奈何沈御不好女色,对兰香的屡次示好都视而不见,越发激得兰香更恨蕊雪。

蕊雪一听兰香的话,小脸儿霎时就白了。她初时还能压抑得住,可是后来大公子要得太狠了,她就没忍住。想到这儿,蕊雪跳河的心都有了,匆匆地绕过兰香就跑了。

第26章 女儿心

却说纪澄这边,因为受了风寒,第二天就没起得来床,大夫来看过了,沈家的姐妹也都来看过了。

家中人多就是有这种麻烦,虽然都是好心,但是纪澄以病体应酬下来,病情更加重了不少,过了两、三日,依旧恹恹的,精神不济、食欲不振,凭添了一股弱不胜风之楚楚。

沈径心里一直记挂着纪澄的病,虽然百花宴次日他就回了东山书院,但一直有留心府中的消息。东山书院本就在京郊,小厮来回一趟十分方便,何况纪渊也在书院里念书,他和纪澄时有书信来往。

这几日纪渊都未有收到纪澄的信或者潜人送去的东西,沈径判断纪澄肯定还病着。

到了书院休息这日,沈径头一天下午早早就和纪渊一道回了沈家。纪渊因着入东山书院念书的机会得来不易,平日里都呆在书院不出,便是休息日也多和同窗就近游览,并不回沈家。这一回,还是听沈径叨念纪澄的病,才和他一起下山的。

当日回到铁帽胡同的时候,天色已晚,纪渊和沈径一同入内院给纪兰还有三老爷沈英请了安。

纪兰对纪渊道:“阿澄只怕也想你了,一别就是这么些时日,她如今还病着,你快去看看她吧。”

纪渊点头称是,沈径一听心里就着急了,若是没有纪渊,他如何好意思一个人去看纪澄,立马道:“上回澄表妹落水受凉还没好么?我也去瞧瞧。”

纪兰的杏眼“唰”地看向沈径,不过沈径脸上毫无异常,她又怕是自己多心,若是多说两句,万一反而让沈径上了心,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此刻当着纪渊的面,纪兰也不好多说什么,但也不点头应承,只撇开眼,希望沈径能自己避嫌。

沈径自然是视而不见,跟着纪渊就往外走。

此时月亮已经挂在了梢头,但今年的天气已经炎热得需要在地上泼水纳凉了。

沈径和纪渊走进跨院的时候,就见纪澄正斜靠在院子里的竹制软椅上,榆钱儿和柳叶儿正坐在她身边伺候,打扇驱蚊,另有瓜果摆在一旁的小几上,瞧着十分惬意。

纪渊瞧见,脚步没停地就走了过去。

而沈径却站在跨院的月洞门边不再往前。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纪澄就像裹在一团樱米分色的轻云里的白玉圆子一般,散发着莹润的光泽,令人觉得连走近都是一种亵渎。

但等沈径最后走近,才发现纪澄原来是穿了一袭樱米分地暗银云纹的软烟罗裙。软烟罗也是以轻薄著称,纪澄素来喜欢这种薄衫,叠纱成霞。

纪澄的脸颊似乎消瘦了一些,素日脸上的米分光也消失了,透出一种因为脆弱而显得格外晶莹剔透的白,就像刚刚煮好出水的糯米丸子,是一片融融的透光的白。

“表妹,你的病好些了么?”沈径对纪澄十分内疚,那日他看了她的身子,却没有勇气站出来负责,害得她受惊之下病倒,沈径越想越觉得自己懦弱无能。又觉得纪澄以单薄之身居然毫不犹豫就跳下水救人,实在是极为良善之人。

若是他有勇气反抗他的母亲就好了,沈径心想。但在他考中进士之前,估计都没有和纪兰抗争婚事的力量,但其实考中了进士,沈径也知道在孝道面前,他也根本无力反抗。

但若是他能向自己母亲证明,即使不和那些名门闺秀联姻,他也能出人头地,那或许他和纪澄还有一丝机会。

可这一丝机会实在太渺小,沈径甚至都不敢跟纪澄剖心而谈,只能在一旁远远儿地关心。

“多谢径表哥记挂,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过几日就能去学堂了。”纪澄浅浅一笑地道。

沈径张嘴欲言,可旁边还有这许多人看着,他什么也说不了,只好闭口,听纪渊嘱咐他妹妹如何休息、将养。

在听到纪澄说“别的没什么,就是成日待在院子里有些无聊”时,沈径这才插嘴道:“我那里有几本书,都是些诗集、游记,还有专讲咱们京师风物的,表妹若是无聊,我送来给你看看。”

纪澄忙道了谢。

次日果然收到沈径让丫头转送来的书,纪澄略略一番,里面就掉出一张字条来,上面写着“那日的事情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虽然不知道沈径的笔迹,但想来应该是他留的了。纪澄将字条放在烛火上烧了,心里却有些埋怨沈径,这样私通音信,若是被人发现了,那真是百口莫辩了。而且那日的事情是什么事情?被人瞧见又该追究了。

如今只庆幸这字条没人发现。

纪兰那头也得知了沈径给纪澄送书的消息,只恨知晓得太晚,也不知道他二人可有私下传递什么,心里头难免又责怪了纪澄三分,急于给沈径或者纪澄订下亲事,以绝了二人不该有的念头。

到五月初,纪澄总算是好了起来,再不好就该错过端午的热闹了。这日她到纪兰屋里问安,纪兰留了她说话道:“那日百花宴,你可有留意那些姑娘里面,谁的品行最为出众?”

纪澄瞬间已经明白纪兰的意思,只等着她继续说。

纪兰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道:“百花宴那天好容易让你表哥在书院告了假,回来自己私下里看看,可他就是个书呆子,到了园子里也只会跟你御表哥和彻表哥躲在一旁喝茶,可把我给急得。”

纪兰一说三叹,“那天京师里跟你表哥年岁相当的姑娘差不多都来了,真是可惜了。”说罢又继续道:“哎,我为你径表哥的亲事可是操碎了心,但他是家中长子,娶媳又不能不谨慎,没仔细打听清楚之前,我也不敢冒然就定下。倒是你和萃姐儿二人,时常有机会和她们相处,私下里也帮你表哥多看看,可莫要让他娶错了媳妇。”

纪澄点头称是,保证一定会私下留意的。

纪兰很满意纪澄的态度,这才笑着拍了拍纪澄的手背,“你真是个懂事的姑娘。”

懂事的姑娘就不该打自家表哥的主意。

不过表哥们实在太优秀,而沈家又正是鼎盛之期,被表妹们惦记也是不可避免的。

因着端午将近,东山书院也放了假,连带着衙门也都休沐三日,沈府比任何时候都来得热闹,园子里的小姑娘也增加了不少。

二夫人黄氏的外侄女儿卢媛也到了沈府小住。卢媛是黄夫人胞妹的女儿,她爹爹是朔北将军,全家常驻边塞,而卢媛此次跟着她娘亲回京,说白了也是因着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了。

沈家这几位公子,亲事都还没定下来,早就成了一众亲戚眼中的红烧肉,人人都欲分一杯羹。

是以卢媛才会在她娘亲和黄氏的安排下到沈府小住。但依着纪澄的观察,黄氏似乎并没有要娶卢媛做儿媳妇的打算,估摸着是想和大房亲上加亲。

为着卢媛过来小住,老太太又喜欢小姑娘,干脆叫家中所有姑娘都搬到园子里住,美其名曰是避暑,其实就是为了小姑娘们在一块儿玩耍才热闹。

纪澄特别喜欢沈老夫人,这老太太心宽而慈,对小辈更是爱护有加,便是纪澄这样的身份,在她跟前儿也是同众人一般对待的。

家中仆妇的手脚十分麻利,几个小姑娘,尤其是沈荨催得特别欢,所以才五月初二,大家就全数住进了园子里。

沈芫、沈荨等都自己挑了住处,纪澄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反正沈萃住哪儿,她就跟着住哪儿。不过这回沈萃倒是聪明,得了纪兰的指点,跟沈芫选了一个院子。

磬园虽大,但适合姑娘们住的地方却也不会太多,本就是为了热闹才凑一堆的,所以大家住的地方都离得不远。

为着搬家的事情耽误了不少功夫,端午节又有许多女红要做,学堂特地放了假,几个小姑娘成日里凑在一块儿,由着教女红的福姑姑指点她们做端午节用的一些小玩意。

沈芫给大家做的是一串五颜六色的指甲盖大小的粽子,沈荨则是用给大家做初五那日可戴在头上的绉纱蜘蛛,绮榖凤麟等待。

苏筠的手额外的巧,制的是装香药的香包,人人皆有,给二房的弘哥儿绣的是斗鸡赶兔的花样,滑稽又可爱。

至于苏筠送给几个表哥的香包,纪澄就没见着了,不过看苏筠绣花时的神情,纪澄估摸着苏筠也是希望将来留在沈府的。

而纪澄的女红实在不精,她幼时是个野孩子,后来好不容易“改邪归正”又得把自己培养成个才女,费时又费眼的女红她实在是兼顾不了,这回便讨巧,给大家编长命缕。

长命缕本是五色彩线编在一起系在手上就行了,并不复杂,可是姑娘们比来斗去,看谁最心灵手巧,能比的东西又不多,这端午节的小玩意就额外翻出了许多花样儿来。

这等风气京师尤盛,纪澄入乡随俗,只能临时拜师学艺,病中时跟着沈芫院子里的丫头绿莺学了几天络子,这才将长命缕编了起来。

如此纪澄编的长命缕上就多了小粽子、小蝙蝠、小蜥蜴之类的可爱玩意,因着配色十分鲜亮,在一众姑娘做的玩意里,也就不算太差。

只因为还有个最差的——卢媛。

卢媛是在边塞出身的,虽然她爹娘都是名门出生,教养颇严,但边地先生不好找,所以卢媛的琴棋书画乃至女红都只能算是马马虎虎,倒是骑马射箭比普通姑娘都厉害不少。

这回端午,卢媛则是用布头制了些蛇、蝎、蜥蜴之类的五毒,纪澄不能昧着良心说好,但也还算逼真吧,至少吓哭了好几个八、九岁的小丫头。

到初四这日,纪澄等人还要跟着刘厨娘一块儿制粽子,给家中长辈和兄弟姐妹送去品尝。

一番忙活下来也就黄昏了,纪澄双臂酸沉,将长命缕分拣好,用匣子装了让榆钱儿和柳叶儿分别给府中几个表兄表弟送去。家中长辈们的是一早请安就已经亲手送上了。

哪知柳叶儿却不接手,反而道:“姑娘,我瞧着筠姑娘、媛姑娘她们都是自己亲自送去的,这样才显出诚心嘛。”

纪澄如何不知道苏筠和卢媛的心思,只沈荨那个爱热闹的嚷着大家伙儿一起去送,结果苏筠和卢媛都没吭声,沈芫拉了拉沈荨的衣袖,大家就各自散了。

端午送东西这样好的机会,自然有人得抓紧了。纪澄却是避都避不及,生怕惹了沈家长辈不如意,将来说亲时对方多嘴一句,就够她吃一壶了。

纪澄揉了揉自己的手臂,“今天包了一下午的粽子,我手臂都酸了,你去问问三姐姐和五妹妹那儿,东西可送出去了,又是怎么送的,若是她们也去,我就同她们一道。”

柳叶儿应了,不一会儿就回来道:“三姑娘的东西早就送过去了,五姑娘正要去送,我便说了姑娘的意思,她就说等你一道走。”

纪澄点了点头,起身换了件衣裳,出门去寻沈萃,两个人搭伴儿先去了沈御的院子。

沈御不在,只弘哥儿在院子里,见到纪澄时“蹬蹬蹬”迈着小短腿就跑了上来,然后又假装大人一般矜持地站在离纪澄一尺开外的地方,背着手倨傲地道:“你怎么来了?”

纪澄弯下腰忍不住捏了捏弘哥儿的脸蛋,“我来给你送长命缕啊。”

弘哥儿伸出手,让纪澄看他的手臂和手腕,继续倨傲地道:“我有了。”

纪澄才不管这些,将手中的匣子打开,“别人送的是别人的心意,这个是我的,给你第一个挑好不好?”

弘哥儿瞅了一眼那盒子里的长命缕,也没觉得多精致,但胜在有趣,手指头在里面拨弄了一会儿,挑了一根儿编有小壁虎的长命缕,“就这根儿吧。”

纪澄将匣子递给柳叶儿,蹲下给弘哥儿系长命缕。

他二人倒是没什么,站在一旁的沈萃和兰香可是看傻了。

弘哥儿什么人啊?沈家三房里头的第一个嫡孙,被老太太想眼珠子一样看待,吃穿住行哪样不是头一份儿,小小年纪就养出了说一不二的气势来,俨然沈御第二。

平日里弘哥儿见到谁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少年老成,能亲近他的人,也就身边伺候的那几个,但也都是战战兢兢伺候的,像今日纪澄这样敢捏弘哥儿脸的简直就没有。

而最让人震惊的是,弘哥儿居然什么话都没说,一点儿脾气没发。如何不叫常年伺候他,却还得不着一个笑脸的兰香吃惊。

沈萃和弘哥儿接触不多,但也知道这小侄儿平素最不喜欢人碰,先才她没来得及提醒纪澄,哪知纪澄和弘哥儿居然如此亲近。

“澄表姐什么时候和弘哥儿这么亲近的啊?”沈萃不由酸溜溜地冒了一句。

纪澄没料到沈萃连这种醋也吃,这性子可太过霸道了些。终究是纪澄到府里的时间短,哪里知道弘哥儿私底下的秉性。

沈萃却难免想多了,以前也有那想嫁给沈御做填房的姑娘,走不通沈御这条道,就企图同弘哥儿亲近,以期望沈御能够爱屋及乌,哪知道弘哥儿那脾气比他爹更不如。现如今沈萃见纪澄如此了得,连弘哥儿都讨好了,心里少不得又有些佩服。

不过佩服归佩服,沈萃却不觉得纪澄有嫁给沈御的可能,不由撇了撇嘴,笑话她白费了功夫。

正说着话,不想沈御就从外头走了进来,沈萃忙地唤了声“大哥。”她对着纪澄虽然横,可在沈御面前就变成了纸老虎了。

第27章 端午惠

纪澄也垂眸跟着唤了句“御表哥”,她这也算是厚颜了,不管沈御看得上看不上自己的出身,但她按着沈萃这边的关系喊一声表哥也是应当,关系还是要拉近些比较好,指不定将来还有求着沈家的时候,人熟才好说话。

弘哥儿看到他爹沈御之后,就不自觉地往纪澄身侧一站,成功躲避了沈御的视线。

沈御看向纪澄,没想到会骤然在这儿见到她。打那日纪澄入水救人被他看见之后,沈御连续做了两晚的梦,都有她入梦,难免自觉龌蹉,居然对小姑娘起了那种不正经的心思。

此时沈御自然也是无话可说,只道:“你们怎么来了?”

“明日不是端午么,我们来给大哥送长命缕。”沈萃道。

“进去说话吧。”沈御一边说一边抬腿往正堂去,沈萃和纪澄忙地跟上,弘哥儿则牵着纪澄的衣角往里走。

纪澄低头看了一眼弘哥儿,沈御必定是个严父,否则弘哥儿不至于这般怕他,倒是她自己也没料到少年老成又骄傲的弘哥儿会这样亲近自己,他们也不过才见了两次面而已。

进到屋内,灯光明亮了许多,沈御也注意到了纪澄身边的弘哥儿,眼底微露诧异,弘哥儿往后退了半步,因不好当着外人的面训孩子,沈御也没多说。

沈御无话,沈萃扯了扯纪澄的衣袖,示意她赶紧将东西拿出来。沈萃送给沈御的是一串五色缎做的小葫芦,十分精致可爱,纪澄则从匣子里随便摸了一个长命缕出来,递给旁边伺候的蕊雪。

待东西送出,沈萃拉了纪澄就走,离开沈御的常衡院远了,沈萃才拍着胸脯道:“哎哟,总算可以大口喘气儿了。”

沈御的气势的确有些吓人,但到不至于让人喘不过气来,纪澄笑道:“大公子就这般让你害怕?”

当着沈萃的面儿纪澄就不称沈御为表哥了,这姑娘,不管什么东西但凡跟她沾边的,都有一种霸道的占有欲,纪澄等闲都让着她。

“可不是嘛,跟个黑脸包公似的,也不说话,也不知道那些想嫁他的姑娘都图个什么?”沈萃一边说一边拿眼去觑纪澄。

纪澄如何看不出沈萃那点儿小心思,只微微含笑不接话。

沈萃看不出个所以然,又道:“咱们自个儿过来也就是表个诚心,我以为遇不着的,哪知道偏这时候回来。对了,弘哥儿怎么跟你那么亲近?”

纪澄瞎编道:“我从小就有孩子缘。”这倒不假,她当假小子那会儿,比她二哥还得人心,简直就是一呼百应。

沈萃自然不信,但也知道套不出话来,气呼呼地道:“走吧,该去二哥那儿了。”

这一回轮到纪澄希望沈二公子不在了,打那回在得月亭顶上遇到沈彻之后,纪澄想起他就有些不得劲儿,她平日的装模作样在他面前全都废了。

不过沈家这几位表哥,在府里通常见不着踪影,今日能碰上沈御,已经是运气中的运气了,就是沈御也不过是回来换身衣服而已,等下还要出门应酬的。所以那位神龙现首不现尾的二公子偶遇的机会会更小。

纪澄跟着沈萃去了磬园的九里院,沈彻没有住在国公府的外院,但又未成亲,所以另择了磬园的九里院居住。

这九里院在磬园里几乎独成一园,进得宝瓶门,是九弯十八拐的小径,有小溪环绕,或穿竹林,或踏木桥,或绕过蔷薇架,移步换景,一片清幽宁静,鼻尖还有木莲花的淡幽芳香飘过,说是人间仙境也不为过了。

待眼前开阔时,便有依溪而建的蜿蜒竹屋沿着山坡向上,旁有修篁万竿,翠竹叠韵。

此时已经掌灯,竹屋里透出橙光来,于翠林里仿佛一条蜿蜒而升的蟠龙,旁边的小溪仿佛银带飘渺,纪澄不由叹道:“好美啊。”

便是沈萃也有些失了心神,不由嫉妒起国公府大房的清雅富贵来。

二人正待往前,就有小童迎了过来,“五姑娘……”这小童还不认识纪澄,看向她时不知如何称呼,顿时有些尴尬。

“这是我澄表姐。”沈萃道:“二哥可在?”

琪树道:“二公子正好在,五姑娘是来送长命缕的吧?卢姑娘也在里头。”正说着话,又见苏筠领了丫头从小径绕了出来,三人正好同行。

刚刚靠近山下的竹屋,还没进屋就听见了卢媛娇滴滴的声音,“彻表哥,明日端午龙舟,你可去看?看完龙舟还有马球赛,京城实在太热闹了,幸亏我这回赶上了端午。”

纪澄和沈萃对视一眼,都忍不住打了个颤,卢媛平素的声音英朗里带着飒爽,可不是现在这样娇嗲得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

旁边的苏筠没忍住一下就笑出了声。

卢媛一见纪澄她们三个人走进去脸越发地红了,不由自主地往旁边退了退,“真巧啊,你们也来给彻表哥送端午辟邪之物吗?”

三个人里只沈萃应了,纪澄是见着沈彻,有种做贼心虚的尴尬,再看苏筠却是红着脸时不时拿眼偷瞧沈彻。

纪澄心忖,两个表妹,一个貌美如花,一个活泼开朗,也不知沈二公子会消受哪一位的美人恩。

只是沈彻的风流倜傥,便是纪澄这个初来的都有耳闻,苏筠和卢媛想来也知道,便是这般居然也是芳心暗许,直教人唏嘘。

不过也怪不得苏筠和卢媛二人,沈彻这身皮囊真真是好,冷俊里不失清隽,疏淡中又隐含风流,如寒空之皓月,孤山之青松,叫人神往而心驰。便是纪澄看多了,也有些把持不住。

沈彻这样的人,便是不言不语,日日见着他怕也能多吃半碗饭。

秀色可餐也。

只可惜卢媛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一番询问却只得沈彻“另有应酬”之语。

苏筠忍不住道:“听说今年金虹湖的龙舟赛,便是圣上也会去呢,彻表哥真的不去看吗?”

“每年圣上都去金虹湖看龙舟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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