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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镜歌-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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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城,西城楼

彼时正是三更天,从镜北王府里头,突然窜出百十来名身着黑色夜行衣的男子,他们趁着夜色,四下散开,悄悄跃上东、南、西、北四座城楼,朝外观望着。

难得乌云散去,天上一轮明月当空,照在雪地上,白亮耀目。如今四处静悄悄的,城里一片漆黑幽寂,城外则是一排排黑压压的营帐,偶有几个站岗放哨的白刹将士,顶着冰寒夜风,佝着身子站在帐外。

那奇寒刺骨的夜风,刮的人面颊生疼,夜巡的一队白刹将士,虽然鼻头冻得通红,却依旧拿着火把一边打着冷摆子一边来回走动着。

这百十个人考察了四个城门,都是这般景象,几番商量之后,才择了西边的城墙,准备出城。

西边,正是离那片山脉最近的地方。

众人打定了主意,见为首的男子比划了个手势,一群人顶着猎猎风声,齐齐一跃而下。

原来这帮人,正是刚刚加入镜北大军的百十来名黥面高手。如今除了镇守城中的旈偲,其他人今夜统统要冲出包围,去到地图上的山脉。

他们只有这一次机会,翻身的机会,日光城能否守住,就靠他们了。

有那夜巡的白刹将士,猛然瞥见百十条黑影自城墙上,如飞鹰一般急急坠下,正要张口叫唤,却见一道黑影纵落到他眼前,还未等发出声音,这夜巡兵已被拧断了脖子。

只是那颈椎断裂的声音,在这深夜之中显得格外响脆,其他黑影对视了一眼,倒也没有怪这出手之人,毕竟若是自己动手,怕也只能做成这样了,哪能一点子声音都不发出呢?

也就这点子响声,令一小队夜巡队伍停下了巡逻的步伐。有那机灵的,迅速朝黑影奔来,还有的夜巡将士干脆扯开了嗓门大喊,意图叫醒营帐里的人。

于是乎,两方人马都进入戒备的状态,其中一道黑影由其他人掩护着,悄悄往拴战马的木桩子处行去。

那黑影的身形极快,这当口已经跃到马群附近了,他回头瞥一眼,发现自家兄弟们为了给他争取时间,正奋力拖住敌军,与那些个白刹将士打作一团。

彼时看守战马的几人朝他冲来,他手上动作自不敢慢,刹那间,只见银光一闪,窄袖中滑出几枚银质小刀,他将小刀捏在指间朝前一掷,那看守战马的人当场毙命。其后黑影从这尸体的腰间取了长刀下来,走到木桩子前,将那拴战马的缰绳一一砍断。原来这使银刀之人,正是覃舟。

给战马们松了绳子之后覃舟纵身一跃,翻上一匹战马,随即又撒了一把药粉出去。

这些个战马本就是灵敏的畜生,如今在日光城郊枯拴了两天,本来温顺的战马,在吸入了覃舟特制的药粉之后,脾气变得暴躁起来,这群马见终于没东西拘着自己了,自然就撒蹄子跑了起来。

那覃舟看准了时机,利用药味儿引领着马群朝着正在厮杀的兄弟们奔去。

却说其他身着黑色夜行衣的黥面高手,正与夜巡的白刹将士们缠斗到一处,却突闻雷鸣一般的声响,朝他们涌来,那马蹄声直踏的人震耳欲聋,心神慌乱。

正在厮杀的众人纷纷分了心神偏头看去,却见万马齐齐奔腾,场面甚为壮观。这百十来人见状也不恋战,赶忙往马群的方向且战且退。

那些个追截的敌军,纵使知道前面是发了狂的战马,却仍然不敢退却,当务之急,只能硬着头皮去阻拦,若是让这些身着夜行衣的高手突围跑走了,其后果不堪设想。

其中有四名黑衣男子,正是伍鹏、拾奇、叁麟、赵肆。他四个为了能让其他兄弟与驱使马群的覃舟汇合,自愿留下来断后,这四人分头与敌军缠斗到一处,争取时间让其他兄弟们先突围。

于是乎,这些追截的白刹将士被迫分成了几波,一时间竟是不知,究竟是捉这几个留下来断后的,还是合力去追那些四散跑走的……

而那些飞掠在最前头的黑衣男子,在与覃舟汇合了之后,才将将纵身跃上战马,却又调转马头,回来帮扶那四个留下断后的。

稍后上马的兄弟们也紧随其后,往那断后的四个兄弟的方向飞驰。

如今白刹军奉命围堵日光城西城门,有数万人之巨,可毕竟深夜正是人熟睡的时候,这时候被叫醒的人也最是疲累。

有些个人睡在营帐里头,才将将被吵醒,也不知发生了何事,慌乱之中胡乱穿个胄甲也就出来迎战了。

彼时,外头的夜风正是奇寒刺骨,这些个白刹将士们光是抵住这寒风的侵袭已是不易,哪里还有气力去同那百十来名功夫高绝的黥面高手作战?

而听到声响被吵醒,将将佝着身子跑出营帐的士兵,眼见一群战马毫无章法的乱窜乱踩,一时间已是懵圈,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这些白刹将士们,被那狂乱的战马打散了阵型,如今是毫无章法,乱作一团,有那些个跑的慢的,也许被自己人推倒在地,还来不及爬起来就被战马乱蹄踩死,也许自己跑错了方向,迎头撞上战马,被马背上的人一剑刺死。

不多时,百十来人差不多都上了战马。本该就此离去,却见拾奇他们几个断后的杀红了眼,迟迟不肯策马离去。

这帮人是绝对不会抛下自己人的,他们见状,自也纷纷调转了马头加入战圈。估计大家这几天也是憋的狠了,一个个都十分手痒难耐,如今他们脑中都是一个念头:休管其他,先杀几个白刹将士再说。

先前说过,这些白刹军,来势虽众,却因着在梦中被吵醒,多半精神萎靡,难有所成。他们行军散漫,士气减退,心浮气躁,破绽百出,毕竟原本围城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哪里想过半夜会挨这么一遭?自是慌了心神,乱了阵脚。

再观以覃舟为首的百十来名高手,一个个亮出腰间兵器,除了领头的覃舟手中那短小、精湛的银光以外,都是使三尺青锋的,这些人,别说雨天雪天,深夜里也照样打仗。

他们个个都是御马好手,骑着高头大马,分毫不手软,有那冲在前面的白刹士兵,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便当头挨了一剑,被人削去了半个脑袋。

那与白刹军一同驻扎在西城门下的,还有辛九岛的数十名黥面杀手,这群人听闻外面厮杀声震天,这才施以援手,缠了上来。

以覃舟为首的百十来人,见辛九岛的杀手们终于绕过白刹将士冲到前面来了,彼此对视一眼,纷纷咧开了嘴角,又来一波送死的!

这帮从日光城出来的黥面高手,一个个身怀绝技,且使得一手好剑,他们说刺就刺,说收就收,虚实兼备,游刃有余。

而为首那使短小银刀的覃舟,更是身体灵活,他见有杀手纵跃过来,不徐不缓地将身子斜斜抽后半尺,紧跟着右腿一偏,猛压马腹。覃舟所骑乘的战马吃痛,便向右边一拐,这番动作自然和迎面而来的黥面杀手对向错开。同时覃舟伸出左手又甩出一把药粉,瞬间前方栽倒一片。

那几个断后的兄弟,此时业已骑上战马,凝目看去,有些战马冲的太猛,辛九岛杀手正打算避开战马,回身再刺,谁知那端坐于马上的拾奇像是早已料到一般,他的行动更快过杀手,这倒霉杀手身子将将回到一半,手腕已经被拾奇挥剑砍断,霎时间,血液横流,惨叫声震天。

还有那负责指挥的几员白刹大将,穿着乌黑发亮的胄甲,才将将照面,就被为首的覃舟同时掷出的数枚银刀,一一打中额头,轰然倒地。

这从日光城中走出来的百十来人,骑在高头战马上,面对数万大军,却好似嗜血恶鬼一般,收割了无数人头。

而那些个白刹将士们虽然人数众多,见这冲天的杀气,彼时遍地都是白刹军的尸体,多数尸体已经残破不全,或是没了脑袋,或是没了手脚。曾经雪白的地面,已经统统被染成了刺目的猩红。

这厢白刹军虽然人数众多,却无一人敢上前,覃舟见敌方军心已乱,打了个响指,百十余名黑衣好手噙着冷酷的笑容,竟然纵马分散开来,齐齐朝这些聚在一起的白刹军冲来。

那帮子白刹将士们,哪里敢迎,越发乱了手脚,慌不择路的四下逃窜,期间也许踩死了个把战友也未可知……

等到这帮子将士明白过来之时,那百十来人却已经打马经过,往树林子里去了。

其后不知过了多久,等到樊伊闻讯带人赶过来时,那西边大门已经成了修罗场,地上的尸体已经堆的有一人墙高,后面的人缩在一处,并不敢动。而那些作乱的百十来人,早就骑着夺来的战马绝尘而去,彼时正是四更天。

将将赶来的樊伊,眼见西城门的三万匹马竟然一瞬之间统统不见了,气的个仰倒。在冰峰大国,战马是十分稀缺的资源,他们只能在夏秋两季之时,越境去邻边的草原大国购置良驹。

樊伊虽然心痛丢了马,可若是派人去追,人的脚力哪里又能比得上疯狂的马蹄?何况如今正是关键时刻,今夜本就折了几千将士,若是为了追马又耗费泰半的人力,根本不划算……

樊伊简直恨的咬碎一口钢牙,他站在呼啸寒风中,面沉如水。身旁亲随小声问道:“王上,可要派兵去追?”

樊伊一脚将此人踹翻在地,恨恨地道:“追什么追!他们才跑了几个人?能掀什么大风浪?如今首要之事自然是拿下日光城!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整肃队伍,只要天一亮就攻城!”

……镜北军胆子还真大,这个节骨眼还敢派人突围出城,他们恐怕以为我还要拖几日才会攻城?真是笑话!我樊伊难道还等着你们搬救兵回来?

此时不攻更待何时!樊伊这般思忖着,嘴角翘起了一丝讽刺的弧度,他往前踱了几步,眸子沉沉地看向日光城的方向。

'古镜歌冰辛篇 第134章 '

先前说过,以覃舟为首的百十来名黥面好手,趁夜利用发狂的战马群冲出白刹军重重包围,其后不知去向。

日光城,镜北王府

彼时正是五更天,旈偲双眸通红地端坐在案几前,久久不语。

不多时,他听到推门的“吱呀”声,旈偲抬头一看,正是披着兔裘的泉瞳玥站在门边。

她小小的一张脸半掩在兔裘里,那白色的绒毛越发衬得的她面色如玉,肤色如雪,婷婷袅袅,不似凡人。

旈偲点漆似的眸子凝视着她,蓦地就心疼了起来,他如何不知玥儿最是个怕冷的,如今日光城岌岌可危,却连累了她跟着自己受苦。

呵……早知如此,还不如掐灭了自己那点子私心,硬起心肠派人护送她回永乐城,那样做,虽然可能再也看不到她了,却能确保她往后的日子无虞。

“这天还没亮,你怎地起来了?”旈偲箭步上前,一把拉过泉瞳玥,将她裹在自己的怀里,两人一道坐在榻上。

旈偲身子骨异于常人,坐在屋里也不生火龙、炭盆那些个玩意,如今这房间里头冰冷的与在野外也无甚差别,旈偲紧紧地搂着泉瞳玥,想将自己的体温多分给她一些。

“睡不着了,就过来看看你,你又一宿没睡?”泉瞳玥伸手去抚旈偲那刚毅英俊的脸庞。

“无甚大碍,玥儿,你且听我说,待会儿你与璃姑娘就去钰枫阁里藏着,若是听见外头有响动,你两个就去找多宝架上那只玉老鹰,按住它左边的眼珠子往左边拧三下,再往右边拧七下,就会有一条密道从墙后出现……”他话还未说完,泉瞳玥便伸出小手去捂旈偲的嘴,她眼角噙着泪珠子,哽咽地道:“我不爱听这个,你不要再说。”

旈偲笑了笑,拿下她的柔荑,又凑到自己唇边吻了吻,这才不舍地放下,正色道:“你两个进去之后,沿着密道一直走,尽头有一间密室,里面有我储藏的一点吃用,应该够你两个撑上半个月了,记住,不管外头发生什么,你两个都躲在里面不要出来,若是我大退了白刹军,自然会来接你出来,若是没有……左右里面的吃用充足,你两个捱一捱,我皇兄以后也会派人来救你们的。”

泉瞳玥知道他有多固执,也不争辩,只是乖顺的点点头。她是个明白人,像她和宝儿表妹这样颜色好的,出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反倒可能遭贼惦记,到时连累旈偲分神来担心她们,还要多生节肢,不如乖乖儿躲起来,这样旈偲才能一心一意地去守护日光城的老百姓。

“玥儿,以前是我太诨了,我怎么就那么小心眼呢?若是能大度一些,指不定如今咱两个的儿子都有腿高了,送去雪山给老叔公磋磨……”旈偲幻想一个长得像他两个的小娃娃,冒着风雪,被倒吊在雪山崖上的情景,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可笑着笑着,语气又渐渐变了:“……我是真舍不得,我两个这样好,可咱们连一天好日子都没有过上,却又变成这般……我不甘心,怎么能甘心……”旈偲俯身将头埋入了泉瞳玥的脖颈,喃喃地道。

而泉瞳玥则是早已淌下两行清泪,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彼此依偎着,一起迎接黎明的到来。

彼时,清清冷冷,寒风怒号,不知是谁在外面唱: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

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其后不知过了多久,直至天空渐渐露白,旈偲方才不舍地抚了抚怀中人儿的鬓发,又在她嫣红的樱唇上啄了啄,这才轻轻地放下她站起身来。

“玥儿,你快去唐儿房里吧,我先走了。”说这话的时候,旈偲已经头也不回地步出房外。

泉瞳玥心有不甘地追出门去,可院子里哪还有旈偲的影子?她淌着泪珠儿,将手环到唇边大喊了一声:“子倾,我会一直等你!”

不远处的旈偲听到那悲切的呼唤,身形顿了一顿,其后却更加快速地往前飞掠而去。他怕自己稍有迟疑,便再也不舍离去。

日光城郊

天色微亮,樊伊站在大帐前仰头注视着日光城高高的城墙。

经过混乱的一夜,樊伊整肃了西城楼前与北城楼前的兵力,如今汇集在西城门前,彼时,他意气风发地端坐在战马上,做着最后的喊话:“日光城里的人听着,本王早知城中业已粮尽,劝你们速速投诚开门,不要再枉做挣扎。”

彼时西城门静悄悄的,城楼上一个人影也无。白刹军不知他们耍什么花样,毕竟这帮人和诡计多端的镜北军交战多年,吃了不少的亏,如今自不敢轻举妄动,众将士们屏息以待,等着摄政王进一步的指示。

实际上樊伊心里也在打着小鼓,虽说城中的好手已经突围逃脱,如今城中必然无大员坐镇。

依着当前形势,应当尽早攻破城门为上,可他心里总是隐隐不安:日光城被他十五万大军重重包围,昨夜若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这帮高手没有道理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弃城不顾才对……

难道……?樊伊想了半宿,依旧无解。

樊伊思忖着,今日如果攻下日光城,战局基本上就定下来了,镜北军大势已去,饶是那帮子人再神勇,只怕也难以力挽狂澜!

此时正是攻占日光城最佳的时机,若是错过了今日,谁知今后还会发生什么变故……

思及此,樊伊狠了狠心,一声大喝:“进攻——”

同一时刻,日光城西城门,防卫营校场

就在先前短短的半个时辰里,旈偲已经命人将日光城里的老百姓往在城中央的撤离了,彼时,东、南、西、北四个城门附近,根本就没有普通居民了。

做完这些,旈偲站在高高的点将台上,自然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儿,他面覆玄铁面具,眸色沉沉地看着台下黑压压的镜北将士们,半响后,他中气十足地喝道:“镜北存亡,在此一战,我军如今虽然兵力单薄,且白刹狗儿兵力的确多出我军数倍……”

说到此处,旈偲蓦地话锋一转:“但是!本王实话同你们讲,在我军中,有些武艺高绝的兄弟们昨夜里已经突出重围,要不了多久,他们将会带回援军,在这段等待的时间里,只要我们扛住白刹的进攻,未必没有一线生机……”

其实旈偲也不确定覃舟他们能否找到那片山脉,又能否按时回来,可如果不给大家希望,那只会越加地打击士气。

旈偲往前两步,又道:“兵不厌诈,运用无常,如今敌众我寡,原本不应把人马分散。但若是我军集中冲杀,更易陷入白刹大军的包围。”

“诸将士听令,本王现命镜北都督阮如虹、骑都尉王鹏飞二人,各领三千人马,绕到北南两侧城墙埋伏,一旦敌军撞破西城门,毕竟只能涌进来先锋部队,你二人趁机率人同时攻他前锋两翼,务必将他们堵在门口,这样后面的大军自然就进不来了。”旈偲有条不紊地布置着。

旈偲偏头对点将台下,站在左侧最前方的两名高大魁梧,面色严肃的将军道:“施将军与董都尉,你两个各自分领五千人马,去守住南大门与东大门,若是白刹军同时强攻这南、东方向的城门,你二人赶忙派人来报,本王即刻派人来支援你们。”

“王良、赵乾与杜峰,你三人各自分领五千人,在南、西、东三门往来的方位做好伏击的准备,若是城门被攻陷,专攻敌人空隙。”部署完这些,旈偲这才停了片刻。

“末将领命”一众人纷纷叠声喊道,那浑厚又慑人的气势,只怕山河日月都要被吞下。

彼时,正是冰天雪地,寒气逼人,朔风凛冽,呵气成冰,那怒号的北风,吹得衣袖猎猎作响,那刺骨的寒意,好似钢刀一般令人脸颊生疼。

旈偲在众将士的脸上巡视着,却见他们一个个蓄势待发,气势如虎,风行雷扫,锐不可当。

不敢相信,因着日光城内粮草短缺,镜北将士们,已经连续五天没有吃过一顿像样的饭菜了。尤其是从前日开始,将士们每天只得一碗面汤果腹,这点子吃食哪里够身形高壮,每日操练的他们吃?

可在他们脸上,哪儿能寻见一丝困苦艰难的神情?相反的,将士们一个个都是精神抖擞,跃跃欲试的表情,似乎已经迫不及待要手刃白刹狗儿一般,毫无怯色。

旈偲脑中突然就浮现了这样一句话:将者,“智、信、仁、勇、严”也。

'古镜歌冰辛篇 第135章 '

不得不说,旈偲这番布置将兵力统统分散开来,看似危险,却又有其道理在里面:其一,若是集中兵力,反倒容易被白刹大军集中火力,一一歼灭。可若是将兵力分散在各个方位,目标反倒不容易被发现。

其二,敌方兵力远超我军数倍,正面交锋自然吃亏,旈偲充分利用地利优势,命人分散开来伏击,专攻敌军空隙,便于搅乱敌方阵型,可令敌军自乱阵脚。

其三,这般不露面的打法,还可拖延时间,说不定真能等到什么奇迹也不一定……

至于这般打法究竟效果如何?且往下看——

先前说过,日光城内粮草业已告聲,又无旁的援助,如今城中能吃的东西,几乎是已经找不见了。

旈偲迫于无奈,下令将城中百姓送到日光城正中央,集中在守备森严的镜北王府以及阮府内。

这厢突然涌入了大批的人潮,饶是训练有素,临危不乱的镜北王府下人们。也有些吃不住,忙里忙外,忙前忙后的他们,连歇口气的功夫都没有。甚至连璃姬和泉瞳玥两个,也自告奋勇地一起帮着下人们安置周边的老百姓们。

她两个心心念念的,都是为了守住日光城,而在外面以命相搏的将士们。相较于他们的牺牲奉献,她们做这点子事儿,又算得了什么呢?

虽然老百姓们对于外围的战事十分忧心,可在见到两名容貌昳丽,身姿娉婷,肤光如玉,出尘绝世,谪仙儿一般的小姑娘,为他们这帮平民老百姓鞍前马后,又发毛毡又端热水的,这心里头纵使再有些个焦虑不安,也都被她两个温婉美好的笑容给分散了注意力。

日光城,西城楼下

彼时,十几个高壮的白刹将士,正将一根约略一丈来长,合两人腰粗来宽的巨大攻城木槌扛在肩头,正使出吃奶的劲儿在强行冲撞日光城城门,那架势,是势必要把城门给强行撞破,方才罢休。

而那辛九岛上来的黥面杀手也没闲着,他们则是拽着钩缆抛上城墙,在墙壁上攀爬,不多时,已经有几名身手灵巧的杀手攀上墙头。

那几个黥面杀手将将站上墙头,即刻放了云梯下来,供白刹将士们攀爬。

站在墙头上的黥面杀手们,举目四顾,却发现这城里,一片寂静,到处空明,哪里有人影子?

杀手们虽疑心有人藏在檐下,或是房子背后,但那房檐盖的也窄仄,宽不足一尺,哪里能藏的人住?

若说是藏在瓦垄里,可这四处都是平屋矮房,地上又是雪白一片,一眼即可见底,哪里有人?就是鬼影子都见不到一个。

杀手们互视了一眼,正是纳闷,怎地这西城门里头,一个镜北士兵都看不见?难道他们心知实力悬殊,放弃抵抗,弃门躲了起来?

不过有一栋三进三出的宅子倒是奇怪,院子里的阁楼建成了塔的模样,上面放置了一个古怪的巨型铁桶,突兀地竖在那儿,也不知做什么用处。

杀手们将将跃下城墙,正准备去往城里探查一番,却突闻脑后生风,还来不及退避,只听得“噗”的一声,竟是两支飞箭疾射而来,其中一支利箭由后向前贯穿了左边杀手的脑袋,只剩一点翎羽尾挂在后脑勺上,箭尖从额头戳出了五寸来长。

而这倒霉中招的身旁那人反应快些,这人及时矮下身子,才堪堪避过。可饶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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