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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本色-第2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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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的,请,请。”景横波让开道路,伸手示意。

姬琳慢慢地走过去,先转到追风面前,看它一动不动,不禁又落下泪来。

然后她缓缓坐下,靠着那羊驼巨大的身躯,双手抱住了它,抚摸着它的温暖的长毛,又将脸贴在那细密的毛上,闭上眼睛轻轻摩挲,神态温柔又凄然。

走远的各国贵族,远远看见这一幕,都停住脚,觉得这幕美丽又凄伤,令人心动。一些有和姬琳年纪相仿儿子的王族,已经在考虑,是不是为儿子求娶这个小姑娘?

景横波抄着手站在一边,微笑看着,唇边笑意薄薄。

姬琳双手轻轻插入羊驼厚实的毛中,不断抚摸,似在告别,长长的袖子,垂了下来。

景横波忽然道:“十一王女,你袖子里,是什么东西?”

……

姬琳身子忽然一僵,闭着的眼睛下意识要睁开,却生生忍住。犹自笑道:“陛下你说什么?”

景横波冷笑一声,手一挥,嚓一声微响,姬琳尖叫一声,一道寒光割裂她衣袖,忽然翻飞而出!

那是一柄短剑,正是刚才姬玟掉落,姬琳捡起的那柄,不知何时到了姬琳袖子中,被景横波隔空召唤,割破她衣袖穿出。

剑光一闪,对准了姬琳咽喉,姬琳脸色一变,尖叫一声。

远远观望的各国贵族愕然走近。

“翡翠女王,你干什么!”姬琳脸色苍白,声音愤怒,向后一退。

剑尖立即逼近一尺,景横波冷笑,“我干嘛?你怎么不说你想干嘛?”

“我在和追风告别!你凭什么忽然拿剑指我?我不是已经向你致歉了吗!”姬琳退后一步。

“你和它告别,袖子里为什么要藏剑?还藏的是你七姐的剑?”景横波冷笑,剑又逼一尺。

“我捡起了七姐的剑,没地方放,放在袖子里,有何不可!”姬琳又退。

“你腰后就有挂剑处,你不放腰后,却藏在袖子里,还没上剑鞘,你不怕这剑割破你娇嫩的肌肤?”剑尖又进一尺,景横波冷笑,“还是你捡起你七姐的剑,就是为了做手脚?”

“胡说,我能做什么手脚?追风已经死了,我袖藏短剑何用?”姬琳再退,语气却毫不退让。

“何用?可以伪装伤口!”景横波大声道,“羊驼毛厚,又已经死了,你七姐短剑锋利,你装作缅怀告别,袖子中剑悄悄滑出,给羊驼在要害处来上一剑,别人根本发现不了。将来这羊驼的尸体,一定会运回你姬国,到时候必定要验伤,这要害处的伤口,就成了你七姐杀害珍贵羊驼的铁证!”

“胡说!我为什么要陷害我七姐!”姬琳再退,砰一声后背撞到墙。

“因为王位!”忽然一个声音接上,姬琳一转头,就看见姬玟一脸冷笑,拖着一个人走了过来,那人软软萎顿着,仔细看,正是姬琳刚才命令扶姬玟回房的侍女。

迎着她不可置信的目光,姬玟拖着那侍女,到了她面前,拉起了侍女的手,对准了姬琳。

姬琳的脸色立即变了,偏头让过那侍女的手,嫌恶地道:“拿开她的手,你什么意思!”

“咦,不过是一只手,你怕什么呢?”姬玟笑着,抓着那手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姬琳不住躲避,看出来她在屏住呼吸,额上绽出青筋。

姬玟忽然将那侍女指甲一弹,正对着姬琳的鼻子,姬琳一脸骇然,不顾面前短剑悬停,死命捂住鼻子。

姬玟却已经呵呵笑了起来,戏谑地道:“啊,我的小妹,你这么害怕做什么?是因为知道她指甲里有毒吗?”她抓起侍女另一只手,翘着唇角,晃了晃,道:“你太紧张了,怎么就没看清楚,刚才那只手,不是藏毒的那只呢?”

血色从姬琳脸上退去,她忽然拔剑,要去砍那侍女的手。

姬玟冷笑一声,迅速一让,对着旁边花丛,一弹那侍女有毒的手指的指甲。

一股淡淡涩味传出,隐约似有烟灰色,随即旁边一丛灌木,以众人肉眼能看见的速度,迅速枯萎。

众人悚然——好厉害的毒!

“我的好妹妹。”姬玟神情似讥嘲似疲倦,“如果我刚才不是装昏,那么我刚才被送回去的时候,你这个心腹爱将,就要对我弹一弹这只指甲了吧?这种毒很妙呢,能让人呼吸骤停,肌肉麻痹,看上去像是猝死。到时候你就可以说,我是为了一个男人,不得已杀了追风,畏惧大王追责,干脆自裁了。真是绝妙好计。”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姬琳别转脸,目光游移不定,犹自死不肯认。

一边众人都在抽气,商国王太子摸着下巴,目光沉沉——姬国这些王女,还能不能追求?一个比一个可怕!

“我说过我对王位没兴趣,你们偏偏不肯放过我,前几天那派杀手暗杀我的,是三姐四姐还是你?真要逼到兵戎相见,你们才肯消停?”姬玟拉着那侍女的手,又弹了弹她另一只指甲,一股草绿色的烟气射出,她笑一声,“呵呵,蜜草粉,刚才我在那屋子里嗅见蜜草的味道,果然是你们的手笔,那么羊哨,也是你们吹的咯?你们生怕追风不发狂,是吗?”

姬琳不再说话,到这个时候,狡辩也没有了任何意义,

她脸无血色,趁着姬玟似乎不注意,伸手悄悄摸向腰间。

下一瞬她整个人凌空飞起,撞进了景横波的手中。

景横波一抬手,狠狠勒住了她的咽喉。

四面贵族传来惊呼和抽气声,有人大步奔来。

姬琳在她手中挣扎,从咽喉里挤出破碎的声音,“放……放……开我……”

景横波就好像没听见,狠狠扼住她的咽喉,抬手就是一个耳光。

“啪。”一声脆响,惊得所有人肩头都耸了耸,和所有电视剧的狗血镜头一样,姬琳的脸,被打得狠狠偏到一边,雪白粉嫩的小脸,眼看着就肿了起来。

“你……你打我……”

“姐是女人,不介意打女人!”景横波心中的郁气,此刻都对着这张看似娇嫩实则面目可憎的小脸发作出来,啪地又一个巴掌呼了上去,“因为姐发现,对你们这种女人,只有大庭广众狠狠挥你几巴掌,你才懂得长记性!”

一声脆响,姬琳偏过去的脑袋,又偏了回来。

景横波揪着她,把她顶在墙上,面对着六国八部王公贵族,面对那姬国那几个不省事的姐姐妹妹。

“啪。”巴掌声脆亮。

“一个巴掌,告诉你们姬国,自个爱怎么争怎么争,爱怎么斗怎么斗,但别波及别人,别拿别人名誉和命运不当回事!拿别人当垫脚石,小心自己崴脚!”

“啪。”又一响。

“再来一个,告诉你,凡是自以为聪明的,往往最不聪明,凡是把别人当傻逼的,自个才是傻逼!”

“啪。”又一响。

“二不过三,告诉你,下次再敢出现在我身边三丈之内,你就准备装满嘴假牙!”

“啪。”最后一巴掌声音沉闷,因为姬琳的小脸,已经高高肿起,像个瓷瓷实实的红萝卜。

景横波的声音更高,向着所有人。

“四四如意!警告你们,谁再敢不把我当回事,我就不把他的命当回事!”

……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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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写多少发多少的强迫症发作,又不想生硬截断情节,还是咬牙一起发了上来,至于明天能不能准时更新,能更多少,今天努力抽时间写吧,写多少算多少,如果慢更少更,请亲们不要责怪便好,至于票数,随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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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她的深情

四个耳光清脆响亮,打得是姬琳,也是在场所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

四个耳光打完,姬琳晕过去了,也不知道是真晕还是装晕。景横波才不管她怎样,呵呵一笑,手一撒,将她扔在地上,对姬玟指指,示意她自己处理。便理理鬓发,摇曳生姿地进屋去重新梳洗整理。一众人盯着她风情万种的背影,眼光都有点发直,实在没法将此刻姿态妖娆的女王,和刚才啪啪啪啪的霸气女暴龙联系在一起。只有王太子商略眼底兴味更浓——翡翠女王辣也辣得,妖也妖得,够味!势在必得!

姬玟对耶律祁也很有兴味地看了一眼,却并没有纠缠。她带着护卫,将姬琳及其侍女押走,大抵得先去处理自家的家务事。

众人此时也都散去,自然,回去之后,免不了好好讨论今天看见的事,并重新审视一下翡翠女王。

景横波重新梳洗出来完毕时,夜幕也初降,该去参加拍卖会了。

商略一直在院子里等她,畅想着自己亲手挑的礼服,给这位成熟美人穿上,该是什么样儿,想到口水滴答,无意中一抬头,顿时愣住了。

台阶下,隔扇前,站着高挑的翡翠衣色美人。

她玲珑浮凸的身线,和飘洒而下闪着淡金色的裙摆,在这青天之下,勾勒出最美的轮廓,让人想起最清灵的曲调,最优美的诗,最精致的雕塑,以及这世上所有匠心独运的、言语难以描述的极致的美丽。

商略以为自己的想象力已经足够,然而有种美依旧超脱他的想象。

他神情有点痴迷地迎上前去。

景横波对他一笑,款款伸出手臂,商略一怔,他也算是聪明的,随即便反应过来,优雅地挽住了景横波的臂。

景横波对他笑了笑,晶光璀璨的绿晶丝面纱里,一双妙目,流光溢彩。

商略心花怒放,似乎已经看见了自己娶了这*女王,成为商国大王,将商国和翡翠合并,从此成为十四部族中最强一支,或者还可以夺取更多土地……

他挽了景横波上了马车,因为心醉神迷,也便忘记了,耶律祁似乎没有出现……

……

马车辘辘驶过街道,景横波一路靠着车窗,似乎在闲闲欣赏街景。

无人注意她所经过的地方,路边的墙壁上,不时溅开火花,留下些长长短短的记号。

车停“碧华园”,远远望去便见车马如龙,灯火如昼,庄园大门敞开着,锦毯自汉白玉道上一路向内延伸,其上行走锦衣华服言笑晏晏的男女,一派衣香鬓影富贵风流景象。

商国王太子车驾到时,远远便有传报,所有来宾避让道边,以示尊重主人。

马车从人群中昂然而来,为了装逼,商国王太子特意打造了全新的半镂空的华丽马车。马车两边大开窗,上头华丽顶盖,垂下晶纱如幕,人在其中影影绰绰,朦胧又尊贵。

王太子和景横波吹嘘,说这辆车耗资巨万,除了传说中黑水女王的鸾轿可堪比拟外,在这大荒北部可算头一份。景横波不过一笑而已,想着自己那轿子总共就用过一次,也不知怎的名声在外了。

当初曲水论诗,两件大手笔礼物,一座轿,一艘船,现在她隐约也能猜出,轿子是耶律祁送的,船是宫胤的馈赠。

有了那样的礼物,再看商国太子的做派,也不过觉得伧俗而已。

马车自王公贵族群中驶过,商国王太子不住掀开帘幕,自我感觉良好地对两边微笑示意,众人目光却多落在景横波身上——那个连侧影都如此动人的王太子女伴,是谁?

等到商国王太子亲自搀景横波下车,所有人目光更是齐刷刷落下来,很多对商国王太子颇有意思的女宾,远远立在人后,投来各种意味深长的目光。

有人在窃窃私语,“听说这是翡翠女王……”

“啊,王太子什么眼光,居然看上一个未婚生子,臭名远扬的老女人!”

“难怪遮着脸,听说翡翠女王脸不行呢,呵呵,身材再美妙,一张脸不能见人,也是白搭!”

低低怪话传来,景横波不过一笑而已。她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再多的关注,都抵不上当初帝歌女王迎驾盛典的人山人海;再多的敌意,也及不上当初玉照宫城下以死相逼的整个朝廷。

她从容行走,拖着凤凰尾羽一般的淡金尾裙,商国太子为了避免踩着她的裙子,只能憋憋屈屈走在她身后,看上去像是她的仆人。

气度风华,最能镇场,那些低低的议论,渐渐平息了。

因为人多,来宾除了各国王公,还有各国各族的名流高士,室内安排不下,就在庄园内的草地上开席,草地面对一泊静水,水上燃起水晶琉璃莲花灯,搭好了彩缎高台,用透明筋线垂挂无数红灯笼,远远望去,如黑天之上,悬停无数红色晶钻。

景横波很喜欢这样的安排,有点像现代那世的自助餐,更要紧的是,因为天地空阔,biubiubiu的气味会被风吹去,这样终于可以吃得下东西。可怜她来了商国之后,整日被那古怪气味包围,根本没胃口,几天就瘦了几斤。

看来别的来宾和她一样的想法,那边商国王太子致辞还没结束,这边已经开吃,景横波对着食物左右开弓,不住有人来和她搭话,大多是女子,多半是敬酒加攀谈试探,其间有三人在她裙摆前跌倒,有四人意图将酒水泼在她裙子上,有五人想要忽然掀开她的面纱。

跌倒的三人,忽然发现自己跌进了水里,明明自己离河岸还很远。

泼酒的四人,眼睁睁地看见泼出去的酒水,忽然转了个向,泼在了自己的脸上。

想要掀开女王面纱令她出丑的五人,明明看见女王的面纱近在咫尺,忽然女王就不见了,下一瞬她们狗吃屎一般跌在人家席上,脸埋进了人家的汤盆。

女王衣袂不惊地微笑——女人啊,你们的狗血伎俩,永远都只这些吗?

这些都是小范围内的小伎俩,没有惊动任何宾客,除了一些隐藏在暗处的,目光灼灼的人。

当景横波闪开第五个女人的时候,她的面前,忽然多了一个人。

景横波第一眼看见那人,就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锋利,这是她对这个人的第一印象。

那人不高,长相平凡,衣着也平凡,在这群富贵人群中看起来有点格格不入,但只要看他第二眼,就会发觉,这个人,才是所有人当中,最危险的一个。

他一双细长眼睛,像被血火淬炼过的刀锋,盯住人时,你会觉得心底的秘密都似要被挖出。

“这位姑娘,”他拦住景横波,道,“在下对你的轻功很感兴趣,能否问你师承何处?”

景横波眯起了眼睛。

她的瞬移和控物,很像这个大陆的轻功和内力,一直以来施展出来,很少被人怀疑,人家顶多惊讶她年纪轻轻,竟有如此高妙功夫,越发不敢小觑而已。但眼前这人,说起“轻功”两字时,明显语气疑问,显然,他不认为这是轻功。

景横波神情看上去有点懊恼,也有几分惊异,她厌烦那些女人的小伎俩,使用了瞬移和控物,使用的时候很小心。而且这个人刚才明明不在附近,按说没有可能发现并产生疑问。

“阁下何人?”她笑道,“看你模样,也是练家子,你难道不知道,师承来历是每个人的秘密,并无义务对陌生人交代吗?”

她瞟一眼商国王太子,主人翁今晚很忙,正被一群女子围住,没空来照应她这边。

“姑娘教训得是。”那人笑了笑,语气毫无波动,道,“在下只是瞧着姑娘出手,很有些奇异。忽然想起去年我家族中曾经出过一起事件,于是冒昧来问问。”

“哦?”景横波忽然笑得很热情,“什么样的事件呢?我可不可以问问?”

两人边说边谈,已经走到河边。这一片河岸较低,前面还有一片矮矮的树林,灯火稀疏,来的人较少。

“哦,是这样。”那人道,“黄金部北辛城,耶律家族大宅灭口事件,姑娘听说过没有?”

他紧紧盯着景横波的眼睛。

景横波神色不动,耸了耸肩,“听起来很可怕,不过很可惜,没有。”

“是吗……”那人忽然探指如钩,一把抓向景横波肩头。

下一瞬景横波身子一闪,已经闪出了他的手指范围,但似乎站立不稳,并没有闪出多远,随即一脚跌倒。

她挣扎了几下,没能爬起来,长长的裙裙被翻起,双脚脚踝,不知何时被一道金色的细细绳索捆住。再仔细一看,那不是绳索,是一条细长的金色小蛇,牢牢地捆在她脚踝上,景横波汗毛都要竖了起来。

那中年男子,看着那蛇,冷冷地笑了起来。

“你果然能力很奇特,女王陛下,”他笑道,“不过不是翡翠女王,该叫你黑水女王陛下才对。”

“原来你认识我。”景横波手中多了一把小刀,却不敢试图去挑掉那蛇,那尖利的毒牙紧紧贴着她的肌肤,她怕动上一动,这牙啃上一口,自己下半辈子就得爬着走路了。

“别费劲了。这是金丝蛇,奇毒无比。”那中年男子道,“你如果想立即转世,尽管试试。”

景横波皱眉道:“我不认识你,你好端端地为什么对我下手?”

“我原本也不认识你。”那人淡淡道,“不过我追查了你们这么久,真正见了面,自然就认出来了。”

景横波冷冷看着他。

那中年男人冷冷道:“都说黑水女王聪明,怎么就没发觉,第五个试图掀开你面具的人,悄悄放了条蛇,在你裙子底下呢?”

“为什么?我得罪过你吗?”

“你得罪过耶律家三十三条性命。”那人笑声若枭,“黄金部北辛城,你陪同耶律家族叛徒耶律祁,潜入我家族大宅,杀掉了除了耶律昙之外的所有人。连耶律昙都挨耶律祁一刀,险些丧命。你做下了这样的事儿,还敢对着我若无其事?”

“你是耶律家族的人?”

“耶律胜武。”男子面无表情地道,“被你们杀死的家族大先生耶律胜文的弟弟,耶律家族执法长老。”

“你说的我一个字都听不懂。”景横波耸耸肩,“我哪有那么大本事,杀掉那么多人?”

“就知道你会抵赖。”那男子忽然一抬手,抓住景横波的肩膀,一把将她扔进了河水里。

河水冰冷刺骨,景横波猝不及防,只觉得寒气如剑直逼心底,内腑里似卷起雪涛万丈,齿关立即开始格格打战,“你你你你要要要……干干干……什么……”

不远处树林似有簌簌响动,随即又恢复安静。

“干什么?逼问!”耶律胜武单足立在岸边石上,以臂撑膝,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眼神幽幽如鬼火,“耶律祁在哪里?”

景横波摇头,摇出了一脸水迹,“谁?”

“还想抵赖?”耶律胜武冷笑,“黑水女王,你知道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是谁?是我!你以为你和耶律祁,当初杀光三十三名耶律家族的人,就从此万事太平了吗?别忘记,死人会说话!我查看了所有尸首,死在耶律询如门外的那些人,根本不是死于高手之手,所有伤口都显示不出对方的内力,从伤口的角度和痕迹来看,对方拥有不可思议的轻功,并且似乎有很多双手,可以在不同角度发生攻击……这样的能力,以前从未听说过,后来我注意到了你,听说了女王迎驾大典上你的神迹……黑水女王,这是你的手笔吧?这根本不是轻功和内力,是你的特殊能力吧?”

满脸的水迹糊住了景横波的眼睛,她勉力睁开眼,皱着眉,“……谁懂你瞎叨叨什么……”

“女王陛下,你是和耶律祁一起出帝歌的,后来我查过了,耶律祁没有回禹国,一直伴在你身边,北辛城耶律大宅的事情,是你们联手做的,如此深仇,耶律家岂可不报?”耶律胜武狞然道,“你打听过没有,我耶律胜武想要逼问出来的答案,就没有失败过!我现在每问你一次,就把你按进水里一次!”他忽然呵呵一笑,“你知不知道窒息的滋味?很快你就可以尝到了,你会觉得浑身的血都在向上冲,全身痉挛,胸腔憋得要爆炸,脑子里轰轰作响,恨不得立即炸开死了才好,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那么痛快的死的,我会计算好时辰,在你快要窒息而死前一霎,把你拎出来……这样周而复始,你不答,我不介意多让你尝几次这样的滋味,相信我……”他咧嘴一笑,眼底闪着兴奋的光,“只要来上这么一次,你就会乖乖地将什么都说出来了。”

“你做……”景横波“梦”字还没说出来,耶律胜武手猛然向下一按,哗啦一声,她来不及发声,就被按进了水底。

耶律胜武盯着水底飘洒而开的黑色长发,眼底幽光一跳一跳——那是兴奋,他喜欢刑讯逼供,喜欢以各种残酷乃至离奇的手段,来试验人体的承受能力,喜欢听见自己手底那些原本很强大的人的呻吟哭泣求饶,直至在他脚底俯伏尘埃。

在心底默默数着时间,算准此刻景横波已经被淹得只差一口气,他猛地一提。

哗啦一声,乌黑的头颅被他提起,*的人,软弱无力地在他手底。

他唇角笑容森冷。

“说,耶律祁在哪……”

一句话未完,忽然眼前金光一闪,直射他的嘴!

他大惊,下意识松手,头猛然向后一仰,那金光擦他嘴唇而过,冰冷,腥气刺鼻。

是那条金丝蛇!

他心中电光一闪,不禁大骇,双腿一蹬,便要倒射离开河岸。

腹中却忽然一冷,随即一热,他低头,就看见一线血泉从自己腹中飚射,如血虹架于水上。

水中,那乌黑的头颅,慢慢抬起,那张脸幽魅艳美,却不是景横波。

一片幽幽水光里,他笑意也似闪烁着这夜这月的琉璃光芒。

他柔声笑道:“我在这里。”

耶律胜武张了张嘴,一霎间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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