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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本色-第2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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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往下滑,速度太快,对着的是自己阵营的方向,可不要撞上别的弩车或者同伴。

不过这弩车可以调整方向,他倒也不急,伸手去摸索那个调整方向的扳机。

正在这时,他又听见格格一声笑。

是先前那女声!

微带沙哑,*媚惑的,女子声音。

和先前不同的是,先前那声音很远,远到让人觉得没有威胁,而此刻,这声音就在背后!

侏儒魂飞魄散,立即便要转头,身子还没动,就感觉到后心一阵刺痛。

熟悉的触感告诉他,现在正有一柄刀,穿过了底箱的缝隙,抵在了他的背上。

他浑身僵硬,闷热的底箱里,满头汗水,慢慢地渗了出来。

身后有人。

但这人是怎么出来的?

刚才他上坡的时候,身后还没有人,所有人要么在救人,要么在战斗,数丈方圆内就没见人影,随即弩车就飞快下滑,那半眨眼都没有的工夫,一个人要怎么飞跃数丈方圆,忽然出现在他身后?

鬼?

他不敢回头,不敢动弹,箱门闭着,他只能感觉到俯冲,飞快地俯冲,越来越快地,向着自己阵营冲去的俯冲……风声如啸,瞭望洞里光影飞掠,他忽然有些恍惚,仿佛正乘坐一座死亡之车,用电不能及的速度,去追及前方的地狱深渊……

“格格格格格。”低低的,畅快的笑声,从他身后传来,听起来,比他刚才的笑声更愉悦,他的背心却起了一阵白毛汗,生平竟第一次生出那种“此人好像比夫人还可怕”的感觉来……

他在里头惊惧流汗,外头的士兵,却已经呆了。

一抬头,忽然就看见了一辆飞驰的弩车。

弩车后面,还多了一个人。

一个女子。

双手扶着弩车,脚下踏着一个雪橇一样长长扁扁的东西,那东西挂在弩车上,毫不费力地跟着弩车滑,下滑的速度和风,令她大红绣金的披风,和乌黑的长卷发都飞扬而起,在身后招展,像晨曦里跨越天际的第一抹虹。

远远看去,弩车在前面冲,她在后面扶着跟随,像是她驾驭着弩车在飞,下一瞬就会飞入战团。

而前方浓雾忽散,晨曦鲜明,天光湛湛地亮了,在她额角脸颊上闪光,她看上去是从云端降下,然后携着这人间战器,破千军万马,冲入宇宙的尽头。

速度太快,众人其实看不清她的脸,但所有玳瑁士兵,都已经高声呼喊:“陛下!”

玉明已经被士兵救下,惊喜地扶着士兵的肩膀站起来,她先是回头张望,看了半天并没有军队,再回头看看景横波,不禁愕然——景横波是一个人来的?

堂堂女王,孤身一人驰援?

一个人来有什么用?她又不是勇冠三军的猛士,一人可抵万军。

玉明觉得,这世上,根本就不会有任何人,一个人能将这些见鬼的各式各样的怪物和这功能可怕的弩车给全部解决。

她脸色发青,忍不住骂:“鲁莽!鲁莽!你以为你是女神吗!你死在这里,整个横戟军都会毁了!”

她在懊恼,景横波的笑声听起来却轻松得像在踏青,“亲爱的萌,都散开!散开!”

士兵们立即丢下敌手轰然四散——人人都知他们的女王与众不同,他们的女王自有神异,他们的女王会有很多古怪命令和念头,但不管怎么古怪,她一定是对的。

许平然这边的战团,本来已经在操控弩车的侏儒召唤下,重新聚拢了来。那些麻木的一团一团的剑气人,身形移动,露出他们一直护着的银色弩车,排成了一排。

本来这些弩车,要对横戟军实施打击的,忽然这些人全部逃窜,弩车顿时孤零零地立在战场上。

士兵散开的同时,一道白影从景横波肩后闪出,扑向那些兽人和剑人。

“霏霏,去好好地勾引他们!”景横波骑着滑板,朗声笑,“弩车我来搞掂!”

笑声里,弩车越冲越快,已经到了滑坡底端,正正冲着最前面另一辆弩车而去。

剑人自然是不知道动的,兽人已经被霏霏吸引了目光去,弩车里的侏儒还没反应过来。弩车就算灵活,想要掉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轰!”

弩车相撞的声音,听起来像地震,烟尘腾起,撞击响亮,烟尘里砰砰砰一阵连响,隐约还有沉闷的惨叫之声。

景横波跟着的那辆弩车,经过了一段滑坡,加速度带来的冲力,令这弩车的杀伤力远超其余车,竟然连撞三辆车才停下来。

藏身底箱的侏儒,哪里经受得了这样剧烈的震动,有的直接被震死,有的晕去,最轻的也七窍流血。

更糟糕的是,四辆弩车经过经过巨震,和在底箱侏儒因为死亡和昏倒导致的碰撞,机关大部分被触动了。

顿时四辆弩车四周,火箭连射,毒烟滚滚,弩车内藏着的各种武器,都招呼了那群僵尸一般的剑人。

“砰。”一个弹出的攻城重槌,撞在了一个剑人的胸口,那不知躲避的剑人,胸口塌陷,无声无息倒了下去。

“哧。”一大蓬蓝汪汪的牛毛细针射出,所经之处,剑人倒了一大片。

“噗。”一道黄色烟雾喷出,在空气中曳开长长一条黄线,黄线所到之处,剑人似面条一般一排排软了下去。

至于其余被射死的砸死的撞死的剑人,个个死得轻描淡写,倒得无声无息。转眼就去了一半。

一旁散开的士兵目瞪口呆——太颠覆了,先前那群人,在一起的时候,简直可以比拟举世无双的剑仙,那剑气汇聚,上冲虹霓,连英白都无法抵挡。怎么转眼,这些剑仙,就变成了烂面条?

早已避开的景横波格格一笑,道:“果然如此。”

她自接到那神秘的信,便一直在琢磨对付这几种东西的办法,这世上绝对没有完美的物种,而且越是某一方面特别厉害的物种,必然在某一方面特别差劲,这是天道,不可违背。

而且往往越厉害的地方,就隐藏着越薄弱的缺点,从信上的信息推断,那些剑人成团出现,体内剑气充盈,整个人就像一柄剑一般锋利,什么招式也不必使,什么动作也不必做,往前走就可杀人。

看似牛逼哄哄,但是转头一想,什么动作也不必使,是不是根本做不了动作?那说明什么?僵硬,没有反应力。

剑气一样的身体,身体如果做了储存剑气的容器,那么一定是脆弱的,强壮的体魄,不可能令剑气透体,人如剑薄。

所以这些人一团一团出现,汇聚的剑气十分惊人,那样的剑气保护下,才不会有任何攻击能伤害他们。

一旦单打独斗,对方的攻击又胜过他们的剑气的话……他们就死定了。

好比名剑遇见了普通精铁匕首,自然砍它个一刀两断。

现在,为了露出弩车攻击,这些剑人散开,四辆弩车相撞导致的机关连发,顿时将这些身体脆弱的剑人,搞死了一大批。

景横波哈哈大笑,“分开他们!五个人招呼一个,不要靠近他们身体,用长武器打他们!”

士兵们接令,分成小队扑上,开始各自对付剑人。

景横波则身形连闪,扑向那些弩车——弩车先前排成一列,好对这边施放杀手,现在因为那辆车的相撞,以及各种武器的震动攻击,其余弩车中的侏儒都在转动方向,试图先自保。

给这些车转过来,施放各种武器,扎堆在一起的士兵们难免受伤,侏儒们藏在底箱里,谁也伤不着他们,这些侏儒打得正是这个主意。

杀伤面最大的就是毒烟,侏儒们纷纷打开毒烟的机关,黄铜管子伸出,即将喷出烟气,等着那些士兵一批批死亡。

他们各自方向不同,算准没有谁能来得及同时毁去机关,只要毒烟一放,附近都会受影响。

可惜景横波来了。

她背了一袋子石块,闪到上方,双手一扬。

袋子里的石块浮起,呼啸飞出,一阵啪啪啪连响,辘辘转动的弩车忽然一停。

弩车内传来一阵踢打挣扎之声,随即底箱们砰砰被撞开,侏儒们伴着黄烟滚出来,趴在地下喘气。

上头,施放毒烟的黄铜管子,齐齐嵌着大小不一的石头。

石头堵住烟管,毒烟自然倒流,底箱狭窄,侏儒们被招呼得不轻。

景横波挥挥手,早有士兵过来,将这些侏儒俘虏。

忽然白影一闪,霏霏从她身侧轻巧地跃过,向沼泽方向去了,雪白大尾巴毛茸茸地擦过她的脸颊,留一抹淡淡的骚气。

随即地面震动,腥风扑面,那一大群半人半兽的怪物,从四面扑了过来,士兵们吓了一跳,要扑上去保护景横波,景横波笑吟吟挥挥手,站在沼泽岸边不动。

那些怪物们狂奔而来,爪尖在半空闪耀乌光,狠狠地向景横波扑下……

士兵们惊得闭上眼睛,还没来得及想象利爪伤人血光爆现的一幕,就听见有人惊呼。

再睁开眼,就看见女王笑吟吟立在沼泽边缘,身后沼泽泥浆翻动,那群粗壮利爪的怪物,高高跃起,擦过她身侧,扑向了……沼泽。

沼泽之上,一条小小的影子,腾挪跳跃,四面泥浆飞甩,不时露出奇长的肢体,那是软骨人发现目标,要将那小东西扼杀。

霏霏灵巧如猫,轻轻巧巧避过那些杀手,一路向沼泽深处去,雪白的大尾巴在黑暗背景中一甩一甩。

兽人们目光发直,似被鬼魅所引,跟随着扑向沼泽。

沼泽边,身影一个个矮了下去。

士兵们目瞪口呆,看着那些刚才还很神勇的、令他们束手无策的怪物,毫无疑义地,深深陷入泥浆之中。

像一群祭祀品,争先恐后,扑入死亡之地。

没有灵智的半人半兽体,在泥浆之中挣扎吼叫,烦躁厮打,越挣扎陷得越深,越厮打死得越快,很快沼泽之上,便泛出一大片泥浆泡儿。

景横波笑吟吟立在岸边,看着那些怪物在泥浆中渐渐没顶,眼底几分怜悯几分厌恶。

这种怪物,也许死亡,是他们更好的归宿。

但更该死的不是他们,是以残忍手段制造他们的人。

身后有士兵大叫:“女王小心,别太靠着沼泽!沼泽里也有怪物!”

有人扑过来要拉她。

身前沼泽,黑泥汩汩,无数软骨人看见了她,这种怪物算是三种当中灵智最高的一种,感觉到了她才是主要人物,都向她冲来。

沼泽之上,黑色泥浆之中,那些直起身子冲来的瘦长躯体,远远看去像一群昂头欲待噬人的眼镜蛇。

他们昂起的上身,在清晨斑驳的阳光下瘦骨嶙峋。

景横波盯着那些人的动作,那些人捕猎时,果然也像蛇一样,贴地游走,猛然伏下,再高高弹起。

她唇角露出一抹笑意,将好心拉他,以及奋勇冲到她面前,欲待替她挡下攻击的士兵,都轻轻拨开。

她轻轻道:“来,咱们来瞧个戏法。”

一句话之间,那些软骨人已经滑到她面前一丈距离。

他们伏下身子,下一瞬就是贴地一哧,然后弹起,缠上景横波。

士兵们额头有汗——女王完全可以避开,她却非要站在这沼泽最边缘,面对着这些怪物,而这些怪物已经围住了她方圆数丈的距离,一旦齐齐扑来,凭那怪物无比强劲的下肢和弹力,谁也无法在刹那之间和他们抗衡。更不要说女王一个人。

何以如此大胆?

软骨人伏在泥上,长长的身体满是淤泥,只看得见一双双眼白多眼黑少的眼睛,在一片乌黑中幽幽闪光,他们唇间发出嘶嘶的低音,微颤,四面碎叶因共振而簌簌,沼泽似乎也因战栗,生出皱褶千端。

下一瞬,便将扑来。

------题外话------

……

本来想写完这段情节的,但是写不动了。

那啥,更新少,月票难攒,不晓得上个月到现在的点数,攒够一张月票没?

第八十五章

在场的所有人都忘记了战斗,怔怔地举着武器,站在原地,捏紧了手指,望着那些蝮蛇般昂起头又低下身的“人”们,将岸上女王围成一个半圆,下一瞬,它们就会在泥浆上“哧”一声,滑出长长的道,扑倒女王。

“哧——”

所有软骨人贴地而滑的声音如此整齐,以至于听见众人耳中,汇聚成响亮有力的一声。

听见这样的声音,便会知道,这些怪物下了多大的力气,而随之而来的那一扑,必然凶猛强悍,非人所能抵挡。

“哧!”

一声之后,那些细长的黑色的手臂已经到了沼泽边缘,最近的,细长的指尖快要够着景横波的脚尖。

景横波还是动也没动,唇角慢慢泛起一抹微笑,那笑只在唇半边。

下一刻那些东西果然弹了起来,发出一声暴烈的嘶叫。

这种怪物一直声音很细,似乎气管也受到了挤压,然而此刻,他们的叫喊整齐而惨烈,细长的脖颈高高扬起,向着天空,头顶的淤泥,滴滴答答地泻下来。

他们的身子已经昂了起来,却没有继续扑出去,就在离景横波一指的距离,停下。

有什么东西,哗啦啦滚了出来。

四面目光汇聚,发出震惊的吸气和呐喊声。

“他们的肚子——”有人惊叫。

所有人都看见了,那些昂起的软骨人,上半身,不知何时,都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伤口,伤口细,却极长,几乎横贯了整个胸腹,以至于那胸腹内的零部件,都一股脑地伴着鲜血滚了出来。

众人怔怔地看着那一幕——数百怪人,昂身于泥沼之上,忽然齐齐爆出同一位置的同样的巨大伤口,似无数双带血的眼睛忽然睁开,愕然注视着这世间所有的突如其来。那般惊怖和震撼的场景,令人脑中一片空白,甚至忘记了恶心。

还有很多软骨人,根本没能抬得起身,直接软趴在泥面上,身后慢慢拖曳出一条深红的痕迹,远远看去,像黑色泥金扇面上绘开胭脂红的烟气,有种怪异而绮靡的美。

而女王还站在岸边,同一位置,姿态随意地低头,看那搭在自己脚尖前一寸处的细长手指,踢了踢。

手指无力地被踢回了沼泽,啪嗒连响,那些昂起的身体重重跌落。

不会很久,这些躯体便会慢慢沉入沼泽深处,化为白骨。

好一阵寂静之后。

“女王万岁!”

爆开的欢呼,几乎将沼泽的泥浆震翻。

远处还有些未及扑来的软骨人,哪里还敢再扑过来,泥浆一阵翻滚,搅着灰黑的下肢,沼泽面上,一条条印痕无声远去。

景横波也不追,这种被称为“草人”的怪物,天生就是为沼泽培养的,将来对正面战场上的作用有限,她犯不着再对对方有利的环境中冒险。

她只需要一次震慑就够了。

兴奋的士兵扑过来,七嘴八舌地问她:“陛下陛下,您是如何做到的!”

“还用说,自然是陛下神功,以外放的真气,将这些家伙都开膛破腹了呗!”

“女王神异,名不虚传!”

景横波翘起唇角。

手指一招,数百枚长针滴答着泥水和血迹,从沼泽中飞起,在空中悬停排开,似铁扇面。

众人“啊”地一声。

“就这么简单。”景横波微笑转身,“我站在这里做靶子,他们就只能向这里进攻,我之前已经埋下数百长针,等他们过来,俯下身准备滑行最后一击那一刻,将长针拔起,他们正从长针上滑过,所以……”

她笑了笑。

用力越大,开腹越狠,自作孽不可活。

士兵们恍然大悟,却犹自有不明白处,女王是如何将长针神不知鬼不觉地埋入的?又是如何把握时机,在那一霎间,将几百枚长针同时拔起的?

这根本不是常人能做到的事。

景横波笑而不答,手一招,将收起的长针扔进了武器堆。下令士兵打扫战场。

适当保持神秘和强大的感觉,对于士气振作会很有作用。

果然士兵打扫战场很积极,事后清点,兽人一大半被霏霏引入沼泽,弩车二十辆全部缴获,剑人被弩车杀伤一小半,被围攻至死又有三分之一,剩下一些是始终坚持抱团走的,无人能碰触,逃入丛林之中。软骨人在沼泽边被景横波阴死一半,在沼泽中逃走又有一半。无论如何,这支古怪的军队已经被打残,更重要的是,就算这样的军队还有,但横戟军已经掌握了他们的特征和弱点,下次再短兵相接,不至于再被动挨打。

这算是战果辉煌,景横波心情很好地往前方去,那里,玉明已经被救了下来,玉无色和背着英白的士兵也下了树,玉无色一边走一边回头,这家伙现在很狼狈,头发烧掉一半,灰蓬蓬地挂着很多枯叶焦枝,满脸斑驳黑灰印子,只一双眼睛还看得清楚,偏偏眼珠子也是红的。

玉明看见英白下树,便要扑过去,人影一闪,景横波已经挡在她面前,手臂一格,便将英白接过去,一惊一乍地道:“啊!英白!我来迟了一步!你这伤……”

玉明眼前一黑,就要晕,被人堪堪扶住,玉无色“啊”地一声,张着嘴傻了。

景横波扶过英白,半边身子挡住他,冷眼斜睨着玉无色,道:“你爹是救你才这样的?”

玉无色张着嘴,半晌,满脸艰难地点点头,踮起脚要看英白,景横波又转了个身。

“要我说,救你个毛线。”景横波冷冷道,“没良心的小崽子,你爹当初那是误会,从没有意抛弃过你母子,你偏要像个怨妇一样整天唧唧歪歪搞七捻三,从他回来后,你说你干过多少人事?你爹为你命都不要,你倒矫情得到现在连声爹都不叫。欠扁的熊孩子!”

平时被说一句都要一跳三丈高理论的熊孩子,此刻一声不吭,脚尖蹭着地,听着英白毫无声息动静,眼珠子更红了。

半晌他低声道:“让我照顾他……我和他道歉……给我……”伸手来接。

景横波又是一个转身,“还照顾个毛线!人都死了!”

玉明刚刚站直,听见这句,尖利地叫一声,就要扑过来,景横波道:“拉住她!”立即有士兵死死拦住她。

玉无色怔了半晌,“你胡说!”

“那箭多粗,你又不是没看见。”景横波冷冷道,“你害我损失一员大将你明白?趁我现在还没改变主意,滚开。”

玉无色双手一拦,“不走!”

“干嘛!”景横波眼一翻,“留着给你爹做孝子吗?你有这良心吗?”

“有!”玉无色这一声震得人耳膜嗡嗡,脖子一梗,“他干嘛要交给你去葬!”

“他是我的大将!”

“他是我爹!”

四面静了一静,玉明忽然不挣扎了,看看景横波,再看看玉无色,忽然低下头,轻轻啜泣。

哭声细细微微,在凄冷的风中游离,听来噬心,玉无色张开的双臂微微颤抖,却挡在景横波面前一步不让。

“是你爹吗?”景横波忽然冷笑,“你喊过他一声吗?你谢过他的恩吗?你承认过他吗?现在他死了,你来哭哭啼啼装孝子了?收起你的虚伪,告诉你,什么死后哀荣都是狗屁,都是活着的人为自己撑场面掩良心,真有良心,就在他活着的时候对他好点,懂不懂什么叫子欲养而亲不待?”

“现在懂了!”玉无色声音比她还大,“早就懂了!我……我没说不认他!我只是……我只是……我只是……”

“你只是矫情!姐懒得理你,让开。”

“我再也养不了他,但我会做到我该做到的所有事。整个大荒都会知道,他是我爹,是我娘的王夫,将来是翡翠国父,玉宫之内,永远有他的宫殿,娘百年之后,会和他合葬,共同永享后代血食,如果我娘愿意,我还可以为他们操办一场成亲仪式,这不是为了谢救命之恩,这是因为,他是我爹!”

“一时被挤兑,随口许诺言?”

玉无色霍然拔刀,斩衣角一块。衣角翻飞落地,染一地血迹尘埃。

“有违此誓,便如此衣!”

“真的不是为了报救命之恩?”

“别侮辱我!”

“哦。”景横波将英白交给身后将领,“搞定,送将军去休息。”

“我要……”玉无色还想滔滔不绝,忽然打了个嗝,“……呃?什么?”

“我刚才话没说完,”景横波擦擦手,若无其事地道,“我要说的是……他这伤,没事。”

“啊!”玉无色鼻子已经快歪了。

景横波拍拍手,漫不经心地望望四周,唏嘘道:“有些人就是自以为聪明其实半脑残啊……我既然到了怎么会让英白死呢?当然,那箭如果真的按照原来轨迹射中,他还真非死不可。不过我动了动手,那箭偏了一点,只是穿过了他肩胛骨下方不重要的位置而已,为了避免他舍不得你开口说话,我顺便把他砸晕了……哎,小子,记得你先前的承诺哈,成亲我看可以现在就可以简单先办一场,回头回宫再补,咱们要求不高,诸礼齐备就行了,回头你记得叫你宫中那场,准备得华丽点,跌了份儿我可不饶你,你刚才的话儿,我可都让书记官记录着呢……”

她一边絮絮叨叨一边走开了,去清点战利品了,当然,英白这一家三口的搞定,也算她的战利品。

留下玉无色,愣愣地站在清晨瑟瑟的冷风中,半晌,抹一把脸上带泪的黑灰,呜呜呜地哭了。

“娘地,为什么自从有了爹,就都换我被骗啊……”

第八十六章 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

大荒历三七二年九月初一。

经过黄金部的道路上,一路飘扬着横戟军的鲜红大旗,黄金部各处驻守军队撤离官道三十里,关卡撤销,所有士兵被勒令留在本营之内,连头盔上的红缨都剪成短短一簇,以免被风吹起,被某个心怀怨恨存心找茬的杀神发现,来一句“有埋伏!”,以此作为开战的借口。

杀神自然是裴枢,少帅带着大军,在一路敞开的黄金部城池之下,梭巡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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