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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雀神-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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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碧娥竟然敢用这样的牌章做花色,也就说明了,他对自己的实力十分自信,而且他做的相当不错。一点一滴的,像是蜘蛛结网一样的慢慢的朝自己想走的路趟过去。
一般人哪能有这样的眼力看得出他想做什么,况且在这么快的节奏下,没有人会注意他这么七歪八扭的迂回战术。
真像是条滑不溜秋的泥鳅,说是泥鳅都不准确,像个缥缈的女鬼,一下子飞到东,一下子飞到西,神出鬼没,谁知道她想掐死的是哪张牌。
等等!郝萌突然一怔。
女鬼?
他的心头突然掠过一丝奇异的感觉。
第61章 无鬼
郝萌正在发呆的时候,徐碧娥恰好起手摸到一张“东”,他把“东”往桌上一甩,大声道:“混一色!”末了,一扯嘴角,问郝萌:“怎么?看傻了?”
郝萌这才回过神,道:“……嗯。”
徐碧娥第一局赢了郝萌让旁边看戏的大伙儿颇为意外,大概是看多了郝萌踩脸的事实,这个看起来嚣张狂傲,名字也娘炮兮兮的徐碧娥本以为也是个吹牛吹大了的,没想到第一局竟然赢了,也就说明,这人也不是个炮灰。
和郝萌从前故意输给别人不同,徐碧娥显然和那些人不一样,单看他的速度,和郝萌不相上下的节奏,大约也能看出来一点不同寻常的。
“豆豆,这小子什么路数?”方大海小声问。
窦豆看得发懵,稀里糊涂的解释:“不知道,太快了,而且他打的太乱了。”
徐碧娥的牌章,确实太乱了。别说是郝萌,就连公园里那些大爷大妈,就算每一局做毛毛胡,也总能看出一点端倪。这个人的花色却藏得十分深,如果说牌品看人品,那要猜到徐碧娥的心思,就跟大海捞针似的。
徐碧娥一边洗牌一边道:“你不是新秀赛冠军么?就这点本事?”对郝萌的表现很不满意似的。
“你这路子又不是职业圈路子。”方大海帮腔,“凭什么对萌萌指指点点?”
徐碧娥嗤笑道:“我不是职业圈的路子,这位冠军可也不是职业圈的路子,你们没发现,刚才他的打法,根本就和他比赛的打法完全不一样吗?”他看向郝萌,“你的确有资格做我的对手,但是你竟然这么轻易就输了,是看不起我,故意输给我?”
“这倒不是。”郝萌好心好意的跟他解释:“我刚才是在认真思考要怎么样才能赢你。”
“哦?”徐碧娥不相信的打出一张牌,道:“那你现在想出来了没有?”
郝萌说:“可以一试。”
“太好了,”徐碧娥道:“我拭目以待。”
徐碧娥大概是郝萌从再活一遍以来遇到的最狂的人了,虽然别人也自信,但徐碧娥这个人的自信是从里透到外,而且完全不必掩藏什么,都不知道这自信该说是好还是盲目。
“你打的太快太乱了,”郝萌道:“不知道跟你打牌的人有没有跟你提过,跟女鬼似的。”
徐碧娥闻言一愣,抬头看了郝萌一眼,随即又低头看牌,道:“你不是第一个说这话的人。”
“唐叔,这你专业,你来。”方大海把唐霄龙扶到前面来。
徐碧娥扫了唐霄龙一眼,像是完全没放在眼里,一边摸牌一边调侃道:“是女鬼又怎么样,听说你们这儿什么行业的人都有,怎么,要驱鬼啊?”
唐霄龙抚着胡子沉吟。
郝萌说:“犯的着请唐叔?我兼职也做这个。”
“你?”徐碧娥反问,“你能?”
郝萌但笑不语,他摸牌,发牌,一如既往,但是渐渐的,大家都发现出一点不同。
他打牌的速度和节奏陡然间提高了很多。
本来么,他和徐碧娥是一个节奏,也是一个速度,看起来就有种势均力敌的紧张感,但是他突然这么一提速,自己这边快了,徐碧娥照应之下就显得慢了不少,甚至有种笨重的迟滞感。
徐碧娥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他的表情微变,下意识的也开始提高速度和节奏,但是无论他怎么提高,郝萌总能轻轻松松的压他一截。
速度的提高并不仅仅是抓牌做牌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雀手只要单单练速度就行了。速度提高的同时,做牌的速度也要提高,这就要求在最短的时间里精准的判断力和计算力,通俗的说,就是脑子要好使,反应要机灵。
徐碧娥绝对不能算一个笨人,至少他的应变能力放在普通人中肯定能数一数二,但是在郝萌面前,这就有些不够看了。郝萌打牌的感觉,像是他根本想都没想,随便打牌,全都是出于本能。
但是不是本能,有没有算牌,看他的牌面就知道了。
徐碧娥的牌章很乱,像是女鬼在天上飘忽不定的飞,郝萌的牌章也随之变得混乱,甚至比徐碧娥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拉网拉的更大更宽也更细,而且比起徐碧娥的牌章牌面一起乱,郝萌和他不同,郝萌的牌章乱,牌面却很清楚,看牌的人能非常清晰地了解出他要做的花色,也正因为如此,对于郝萌走一步看十步的远观,才有更加清楚明晰的印象。
因为他们打牌的速度提高了,这一局的节奏比上一局还要快。
徐碧娥:“九万。”
郝萌摸牌,甩出白板,道:“自摸,推不倒。”
徐碧娥一怔。
方大海哈哈大笑:“怎么样,小子,看傻了吧?”
徐碧娥神色不定的看着郝萌,郝萌好心道:“不要怀疑,我真的做成了。你做牌做的这么乱,肯定以前别人都还不知道你做的是什么花色的时候你就胡了,今天我不小心提前胡牌,我能理解你不习惯的心情。”
“你厉害。”半晌过后,徐碧娥才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还是你厉害。”郝萌赶紧例行谦虚一下。
“你刚才的速度提的很快。”徐碧娥道:“令人吃惊。”
“你牌章像女鬼嘛,忽高忽低忽上忽下乱七八糟让人看不懂,那我就只有使出我的绝招了。”
“什么绝招?”应秀秀好奇地问。
郝萌认真道:“斩阎罗。”
斩阎罗这名字有点凶厉,很威风凛凛的样子,一下子把众人都震住了,徐碧娥也面露惊色,他问:“这是什么地方学来的?”
“现编的。”郝萌道:“我刚才不是看你打的挺乱挺快嘛,我就琢磨着要用个什么办法来克你。但是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来,就想还是用蛮力简单点,你要提速,我陪你提速,你要乱,我就跟着你乱,大家都在一个水平起点上,是不是就比较公平一点?这样的话,就看运气了。”
这番话说完,徐碧娥先是有些不明白的凝神想了一会儿,随即面色涨红,怒视着郝萌道:“你耍我?”
郝萌:“我还真没耍你。”
“废话少说!”徐碧娥一拍桌子,震得桌上一张麻将都飞了出去,窦豆赶紧捡起来放回原地,徐碧娥恨恨道:“你这么狂,这么嚣张,那就跟我继续打两局,我就不相信,你次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
到底是谁比较嚣张谁比较狂?郝萌心中无奈,嘴巴上还是要说:“那我可说了,我以前就是被祖师爷选中的人,从小就有‘运气王’的美名,你要是运气不好,可别怪我。”
“快打!”徐碧娥气的马尾都要翘起来了。
方大海“啧啧”了两声,小声道:“在气死人这件事上,徐碧娥这位兄弟,确实差萌萌太远了。”
“但是他们的牌章有种异常的相似感。”窦豆思索着,看了一遍沉默的燕泽,道:“燕大哥和萌哥打牌的时候,有默契。萌哥和徐碧娥打牌的时候,有相似感。”
“相似感?”燕阳插嘴,“什么意思?”
“我也说不上来,就像徐碧娥说的,他们都是业余选手,可是夕阳红最初也是从民间发展起来的,比起他们两个来,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他自语道:“到底少了什么?”
到底少了什么?
郝萌知道,少了“规则”和“束缚”,不像是现在这样正规的竞技,考验战术和个人能力。和徐碧娥打牌,就像是回到多年前,在茶馆,在赌坊,在街头,在工厂和形形色色的人打牌一样,没有身份的限制,没有各种要遵守的条条框框,在沸腾的人声里尖叫,随手扔出筹码,有一掷千金的豪气,也有衣衫褴褛的落魄。
那是他踏入雀道的入口,最初的地方,最初的地方可能什么都没有,但是有一样无可替代,就是自由。
和徐碧娥打牌,畅快淋漓的像是在冬天晚上喝了一壶滚烫的烈酒,辣的浑身毛孔都张开了。不用步步为营算计,绞尽脑汁布局,布局都在本能的起手摸牌做花色中,职业圈的比赛里不会这样放开了打,每一张也要经过思虑。
业余间的对决,非但没有粗糙和上不得台面的拙劣,反而别开生面,令人耳目一新,恍惚间竟然比职业顶尖之间的决赛还要过瘾,还要有趣。
撅弃了被条框束缚的麻雀,好像突然有了无数繁多的花样,在手心中翻转起伏的麻将牌,一下子变得诡谲莫测。
打牌的人打的酣畅淋漓,看牌的人也看得十足过瘾,如果有强迫症的人在这里观看,大概也能长舒一口气,从心中深处生出无法言喻的痛快快活来。
方大海甚至觉得,过去职业比赛里那些顶尖高手对决,什么半决赛决赛,也不过如此了。
竞技固然很好,但纯娱乐的麻雀也不差。各有各的好,而徐碧娥和郝萌的特殊性,让他们偶然的促成了一场奇妙的演出。
至少,它非常精彩。
麻将打的飞快,一张又一张,一局又一局,像急促的雨点,忽而倾盆而下,屋里没有人说话,都紧紧盯着面前的桌子。
即便跟不上,却也能直觉出其中火花四射。
郝萌推开面前的百强,道:“四喜临门。一圈四局,你一我三,我赢了。”
这牌局结束的这样的快,甚至不到二十分钟,高节奏的快打,让徐碧娥脑门上也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方洁白的手帕,擦了擦额上的汗,看着面前的牌局不知道在想什么。
方大海想说话,燕泽朝他摇头,就又咽下嘴里的话,安静的等徐碧娥先开口。
徐碧娥发呆了足足几分钟,才突然看向郝萌,眼里是不加掩饰的灼灼战意,他说:“我还要跟你打一圈!”
“算了吧。”郝萌道:“马上就该到午饭时间了。和你打牌虽然很痛快也很有意思,但是我们马上要锦标赛了,时间比较紧,碧娥小哥体谅一下。”
“你牌打的很好。”徐碧娥一字一句的道:“我和这么多人打过牌,你是我遇到过的,打得最好的一个。”
郝萌正想谦虚几句,只听徐碧娥话锋一转,又道:“今天是我不小心输给了你,下一次我会认真打!”
“老兄,你说这话都不脸红?”方大海忍不住道:“刚我们可都看到了,你和萌萌打的时候,别说是认真,简直是拼命了好不好。别说的你好像还留了余手一样,你那分明就是技不如人,再认真也没用。”
方大海说话不客气,徐碧娥冷冷瞧了他一眼,道:“你闭嘴。”
“这些事以后再说吧。”郝萌道:“那我们的赌资怎么算?”
“赌资?”徐碧娥蹙眉。
“你别是输了就提裤子不认人了吧?”郝萌提醒他,“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只要你赢了,就答应我一件事。”
徐碧娥似乎这才想起来,警惕的看向郝萌:“什么事?”
郝萌看向燕泽,燕泽对他微微颔首,他心下一定,正要说话,话刚到嘴边要出口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就停住了。
“喂,你到底要我做什么?”徐碧娥不耐烦道:“有什么事就赶快说,不用遮遮掩掩的,无聊!”
“在说我的条件之前,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郝萌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或许,你认识一个叫徐无鬼的人?”
这话一出,徐碧娥眼睛一瞪,顿了三秒,突然一拍桌子站起来,质问郝萌道:“你怎么认识我师父?”
郝萌:“你师父?”
第62章 师徒
郝萌没有说话,兀自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徐碧娥却耐不住了,他拍了拍桌子,问:“问你话,你怎么知道我师父的名字?”
众人都看着郝萌,徐无鬼这个名字,对他们来说也太过陌生,因此也并不太能搭得上话。
郝萌回过神,问徐碧娥:“徐无鬼是你师父?”
徐碧娥道:“是!”
郝萌点头:“那就难怪了。”
“难怪什么?”徐碧娥蹙眉道:“你认识我师父?”
郝萌摇头:“我不认识,不过听说过你师父的名字。”
“开什么玩笑,”徐碧娥像是不信,嗤笑一声,“师父他老人家许多年都……”他话头一顿,问郝萌:“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郝萌啊。”郝萌问:“你师父现在还活着么?”
这话一出,徐碧娥差点跳起来,指着郝萌的鼻子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没别的意思。”郝萌赶紧解释,看徐碧娥的样子估计是还健在了,就问:“他现在也在海桥市?”
徐碧娥似乎经过刚才的几句话,对郝萌实在不大有好感,爱答不理的“嗯”了一声。
郝萌想了想,道:“我能去看一下你师父吗?”
这话一出,周围又是安静了一下。
这好端端的和个踢馆的人来打个牌,突然就变成了要拜访对方的师父,怎么看这发展的路子也不大对。方大海问:“萌萌,你认识这位碧娥姐姐的师父啊?”
“碧娥姐姐”四个字一出来,徐碧娥的脸色立马又变得铁青了。他好像一腔怒火无所发泄,干脆就发泄在郝萌身上,冷笑道:“说的轻松,你算哪根葱,凭什么想见我师父就让你见了?你有什么资格?”
窦豆小心翼翼的提醒:“他刚刚打败了你。”
徐碧娥噎了一下,自动略过了窦豆的话,道:“没门!”
“为啥不行?”郝萌揣摩着他的脸色,“难道你怕我见到了你师父,一不小心把你师父也给赢过了,没面子,不敢让我过去,不敢让你师父见到我?”他点头:“也是,师徒两个都输在我手里,说出去确实有点丢人。”
他说的这么像模像样,仿佛真的已经和徐碧娥的师父打了一场,徐碧娥的师父还输给了他一般。徐碧娥顿时怒气勃发,道:“大言不惭!你怎么可能赢得过我师父?我师父半局不用就能秒杀你!你居然好意思说这种话?”
“但是你的样子明显就是很怕我啊!”郝萌诧异。
“谁怕你了?!”
“你要是不怕我,你就带我去见你师父。你要是不带我见,就是你怕我太强。”郝萌道。
徐碧娥气的说不出话来,俱乐部的人看的分明,郝萌就是故意激徐碧娥说的话,不过徐碧娥的个性也实在太好捉摸了,七情六欲都在脸上,一看就是很容易被煽动的类型,尤其是不甘心被人比下去,自视甚高又死要面子。
徐碧娥这会儿有点暴躁的看着郝萌,又面带不忿,郝萌也不急,还问燕泽要了杯水,喝水润嗓子。
过了一会儿,徐碧娥突然一咬牙,道:“看就看!说好了,你只看一眼就行了,不要废话,不要凑热闹,也……”他脸上突然爬上一丝红晕,“也不要说我输给你的事!”
“哦!”郝萌悠长的叹了口气,很了解的拍了拍他的肩,“我懂我懂,考差了不敢回家给爸妈看卷子的娃都这样。没事儿,那就这么着吧。”
徐碧娥像是很艰难才做了这个决定,一转身,吐出一句:“快走吧!”
“现在就走?”郝萌诧异。
“不然呢?”徐碧娥反问:“过期不候!”
老实说,郝萌刚提出来这个要求,是想到徐碧娥最后会答应,可也没想到现在马上就去看。说起要真马上去看那个传说中的人物,心中也还是没底。毕竟毛一胡把这人形容的极其可怕最好见了就绕道走,这要单独去看,还真怕着了道。
这条命是捡来的,还有正事要办,郝萌可不敢想以前一样可劲儿随便造了,想了想,就对燕泽道:“你跟我一起去吧。”
徐碧娥已经忘楼下走了,其他人还在,燕阳问:“你让燕泽跟你去干嘛?”
“我一个人有点害羞。”郝萌道:“两个人胆子大一点。”
“那我陪你去吧。”方大海自告奋勇:“海哥在一边给你壮胆,保管有安全感。”
“不不不,”郝萌说:“燕泽就够了,这顺带不是还要买东西嘛,就顺路了。”他冲燕泽挤眉弄眼。心里想的却是,方大海虽然胆大心细出奇制胜,但是对徐无鬼这种段数比较高的老鬼,还是燕泽这种比较靠谱,必要时候还能黑吃黑。
燕泽倒是意外的好说话,随手拿起桌上的车钥匙,道:“无所谓,反正顺路。”
“可是,”应秀秀问,“那个叫什么鬼的是什么人?哥哥你怎么认识他的?”
郝萌说:“还记得之前我告诉你们,我师父从前输给一个人,后来就迫于赌注隐姓埋名不再用原名生活了吗?”
应娆:“难道他是……”
“徐无鬼就是和师父打赌的人。”郝萌道。
燕泽开车送郝萌去见徐无鬼,郝萌坐在副驾上,徐碧娥坐在后座上,透过后视镜,也能看得出徐碧娥满脸不高兴的模样。
不过郝萌这会儿也没心思关照他的想法,他还在想徐无鬼的事。
毛一胡和郝萌吹过的牛逼里,大多数都是他大获全胜金光闪闪的时候,徐无鬼大概是他人生中最惨烈的一次败笔,毛一胡为此耿耿于怀了很多年。
对于徐无鬼的了解,郝萌全都是从毛一胡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总结起来就是孤僻、暴躁、阴鹜、小气、狠毒、自私……的一个老鬼。估计毛一胡是把自己能想到的所有形容人不好的词都关照在徐无鬼三个字上了,当然郝萌也一度认为,毛一胡肯定是在故意抹黑徐无鬼,要真有这个人,毛一胡不甘心输在这个人手上当了一辈子缩头乌龟,所以才大肆在自己徒弟面前抹黑他。
“徐老鬼这个人啊,你师父活了这么多年,就没看到过这么没人性的人。当初和他打牌的人,没有一个不是输的倾家荡产的。这个人专打大牌,赌注高的不得了,不喜欢美人也没什么爱好,你说他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没用!他就是喜欢看别人输的一无所有的惨样。”毛一胡的话又在郝萌耳边响起,他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虽然说赌场无父子,那都是戏言。听说徐老鬼当年还有个哥哥嫂嫂,也被他赢得连给儿子治病的前都输了出去,啥也没有。”
“你师父我,当初是本着为民除害,除暴安良的一颗红心跟他打赌,谁知道被那老鬼算计,输了一张牌,满盘皆输。我和徐老鬼打的那一场,是徐老鬼这辈子第一次和人打牌的赌注不是钱,当然了,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你师父比那些金山银山值钱多了!那老鬼虽然做人不怎么地道,眼神却还是不错。”毛一胡又絮絮叨叨的说:“他是把我当做宿敌,遇到过的最能威胁到他地位的,最强对手,所以才想方设法的把我轰出去。”
郝萌那时候听得耳朵生茧子,就道:“你还是输了。”
“输了又怎么样!输到一无所有,指不定哪天我就翻身全赢回来。”毛一胡浑不在意:“再说你师父我是那种会讲究虚名的人吗?韬光养晦个几十年,徒弟你再遇到那老鬼,替师父我灭灭他的威风,也不错嘛。去,”他吩咐郝萌:“再刻三十张幺鸡图。”
他就只有愤愤的捡起地上的小刀来。
现在想起来,人生的际遇不可谓不奇妙。毛一胡说也许日后郝萌会遇到徐无鬼,他还觉得一个虚构的人怎么可能,就算是真的,人海茫茫,指不定徐无鬼早就作古,没想到还真被他遇到了徐无鬼的徒弟,还和徐碧娥打了一场。
徐碧娥打牌的风格,郝萌一开始就觉得似曾相识,后来想了很久,陡然间想起,毛一胡每次说起徐无鬼的时候,都要兴致勃勃的把徐无鬼的牌章演示一遍给郝萌看。那牌章诡谲混乱,一团乱麻,没有清晰地脑子和眼力,练对方的路子都判断不出,更别说对症下药了。
徐碧娥到底只是徐无鬼的徒弟,手法还稚嫩了一点,甚至连毛一胡演示出来的徐无鬼的牌章都比不上,郝萌因此还觉得犹疑,只是越是打下去,徐碧娥和记忆中毛一胡演示的徐无鬼的牌章一般无二,才让他的猜想继续下去。
后来也果然证实了,徐碧娥就是徐无鬼的徒弟。
郝萌其实也没想做什么,他对什么代替毛一胡战胜徐无鬼一点兴趣都没有,而且就算他愿意,徐无鬼要真是那么孤僻暴躁的老头儿,肯定也不乐意和他这么个小年轻打。
他就是想看一看,毛一胡年轻时候的劲敌,最后把毛一胡轰出雀坛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毕竟这世界上能让毛一胡吃瘪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徐碧娥一路上都不怎么愉快,车子在一处疗养院附近的小区门口停下来。
燕泽停好车,几人走到小区门口,徐碧娥道:“跟我上楼,不要多话,”他警告郝萌:“看一眼就走啊!”
郝萌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徐碧娥把徐无鬼看顾的跟个不能被人看见脸的古代闺秀一样,再想想自己和毛一胡,毛一胡经常把他从街头撵到巷尾,街坊邻居没有一个不认识他们爷俩的,也是对比。
楼层不太高,大概是为了照顾老年人,徐碧娥到了一户人家,拿钥匙开了门,一进屋,顿时感到一阵冷清。
因为是冬天,屋里没有开空调,也没有开电炉,光线不怎么好,灯也没亮,进去后,黑黢黢,冷飕飕的。
郝萌缩了缩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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