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为谋-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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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亦痕的一声冷喝倒也让苏千凌乖乖的不再乱动，目光触及他紧蹙起来的眉头，心里微顿，只感觉一股说不清楚的暖意在身体里流窜，想之前自己的脚早就在莫亦痕跟前露过，便也不再拘泥。

小心的将苏千凌的鞋子脱下来放在一边，莫亦痕的手在她脚腕处捏了捏，眉头蹙起，抬头看向苏千凌：“别怕疼，很快就好了。”

苏千凌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自己已经肿得很高的脚踝上，心里也是一颤，如今只能听他的了。

一手固定的她白皙的脚，一手放在苏千凌的脚腕上，莫亦痕抬头看着她，唇角勾起，看她面上略带疑惑，手上瞬间用力！

一阵钻心的疼从脚腕处传过来，苏千凌一声卡在喉咙没有来得及喊出声，只感觉额头瞬间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已经没有事了！”莫亦痕看她痛苦，眉头拧得更紧，伸手从腰袋里拿出一个锦盒，将药膏吐在苏千凌红肿的脚踝上，细细地抹开，擦匀，一丝不苟！

苏千凌怔愣着看莫亦痕擦药，本来应该躲闪的却如同定在了那里，直到后背吹来清凉的夜风，穿透她的薄纱裹紧身体，让她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这才清醒过来。

莫亦痕刚收起药，看她抖，微微叹一口气，伸手解下自己的外衫披在了苏千凌的身上。

鼻尖传来那熟悉的清竹味道，苏千凌一顿，刚要往外推，却已经被莫亦痕用外衫裹住，无奈，也只能承着。

“如果崴脚不及时处理，很可能会导致习惯性的崴脚，若真的关节错位，你的脚便救不回来了，到时候成了跛姑娘，可就没有人要了！”莫亦痕将衣服披在苏千凌身上，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虽然承受着他的温暖和细心，可是莫亦痕这样的话还是轻易的燃起了苏千凌的恼怒，抬起头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唇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却听到他的声音又飘了过来。

“不过也不用担心，我总会要的！”莫亦痕一边说着，一边拿过苏千凌的鞋，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这句话！

苏千凌一愣，双目之间带着几分说不清楚的神情看向莫亦痕，唇角猛地抖了抖，想说话，可是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他说他总会要！

莫亦痕似乎轻车熟路的帮苏千凌穿好，心里忍不住叹一声，抬头看向苏千凌，唇角还没来得及勾起笑，却撞上她一脸的呆愣，面上一顿，瞬间意识到了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自己怔楞的同时，目光触及苏千凌面上的神情，莫亦痕不由得暗自吞了一口口水，月色之下，苏千凌如樱的双唇滋润饱满泛着淡淡的光泽，一时间，竟然让莫亦痕无法移开视线。

很多的时候，感动是在不经意的瞬间，关系更紧一步也是在无形之中，如今这样的情景，更是让两人没有准备，一时间情不自禁。

莫亦痕的气息逐渐接近，清晰的呼吸声音让苏千凌的心脏似乎骤然停止，鼻尖的清竹香味越来越浓烈，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下意识地渐渐靠近她，莫亦痕此刻心里疯狂地跳着，就算是屏住呼吸，那颗躁动的心似乎也要跳出了一般，难以压抑，随着渐渐靠近，似乎就要触及她的双唇。

苏千凌脑子里一片空白的同时，全身的神经紧绷着，就要接触的瞬间，不知为何脑子里快地闪现前世端木高阳的脸，心里猛然一紧，睁开眼睛止住了莫亦痕的动作！

“我，我要回家！”苏千凌面上带出几分冷意，说话之间，小手指不由得抖了抖。

逃避，此刻苏千凌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想逃开，前世期许的完美生活到最后却是被心爱的端木高阳折磨而死的下场，这一世，她怎么敢爱？

苏千凌还没有迈出去一步，莫亦痕面色一黑，身后拽住了她：“你讨厌我？”

正要往前走的身子骤然停住，苏千凌转过身看向莫亦痕，微微摇头，唇角轻启吐出一个字：“不！”

这样的肯定的回答，让莫亦痕刚才瞬间蒙上的阴霾消散，站起身来面对着苏千凌，却依旧没有放开她的手：“你喜欢我吗？”

心里猛然一颤，苏千凌没有想到莫亦痕会问的这样直白，一时间呆愣地看向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苏千凌的沉默让莫亦痕眉头拧了起来，他分明能感觉得到，可是她却死撑着不承认，这个女人！

“如果你不回答，那你看着我，告诉我你不喜欢我！”莫亦痕双眸之间带着几分激动的冷意，看向苏千凌那般游离的神情，几近抓狂，可是又……下不去手！

面对莫亦痕这样的质问，苏千凌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她自己都不相信对他没有感觉，可是，喜欢吗？她能喜欢吗？还敢付出真心吗？

“我，我不知道！”苏千凌下意识的躲避，眼神忽闪不敢去他，心里忍不住的揪了起来。

苏千凌眼底渐渐溢出的痛苦，似乎是无数的利刃刺向莫亦痕的胸口，那么疼，她的痛苦莫亦痕不了解，本想问，可是触及她那极力隐忍的痛苦，到嘴边的话愣是问不出来。

一个拧紧的眉头，莫亦痕满腔的恼意顿时化成了幻影，瞬间消失不见，这样的神情，自己怎么忍心去逼她？

“你可以说不知道，但是我喜欢你！”莫亦痕声音里透着一股穿透认真请的洞悉力量，目光落在苏千凌脸上，郑重，坚定！

身子猛然一抖，苏千凌似乎有些不相信耳边听到的话，抬起头看向他，眼中闪烁又带了几分慌乱！

“你……我……”

一句话像是一块巨石狠狠的压在了苏千凌的心口上，有些沉闷的喘不过来气，苏千凌犹豫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本以为可以像朋友一样相处，却始料不及他竟然捅破了那层窗户纸，要如何面对？

“你知道的，只是没有准备好罢了！”莫亦痕准确的抓住苏千凌眼底的那一抹犹豫，本来阴沉的心里似乎又见到了阳光一般，面上微动，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我的心就在你手里，如果你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动，那就不要逃避了，好吗？”

诚挚清透的眼神，深邃期盼的目光，还有手心里那颗灼热烫手的心，苏千凌无法抑制地内心狂跳起来，可是……

“我，我要回去了！”

苏千凌猛地甩开莫亦痕，转身就要离开，不，她不知道，也不敢承认，甚至，她不明白为什么莫亦痕会喜欢自己，情爱是毒药，这一世自己不要再饮毒自尽！

空了的手心让莫亦痕眉头不由得皱起，面上一凛，在她离开自己的范围之前，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我不知道你心里藏着的究竟是什么事，你不说我也不会逼你，你只要记住，不管如何我都不会伤害你，不管你喜欢不喜欢我。”

说话之间，莫亦痕松开了苏千凌的手，极力的驱散了心里的阴霾，面上神情缓和，站起身走到苏千凌跟前。

苏千凌怔愣在原地，本来迈出的脚步不知怎么竟然忘记了方向，心里依旧狂跳不已，却不敢回头看他。

看苏千凌僵直着身子，莫亦痕不由得微微叹一口气，抬脚走到苏千凌跟前，缓缓的蹲下了身子。

“走吧，我送你回去！”

苏千凌面上微楞，看莫亦痕手伸向背后，这才恍然他是要背自己！牙齿咬着唇角稍稍犹豫，还是将手放在了他的手里。

平稳起身，贴近的两人面上瞬间带出一抹不自然，莫亦痕唇角微微勾起：“好重！”

苏千凌一楞，瞬间黑了脸，挣扎着就要从他身上下来，只是，双手刚刚撑起他的背，耳边传来他清透的声音，瞬间停止了动作。

“伊人轻如鸿毛，却重比天下！”

苏千凌感觉一股热血从下涌到了头上，连耳根都红了起来，夜风出来清爽习习，天下，也不过如此！

气氛似乎有些尴尬，莫亦痕佯咳一声，转移了话题：“脚还疼吗？”

“好多了！”苏千凌伏在莫亦痕坚实的背上，神情隐藏在黑夜里，声音里带着几分乏力。

莫亦痕微顿，用力的禁锢着她的身体，不再说话，一路平稳的走出了院子。

拓野在田埂边上吃草，似乎感觉到莫亦痕的气息，瞬间抬起了头，马蹄哒哒地到了莫亦痕跟前。

“丫……”

张口一句话还没有说出来，莫亦痕感觉苏千凌均匀的呼吸，转过身，面上带出一丝无奈的浅笑，这丫头竟然睡着了！

第160章　措不及防的晴天霹雳

清晨的阳光暖暖的洒进了屋内，苏千凌睫毛微微眨了两下，似乎是要醒的样子。

迷迷糊糊之间，感觉眼前的强光似乎淡了一些，苏千凌皱起的眉头稍稍缓和舒展开来，随即又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突然意识到不对，苏千凌猛地张开眼睛，眼前出现母亲的脸，着实吓了一跳！

这一觉睡得太沉，看着天色，如今已经差不多日上三竿，难怪没有听到赤雪的声音，原来母亲大清早的便在这里了！

“醒了？有没有不舒服？”苏夫人面上带着轻柔的笑，目光触及苏千凌眼底的惊讶，勾了勾唇角伸手抚上了她的额头。

似乎还没有清醒过来，触及母亲面上的温柔，苏千凌心里忍不住的微微发颤，脑子里极快的想要回忆起之前的事情，花园，莫亦痕……

对，她跟莫亦痕在一起的，怎么突然回到了家里？

“娘……您怎么过来了？”

苏千凌伸手挡着眼前的强光，极力地隐忍着心里的错乱，一边想着，似乎是想要掩盖什么一样，随口问道，

之前跟莫亦痕在一起的，若是他将自己送回来，男女单独相处，母亲不应该是这样的表情，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脑子里完全没有之后的记忆！

“你这孩子，昨天可是玩疯了！”苏夫人说话，面上带出几分欢喜，伸手接过丫鬟递来了的清水转到了苏千凌跟前：“七公主可是亲自将你送回来的，说你今天陪她玩儿的有些累了，可不是，一掀车帘你竟然睡着了！幸好六皇子帮着把你抱了回来！”

听着苏夫人的话，苏千凌猛然一颤，将军府那么多人，竟然让六皇子抱进来？还进了院子？娘这是……

苏千凌面上的不自然，全然让苏夫人误会成了害羞，目光落在苏千凌面上，苏夫人唇角微微勾起来带出几分浅淡的笑：“太后捎信来，说七公主很喜欢的你的礼物，端妃娘娘远远地见了你，也是很满意，如今你和六皇子又是相熟的，日后若真的能在一起，也是一桩美事呢。”

苏夫人说着，面上的笑意不减，将苏千凌漱完口的清水拿走，挥手示意让身边伺候的丫鬟全都撤下去，有些话，母女得单独说。

苏千凌心里一颤，看着苏夫人难掩面上的欣喜，不知道为什么，心口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很闷！

“娘……”苏千凌脸色有些阴沉，可是清晨还没有开嗓的声音竟然多了几分嗔娇的意味：“七公主喜欢我那是我们相互能谈得来，至于六皇子，我们只是朋友而已，您别多想了。”

苏夫人面上一顿，收敛了唇角的笑意，肃穆的眸子看向苏千凌，声音里带了几分郑重：“你这孩子！怎么就不能如你大姐姐一般乖乖听话呢，看你平日里聪明机灵，却是个不开窍的，娘这般辛苦还不是为了你的将来着想？如今有好的，你可得抓住才行！”

心里猛然一颤，苏千凌似乎没有听清楚一般看向苏夫人，娘什么时候这般焦急了？前世，娘可是恨不得多留自己几年，如今怎么……

“娘，我才十三，还有两年才及笄，您着什么急？这是看厌了我，要将我往外赶呢！”说话之间，苏千凌面上带出几分委屈，清澈的水眸在眼光之下翼翼闪烁，竟然真的带出了点点的水盈之色。

苏夫人一顿，似乎意识到自己有些着急了，面上瞬间缓和几分，转过身坐回了苏千凌跟前，将她的手拉过来，带了几分语重心长：“傻孩子，娘自然是舍不得你，可是女儿大了总要嫁人，如今提前给你筹谋，才能保证你以后过得舒心，不像娘这般，拼了命的操持这个家还让人在背后里捅刀子！”

一边说着，苏夫人不由得叹一口气，面上神情黯淡了几分。

想着之前家里闹出的事情，苏千凌眼底的探究稍稍隐了回去，伸手拉着苏夫人的人轻轻拍着，安慰着，忽然，心里闪过一道光芒，苏千凌心里一颤！

“我听人们都说娘年轻的时候是皇都数一数二的贤良端庄，又是倾国倾城的容貌，好多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可是，娘这般优秀，身边又有太后的疼爱，怎么会下嫁给爹呢？毕竟，将军府是远远不及镇国侯府的。”苏千凌一边说着，目光落在苏夫人面上，细细地观察，有些事情不能正面问，拐个弯旁敲侧击也不失为一个好的方法。

苏夫人面上一顿，抬头看向苏千凌，见她一脸的疑惑，隐藏在心里的思绪似乎被挑了起来，目光落在苏千凌脸上，似乎在寻找什么痕迹，良久，收回目光，唇角不自然地勾了勾，微微叹一口气。

“人各有命，娘纵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终究是抵不过命运的安排，如今有了你们兄妹三人，也算是对命运的一种补偿吧，娘这一辈子，就指望你们了。”

苏夫人情绪有些低沉，眉目之间瞬间变得暗淡起来，说话之间，似乎男隐心里的痛苦，微微的蹙起了眉头。

苏千凌瞧着苏夫人面上的表情，心里暗暗思量，有些事情，只要是放不下，纵然过去很过年也会成为埋藏在心底里的一粒沙，这辈子注定要饱受它的煎熬。

“大，大夫人！”

两人沉默的时候，外面猛然传进宋妈妈带着哭腔的声音，脸色一凛，纷纷朝着外面看过去。

“大夫人，老太君殡天了！”

宋妈妈进来说完一句话，脸上的泪水瞬间流了下来，双手捂着眼睛可是依旧无法阻止。

晴天，霹雳！

苏千凌和苏夫人瞬间愣住，双眸瞬间瞪大，似乎有些做梦一般，根本不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你，你说什么？”苏夫人转向宋妈妈，眼神闪烁，声音里没有一丝力气，神情瞬间游离恍若她如今只是一副空壳。

“大夫人，老太君……殡天了，刚才镇国侯府来报丧，人在外头等着了。”宋妈妈呜咽着，一边抽噎着将一整句话说完，刚落下来的泪水又是冲刷了脸面。

苏千凌心里猛然一颤，瞬间有种抽空的感觉，怎么可能！前几天老太君还和她们一起吃饭的，刚刚还说老夫人这几天进食多了，怎么突然就没了！

不会的，怎么会！前几天离开的时候老太君还吩咐罗妈妈准备一个宴会，到时候要让娘一起回来热闹一下呢！怎么说没就没了！前世的劫难不是已经化解了吗？宋元纯不是已经将簪子里的朱砂扔了吗？怎么还是会这样！

“娘……”苏夫人凄厉着声音惨叫一声，瞬间眼睛一翻，身子朝着地上摔了下去！

“大夫人！”

“娘！”

苏千凌和宋妈妈看到大夫人摔下去的瞬间紧忙身后，幸好苏千凌反应得快，这才不至于让苏夫人摔在了地上！

连收拾都没有收拾，苏千凌跟着苏夫人上了马车就往镇国侯府一路狂奔，马车颠簸的屁股生疼，苏千凌如今依旧嫌慢，心急如焚也不过如此吧！

苏夫人被胡大夫救醒，上了马车便一直靠在边上，纵然有焕碧扶着，身形依旧是不停地晃动，随着她无声地落泪，很快的便浸湿了胸前的一大片！

一路狂奔，终于到了镇国侯府，马车还没有停下来，便听到一声声凄厉的哭声，虽然不尽然都落泪，可是声音已经造出了声势。

马车渐渐停下来，苏千凌首先掀开车帘，引入眼前的一片黑白相间的景象，终于让她相信了眼前的事实，老太君真的没了！

镇国侯府的大门上，一条长长的白缎绾成一朵大大的丧花挂在匾额的正中间，两边多出的白缎横跨在门框上，下满是长长的棍子吊起长长的座钱，座钱是用长条的宣纸扎在一起做成，根据逝者的年龄，多少岁，便是多少条，门外两座石狮子的脖子上如今也换了白绸挂花，本是雄武威严，如今却平添了几分悲伤。

“哎呦，大小姐，您可是回来了！”

罗妈妈一早就在门口候着等苏夫人，看到将军府的马车停下来，紧忙迎了过去，说话之间，本来就哭得红肿的脸瞬间又挂上了泪水。

苏千凌扶着苏夫人下了车，看着罗妈妈一眼，鼻子发酸，泪水眼睛里转着，终究还是没有落下来。

苏夫人原本看似耗尽了力气，进了门便如同脚下生风一般，朝着前厅一路狂奔过去，脸色惨白，与其说是面无表情，倒不如说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空无，呆滞！

苏千凌在伸手紧跟着苏夫人往里走，熟悉的道路，如今却是不一样的心情，两腮泛起酸意，将眼眶都熏红了。

前厅依旧是布置的如大门前一般，整个大厅除了摆放的额花圈外，除了白色就是黑色，远远地看到里面正中间一个大大的“奠”字，苏千凌心里猛然一颤，随即整颗心瞬间揪紧了！

“快快，女儿回来了！”站在门口的礼官看到苏夫人的一瞬间，朝着里面摆了摆手。

“娘……”

苏夫人抬脚进门，一声“娘”喊出来，憋了一路的哭喊声终于宣泄出来。

屋里跪着的大舅二舅一家上上下下血亲的子孙跪了一地，听到礼官的提醒，哭喊的声音再次响起，瞬间在大厅里响彻。

苏夫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似乎整个身子瞬间瘫软了一般，眼看着就要倒下去，

苏千凌心里着急，只能伸手扶着母亲，眼睛快速地朝着人群扫过去，一时间脸上多了几分凛然。

第161章　身后有人

“好了好了，快别哭了，大小姐，您快起来见老太君最后一面吧！”

看着哭得时候差不多了，礼官紧忙上来劝，一边劝着一边伸手去扶苏夫人，同时招呼着让众人止了声音。し

苏千凌抬头，目光落在了那礼官脸上，心里不由得微微一颤，这礼官的身着打扮，应该是宫里派来的，外祖母顶着一品诰命的头衔，又是当今太后的亲姐姐，太后此次专门派了宫里的大礼官可是给足了镇国侯的面子！

礼官，便是主持各种场合事宜的特殊官职，红白事，甚至是小小的宴会都会有相应的礼官主持，一路跟随着将仪式都走一遍，主人给了权利，礼官便在大大小小的事情上做主，包括整个场的用度，摆放，都要经过礼官的审视。

苏夫人似乎是被礼官硬拽起来的，连带着苏千凌这边都感觉到了力度，面上一顿，也跟着站起了身。

走近老太君的遗体前，礼官伸手将盖在其上的凌布拿开一角，老太君已经被穿戴好，甚至化了妆，只是如今那双精厉的眸子再也无法睁开。

看到老太君脸的瞬间，苏千凌似乎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翻腾的泪水，瞬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了下来。

眼前闪过老太君带着微笑的脸，以前自己和宋元纯在一处打闹的时候总是故意板着脸呵斥，转眼两人不闹了便紧忙吩咐罗妈妈将两人最爱吃的点心拿出来。

泪水站在睫毛上，似乎倒映出老太君拉着自己的手说着家常里短，不管她们爱不爱听，一个故事总要说完才放她们走，每次只要隔了很长时间不来镇国侯府，老太君便着人过来接，看到人才会绽开笑脸，伸手戳着自己的眉心骂小没良心的。

想着，苏千凌心里哽塞，虽然无法向其他人那般敞开了嗓子哭喊，可泪水却是一直不停地流，一直一直……

“好啦好啦！快将白箍拿过来，给女儿外甥女戴孝！”礼官朝着外面的婢女喊了一声，顺势扶着苏夫人到了牌位的最前面。

婢女听到礼官的喊声，紧忙将之前就已经准备好的孝袍披在了苏夫人身上，苏千凌则是头上戴了一个沾着棉花朵的白箍。

亲生的都守在最近，大舅二舅和母亲在灵牌跟前跪着，两个舅母则是跪在门口，剩下的一帮嫡子女跟着往外侧跪着，似乎亲疏一下子便看出来了。

礼官看苏夫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便让苏千凌跟着苏夫人跪在了前面，刚好与宋元纯相邻，虽说是外姓的孙女，可苏千凌毕竟是老太君生前最宠爱的，倒也没有什么不合礼数。

苏千凌一边扶着苏夫人，一边自己难以抑制情绪不停地哭，一时间，地上铺着的锦被上，被苏千凌弄湿了一大片。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苏千凌似乎感觉泪水全都哭干了，只剩下小声地抽噎，眼睛酸涩如今已经布满了血丝，这才收拾了情绪。

身体不由自主的一颤一颤的，苏千凌想要动动，却发现双手双臂已经麻得没有了知觉，嘴唇也也颤抖着没有一丝感觉，从来不知道，哭能让人全身都失去知觉，就算是前世，她也不曾记得自己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或许，是因为重活一世，本以为自己能改变什么，可是如今还是没能留住外祖母，这种给予了希望却又最终落空的情绪，确实是有些难以承受。

似乎想到什么，苏千凌猛然抬起头朝着四处看过去，一眼看不到自己想找的人，心里更是揪紧了几分。

“凌儿，你在找谁？”宋元纯看苏千凌凛着一张脸，四处观望，伸手拽了她一把。

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苏千凌心里猛然一颤，转过身看到宋元纯在自己身后，拎起来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你怎么了？”宋元纯面上带出几分疑惑，看着苏千凌惨白着脸色，不由得蹙起了眉头，面上带出几分担忧。

苏千凌微微摇头，叹一口气，看着宋元纯还在，心里终于踏实下来，纯表姐没事，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