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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夫驾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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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日上三竿,也没等来丫鬟的通报。惴惴的一颗心没个着落,取了一本大唐《女论语》坐在窗前,有一眼没一眼地捧读,两只耳朵却仔细聆听着院子里的动静。

“……二小姐要这些做什么呀?”

青儿的声音传来,骆婵起身探出窗外望去。

只见两个小厮拿着一捆三根手指粗细的绳子,向霁园方向走。

妩儿在前面引路,见青儿问,便道:“二小姐要做个秋千,正好建园子时剩了几根圆木可以用上……”

到底是小丫头,整天就知道玩!可惜了父亲建个霁园给她,真是浪费了好东西。那些家传的摆件用具,她到底懂不懂得珍惜。

骆婵在心里叹道。复又坐下,想着什么样式的衣裳更能衬出自己的娇美。

这时听见似儿在门外和柳儿说,夫人要大小姐去选衣裳料子。

她立即扔了手中的书,快步走进内屋的镜子前照了照,用篦子梳理了下鬓角,又整了整发簪,对着镜子莞尔一笑,才满意地转身出门。

到了门口又突然想起什么,又转身回屋打开箱笼,取出一块妃色羽纱料子,方才展了笑颜,欢喜地出了门。

傍晚,霞光映得天边的云如层层镀了金边的细浪。

霁园欢声笑语不断。

“……使不得呀!漆还没干。”

“等会等会,我去拿了软垫子来!”

妩儿一路小跑,忙着进屋去拿垫子。

玖儿拽着骆嫣的衣袖,不让她去抓新漆未干的秋千架。

骆嫣咯咯笑着,围着秋千架转起圈,玖儿被她拉扯着踉跄着脚步……

梨花许是被这笑声感染,也来凑热闹,纷纷扬扬地飘落,漫了一片天。朱红的秋千架在如霜似雪的纷纷中,显得分外醒目艳丽。

骆婵远远看着,不禁撇了撇嘴。

下午在周记绸庄,她由着性子选了几样很贵的衣裳料子。骆夫人既没嫌贵,也没嫌多,痛快地付了银子。还嘱咐跟去的曹嬷嬷一定要用心做,该滚边的滚边,该镶丝饰珠的别省简,尽管拣时兴的样子做。

骆婵听着心下欢喜。待骆夫人和曹嬷嬷讲完,她取出绯色的羽纱料子,说是想做一件开襟系带的披纱。

曹嬷嬷接了羽纱,双眼放光,用手不住地摩挲着。

骆夫人看了眼那料子,眼里闪过一丝惊奇。

骆婵忙说是昨儿妹妹送的,她很喜欢。

骆夫人说喜欢就好,又让曹嬷嬷裁剪时注意些,这料子金贵,刮不得,划不得。

曹嬷嬷连说是,像捧着宝贝似的,小心翼翼地回了绣坊。

骆婵高兴,这么多年从来没这样痛快过,第一次有了当大小姐的快感。

回到家中,一颗心更是充满期盼,恨不得明天就能穿上新衣,就能抬去荣家,早点见到心心念念的荣珏。

她拿起针线打算继续绣香囊,针线停在半空,却一针也不想动。一颗心没处消停,定了定神,才叫过柳儿。

“你去看看二小姐在干什么?有没有准备带去荣家的礼物?”

柳儿应了一声出了门。不一会就回来说,二小姐的院子里架起了朱红的秋千。问了玖儿,说是二小姐身子昨儿才觉痛快些,并没准备什么去荣家的礼物。

她既不做衣裳,也不准备礼物。难道她就穿着旧衫,空着手去看她姨祖母?

骆婵索性放了针线,独自踱到霁园。

远远看到这欢快的景象,骆婵不禁怀疑骆嫣是最近生病脑子坏了。

骆嫣平素里爱读书写字,偶尔弹弹琴,画个画。不是伤春,就是悲秋。特别喜欢明媚的午后,燃一炉香,摆弄着黑白棋子,照着棋谱研究迷局。

骆嫣四岁便和七岁的骆婵同时开蒙读书,却处处比骆婵学得好,学得快。骆婵常常背后努力,可还是差骆嫣那么一成的聪慧。

如今看,骆嫣既不爱读书,更没什么风雅情趣,跟丫鬟打打闹闹,哪里还有半点闺阁小姐的仪态!

骆婵心思灵动,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见骆嫣已坐在秋千板的软垫上,紧紧攥了绳子。玖儿在后面推着她,一袭月白的裙角,随着她的欢呼荡开来,两只绣着蝶恋牡丹的绣鞋,忽隐忽现。

不成体统!

骆婵心里暗叹一声,突然又翕唇一笑,脸上现出欣慰的神情。脚步轻快地回到自己房中,一颗心渐渐胀满了柔情。拿起素色绸缎香囊,捏起针线仔细地绣了起来。

再说骆嫣坐着荡秋千已觉不过瘾,让玖儿停了手,她双脚撑地,刹住荡势。

妩儿以为她要歇了,过去扶她。

她却顽皮地笑着,让妩儿把软垫拿走。一双绣鞋小脚蹬地站到秋千板上,两只白净滑嫩的小手握着绳子,喊道,“玖儿,要悠高些,不要停!”

妩儿吓得脸色泛白,连呼:“使不得,使不得!快下来,小姐让奴婢的命还要不要了……”

妩儿的声音带着哭腔,玖儿赶紧停了手,慌乱地立在那喊着:“快停下来,快停下来,奴婢不敢再悠了!”

骆嫣借着脚下的力道,纵起膝盖,忽前忽后地用力,秋千在空中抛着弧线。

眼望着天边的落霞,沉醉着闭上了眼睛,风拂过耳畔,妩儿和玖儿的惊吓声冲击着她的耳膜。

妩儿终于和玖儿合力把骆嫣的秋千止停了,两人半拉半拽地把骆嫣弄下秋千。

妩儿不住地拍着胸口,“小姐可是不想让奴婢活了,病才刚好,又这样子惊吓人!”说着眼圈竟红了。

“不过就是荡个秋千,看一看触不到的高处,风光果然不同,明儿你俩也悠下。”骆嫣拍拍妩儿的衣袖,哈哈笑着进了屋。

桃李依依春暗度,

谁在秋千,笑里低低语。

一片芳心千万绪,

人间没个安排处。

骆嫣脱下有些汗湿的褙子,随口吟道。

一片芳心千万绪……不禁有些感伤。

过往的情景如走马灯似地浮过她的眼前。今生本可永不相见,奈何女儿家从父母,荣家看来不得不去啊。

第五章禅语

不惹情丝,何来千万绪?

骆嫣的神情有些落寞。

自病以来,妩儿许久未曾听她吟诗,一边帮她整理绫衫,一边开心地道:“小姐终于有兴致吟诗了!以前小姐终日手不释卷,诗词歌赋出口成章,琴棋书画……”

“什么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以后休提那些劳什子。”骆嫣的眼神落到了窗边玲珑书架上:“快去,把那些书都给我拿去烧了。”

玖儿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妩儿见她脸色不对,便朝玖儿使个眼色,“还愣着干嘛?快去啊!”

玖儿惊慌地跑去书架前,把书一本本掏出来,又觉不妥。忙得团团转似的找来一块粗布,铺在地上把书拢了一堆,包了起来,连拖带拽地拉出门去。

骆嫣见玖儿趔趄着要出门,犹豫了一下,又道:“还是别烧了,免得污了园子。”

玖儿噢了一声,看看妩儿,两人相视一笑,就知道骆嫣是一时玩笑。

妩儿过去帮玖儿抬布包。

骆嫣摆了摆手:“去树下挖个坑埋了吧,埋了一了百了。腐了烂了许还能做个肥料,滋养一下那树梨花。”说完打个哈欠进了内房。

妩儿和玖儿相视哑然,只好又抬出门去……

话说转眼就近了荣家丹皮花会的日子。虽说荣家离骆家不过半日路程,骆夫人还是让骆嫣和骆婵早早出了门。

晨露未干,两辆朱轮华盖车便停在了骆家大门口。

骆夫人牵了骆嫣的手千叮万嘱,让她在荣家不可强出头,凡事隐忍,说话注意分寸……

骆嫣不住地点头应着,她已打定了主意。

姨娘宝珠拉着骆婵在院门一侧也想叮咛几句,见骆婵没耐烦地巴望着门外的马车,只好作罢。

骆婵一向如此,主意只比她多,个性更比她强。若是遇到难为的事,多数时候倒是骆婵反过来帮她拿主义。

妩儿静静地跟在骆嫣身旁,只待要扶她上车。

玖儿和青儿、柳儿站在车旁,抑制不住内心的欢喜。她们是第一次出远门,对扬州的繁华心向往之。

两位母亲站在门口,望着朱轮华盖车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视野,才各怀心事,鱼贯着进了门。

骆夫人担心着骆嫣久病刚好,千万别因一路颠簸再病倒;更担心她在荣家惹出什么事端,被人厌弃。

她隐隐有些不安,似是而非地觉得荣家对骆嫣有特别的企图,又觉两家门第悬殊,骆嫣如何自处?

似儿扶着她走得缓慢,宝珠一个不小心踩了她的裙子。

宝珠惊慌地福身赔礼:“姐姐莫怪,婵儿第一次出远门,我一时心神恍惚……”

“不碍事!”骆夫人看着宝珠的细眉柳腰,心里暗道,骆婵若是有她娘这样的性子倒也不担心,只怕她心高气傲,到了荣家……哎!她叹了一声,道:“妹妹尽管放宽心,要不了两日,荣家会送她们走水路回来。”

虽然水路比陆路要近些,但骆家担心春季涨水,水路不安全。早早雇了相熟的车马,希望骆家姐妹能在未时赶到荣家。

朱轮华盖车出了街巷,不一刻便上了驿道。

骆嫣上了车便靠在锦杌上闭目养神。

玖儿撩起车帘向外看,看到新奇的花草和大点的水塘,便欣喜地叫出声。

妩儿说了几次,不要吵了小姐,玖儿还是忘我地陶醉其中。

骆嫣也不睁眼,慵懒地伸伸腰,换个姿势,道:“随她去吧!”

妩儿便不再说话,只是奇怪骆嫣对风物美景的无动于衷。若是往常,一片落叶、一块卵石都能让她看上半天,想出一些稀奇瑰丽的词句。

骆婵的车子走在后面,她靠在锦杌上,想到那些新做的衣裳,心里乐开了花。

这次曹嬷嬷着实用心。特别是那件绯色羽纱,滚了银边,镶了珍珠,别致新颖,见所未见。骆婵喜欢得紧,想着花会正日,穿上月白的裙衫,再披了绯色纱衣,该是何等美艳不可方物……

“小姐你笑什么呢?说给奴婢听听,解解路途的乏闷。”青儿见骆婵嘴角上扬,一双丹凤眼盛满笑意,不禁好奇。

骆婵这才发觉自己心里的花已绽在脸上。

“你们两个到了荣家要注意规矩,凡事参照着荣家的丫鬟行事,千万不可出了纰漏,让人看了笑话。”

柳儿和青儿点头称是。

第一次出门她们很忐忑,骆家的规矩不多,和小姐相处惯了也还好说话。听说荣家人多事杂,只怕一个不小心出了丑,更怕得罪了人,惹上祸。

两人闷了一会,还是忍不住撩了车帘子往外看。

柳儿望了望天,喃喃道:“好像要下雨了。”

“怎么会!”青儿望了一眼晴空艳阳,怪柳儿乱说。

柳儿指着前边不远的山上,道:“那有块雨云,怕是到了近前雨就落了。”

果然,两辆车嗒嗒地行至山脚驿道,天上忽然就泼水一般下起雨来。

骆婵扭身看了看窗外,怪道:“春天的雨竟也这样子地没头没脑!”

驾车的小厮“吁”了一声勒住缰绳,回头大声道:“只怕得找个地方歇歇脚,这雨路看不清,没法走了。”

一行人急慌慌地奔着山脚一间废弃的破庙而去。

骆嫣跑得欢快,进了破庙还咯咯地笑个不停。

骆婵有些气急败坏,身上的衣裙溅满了泥水,到荣家前一定得换一身才好。

破庙里散发着腐败的气味,骆婵掩了嘴,脸色难看坐到青儿找到的一张破椅上。

“真倒霉!”她嘟囔着。

骆嫣兴奋地在破庙里四处看。后院斑驳的墙上,依稀写着佛偈禅语。

她举头望着,不禁念出了声:

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这是什么意思呢?”玖儿听得糊涂。

骆嫣怔了一下,喃喃道,命由己造,相由心生。

妩儿拉着玖儿悄悄去到一侧,她知道一定是什么让骆嫣有了思悟。她虽不懂墙上的字意,但是她懂骆嫣,知道此时她需要安静。

骆嫣怔在那里,眼前有些恍惚。仿佛半空中有个声音不停地重复着,“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第六章异象

骆嫣被催眠一般立在那里,耳畔的禅语声越来越响。

仿佛醍醐灌顶,她浑身不由得微颤起来。

妩儿远远瞧着,发觉不对,疾步赶回去扶住她。

玖儿跟着跑过去,定定地看着骆嫣,惊呼一声:“小姐,你的脸!”

妩儿忙上前看仔细,骆嫣微闭着双目,一张嫩出水的脸上,一点胭脂记异常醒目,在幽暗中似有微芒闪动。

“嘘!”妩儿止住玖儿的惊怪。

两人半扶半抱地把骆嫣移到庙廊下的搁板上,已累得香汗淋漓。

玖儿小声嘀咕,小姐的身子怎么这么重,以前可不这样。

妩儿让她休声。心下也觉奇怪,骆嫣娇小的身躯似有两人重!

雨越下越大,没有停息的迹象。

骆婵心烦气躁,眼见着将近午时,照这样下法,未时肯定是赶不到荣家了。

问了赶车的小厮几时可以到扬州,只说看雨什么时候停。若是现下停了,申时也许可到。

柳儿安慰她莫急,今日肯定能到。花会也要后两日才办,只怕现时到了荣家,也是歇下脚,大家熟络一下。

青儿笑着说,气大伤身,要给她捶肩。

“我什么时候生气了?就知道贫嘴乱说。”

骆婵甩开青儿的手,站起来。突然想起有一会子没见到骆嫣。便拉住柳儿的手,厌弃地踹了一脚椅子,寻她去。

骆嫣在搁板上幽幽地睁开眼睛,正好瞧见骆婵袅娜着过来。她支起身子,妩儿忙扶她起来。

“我就说前堂里又臭又潮要挪个地方,你们偏不听,看看这里不是好多了。”骆禅扭身提高了音量,冲柳儿青儿道。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自己何曾忤逆过她。只好望向妩儿,眼里藏着无辜。

妩儿示意玖儿打扫搁板给骆婵坐。笑着说这里虽通畅,也幽暗得很,不比前堂宽敞。

骆婵走过去款款坐下,最近对仪态她更加讲究上心。人前必是动如风拂柳,静如花照水的作派。

骆嫣从恍惚中清醒,抬手拢了拢头发。一番折腾,早上妩儿精心为她梳的惊鹄髻已散了大半,簪的两朵海棠花也不知掉到了何处。

玖儿说要去找找,骆嫣止了她去。

骆婵掩嘴窃笑:“这天昏急雨的,可如何能找到。等会找个地方重新梳过便是。”

“大小姐说得是。”妩儿附和道。

骆嫣望了望廊外飞溅的雨花,一时无语。

虽不急着去荣家,可雨再大也有停的时候,荣家是一定要到的。只怕天黑以后上路,泥湿路滑就危险了。

骆婵望着雨幕,不时嘟囔几句怨恁的话:“该死的雨,到底什么时候才停!”

骆嫣望向阴沉的天空,也有些急了。

不要再下了,快些晴吧!

她在心里暗暗叫着。突然眼前似有七彩的光拢了过来,她感到一阵眩晕,身子竟倒了下去。

妩儿眼疾手快,伸手扶她,站在身后的柳儿也慌忙伸出手……

“怎么还这么虚,不是说大好了么!”

骆婵银铃似的声音透着烦躁,本来下雨已经够让她心烦了,若是骆嫣再有个三长两短,这怕是要打道回府了。

“雨停了!”玖儿惊喜的叫到。

骆婵从骆嫣的脸上移开目光,望向廊外渐亮的天空,雨像是被谁突然收了回去,已经停了。

“真是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柳儿望着慢慢掀开的晴空有些出神。

妩儿抚着骆嫣的背,见她睁开眼睛,问道:“好些了没?怎么突然晕倒了呢?”

骆嫣犹疑了下,只道还好。又望向已滟光如洗的天空,不觉迷茫。

刚刚明明在雨中,何来七彩的光?

驾车的小厮在前堂吆喝着,“雨停了,赶紧上路啊!申时必定可以赶到了。”

两辆朱轮华盖车又奔上了驿道。

骆嫣自上车以后便又昏睡不醒。妩儿和玖儿也一路无话。

骆婵闷闷不乐,苦于没法换下身上的衣裳。柳儿说不如就在车里换了吧!即便路上有客舍之类,也浪费银子去租店。青儿也说这样最好。她才勉强着点了头。

青儿守在车帘边,柳儿从箱笼里取出衣裳,问骆婵想穿哪件。

骆婵指了指樱桃红的滚了鹅黄锦边的那件。

柳儿七手八脚地帮她换上,又帮她整理头发簪花。

骆婵掏出随身带的小镜,照了又照,才满意的点点头。

太阳渐渐西沉,刚交酉时,骆嫣一行终于到了扬州荣家门前。

妩儿叫醒骆嫣。

玖儿先跳下车去,荣家门楼的气派让她震惊。

妩儿扶骆嫣下了车,连忙帮她整理衣衫头发。

骆嫣穿着旧日的月白衣裙,领沿前襟处绣的蝶形花纹已有些斑驳。出门前妩儿让她换一件稍新些的衣裳,她非是不听,说是旧的贴肤舒服。

“还不去叫门,愣在那里做什么?”妩儿看着玖儿发呆有些气急。

“反正也到了,急什么呢?”晚风拂面,骆嫣觉得精神清明了许多。

玖儿连忙去叩门,说是江都骆家小姐到了。

门内小厮伸头看了看她们的车子,又关上门,转身进去了。

骆婵轻巧地下了车,站在夕阳的霞光里,一身樱桃红的衣裳更显俏丽。

柳儿青儿伸着脖子望向朱红镶铜钉的大门,一双拇指粗的门环闪着莹光。

好气派呀!正暗赞间,大门开了。

盈盈款款地走出三位姑娘。

为首的姑娘一袭鹅黄襦衫,外罩莲青的褙子,秀目澈似秋水,唇如点彩。

“骆家小姐终于到了,老太太正盼着呢!”

她莺声翠语,望着骆嫣一行,迎向骆婵。福了一礼,道:“我是二夫人房里的宝蝶,姑娘快请进去坐着说话。”

骆婵轻笑着点头,跟着宝蝶身后向门内走去。

妩儿正要上前说话,骆嫣拉住她的衣衫,“不慌,且进去再说。”

鱼贯着进了荣府,望着熟悉的一亭一阁,骆嫣不住地抚胸,**道:过去的就过去吧!命由己造,万物皆是化相。怪只怪自己也曾迷了心窍,恋上那潘安之貌,子建之才!

“到了,骆姑娘请稍等,我去通传一声。”宝蝶闪身进了六扇山水屏风之后。

骆嫣细看,这里正是荣老太太的宴息之所。

第七章荣家

一会功夫,从山水屏风后出来一位女子;模样灵巧秀丽,着了一身藕荷色的衣裳,一张俏脸显得更加白晰。

骆婵以为是府里的哪位小姐,正欲过去搭话。

那女子却看了她一眼,朝她身后的骆嫣笑盈盈地迎了上去。

骆嫣认得这是老夫人跟前的大丫鬟宝琴。

宝琴福了一礼道:“骆姑娘一向可好?老太太昨儿还念叨着呢!快些随我进去。”

骆嫣娇憨地笑了笑:“宝琴姑娘好。”跟着她走进屏风后。

骆婵脸上时青时白,犹疑了一下,才由柳儿青儿扶着跟了进去。

待她们坐定,荣老太太由一众嬷嬷丫鬟扶着从后堂出来。

骆嫣赶紧站了起来,骆婵见状也站了起来。

荣老太太见到骆嫣,脸上立即绽开了笑容,拉着她的手,直夸又长高了,更俊了。

转头看见一身樱桃红的骆婵,不免疑惑:“这是哪家的姑娘?”

骆嫣赶紧说这是姐姐骆婵。

荣老太太方想起以前府里赐去骆家陪床的丫鬟宝珠。

“你娘可还好吗?”

“多谢老太太惦记,我娘一向体健。”骆婵轻启朱唇,声如银铃,婉转清丽。

老太太回身望着一众女子,道:“她娘宝珠在我身边最是得力,不像你们总是毛手毛脚,不得我心。”

老太太话音未落,宝琴便立时屈膝福礼,认错样:“奴婢知道不合老太太的意,不过奴婢会慢慢学,能得老太太调教,是奴婢的福分。”

“就你这丫头嘴厉,我还说不得了。宝箱快快扶她起来,都十九了,哪容你慢慢学呀!”

荣老太太嘴上责怪,脸上的笑却越来越深,每一道皱纹都盛满了笑意。

宝箱过去扶了宝琴起来,走到一旁,怪她就会添乱。老太太本意不过是夸夸宝珠,给骆家姑娘脸面。

她们虽没见过宝珠,却是府里丫鬟们的传说。能嫁给世子做姨娘也算是修来的福分,她们何不盼着自己有朝一日也有个好去处!

荣家祖训,府里男丁不可纳妾。丫鬟二十岁须出府。

丫鬟们因了这条家训,对嫁人有了更多的期待。对府里的各位爷也没了指望,少了邀宠献媚,荣家倒也一片祥和。

可是宝琴不这么想,她有更深层的打算……

骆婵脸上一片赤红,荣老太太夸赞她母亲,明白告诉众人她是庶出。姨娘生的,天生低人一等。此时她也终于明白了,宝琴为何对骆嫣那么亲热。

“宝蝶,二夫人那边都准备好了没?”

“回老太太,奴婢就是来回禀的,晴芳园都准备下了,孟家小姐、程家姐妹和李姑娘都已安顿下了。只有京城都蔚家的朱小姐还未到。许是明儿就能到。刚才正巧在廊下遇到看门的小厮,说骆家小姐到了。奴婢就格外多事,去门外接了骆家小姐进来。”

“怎么是多事呢,你这丫头!若是等小厮传到门下再传到内堂,少不得耽误时间。你这正巧,巧得好!难怪你主子喜欢你,办事周到,招人喜欢。”

“可不是嘛!宝蝶去了东院,才不过五年,二夫人左右已离不开她了。还是老太太调教得好!”荣老太太身后穿着菖蒲紫褙子的老妇人笑道。

“燕嬷嬷惯会夸人,得老太太调教是奴婢天大的福分。”宝蝶脸现娇羞。

周围的小丫鬟眼里流露出羡慕妒忌。

她们都清楚现下二夫人程氏在荣家掌事,宝蝶是她身边红人,还有一年便到了出府的年纪,程夫人肯定能给她指个好人家配了。

骆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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