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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那件小事儿-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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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对刘曦玫的话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媒体总是夸大其词,添油加醋不在少数,名人更讲求名人效应,极度渲染自己的人生也是一大买点,真真假假也只有当事人清楚,可以相信的成分实在是太少,也只能是骗骗那些心智未成熟的小姑娘。

刘曦玫却在一旁说个不停,还交待艾青,若是能打探到一些独门八卦一定要告诉自己。

艾青回道:“你怎么这么喜欢他呢?”

刘曦玫道:“我是纯粹对他这个人感兴趣,我很早就开始关注这人,我好奇他脑子的构造,心理的想法,从前的经历,如果可以最好能亲自跟他交流一下,然后写一本他的个人传记,这是我的理想。可惜他那不喜欢说自己的过去,可能是自卑吧。”她一拍桌子,又兴奋道:“我敢肯定,他的人生一定比传说的还要精彩,只是不肯说而已。”

艾青却道:“也可能就是平平无奇,你想想那些变魔术的看着新奇,真正知道了也就那么回事儿,干嘛不保持这份好奇呢,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到时候可能会失望哦。”

刘曦玫摇头说:“肯定不会,女人的第六感是最准的。”她伸着胳膊拍了拍艾青肩膀道:“以后就靠你了啊。”

艾青只是笑笑,心想,我能给你做什么啊。

夕阳西下,天色渐晚,商场里的人来一堆散一波。

艾青也往家走,回去母亲正在跟闹闹包饺子。小姑娘脸上全粘的是面粉,见着艾青来了,两只小手捧着个饺子给艾青看。

韩月清一个劲儿的夸说:“我们闹闹就是勤快,小小的就知道干活儿了,可比你妈妈强多了。”

艾青蹲下,看着女儿手里的饺子说:“这是闹闹包的啊,真厉害。”

小姑娘点头:“是我做的呀,做了很多,一会儿煮给妈妈吃。”

艾青摸着女儿的头说好,又把孩子的手里的饺子放在案板上道:“妈妈给闹闹买了新衣服,我们去试试。”

韩月清催道:“那你们快点儿,好去喊你爸吃饭。”

艾青问:“我爸去哪儿了?”

“又去你莫爷爷家下棋了。”韩月清一边交待一边抱怨,“天天下棋,有什么好下的,饭都不知道吃。”

艾青只是笑笑,她父母一生不吵不闹偶尔小抱怨,虽然没有轰轰烈烈,却十分恩爱,怎么看都让人羡慕。

一会儿艾青带着闹闹出来,韩月清端了盘饺子给艾青让顺便捎过去,嘴上交代:“闹闹去了就吃人家的也怪不好意思的,你也看看老人家,说是最近白内障手术,不知道怎么样了。”

艾青接过盘子道:“好。”

闹闹跟着道:“妈妈,我也要去。”

韩月清交待俩人把艾鸣叫回来就是,别多逗留,老人家年纪不小也别要人家东西,让闹闹乖些,别乱跑。

艾青一一应了。

那位莫爷爷家跟艾青家隔了两栋楼,艾鸣好下棋,都是同好,走来走去的也就熟了。说来艾青小时候也常往那位莫爷爷家里跑,老两口无所出,一直孤寡二人,对邻里小孩儿很好,十分招人喜欢,一把年纪了身子骨却十分硬朗,从她有记忆来老两口就住这儿了,至于做什么的却半点儿不清楚,其实艾青还好奇,这老两口从来不工作却吃穿不愁,当然她也只是好奇。

母女俩过去的时候,艾鸣还在跟人下棋呢。艾青喊着艾鸣回去吃饭,他却推脱下完这局再说。

莫爷爷在一旁笑眯眯说:“艾青呐,好久不见你了,着什么急,多坐一会儿吧。”他又让老太太去拿些吃的给闹闹。

艾青忙说:“奶奶别麻烦了,一会儿回家吃饭了。”

莫爷爷热情道:“就在这儿吃吧,你奶奶也做好了。”他捏了捏闹闹的脸蛋儿说:“小姑娘,你好啊。”

闹闹也学着他的样子,有模有样的回:“老爷爷,你好啊。”

鬼灵精怪的小姑娘逗的大家哈哈大笑,人家要留,艾青也不好拒绝,就带着女儿在那儿坐着只当是等她爸,又询问了老太太的病情,说是做了手术,要慢慢恢复。

不多时那盘棋收场,艾青他们正要回去,就听见门咔哒响了声,玄关处走来一人,先是油光发亮的皮鞋,然后是一条修长的腿迈进来,入眼的先是那头银白的头发,他并没换鞋,一只手插在兜里,一只手提着些东西,清清淡淡的看了大家一眼,随即眉眼出现柔和的弧度。

艾青灵光乍现,这不是那天她拿鞋扔的那人嘛,场景重现,她一时面红耳赤,下意识的低了低头,忽而又发现对方似乎并没记得自己的模样,她一味怪自己自作多情,手上又拉着女儿往外走。

艾鸣还在跟莫老爷子说话,并约好了有空再杀一局。

莫老爷子没搭理门口那人,笑眯眯的摆手跟闹闹说再见。

闹闹抬着小手说:“老爷爷再见。”走到门口的时候看了那人一眼,小心的喊了声:“爷爷好。”

艾青十分尴尬,忙跟女儿解释说:“这是叔叔,不是爷爷,要叫叔叔。”

小姑娘被搞得一头雾水,挠着耳朵问艾青:“姥姥说白头发的是爷爷。”

莫老爷子哈哈大笑,弯腰对闹闹说:“你姥姥说的对,闹闹想叫什么叫什么,明天再来找爷爷玩儿啊。”

闹闹摆摆手,小声说:“再见。”她出门的时候又好奇的看了男人一眼。

男人从头到尾表情温和,除却那头白发,却披了文质彬彬的表现,就连说话也温和,还交待小姑娘明天记得过来。

门吧嗒一声关上的时候,闹闹还问:“妈妈,我叫爷爷不对吗?”

艾青懒得解释,抱着女儿道:“妈妈让你叫什么叫什么就行了,你长大了就能分清楚了。”

送走了人,莫老爷子换了张冷脸,他来回看门口的人不顺眼,双手背在身后硬声硬气道:“你怎么又来了!”

那人不在意他,瞧见桌上的那盘饺子问:“你们晚上吃这个?年纪大了不好消化。”完了又轻车熟路的往厨房里转了一转,锅子碗筷的全看了一遍,出来了又说:“锅里怎么全是剩饭,吃剩饭不好。”

莫老爷子站在那处转过身来,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在空中摆,一脸不耐烦道:“吃什么用不着你管,赶紧走,走走走走!”

老太太搭腔道:“他好不容易来一回,你怎么又赶人,让他坐一会儿又不会怎么样。”

莫老爷子瞪眼道:“什么怎么样!这是谁,我不认识他。”

老太太无奈,她也瞧不清,只是对着一处乱叫:“建辉啊。”

不等男人回答,莫老爷子又吼:“什么建辉,早就死了的人,乱喊什么。”他又指着男人道:“你再不走我报警了!”

男人好脾气的坐下,将刚刚买的东西一盒一盒的放在桌上,语调缓慢道:“你一把年纪了怎么这么火爆的脾气,小心脑梗。”他给老太太摆好碗筷,又在旁边放了副空的,继续说:“你要是真想赶我走,光报警不行,咱们得去大使馆调和,到时候陈年老事挖出来,我是不在意,丢人现眼的是你,说不定还得惊扰坟里的那俩人,你说你一把年纪了瞎折腾什么。”又摆摆手:“快过来吃饭。”

老人家气的不行,抬手点着他,半天说不上话来。

老太太说:“你别气他了不行吗?就不能好好坐会儿。”又对老头子说:“消停会儿吧,都没了一个了,你再看他不顺眼总不能把他埋土里吧。”

孟建辉给老太太夹了一筷子菜说:“你先吃吧,医生让你少说话。”

老头子气不打一处,最后狠狠的拍了下大腿。

☆、第六章

孟建辉一瞬回到了许多年前,只是他早过了压不住火就拿着凳子跟人干仗的年纪。再说,也没那个必要,跟个半个身子进了棺材里的人计较什么,一凳子下去,这把老骨头还不给自己敲散架了。不过,他走的时候特意交待老人家要按时吃药控制血压,当然也不能吃的太过了,免得血压低了影响气性,骂人的时候聚不上力。

莫老爷子让他赶紧滚。

孟建辉含笑摇摇头,颇有些无奈之意。

他前脚出门后脚张远洋就打电话让他去玩儿。

大晚上的能玩儿什么,不用挑明了大家也心知肚明,只是他最近有意收心,便推了。

那边笑道:“你还真是说什么就是什么,说给人听了又能吸一大批女崇拜者,还累死累活的做什么设计,拾掇拾掇出道得了,保证红透半边天。”

孟建辉道:“男人总得讲求信誉。”

那边不屑:“你那套江湖道义放在男女感情上不合适,本来就是暧昧不明的事儿,一本正经干嘛?女人心海底针,对方不见得能看出你的诚意,误解成底气不足还差不多。你说你有貌有才的,怕什么,只要时不时的她面前晃荡,然后再搞个失踪,过段时间再出现,她肯定对你另眼相看,不管男女,犯一个字。”

孟建辉心想,你个温室长大的孩子懂什么,他自动将自己跟张远洋化成两队,不愿多说,让他自己玩儿去。

那边人送了句话便挂了。

张远洋说:“缺爱吧你。”

这片儿的房子已经旧的不成样子,线路老化,老半天才能把声控灯给震亮了。孟建辉也不折腾,就这么抹黑往楼下走。

黑暗里他想来刚刚那话也不是无道理。

心里也颇为唏嘘,人前光勉堂皇,心里却千疮百孔。小时候无父无母受人欺负,在外面跑了这么多年也没见得多少甜头。别人这样的年纪都成家立业,吃喝玩乐求个自己安生。

只是他奔波多年,经历早超过了年龄的负荷,做人做事小心谨慎战战兢兢,不想落入俗套,却又羡慕俗人的常态。

静下来还是想歇歇,可惜杂事纷扰,心有所贪,歇了这么多年反而愈发忙碌。

然而有一天,他遇到个人,准备悬崖勒马,可那人又不领情。连日碰壁,别说在人前晃荡,人家连见自己的意思都没有。

这让在情场顺风顺水的孟建辉颇为恼火,恼火之后又没什么办法,他试图从本质上改变一下自己,比如乐善好施些,或者是作息规律正常些。

所以上次有个女人给自己扔高跟鞋的时候,他好心的没计较,一次还给个落魄的女人让了车,晚上按时睡觉,早上按时起床。

效果太差,对方明显看不到自己的诚意。

尤其是那天雨夜,自己被雨水淋的叫个狼狈,却没得到半句问候。

这几日更好,对方连接电话的意思都没有,他越想越不甘心。于是就开始理头绪,可是想来想去并没找到不妥帖的地方。

远处恍惚的出了个窈窕的人影儿,她脚步轻快,手里提着个袋子走,人影跑到垃圾车前,顺手一丢,袋子划了个弧度,噗通一声掉进了车里。

借着住户微弱的灯光,孟建辉辨出了那个人影儿,也就是这么一划,孟建辉又想起,不久之前这个女人朝自己扔了一只鞋,那鞋还是黄色的,他是个顶讨厌黄色的人,有多讨厌,见到黄色就有种大难临头之感,真是讨厌到骨子里了。

他又一想,这女人好像还有个女儿,她女儿刚刚叫自己什么来着。

爷爷????!!!

他终于找到了不顺的源头,肯定是这人触了自己霉头。

孟建辉愈发恼火,他没再逗留,发动车子,一直把这落后的小区远远甩在身后。

艾青看着车辆几乎是冲出了小区,心想,谁啊这是,大晚上开车这么快,没公德心。她耸了耸肩便小跑着上楼。

母亲正在刷碗,女儿在地上缠着爸爸跳舞。

艾青过去催她不要闹姥爷了,要赶紧洗澡睡觉。

小姑娘撒娇说还想玩一会儿。

艾青教育她:“乖乖听话,赶紧去睡觉,明天早上起来再玩儿,姥爷也要早些休息,你睡觉了妈妈还有事儿。”

小姑娘说:“妈妈明天忙好不好。”

艾青说:“不可以啊,妈妈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能赚很多很多的钱,这样姥姥姥爷才不会那么辛苦,闹闹也能买喜欢的玩具。而且睡的晚了不长个儿,你想永远是个小不点儿吗?听话我们去洗澡。”

小姑娘不太情愿,被艾青推着走,还一个劲儿的辩驳:“长太高也不好的,外面的小树就是长得太高被砍了啊。”

艾青被她逗的直笑。

照顾女儿睡觉以后,母亲喊她出来商议小姑娘上学的事儿,说是有个老同学办了所幼儿园,经验虽然不多,不过都是认识的人,就图个放心。这也是个提议,想着明天带着孩子去看看,周围还有几家幼儿园可供选择,她不图孩子学到什么,只求个安全,如果选不好了,花些大价钱再去更好的也无妨。

艾青嘴上答应的好,心里却又被压了个石头,要是能找到价钱合适又安全最好,若是找不到,花钱去好的又是个经济压力。现在她当了母亲,就不能只往钱上考虑,如今老师虐待儿童的案例层出不穷,小姑娘身边没爸爸,心理也敏感,万万不能再出差错。

这一晚艾青又看书看到很晚,夏日炎热,注意力不容易集中,这时候总是容易胡思乱想,生活才走了两步,又往后退了,天空黑的吓人,看着让人窒息。她回头看到床上女儿酣睡的小脸,又安慰自己,从前那么一丁点儿的小人儿还不是长这么大了,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自己还是这个小姑娘的依靠,不能随便就倒下了。

她又打起精神再次把书翻开,集中精力却还看的云里雾里,艾青莫名想起刘曦玫的话,自己是太脱轨了,该学学这个时代的潮流,这样一想,她打开了手边的电脑,顺便查了查那位叫孟建辉的新秀。

这一查可不得,上面贴的照片可不就是今天见到的男人嘛!艾青非常肯定是那人,就说那头白发,实在是特立独行。

关于他的简介,网上只有寥寥几字,其余全是他的作品介绍。

艾青一点一点往下翻,只有些成品图片,还有些他演讲的视频。她点开了看,视频画质不太好,声音也乱糟糟的,她听不太懂,这人全程英语演讲,专业名词又多,这些年她基本的英语都忘得差不多了,哪里还记得这些。

不过她倒是为这一发现兴奋,一边庆幸上帝给她开了一扇窗,一边让自己保持冷静,自己怎么才能跟这人套近乎。

这个神奇的发现差点儿让她没睡着,早上洗水扑在脸上的时候,艾青又清醒了几分,老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自己根本没到那个档次,就是见面了人也不见得会搭理自己,与其做这些无用功,倒不如踏踏实实些。

她虽是这样想,心底还是残留了丝侥幸,偶尔还是会带着孩子去莫老爷子家走动,只是再未见过那人。公司里常有人说他,却没半点儿有用的信息,她也再没见过那人去公司。

石头掉进水里,噗通一声就再没影儿,艾青也不把希望放在那上头,只管努力工作,月底终于签下了合同。

都说越努力越幸运,她觉得这话不假,起初来到公司她并没有什么熟识的朋友,又不健谈,自然不合群,最近倒有些人主动跟自己说话,一起相约吃饭或是看电影,艾青也努力融入别人。

时间久了,有些实习生一签下工作立马与自己保持距离。就在前不久,一个看着十分面善的一同事把自己犯的错误嫁祸给了别人。

院长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明辨是非,直接辞掉了那个可怜的被嫁祸者跟客户谢罪。而嫁祸者依旧顶着那张纯良无害的脸继续工作。

这让艾青心惊胆战。

进入社会,褪去少了学生时代的纯粹,工作已经不只是能力问题,背景、交际……什么都是必修课。

还是让人战战兢兢的必修课,一不留神就被人下了绊子。

老实诚恳已经不是好事儿,何况就是能人也可能死在能耐上。

艾青再不把学生时代的教条当做名言,她自知嘴笨更做不来勾心斗角的事儿,便多留了些心眼儿,不与人太亲近也不生疏,位置高的也好,平常同事也好,一律平常心的笑脸相迎。

就是这样还有人找她事儿。

艾青面上保持笑意不想与人争辩,心里却十分窝火,胸里堵了口气不好与父母发牢骚,眼前也没人能给她点拨一下。

女儿找学校的事儿又让她焦头烂额,来回跑了几家,不是价钱不合适,就是设施不满意,要么交通不方便。

这样的一切她只能默默承担,前面漆黑一片,没有人告诉她该怎么走,或者说会遇到什么样的磕磕绊绊,她只能一个人小心翼翼的摸索,累了也只能往肚子里吞。

刘曦玫约她出来小坐的时候,艾青才带着女儿从一家幼儿园出来,对方热情邀请,她也走累的,路不远,赶了公交车过去。

对方正在咖啡厅里吹冷气,看到艾青顶着张热脸过来火急火燎的过来,惊讶道:“你这是干嘛去了,晒成这样。”又见她牵着个小姑娘,问了句:“这是谁啊?真可爱。”

咖啡厅里的冷气让艾青燥热的身体有了几分凉意,心情也舒坦了不少,她把包放在凳子上,又拉着女儿介绍:“我女儿。”又招呼闹闹叫阿姨。

刘曦玫摸着脸说:“我有那么老吗?叫姐姐诶。”

小姑娘茫然的来回看,艾青尴尬一笑,忙说:“叫姐姐吧。”她说着把女儿抱在了沙发上。

刘曦玫给小姑娘点了个蛋糕,又问艾青去干嘛了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

艾青顾不了那么多,把连日来找学校的事儿如数说给了刘曦玫。对方并没什么兴趣,却表现出一副柔和态度,安慰她总会找到的,不用太着急,她没多谈这话题,又问艾青近日工作怎么样了。

艾青道:“工作还好,一天到晚的画图,除了累一些,并没什么新意,只是周围的人奇奇怪怪的,交往起来费劲。”

刘曦玫笑道:“哪一行都一样,大家都是竞争者,免不了勾心斗角。等你站的位置高了,还会觉得高处不胜寒呢。”

艾青赞同的点点头。

刘曦玫又打趣她:“有没有人追你?”

自打跟秦升分开之后,艾青对爱情这东西就看淡了,以前觉得爱情饮水饱,可是经历了那场变故,忽然发觉这东西不过是为了繁衍后代做出的铺垫,再被歌颂的美好,也不过是海市蜃楼,真假难辨,更是难控于手,什么同甘共苦,大难临头各自飞才是正经。

这些年的懒散跟闭塞也让她多少有几分自卑,心灵偶尔悸动,却被她的自我保护强行掐断,慢慢的,生活中就是有些男性靠近,她也自动保持距离。

艾青笑出了声:“我这样的谁能看的上我。”

“为什么看不上,条顺盘亮的,一点儿看不出生过孩子。”她又打量着对方啧嘴:“就是你这身打扮,太老土了,看着就没胃口。你最近也涨工资了吧,怎么不买些漂亮的衣服,把自己弄的好看些。”

艾青低头瞧了自己一眼,普通的t恤,牛仔裤,至于头发,她已许久未打理过,平常不过顺手一扎,长了便随便剪剪,只要不碍事,她就不会往理发店里跑,她是看不到自己脸,刚刚从太阳底下跑了一趟,汗水跟头发黏在一起,脸颊还在发热,想想也好不到哪儿去。刘曦玫说的不错,可是她现在并不能与那些天真浪漫的小姑娘比较,事事都得从女儿考虑,便推说:“我带着孩子已经够累了,哪有闲工夫收拾自己,收拾起来也没人看啊。”

刘曦玫嗤道:“那是你不肯,别人带着孩子也没你这样的。美丽无罪,你把自己打扮漂亮些,会发现世界一下会变得美好许多,周围的人也会善良很多。这么说吧,漂亮就是一剂麻醉药,千万不要小看它的药效。”她眨眨眼睛,“真的!”

艾青笑笑。

闹闹吃光了蛋糕,问艾青能不能再吃一块。

刘曦玫探着脖子道:“可以,你妈妈赚钱了,让她给你买。”

艾青却帮女儿擦嘴说:“已经吃过了,不能再吃了,要知足,蛋糕吃多了也不好,下次再吃吧。”

刘曦玫在一旁笑道:“这么一丁点儿的孩子你跟她说知足,能听的懂吗?”

闹闹乖乖的点头,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儿。

刘曦玫惊讶,她平常见惯了不给买东西就苦恼的孩子,第一回见这样听话的实在是好奇,嘴上赞道:“你教育的真好,小姑娘好听话。”

艾青回说:“生在什么样的家庭就得有什么自觉,孩子也是能懂的。”

刘曦玫点了下闹闹的鼻头笑:“小姑娘,姐姐给你买个蛋糕,你吃吗?”

闹闹倚在艾青身边,胆怯的摇了摇头。

艾青摸着女儿的头道:“她平常可能闹了,第一回见认生。”

俩人正说话,耳边闯进来个清清脆脆的小男声,一丁点儿的小孩打扮的十分精致,正指着闹闹鸣不平:“那个小孩儿就吃蛋糕,我为什么不能吃。”

领着他的是个白白净净的男人,他穿着不俗,长相上乘,却无严肃刻板之意,反是眼睛清亮,笑意浮动,不由给人添几分亲近好感。

他跟那小孩儿说:“人家是小姑娘,你是吗?”

小男孩对不上话来负气挽着胳膊,狠狠的瞪他。

艾青侧脸看了一眼,对方却没在意自己,艾青却留了个心,这不是上次雨夜里的男人嘛,当时慌乱,自己没来得及跟人道谢,也没留下个联系方式,现在偶遇,她便牵着女儿过去招呼了声。

男人看到她显示莫名其妙,随即诧异之后却是另一种不可名状的的惊讶。

艾青见人眼生,忙解释:“上次您帮过我,下雨天那回,还记得吗?”

张远洋这才想起,确实是记得,却跟下雨搭不上半点关系,不管心底如何,面上依旧平静道:“你们怎么样了?”

“都处理好了,没什么大碍,上次着急都没好好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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