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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之影后撩人-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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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民生这几日一直在外奔波,也感觉苍老了好多岁,可他是男人,生活也总要继续下去不是吗?嘴里哄了妻子几句,然后带她回房休息。

李太太在他的陪伴下简单洗漱后躺回床上,李民生对她说:“睡吧。”

李太太见丈夫转身就要出去,不由拉住他问:“你不睡?”

“公司还有些事,你先睡。”他拍拍妻子的手说。

李太太闻言唇角露出凄楚地笑,问:“老李啊,咱们儿子都没了,你这么拼命,将来遗产留给谁?”

一句话,李民生感觉这些日子心里筑的那道坚硬的墙,仿佛瞬间轰然崩塌。

是啊,公司做的再大,已经没有继承的人。

从前总是嫌儿子不争气,每天都有让自己操不完的心,还因为教训他时,妻子总是护着而吵架,原来那样的日子已经再也没有。

李民生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才没有哭出来,他陪着妻子躺了会儿,直到卧室里传来她的均匀的呼吸声,他才拿了手机出门。

电话拨出去很快接通,那头传来刘市长的声音:“民生,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哥,资料你都看了吧?”他问。

“早就看过了。”刘市长回答。

“当初的一时心软,咱们还真是小看这个封御琦了。”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惹火烧身。

“你打算怎么做?”刘市长问。

“我要报仇,绝对不会再放过他,非让他给我儿子偿命不可。”李民生沉声回答。

“这是自然,只是民生啊,警局里抓到的人已经死了,这件事我们还没有抓到证据。”

刘市长家里只有兄妹两人,自己没有儿子,女儿在国外。放眼整个刘家,也只有妹妹生的这个亲外甥,所以自小分外娇惯。别说妹妹、妹夫,他也不会轻易放过他,只是现在比较棘手的是封御琦做事非常严谨,并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李民生闻言有些烦燥地松了松脖子间的领带,道:“那就用非常手段。”一副破釜沉舟的口吻。

“不行,万一他已经察觉到什么怎么办?”刘市长比他理智一些,所以更是有所顾及。

“哥,当时就是因为我们顾及太多,才会让他活下来,还这么嚣张地回到丰台市,不然我儿子又怎么会死?”他愤恨地道。

封御琦到底算是什么东西?

原本就是一只他抬脚就能碾死的蚂蚁,结果呢?他们心存侥幸没有将他赶尽杀绝,如今不但被他做大,还害死了自己的儿子。

他恨!

“那你是想他咬出我们,让厉承晞也对付我们吗?”刘市长提醒。

“哥,害死我儿子的那些资料就是厉承晞派人送来的,白净也已经被他找到了,你又焉知他不是已经知道了当年的事?”李民生反问。

他在妻子面前表面冷静,其实心里也早已沉不住气,尤其刚刚妻子问他,儿子都没有了,他公司做的再大将来交给谁?他突然觉得一切都没有了意义,现在只想恨不能亲手将封御琦碎尸万段,已泄心头之恨。

“他如果已经知道,又何必给白净安排心理医生?”刘市长说到底都比他理智很多。

“我不管,我就要封御琦的命,我也要让他尝尝失去亲人的痛!”李民生越说越悲痛,仿佛什么都听不进去。

“我就不恨吗?不想除掉他?你先冷静下来,我们明天见面再好好谈一谈——”

“哥,我的儿子已经死了。”李民生却截断他的话,只说了这样一句,却充满悲怆。

所以他还有什么需要顾及?有什么可以害怕的?

刘市长听出这话里透出的绝望信息,可纵然自己是他儿子的亲舅舅,也终究与李民生的立场不同。他还有女儿,还有高官厚禄的前程,于是劝道:“你不要和我妹妹一样冲动,咱们先谈谈,我会有办法——”

话没有说完,那头已经传来嘟嘟的忙音,显然通话就已经被李民生挂断……

——分割线——

这时随意那边已经从浴室转战到床上,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精力,总之沾上这个女人就总是欲罢不能。随意本来已经很累,却还要承受他的所求无度,完全结束时脑袋已经昏昏沉沉,直接就睡了过去。

厉承晞看到她眉间露出的倦意,心疼地吻了吻,这才拥她入眠。

翌日。

天色刚亮,她床头的闹钟铃声便响起来。被吵醒的随意皱着眉按掉了铃声,起身时发现一条手臂还橫再自己腰身间。

“再睡会儿。”厉承晞说。

“不行,开工时间快到了,要来不及。”随意拒绝。

他却不肯放手,另一只手拿过手机,说:“我让人打声招呼。”

手指刚按了两个键,掌心的手机就被夺了过去,她认真地看着他,说:“厉承晞,我这是我的工作。”

不管他看不看的起,都是她赖以生存的职业,所以不应该被轻视。

厉承晞看着她光裸着肩膀坐在那里定定瞧着自己的模样,神色严肃,似乎明白了什么。叹了口气,妥协地抱着她道:“我只是心疼你。”

她明明看起来很累!

心疼?

昨晚他怎么不心疼?

随意闻言不满地掀了掀唇,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因为她已经知道,面对这样一个流氓,她说再多都是自己吃亏。

厉承晞看她郁闷地起床,便也跟着起来,并亲自送她去片场。

这个时节的早上还是很冷,片场却已经集结了很多剧组的工作人员,厉承晞的车子开进来,立马就引起许多人的侧目。

除了丰台市的上流社会,其实认识厉承晞的人并不多,就更遑论他们了。不过就单凭这辆跑车、他的衣着、品相、气质,也可以猜出背景不凡。

现场出现不小的骚动,不过也只是暗自羡慕和窃窃私语,只是看他陪随意进了化妆间。

“什么来头?”一个年轻女孩好奇地问着身边的人。

她就是付阁的女朋友,因为邓波儿的关系缠着她给付阁安排的经纪人也签下了自己。付阁这段日子一直都在公司训练,还没有安排出道的事,而她则想更早出名,却被安排到这里来跑龙套。

“谁知道呢?”那人心不在焉地回着,然后瞄了她一眼,才又道:“不过你要明白,在这个圈子混就是要靠人捧的,不然想红简直就是做梦。”

话刚说完,这时副导演招呼,她便匆匆走了。

女孩则望着随意与厉承晞消失的方向,觉得刚刚那人说的还是挺有道理的。

尤其随意化了妆,出来的时候不止披着御寒的羽绒服,助理更是将热水捧到她的手里,忙前忙后地伺候。再反观自己,春寒料峭,她穿着暴露的夏装,冻的浑身发青,没有人理睬也就罢了,一个副导演就对她呼来喝去的。

她觉得自己长得一点儿都不比随意差,可凭什么她就要受这样的差别待遇?却没看到导演一声令下,随意也是脱了御寒的衣服站在人工雨中,只瞄到人群后面厉承晞的身影。

厉承晞站在边上看得直皱起眉,只待了一会儿就心疼地再也看不下去,可他知道他若是阻拦,随意只会更加不高兴,便转身离开。

女孩见他转身走开,想到了付阁的现状,签约那么久了就是训练训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熬出头,更不知道将来到底能不能红。

靠别人不如靠自己!

她如果红了,还在乎别人到底会不会红?女人一跺脚,抬步就朝厉承晞离开的方向跟过去。

彼时厉承晞来到自己的车边,按开车锁的时候,顺便给别墅那边打了个电话。

“厉少?”齐嫂问。

“一会儿煲点御寒的汤,让司机把送你到随意拍戏的片场来。”他吩咐。

那女人就是喜欢自虐,他真心不喜欢她这个职业,仿佛每一次见到都如此受罪,却没有办法。

“好的,厉少。”齐嫂在那头答应。

厉承晞正准备挂电话,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呼,他下意识地转身看去,一个女人的身子就这样结结实实地扑在他的怀里。

女人虽然瘦,身材却相当有料,若非这样的外形条件,经纪人也不会勉为其难地签了她,尤其是胸部。此时两团柔软撞在他的胸膛上,坚硬地几乎疼的她倒抽一口冷气。

不过心里却是窃喜的,因为男人看着也瘦,却浑身都是肌肉,最起码不会亏待自己。她在正想入非非,厉承晞却只闻到鼻间闻到一股刺鼻的香水味,动手将她从身上拽开。

女人吃痛地抬眼,便看到男人脸上的冷肃,心里咯噔了一下。脸上却扬起自认十分甜美的笑,一边“不动声色”地揉着自己被撞疼的胸,道:“是我走路不小心,实在抱歉。”

厉承晞又是什么人?

他打小的出身注定了生活中少不了这样的戏码,所以早就一眼看穿,只是从回丰台市,倒是好久没有人有这个胆子靠近自己。

不过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而已,倒也不值得他费心思,所以一句话也没说,便拉开车门准备离开。

女人一看急了,连忙拉住他的手。

厉承晞转眸,眼睛里身出的冰冷令她心里一怵,不过犹不甘心,还是飞快塞了张名片给他,道:“我叫coco。”

厉承晞将那张名片捏在手里瞧了一眼,coco瞧着他的神色既期待又紧张。

厉承晞彭地一声将门关上,发动引擎将车子开出去,男人的手伸出窗外,一张纸片被风吹走。

Coco却并没有看到了,只以为他没有拒绝,看着车子离开的方向,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她就说嘛,像他这样有钱的男人,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人?其实她也没期望什么,一个机会就够了。却没想到这一幕,早已落入另一个人眼中。

随意拍完这场戏,便裹着大毛巾回去换了衣服,再次回到拍摄现场一直在打喷嚏,大有受寒的节奏。她坐在休息区捧着热水等工作人员道具,远远便看到小可领着齐嫂走过来。

“随小姐。”齐嫂喊。

“齐嫂,你怎么来了?”随意问。

“哦,厉少让我送些御寒的汤的过来。”齐嫂回答着,看着她虽然披着大衣,里面的戏服却极为单薄,便倒了一碗,说:“你趁热喝,别感冒了。”

随意接过来,道了声谢谢。

齐嫂着急,汤其实并没有煲太久,不过胜在功效,味道也是不错的。随意喝了两碗之后,觉得身体倒真暖和不少。剩下的还有不少,扔了也是浪费,便对小可说:“问问有没有需要的?”

小可问了几个女生,都是今天上午与随意搭过戏的,便有两个女演员凑过来。

两人分别喝了,一个副导演喊便过去了,另一个将碗还给小可,对随意说了声:“谢谢随小姐。”

“我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随意并不在意,都是同行,不管出不出名,拍戏本来就是受罪的事。

“那也要有送花的人才行啊。”女演员道。

随意笑了笑,齐嫂收拾好东西说:“随小姐,我先回去了。”

随意点头,示意小可去送。

女演员见周围也没别人,便道:“随小姐也别太好心了,还是注意下周围的人,小心被撬了墙角。”

随意听着这话有点怪怪的,不由多瞧了她一眼。

女演员见状,便直言道:“我刚看到有人故意扑到你男朋友怀里,还递了名片。”

随意闻言一怔,那女演员说完也不待她多问便走了,仿佛真是好心提醒。

随意心里却感觉怪怪的,她的意思是有人勾引厉承晞?来不及多想,导演便在喊,她脱了外套便过去站位,这一拍又是整个上午。

下午趁着还没有开工,正在休息间闭目养神,手机的铃声便响起来。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张桂兰,便马上按了接通键,喊:“妈?”

“小意,忙吗?”张桂兰问。

“不忙。”随意回答,然后听到她那边有车子经过的声音,十分吵杂,不由问:“你在外面?”

“哦,我做了些吃的正准备去医院给你哥哥送去,正在等司机。”平时这个点早在楼下等着了,今天她在楼下站了一会儿,却并没有见车影。

“那你给我哥或秘书打个电话,不要在路边多待。”她身体本来就不好,随意忍不住叮嘱。

“已经打过了,说是马上就到,我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张桂兰说着,然后又问:“听你哥哥说,昨天你给我打电话?”

“嗯。”随意应,因为封御琦她把这岔都忘了,之后也没有再打。

街上车水马龙的吵杂,张桂兰却敏感地听出她这一个字里包含的信息,不由问:“你和你哥没发生什么事吧?”

儿子是她生的,女儿也是她养大的,这两人的情绪明显就不对。

“没事啊。”随意故作轻松地回答。

这点上随意与封御琦却是出奇地默契,不愿意她为他们着急。他们之间的事,母亲知道了也不过是夹在中间为难而已。

“妈,我这边还要拍戏,就不跟你说了。”仿佛是怕张桂兰再问,她道。

“好。”张桂兰应了,不过还是补了一句:“小意啊,他是你哥哥,不管他做了什么,你看在你们一起长大的份上,也原谅他好吗?”

随意握紧了下掌心里的手机,道:“好。”

张桂兰知道是为难她了,说:“你忙吧——”话没有说完,耳边便响起急促的喇叭声,她下意识地转头,便见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自己面前。

车上下来几个人,架起她的手臂便往车里塞,手机啪地一声掉到地上……

☆、099 你说过会保护她的

“妈,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妈……”

躺在地上的手机里传出随意担忧的声音,一只穿着黑色皮鞋的脚毫不留情地踩在上面,然后通话中断。

张桂兰不算不肯配合,她一个身体不好的女人也是被动的,被塞进了车里时模样有些狼狈,不由着急地问:“你们是什么人?要带我去哪里?是不是认错人了?”

车内一共四个人,个个凶神恶煞的,却是没有一个回答她。就坐后将门彭地一声关上,车子便由路边滑入主道。

“放我下去!”张桂兰一看就急了。

坐在她身侧的两人几乎是同时动手,扭着她的手臂,沉声道:“老实点。”

张桂兰身体本来就不好,再说也已经不是年轻人,哪经的住身强力壮的男人这一下子?顿时疼的额头冒出冷汗,嘴里同时发出一声痛吟。

两人见状倒是稍微松了下手上的力道,不过脸上的冷峻并未好转……

这时原本陪着张桂兰的保姆,刚刚拎着刚买的东西从路边的小超市走出来,就看到张桂兰原本站的位置附近聚集了许多的人,连忙走过去。

“是不是绑架啊?”

“就一个老太太,绑架她做什么?”

“可看那样子也太吓人了。”

“唉,肯定是得罪什么人了吧?”

周围议论纷纷的声音传进耳朵里,保姆赶紧抓住一个人问:“你们在说什么?什么老太太被抓走了?长什么样子?”

她情绪激动,抓的那人手都痛了。

人大概就是这样,事不关己是无法体会当事人的心情的,那人只当她有精神病,赶紧抽回手躲的远远的,说:“我什么也不知道。”

这时身边一个年龄稍长的见她神色着急,才说道:“是个中年妇女,大概在五、六十岁中间,穿了件青色外套,你如果认识,还是快点联系她的家人吧。”

这时早先就已经被缠住的、跟着张桂兰的人跑过来,也正听到这一句,各个神色一变,连忙拿出手机给封御琦打电话……

随意那边通话无故切断,也是急得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起来,抬腿就往外走。

“随小姐?”出门时与小可撞个正着,只是抬眼看到她的神色时还是吓了一跳。

“帮我跟导演说有急事,今天不拍了。”随意丢下一句话,脚下步子未停便往外走。

不知道张桂兰到底发生什么事,所以片刻都不敢耽搁。

这时的随意还没想到是绑架,只以为是张桂兰或许是身体不好,突然晕倒了什么的,一边往市区赶一边给封御琦的秘书打了个电话。

因为刚刚通话中,妈妈说过她在等来接她的司机,一般这种事都是秘书安排的,说不定司机马上就到了,可以及时将张桂兰救起,总比自己要快一些。

只是电话响了许久都没有人接,还好她拍戏的地方就在市中心,离封御琦的住所也并不远。今天没有堵车,十五分钟左右就到了楼下。

这时张桂兰被带走的地方已经彻底恢复平静,人来人往的街边根本看不到十几分钟前曾发生的那一幕任何痕迹,随意自然更不知道。

她跑到封御琦家门口按了门铃,很久都没有人应,很明显是家里没人。这时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便只能给封御琦打电话。

张桂兰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封御琦自然已经知道。

此时跟着张桂兰的保镖、保姆,还有负责去接她的司机,以及秘书都聚集在封御琦的病房里。他们大体都说了自己遇到的情况,都是被拖住的,所以肯定蓄谋已久。

病房里挤满了人,此时却是落针可闻的寂静,所有人大口气都不敢喘,直到手机铃声响起。封御琦看了一眼是随意,他已经预感到她为何打电话,目光怔怔地盯着屏幕上的名字良久,最终也只有任它自己挂断。

随意手机里传来无人接听的提示音,她因没有张桂兰的消息而心急如焚。

“随小姐?”司机一直陪在她身边,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随意又打了一次,封御琦依旧没有接,她干脆收了手机,对司机说:“去医院。”

这几天她虽然没有去看望过封御琦,却知道他的伤势应该没那么快出院。

司机闻言,便将车子开出去……

随意乘保姆车来到医院,并依着上次的记忆找到封御琦的病房,却见他并不在,只有一个护士在收拾。

“请问,这间病房的病人呢?”她问。

“出院了。”护士回答。

“出院?什么时候?”随意意外地又问。

“就刚刚。”护士回答。

张桂兰如果只是病发,肯定会被送来医院,而封御琦更没有办理出院的必要。可是他现在电话都不接,又意味着什么呢?

随意耳边再次响起电话挂断前,话筒里传来的那些声响。当时并没有在意,这会儿却仿佛想起似乎有杂乱的脚步声,还有母亲模糊的惊叫……

——分割线——

厉承晞那边,他从随意的片场离开后,便接到周煜的电话,提醒他今天给白净安排了心理医生,便驱车直接赶了过去。

白净那天的事故之后,早就已醒来,伤势不算严重,经过几天休养,基本已经无碍。今天是周煜陪她过来的,自然也有厉承晞的人一路护送。

他们刚刚下车,便见一辆玫瑰金色的车子也开过来,正好停在他们身边。随着驾驶座的车门被推开,厉承晞长腿一迈便下了车。

“厉少。”跟在白净和周煜身边的人恭敬地喊了一声,这原本就是他的人。

厉承晞随手将车钥匙抛给他去停车,然后才看向周煜,问:“都安排好了?”

自从那天他从白净的病房离开,他就再也没有去过医院,此时白净站在周煜身边,目光望向他,眼里都是掩不住的复杂和期盼,他却像是没有看到一般,瞄都没有瞄自己一眼。

“准备好了。”周煜回答。

“那就进去吧。”厉承晞说着抬步往里走,根本没看到白净掀唇要跟他说话的模样。

周煜却看到了白净的表情,一时间竟感觉有些于心不忍,口气也不自觉发软,道:“走吧。”

白净点点头,默默跟着他进去。

心理医生是周煜找的,自然绝对可靠,与他们见过面后,便领白净进了治疗室。

厉承晞与周煜等在外面,不过透过单面玻璃,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的治疗进程。

心理医生让白净坐进椅子里,看得出来她开始有些紧张,目光在屋子里四处打量着。医生很和善,便试着和她慢慢聊天,待到白净放松一些才开始催眠。

随着医生的话在耳边响起,她听话地慢慢阂上了眼睛,觉得整个人变的轻飘飘,好像躺在云朵里一样,周围舒适而安静,耳边也只有心理医生的声音。

可随着医生的引导,原本舒适、祥和的画面却突然转变,她仿佛从云朵间瞬间掉进一片黑暗里,却又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因为不远处仿佛就有灯光。

她心里恐惧,一直朝着有灯光的方向奔跑,脚下却被什么拌了一下,然后跌倒。手撑在坚硬、粗砺的地面,掌心传来一片火辣辣的痛,然后她看到自己流了血。

那血一滴滴落到地上,明明不疼,她却看到越积越多淌成一条血河。而她顺着血河看过去,然后就看到车边捂着腹部的男人。刀子就插在最要害的部位,血水从他捂着伤口的手指间流出来。

那血原来不是自己的,而是他的!

“啊——”

白净恐惧的声音从治疗室里传出来,她睁开眼睛,苍白着脸,捂着胸口急促地喘息,就像做了个恶梦一般。

门彭地一声被打开,厉承晞闯进来,周煜紧随其后。

他伸手抓着白净的双肩,看着她问:“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白净原本还没有聚焦的眸子目光慢慢转向他,眼神中的恐惧虽还未散,却已经看清了身前的人,然后害怕地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哭着说:“我看到一个受伤的男人,他被人捅了一刀,就在肚子上。”

“谁?谁捅的?看清他的长相没有?”厉承晞抓着她的肩将她从怀里捞出来,盯着她问。

他的目光那样凶悍又急切,仿佛只要她说出来,他就会立马将那个人碎尸万段。

白净却红着眼睛摇头。

“告诉我?”厉承晞捏着她肩的手不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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