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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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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爷也将就一下。”

将就他个大头鬼啊!

这货不是一直很能绷得么?

拍了一下他厚宽紧实的背,夏初七“去”了一声。

“行了别闹了,一会儿闹得有些人难受了,我可是不管的。好吧,我看你今儿晚上翻墙越户的也辛苦了,特地给你做了好吃的,就放在桌上呢。自己起来去掌了灯,尝尝味道,可有精进?”

她想把话头扯开,赵樽却是不允。

“阿七不将就了?”

“……不将就。”

“那你敢戏耍爷,怎么补偿?”

开个玩笑也要补偿啊?小气鬼!夏初七嘟了嘟嘴巴,抬头看着他,借着窗外的月色,看着他棱角分明如精工雕琢的脸,一双浅眯的眸子,便多添了几分氤氲之气,声音也柔了几分。

“您想要怎么补偿呢?”

赵樽没有说话,鼻尖贴上了她的鼻尖。

慢慢的,他的手指抚上了她的唇,意有所指的“嗯”了一声。

“阿七得主动点。”

夏初七哑然,嘴唇颤了一下,双颊顿时像被火烧了一般,耳朵尖尖似乎都快要着火了。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张口就咬住他不安分的手指,直到听得他“嘶”了一声,才放开嘴去。

“还敢不敢胡说八道了?”

赵樽束了她双手按在枕头上,情绪不明的冷哼一声。

“不乐意就算了!还敢狠心咬你家爷?该当何罪!”

听着他不怒不愤却略带了一点儿委屈的声音,夏初七突然有些心疼他了。想想他老大一个男人,活了二十多岁了,也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儿,确实也“惨”。做了一番深刻的思想斗争,她心里挣扎来挣扎去,跃跃欲试的好奇心占了上风,最终还是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你先吃东西……这个事,一会,一会儿再说。”

赵樽定定地盯了她一眼,唇角微微一扬,随即起身去点了烛火,坐在桌案边上,揭开那个檀木食盒的盖子。等他看见里头那七块方方正正的玫瑰糕时,目光稍稍深了一下。

“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到很惊喜?”夏初七懒洋洋的倚在榻上问。

赵樽转过头去,看着她在烛火下洋洋得意的小样子,还有那一双水汪汪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眉头微微皱了一皱,将食盒拉了过来。

“起来侍候爷吃。”

单手撑着脑袋,夏初七侧躺着,眼睛眨了一下。

“有没有搞错?吃东西还要人侍候,你要不要我帮你张嘴呀?”

“倒水!就你那臭手艺,爷怕噎着。”

知道这货向来没什么好话,夏初七习惯了也就不当回事儿,伸了个懒腰,她弯着唇一笑,走到外间去灶火上拎了温着的水,给他倒了一杯放在桌上,这才打着哈欠坐在他的身边儿。

“倒水一次,十两。”

“爷刚亲了你一回,抵销了。”

“不对不对,如今我身价不同了。郡主了,得加价,二十两。”

赵樽雍容高华地咬一口玫瑰糕,淡淡瞄她一眼,有些感慨。

“二十两?二十两可以买两个媳妇儿了。”

夏初七低低笑了一声,随手拂了一下披散的长发,托着腮帮看他吃东西,脸上很是欢愉,语气却是不屑,“行啊,没问题。赶紧的吃完了走人,带着你的银子,去多买点几个媳妇儿回府里,少来招惹我。”

“说真的?”赵樽撩眉。

“自然是真的!谁稀罕你?多少好男儿排着队等我呢……”

“那爷可真走了?”

他作势就要起身,气得夏初七就拍他。

“你敢!”

手刚挥出去,就被他顺势捉住了,握在掌中。

她抽手,他却不放,只是唇角带着一抹促狭的浅笑,看着那只细白柔嫩的小手,修剪得整整齐齐的圆润指甲,指甲上晶莹剔透的粉润光泽,不免有些爱不释手。

“爷的阿七,什么时候也长得娇滴滴的了?”

娇滴滴?夏初七肉皮子一紧,汗毛都竖了起来。

“赵十九,你敢再肉麻一点吗?”

赵樽黑眸一眯,显然不太明白她话里的“肉麻”是什么意思。可大概习惯了她时常冒出一些不太容易理解的词,也只是默了一下,大抵悟到了意思也不再多问,眸子专注地看着她,眼波流转间,那灯火阴影下的面孔越发威武昂扬。

“肉麻……?”

慢慢的,他执了她的手,凑到唇上吻了一下。

“味道不错。”

夏初七面上一红,“夸人,还是夸糕?”

这话在赵十九面前,显然是自找麻烦。

那货眉头一皱,放开她的手,拎了一个糕来。

“糕比人,胜一筹。”

暗暗磨着牙,夏初七瞪他,“谢了!既然这糕这么好吃,那您可得全部给我吃完啊?我辛辛苦苦做的,不多不少,正好七个,要是不吃完,看我往后还给不给你做。”

七个确实有点多。

而且夏初七发现了,其实赵樽并不爱吃甜点。

瞄了她一眼,赵樽面色不变,“罢了罢了,阿七如此记仇,爷便说实话了。玫瑰糕好吃,却是不如阿七好吃。谁知美人意,消魂别有香?”

夏初七不是一个脸皮薄的姑娘,往常说过比他更加没脸没皮的话,也听过各种各样的荤段子,眼皮儿都不眨。可人就是这么奇怪,要是她不在意赵樽,与他说什么也都无所谓。可正是因为在意了,这个男人被她放在心里了,哪怕是一句很正经的话,也能被她听出别有“余韵”来。

面颊一红,她斜睨过去。

“流氓!”

赵樽唇角微牵,隐隐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小流氓。”

窗内红烛轻燃,窗外芭蕉影稀。

两个人坐在一处,吃着糕点,几日未见的思念之心,其实也没法子互诉衷肠。闪闪躲躲的语气里,都是那种说又不知如何说,不说又觉得心里闹得慌的初恋情怀。还有,便是深夜独处时,那剪不断理还乱的窘迫。

要换了后世……

一个男一个女,一个喜一个欢,在这样的夜晚,必然不会让床单儿空惆怅。

可这是在大晏朝……

夏初七心里“怦怦”跳着,好一会儿才拉回自个儿飘远的思绪,又拎起一块儿玫瑰糕来往他嘴里送去,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一口将她的手指吃下去,轻轻在口中吮了一下。

从手指到心的距离有多远她不知道。

只知道,这动作赵樽做出来,实在太要命了。

就那么一下,她整个身子便热了。

“讨厌!”

赵樽眸子微暗,“傻瓜!”

两个人说来说去,嘴里就没有听见半句好话。

一个“讨厌”,一个“傻瓜”。

可恋人之间的情绪却是那么的微妙,“讨厌”吃着糕点,总是看向“傻瓜”。“傻瓜”端着茶水,生怕“讨厌”噎着,不停地又是拍背,又是递水,那默默温情,看上去“讨厌”不像是真讨厌,“傻瓜”也不像是真傻瓜,“讨厌”刚毅俊朗,“傻瓜”娇俏可人,一来一去,你瞅我瞄,这情景看得那窗台鸟笼里的小马心神荡啊荡啊,时不时发出几句“咕咕”声……

窗外的月光都醉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此时无声胜有声。

“阿七……”

吃了几块玫瑰糕,又漱完了口,赵樽终是想到了他的补偿。

“爷吃饱了,可以了?”

一听他浅醉般醇厚的声线儿,夏初七眼睫毛狠狠眨动着,只觉得心窝子里像在涨潮。一浪扑向一浪,一浪高过一浪,一张脸憋了个粉腻腻如那白玉染红,一出口那声儿像是甜腻腻的糕点入口,融化,融化……

像要上战场一般,她下定了决心。

怕什么?反正早晚都是他的人,两口子之间做啥不应该?

瞄他一眼,她轻“嗯”一声儿,瞄向不远处的罗绡软榻。

“榻上去呗?”

赵樽看着她,唇角不着痕迹的跳了一下。

“阿七……?”

“去不去?”夏初七又臊又不安。

赵樽眉梢跳了一下,也就不再多言,犹自脱靴上榻。

看着他,看着他,夏初七口中那唾沫越来越丰富。咽了又咽,咽了又咽,眼皮儿反反复复地眨动了好一会儿,她才无奈的羞赧开口。

“那什么啊,先说好。这个事,我,我也没有做过的……”

“嗯?”赵樽定定看着她,期待下回分解。

“嗯什么嗯?”

夏初七坐在他的边上,微微咬了下唇,不好意思地拿小眼神儿去瞄他,看得出来,她心里很是不平静。欲说还休,欲言又止,面上似乎还带了一点不明不白的尴尬,就连鼻尖上都添了一点细细密密的汗……

“我可告诉你啊,我要做得不好,你别瞎叫唤?”

赵樽眸底噙笑,“唔”了一声。

“无事……”

又是一咬唇,夏初七犹豫了一下。

“不行。你,你那个,你先闭上眼睛。”

赵樽深深看她一眼,果真闭上了眼睛。

见他老实了,夏初七的胆子也大了许多,低下头来,她仔细审视一下他紧闭的双眼,确定他没有偷瞄的意思了,这才放下心来,压抑住狂乱的心跳,手指慢吞吞地搭上他领口的盘扣。一颗,又一颗,再一颗,颤着手解开了盘扣儿,好一会儿,手才落在了他的玉带之上,松开,又往下……

“阿七……”

赵樽猛地睁开眼睛,眸底除了欢喜,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笑意。

“你这是要做什么?”

夏初七磨着牙,脸蛋儿已然烧得通红。

“明知故问!不是你要我找偿给你的么?”

赵樽眸色微闪,一本正经地望着她。

“爷只是要亲个嘴,阿七你都想到什么了?”

夏初七双眼圆瞒,微微张开的唇,再也闭不上了。

她敢保证,要是那匕首还在手上,她一定能立马捅死他。赵十九这货简直就是人间极品祸害,闷骚到了极点的贼人。丫故意引导她胡思乱想,然后哄得她心甘情愿的应了,却又在最后关头来戏耍她,让她丢脸,弄得她好像很坏,很色一样……

心脏“怦怦怦”如在敲鼓……

夏初七咬着下唇,瞪着他一字一顿。

“赵十九,你,真,贱!”

赵樽大袖微拂,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头,声音哑了。

“阿七,爷怎会舍得那样待你?过来,躺好。”

“躺个屁啊躺?”

夏初七心里憋了一团没处发泄的火,恶狠狠地拍开他的爪子,赌气地转过身子去,不再搭他的话。可腰上一紧,他却突地勒紧了她,往那榻上一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她给压在了下头。一时间,榻上流苏“沙沙”直响,榻楣的珠帘“哗啦”声声,她难堪的挣扎了几下,恼羞成怒地吼他。

“赵樽你个混蛋,你还想做什么?玫瑰糕也吃了,玩笑也开完了,你还不赶紧留下银子,回你的晋王府去。那里有的是小娘等着你回去睡……”

赵樽扬了一下眉,低笑。

“爷就乐意睡你。”

嘴里哼哼有声,夏初七气恼得不行。不情不愿地挣扎着,却被他束缚了双手,等指尖儿上的凉意被他干燥的大手温暖了,她的气儿也就下来了。

“算了,老子懒得理你——”

赵樽松了一口气,一只手揽了她的腰身,把她的身子贴在他滚烫的身前,唇角泛出一抹笑意,“不气了?阿七,你若是真是想得慌,爷自然也不介意……”

想得慌?

他全家都想得慌!

夏初七恶狠狠瞪着他,觉得祖宗的脸都被她丢脸了。

“去去去,这辈子你都别想了……”

赵樽黑眸一深。

看着她,他没了声音。

夏初七急吼吼的喘着气儿,也没了声音。

屋子安静了下来,除了呼吸,什么也没有。

四目相对,暖昧的气息在彼此间流转。他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再握紧,紧得不能再紧时,她觉得再来一下,她都快要被他给勒死了,可他却再也没有动弹,石化了一般僵硬了好久,那一双手又慢慢的松开,松开,再松开,直到他高大的身子“咚”的一声,翻倒在她的身侧,平躺下来,半晌儿不说话。

夏初七大口呼吸着,心脏“怦怦”直跳。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

她当然晓得他身子刚才兽化得不行,知道他很想。

“初哥初妹”在一起,又是在这样的时代。

那尴尬,实在不好提。

“怦怦怦”——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得更欢?

夏初七到底是一个现代人。她懂得,在赵樽看来,这样子夜闯姑娘房间,并且做出这样离谱的事,已经是很僭越了。与她仅仅只是羞涩不同,他的心里不知道有多挣扎呢?

默了好久,她低低的促狭一笑。

“怎么闷着了?”

身边儿,传来他带着喘的低叹。

“一个月而已。”

像是对她说的,又像是自言自语。他闷闷的声音,乐得夏初七“噗嗤”一声,忍不住松开了紧绷的身子,故意伸手过去,碰了他一下。可只一碰,便察觉到他身子硬绷得不成样子。于是乎,为了不显尴尬,她眼珠子转了转,换了话题。

“晚上还回去吗?”

话一出口,她才发现,其实这话题也一样尴尬。

赵樽侧过头来,黑眸炯炯的盯了她片刻,突然张开手臂。

“阿七,来爷怀里……”

抿着唇一乐,夏初七乐呵呵地滚了过去,任由他抱了,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上,却听见他暗暗叹了一口气,一只手扶在她腰间不再乱动。

“不回了。”

心里怪异的一暖,夏初七“嗯”了一声,挪着身子靠他更近。

“外头那些事,你都处理好了吗?”

这一回是真的岔开了话题。

赵樽静默了片刻,一只手轻拍着她,语气淡淡地回应,“军心不定,民心则不安,民心不安,社稷则不稳。兵变事情虽然解决了。可京军的军事主官调度却是在所难免。”

夏初七自个儿就是军人,又怎会不了解其中的意思?

一个人在一个窝子里待久了,人就熟了。人熟了,感情就深了。当兵的人,大多只听顶头上司的话,军事将领频繁调度,兵与将则不熟,不熟则不会生变。这个道理,古今通用。

“头痛吗?”她没有问太多,手在他腰上捏了捏。

轻“嗯”了一声,赵樽拉近了她,下巴搁到她的头顶。

“阿七,今年六月,最迟八月,我们便可北上了。”

四月初七大婚,六月北上,真是一个美妙的计划。北平府,想想那个地方,夏初七心里其实也是温暖的。几百年之后,她曾经也出生在一个历史上叫做北平府的地方。

默了片刻,她微微侧一下身子,抿着嘴儿笑着,抬手顺了一下他的头发,又收回手来,双手来回搓动着,等手指头都搓热了,才重新在他太阳穴上慢慢揉了起来。

“爷,这些日子,我得找找我表姐,有好些事,我得办。”

赵樽轻唔了声,闭着眼享受着她手指的轻柔,隔了好一会儿,才突然说,“阿七,有一件事,爷得告诉你。”

“什么事呀,这么严肃?”

赵樽拉下她的手来,握在手中,轻轻摩挲着,语气凉凉的说,“大牛的家眷从青州府过来出了事,他未婚妻室死了。爷派人去查了,这事正是锦宫的人干的……那锦宫当家的,已然伏法。”

什么?

心里讶异万分,夏初七几乎下意识坐起身来。

“你说,袁大哥他……死了?”

赵樽拉她躺下来,纳入怀里,拍了拍她的背。

“是。”

一个“是”字,代表一个人生病的终结。

同时也让夏初七将事情联系了起来,那日,她去锦绣楼见到虎子的时候,虎子说,袁大哥接了一单大买卖,领了兄弟们出了京师。当时她根本就没有当一回事儿,可竟然会有这么巧,原来袁形接的“大买卖”,居然就是去伏击陈大牛的家眷,并且还砍了他未过门的媳妇儿?

到底是谁?

是谁花钱,要买陈大牛未婚媳妇儿的命?

狠狠闭了一下眼睛,她心脏一阵狂乱着。

“爷,不瞒你,先前我去打探我表姐消息时,知道她曾经与袁形接触过,我怕这件事也与她有关。你,你那里可有她的消息?”

赵樽低头看了她一眼,掌心暖暖的顺着她的后背。

“爷派人查过了。那些都是男人,没有妇人。”

稍稍放下心来,夏初七嘴里说不出来的涩意。

“我有些不太明白,怎么会是这样的呢?爷,我认识袁形。他这个人很江湖气,为人也很仗义,还曾经帮过我。他带的锦宫,虽说是捞黑的,吃的也是偏门饭,可他说过,向来不会与朝廷做对,更不可能会去抢劫定安候的家眷……”

“阿七!”赵樽不等她说完,语气严肃了不少,“往后,不要与那些人再打交道。”

撇了一下嘴,夏初七说不上来心里头的滋味儿。

迟疑了良久,她才问,“我的那些事,你都知道?”

赵樽轻轻“嗯”一声,情绪不明。

夏初七抬头,“你……不怪我?”

又是一声轻“嗯”,赵樽淡淡说,“你是爷的王妃,爷总得护着你。”

鼻子微微一酸,夏初七觉得情绪突然像冲上了一个顶端。

说不出是苦,是悲,是难过,还是……崩溃。

担心李邈,可惜袁形,又想到赵樽一切都知道,却从未责怪过她……结果太意外,一个又一个意外,闹得她心里很是难受。为陈大牛难受,为陈大牛那枉死的未婚媳妇儿难受,其实也有些为袁形那个爽朗的汉子难受。但这些难受,却不好在赵樽面前表现过多。

久久的,她吸了几下鼻子,含含糊糊地问了旁的事。

“大牛哥他还在牢里?”

“嗯。”

“他不会有事吧?”

赵樽阖着眼,似是陷入了半睡眠的状态。

“自然是不会。”

夏初七心绪不宁,低低问,“你怎会这么肯定?”

略略思考,赵樽低下头,在她额角上啄了一口。

“陛下一定会给他两个选择。”

夏初七微微一惊,抬头看他,“什么选择?”

“他是金卫军左将军,要么被夺爵下狱,甚至判处斩刑或者流配。要么他就娶了菁华郡主,官复原职……若是爷料得不错,他很快就会升官。如今夏廷德被褫夺了领兵之权,金卫军那么大的摊子,普通人降不住,支不起来,大牛他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夏初七是个明白人。

一听赵樽的话,便什么都清楚了。

金卫军本就是一支虎师,骄兵悍将,从南到北不知打了多少硬战,鲜血中泡出来的汉子,个个都不怕死,用亡命之徒来形容也不为过。战争时期的军队,与和平时期完全不一样。他们可以不遵圣命,视皇帝如无物,也可以为了维护他们的尊严,说兵变就闹兵变,除了熟悉他们习惯的人,值得他们尊敬的人才可以让他们信服。所以,要是额外派人,不论是谁去领兵,估计结果都和夏廷德差不多。老皇帝要降住这支军队,要的是一员虎将,陈大牛无疑是他早就看好的,要不然也不会在上次班师回朝时,就想要把菁华郡主许给他了。

夏初七润了下唇,“大牛哥他能同意吗?”

赵樽顿了良久,才道,“大牛家的老父老母,还有哥嫂侄子侄女,全家人要上京来了。如今被安顿在定安侯府。如何他出了事,他的家人怎么办?大牛他,会应下来这桩婚事的。”

听着他剖析利弊,夏初七心窝子直冒寒气。

可转念一想,又是放下了些心。

“到底大牛哥是你的嫡系,他接了金卫军,那也是好事……”

“是……”赵樽悠然地拖长了声音,“因为,陛下还得用我啊。”

一个“用”字,说得很低。夏初七却鼻子一酸,从中听出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怆凉之态。当一个儿子对父亲,用这样的一个字眼来形容时,那他该是怎样的一种无奈与心疼?

看着赵樽平静的面色,夏初七却一点儿也不平静。

“说到底,兵变只是一个圈套吧?从元祐他被人伤了……在家养伤开始,到大牛哥出营去接家人,再到他未婚媳妇儿被杀,然后他入狱,借此又对金卫军进行整肃,接下来,陛下会把菁华郡主许给大牛哥。那菁华郡主,是赵锦泽的亲妹子……爷,这些事根本就不是巧合,对不对?只不过就像你下棋一样。一步棋,连接着另一步棋而已,从谁受益,谁最大的嫌疑……”

赵樽没有回答她。

良久,他才稳稳的握住她的手,告诉她另外一件事。

“阿七,四月初七,只是我们两个人的大婚。”

品味了一下他的话,夏初七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这么说起来,她的大婚不再是“团购”的了?心里猛然一喜,她扑过去抱住他的腰,脑袋在他胸膛上使劲儿蹭了几下,像一只被抚顺了毛的小兔子,巴巴地搂着他,出口却只有一个字。

“爷……”

以前她相了许多亲,却一直找不到那种感觉。人人都当她眼界儿高,就连她自己也琢磨不透,她到底要找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到底在等一份什么样的感情……

一直到今天。

此时,此刻,她终是明白。

原来她寻了两辈子,只是想要一个可以纵容她的男人。

纵容她离经叛道的思想,纵容她不合逻辑的脾气,纵容她各种各样的缺点,纵容她荒诞不经的言行,纵容得哪怕全世界都觉得她该杀该死,还有那么一个人……默默的,一直纵容他。

……

……

从纳采问名开始,晋王大婚筹备得热热闹闹。

但因了太子的突然离世,原本定在二月的选秀也就破产了。不过,洪泰帝为了给重病卧床的张皇后积德积福,却对六宫嫔妃进行了大肆封赏,除此之外,还给各位王公大臣的内眷们予以封赏。当然,他做这些,全都是以张皇后的名义。这样的举动,自然让张皇后贤名更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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