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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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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有彻底破解之前,每个人都不能离开自己的八卦位置,得同时压抑住石蟠龙才免得受机关反嗤。”

“是,殿下。”

“切记,不可错过,时机只有一次。”

“错过会怎样?”夏初七忍不住,还是小心补充了一句。

大概所有人的想法都与她一样,他的目光,也都疑惑地看向了赵樽。

赵樽没有马上回应,只看到夏初七时,目光深了深,面色冷凝地慢慢吐出几个字。

“一同赴死!”

大概经历的死亡考验太多,听了“死”字,大家都有些麻木,并没有多说什么,而夏初七则是松了一口气,朝他一笑,极是灿烂,就连唇角的梨涡,也适时的跑了出来。

“这样好,大家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若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也算是缘分,下辈子再见,我等大家吃肉喝酒。”

赵樽淡淡剜她一眼。

“开始吧。”

对于八卦术数一类的东西,众人都不大懂。赵樽也没有时间与他们解释,只简单地告知了众人八卦方位,陈景便率先应声而上,拉拽住一只石蟠龙的脖颈,大力一喝,人已经骑了上去。其余人纷纷效法,也骑上了不同的石蟠龙,控制住不同的方位,静静的等待。

赵樽飞身而上,直接入了鸳鸯亭。

石亭有台阶,位置较高,夏初七骑在石蟠龙上,没有办法看见亭中的棋局,只能依稀看见赵樽的身影,坐在石墩之上。

水雾袅袅间,夜明珠照亮。

幽幽的光,冷冷的,凉凉的。

光线下的众人,像极了一具具朦胧的皮影儿,有一种极为不真实的感觉,让她觉得这些天的遭遇,就像做了一场噩梦。

若非亲眼经历,她真的不敢相信。

夏初七位于艮位,被石蟠龙带着,慢慢地围着鸳鸯亭转动。虽然眼前的景象比夜晚在儿童游乐园还要美丽几分,但她却无心欣赏。一刻钟的时间,实在太短。那祖姑奶奶留字说,一刻钟棋局不破,观棋之人必死。可她将自己一辈子破不了的局,留给了赵十九,也实在太歹毒。

想到这,她心底紧张的弦,绷到了极致。

但她莫名的相信赵樽,虽然陵墓的机关设计巧妙,但赵十九的思维方式和智慧,却是她永远都达不到的高度。从她认识他到现在,他还从来没有做过没有把握的事。这次,也不会例外吧?

“乾一!”

她正在思考,亭中就传来赵樽低沉的声音。

“好。”

坐在乾一方位的人是拉古拉。

他很配合,极快的俯身,果然见到那吐着水流的石蟠龙,缓缓地张开了嘴巴。他抿着唇角,迅速将手中石块塞入了蟠龙的嘴。接着,那一只石蟠龙就像吃东西被卡住了,原本喷泉一般的水流,顿时停了下来。

夏初七惊奇的看去。

果然机括被石块卡住,停止了运行。

这与机械原理,似乎也差不多吧?

“好神奇!”她感叹着,“赵十九,加油。”

赵樽没有回答她。

她吐了吐舌头,看向了鸳鸯亭中。

里面影影绰绰,她看不清赵十九的容颜,却觉得他一人独坐于那一处,默默与棋局搏斗的样子,俊雅无匹,在夜明珠下,整个人似乎都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清辉,容颜绝世,高冷尊贵,指点江山独他一人而已。就是这般的他,轻而易举地就驱散了她内心深处潜藏的恐惧。

这个男人,是她的。

想到这,她心里突地涌入一股子激动。

“离三!”

赵樽又在亭中轻喝一声。

看上去,便不是按一二三的顺利排列的。

离三是如风,他马上照做了。

可这一次,却与第一次不一样,除了石蟠龙不再吐水之外,原本星空万里的假场景发生了变化。就像前面是春天,突然变到了夏天一般,她觉得身子越来越热,越来越热,尤其看着赵十九的影子,一股子暖意便从脚底慢慢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收敛心神,离为火。”

就像知道她的想法一般,鸳鸯亭中的赵樽,突地冷冷补充了一句,声音甚为凶恶。

夏初七微微一惊。

虽不知他是不是在与自己说,但她还是耳朵根烫了烫,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回回神来,不敢再胡思乱想。

很快,兑二,巽五,都被喊过,赵樽又喊到了坎六。坎六是陈景,当他照样堵了石蟠龙的嘴。可原本的炎热之气,突然间又没有了,整个天气直接转换成了漠北那般的大雪天,冷得刺骨头。

她先出了一身的热汗,衣裳也被池水的雾气溅得湿透,如今再被铺天盖地而来的冷意侵袭,那感觉简直要老命,就如同赤裸着身子在大雪地上打滚儿。

“好冷!”

咬着牙齿,她冷得咯咯作响。

“屏气凝神!坎为水。”

听得赵樽冷冷喊了一句,她突地反应过来。

再怎么厉害的机关,也不可能随便转换四季,说下雪就下雪,说发热就发热?她最多只能利用方位改变一些细节上的东西,可偏偏,那种让人产生幻觉的药物,如今正在从她身前的蟠龙嘴中喷出来,不吸入肺里都不可能。

很明显,她也像外面“中毒”的那些人一样,在这卦象中产生了幻觉。

这冷与热,都是假的吧?

她思考着,转头看了看旁边的人。

果然,他们与她一样,面色极是难看,额头布满了细汗,几乎都徘徊在入局的边缘,甚至情况比她还要糟糕。但这些人能撑到现在,都不是普通人,即知是心魔,都在苦苦抗拒。

一刻钟,说来很短。

可这会子,却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

夏初七静静的等待着。

她虽说难受,但神智总算还清醒。而其他几个人,却不像她这么幸运了,有人已然整个的趴在了蟠龙背上,紧紧抱住它,仅靠最后一丝理智在支撑,就连东方青玄那张俊朗的脸孔,在夜明珠的光芒下,也一阵青一阵红的发生着变化,可见那药力之猛烈。

亭中的赵樽呢?

她心里突地“咯噔”了一下。

烟雾都在往鸳鸯亭中密集,赵十九自然也闻得到,他也是肉体凡胎,应当也不好受。可他们下面的人虽不好受,到底不需要做什么事情。可他不好受,还要与死人斗智,简直是折磨吧?

“艮七!”

赵樽终于喊到艮七了。

艮位上的人,正是她。

她听出来,他的声音极哑,极沉。

微微激动了一下,她风快的将手中的石头塞入那缓缓张开的石蟠龙口中。只听见细微的一声“咔”,那石蟠龙就像受了某种刺激,身子颤抖几下,嘴里的水流再也没有冒出来了。

没有了“喷泉”在前面,夏初七长长松了一口气,“噢耶”了一声。

“震四!”

倒数第二个,震四到了。

到如今,人人都像是在咬牙坚持,与迷幻药做着搏斗,有两个已然不太清醒。幸而震四位上的人是东方青玄,他撑起身子,照程序做了一遍,石蟠龙止住了水流。

如此一来,八个方位,只剩最后一个。

看起来,赵樽棋局还算顺利。夏初七猜度着,心里喜滋滋的,心道:那祖姑奶奶也算是做了一次好人,也亏得她有遗憾,要不然,不设这棋局,他们不是就死定了?

胜利就在面前,她的心脏“怦怦”直跳。

“轰隆隆——”

突地,她的耳朵里,传来一道雷电的声音。

“震四为雷。”

赵樽的声音再次从亭中传来。

按他的说法,八卦分别象征了自然界里的八种物质。分为天、地、雷、风、水、火、山、泽。

这般说来,雷声也只是她一种幻觉吧?

夏初七摇晃了一下脑袋,只觉先前的白雪与空冷都没有了。倾盆而来的大雨,带着闪电与雷声,劈头盖脸的从她的头顶劈下,甚是骇人。

“坤八!”

过了片刻,赵樽终是从亭中喊出了最后一个。

坤八位置的人是甲一。

可赵樽喊完了,他却没有什么反应。

夏初七位于艮七位,离甲一的位置约摸有一米远,她吃惊地侧眸望去,只见原本狠狠拽着石蟠龙脑袋的甲一,面色在夜明珠的光线下,带着一种绿油油的凉意。就在她看去的刹那,他手中的石块,“咚”一声掉入了池水里,而他的双手也慢慢地松开了,抱住脑袋就滚到水里,嘴里不停的喃喃。

“打雷了,打雷了,娘,打雷了……”

夏初七面色猛地一变。

完了!甲一心魔入脑了?

甲一的功夫极高,不说比赵樽陈景和东方青玄之流厉害,但与旁的侍卫相比,绝对毫不逊色。就在先前夏初七忽冷忽热,身子直打哆嗦的时候,她还见他板着一张脸,神色极是淡定。

为什么突然这般了?

除非——他怕雷。

或者,雷电本就是他的心魔。

可偏偏,在震位上,有雷声。

“甲老板!”

她惊呼一声,眼看石蟠龙的嘴已经张大到了极致,不由紧张得惊出了一身冷汗。可水中的甲一闻声抬头,赤红着眸子,看见是她,似是惊喜到了极点,直接朝她的位置跑了过来。

二话不说,张开双臂便抱紧了她。

“阿楚!”

夏初七心里一惊,怕扰了赵十九的心绪,不敢高声大喊,只使劲儿推着甲一的肩膀,低低吼他。

“甲一,你清醒点,快堵住石蟠龙的嘴……或者你骑上来,我去!”

“阿楚!”甲一神智有些不清,双臂狠狠抱紧她,整个人都在颤抖,“打雷了,打雷了……阿楚……不要怕……”

夏初七挣脱不开他,气恼不已。

但她知这不能怪他,他只是扛不住迷药了。

“甲老板,这是幻觉,幻觉。”

“阿楚……阿楚……”甲一低低呢喃着,已然话都说不清楚。看着他这样,夏初七心里的恐惧感也升到了极点,只觉面前的天空在变色,乌龙密布,耳朵被雷电的声音震得快要麻木了,眼前不停出现各种幻觉,好在她大概欲求太多,物极必反,神智由始至终都能保持一分清明。

“快,坤位石蟠龙的嘴快要合拢了,谁帮帮忙——”

她拔高了声音,大喊起来。

可赵樽先前吩咐过,阵法未彻底破解之前,每个人都不能离开位置。不仅如此,除了她之外,这会子,每个人似乎都有些陷入了迷幻之境,双手抓住石蟠龙都在颤抖,如何来帮她?

眼看她的身子要被甲一拽到水里,她“啪”地一声,扇在了甲一的脸上。

“你清醒清醒。”

恍惚间,甲一像是看了她一眼,可双臂却未松开,仍是双手哆嗦着抱紧她的腰不放。一双原本无波无浪的眼神,再一次浑浊起来。

“娘,娘……”

唤不醒甲一了,夏初七看着石蟠龙就要合上嘴。一刹那,心窝便灌入了彻骨的寒意。赵十九说过,机会只有一次,破不了阵,大家都得死。

人就怕慌乱,她心神失守,整个人都混沌起来,抬头看向亭中,她却没有听见赵樽的声音。

他定然到了关键时候,分不得心。

再者,他所中的药性,不比任何人少。

“甲一,我咬死你。”

她为了挣脱甲一的怀抱,低头就咬向了他的肩膀,可就在这电光火石间,眼前一道红影闪过。

东方青玄突地整个人扑向了坤八位。

夏初七在甲一的右侧艮位,居于震位的东方青玄,则位于甲一的左侧。如今,他将双脚勾在震位石蟠龙的身上,一只手竟是活生生地塞入了坤位石蟠龙的嘴里,只一瞬,鲜血便从那龙嘴里溢了出来。

“东方青玄!”

夏初七惊呼一声,耳朵嗡声响,神经仿若被冻结。也因了那血腥的画面,她差一点失去的神思又回来了。

东方青玄没有回答她,或者说他没有力气回答她。他的身体界于两个方位之间,呈诡异的匍匐状,手上的鲜血还在往下流淌。

夏初七浑身僵硬,紧张得嘴巴张开都困难。

“你的手,怎样了?”

东方青玄微微抬头,表情极淡地看她一眼。

“无事。”

“你……怎么能拿手去堵?”

“本座不想功亏一篑。”

夏初七咬了咬下唇,她不敢想象以血肉之身抗拒机关是怎样的疼痛。但她是亲眼见过蛤蟆哥被机括活活绞死是什么样子的。

看着东方青玄,她凝噎了。

隔着一米的距离,他妖艳的俊脸在她的眼前,慢慢变得苍白,大概因失血过多,加上药物作用,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眼看支撑不住。

她无法去想那撕裂一般的疼痛,只不停地瞄向鸳鸯亭里,期待赵十九可以速战速决,她好为他看伤。

“东方青玄!”

她又唤了他一声。

“嗯。”

这回,他没抬头。

“你一定要支持住。”

“放心,误不了你的事。”

听他这般说,夏初七脑子里,有一种情绪在疯狂的嘶吼。

有一种人,他倾国倾城,如花似玉,邪魅入骨。可平素却像一只冷血动物,杀人如麻,无情无义,从来不将他人的生死放在眼里。但他们也有感情,也会动情,甚至也愿意为了他人去牺牲,还可以牺牲得如此妖媚横生,牺牲得比别人更加令人震撼。

东方青玄便是这样的男人。

这一刻,夏初七脑子里波浪翻飞。

就像记忆突然出现了故障似的,她的眼前好像出现了京师的城墙,还有一个似曾相识的人影。他面带微笑,偶尔嘲弄,偶尔戏谑,偶尔讽刺,可每一个眼神都那般的清晰,像本就刻在脑子里一般,硬生生往外挤,可画面却偏生模糊不清。

夏楚是认得东方青玄的。

这一点,她敢肯定。

但于她自己而言,不管过去了多少年,她记得最清楚的,仍是那清岗树林中初见的红衣公子,火一般妖娆的身姿,美得惊人的面孔,那是他无数次华丽登场中,最为初始的一幕。

“你在哭?”

他的声音突然传入耳。

夏初七仍被甲一死死圈着,这才反应过来,她虽没有流泪,可双眼却湿润模糊,实在是丢人之极。而她面前的红衣男人,似是极为满足她的失态,丝毫不在意那一只手废掉没有,只面带笑意地看着她,勾了勾唇角。

“还笑得出来?”她眉头蹙紧了,“你且忍着,等出了死室,我便为你包扎。”

看着她紧张的样子,东方青玄微微抬头,顾不得额头上那大滴大滴滑下来的冷汗,也顾不得手上生生拉扯的疼痛,一双淡琥珀色的眸子,全被一种说不清的暖色给染指殆尽。

“不要激动,妄动欲念。”

“我……”

夏初七仔细想,还真是。

她的脑子痛得快要炸开了。

虽然她奇怪为什么自己也药物入体,却没有像其他人那般发疯,反而还保持着清醒,但她终是不想真出了事情,累及旁人。于是,闭紧了嘴巴,她收敛住心神。

“阿楚……”

她消停了,可抱着他的甲一,却不消停。

他不知在想些什么,情绪就像崩溃了一般,看着她的时候,他双眼睛里全是火一样的光芒,让她心惊肉跳,却又不能丢开他不管。

“甲老板,你等等,殿下马上就可以破棋局了。真的,马上就好。他一定可以的。”

她不知时间过了多久。

也不知鸳鸯亭里棋盘上的风云。

更不知此时亭中的赵樽额头上的冷汗,比东方青玄还要来得密集。她只能默默的祈祷,一边观察东方青玄灰败的脸色,一边安慰陷入狂乱的甲一,心里则一遍遍念着赵十九“快快快破局”。

八个蟠龙的嘴都堵上了。

如今,只等最后的时候到来。

突然,“嘭”的一声,原本抱住她的甲一,身子猛地往下坠。

“甲一!”

她原以为他只是脚软了。

可哪里会想到,石蟠龙不吐水了,但原本只及腰间的池水底部,淤泥的底板好像突然中空了似的,让甲一泡在池水里的身子,迅速往下陷落。要不是他原本抱住夏初七,整个人可能已经彻底陷进去了。

“甲老板,你抓住我。”

夏初七大惊失色,一只手拽紧了她,另一只手紧紧攀在石蟠龙的脑袋上。

“甲老板,不,你抓住石蟠龙,我,我要掉下去了。”

“阿楚……”

甲一动作微微一滞,像是在她的尖叫中,清醒了一秒。突地,他用力将她往上一顶,她歪斜的身子又坐回了原位,可他却因了这力道,身子下沉的速度更快。

“甲老板!”

夏初七呐喊着,想要拽住她。

可她一只手的力气,如何能把甲一沉重的身子拽起来?几乎就在刹那,她的人也跟着他往池底陷入。

“阿七——”亭中的赵樽,猛地转过头来。

“楚七!”

同一时刻,只听见“砰”的一声,一个身影飞快地扑了过去,将脚挂在坤位的石蟠龙身上,一只手拽住她的身子,使劲往上提。

“东方青玄!”

夏初七拽着甲一,又被东方青玄拽着,三个人串串似的拽在一起。而东方青玄的左手是从石蟠龙的嘴中活生生拉出来的,血淋淋的看着极是骇人。而且,只有右手用力,他到底还是拉不住两个人,眼看夏初七也要陷入池底,位于下方的甲一,突然掰开了夏初七的手。

“甲一!”

夏初七呐喊了一声。

可甲一再没有回答她,池子里哪里还有人在?

心里一慌,她几乎整个呆住了。

“甲老板!甲一!”

由于的震位和艮位少了人,失去控制的石蟠龙,颤抖了几下,开始整体向池底陷落。

四周传来惊呼。

“机关要反嗤!”

“快压住石蟠龙,以免复活!”

“我撑不住了。”

“殿下,棋局能解吗?”

赵樽始终再没有回答一句话。但大家都知,他没有心力回答。

解开棋局至关重要,棋局破不了,左右大家都是一个死,早晚而已。

“你们先退出鸳鸯亭的范围。”夏初七大声喊道旁人,又抬头看东方青玄,“你别管我,你快松手自己逃命。”

东方青玄脸色一变,突地整个滑入池水,就势抱起她,往池边上一甩。他自己的身体,却在迅速下沉。

“东方青玄!”

夏初七惊呼一声,几乎震动了众人的耳膜。可那池水根本没有漂浮之力,先前池中有石板,如今脚底一空,就像陷入了沼泽,人根本就收势不住。他就像被怪物拽住了脚一般,以极快的速度陷入淤泥里。

“轰!”

突地,鸳鸯亭传来一道巨大的轰鸣声,里面的夜明珠一闪,发出一束极亮的光芒。

夏初七面色苍白的盯着那一处,不明所以,只呼吸一紧,就奔了过去。

“赵十九?东方青玄!?”

“阿七小心!”

一声低沉的声音,从鸳鸯亭里传了出来。

不等夏初七跑近,只见鸳鸯亭中极快的掠出一道人影,一身黑色战甲宛如天神莅临,疾掠如风,在震天巨响的机括声中,他身姿敏捷地扑向了池中的东方青玄,直接将他拎了起来,“砰”一声,就重重甩在了岸边夏初七的身上。

这时,鸳鸯亭和石蟠龙开始整体下陷。

漫天的水注,冲天而起,像倾盆大雨,不停喷洒。

瞬息间,整个鸳鸯亭的地面,在水中,一起往地底沉入。

池中淤泥极厚,下方中空。

没有了石蟠龙,赵樽根本无法借力,人下沉速度极快。

“天禄!”

东方青玄就地一翻,面色泛着红,死死盯住他,“谁要你救,谁要你拿命来救?”

“我不想她欠你一条命。”

赵樽目光淡淡地看着他,眉宇间一片决然。

“赵十九!”夏初七扑了过去。

东方青玄见她如此不要命,想要拉她,可左手受伤却不方便,只好一条腿横扫过去,将她拌倒在地,然后翻转身子,以一只手撑地,死死将她压在身下,“不准去,你送死是吧?”

“你滚开!”

夏初七大吼一声,狰狞得像一只受伤的小母兽。

“我滚不开。”

“混蛋!赵十九,赵樽!”夏初七心尖一阵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喉头涌上一股腥甜,双手狠狠推向东方青玄,便要起身。

可还不等她就势站起,一口鲜血,便从嘴里喷了出来。

“阿七……”

赵樽似是有话要说,可喊了一声,却没有继续。

“赵十九!”夏初七面色煞白,一双眼睛赤红如血。

赵樽的身子已经淹没了。

只剩一个头,还浮在水面上。

静静的,他看着她,一如既往,淡然清贵。

“阿七,机关已破,你们可直接去开门,离开皇陵。往后,好好过日子。”

夏初七喉咙鲠住了。

赵十九从来没有说过什么动听的话,哪怕这个时候,也是如此,一句“好好过日子”,无半点惊天动地的美丽词汇,却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不准你抛弃我!”夏初七尖声大叫着,撕心裂肺一般红着眼,看向那个被完全淹没的男人,大滴大滴的泪水,终是从脸上滑落下来。

挣扎着,就像被某种巨大的力量牵引着,她原本无力的身子,突地充满了力道,一把掰开了东方青玄抱来的手,便朝已经被没了顶的鸳鸯亭奔过去。

“赵十九,我说过,死也要与你死在一处,做了鬼也要缠住你,你休想就这般逃开我。”

她没有犹豫,纵身往下一跃,人便落入水里,溅起一声巨大的“嘭”声来。

“夏楚!”

东方青玄大喊了一声。

她没有回头,也没有机会回头。

以一种绝决的姿态,她往下一沉,直接将脑袋钻入了水底。

死室里,机刮还在剧烈的震动,就像一个年迈的老者,苟延残喘般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音。死室环境在不停的变幻。瞬间之前还有山有水有池有亭的美丽地方,正在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消失在东方青玄的面前。

石蟠龙,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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