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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者长存-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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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必须要放到别处去打磨一番。

“朕再看看。”既是良材美玉,下刀之前就更要慎重。有时候让他自己选,反倒更为妥当。

一顿,长流笑道:“韩毓的卷子,郑观潮看过吗?”

郑观潮也是主考之一,又是当场画了圈的,当然看过卷子。颜青涵明白陛下这么问,显然是想知道这个方法的可行性。当即便答道:“陛下有所不知,陛下手中这份卷子已经是第二遍誊录了。”看到长流一副感兴趣的表情,颜青涵也不敢再卖关子,遂笑道:“郑大人当时看了这份卷子激动万分,连呼妙哉,一失手把茶盏给打了,还污了自己的官袍。”因打湿的部位正巧有些不雅,郑大人昨日一直挨到天黑才离开放卷子的弘文馆,这个话颜青涵自然不会对女皇讲,只在心里乐上一乐便算。

长流点点头。慕云缺粮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甚至她的前几任皇帝给逼急了的时候,还有禁止读书人上京赶考,以免进一步造成粮食紧张的。就连先帝爷这样嚣张跋扈的皇帝,也干过跑到临近的津哲去就餐的丢脸事,还因此得了个“逐粮天子”的名号。

慕云的粮食大多从江南来。每年粮食从漕河进京,沿途经过三大粮仓都会储存掉一部分,剩下的才会运抵慕云。如此一来,从始发地到京城,每斗米价至少要加上二百文钱的运输费用。

韩毓提出破解这个困局的方法就是用市场调节军粮和慕云的粮食供应问题。

这两年北部边关粮食丰收,反倒是江南地区因水害严重,不若往年收成好。因而韩毓的建议是:江南粮食歉收,但货币多,边关粮食丰收,但货币缺乏。按惯例,江南每年要运一百十万石粮食北上,今年可只运三十万石,留八十万石以低于市价五十文钱每斗的价格,也就是每斗八十文的价格卖给当地缺粮的居民,总计可获得货币六百四十万文钱(一石等于十斗);这八十万石粮食无需运输,省下运输费用共计六百九十万文钱,两者相加等于获得一千三百三十万文钱。

有了钱,接下来就从这一千三百三十万钱中抽取两百万到慕云,用来收购慕云当地生产的粮食,按照当年的时价再加百分之三十,就是以每斗一百文钱的价格收购二十万石粮食就地储存。江南地区还运送上来三十万石粮食,在津哲粮仓留下十万石,剩下二十万石运到帝都。两者相加,慕云地区就储备了四十万石粮食。

以上花去二百万文钱,余下一千一百三十万文钱可直接投到边关,按边关的粮价再加上一倍价钱,收购粮食可达一百三十五万石。如此一来,种地的边民售粮可以换得所缺乏的货币。将这一百三十五万石粮食储存起来,可解决十一万两千五百名军人的口粮问题。还有的余钱,可做来年收购粮食之用。

北方路途遥远,等江南地区的货币送到时,粮食收购时机已经过去。解决的方法是:从离边境相对较近的慕云,也就是户部的仓库里支用一部分到边关买粮,而江南来的货币就不用再送去边关,转至户部仓库抵数即可。

这个方案看似投机取巧,实则心思灵活。且是从全局考虑,不以一地一时为限。韩毓从未做过官接触过实政,能想出这样的法子实属难得。长流要找的正是他这样不按步就班,既放眼全局又灵活机动的人。

君臣二人又讨论了其他几份卷子,虽总体上不若韩毓的出彩,但其中也不乏可造之材。可能是女皇登基后开的第一次恩科,参加殿试的试子无一人在第一题的答案中有出言不逊或不恭敬的地方。不过,第二题关于京城缺粮,就普遍答得太过笼统,缺乏实践性。然而这也可以理解,毕竟这些人从前都只是读书人,没有做过实事。

长流在最终拟定的名次上画了敕,此次科考的名次就算定下来了,不日便会张榜公布。

颜青涵告退后,长流宣召了户部尚书郑观潮。君臣二人又就韩毓提出的调粮筹钱方案讨论了一番,大体上思路不变,只在细节处做了一二调整,准备就此实施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雪中赠诗的灵感来自于王羲之的《快雪时晴帖》,其实内容跟本章没一毛钱关系,但因为这样章节标题就取了这四个字。

陆挚是浙江嘉兴才子,唐德宗时的翰林学士,这个筹粮方案是他想的。陆大才子也是写圣旨的专业户,战乱时期,一天写上百份,没有一份潦草,文辞优美,切合实际。

送毛伯温

朱厚熜(明)

大将南征胆气豪,腰横秋水雁翎刀。

风吹鼍鼓山河动,电闪旌旗日月高。

天上麒麟原有种,穴中蝼蚁岂能逃!

太平待诏归来日,朕与先生解战袍。

好吧,这其实跟腐没啥关系。但是某猫看过雍正帝写给年羹尧的朱批后觉得实在基情四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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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纶已经多日未见阳光;乍然走出牢室,一时难以适应满目雪色亮银,不由以袖蔽日。片刻之后,他才看清刑部大牢外竟停了华盖御辇;跪了一地的人。

正翘首间;却见柳思途走到他面前道:“爹爹不必疑心;陛下是亲自来迎司徒大人出狱的。”一顿;他又道:“陛下今日早朝;已经颁了罪己诏。”

柳青纶年纪大了;又一向养尊处优;在阴暗潮湿的牢中关了这许多时日;腿脚不大灵便;加之一时不肯开口让儿子搀扶,是以只站着不动。

柳思途看见小黄门迅速站成两列清道,知道陛下就要出来,忙将老父拉到一旁。

果然,片刻之后女皇亲自扶着司徒常胜从牢里走出来。后头跟着点头哈腰的刑部尚书金不换。

“司徒先生不必推辞,还请同登御辇。”

司徒常胜突然跪下泣道:“万万不可。老臣愧不敢当。老臣当日冲撞圣驾,难得陛下雅量,非但不治老臣的罪,反而如此礼遇,叫老臣无地自容。”

君臣二人这一番做作,在场诸人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只除了柳青纶。他当然知道长流此番故作姿态是为了什么。罪己诏连着负荆请罪,天下人谁还会记得她所谓的“罪”,更何况,她的罪不过是失察,不查办他这个外公是念及亲情,查办则是大义灭亲,横竖仁德也有了大义也有了,谁人不说她贤明。一个犯言直谏,一个知错必改,君臣二人这一番配合,根本就是互抬名声。

柳青纶只觉自己这块踏脚石被人联手踩得胸闷无比。他这辈子从未低估对手,想不到却接连犯在一个黄毛丫头手中两次。

长流今日的戏码却不止礼贤下士这一场。如果说早上去刑部大牢接司徒出来,除了做戏给人看之外还有真心诚意的话,那晚上这一场却叫她心中冷笑。

长流登基后就废除了大长公主第一桩有名无实的婚姻,并赐了公主府邸。王素怀作为驸马显然是个倒插门的。因此,今日大长公主大婚跟一般王侯公卿家嫁娶略有不同。婚礼的程序省去了迎亲绕城三圈各种显摆和踢轿子武力威慑新娘这两项。新郎官自己骑着白马,带领王家众人送上门来。

公主府迎宾大厅前的院中摆着内务府仓促之下置办的足足二百抬嫁妆。因大长公主的肚子不等人,嫁妆器物就是一时搜罗不到好的,那数量也可聊作弥补,各类金杯银器、珠玉奇珍废铜烂铁似的堆满了院子,简直亮瞎往来宾客的眼。其中最引人瞩目的自然是那一对吉祥龙凤玉如意,据说整个大内如今都找不到这样的了。同样的羊脂如意一共有两对,其中一对被赐给了如今女皇面前的红人,禁卫军副统领江淮,另一对则给了大长公主。

新郎官穿过回廊的时候,瞥了一眼被供在案上的如意,心中不由一定,脚步也跟着沉稳许多。无论如何,哪怕说到天边去,无嗣也占了七出的头条,他当初只让李婉主动和离求去,对她也算是仁至义尽,全了一场夫妻情意。何况他与大长公主的婚事,是得了女皇恩准的。这么一想,王素怀因家仆来报,说瞧见了前夫人,而引起的慌乱倒也平复了不少。

前厅已是一派人声鼎沸,王素怀却一眼就在人群中看见了一身女官服制的李婉,想到她如今在宫里的身份,今夜能出得宫来,必然是得了女皇的特许,他的心又不由一沉。也正因为如此,明知不妥,公主府的下人却不敢拦住李婉。

王素和早就瞧出来王素怀心神不定,其实他此刻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见弟弟现身,忙上前轻声道:“吉时快到了,陛下怎地还不来。要不要去问问公主?”

“不必了。公主说陛下定会亲临。许是有什么事给绊住了。”

“延误了吉时可怎么好。”

兄弟二人正当焦心万分之际,忽听一声天籁“皇上驾到。”

众人皆出门跪迎。

长流随意道了一句“平身,”便一路往里走,又对跟上来的王素和道:“开始吧。”

“是。”

皇帝亲临,这拜天地的程序便多了一道。长流高坐堂中,排在老天爷后头,受了两位二婚新人一拜。原本长流以为,再俊秀不凡的人物,只要胸前佩上冬瓜大的一朵红花,便只有当傻瓜的份了。谁知王素怀在一对龙凤红烛的映衬下,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她不由暗叹一声:难怪迷得姑姑连自己姓君都不知道了。

夫妻对拜一完,这婚事就算成了。长流作为出席婚礼的最高领导,照例要说几句吉利话:“朕祝姑姑早得麟儿。”

原本她一个未及笄的小姑娘,说这样的祝词未免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但她又是皇帝,男女之别于她而言早已百无禁忌。只是这话说出来,在场有些知道内情的不由暗笑,皇帝果然金口玉言,大长公主早已珠胎暗结,这麟儿在腹中只怕已经等不及了,只会早不会晚。

臣下办喜事,皇帝只要露个面那就是天大的恩宠,没有哪个皇帝是留着吃席的,长流也不例外。众人送她出了府,直到御辇走远了才起身回席。

新房之中,新郎官挑了大长公主的红盖头,只听她笑嗔道:“我说的吧,陛下会来的。这孩子说到底也才十四岁呢,又是女孩子家,哪里就会跟你们男人一样翻脸不认人。”

“公主说得是。”王素怀心中明白,定是公主府的人告诉公主李婉来了,才有了后头这句话。

其实,大长公主的心态也颇为矛盾,作为一个女人,物伤其类,丈夫对前人太过绝情未免叫人齿冷,可作为妻子,她又希望自己可以独占他的身心。

王素怀思量片刻,不由道:“依公主之见,陛下既然同意了你我的婚事,今日又为何特许李婉前来观礼呢?”既然公主主动提了,他不如趁此机会摸一摸陛下的心思,也好显得心怀坦荡。

“怕是叫李婉死心吧。你放心吧,再怎么说,我都是陛下的亲姑姑,她怎么会向着外人呢。”何况如今回想起来,她这个大长公主也算是有拥立之功的。

“是。全听公主的。外头还有宾客要照应,我先出去应付一番。”

“你……你少饮些酒,免得伤身。”

“是。”

大长公主望着新郎官的背影,不禁心满意足地喟叹一声,他对她也算是百依百顺了。

长兄如父,加上王素和这个光禄寺卿惯会布置宴席,整个公主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婚礼的排场可说要多大就有多大。那一水儿的红绸,将所有人映得满面红光。新郎官不在,他理所当然地代弟弟招呼宾客。

王素怀跨入大堂的时候,发现李婉已经不见了踪影。

王素和快步走到他身侧,小声道:“人已经走了。”

“李家如今是什么态度?”当初和离的时候之所以能够如此顺利,只因李婉这一支如今已经没剩下什么人了,李家根本无人肯为她出头。

“我打听过了。原本李家是要送礼的,后来应是李婉做了掌书的缘故,这礼便没送过来。”一顿,王素和压低声音道:“这事你别管,李家那边有大哥替你周旋。你只要跟公主过好日子就行了。”反正已经将人给彻底得罪了,不若得罪得更大些。

这厢王家兄弟二人在揣测陛下和李家的立场,那厢花厅里女眷们都想借着这股喜庆的东风,给自家儿子闺女牵线搭桥。

孟颜秋在这样的氛围里显得颇为尴尬。

眼看着顾轩已经十六岁了,却还没有人家肯要。不用脑袋想也明白,女皇的前未婚夫,被女皇陛下本人指名道姓说不配当她丈夫的人,还是短命前太女的未婚夫。这两个身份,便是有一个那也是鹤顶红级别的剧毒沾不得,更何况他二毒俱全。

孟颜秋但凡起了个头,话题就会被扯开去,要不人家就拐过十七八个弯绕到顾非身上去。她心里头早已憋着十七八升血,殊不知别的贵妇亦是有苦难言。孟颜秋自己生的儿子是个属扫把的,偏偏顾家势大,得罪不得。这嫁女儿又不是卖咸鸭蛋,买一送一不打紧,总不能为了攀上顾非,把另一个女儿给搭上吧。因此孟颜秋每每提到顾轩,众人只能装糊涂打哈哈千方百计给糊弄过去。顾非行情一路走高,两相比较之下,直叫孟颜秋把顾非给恨了个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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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堂内;楼凤棠气定神凝地微笑道:“看来陛下此次是想重用王大人了。”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子,让都察院右都御史主动提出致仕还乡,本以为如此一来左都御史更进一步便顺理成章,谁成想;吏部递上来的继任人选竟然是王素和。

王素和现任光禄寺卿;乃是从三品。右都御使为正三品;他便是升了半级;也并不算破格提升。按资格和品级;他的调任并没有什么能让人诟病的地方;唯一值得商榷之处就在于王素和本身够不够能力胜任都察院第一把交椅。

门下省侍中李嗣同当即嗤笑道:“如今人家也是皇亲国戚了;应当的。”当初王家求娶李婉;正是李嗣同升任门下侍中之时。如今他还在任上;王家眼看着柳青纶这棵大树要倒,立刻弃了李婉,转而逢迎大长公主。李婉虽与李嗣同关系远了些,但到底也是李家人,如此做法未免欺人太甚。王家此番举动无异于主动跳下门阀世家这艘船,向女帝献媚。

原本李嗣同对这桩婚事采取观望的态度,不过因为王家如今在朝的除了王素和官拜三品外并无能力突出的人才,就连王素怀也是只知吟风弄月之人。光禄寺卿品级虽高,但说到底无非掌祭祀、朝会、宴乡酒醴膳羞之事,修其储备而谨其出纳之政,油水虽足,但并无实权。可一旦王素和当上了都察院右都御使,李嗣同心里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因而李嗣同的语气未见得尖酸,但其中的嘲讽之意,任凭谁都能听出来。这件事于范仪厉害牵扯不大,是以他打定了主意不表态。

王素和调任都察院右都御使的诏令,最终被门下省封驳,挡回了中书省。长流从柳思途那里得了消息,对此丝毫不感讶异。

“旺财,你去翰林院,宣韩毓过来。”一顿,她又道:“避讳着些。”韩毓因着殿试的卷子已经出尽风头。他初入官场,若是圣眷太隆,反倒容易被人下绊子。

“是。”

韩毓抄了整整一上午的书,直到抄完整本史料才站起来活动筋骨。他嫌公房内气闷,是以即便大冷天也开着窗户。一转身,忽然看到落满雪的窗台上探出一个脑袋来:“韩公子,陛下传召,快跟奴婢走吧。”旺财刻意压低了声音开口,说话间吐出一串白烟,活似烧开了水的茶壶。韩毓如今做了官,旺财下意识里却并未改变称呼,仍旧叫他韩公子。

堂堂大内总管级别的人物,奉命宣召却状似做贼。韩毓虽不解,亦不敢耽搁,忙往公房门口走去。

旺财却一拍大腿道:“诶呦,我的公子诶,您将就着些爬窗出来得了。”快要午休了,如果被同僚抓着一道用餐,韩公子就不免要将陛下宣召之事和盘托出方可脱身,如此一来有违陛下旨意。

韩毓心下越发疑惑,却仍是照做不误。他一介书生,从未做过鸡鸣狗盗之事,自然也没跳过窗。因而饶是旺财搭了把手,落地之时亦不免有些狼狈。

天气实在太冷,长流如今已经移驾有地龙的冬暖阁起居办公。二人一路走来,亭台轩静、不闻人声。

趁着旺财入殿通报,韩毓迅速整理了一下衣冠,心中没由来地一阵紧张。

他进去的时候看见长流正准备用午膳。一旁旺财细细将每道菜都一一用银针试毒,再仔细尝过一遍。

“来了,陪朕一道用膳吧。”

“是。”韩毓学着长流的样子,就着佛跳墙的瓷罐品了一口鲜汤。眼前是一模一样的两个烧制着菜谱的红色瓷罐,想到陛下事先便命人备了双份,热汤下肚,韩毓不禁心中跟着一暖。

在湘西的时候,他大病一场,也曾萌生死意。她亲自来看他,闻见满屋药味,便笑眯眯地说这药闻着就苦,如果这样的药他都能喝下去,今后还有什么苦吃不得。韩毓嚼着口中的米饭,觉得回味之中倒像有一股清甜之意。

白玉碗中的米饭颗粒细长,显得格外晶莹剔透,散着一股特殊的清香。长流不禁道:“此米甚好,是不是换了?”

“回禀陛下,这是今年江南新贡的。”

“哦,这么一说,朕倒是想起来了。”一顿,长流唤道:“李婉。”

“奴婢在。”李婉本在内间整理奏疏,听到传唤忙快步走了出来。

“你记得提醒朕,叫渝州总督不必再贡这样的米上来。”李婉才思敏捷,落笔成文,记性也好,如今倒是颇为得用。

“是。”李婉虽然应了,但神情显然有几分不解。

就连韩毓跟旺财一时都猜不透长流的心思。

“朕吃着好,倘若赞了,这样的稻米必然会推广下去。可这样好的米,成本一定不低,不然地方上就不会一次只上贡了一袋。朕不能为了自己吃这一口好饭,叫种地的都没饭吃。”她吃的东西,百姓必定吃不起。再说,但凡进贡之物,反倒是被盘剥得最厉害的。往往那些采买仗着宫中旨意横征暴敛,以低于市价数倍的价格强行征收了去,百姓都敢怒不敢言。

殿中其余三人一时无言。皆想着这时候说“陛下圣明,仁爱百姓”之类的话未免显得多余。

韩毓遂微笑道:“陛下自己都舍不得吃的东西,今日倒是便宜了小臣。”

此言一出,旺财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他就怕陛下小小年纪操心国事忧思过重。如今陛下的心腹臣子还太少,顾小将军又去了边关,韩公子与陛下有旧,若能知陛下心意,常常随侍左右开解一番,自然再好不过。

长流果然笑道:“少在朕跟前卖乖。朕且问你,你的书抄得如何了?”

“只抄了十分之一。”

旺财听韩毓这样说,心中不由咯噔一下:韩公子啊韩公子,你要不要这么诚实?奴婢刚在心里夸了您几句,您怎么就恃宠而骄了呢……

谁知长流听了只淡淡道:“还不算偷懒。”她命韩毓誊抄史料卷宗,就是想让他学习前人处理政务的方法,也是为了磨一磨他的性子。把他丢进翰林院这许多天不闻不问,看来他倒也能沉住气,不骄不躁。那些史料堆积如山,本也没指望他能抄完,能抄录十分之一已是不易。

“朕特许你出入弘文馆。你回去之后,将楼相任翰林时的所有奏疏都整理出来。”

韩毓心下略一迟疑,仍是问道:“恕微臣斗胆,敢问陛下想寻关于什么内容的?”

长流不答,气氛便是一冷。

少顷,韩毓跪下轻声道:“微臣没有别的意思。陛下日理万机,微臣只想尽绵薄之力。”他知道揣摩上意跟刺探圣意是有区别的。一旦过界,难免会被君上认为是包藏祸心。可即便如此,他还是问了出来。

“此事你知晓太多并无益处。这样吧,你整理奏疏的时候将每封大概的意思写个纸条出来,附在里面。起来吧。”弘文馆内奏疏的存档是按照年份和官署机构来的,并未具体细化到上疏的官员。因此要找到,也要耗费不少人工。韩毓现在担任翰林院编修,做这件事正合适。

“是。”

一旁的旺财早就听得心惊肉跳,此刻才算放下心来。韩公子这样一个才色俱佳的妙人被拉出去砍了固然可惜。更要紧的是,倘若砍了之后再找不出第二个,届时陛下上朝对着满殿形容猥琐的老头子,这皇帝当得未免太过扫兴。旺财却未想到“形容猥琐的老头子”这八个字将风采绝俗的楼相也给包括了进去。

翌日,下朝的时候,柳思途走到王素和身边,笑道:“原本下官已经预备好恭贺王大人高升,谁知好好的诏令到了门下省却被涂封挡了回来。”不待王素和反应,柳思途便踱着方步走开了。

王素和面上不动声色,出宫乃至回家的一路上心中翻来覆去将柳思途幸灾乐祸讥讽他的话想了个通透。看来,让素怀娶大长公主这一步是走对了。李嗣同的态度也在他预料之中。与李家撕破脸,无非也是摆出个姿态让陛下看到。至于下一步,他自有办法。想到此处,王素和脸上露出了阴恻恻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渣猫这几天有点渣。灰溜溜爬走。陛下单人人设挂在微博,欢迎参观。

☆、最新更新

林飞飞跳下马背;将伏在马上表情痛苦不堪的原焕给扶了下来。

“多谢。多谢。”他一辈子都没这么日夜兼程地骑过马,直把一副书生骨头都给颠得似散了线的书册,七零八落的。

相处了大半个月,林飞飞倒对这个正八品的监察御史芝麻小吏有了几分好感;起码他这份舟车劳顿的苦熬毅力就非常人所能及。

“原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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