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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掌家弃妇-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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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这是秋后算账来了!

里正心里一跳,额上的汗瞬间冒了出来,笑脸发僵,心里更是吃了黄连一般发苦,谄笑道:“大人,我我,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再说了,也是早知庄老夫人是有大福气的,不然断然不敢送了去疫区啊!”

这话,也只是门面话罢了,说白了就是马后炮!

“里正脸色似是不好,怎的这般白?你放心,我并没有怪罪你什么,你也是一心为民罢了,瘟症猖狂,我自是晓得厉害。”庄楚然淡淡一笑:“只没料到,我这一趟考科举回来,却是连家都没有了,倒是意外得很!”

他淡淡地扫了一眼跟在里正身后的人,那眼里有冰冷的寒意飞快掠过。

当初秦如薇她们被这些人逼着搬离的事,他自然已是一清二楚了的,尽管知道他们因了瘟症而不得已为之,但对几个妇孺以火烧相逼,怎不让人寒心?

若是秦如薇她们坚决不搬离,那么这些人当真会以火烧死她们么?去时所见的是活生生的人,回时就是一具看不清模样的焦炭?

只要想到这一点,庄楚然就忍不住浑身冰寒,眸中亦是一片寒意及怒火。

人性自私,他知大局,可真到至亲身上,亦免不了落俗套,到底一个是他的亲生母亲,一个则是未来娘子啊!

似是感觉到他勃发的怒气,秦如薇轻撞了撞他的手臂,递去一个清浅安慰的笑容。

她这一笑,如一瓢清凉的水泼熄了那激起的怒火,庄楚然对她微微颌首,笑道:“瞧我,说这个作甚?想来里正也是身不由己罢了。”

里正早已冷汗吟吟,脸上的笑容已是僵在了那里,战战兢兢地道:“要不,咱们再帮大人把房子建修起来?”

人群中有些骚动。

“里正有心了,不日本官就要上任,十里屯子却是住不了的。”庄楚然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不自觉的已用上了官腔。

众人一听更是心下忐忑,难道这是真想要找他们算账吗?

庄楚然扫了人群一眼,目光落在那闪闪缩缩的两人身上,淡道:“本官深知瘟疫可怖,也没怪里正的意思,便是怪,也只怪那些个无心无情一心想至人于死地的人罢了,到底都是一个村落住着的,也忒无情了些!”

有人交头接耳起来,似是知道他说的谁,不禁纷纷看去,那闪缩着身子想要走的两人,不是邓老太两母子又是谁?

原来,眼见秦如薇他们一行活着回来了,又听说庄楚然科举高中当了官儿,生怕他来找他们邓家算账,便偷偷的跟在众人身后打听来了,毕竟当初逼迫秦如薇她们,他们邓家可是蹦跶得最欢。

邓老太和邓福旺两人正想趁着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回家去,众人这一下看过来,不免脸上一热,脚像是被钉在原地动惮不得。

“怎么,看着咱俩作甚?说要放火烧屋的又不是只有咱。”邓老太嘴硬道,眼神却躲躲闪闪很是心虚。

“哼,就你们母子俩得最兴起。”

“对,还想进去捞点啥值钱的东西出来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纷纷指责邓老太来,人就是这样,能找到替罪羊,就恨不得将自己所犯下的错全部推在其身上,其实也不过是推卸责任罢了。

邓老太自然不会就此罢休,也不甘下风的对骂起来,只差没动起手来了。

秦如薇鄙夷地瞧着,人性自私,这些人都只是在推卸责任,却从没想过,当初要怎么帮助她们度过难关,只一昧的驱赶,其实哪怕只让她们困在屋子,也比去疫区要强啊。

不过,怪得了谁?瘟疫,千百年来都是让人闻着色变的,她在疫区也看得多生死了。

秦如薇心里叹息,突然觉得意兴阑珊,不怨谁不怪谁,人性,从来都是自私的。

庄楚然亦是想及这一点,看着众人争吵,一抬手:“都别吵了,尔等且回去吧,都是一个村落里住着的,如今大家都是平平安安,已是大幸,过往的事就别再提了,也别再伤了和气。”

众人一听顿时大喜,这意思是既往不咎了。

里正立即领头说了一通庄楚然大度有大家风范之类的恭维话,众人自是纷纷附和,这事算是抹了过去。

☆、第二百二十二章 怪医之名

洪德二十二年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年,先是各地发生洪涝,尔后引发瘟疫,死伤极重,而灾后重建,也是迫在眉睫。

百废待举,庄楚然作为一县的父母官,自是身负重任,上任的文书在一片吹吹打打之声中送到他手中,他也正式和前知县交接,忙得脚不沾地。

而正因为如此,他乃当朝探花郎也传扬开去,昌平大大小小的富商都上门巴结,因了庄大娘他们现在暂住在秦如薇家中,故而,那贺喜的礼物如水一般陆续送进秦如薇的宅子里。

庄大娘的身体日渐好起来,庄楚然和她商议后,深知自己和秦如薇的年纪都不少了,便正式将两人的亲事提上日程。

秦如薇在那一场瘟疫中对庄大娘的不离不弃和悉心照顾,已让庄大娘对她改观不少,虽然还是有点遗憾,但两人也定亲了,又一心想要抱孙子,便也应了。

两家开始正式议亲,请期,过大礼,俗话说娶个媳妇好过年,和庄楚然也合计过,便将成亲的日子定在了金秋九月二十二。

离婚期只有一个月了,秦如薇和庄楚然都在忙碌着。

庄楚然已是昌平知县,县里有宅子不说,官衙也有住处,而官衙那块因为方便办公,故而便将新房设在了官衙那边的宅子。

量了新房的尺寸,便是要开始打床和柜子之类的大件物品,而庄大娘作为男家的主婚人,自也是要提前搬去官衙那边宅子打点一二。

“虽说官衙那边也备了几个下人,但到底还不熟,我身边这几个丫头都是得用的,大娘你欢喜那个,先让她过去陪着你供你使唤,将来您使惯了那边的丫头再遣回来也可。”秦如薇笑看着庄大娘道。

庄大娘看了一眼一溜排开的杨柳几人,眉头轻皱了下。

这是往我身边安插丫头么?庄大娘想及这一点,稍微有些不悦。

这几人都是秦如薇身边得用的人,如今送一个去她身边儿,不是安插人手么?这还没成亲呢,手就往婆婆身边伸得这么长,那还了得?

“我都习惯了的,倒是不用了,反正那边儿也有下人,这几个都是你的陪嫁,也是跟惯你的,去了我那边倒是不得用了。”庄大娘委婉地拒绝。

秦如薇见她脸色有些不愉,心里头咯噔一声,忙讨好地凑趣:“呀,我这点小心思倒是被大娘看破了,还真怕你讨了其中一个去呢!说实在的,现在作坊和铺子都要打理,还真腾不出人手来呢,还是大娘怜惜我,心疼我。”

庄大娘脸色好看了些,道:“过去那些日子亏得你照料我,投桃报李,我自是对你好也为你好的。”

秦如薇笑着凑趣几句,见她乏了,便让秋香送她回屋去歇息。

等到庄大娘的身影完全消失,秦如薇嘴角的笑消失了。

“娘子,看来大娘对您还是有所防备呢。”秋兰奉上一杯茶,皱着眉轻言道:“她患了瘟症时,您连命都不要去照顾她,原本以为她心下感激,现在看来也并不然呢,您明明是好意,她却是防着你要作甚似的。”

“秋兰。”杨柳轻叱一声,神情颇有些不满,不管庄大娘如何,那也是主子,秋兰这是撺掇搬弄是非么?

秋兰脸色微僵,偷看向秦如薇,心下忐忑。

秦如薇轻呷了一口,淡道:“没有婆婆喜欢媳妇在自己身边安插人手,也是我一时没想到,怨不得她不悦。”又看向秋兰她们:“你们也别替我抱不平,当初我自愿陪她进疫区,并不是为了施恩或者挟恩图报,只是因为她是我夫君的母亲,你们可记住了,下回莫再说这种话!”

这可是带了点警告的意思在了。

秋兰一颤,忙道:“奴婢知错。”

秦如薇摆了摆手,让她们下去,她自己则是苦笑一声。

哪怕豁出命去,庄大娘也总会保留,当然,自己也不会自大的认为那样的照顾就能换来她待自己如亲生女儿一般看待,她很清楚那不可能。

自古婆媳,关系再好也比不过亲生母女,她也不指望别的,只盼着日后相处和洽就罢了。

这也不过是一件小事,秦如薇也没放在心上,只暗暗提醒自己,别太过得意忘形,古代中的婆婆,比起现代婆婆更难伺候。

婚期愈近,庄楚然与前任知县交接自是忙得脚不沾地,而秦如薇身边到底有丫头伺候,也不让她沾事,倒是一门心思静下来绣着嫁衣被套等嫁妆,除了去作坊上巡视一二,便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副待嫁新娘的模样。

一针一线,枕套上的鸳鸯交颈而缠,栩栩如生,秦如薇的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容,经过精心养护的双颊自然晕红,自是清丽可人,气质天然。

司徒芳歪着头靠在门边,抱着双手去看她,突然出声道:“我肯定我是在那里见过你。”

秦如薇狠狠吓了一跳,抬起头来见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不禁捂着心口嗔道:“你这是要吓唬谁呢?”

司徒芳走了进来,拿过她手上的绣棚瞄了一眼,语气酸酸的道:“你倒是用心。”

秦如薇抢过他手上的绣棚,嗔道:“女子的嫁妆自是要用心,将来你娶妻的时候便知道。”

司徒芳坐了下来:“我不娶妻的,女人太麻烦。”

秦如薇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道:“当你遇见心爱的女人时,就不觉着麻烦了。”

司徒芳闻言颇有些颓然,下巴抵在桌子上,把玩着她的线球。

秦如薇见他萎顿的样子,心知这些日子自己一直忙碌着,也没和他怎么说话,便放下了绣棚,问:“你这是怎么了?如今这十乡八里谁都在传你司徒芳的名字,谁不夸你是当世救苦救难的小神医,有起死回生一本事呢!”

瘟疫一症,司徒芳可是作出了很大的贡献,毕竟也是他的药方给解决这瘟症的,老百姓只会记得谁曾为他们作了好,所以,司徒芳现在名声可响了,有不少乡绅土豪更是想要将他养在自家。

“什么起死回生,我又不是神仙。”司徒芳没好气地嗤了一声,对此封号很是有些不以为然。

秦如薇轻笑,这一场瘟疫算是让司徒芳的名字传扬开去,她又拿过绣棚,突然又顿住,脑中飞快闪过一丝什么,唰地抬头看他。

司徒芳唬了一跳:“作甚?”

秦如薇有些哑然,却是想起当初自己头一回对唐濮他们说起司徒芳的名字,为什么会知道此人,为什么会如此笃定?

将脑中记忆又飞快地过滤一遍,她肯定,自己是从未见过司徒芳,那么,就是从他人耳中听见的?

可没有这一次的瘟疫,司徒芳的名字根本就没有那么响,那自己是从何听见?

秦如薇隐隐觉得,两者必定是有什么联系,可到底是为什么,她却找不着头绪?

正在沉思,察觉自己的手被抓起,她一惊,看过去:“你这是作甚?”

司徒芳将两指搭在她脉搏上,道:“我看你魂不守舍的,给你把把脉。”说罢凝神静气地一把,半晌道:“这一年身子调理得不错,月事也准了。”

秦如薇脸一红,抽回手,狠瞪他两眼,司徒芳有些莫名其妙。

“娘子,徐伯来了。”糯米在门口叫道。

这个时辰,必然是有事回禀,秦如薇收回神思,问:“何事?”

徐伯很快就走了进来,对秦如薇恭敬地行了一礼,才道:“娘子,外面来了一行人求见,说是。。。”他看了司徒芳一眼,道:“说是来找司徒公子的。”

秦如薇和司徒芳对视一眼,笑言:“莫不是又来找你看诊的?”

“不看不看,打发走了。”司徒芳不厌其烦。

秦如薇想了想,便对徐伯道:“你去打发了吧,司徒公子非其难杂症不看,一般的小病小闹别来报了。”

司徒芳一愣。

徐伯知自家娘子向来有主张,便点了点头。

“虽说如今你也是名声在外,但有句话叫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想一般的小病小痛,你也不要去应诊,非其难杂症不看,非百两金不出诊,而诊不诊,看你心情。”秦如薇笑着解释。

人红是非多,司徒芳名声响了,慕名而来的人也多了,但若是一般的小病痛也来寻他,寻常的医堂大夫还要不要生活了?

治得好一般大夫都能治好的病算不上多神,但能治好他们治不了的病,那才当得起一声神医,也更能让人信服。

“为什么?”司徒芳歪着头,他的世界很简单,实在不懂这些歪歪道道。

“既然是怪医,自然有怪医的秉性不是?你也不像谁都来找你看诊吧,那不多累人?”秦如薇亦知他为人简单,也不多作解释,只狡黠地笼统一句。

司徒芳眼睛一亮,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没错,我是怪医,就该是这样,哈哈,还是你聪明,总是来找我,我都烦死了,百两金子,出得起了我才去。”

秦如薇看他像个孩子似的手足舞蹈,不免摇头失笑。

门外又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徐伯去而复返,回道:“娘子,他们说一定要见司徒公子,便是出万金也在所不惜。”

秦如薇惊讶,万金是什么概念?若是出到这个价也要请,想来,必定是难症了。

小陌君终于悲催得了鼠标手,筋腱劳损,使不上重力,右手这几天敷药包成了粽子样,更新会慢些,但不会断更~谢谢体谅

!!

☆、第二百二十三章 不识抬举

秦如薇和司徒芳来到招待客人的堂屋,入眼,便是一个穿着管家服饰模样的中年男人,一身的绫罗绸缎,坐在其中,却大有上位者的气势,在他身后,有一个丫头在旁伺立着。

两人进屋,那两人也看了过来,见是一男一。女,不由站了起来。

原以为乡野出身之人,便是有些小本事,也难免粗鄙,小家小气,然而,那女子虽称不上绝色,却气质淡雅恬静,行走间裙裾不飘荡一分,像是受过绝好的规矩训练。

再看那男子,饶是木南在那地方见过的美人无数,却也不及此人,长得比女子还美,并不是说其阴柔,而是很自然的浑然天成,举手投足,端的是高贵,宛如一颗高洁光芒的明珠。

看着两人并肩而来,木南有一种错觉,怎么两人像是从大家里出来的少爷小姐一般,而不是山野之人?

而站在木南身后的丫头见了秦如薇,不禁惊讶,竟然是她?

“让客人久等,是我作主人家的失礼了。”秦如薇朝着木南盈盈一笑。

“是我们打扰了。”木南拱手微施一礼。

“不知客人是?”秦如薇坐下,抿了一口茶后问。

“鄙人姓木,我家主子因伤患有腿疾,遍访大夏名医,至今亦不能痊愈。听闻得知瘟症的神医如今便住在秦家,想请神医替我家公子诊治,至于诊金,若能治好,荣华富贵亦不在话下。”木南不知觉地抬起胸膛,脸上神情颇有些自得。

秦如薇眼神一闪,笑盈盈的看过去:“哦?不知你家主子是?”

木南看过去,只见她端正的坐在那里,嘴角噙了一抹淡笑,黑白分明的杏眼水光盈动,眼角的笑意清浅,宛如一朵清雅的兰花,眼波流转之间,叫人怦然心动。

“我家主子身份尊贵,你且让神医随我们前往便是。”木南收回视线,语气有些大,这意思是秦如薇不配问么?

秦如薇笑意更深,没有作答只低头喝茶。

“什么身份尊贵,要来求医,态度就放轻些,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什么东西。”司徒芳却是看不过眼,哼了一声。

“放肆!”木南厉喝一声。

秦如薇吓了一跳,只见那人本来算是温和的脸颊已是染上寒霜,双目凌厉,狠狠瞪着司徒芳,仿佛他作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般。

司徒芳跳了起来,指着他:“我说你这人这是在哪摆威风?不管你是谁,滚出去,天皇老子我也不治。”

司徒芳就是这样,谁对他好,他对谁好,当然,对美食最好,但却容不得别人对他指手画脚,更别说一个不知哪冒出来的在他跟前对他大呼大喝了。

“什么,你就是?”木南有些呆滞。

秦如薇低垂的眸中闪过一丝讥讽,连人都没打听好,就来求医,还这么的张狂,这到底是没脑子,还是一直身处高位习惯盛气凌人了?

“瞧我,还没给你介绍,眼前这位便是你所求见的神医司徒公子。”秦如薇笑吟吟地道,只是那深邃黑白分明的眸子没有半点笑意。

比女人还要美上几分的男人,竟然就是他们所要求的神医,而自己还口出狂言,木南颇有些下不来台。

而在他身边的女子却是轻咳一声,上前一步,向秦如薇福了一福,笑道:“不知小姐可还记得我?”

秦如薇看过去,只见她举止大方,尽管是作丫头打扮,但举手投足规矩极好,说是富家小姐也不为过,只是,在哪里见过?

木艾仿佛知悉她心中所想,一笑道:“去年小姐前往昌平县上,在驿站恰逢遇风雨,我家主子当时包下一家客栈,让小姐和公子。。。”

木艾说着,神情突然有些怪异,试探地问:“小姐和庄楚然庄大人是?”

她一说,秦如薇就想起当初在驿站,人家让他们在那客栈歇脚的事来,听得木艾这般问,突然又有些了悟,莫非这里头又有什么关联不曾?

“我与庄大人已定下婚约,下月便是我们的婚期。”秦如薇淡笑着解释一句。

木艾恍然,粲然一笑:“原是未来的县令夫人,请恕奴婢眼拙了。”说罢又福了一礼。

秦如薇心中闪过一丝奇异的感觉,只怕这来人家的主子是和庄楚然认识的了,会是谁呢?

“竟是庄大人的未婚妻?”木南也有些诧异,但很快的,就朗声笑道:“庄大人曾与我家主子吃茶聊政事,如此,两家竟是有这样渊源,那么?”

他话中暗示很明显,两家既是交好,那么更当前去替他家主子诊治,才不枉那一份交情。

“庄楚然认识,我可不认识。”司徒芳哼了一声。

木南一僵,皱起眉来。

“说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家主子是谁?”秦如薇抚着杯沿。

木南有些踌躇,王爷要治腿这事虽是人人知晓,但也并不想大张旗鼓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打听出来,所以,能隐秘些就隐秘为好。

“我家主子是仁王殿下,如今正在贺州别院休养。”木艾却没有隐瞒,木南有些不认同,她却递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竟是仁王?

秦如薇愣了一下。

当初庄楚然也曾与她说过这位前太子的伤腿,却是因狩猎而受的伤,至今未愈。

庄楚然如今是昌平县的县令,昌平邸属贺州,而整个贺州都是仁王的封地,那么,明面上看,庄楚然便是仁王的麾下,而暗地里,其实庄楚然也已经是仁王的人了。

这为官的交际,其实后院和前朝紧密相联的,男人在前方应酬,女人在后方也脱不开应酬,说句不好听的,有很多重要的消息,都是通过后院女人的交际网传到前边的。

所以,取个机敏睿智的妻子,很重要,若是娶着个不靠谱的,不管你在前朝如何呼风唤雨,你家后院却不住给你桶篓子,便是救火也弄你个焦头额烂的。

所以按着这社交来说,庄楚然既然是仁王的人,秦如薇作为未来的贤内助,很应该给他印象加分,比如学某些夫人一般,讨好对方的妻女。既然仁王患有腿疾,秦如薇若让司徒芳去诊治,那无形中就是帮助庄楚然打开了关系网,给他加分添好处了。

可并不是秦如薇清高,她却是不愿意利用,司徒芳于她来说是朋友,甚至比好朋友还要好,他就像是自己的弟弟一般亲厚,所以秦如薇是断然不会利用的。

就是庄楚然自己也没有,不然他不会不知道司徒芳的本事,早早就会替仁王引荐了,还会让他们傻乎乎的找上门来?

“司徒公子如今虽是住在我处,但我却不能替他作主,能不能请他去诊治,端看你们的诚意了。”秦如薇淡笑着,又端起了茶杯,一副不作干预的样子。

木艾和木南一愣,显然没料到秦如薇会这么的,不上道!

她就不怕他们在殿下面前给庄楚然小鞋穿吗?

木南腾地站了起来,脸色阴沉。

他是仁王府的大管家,大老远的跑来这乡野地方来请医,已是抬举了,难不成要让殿下亲自来求医不成?

简直不识抬举!

“司徒公子,若能治好我家王爷的腿,荣华富贵不在话下。”木南强忍着气道。

司徒芳却是一点都不放在眼里,坐在椅子上懒洋洋地道:“想让我诊治,让你家王爷亲自来求医。”

木南抽了一口冷气,就连木艾也皱起双眉。

“你,你知不知道我家王爷身份何等尊贵,你,你竟敢。。。”木南是真气到了。

秦如薇低垂着眉,摇了摇头。

“我管你有多尊贵,还能越得了皇帝老爷去不成?”司徒芳不屑地道:“要想求医,亲自来。”

“你。。。”

木艾轻扯了木南的袖子一下,轻摇了摇头,尔后笑道:“今日拜访打扰了,神医的意思我们也知晓了,只是,若是我们王爷来,司徒神医一定能治好么?”

这是要挖坑了,秦如薇抬抬眉,心道,果然混王府的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连个丫头都这么多伶俐。

可惜啊,她对上的是司徒芳。

“别说是否会治好,是不是一定会治,也说不准,等他来了再说。”司徒芳浑然她话里的套一般,道:“来了,再看我心情治不治。”

“你,好大的口气。”木南气的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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