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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掌家弃妇-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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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老夫人心中不喜,却是一声都不敢吭,她隐隐的知道,秦如薇这回上京再回来,怕是会完全不同!

秦如薇自己也知道这趟进京会代表着什么,会面对什么人,饶是她再大胆,此时也不禁有些惶惶然。

上京,乃是卧虎藏龙的地方,天子脚下,权贵满街跑,那些个世家大族,谁不是心里千回百转的?她就怕一个不小心会着了人家的道,把小命都搭进去!

“你莫担心,你是长姑姑的女儿,父皇当年也极是敬重长姑姑,于情于理,他都会护着你,故而,也不用小心翼翼的赔小心,反让人看轻了去。”仁王妃似是看出她心中担忧,语重心肠地道:“你只要记得,一旦身份恢复,你就是正二品的郡主,是长公主的嫡女,更是父皇的嫡亲甥女,这比你品阶低的,都要向你行礼。薇儿,郡主,也是代表了皇室的身份,你可懂?”

秦如薇心中一凛,仁王妃这是在提醒她郡主也是代表了皇家脸面,若是她德行有亏,或者辱没了皇室的脸面,哪怕她是皇上的甥女,也会被厌弃,一个不受宠的郡主,又是孤儿,更是失落民间十数载,若被皇上都厌弃,那谁也不会看得起她!

说是看在郡主的脸上,其实也是看在皇帝的脸上罢了。

而秦如薇,更还是长公主的女儿,长公主身份尊贵,坚决果敢,她若是小家小气,岂不也是丢了长公主的脸面么?

想及这点,秦如薇感激地朝她行了一礼,道:“多谢嫂子提点了。”

仁王妃扶了她一把,道:“你是王爷的嫡亲表妹,我自也会护着你的,我虽与你相识的时日尚短,但亦知你秉性是个端庄大方的,一举一动也透着大家之气,想来这些天,宫嬷嬷也传授你不少规矩。”

秦如薇点了点头,不但是她,就连身边的丫鬟,规矩礼数也被教导上升了一个层次不止。

宫嬷嬷为怕秦如薇被人看轻了去,其实早早就提点着她的规矩礼数,若从前秦如薇只是内敛的大方,如今,经过宫嬷嬷教导,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更是端庄得体,愈发的雍容贵气。也可以这么说,从前秦如薇是被掩盖着了光芒,如今一经雕塑,已是一块光芒四射的明玉。

沧海遗珠,终会有返还的一天。

“宫嬷嬷本就伺候长公主长大,她又是四品宫阶,有她在你身边,自是要强些。”仁王妃又道:“只是嬷嬷到底离开了近二十载,京中的人事早已几番变动,所以接下来,我要给你说一说这京中人家的大小事。”

仁王妃一扬手,范嬷嬷就取来一个厚厚的名册送来,仁王妃接过,交给秦如薇道:“这花名册,是我当姑娘说时,家中所闻所见而得,后来我当了仁王妃,这几年,更是添减不少,若除却过去一年,倒也不会相差太远,你且看一看,也好了解一二,心中有个底才好,若有不明尽来问我。”

秦如薇听了,捧着这沉甸甸的名册顿时如获至宝,感激地道:“这可要怎么谢嫂子?”

有这样的一本名册,就好比一台计算机送到自己跟前,要起谁家的底,就算不知深里,总比一点不知要强上百倍。

“自古世家大户都是以联姻来巩固家族的地位,这也是不成名的规矩,就好比一棵大树,枝连着枝,叶连着叶,牵一发动全身。所以,这联姻都是有水分的,你也仔细瞧瞧,谁和谁是姻亲,甚至谁家小姐的丫鬟是谁家的小厮表妹,都极其重要。有时候,莫看轻了小人物,很多时候,小人物更容易改变棋局。”仁王妃徐徐地道。

秦如薇认真的听着,不时附和点头,仁王妃此举,无疑是在给她上宝贵的一课,对她将来在权贵圈走动,都十分有利。

直到午晌饭吃过,秦如薇才带着那厚厚的名册回了自己的厢房,坐下翻开一看,字体都用簪花小楷写着,什么人家,里面有什么人,主要人物都有些什么特别的嗜好,秦如薇不禁暗惊起来,这样的一本名册,何其珍贵,又何其的有用。

“这是拿的什么?”宫嬷嬷捧了一个托盘进来,见她翻着一个名册,不由问。

秦如薇便将仁王妃的话说了一遍。

宫嬷嬷接过那名册一看,道:“难为她是个细心的,有她护着你,嬷嬷也放心些,得人恩果千年记,你也要记着她的好才是。”

秦如薇点了点头,道:“薇儿自是记在心里的。”

宫嬷嬷点了点头,翻了几翻,又还回她,道:“我也离京近二十年,这人事倒是变了不少,竟是有些都叫不出名号来了。”

秦如薇听说她的落寞,道:“嬷嬷若是不觉困,不妨也坐下,我说您听一听?您到底是有见识,有些事总比我参详得透。”

宫嬷嬷想想也是这个理,当下便也坐了下来,秦如薇又让杨柳送上茶点来,主仆俩便看起这名册来,杨柳也在一边伺候着,也是听了进去。

而有宫嬷嬷在一边解释细说,竟是比自己摸索要更容易,秦如薇的脑海立即就清晰的结起一张偌大的京中的关系网来。

第二日清晨,果真就到了上京码头,可这还没到京城,还得要坐上两天的马车才到上京呢。

秦如薇跟着仁王妃下了船,就见一队侍卫官候在码头,见了仁王妃的仗义,就迎了上来,将仁王妃她们一行领到已等着的马车。

秦如薇自己和宫嬷嬷,杨柳坐了一辆马车,其余的丫鬟小厮都在其它马车中,又向上京赶去。

轱辘声滚滚,坐了十数天的船,秦如薇早就闷得烦了,如今坐在马车,又是未见过的景色,数次想掀起帘子看上二,都被宫嬷嬷给瞪了回去,后来见她实在闷坏了,才掀起一丁点的帘子瞧上一眼。

一路在驿站歇了又走,终于在第四天的辰时末,秦如薇见着了上京的宽厚的城门,胸臆间竟是不由自主的飞快跳了起来。

“郡主,这便是上京了。”宫嬷嬷眼圈微红的看着秦如薇道:“二十年了,您终是回来了。”

秦如薇看出去,那守在城墙上的士兵笔挺站立,有不少华贵的马车出入城门,人留熙熙攘攘,处处透着繁华大气,不禁也热泪盈眶。

是啊,二十年了,她终是回来了!

!!

☆、第二百六十四章 传召

上京人口密集自不用说,以一河横分东西城,东城又更靠皇城,基本都是权贵官绅人家居住,高门大宅,鳞次节比,而西城,大都是商贾平民百姓而已,当真是一个是天一个是地,贫富悬殊。

但西城再贫,比起昌平来,总还是繁荣许多的,到底是在天子脚下,这一溜开的铺子,竟是数不胜数,当然,西城不便宜,东城那是更贵了。

进了城,秦如薇也不敢大刺刺的撩了车帘子往外看,也就透过一丝帘缝看外头的热闹罢了。

“郡主也不急这一时,待得安顿下来,您便是天天出门逛也是使得。”宫嬷嬷见她满脸的好奇,不由笑道。

秦如薇笑了笑,道:“天天逛那得多累,也就图一时新鲜罢了。”

杨柳在一边正襟危坐,不敢插言,虽然心中早已有数,但从宫嬷嬷口中听得郡主一词,仍是忍不住心惊肉跳,看秦如薇的目光也是跟明珠一般亮。

此时,马车停了下来,宫嬷嬷笑道:“该是到了。”

说话间,果然有人走到车前禀道:“少夫人,东宫已是到了。”

杨柳得了宫嬷嬷首肯,掀开帘子,率先下了马车,又放下脚踏,小心地扶着宫嬷嬷和秦如薇下了车。

入目,是朱红色的高门,两尊威严的石麒麟守在门前两边镇宅,两排管家下人规规矩矩排了两行等着见礼。

东宫本设在皇城之内,只因前朝赢太子之乱,后来就将东宫设在皇城之外,但也极为靠近皇宫,坐马车至皇宫的朱华门,也就一刻钟的功夫罢了。

按理说,仁王已自请废黜,理应搬出东宫。只是他被封仁王时,当时也没合适的宅子作仁王府,而且,他几乎是举家搬到贺州休养,故而皇帝也一直没赐下宅子作王府,仁王一家也就继续住在东宫。

当然,仁王并非是太子却住在东宫也是于礼不合,也并不是没有御史弹劾,礼部的上奏折,只是皇帝以一句国库空虚不疑大肆铺张,又没有合适宅子为由驳回,这也让许多人在暗自思量,即便仁王自请废黜,也依旧是皇帝心中得意的儿子,也让更多的世家官员在观望,以免过早站队给站错了。

秦如薇随着仁王妃一道进京,自也不会住在客栈里,也就一道跟着来到东宫作客,暂住在此了。

仁王妃已是由丫鬟们扶着下了马车,众人齐声跪下行礼请安,仁王妃便也叫了起。

因着跟去封地上的人有不少,所以留下守宅子的下人也不算很多,仁王妃向扬了扬手,秦如薇才走到她身边。

“这是庄少夫人,近日会暂住府上。”仁王妃将秦如薇介绍一二,又对她道:“这一路回来又是车又是船的,我们这两天且先歇息一二,等喘过气了,再带你看看这上京的风光。”

秦如薇自是没有不应的理,再者,她也真的累惨了。

一行人进了东宫安置不提,而仁王妃归来这一幕,自也落下不少耳目中,当下又报了自家主子,各有心思。

一连两天,秦如薇都待在东宫里,要么就是闲着无事游玩东宫,要么就是和仁王妃说笑,狠狠的歇足了两天,才真正的回了精气神来。

东宫虽比不得贺州的行宫别院那么大和华丽,但也极尽奢华,尤其那一方八里莲花池更是清幽。如今已是二月,上京虽还寒冷着,可到底雪已融,池中的莲荷也生出叶子来,浮在水面上,散着淡淡的幽香,想来到了六月夏荷开时,这又是一美丽的景色。

“想当年,长公主殿下最喜欢这一方荷花池,到了热夏,总要和驸马到此地作画赏花。”宫嬷嬷看着那漂浮在水面上的荷叶,满面怀念的道:“郡主是不知,您父亲虽是武将,却是画得一手好丹青,当年便为长公主画了不少画像,我还记得,有一幅便是在这荷池画得,您母亲手持荷花,坐于凉亭,眺目远方。”

秦如薇看向宫嬷嬷指向的位置,那凉亭,早已修葺过无数次,可她却仿佛看见一丽人端坐其中,笑容明艳而满足。

“母亲的画像,我却是极少看到,倒是从仁王哥哥那边看了一幅,也是如今我手上的那幅。”秦如薇道。

宫嬷嬷的神情一恸,眼圈泛红,声音哽咽道:“我也是没有,许是当年那一场火,已将所有都烧尽了。”

秦如薇心中一恸,似安慰自己又似安慰她道:“母亲总是活在嬷嬷和我心中的。”

宫嬷嬷擦了一把眼角,笑道:“瞧我这是作甚,郡主此番回来,很快就能到公主和驸马跟前拜祭了,也让公主看看您,已是长大嫁人了,公主和驸马都该瞑目了。”

秦如薇嗯了一声,想了想又道:“嬷嬷,如今我身份未明,您还是称我为小姐吧,免得让人听了生了事端。”

宫嬷嬷怔了一瞬后点点头,道:“也不知皇上什么时候才会召见您了!”

秦如薇默然,看向远方,那一池的莲叶被风吹得微动。

想来她一进京,皇上就已经收到了消息了罢,至于为什么未见,要么就是在观望,要么就是在等贵妃娘娘笀辰的时候了。

她也没料错,顺景帝确实早已接到她已进京的消息。

此时,皇宫内廷,养生殿。

顺景帝站在案桌后,专注地在桌上的宣纸上书写,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灰衣人,问:“如何?”

“禀皇上,确如长公主有七八分的相似,而且,当年长公主身边伺候的嬷嬷亦在她身边伺候。”灰衣人恭敬地回道。

“哦?”顺景帝手中的狼毫毛笔一顿,看过去:“果真?”

“奴才不敢欺瞒皇上。”灰衣人头低得低低的。

“嗯,你去吧。”顺景帝淡淡地说了一声。

灰衣人应了一声,身形一闪就下去了。

偌大的养生殿静悄悄的,顺景帝手中未停,贴身大太监安总管静静地在一边站着伺候,竟是针落地都能听闻。

顺景帝终是搁了手中毛笔,接过安公公递过来的帕子擦着手,一边道:“安公公,你说长公主,怨不怨朕?”

安公公心头一跳,道:“皇上贵为一国之尊,又是真龙天子,一心为国为民,长公主殿下亦是知事懂理,又怎会怨怪皇上?”

“是啊,这个皇妹,最是知事懂礼,又聪慧机敏,可就是因此,朕却致使她红颜薄命,骨肉分离。”顺景帝叹了一声道:“安公公可还记得,朕七岁那年?”

安公公自小就跟在顺景帝身边伺候,自然是知道他的一切的,当下想了想,小心地道:“皇上可是说被恭王冤枉的那一年?”

顺景帝点了点头,道:“朕出身不高,生母软弱,母族更是指望不少,头上已有三个皇兄,农户人家都有话说,为儿要么为大子,要么为幺儿,中间的最是不得宠,朕便是如此。”

他头上有几个皇兄,母族也不显,他出生又怎会让先皇有多欢喜,所以,他这排行第四的皇子,真真是最不受宠的一个。

安公公默然,想起过去的往事自是心有戚戚焉。

“那年,大皇兄冤枉我打碎了父皇赏他的镇纸,朕的母亲,半点都帮不上朕,只能逼着朕去向大皇兄请罪道歉。她明明知道,那镇纸,是皇兄自己打碎的,只怕父皇问罪,才冤在我身上。”顺景帝回忆道:“朕不甘,就因为皇兄母族显赫,就该拿我顶罪,朕自然是怨是不甘的。”

“想来也可笑,朕贵为皇子,却不如一个公主得宠,长公主是父皇的第一个公主,不过小朕三个月,父皇对她的宠,远远超过我们几个皇子,也是,儿子都几个了,第一个公主,又如何不宠?安公公你还记得吧,那边朕被怨后躲在梅园的假山后哭,长公主说的是什么?”

安公公讶然,他略显得有些老迈的眼睛眯了起来,依稀想起那个清丽的小人儿气势凌人的一番话。

“哭有什么用,要想不被冤枉,要让所有人都不敢冤枉你,那就要争气,要有出息,要像父皇一样。”顺景帝喃喃地道:“只有坐上了那个宝座,谁都只能仰你鼻息。”

可不是么,那同样只是七岁的小人,竟是有如此胸怀,也才从那时起,他心中才有了野心,才忍了下来,忍而不发,一击即中,问鼎龙座,从此,谁也不敢冤枉他,不敢看轻他,他一声令下,就是人头落地,伏尸千里。

他有今天,也有长公主的功劳,她确实聪慧,也足以机敏,在背地里,不少为他在父皇跟前圆话,可偏偏,也是因为他,她落得那样的下场。

“朕终究是对不住她的。”想起长公主临死前的那一幕,顺景帝长叹一声,又看了一眼供桌上的宣纸上的字,道:“朕也有些日子未见过瑞儿那丫头,传旨意下去,让仁王妃带那丫头来给朕请安吧。也带上那丫头,朕要看看,她是不是真有乃母之风。”顺景帝说完,转身回了后殿。

安公公忙的跟上去,临走前,扫了案桌上一眼,上面龙凤色舞的两个写着两个大字——**。

!!

☆、第二百六十五章 面圣

听说要随着仁王妃面圣,宫嬷嬷等人都慌了手脚,将大堆大堆的华服和金银首饰都取了出来,摊放在榻上,为不知要穿哪套而苦恼。

倒是秦如薇,很是泰然处之,看她们选来选去的,她就坐在一边儿喝茶,嘴角微微翘起。

“哎哟,我的好小姐,您倒是给个主意啊,这会子倒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了。”宫嬷嬷见了秦如薇那没心没肺的样,不由将她拉过去,又拿起一件玫瑰红撒金织花裙裳问:“这件怎么样?又大方又明艳,人也精神些。”

杨柳糯米她们站在一边,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她。

秦如薇看了一眼那艳光四射你华裳,却是摇了摇头,道:“太耀眼了,反而不好。”

宫嬷嬷一愣,又见秦如薇拿起一件芙蓉色百蝶穿花云缎裙道:“我瞧着这件就挺好。”

“这,未免太素淡了些。”宫嬷嬷皱着眉道。

“嬷嬷,这也不算素了,我瞧着挺好,不庸俗也大方,我如今,不过是一名七品官妇罢了,那些太过明艳的,不适合我的身份。”秦如薇淡淡一笑。

宫嬷嬷怔了怔,却是误会了,眼圈一红道:“是了,也该让皇上看看,因了他,这些年您是怎么过的,这苦,也该让他也亲眼看了才好。”话到最后,竟是有了些怨怼。

“嬷嬷,慎言。”秦如薇轻皱了一下眉,虽说这里也没有外人,可有些话,却是不能说出口的。

这天下谁都有错,但皇上,是没有错的。

秦如薇又看了杨柳她们一眼,两人都低下了头,神情惶恐。

宫嬷嬷似也知道自己失言,便岔开了话题道:“那就穿这个吧,再梳个如意高髻,戴那支金凤嵌宝步摇簪子。”

秦如薇点了点头,心中却对面见皇帝而忧心。

有宫嬷嬷这样的老宫人亲自教导规矩,又有仁王妃指点示范,秦如薇自不必再向谁学宫中规矩,待得仁王妃向宫中递了牌子,她便跟着一同前去皇宫。

此次进宫,为免人多嘴杂,秦如薇只带了宫嬷嬷和杨柳罢了。

马车停在了宫门处,秦如薇一直阖着的脉子半张,瞧见对面坐着的杨柳一脸的如临大敌,不禁轻笑:“放松些,你这脸都快要崩破了。”

杨柳脸一红,看向秦如薇,见她一派悠然自得,便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心道果然是金尊玉贵的人,这气度就不说寻常人家的小姐姑娘可比的。

又想想自己,当初也不过是不愿离乡别井,又因着还有奶奶,这才重新卖了人家,原本以为只是个小农女,可伺候这么久来,她也知道秦如薇见识不凡,聪慧有加,却没想到她竟然还有这么一重金贵的身份。

皇宫啊,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地方,她一个如蝼蚁一般的人,竟是来到这天底下最富贵的地方。

对于皇族,杨柳和一般人那般,都是十分崇尚向往的,就跟看天一样,是敬重又敬畏的。

她却不知,秦如薇亦是偷偷的吁了一口气,心中忐忑不已。

外边的马车是不能进宫里去的,有人将秦如薇她们请下了马车,遥遥看去,仁王妃朝她招了招手。

轻步走去,有一辆辇车等在那里,有个宦官侯在车边,笑吟吟的对仁王妃道:“皇上心痛小郡主,特意遣了辇车来接。王妃,郡主请上车罢。”

仁王妃听了,就朝皇宫内廷方向盈盈一拜,道:”儿臣谢父皇恩典。”又对秦如薇邀请道:”薇儿,你陪我一道坐吧,也好说说话儿。”

”这,王妃娘娘,怕是于礼不合。”秦如薇自然知仁王妃是好意,可这辇车毕竟是赐给她和小郡主坐的,自己坐上去那是潛越了。

”无妨,父皇仁慈,想来也是不怪罪的。”仁王妃笑着道:”黎公公你说是不是。”

”皇上仁慈,不过是车辇代步而已,自然是不会怪罪。此去内廷路途遥远,若是走得久了难免仪容受损,殿前失仪反而不美,既是王妃相邀,这位夫人不妨上车一同前往。”黎公公笑着看了秦如薇一眼道。

听义父说,皇上对这失散多年的郡主怕是多有怜惜,交好自是有好无坏,故而他才说了这么一番话来。

秦如薇自然知道这话里面肯定有水分,若不是有人交过底,又怎敢说这话,要知道,辇车可不是人人都能坐的,多少人是步行出入宫廷?

想了想,秦如薇便轻福了一礼:”那臣妇便潛越了。”

黎公公看在眼内,眸光一闪,暗自点了点头,心道这教养规矩倒看着不差。

秦如薇上了马车,可作为下人的宫嬷嬷和杨柳倒是要步行了,杨柳年轻还好点,就是宫嬷嬷……

宫嬷嬷似是察觉秦如薇担忧的目光,心中微暖,轻声道:”无事,嬷嬷腿脚利索着呢,你去吧!”

秦如薇也知这是没办法的事,便吩咐杨柳好生照料宫嬷嬷,她则是随着仁王妃一同上了车。

九重宫闺,一重接一重,不知多少人向往着这金碧辉煌的地方,又有多少人,将一生埋葬于此。

秦如薇并不敢四处张望,一直目视前方,只有眼角余光将景色收归眼底罢了。

此时正是辰时二刻,阳光投在金瓦上,金光闪闪,耀人眼球。

耳边,除了车轮的轱辘声响,就只有瑞儿的童趣声,随着一重一重的宫门驶过,秦如薇的心就像揣了一只小兔子似的,砰砰乱跳,紧张不已。

似是察觉到她的紧张,仁王妃伸手过来拍了拍她的手背,温和的笑道:”不必紧张,你就当见一位长辈罢了。”

秦如薇苦笑,问题这长辈可是掌着生死大权的,一个不慎,这小命恐就交代这里了。

但她亦知事已至此,也只能从容面对了,便深呼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将他当成大老板就好。

辇车又走了半刻钟后,终于停了下来,秦如薇抬头看了看宫门,大大的烫金字写着养生殿,抿了一下唇,便落下车,并仔细看了看自己的仪容。

下人是无法来此的,故而秦如薇就只能自己检查了,殿前失仪可不是好玩的。

有宦官上前行礼,领着她们进殿,秦如薇便随着仁王妃她们走进,登上白玉台阶,来到殿门,又有宦官唱了名,待里面传出一声宣,这才走了进去。

二月的上京还极为寒冷,可这殿内,却是温暖如春,淡淡的龙延香在半人高的紫檀鼎里燃烧着,飘在每个角落。

秦如薇并不敢随处看,只低随着头看着前边仁王妃的脚步缓缓走上前,她们跪,自己也跪。

”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福金安。”

”瑞儿拜见皇爷爷,祝皇爷爷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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