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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嫡女-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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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还带着哭腔。”

“奴婢收拾浴间的时候,那一地的水啊,都无处落脚。备的几桶热水冷水都用光了不说,还扯了一地的衣裳。”

“不过衣裳看起来都是殿下的,想来应该是县主亲自动的手。”

云妃乐了:“小丫头性子刚烈,好样的!”

这话正好被走进来的凤羽珩听到,差点儿没让门槛给绊死。

刚烈!这词儿是这么用的吗?用反了吧!

见她二人进来,云妃咯咯地笑了一阵子,然后遣散了下人,再冲他们招招手:“过来。”

凤羽珩推着玄天冥上前行礼,云妃指指边上的椅子让她坐下,立即就有小宫女送茶来。

她看了看那茶,然后也不知道哪根筋又搭错了,随口就来了句:“母妃怎么不给我弄碗红枣水喝?”

云妃笑眯眯地说:“你才十三,这小子要是敢下手,那他就是禽兽。”

玄天冥无语。

凤羽珩心里就延伸着思考起来,前世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些事情你做了,你就是禽兽,但你要是不做,你就连禽兽都不如。

她憋着想笑,差点儿憋出内伤。

好在很快就有宫人传膳进殿,她一闻香味儿才觉出饥饿。想想看,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不饿才怪。

宫里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但月寒宫似乎没这种规矩。云妃这人一向活得自在随意,在她眼里心里根本就没有什么规矩可言,皇宫里规矩多,她干脆就把自己关进月寒宫。外人可以进,但是能进来的,必须得是她看着顺眼的,得到许可的,否则,即便是皇帝,也只能乖乖地站在宫门外,眼巴巴地瞅着。

所以,这顿饭吃得一点都不沉闷,就见云妃一边优雅地喝着乌鸡汤,一边幽幽地说:“想当年本宫刚进宫时,那畜生的母妃瞧我不顺眼,挑准了老头子不在的时候命人抽了本宫十三鞭。后来,是你外公配了换皮的方子,本宫在那汤药里泡了七七四十九次,总算去了一身的疤。”

云妃这话看似随意地说起,可她眼中突然闪过的那一丝痛楚却没逃得过二人的眼睛。

玄天冥轻言安慰几句,惹得云妃又是一阵笑。“没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那女人也被老头子打死了,本宫没什么可怨恨的。就是觉着阿珩那几鞭子抽得好,有些人皮紧,就得给他们松松。”

母子二人随意地说着话,凤羽珩却在心里琢磨起云妃说的换皮方子。

从未见过面的外公,传说中的神医姚显,居然能制出那种方子来?

她想了一会儿,便觉得所谓换皮,其实不过是古人给冠以的一种夸张性的说法罢了。换皮不是不能实现,在二十一世纪,换皮叫做植皮,只不过并不如人们所想像的那样神奇。至于云妃说的疤痕一点都没有了,凤羽珩想,那应该是姚显手里有那种能够强效去疤的药物。那种药并不算神奇,她空间里其实也是有的,而且用起来没有那么遭罪,也不用那么复杂的环节。

她犹自想着,就听到云妃又说:“阿珩,本宫必须得提醒你,那孽种的母族应该很快就会听到风声,虽说冥儿跟华儿已经派人去拦截,但这种事却是怎么也挡不住的。算算日子,再过个把月,也该往京里来了。”

凤羽珩一愣,她今日还是第一次听到有关于玄天夜母妃的事,却没想到还有一个连云妃都上了心去的母族。

她沉了沉心思,开口问:“阿珩是不是给殿下惹祸了?”

云妃耸肩而笑,“祸的确是惹了,不过你们殿下应该不怕。”

她不解:“三皇子的母族到底是什么人?”

玄天冥告诉她:“他的外祖是北界三省的都统,大顺北界三省并不是自建都以来就有的,而是当年太宗登基之后,隋远将军征战六年而得。算起来,到如今虽已经历了大顺五代帝王,可北界的人到底有一多半都是千周血统,他们嘴上承认自己是大顺人,可骨子里却依然认为自己流的是千周血。这么多年来,大顺与千周的关系之所以这样一直僵着,即便对方偶有挑衅大顺也并没有全力出兵压制,为的就是不乱北界民心。”

凤羽珩一边听一边也跟着分析:“我看过大顺疆域图,北界虽说只有三省,但那三省占地却极广,若按中原地区州府占地来算,那地方足够分出七个省来。”

“没错。”玄天冥点头,“地方大,人就多,一旦有一天民心大乱,于大顺来说绝对不是好事。”

“是啊!”她感叹,“若是有这番历史渊源,北界的大顺子民实际上可以算是千周后裔,一旦大顺与千周翻脸,怕是……”

“怕是北界要激起民愤。”

“那你还撺掇我跟父皇要千周?”凤羽珩眼睛瞪得溜圆,“今早上你跟父皇那样说时我心里就没什么底,千周固然是可恨,可也不能去打没有准备的仗。我从前并不知北界国民还有这样的来历,否则我是不会跟着你一起胡闹的。”

云妃听出门道来,问玄天冥:“你跟老头子要了什么?”

玄天冥摆摆手,“也没什么,他无缘无故就罚珩珩跪着,不得给点儿补偿啊?我就说既然咱们看千周都不顺眼,早晚得打,那打下来之后就把那小破国给珩珩当嫁妆吧!”

云妃乐了,“这个主意甚好。”

凤羽珩抚额,你们娘俩就不嫌事儿大吗?

她提醒玄天冥:“我把三皇子打成这个样,他外祖一家一定会报复的。北界三省离中土甚远,说句大不敬的话,那地方的都统不就跟土皇帝差不多?难保他们以后在那头给我们下绊子,所以,攻打千周的事,咱们还得从长计议。”

“肯定是要从长计议的。”玄天冥说,“这事儿至少得在你的精钢制成并且大量投入军中使用之后,这是第一步,这一步走完,后面的事咱们才能慢慢的想。”

云妃安慰凤羽珩:“你也别想太多,三界三省都统又能怎样?你不觉得老头子并不是很在意吗?”她从来都跟天武叫老头子,听起来是不敬,但凤羽珩却看得出,云妃在说到那个人时,眼里是有些许暖意在的。

于是她点点头,道:“的确,如果父皇在意,就不会在我把人打成那样之后还不加责罚。”

云妃托着酒杯抿了一口酒,笑道:“所以说,这张脸早晚得翻,包括那个千周,别以为谁都不知道这么些年都干了些什么勾当!”她说着,目光投向玄天冥的腿,眼中恨意汹涌而来。

这顿饭吃到很晚才散,凤羽珩推着玄天冥出了月寒宫时,送他们出来的掌事宫女同她说:“奴婢有话想说,还请县主别怪奴婢多嘴。”

她停下来,看着那宫女,道:“姑姑是在母妃身边侍候多年的老人了,您有话尽管说,我听着就是。”

那宫女连道不敢,然后开了口:“奴婢只是想说,烦请县主空闲的时候能多进宫来看看咱们娘娘,娘娘一个人住这月寒宫其实是挺憋闷的,只是她从来都不说。可奴婢跟在娘娘身边十五年,看得出娘娘喜欢县主,您每次来她都比见着两位殿下还高兴,还有您送的那些个新鲜玩意,每次娘娘最少都能摆弄半月有余。奴婢也是心疼娘娘,请县主多往这边跑几趟吧。”

这番话到是把凤羽珩说得鼻子微酸,云妃一向自在逍遥的样子其实很迷惑人,让人不清楚她到底是喜是怒是哀是乐。她几次过来,虽说也看得出云妃见了她会开心,却没想到自己送的东西能让她把玩那么久。

凤羽珩吸了吸鼻子,跟那宫女说:“阿珩记下了,多谢姑姑提醒,以后阿珩定会常来月寒宫。”

那宫女感激地送两人出去,她上了玄天冥的宫车,由他亲自送着往县主府去。

玄天冥瞅着她兴致不高,便知心里一定是想着刚刚那事,于是主动开口说:“你不用太往心里去,她所走的路是她自己选的,孤寂也是一早就知道的。这么些年过去了,什么都习惯了。”

凤羽珩摇头,“话不是那么说的,总归我是她未来的儿媳,有些孝道就该由我去尽。”

“儿媳尽孝那也是我们成婚之后的事。”

“我提前做了,就当是讨好不行吗?”她扬起小脸笑起来,“以后我会常进宫,新鲜玩意还有不少,就是母妃说的那种换皮的药,我也是有的,而且还比她从前用过的好,无需遭那么大的罪。”

玄天冥抽了抽嘴角,目光下意识地就往她袖口上投去。凤羽珩心虚地收了收袖子,对于他心中好奇并不想给任何解释,却是拧着眉心同他道:“其实关于娘亲中了离魂散的这个事情,有一个细节我给忽略了……”

第368章 在那里,你的生命会发光

凤羽珩挨着玄天冥而坐,两只手拄在轮椅的把手上,心事重重地说:“刚刚我就在想,娘亲每天都要吃安姨娘送的点心,这个消息到底是谁告诉玄天夜的?还有,梅香的去处和家人住在哪里,又是谁透露给他的?我不信真的就巧到梅香快被马车撞到,玄天夜碰巧出手相救。他那个人,不驾车撞别人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去救人。”

玄天冥比她更了解玄天夜,也跟着点头道:“的确不可能,这事上所有太过巧合的巧合,其实都是人们有心为之。这件事情还是要从凤府去查,肯定是有人里应外合。”

“会是谁呢?”她拧着眉思索,“安氏?想容?”随即摇摇头,“不像,我看人一向甚准,她们母女二人与我接触颇多,若是心中藏着这样的事,我不信我看不出来。”

玄天冥抚上她的头,“有些事情、有些人,不能太过相信,包括你自己的直觉。我并不是说她们就是幕后之人,但眼下看来的确是嫌疑最大,不能不警惕。”

“恩。”她点头,“我知道。”

两人再没说话,马车一路往县主府驶去。经过凤府时停都没停,直让等在门口的管家何忠把个脖子抻得老长。

同生轩里,玄天华亲自坐阵,玄天歌也在。前者正在屋里跟着太医一起观察着姚氏的状况,而玄天歌则是搬了把椅子就往院中间一坐,在她对面站着的,是康颐。

凤羽珩回来时,正好听到玄天歌扬着她一惯嚣张的语调:“凤夫人,你有这往县主府跑的工夫,多管管府上的事。姚夫人中了离魂散,虽说已经查明是襄王所为,可到底也是有凤家的丫头跟着里应外合。凤府连这样的纰漏都能出,你这个当主母的可是得好好反醒反醒。”

要说康颐嫁到大顺来还真算得上是委屈,想她堂堂千周长公主,是千周国君的胞姐,在自己国家是要什么有什么,哪里有人敢这样子对她说话?

可一嫁入大顺,一进入凤府,她以前所有的优势和骄傲统统都得丢弃掉,因为这里是千周的主国,她长公主的名号在这边根本就不好使,随便抬出一个人来都比她强。就比如说这个玄天歌,不过是个郡主,却可以明目张胆地这样与她说话,她却是一点反抗的资格都没有。

康颐暗压下心头不快,面色平和地跟玄天歌道:“我也是奉了老夫人之命过来探望姚夫人,至于府里出了背主的奴才,这事儿已然在调查中,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给郡主一个满意的答复。”

玄天歌一摆手——“你给我什么答复啊!你得给阿珩一个答复。”说着就站起身来,迎上已经走进院儿的凤羽珩和玄天冥二人,“九哥,阿珩,你们回来啦!”

康颐一怔,赶紧回过头去看,果然,正是凤羽珩推着玄天冥的轮椅往院子里走来。两人气色不错,不带一丝疲倦,跟白天凤瑾元回府时那个惨样完全不同。她真的怀疑,凤羽珩是像凤瑾元说的那样,也在皇宫里跪了一宿吗?怎的凤瑾元的双腿几乎不能走路,她却什么事都没有,还可以给人推轮椅?

疑惑间,几人已然经过她身边,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就往屋子里走去。

康颐有些尴尬,就想在后头跟上,结果又被玄天歌给拦了下来:“你说你是奉了凤家老夫人的命令来看夫人的?”

康颐点头:“正是。”

“切!”玄天歌十分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真逗,她有什么资格派这个派那个往这边来呀?别说是派来的人,就是她自己来了,那不见得能进得了同生轩的门。行了,回去吧,现任妻子来探前妻的病,我看是你有病吧?”说完,头也不回地进了屋,然后砰地一声把门从里头关上。

康颐就这样被拒之门外,拒得特别没脸,哪怕是她这种见惯了形形色色之人的长公主也快要挂不住了。

身后跟着的丫头夏蝉劝她:“夫人,咱们还是回吧,老太太也知道这头都是什么脾气,见不到也没事,不会怪夫人的。”

康颐还能说什么?就算老太太要怪罪,那也就只能凭其怪罪去。她转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道:“不是我不尽力,你也听到了那舞阳郡主是怎么说老夫人的,我这个番国的长公主是一点法子都没有了。”

夏蝉当然听得懂康颐的意思,这是要让她跟老太太把舞阳郡主的话给学一遍,激起老太太的愤怒。夏蝉无奈地道:“奴婢会如实禀报的,只不过,禀报了又能如何?老太太还能来找舞阳郡主讨公道吗?夫人有所不知,大顺的皇家人,就没一个是讲道理的。”

康颐一行被玄天歌打发回去,屋里姚氏这边,那太医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玄天华告诉他们:“夫人已经清醒一整日,未见发作。”

凤羽珩有些惊喜地问那太医:“您手里可是有驱这离魂散的奇招?”

那太医苦着一张脸摇了摇头,“对付离魂散哪里会有奇招啊!县主也是行医之人,老朽不瞒您,我只是给夫人用了些拖延发作周期的药。这药还是当年姚大人留下来的,说是用上三次五次的都行,只是不能用再多,会伤身子。”

凤羽珩好一阵失望,坐在榻边握着姚氏的手说:“娘,对不起,是阿珩没照顾好你。”

姚氏连连摇头,“这怎么能怪你。阿珩,你也不要怪安姨娘和想容,这不关她们的事。原本这点心她们并不是天天都送的,是我自己想吃,求着她们多给做些。你可不能……”

“娘亲放心。”她拍了拍姚氏的手背,“这件事情我会查清楚,不会冤枉任何人,你只管安心养着,离魂散也并非驱不散,阿珩自有办法把你治好。”

她照顾着姚氏躺下,见人沉沉睡去,这才又与众人一起出了屋。

那太医将几副药留下来就先行离去,玄天歌心急,抢着问她:“阿珩,真能治吗?”

她叹了口气,心道能治才怪,毒瘾从来都不是靠治的,只能是靠戒跟熬。如果安氏能熬得过去,一切都好说;若是熬不过去,什么都白搭。

“没事,我自有办法。”她不想让玄天歌跟着担心,催促着她们道:“天都这么黑了,赶紧回去吧。回去就跟岚姨说我能治,别让她跟着着急。”说完又看向玄天华,“七哥送送她。”

玄天华点头,“放心。”

直到把两人都送走,最后留下的玄天冥才说:“珩珩,我从不认为你适合留在深宅内院儿里跟这些女人周旋争斗,跟我去大营吧,只有在那里,你才是你原本该有的样子。”

她心里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她又何尝不想念大年之前在深山里训练神机宫的那段日子。

玄天冥说:“凤家纵是有悬案未查,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查得清的。更何况,哪一座深宅里没有几只冤魂?哪一个大家族里没有妻妾争斗嫡庶纷扰?你与她们斗,何时是个头呢?从前我见你刚从西北回来,一腔的怨恨未解,便放手让你去把这些年凤家欠你的都讨要回来。如今虽说债并未讨完,但却也可以暂时先放一放,有些事情你越是不查,时日久了它越是会自己浮出水面。待水落石出之日一网打尽,也省了你多费那几番心思。再说,也是时候该去检阅一下咱们的神机营了,凤羽珩,在大营里,你的生命会发光!”

她体内的热情与期待一瞬间又被点燃起来,她转过头往凤府的方向看去,刹那间,从去年回京之日起,点点滴滴全部在脑子里回放了一遍,就像二十一世纪的电影那样,有影,有声,有形。她看得到沈氏的尖酸狡诈,看得到老太太的唯利是图,看得到凤沉鱼的阴毒狠辣,也看得到凤粉黛的任性刁蛮。还有凤子皓的一脸淫相,和凤瑾元心中淡薄到所剩无几的亲情。

她曾经那么讨厌那一府的人,曾经答应原主替她报仇,如今那仇也不知算不算报了,但那座凤府却已然不是从前的凤府,在她的强势打压之下,许多人已经得到了该有的报应。换原主一条命,想来,够了。

“你说得对。”她收回目光,再看向玄天冥,“我曾经以为十五岁之前的年华,只怕都要在这座府里慢慢熬过。可是你给了我不同的人生,给了我一片我惺惺向往着的天地。你说得对,在大营里,我的生命会发光。既然注定是要发光的人生,我怎么能让它在深宅大院儿里一天天的黯淡下去?”

她说这话时,两只眼睛是发亮的,唇角也不自觉地上扬到一个好看的弧度。就好像已经看到了金戈铁马的人生,看到了她与他联手打下的一片天下。

“给我三天时间吧!”她说,“安排一下同生轩,再稳定一下娘亲的状况,另外……玄天冥,我想把娘亲一并带着,行吗?”

玄天冥点头,“有何不可。”

“我听说……军中不能让女人进。”

他笑道:“规矩上是那样说的,便是在西大营里,我就是规矩。”

“好!”她亦扬起笑脸,将手伸向玄天冥。见他也伸出手来,便主动握了过去,然后道:“我答应你,三天之后,我们回大营!”

第369章 准备炼钢

这三天,凤羽珩就没出过县主府的府门,也拒绝了一切来客。她躲在药室,一头扎到药房空间里,将那空间里的药上上下下地理了一遍,最终挑出了几种能缓解毒瘾的特殊药物,以及几支针剂。

她将这些东西单独放在一层最显眼的柜台上,以便随手就能拿到。

这次去大营,凤羽珩明白,除了继续训练神机营之外,她最主要的任务是炼钢。炼钢不比打铁,大顺人从未接触过这项技术,而她自己也并不是专业的炼钢师,有的不过是理论知识,缺少实践。没有现成的炼钢师,她就得从上好的铁匠里挑选出合适的人去培养,还有学徒的挑选也要慎重。参与熔炼的人不但要聪明勤快肯吃苦耐劳,最重要的是口风要紧,思想觉悟要高,绝对忠于大顺,

她坐在休息室的书桌前,摊开纸笔,把炼钢的过程从头到尾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写到纸上,从造渣开始,一直到溶化、精炼、增硅,再到出钢,近二十个步骤都被她一一写了下来,同时也把每个步骤的方法和需要注意的事项也列举出来。

这相当于给自己也重新上了一课,说起来,这套学问还是部队里一个冷兵器师傅学来的,那师傅也是个怪人,明明二十一世纪什么都有现成的,但他就是喜欢从最原始的做起,打铁、炼钢一手包办,经由他手做出来的兵器密度更大,坚韧程度也非寻常可比。

炼钢的工夫她好奇跟着看过,但从没动过手,这一套理论到是背得熟,可理论终究是理论,凤羽珩并没有十分的把握能成功,一切还得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她在空间里呆了一天一夜,中间除了吃饭,其它时间就没有出来过。她把关于炼钢的准备做到最足,又将之前随手设计出的一些兵器图纸也整理了一下,挑出一些简单又实用的样式做为尝试所用,也将大顺将士们现在所用的刀剑作了一番改良。

终于做好功课从空间里出来时,清玉正捧着一摞子帐册在药室门口等她,见她出来了赶紧就道:“这是年后几间铺子的报帐,小姐就要去大营了,临走前先看一遍吧。”

凤羽珩一看帐目就送大,想当初药房经营时,帐目也是有专门的财务人员核对好之后她直接看个总数,差不多就签字了。更何况,从前都是网络办公,智能表格,即便需要她核对,也是用办公软件自动求和自动计算来进行的。自打到了大顺,清玉每次捧着一摞子帐册给她算时她都头大,哪怕可以到空间里去按计算器,还是觉得烦得慌。

见凤羽珩一脸的不耐烦,清玉也没了招儿:“奴婢知道小姐不爱看这个,就是不知道小姐下一次再回来会是什么时候,这才把这些都拿过来。”

凤羽珩想了想,同她说:“这个事情我也想过,此去大营固然重要,但京里的事也不能不管。凤凰阁跟奇宝斋我到并不是很上心,无外乎就是赚钱的买卖而已,但百草堂那边却是主要的。清玉,以后每个月末你都往大营去一趟,我留两名暗卫给你,你去的时候再从县主府调派几名御林军一路跟着,一定要保证安全。”

清玉点点头,“小姐放心,清玉都明白。”

凤羽珩接过帐册再道:“这些东西我最后再看一次,以后就全都交给你。你每月只需告诉我百草堂的情况就好,其它的,有了赢利直接入县主府的帐房。”

几本帐册,她又看了一下午。

凤羽珩的心思其实根本也不在帐目上,她知道,有清玉在,这些帐绝对不会有错,生意上的事无需她多费心思。到是凤府这头,她走得急,有很多事情怕是也来不及安排和料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一晚,凤羽珩依然在做着临行前的准备。宫里调派出来的御林军她决定继续留下来护卫县主府,暗卫留下两个跟着清玉,其它人她全部带走。姚氏也是要跟着她一起去的,平日里贴身照顾她的清兰也得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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