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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嫡女-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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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说着到了凤府,门房一见凤羽珩来了,赶紧把人往里面引,一边陪着她往舒雅园去一边说:“因着老太太这事儿,府里请了六个大夫,可惜,还是没能把老太太给救回来。”

凤羽珩没表什么态,只是问他:“夫人呢?”

那门房道:“还在宫里,已经差人去请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想容也紧跟着问了句:“那些人下手很重吗?请了这么多大夫居然治不回来?”她说话时眼里含了泪,紧着用帕子去抹眼睛。

想容跟凤羽珩不同,凤羽珩不过是顶着凤家二女儿的身体壳子,内里却跟这凤家八杆子打不着。但想容毕竟是真正在凤家长大的,毕竟是凤家真正的血脉,老太太虽说对她不好,可到底血脉相连,说不伤心,那是不可能的。

门房将她们送到舒雅园门口便不再往里走,只告诉她们所有人都在卧寝那边,便又回了门口继续迎人。

凤羽珩带着姚显和想容往卧寝那边去,还没等绕过回廊,就听到阵阵哭嚎声灌入耳来。其中韩氏的声音最大,还有许多丫头在劝着她要保重身子,千万不能大哭。

其实真正哭丧的不过也就是韩氏安氏和金珍三人,如今的凤府人丁凋零,粉黛也是个重伤员,还在玉兰院儿躺着,程氏姐妹进了宫没回来,凤瑾元又在牢里关着,想容跟凤羽珩在一起,府里的主子也再没了谁。金珍不是韩氏那种会嚎啕大哭的人,只会握着帕子小声啜泣,安氏更是比较淡定,眼泪是流了,却没出什么声音。这卧寝里的哭声除了韩氏之外,其余的多半是丫鬟婆子和家丁们凑数凑出来的。

凤羽珩的到来让这一家人总算是找到了主心骨,就连韩氏都跟着松了口气,一边哭着一边跟她说:“二小姐,您可一定要给老太太作主啊!”

她这话说完,跪在老太太榻下抹眼泪的金珍也说了一句,意思却完全不同,甚至相反,她说的是:“二小姐,老太太围堵县主府闹事,您看在她已经故去的份儿上,就不要再怪罪了吧。”

金珍这话一出,韩氏立马也想起来这么一档子事,也立马想起来这事儿里还有她闺女粉黛跟着掺合。不由得心头一颤,身子晃了两晃。她想跟凤羽珩求求情,可是往后那么一瞅,又一眼看见跟在凤羽珩身后的姚显,多年之前的记忆匆匆归位,韩氏只觉周身凉意迸现,抓着丫鬟的手都禁不住地打着哆嗦。突然就有一种凤家要完蛋了的感觉,粉黛之前还高兴地告诉她只要办成了这件事她就会被抬成贵妾,谁知,贵妾没抬成,作主之人的命却没了。

她想跟凤羽珩再说点什么,可是一恍神儿的工夫,人家已然从她面前匆匆走过,就连想容都没向她看过来一眼。

韩氏终于意识到自己错了,粉黛也错了,在这个家里就该学三小姐想容,围拢老太太不是不是正途,亲近凤羽珩才是正经事。可惜,现在一切都晚了。

凤羽珩与姚显二人来到老太太的床榻边,想容挨着安氏跪了下来,轻声啜泣。凤羽珩伸出手去,直探向老太太的颈动脉,再撑开眼皮细看瞳孔,这才对着姚显点了点头,示意确诊死亡。随即,又偏了头往床榻边的一滩血际处看去,边上站着的一个大夫主动开口道:“这是老太太临去前吐的血。”

凤羽珩的眉心攒起,看了那大夫一眼,再去细看那一滩血迹,最终,依然是与姚显交换了一个眼神。

看上去,老太太是因被人殴打,以致内脏功能受损吐血而亡,但实际上,凤羽珩和姚显都看得出,这一口血根本不是因为内脏受损而吐,老太太的死因是……中毒。

她犀利的目光扫了一眼这屋里站着的四个大夫,吓得四人齐齐跪地,纷纷道:“草民无能!县主饶命!”

她冷笑,“是挺无能的。”

随即转过身,对着同样站在屋子里抹眼泪的管家何忠说:“祖母离世,即刻对外报丧。”一边说一边摘下自己腰间的腰牌递了过去:“拿着我的腰牌去请一名太医一名仵作来。”

何忠一愣,其它人也是一愣,不解地问:“何以要请太医和仵作?”

安氏反应过来,愣愣地问:“二小姐是要……验尸?”

凤羽珩笑笑,“不过走个形势罢了,说老太太是被人殴打至死,那便相当于他杀,不验尸验伤,如何向凶犯追究责任?”

如此道理出口,人们便觉得验尸也是理所当然,当即谁也没再多说什么。凤家下人开始张罗着在牡丹院儿的堂厅布置灵堂,韩氏试探着问凤羽珩:“二小姐,老太太过世,老爷是不是得回家奔丧啊?”

她这话一问,金珍也赶紧跟了句:“对啊,这是大事,二小姐且跟官府那边打个商量,通容通容吧!”

安氏皱着眉,扶着想容站起来,想了想,说:“老爷能回来奔丧自然是好,丧事办完之后再回牢里去便是。”

韩氏和金珍一听这话就急了,韩氏挺着个大肚子瞪着安氏厉声质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太太过世,老爷再不在家,这家里连个做主的人都没有,算什么?”

安氏看着她,淡淡地道:“做主的人多着呢,有大夫人和二夫人,还有嫡小姐,韩妹妹担心什么?”

“你……”韩氏被堵得没了话,如果安氏只提大夫人二夫人,她或许还能吱个声,毕竟现在程底姐妹不在。但安氏还提到了凤羽珩,人家就站在当场呢,借她一百个胆子也再不敢跟凤羽珩做对。老太太在府门外被打的事她也听说了,凤羽珩虽然没有亲自动手,但却实在算得上是推波助澜。老太太瞎眼偏心了这么些年,又昧着良心去给人家编故事,这凤羽珩一出手可就是往死里整,她哪还敢多说半句话。

韩氏没了气焰,金珍却一脸委屈小声问了句:“安姐姐是不是不想让老爷回来?”

安氏看了她一眼,虽没说什么,面上却现出几分厌烦。

凤羽珩无意在跟她们纠结下去,与姚显二人一齐出了卧寝,就听姚显小声道:“这凤府的人下手也是够狠了些,老太太吐的血里带着墨绿,那种毒怕不是中原一带该有的,你有个心理准备。”

姚显的话说完,大步离去。凤羽珩却紧皱着眉站在舒雅园的院子里,犹自琢磨着祖父的话。

卧寝那边,韩氏又哭嚎起来,她听着烦躁,带着两个丫头往前院儿走了去。

老太太离世,整座凤府都跟着忙活起来,搭灵堂,派丧贴,裁孝衣……何忠迎过来问凤羽珩:“二小姐,咱们府上的丧贴都应该往哪处去送啊?老爷现在只是五品官,人还关在大牢呢,从前那些与凤家有往来的高品阶官员,还能请吗?”

凤羽珩冷哼一声:“有多大本事就办多大的事,五品官就得有个五品官的样子。往平级和以下品阶官员家里派贴,正五品往上一概不送。”

何忠领命而去,没有半点迟疑。

黄泉撇了撇嘴,道:“小姐今日才刚回就京,脚都还没沾地呢,要不先回府去歇一会儿吧!睡一觉,这边的事等下人心活完自然会有人去叫的。”

凤羽珩无奈地摇头,“我这种时候要是再回府去睡觉,那心可真是太大了。”她吩咐二人:“警醒着点儿,一会儿太医和仵作来了,咱们还得嘱咐嘱咐。”

忘川早听出门道,心头疑惑,不由得小声问凤羽珩:“小姐是不是觉得老太太死得蹊跷?”

凤羽珩反问:“你们都是习武之人,老太太挨打的时候也都看着呢,你们认为,就打那一顿,能把人打死?”

忘川摇头,“打不死,最多重伤。”

“可人确实是死了,而且还是中毒死的。”她冷笑,“看来,这要么是有人狠极了老太太,就想置她于死地,要么,就是有人想借此栽赃于我,让凤瑾元对我更加痛恨。”

黄泉就不懂了,“这么栽赃有用吗?咱们本来跟凤府的关系就不好,再说,暴民是老太太花钱顾的,窝里反了还能怪到咱们头上?真是笑话。”

“是没用,本县主也不怕凤瑾元更恨我一些,不过就是给今后的故事里再添一笔精彩之处罢了。”她耸耸肩,“说起来,凤家还真的是流年不利啊!”

几人正说着,就见府门外一辆马车停了下来,程氏姐妹下了车,匆匆地往府门里走。两人才走进几步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凤羽珩,程君曼赶紧快跑了两步上得前来,抓着凤羽珩急声道:“县主,府上的事交给我,你快点进宫,宫里出事了!”

第455章 吐血

凤羽珩拽着玄天冥一起进宫的,直到两人坐上宫车她才告诉玄天冥:“程君曼从宫里回来,告诉我说母妃病了。”

玄天冥紧拧着眉,问她:“严重吗?”

凤羽珩摇头,“现在还不知道,母妃不让请太医,怕惊动父皇。月寒宫的宫人们没办法,本来是往御膳房去端鸡汤的,正好看到程氏姐妹,便偷偷的与她们说了,让她们回府来找我。”

她也只能说这么多,再多的,程氏姐妹也不知道,一切只能等见到云妃才知晓。

二人谁也没有再说话,气氛着实有些压抑。

九皇子和济安县主一天之内二次进宫,宫门口的御林军到是有几分诧异,但也没敢问,只是提醒了一句:“天快黑了,再过不到一个时辰宫门就要下钥匙,殿下若是出来的晚,就差人往这边来说一声,属下给您留着门。”

玄天冥点头道:“留着吧,定是不会太早出来。”说完,又补了句:“别到处去宣扬说本王和县主又进宫了,特别是父皇那边,别让他知道,本王是去月寒宫看母妃的。”

皇上跟云妃的事,在皇宫里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听说玄天冥和凤羽珩要去的是月寒宫,将士们赶紧点头,一个个心领神会,皆知这个事绝对不可以让天武帝知道。

玄天冥留白泽在宫门口,凤羽珩带着黄泉忘川,四人一齐往月寒宫而去。还没等到宫门口,就见那条必经的小路上,有个掌事宫女正焦急地等在那里,不时地张望着。

等几人再走近将,那宫女终于看到,赶紧就上前来,也顾不上行礼,甚至都顾不上跟玄天冥说话,一把就抓住凤羽珩的手,急声道:“县主您可算是来了,前些日子暴雨不停,娘娘受了些风寒,又不肯请太医。本以为也没事,可谁知雨停了她的病却越来越重,下午那会儿……吐血了!”

“吐血?”玄天冥大惊,拉着凤羽珩快步冲进了月寒宫。

云妃生病,月寒宫的一众下人都愁眉苦脸的,玄天冥沉着脸质问那宫女:“她说不让请太医你们就真的不请吗?万一病出个好歹来,谁担待得起?”

那掌事宫女也是一脸苦色,边走边说:“娘娘的脾气殿下也是知道的,她说不让请,那就真的是不让请。就算奴婢们偷偷去请了,那太医也是近不得身的。”

这是事实,玄天冥心里也明白,云妃那个暴脾气,她不让干的事下头的人若是干,轻则杀头,重则她就折腾她自己。太医若是不经她允许就到,只怕她连自杀的事儿都干得出来。

他重叹了一声,就想再说点什么,就觉得手心被人轻捏了一下。偏头去看,见凤羽珩正挂着淡笑看向他,“别担心,有我呢,母妃不想看太医八成是不想被父皇知道,我来了她总不成再把我赶出去吧。”

玄天冥点点头,“对,幸好有你。”

那宫女也说:“多亏了今日在宫里看到凤家的两位夫人,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去请县主。”

几人说着话,云妃的卧寝也到了。凤羽珩脚步加快,率先走了进去,才一进门就听到云妃止不住的咳嗽声,一下一下的,咳得叫人心疼。

她听着这咳嗽的声音,心知保不齐是肺病。时下暴雨刚过,天气转凉,最容易感冒发烧的。特别是发烧,治得不及时,怕就会烧成肺炎。当然,肺炎不怕,凤羽珩最担心的就是疫菌。这种时候谁也不能打包票说只是普通病症,没确诊之前,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很显然,这个问题玄天冥也想过了,所以他才着急,心一直就提着,脚下也现了几分慌乱。

二人到了云妃的病榻前时,一个小丫头更用热帕子给云妃捂着额头,云妃半闭着眼一直在咳,宫女时不时地用帕子去帮她捂一下,再离开时,帕子上总会带着血。

几个小宫女急得不行,一见凤羽珩来了,一个个的眼泪“唰”地一下就流了下来,同时也赶紧起身,把榻边的位置给凤羽珩让了出来。

凤羽珩坐了过去,将云妃送上的热帕子直接取了下来,云妃离了那帕子,下意识地就哆嗦一下,然后说了句:“快给本宫放回去,好冷。”

她伸手去探额头,果然热得很。

“母妃,是我,我是阿珩。”她一边跟云妃说着话,一边从忘川拿着的诊箱里把体温计给拿了出来。“母妃,这个东西是测量体温的,要放到腋下,阿珩帮您。”

她这边动手去给云妃量体温,云妃那边也把眼睛半睁了开,虽然没什么力气,但意识还是清醒的,一眼就将凤羽珩给认出,再看了看玄天冥,还是说了句:“不要惊动你父皇。”

玄天冥气得咬牙,“都病成这样了还想着这个事,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云妃有气无力地道:“老头子也上了岁数,万一把他吓着,本宫可担不起这个责任。这不是阿珩来了吗,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别板着个脸,本宫不爱瞧。”

有凤羽珩在,玄天冥自然放心,可他还是看不了云妃遭的这个罪,实在是摆不出什么好脸色来。

这种时候,做为儿媳妇的凤羽珩自然得起到调节作用,于是她赶紧道:“殿下也是心疼母妃,母妃要是有力,待病好之后就起来打他!”

云妃点头,“恩,这还像句话。”

玄天冥简直无语。

半晌,体温计被取出,凤羽珩一看,好么,三十九度八。她无奈地摇头,同时也暗里庆幸,还好她来了,不然这么烧下去,不出事才怪。

不过看到云妃这个状态,她也是放了些心下来,这多半就是严重的肺炎,跟疫病无关。她朝着玄天冥递了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对那掌事宫女说:“劳烦姑姑把下人都带下去吧,我给母妃看病,有自己的丫头侍候就好。”

那宫女也明事理,这里左右还有九皇子跟着,不可能出事。于是赶紧招呼着一众宫女出了屋去,又将寝殿的门给关了起来。

凤羽珩也不多想,伸手入袖,从空间里将输液设备调了出来,再将相应的药剂也取出,迅速地给云妃挂上了一瓶点滴。

云妃半迷糊着,就看到凤羽珩一会儿掏点东西出来,一会儿又掏点东西出来,就像变戏法似的,眨眼间就把自己给忙活妥了。她愣愣地对玄天冥说:“你媳妇儿可比你厉害多了。”说话时嗓子还是半哑的,也没什么力气,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凤羽珩在的原因,底气是足了不少,也不怎么咳了。

玄天冥无奈地看着自己这个母亲,摇头道:“她再厉害也禁不起你这么个折腾法,下次再遇到这种事,记得赶紧派人去叫珩珩。什么天色已晚的,你宫里的人想要出去,我就不信哪个宫门口的守卫有胆子拦?”

云妃翻了个白眼,“你们不也是今天才回京的吗?之前都在城外,我上哪儿找去。”她又轻咳了两声,不再跟玄天冥说话,却是问向凤羽珩:“本宫听说,你外祖父姚显回来了?”她问这话时有几分激动,呼吸都不匀起来。

凤羽珩心头起了些疑惑,依稀想起当初她第一次面见云妃时,云妃对于她亲近姚家而疏远凤家的态度十分满意,还说她是姚家的好女儿。那时她便觉得云妃对姚家是有几分不同的,这种感觉今日更甚。

不过这种时候她也不好多想,便笑着回了云妃:“母妃消息好灵通,外祖父是回来了,眼下就在县主府呢!”

云妃眼睛里闪出几许光亮来,病容似也消退不少,自顾地调整了一会儿气息,这才又道:“回来了好,老头子这回又有伴儿了。有人陪他说话,有人陪他下棋,要是你外祖身子骨还行,两人八成还能提刀切磋几招。他有了伴儿,就不会总来月寒宫敲门了,本宫也能过几天安生日子。”

以前的姚显还会武功?这一点凤羽珩到是真的不知道,同时也暗里庆幸自家爷爷是军医出身,功夫底子也是有的,万一天武真要切磋,也不至于轻易露馅。

云妃躺在榻上,还在自顾地说着:“做姚家的女儿好,姚家的男子不纳妾,姚家的女儿不给人做小,那是旁的人家想都不敢想的福气。只是你那个娘亲不争气,她要是有你一半的气势,当年也不至于被凤家欺负成那样……咳!咳咳!”

云妃说到这里又是一阵咳,仍然带着丝丝血迹,凤羽珩用帕子给她轻擦,她却说了句:“听说咳血的人多半是痨病,都活不长,你回去问问你外祖父,问他愿不愿意来见本宫一面,也许这一面……就是最后一面了。”

“你胡说什么?”玄天冥怒了,“咳点子血就要死要活的,你自己不想活了也别拖累珩珩,让人说她医术不精。”

云妃失笑,“你小子到是会护着媳妇儿。”

凤羽珩也挺无奈的,她告诉云妃说:“别说不是痨病,即便是,阿珩也治得好。母妃且宽心吧,您就是高烧高热吸起的肺炎,是一种轻微的肺病,阿珩给你打几天的针也就好了。”

“真的?”云妃有些诧异,“让你说得这么容易好,那从前那些人,病得比本宫还轻些的,都是怎么死的?”

凤羽珩到也不客气,直接就道:“因为从前没有我。”她拍拍云妃的手:“母妃若是想见外公,阿珩派人回去叫他来就是。”

云妃情绪有些激动,满心企盼,却又带着些迟疑,很是纠结。

凤羽珩看在眼里,眉心深深地皱了起来……

第456章 丧事还是喜事?

在要不要姚显进宫这件事上,云妃到底还是有些理智的,凤羽珩看得出她内心几番纠结,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道:“不用了。姚神医就算要进宫,也是老头子宣,轮不到本宫。”她到底是病人,说了好一会儿话,渐露疲倦。许是凤羽珩说她的病肯定能治,便也让她宽了心,眼皮一沉,睡了过去。

凤羽珩轻叹一声,转头向玄天冥投了个疑惑的目光,却见玄天冥也摇了摇头,以口型无声地说了句:“我也不知道。”她再叹一声,帮云妃盖好了被子,嘱咐忘川黄泉叮着。

两个丫头对于输液的护理已经门儿清,完全不需要担心。凤羽珩拉着玄天冥到了院子里,有些话憋在心里实在难受,她不得不问:“你真的不知道吗?哪怕只是一点点?母妃的意思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她与我外公之间定是有些事情的。你知道我不是那种好奇心很强的人,母妃跟父皇之间的事我从没主动问过,但这一次,事情关系到我的外公,你知道,那是我……最重要的亲人。”

玄天冥苦笑,他当然知道那是她最重要的亲人,就凭这些日子凤羽珩与姚显的互动,凤羽珩看姚显的目光,那样的亲情,是她在母亲姚氏身上都没有表现出来过的。

可是……“我是真的不知道。”他无奈地告诉凤羽珩,“对于母妃的事,我知道的也没有比你多多少。”他顿了顿,盯着凤羽珩看了一会儿,无语地问她:“你那是什么眼神?”

此刻凤羽珩正在用一种极其八卦的目光向他看来,玄天冥帮她回忆之前的话:“是谁说她没什么好奇心来着?”

凤羽珩突然就来了精神,一下蹦到他面前,扯着他的袖子说:“要不咱们就来猜猜,他们两个的关系,到底是不是我想的那个。”

砰!

玄天冥毫不客气地敲了她一记,“你脑子怎么长的?一个是我母亲,一个是你外公,差着辈份呢,年岁也不对,你能不能有正常一点的想法?”

凤羽珩不甘心,“母妃跟父皇也差了好多年岁。”

“你外公比我父皇大十岁。”玄天冥气得直翻白眼,“虽然我也什么都不知道,但这事儿不可能,你快别想了。”

“不可能啊!”某人有些失落,八卦的烈火渐渐熄灭,理智总算回归,她告诉玄天冥:“你不用担心,母妃的病若让大医来治,怕真的会治成痨,但你家王妃我是谁啊!我是悬壶济世的凤小神医!所以你不用担心,最多不出十日就会好啦。”

玄天冥失笑,“到是还要点儿脸,以前自称神医,现在老神医回来了,就自称小神医了,你这转的到是挺顺畅。”

“那是。”她说完这句,面上笑容收了起来,与玄天冥商量:“只是你也知道凤家现在的情况,老太太身亡,我总得露面,不可能时刻守在月寒宫。这件事有两个解决办法,一是我每日进宫一次,给母妃输液,送药。二是……让爷爷进来。”

玄天冥瞪她:“还没死了这个心?”

她摆手:“真不是,我是跟你说正经的,我这一套医法别人不会,但是爷爷会,你忘了我们一起在城外诊治难民了?”

“没忘。”玄天冥想了想,还是道:“你每日进宫一次吧。”

她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云妃的输液在一个半时辰后结束,人却还是睡着。她留了药,告诉玄天冥该怎么给云妃吃,这才赶在天彻底全黑之前出了宫去。

忘川问她:“小姐是回凤府还是回同生轩?”

凤羽珩想了想,“去府衙吧,好歹把凤瑾元先弄出来。”她并不是好心,只是家中大丧,母亲去世,她不想做那种灭绝人伦的事。

暴雨冲刷过的京城,在夏末的夜风中,显出几分凄凉。凤羽珩微闭了眼,靠在车厢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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