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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眼鬼道-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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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她在阵里拼命的挣扎,面部扭曲,头顶上的那个窟窿里,往外不停的涌出鲜血,鬼哭狼嚎的尖叫声让站在旁边的老陈吓的直筛糠。
我收紧了阵法,把她固定在省道旁的一颗柳树上,七星锁魂阵的煞气让她如同万蚁蚀心般的痛苦,她扭曲翻滚着,最后直接在阵里哭泣了起来,那哭声极为哀怨,让我居然隐隐约约产生了恻隐之心。
说实话,毕竟她生前也是人,和那个老黄皮子不同,我并不想用五雷神咒把她打的魂飞魄散。
“你是哪里来的鬼魂,为何不去投胎,在此害人性命,”我厉声问道。
她用极其幽怨的眼神看了我们一眼,半天不说话。
“灭了她,快,老马,灭了她!”老陈在旁边连连催促道。
那女鬼看了老陈一眼,长长叹了一口气。
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听见鬼叹气,那声音简直诡异的无法形容,细若游丝,直往骨头缝里钻,听的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又未曾害他性命,道长何必苦苦相逼,”那女鬼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极细极怪,但是能分辨的出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第十三章 前明孤魂
这个被我困在树上的女鬼终于跟我们道出了她的身世。
原来她生于明朝万历42年,乃是将门之后,姓王,浙江归安人氏,其父原为辽东经略使袁应泰部参将,对抗努尔哈赤建州女真,但由于阉党魏忠贤陷害,于天启六年被锦衣卫杀害,随后16岁的她就被送到锦州官家教坊(青楼),受尽凌辱,苦不堪言。
期间,有许多的富家公子,贩夫走卒,三教九流之人爱慕其美貌答应为其赎身,但是过后,她等来的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和谎言。其实,她所攒下的金银,莫说赎身,就是过下半生也足够了,只是她一直没有遇见一个真心对她的人。
后来,她遇见一个落魄书生,两人情投意合,恩爱无比,她拿出自己积攒的金银珠宝给了这个书生,让其替她赎身,赎身之后,二人决定奔赴辽西,远离世间刀兵之灾。可是哪知道这个书生是忘恩负义,心狠手辣之人,就在两人到了辽西之后,他贪图王姑娘的钱财,又嫌弃王姑娘身份,不愿真的娶她为妻,趁其在房中熟睡之时,双手举起巨石,活活砸死了王姑娘。
可怜那王姑娘,死去了数年,魂魄尚且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去,还以为自己的郎君离家远去,苦苦的在那房子里等待,直到有一天那房子被人拆掉,才知道自己早已死去多时。然而,这个可悲的女子,即使被迫害成了鬼魂,依然没有积聚怨气成为杀人害命的厉鬼,她依然幻想着有一天能遇见真正爱她的那个人。
听她说道这里,老陈居然哭了,我也是眼睛一阵阵的发酸,我没想到这个女鬼居然有如此悲惨的遭遇,因为她死的时候是在昏睡中,处于一种毫无意识的状态下,所以没有将太多怨气凝结,只是心中放不下寻求真爱的执念,一直不肯再入轮回。
“既是如此,你也不该勾引世人,吸取他们的元阳,人鬼相隔,你这样做,会让他们阴气入体,丢了性命!”我皱着眉对她说道。
“非是奴家偏要如此,那酒肆后面本是一个枯井,井边有一颗老槐树,是奴家的葬身之所,如今井虽已被填满,但枯井古槐乃是极阴格局所在,骸骨葬于此处者,无法投胎,然这位公子日前泾溲于井前,虽是秽物,亦带元阳,奴家在那苦寒阴煞之地久矣,不能自持,遂寻得公子与之梦中相会,却不曾想要害他的性命,”说罢这个女鬼掩面而泣。
说到这里,我彻底明白了,原来是老陈跟人家比尿尿,直接穿过院墙,把尿尿到人家坟头上去了。要说这些人也真是没素质,人家饭店后面西南角有厕所,你们为什么就懒的多走几步道儿,站在人家后院墙根儿比尿尿呢?
其实这个事情吧,话分两面说,那家饭店后面的厕所也实在狭小,人多的时候,有些人就懒得排队,直接跑房后玉米地里或者马路边儿上解决了,可是谁能知道,墙后面密密麻麻的玉米地里的老槐树下,会有一个两百年前埋藏尸体的枯井呢?所以凡是在那颗老槐树下尿尿的人,就有可能会中了她的道儿。
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对她说道:“事已至此,前世的恩恩怨怨,我劝你还是要放下,乱世之中,人命尚不如猪狗,如今天下海晏河清,太平盛世,你还是投胎为人,不可再秉执痴念,你若还是不肯离去,在此勾人元阳,害出人命,将极损阴德,我不除掉你,你也要遭天谴,我设法为你超度,再选一个风水好的地方,安葬你的骸骨,你看如何?”
女鬼跪了下去,缓缓的给我和老陈磕了一个头,然后说道:“感谢道长愿意超度我的亡魂,只是奴家犯了滔天的罪孽,怕是到了那阴司也要坠入无间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我心头猛的一惊,难不成孙家的命案真的是这个女鬼所为?
“你犯了怎样的滔天罪孽?”我紧紧的盯着她,想听一听她说的和我想的是不是一回事。
她微微的抬起头,幽幽的说道:“前些日子,附近村子里有一孙姓汉子,与奴家私会之后,甚是迷恋,竟然要休掉自己妻子,娶我为妻,奴家以为戏言,并未放在心上,不曾想,那孙姓汉子因妻子已有身孕,休妻不成,竟然将妻子溺死于粪坑之中,其妻乃是阴年阴月阴日的生辰,腹中尚怀着一个女孩,屈死之后,阴怨之气极盛,已成母女凶阴煞尸魔,阴母食人心肝滋养阴女,已将孙家老少全部杀死,若是待阴煞母女食够七七四十九颗人心,就是神仙也奈何不了她,到时候这个地方怕是将会十室十空,尸横遍野了。奴家自知罪孽深重,恳求道长,除掉母女阴煞,减少奴家的罪孽。”
听完她的这一番话,真是把我气的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脑子跟开水沸了一样,心说你这个败家娘们儿啊,真不让人省心啊。
陈老爷子给我的那两本书中,有关于母女凶的记载,此邪物性属太阴,母体为阴,腹中胎儿又属阴,死中得死,阴上加阴,极难对付,比阴煞母子凶还要难缠,书中对这种邪物的克制之法写的比较模糊,只是说在其未成气候之时用火烧之可以除掉,若已成气候,则用七煞锁魂阵困住,如若阵法被破,则避而远之,不可强行与之为敌,待其劫数一到,自有天雷神火诛杀。
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个个女鬼虽然可怜,但是她执念不消,引出如此滔天祸事,我对她简直无奈至极。我警告她待我除掉这个阴煞之后,自然会给她移骸超度,期间老老实实的待在枯井之中,如果再想着勾引世间男子,我必定用五雷神咒轰得她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为了确保她能老老实实听话,临走之时,我将阵法缩聚在她的埋骨之处,将她牢牢的封在那颗老槐树下。
在回来得路上,我的精神防线几近崩溃,十年前,副班长和老李死时的情景又一次浮现在脑海里,这阴煞僵尸是最难对付的邪物,而这母女凶又是阴煞中的极品,不要说我这二把刀子,恐怕就是把陈家祖师爷请出来,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老陈见我面如死灰的一言不发,好奇的问道:“老马,这个母女凶到底有多厉害啊?”
我很严肃的告诉陈卫国同志事态的严重性:“有多厉害?以前我当兵的时候,在东北老林子里遇见过一个阴煞,机关枪和手榴弹都炸不死,你说厉害不厉害,现在沟子村的这个母女凶,不亚于我当年遇见的那个。”
“诶呀,大兄弟,不管是啥妖魔鬼怪,到你跟前儿都不好使,都是纸老虎,你是我们陈家第四十二代玄学真传,明天咱俩就把那个母女凶给收拾了去,”老陈露出一副洋洋得意的神态。
老陈刚才见我把那女鬼收拾的服服帖帖,对我已经奉若神明,但是清醒的意识告诉我,我只是走运气碰见个倒霉鬼罢了,如果遇见真的厉害角色,我的修为是多么的脆弱。
我猛吸了一口烟对老陈说:“你别穷咧咧了,这次我心里也没谱,只能试试看,明天一大早,咱俩就去孙家媳妇儿坟地去看看,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根源在哪里,一定要趁着白天找到尸首将其烧掉,否则,到了夜里将极其麻烦,另外这件事情如果我们搞不定,我们就立即向政府报案,疏散群众,保护老百姓的生命安全,好在孙家媳妇也就死了没一个月,应该还有时间。
第二天一大早,村子里大街上就乱作一团,我和老陈急忙披上衣服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原来村子里有几个婴儿昨天晚上睡着睡着,第二天早晨就不见了,谁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丢了孩子,大人能不着急吗,一个个哭的死去活来的,公安局的警车又像前两天孙家出事儿那样,来了好几辆,但是谁也找不出蛛丝马迹,到底是谁偷走了孩子?老百姓议论纷纷,有的说是杀害孙家那伙贩卖器官的人干的,有人说是拍花党来了。
我当下脑袋上的青筋暴起,怒火中烧,心说,除了那个阴煞还能有谁?我立刻和老陈两个开车疾驰到了后山墓地,去找孙家媳妇的坟头。
到了坟地一看,孙家媳妇的坟茔完好无缺,反复检查过,仍然没有发现一丝一毫被动过的痕迹,当时出殡时没有烧尽的纸钱还在坟包的枯草上挂着。这和我当初想象的墓洞大开,棺材外露的情况截然不同。而且坟头周围没有一丝一毫的阴煞之气,这令我大吃一惊。不要说变成尸煞,就连魂魄的阴气也丝毫没有。按照书中的记载,排除尸体被盗走的可能性,一般这种情况,墓主人应该早已投胎转世了。
我立刻催动了“列”字诀,催动大日如来心咒法门,试图摧毁一切障眼邪法,但结果却是,这里并没有任何邪法设障的存在。孙家媳妇的坟和很多普通的坟一样,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坟。
我把自己施法观测的结果告诉老陈,老陈两手往大腿一拍说道:“妈了个巴子的,我就知道,不能听鬼话,不能听鬼话,那个败家女鬼一准骗人了,她就是真凶!”
第十四章 母女阴煞
可是我却觉得问题没有那么简单,因为逻辑上完全说不通啊,她所说的枯井古槐锁魂的格局,确实有这么一说,而且,如果是她做的,她完全可以当作不知情,没必要说出来惹我们怀疑。再退一步讲,小孩子身上有一股子从母体出生时决裂的煞气,不是她那种道行的鬼敢碰触的。
我和老陈失落的回到了村子,看见在大街上跟疯子一样披头散发找孩子的妈妈们,我心里如刀割一般,我们学道之人不就是为了守正驱邪吗?我曾是一名军人,又是陈家玄学的传人,然而,我现在连凶手是谁都找不到,我真想狠狠的抽自己两个嘴巴。
到了晚上,我久久不能入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思考着事情的前前后后,姑且不说那个女鬼是否骗我,这偷孩子的凶手到底会是谁呢?
警察们一晚上都在沟子村蹲点儿,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遭到如此大的损失,他们其实也是万分着急。
但是不幸的事情又发生了,第二天早晨的时候,整个一条街的人都出来了,外面的情形比昨天还乱,妇女们哭天喊地,乱乱吵吵,跟鬼子要进村儿了一样。
村子里又有几个孩子被偷了,而且还是3…4岁的小孩,整个村都乱套了,全村有孩子的人家立刻带着孩子躲到县城亲戚家里,再也不敢在沟子村过夜了。
本来昨天的事情发生了以后,所有的大人都提高了警惕,睡觉的时候,两个大人把孩子夹在中间睡,可是醒了以后,孩子依然是丢了。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一个警察昨天夜里居然被活活吓死了,双眼圆睁,嘴大大的张开,面目十分狰狞,只是他的尸体完好,并没有被开膛挖心。他一定是看见这所有一切的真凶了,但是他到底看见了什么呢?是什么场景能让一个大老爷们活活的被吓死了呢?
沟子村一下子成了被诅咒的地方,到了下午,陆续有人开始全家出走避灾了,除了几个年纪大的人以外,村里的人几乎都快走光了。警察除了增派警力以外,只是在村子的两个出口,手持武器聚在一起蹲点,没有人敢单独进村行动了。
老陈也是鼓动我带着婶子全家去县城宾馆开房住一阵子,反正他有的是钱,这些都不是个事儿。我想想也是,不过我还是坚持自己留了下来,没想到的是,送完我的家人后,老陈居然开着车又回来了。
我问他为什么不去县城躲一躲,他给我的解释是,有我在身边,比有一支军队在旁边都安全,是兄弟就应该共患难,感动之余也是让我哭笑不得,他太高估我的实力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我决定要出去走一走,既然昨天晚上那个警察能被活活吓死,说明这妖邪之物必定在晚上出没,凭借我可以夜视的能力,应该能发现的了它,此时的我已经把自己能不能斗得过它抛在了一边,为了守正驱邪,为了能够还这生我养我的沟子村一片安宁,我豁出去了。
我和老陈悄悄的在大街上走着,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原本就不富裕的沟子村,在绝大部分村民都走了以后更像是一个,说不出荒芜和诡异。
所有的房子都没有灯火,落后的沟子村也没有路灯,一切都笼罩在黑暗之中,好在今天晚上月亮还是比较亮,在地面上撒下一片银灰,长了一副普通肉眼的老陈,勉强可以看见路的方位。
我们两个默不作声,就这样在沟子村的几条胡同里跟两个孤魂一样转来转去。
突然,我发现前面有一户人家亮着灯,只是那灯不是电灯,而是老早以前村子里用的油灯,令我感到奇怪的是,这灯光不是昏黄的颜色,而是幽幽的绿色。
我悄悄的拍了下老陈小声说道:“喂,看见那户人家亮着灯没?”
老陈挠了挠头说道:“没有啊,前面那户人家没有亮着灯啊,漆黑一片啊,老马,你可别吓唬我。”
我当下心里就感觉有点眉目了,对老陈说:“你听我的,现在老老实实的往村口警察蹲点的地方走,他们问起你,你就说害怕睡不着,想跟警察在一起,快去!”
他还想跟我墨迹,让我打断了他的话:“你不听我的,一会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快去!”
老陈终于灰溜溜的离开了,而我则小心翼翼的用“前”字诀,催动摩利支天之咒心法,将自己的生息全部遮掩住,一步步向那户人家走去。
等我快到那户人家的时候,说实话,我确实是感觉有点害怕了,因为那户人家就是前几日我带外甥来过的老孙家。
我悄悄的躲在隐蔽之处往屋子里看,在屋子里绿色灯火的照耀下,我看见一个女人的影子被照在地面上,随着灯火的晃动而晃动。
以前在广州军区当兵的时候,我在侦察连待过一段时间,我知道如何潜伏是最有效的,我们被锻炼的几乎走路都不会发出声音。我悄悄的走到了门窗的下面,隔着门窗的缝隙往里看。
这一看不要紧,心脏顿时惊得一阵抽搐,头皮发麻,渗出一层冷汗。
只见那孙家媳妇坐在炕头上,披头散发,她的面孔已经完全走了样,眉毛一根根像猪鬃一样倒竖起来,聚在一起有一根指头那么粗,眼皮则是耷拉下来跟死的时候一样,死鱼般的眼睛干涸枯瘪,毫无生机,面孔白的如同一张纸,两颗一寸多长的獠牙白森森的露在外面,那略带微笑的嘴角上还挂着血污。
她正一口一口的喂一个赤身,头发蓬乱,浑身长满白色茸毛的小毛猴子吃东西,地上摆满了几个孩子的尸体,全是开膛破肚,肠子,内脏流了一地,有几个已经碎的不成样子,只剩下一团烂肉,一群绿豆蝇嗡嗡的在死尸上乱叮。
只见那孙家媳妇,捡起一个小孩儿的胳膊,跟啃黄瓜一样的连骨头带肉的嚼碎,发出清脆的断裂之声,再将那口中的烂肉嘴对嘴的喂给那个浑身肮脏不堪,蓬头垢面的白色小毛猴。
我心中恶寒,完蛋了,阴女已经出来了,这对母女已经彻彻底底的成了母女凶了。
只见那个白色的小怪物,吃的开心,居然用头钻进母煞的怀里,发出吱吱的声音,那声音极度刺耳难听,像是胶皮和金属摩擦的时候发出的噪声,那母煞则是仰起头,嘴吐黑气,也发出了一阵怪声,像是在笑,她那早已扭曲的面孔此时变的更加狰狞。
整个屋子里仿佛是个屠宰场,一阵阵死尸的腥气铺面而来,恶心的我肚子里是翻江倒海。这个时候,一个刚在地上叮完孩子们尸体的苍蝇,从窗户缝里飞了出来,刚好落在了我的鼻头上,一阵奇痒难耐,害得我差点打出个喷嚏。
此处不宜久留,我蹑手蹑脚的往后退,在我马上就要离开孙家院子的时候,胳膊不小心碰到了门口破水缸盖子上的洗脸盆,洗脸盆掉在地上,发出了“铛,铛,铛”,的撞击声。屋子中的绿火立刻熄灭了,我心中暗道不好,立刻揭开了水缸盖子,跳钻进了水缸里,再顺手盖上了盖子。
幸亏我从军多年,身手敏捷,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不拖泥带水,饶是如此,也瞬间感觉到头顶上阴风阵阵,寒气逼人,没错,她一定出来了。
我蹲在这个干底儿的破缸里,不敢发出半点动静,再一次催动“前”字诀遮盖了自己的阳气。浑身上下的冷汗早就已经把衣服和裤子给湿透,外面一片寂静,身处狭小水缸里的我,也不知道那阴煞是不是发现了自己,心中万分的焦虑和惶恐。
就当我在缸里胡思乱想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金属被撕裂和相互摩擦的声音,那声音听的是如此的清晰和真切,如果我没猜错,她应该就在我旁边。
我就这样蹲着,两脚渐渐的发麻,即使如此,我也不敢有丝毫的动作,过了很久很久,外面依然一片寂静,偶尔会传来一两声蛐蛐的叫声。
夜是那样的长,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传来一阵野猫的叫声,那声音断断续续由远即近,应该是野猫闻见屋子里的肉腥味来找食了,我在里面蹲的实在是难受,想偷偷的揭开盖子往外看,就当我正准备推开盖子的时候,那野猫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几乎就在我耳畔传了过来。我的心怦怦直跳,她还在!她就一动不动的站在水缸旁!
我的精神彻底崩溃了,身陷囹圄的我,正在接受最痛苦的折磨,仅靠着自己的意念力强撑着,由于血液流通不畅,两条腿已经由麻开始慢慢变的知觉迟钝,我为了让自己好受点,左脚掌微微的上翘,然后放下,再换右脚掌交替着做着同样的动作……
不知道熬了多久,村里的一声响亮的鸡鸣,终于让我松了一口气,我挪了挪已经快僵住的身体,推开缸盖,缓慢得站了起来,在东方明亮的启明星下,天边挂起了一抹鱼肚白,我艰难的迈开双腿,跨出了这个水缸,在那个破水缸旁边,我见到了被撕碎后揉成一团的洗脸盆,和被拦腰分尸的死猫。
重新回到村子大街上的我,如同刚从地狱里走了一遭,失魂落魄,身子一歪一斜,两只脚像是踩在厚厚的棉花上一样发软无力。
第十五章 生人近
这僵尸之物虽然凶悍,但是依然受天地阴阳的相克,在光天化日的白天,其能力将大打折扣,虽然母女凶属于僵尸中难以对付的角色,但是现在太阳已经高高升起,凭借这朗朗乾坤的天时,只要找到她藏身所在,想将其除掉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经过上一次的牢狱之灾,我做事情变的谨慎了许多,有些时候,人不能光凭借自己的一己之力,也要学会利用他人的力量。如今罪魁祸首已经发现,其巢穴已经探明,想那阴煞大白天也不敢造次,不如将警察引来,探明真相,一举捣毁那个魔窟。
想到这里,我立刻向驻守在沟子村的刑警大队杨队长报了案,说是早晨路过孙家门口时,闻见里面有很浓的尸臭,怀疑和最近发生的怪事有关系,杨队长二话不说,立刻调集所有警力荷枪实弹的直奔孙家老宅。
五六辆警车迅速包围了孙家的院子,杨队长一脚踹开了大门,带着几个警察冲了进去。
街上的人渐渐的多了起来,人们都聚集在一起讨论着孙家老宅又发生了什么样怪事,就在人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的时候,老宅里突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和一阵枪响,紧接着就是叮叮咣咣打斗声和瓷器桌椅的摔砸声,又是几声枪响过后,这些警察全部连滚带爬的逃了出来,他们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浑身是血,警服被撕的一绺一绺的,其中一个人好像还受了重伤是被人给拖出来的。
“掩护我们,冲里面开枪!”杨队长大喊。
密集的子弹如同狂风骤雨一般,射向了老宅的破门的方向,顿时各种碎裂的声音接踵而至,整个门墙和门板直接被打成了筛子。
“赶紧送医院,疏散群众!”杨队长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儿,站起身指挥道。他的衬衣都被抓烂了,胸口有几道显眼的血痕。
那位受重伤的年轻警官,浑身血迹,肚子被划开了,肠子都流了出来,脸色苍白,不省人事。一下子所有人都看的目瞪口呆。一辆警车拉着那名受伤的警察迅速的离开了现场,射光枪中子弹的警察们立刻重新上膛高度戒备,一个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孙家老宅。
老百姓们一看见这架势,哪里还敢近前,全部退去,隔着几十米偷偷往这边观瞧。
我被眼前突如其来的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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