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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总被无情恼-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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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一直看着,简直像要等着占他便宜似的……

想到这些,她耳梢一红,一下从地上跳起身,转脸就往厨房外头走:

“啊对,你,你自己慢慢泡……我,我还是先回去吧。”

周寒好笑的喊住她:

“你等等。”

不过是脱个鞋袜,他又不是吃人的大灰狼,像兔子似的跑的这么快做什么?

方青梅在厨房门口停住,磨蹭着回头看看他,神情略带尴尬:

“干什么?”

“刚才差点忘了。还有件要紧的事,没来得及跟你说呢。”

方青梅倚着厨房门框,背对着他,仰头假装看星星:

“那我不看你,就站在这里听好了……你可以一边跟我说,一边泡着腿。”

周寒忍不住笑出了声,点头道:

“也好。”

他坐在椅上慢慢除掉鞋袜,将两腿放到深可及膝的木桶里。温热的药汤传递着麻麻热热的暖意,左膝的痛立刻觉得舒缓了许多。

周寒舒服的轻叹一声,往后靠在椅背上,微微的转过脸向着门口:

“今天下午,我是跟一位带兵看守陈府的宋指挥一起喝酒了。”

“什么?!”

方青梅听了心中一紧,猛地转过身来,看到周寒,随即又背过身,声音却是掩不住的急切:

“你问他府里的情形了吧?他说什么了?父亲他们还好吗?陈凤章呢?他们在里面没受什么委屈吧?吃的住的呢?”

一句接一句问完,顿时觉得这样背对着说话实在不方便,忍不住又着急抱怨道:

“周渐梅你真是的,这么要紧的事,一晚上了都不跟我说,偏偏挑了这会又要跟我说正事,都没法当面好好的听你说!”

周寒笑笑:

“我晚上是被你气糊涂了。长寿也是知道这事的,不过我怕她说不清楚,嘱咐了她先不要跟你说。”

顿了顿道:

“宋指挥说,陈侍郎夫妇都很好,陈凤章也很好,没受到什么委屈,都好好的,你放心吧。就是吃住的稍微简陋了些。”

方青梅听了这句话,一个多月来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泪水一下就涌出了眼眶:

“太好了,没事就好……没受委屈就好。我就知道,梦里的都是反的。”

声音已经带着藏不住的哭腔。

她起先还忍着,胡乱用袖子擦了几下眼睛,谁知眼泪却越来越多,止不住的一直哗哗淌了出来,便索性也不藏着忍着了,蹲在厨房门口,脸埋在手臂中呜呜的哭了起来。

周寒在厨房里起先还听到她说话,一会没听到动静,刚要回头看看,就听到门口传来哭声。他心里一紧,也顾不上擦擦腿上的药汤,湿着脚胡乱套上袜子鞋子便三步并两步跑出去,便看到方青梅正蹲在地上,脸埋在手臂里哭成一团。

猜着她是因为悬着的心放下了所以忍不住哭出来,他稍稍放了心,却不知该说什么,只好站在一旁,等着她哭声渐渐缓了,慢慢蹲在她旁边,一手拍着她的背顺气,一手递上刚才那条丝帕:

“好了,再哭下去,明日眼该肿成两个核桃了。快擦擦泪。”

方青梅抽抽噎噎抬了抬头,也不好意思抬起脸来看周寒,伸手随便一抓,没抓着丝帕,倒把周寒的袖子扯了过去,一边不管不顾的在脸上抹泪,一边声音还在哽咽着:

“我,我没事……就是听到消息,觉,觉得放心了……”

周寒无奈的把丝帕重新塞进怀里,任着她用自己袖子抹着脸:

“轻着点。这料子粗,再使劲该把脸皮都蹭掉了。”

“没事,”方青梅被他说得破涕而笑,松开他的衣袖,瞪着通红的眼睛看看他,“我脸皮厚着呢,擦不破的。”

周寒也笑道:

“那时候见到自己新婚的相公在妓院里挨打,在扬州的别院高热烧的说不出话来,一个人偷跑被我找着了教训的那么狠,差了动了手,也没见你哭。原来你害怕的时候不哭,高兴了才哭。往后我得记着,千万不能让你太高兴。”

“你别笑我,我这是终于放心了。”方青梅抽抽鼻子,期待的看着周寒,“跟这位宋指挥说上话了,是不是过几天就能去看看他们了?”

“暂时还不行。下午我托他给陈侍郎捎了些银子和衣裳进去,也方便他们在里头打点。刑部看管的很严,去见陈侍郎他们得要邹尚书点头。”周寒耐心的解释道,“不过我托了陈侍郎的堂兄陈颂帮忙牵线,他如果肯尽力,应该不是太难的事。你这几天耐心等着。”

方青梅使劲点着头,恳切的看着周渐梅:

“嗯嗯!我有耐心,我不着急。周渐梅,这都是你的功劳,多谢你了。”

“谢我先不必了。衣裳该赔我一件。”

“行,”方青梅笑道,“赔你十件都行!”

两人就这样相对蹲在厨房门口说起话来,正开着玩笑,方青梅无意的挪了挪,“哎哟”一声:

“我的腿麻了。”

两人才意识到还一直蹲在地上,不由笑了起来。

周寒先慢慢起了身,伸手去扶方青梅,却见方青梅蹲在地上定定的看着他的脚,然后抬起头看着他拍手大笑起来:

“哈哈哈,周渐梅,你鞋子都穿反了!”

☆、第25章 周寒诊腿伤

第二天周寒没有出门。

虽然前一天用药汤熏蒸左腿,有了些效果,但他的腿仍断断续续的疼,不动还好,走路走的稍久便觉得酸胀疼痛。

方青梅却因为昨日听到的好消息倍加振奋,连带着对他的腿伤也上了心,觉得他为了陈家的事如此费心,照顾好他的腿,当然是她义不容辞的责任,天刚刚亮就从床上爬起来,亲自去厨房为周寒煎药,然后端到书房,见周寒靠在卧榻上心不在焉的翻着书,高兴道:

“还没走就好。周渐梅,出门前你快先把药喝了。”

周寒看着药碗皱皱眉:

“我今天不打算出门。不急着喝药。”

“好,那就等吃了早饭吧。”方青梅把药碗放到一旁,“我怕你像昨天那样,没吃饭就出门。总是这样可不行。”

周寒放下书,看着她好笑道:

“记得我被父亲打那天,让你端个水你都勉强的很。我若此时能让陈侍郎平安无事官复原职,你见到我大概会高兴的摇尾巴吧?真是前倨后恭。”

方青梅笑嘻嘻走到书桌旁坐下:

“我这不叫‘前倨后恭’,叫审时度势——”

说着话,抬眼正好看到书桌上一张信笺,抬头“令姑娘”三个字。

方青梅的表情从来藏不住心思。

周寒看她目光往桌上瞟,一下想起桌上的信笺,脸色也变了变,随即起身走到桌旁,将那张信笺团起来塞进袖子。

方青梅看他脸色稍变,猜测他大概怪自己乱看,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便讪笑着给自己圆场:

“你……是在练字吗?写的什么啊,我刚才什么都没看见。”

边说着还摆摆手:

“我真没看见……”

周寒转头瞥她一眼。

方青梅认命的收起脸上的讪笑:

“好吧,我就看到了‘令姑娘’三个字……后头就什么也没看到了。”

周寒没好气道:

“纸上只有这三个字。你就是想看,也看不到别的什么。”

“我根本没想看的……”方青梅嘀咕着,看周寒不做声,脸色又冷下来,心中顿时暗自后悔。

自己放下药碗走就好了,干嘛还要坐下来跟他聊天呢?两个人最近相处的比之前融洽自在许多,这下好了,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看他一脸不痛快的样子,是不是又要恢复之前一脸冷漠对她“相敬如冰”的状态?这个周渐梅,什么都挺好的,就是刚认识的时候,那副冷淡的表情,让人看了心里就想敬而远之。

方青梅一心想要挽回失误,起身跟在周寒身后,亦步亦趋:

“都是为了我的缘故……让你离开扬州来京城,不能跟令姑娘团圆,我心里也十分过意不去……”

周寒顿住脚步,淡淡说道:

“是为了你的缘故,这话不假。过意不去就不必了。”

“……”

又是从前那副冷淡的表情,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方青梅正为难着,外头传来小海救她一命的声音:

“少爷,少夫人,前厅里来了一位李先生,说是来拜访少夫人的。”

方青梅一听,心里道一声阿弥陀佛,转身往外跑去:

“李先生?来找我的?是不是一位李涵珍先生?”

两人一起到了前厅,周管家正陪着那位李先生说话,正是方青梅前两天要找的那位李涵珍先生。

周寒便笑着迎了上去行礼:

“李先生,久仰大名。”

“周公子真一表人才。”李涵珍目光打量周寒走路的样子,站起身回个礼,又转向旁边上下打量着方青梅,然后笑起来,“方小姐变化不小,只有眉眼,依稀还能看出你小时候的模样啊。”

“李伯伯,”方青梅笑道,“您还记得我呢。你喊我青梅就好了,称小姐就见外了。”

“可不敢轻易忘了你,看到信就赶紧来了。这‘小姐’的称呼,更是马虎不得,”李涵珍抚着花白的胡子笑道,“那时候在玉门关,多亏了你时常关照我的生意,我才有幸得了方将军那么多好酒喝。可惜直到我走,还以为你是‘方小公子’呢。”

周寒在李涵珍一旁坐下,亲自为他斟了茶,笑看着方青梅道:

“青梅,这又是什么典故?”

他声音柔和,目光含笑,听得方青梅忍不住心中一哆嗦:这周寒变脸的功夫好厉害啊,刚才不小心看了他的信惹到了他,他就一副我跟你不熟的样子,转脸在人前就要跟她演恩爱夫妻,还演的这么像。

还没等她说话,李涵珍已经先笑道:

“方小姐小时候了不得,可真是玉门关出了名的调皮鬼孩子头!不是今日把脚崴着了,就是明日把手腕摔着了,还时常跟人打架受伤了。方将军隔三差五便要请我上门为她诊治,我为她看伤看了好多次,一直都以为她是位小公子,方将军也不点破。后来又到了京城见着了,我才知道,她竟然是个姑娘家。”

方青梅爽快的笑:

“小时候军营里哪有女孩子啊,我爹就总是打发我跟一帮小子玩,玩着玩着就玩野了。那时候我才五六岁,先生就别打趣我了。”

李涵珍感叹道:

“好像昨天还是个小孩子呢,今日已经嫁得了如意郎君了。方将军在天有灵,也该放下心了。”

眼见两人又要叙起旧,引起方青梅的旧思,周寒笑着把话岔开:

“今日多谢先生能来。青梅请你过来,是想为我诊治一下腿伤。”

李涵珍点头:

“我看到方小姐留下的信了。周公子,是要在这里为你看诊吗?”

说着便起身,丝毫没有摆大夫的架子。

周寒心里先添了三分好感:

“这里不太方便,麻烦先生到我书房来吧。”

一行人便起身。

方青梅也要跟上去,被周寒拦下,低声道:

“你在这里稍等吧。一会李先生为我看诊,恐怕有不方便的地方。”

周寒在前头走,李先生在后,后面跟着周管家和小海。一路上周寒已经不着痕迹打听这位李先生的来路:

“敢问先生贵庚?”

“虚长五十有五岁了。”

“先生是方将军的故友,又比方将军年长,我该称呼一声伯父了。不知李伯伯是怎么认识方将军的,现在哪里高就呢?”

“不敢称高就,家里在城东开着家药堂,现在是犬子在坐诊。”李涵珍笑着,“我这个性子,安稳不下来,隔三差五就背着药箱,到京城周围转转走走。年轻的时候也是爱走南闯北,跟人去了西域游历,颠簸了四五年,回来的路上在关外遇到了麻烦,蒙方将军救了一命。方将军用得着我,我便跟着他在军营里头为伤兵疗伤,呆了有一二年功夫,也在那里娶了妻生了子。后来方将军出了事……唉,我也就辗转又到了京城。也就凭着这点手艺,混口饭吃吧。”

“那李伯伯真是见多识广了。”说着到了书房,周寒先让了李涵珍坐下,伸出手臂,“您看是把脉还是?”

“把脉就不必了,看周公子的气色,就知道身子底子是不错的。”李涵珍盯着周寒左腿,“请周公子褪下鞋袜,我看看你的伤处吧。”

周寒从容在卧榻上坐下,褪下鞋袜,卷起裤脚。他小腿修长,骨肉匀停,只是露出的膝盖处骨骼扭曲,附近几处通红的疤痕,乍看有些可怖。

李涵珍伸手按按他的膝盖上方位置道:

“这里骨头歪了。走路的时候,是这里不敢用力吧?”

周寒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腿,目光中一丝嫌恶,然后飞快移开了目光,自嘲道:

“骨头长歪了,走路怎么会不跛呢?”

“周公子这腿是什么时候,怎么伤的?”

“去年十二月。马受了惊从马上摔下来,又被马蹄踩断了骨头。”

“现在是八月,半年多了。这拖得时候,是稍微长了些。”

李涵珍仔细看着他的腿,然后起身蹲到他身前,伸出枯枝般的手,沿着周寒的小腿骨,一寸一寸细细摸索着,还不时将他的小腿抬起,一边活动,一边用手指捏着他的膝盖。周寒额上渐渐冒出冷汗,忍着痛道:

“李伯父,不瞒你说,家人也寻访不少大夫,都没什么效果。我对我这腿已是不抱什么希望了。有什么话,您不必太婉转,跟我直说就是了。”

李涵珍不做声,又仔细诊治了约莫一刻多钟,将他左右腿的骨头对比着仔细看了,才紧锁眉头站起身道:

“周公子,我也不是爱绕弯子的人。你要我说实话,那我便实话实话了。但我这么一说,您也就这么一听,治不治,还在您自己。你这腿伤的时间长了点,长歪的骨头想恢复如初,寻常的法子是不可能好了。但是我从前在西域跟鞑子学过一种法子,也许能管用。”

“……”

“但是这法子用起来,比不治还要受罪,寻常的只怕受不住。”李涵珍紧皱眉头,“而且就算治,只怕也就两三成治好的把握。”

周寒一边听李涵珍说着,一边穿着鞋袜,将衣裳整理停当,问道:

“先生请讲。”

“要将皮肉剖开,把这长歪了的关节错开,重新接好用钢针固定住,再让它重新长起来。”

“……”

听了他这番话,周寒还没做声,小海先叫起来:

“这不是活生生把腿截断吗?!”

李涵珍点点头,看向周寒:

“说白了,就是这么回事。”

说完了,他叹一声:

“这事不是个小事,受的罪也非同一般。我这大半辈子,这法子也才用过不过三五回,而且都是小伤。说实话,你这腿再熬过半年长好磨惯了了,就不会再天天这么疼了,也不碍着走路,不过就是有点跛。依我说,与其受这么大罪……周公子,你还是跟家里商量商量,先仔细考虑考虑吧。”

周寒慢慢站起身,对李涵珍道:

“不用多考虑了,李先生。我治。”

☆、第26章 香山香积寺

李涵珍从书房一出来,方青梅便迎上前去,眼神是掩不住的迫切:

“李先生?”

李涵珍回头看看周寒。

周寒看看方青梅,微笑道:

“多亏你帮我请来一位名医,李伯父医术确实不同凡响。”

方青梅顿时惊喜不已,先看看李涵珍,又看向周寒:

“就是说,你的腿李伯伯能治好了?”

只是看李涵珍欲言又止的表情,却不像是很笃定的样子。方青梅又待要问,周寒一边伸手请李涵珍往外走,一边打断了她:

“等回头我再跟你细说吧。”

等周寒送了李涵珍回到偏厅,方青梅便跟了上去,还没来得及细问,周管家又领进一位访客,说要见周寒。

周寒问了几句,吩咐将人带到书房等着,转脸对着方青梅:

“我已经跟李先生商量过了,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我忙过这阵子,他也准备些药材,就定个日子为我医治腿伤。”

方青梅追问道:

“那他是怎么说的?到底要怎么个治法?是不是你要提前喝些汤药?”

周寒目光柔和,笑着打个太极:

“没看出来,你还是个爱操心的性子。陈家的事已经够你担心的了,就不要操心我了,我自己的腿,我心里比谁都有数。”

说完便又匆匆往书房去了。

方青梅愣了愣。

这是不要她管的意思了?明明是她为他请来的大夫,怎么反而不要她管了?

看着周寒匆忙离去的背影,她不好追上去细问,只好一个人慢腾腾回了房,百无聊赖靠在窗下,翻着一套从周渐梅书房拿来的画本。

长寿见她没精神,端了茶水到她手边:

“小姐,喝碗茶。你这一早上还没喝口水呢。”

方青梅接茶碗过去一饮而尽,又将茶碗递回来:

“刚才周渐梅送走了李先生,回来却不肯告诉我李先生是怎么说的,只说过阵子再细说。长寿,你说周渐梅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呢?是不是李先生治不好他,他怕我不好意思,所以不肯告诉我?”

长寿捧着茶碗,在一旁坐下想了会:

“如果真的治不好,李先生大概就直接说了吧,也不用等姑爷开口。也许姑爷有什么难言之隐?”

“什么姑爷啊,”方青梅瞅她一眼,嘀咕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事情的始末,当着人面喊姑爷就算了,背着人还老喊什么姑爷啊。”

“我这两天不是喊习惯了么。”长寿小声解释道,“起先心里还有疙瘩,觉得这周家骗婚,周二公子勾搭青楼妓·女,不是个好东西。可是这几天看下来,这二公子实在让人讨厌不起来啊。我这两天总想着,要是没那个令晚秋就好了——小姐,你说有没有可能这里头有什么误会啊,是不是这二公子有什么把柄被那个令晚秋抓住了,所以才被逼着娶她?要不然这堂堂周家的二公子,为什么非要娶一个青楼的姑娘?也太不像话了。这青楼女子,正经人有几个,哪里能做的大户人家的少奶奶呢。”

长寿这一通唠叨,听得方青梅耳朵都开始发麻,一边翻着画本,一边心不在焉道:

“你净在这瞎猜吧。我今天一早还看到周渐梅给令姑娘写情书了呢。周渐梅这么有主见,看上的怎么会是一般的青楼姑娘?也许是像李御史家的公子,看上了一位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的奇女子——周渐梅那么爱看书,肯定也喜欢那样的姑娘。”

长寿听得不满,翻个白眼,端着茶壶就往外间去:

“小姐你啊,就是整天没心没肺的,这终身大事也不好好的放在心上,还一门心思替别人说话……”

方青梅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长寿唠叨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日头渐渐照进了窗棂了。她看画本正渐渐看到有趣处,忽然听到窗外好像有动静,起身往外一看,周渐梅正站在窗外石榴树下,隔着窗户微笑看着她:

“方才他们来传午饭,顺路过来喊着你一起过去吧。”

窗外一棵有年头的石榴树,秋日的正午,清爽明亮的阳光穿过石榴树翠绿的叶子,落了他一身细碎斑驳的影子,微微弯着的眉眼看上去也格外温和。方青梅道了声“好”,丢下手中的书,看看外屋正在忙忙碌碌嘴里还在唠叨的长寿,一个心思闪过,撩起裙摆,撑着窗台便往窗外跳出去。

周寒被她吓得忙伸手去扶,却见她鸟儿一般轻盈落的在地上,然后站起身轻轻一拍手,压低了声音:

“走吧,不喊长寿了。听她唠叨了一晌午了,真是要命啊。”

周寒忍不住轻笑出了声,两人沿着院子里一溜参差的石榴树下的青砖小路往外走。经过一夏天的雨水,潮湿砖缝里长了碧绿的青苔,昨夜又下了阵小雨,这会便滑溜溜的。方青梅走在前头,还没忘了回头提醒一句:

“周渐梅,小心地上青苔,又湿又滑的。”

周寒不做声的跟在后头,手里提着浅蓝长衫下摆,一步一步,走的慢慢当当。两人慢悠悠出了院子,周寒开口道:

“这半天的功夫,也没见陈颂大人将送的礼送还回来,见邹尚书的事兴许问题不大了。若是能见到邹尚书,也许就能去探望陈侍郎他们了。”

方青梅听了,心里又松一口气:

“太好了,那我这两天就收拾些东西,看到时候能不能给他们带进去。”

“嗯。”周寒应道,“等会我让小海去兑些小巧的金银,给你送过来。天凉了,暖和的衣物也带些。”

方青梅点点头:

“还是你想的周到。我回去就和长寿准备着。”

听了这个消息,方青梅的心情明显开朗许多。两人走过院中的长廊,就要到偏厅了,周寒忽然站住脚,问道:

“今天下午我没什么事,只是干等着陈颂大人的消息。你那么爱乱跑,这阵子在家该闷坏了吧?要是有兴致,吃过午饭,陪我上西郊香山上去走一走吧。”

方青梅想了想,便爽快的点头:

“好。好不容易这两天放下心来,我也正想出去走走呢。”

随即又想起来:

“你能上山么,走山路腿会疼吧?”

“我是走不了山路。不过香山的路徐缓平坦,”周寒道,“你陪我乘马车上去吧。”

一入山中,方青梅的精神明显雀跃了起来。她一心以为周渐梅是头一次上山,虽然不得已只能陪着周寒坐在马车上,却一直掀着车帘子,兴致勃勃叽叽喳喳向周寒讲着,这一块字碑是哪位大人所题,那一株古树据说有多少年头,谁家的夫人曾带着小姐来进香,结果差点被登徒子轻薄了去;谁家的公子又曾经在这山路上险些被出没的野兽袭击。

周寒靠在马车另一头,一边看着外头风景,一边接话道:

“这山里野兽未必有,活蹦乱跳的麻雀倒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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