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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总被无情恼-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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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先生又说了?这两日不见其人,只闻其声,”周寒看方青梅一眼,戏谑道,“其人远在天边,其声近在耳边。”

方青梅听了,忍不住冲他翻个白眼:

“你爱听不听,反正到时候开刀的是你不是我。”

周寒笑笑也不争辩,转身倒了碗茶递到她手里,趁着她喝茶的功夫,慢慢道:

“刚才凤章兄遣人来说,中午不回来吃了。韩大将军与父亲见面聊得很是高兴,非要留下他们用了饭再走。中午你就过去听雨苑,陪着陈夫人吃饭吧。”

方青梅端着茶碗的手顿了顿:

“这么说,凤章哥和韩大小姐的婚事……应是顺利定下来了?”

周寒“嗯”了一声。

方青梅怔忡了一瞬,随即垂眼微笑:

“这样也好……早晚的事,早些定下来,父母亲也能放下心来了。”

周寒看看她表情,不动声色慢慢说道:

“凤章兄的婚事,应是跑不掉了。前日见到大表兄,听到了些许消息……说韩家一开始,并不想与陈家再结这门亲事的。”

周寒顿了顿,接着说道:

“韩大将军头一回拒绝了亲事,便是这个缘故。可是后院的韩小姐不知怎么听到了风声,便到了韩将军夫妇跟前,说此生非陈凤章不嫁。韩将军无奈之下,才又找到了王爷,重提此事。”

方青梅忍不住惊讶道:

“这么说来,岂不是说韩大小姐早就相中了陈凤章?”

随即拍着额头沉思道:

“也说不通啊。这位韩小姐向来养在深闺,京城人人都知道她身体不好,韩将军夫妇从来不放她出来见客人的,她又是怎么看上陈凤章的呢?难道是听说过——仅仅听说过而已,就能这么确定的要闹着嫁给他?这事怎么想也觉得奇怪。”

“……许是缘分吧。”周寒轻叹,静默了片刻,看着桌上画幅中的双枝梅,忍不住轻声感叹,“若没有‘缘分’二字,又如何解释书上那些一见倾心的佳话传说?或许冥冥之中,真的有红线月老,指引着熙熙攘攘的世间人相许相依。”

方青梅却在一旁古怪的看着他:

“周渐梅,你不仅信命,还讲缘分啊?戏本子上那些一见钟情的风月故事,你也信是真的?”

周寒抬头,斜睨她一眼:

“宁信其有。”

“不是信不信的问题,”方青梅一副为难的样子,皱着眉道,“我就是觉得奇怪。两个生平从未有过交集的人,素不相识,亦不相知;姓甚名谁、家中何人全都不知道,只凭着见过的一面,就能对着彼此许下终生?到底得多不靠谱的人,才能做出这么不靠谱的事情啊!”

“……”

方青梅浑没注意到周寒脸色,又嘀咕道:

“凭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把两个人凑在一起,好歹还有作为过来人的父母来帮忙相看把关;这种毫不知根知底,两人只见了一面就一见钟情闹着要谈婚论嫁的,成亲之后只怕是天天吵不完的架吧?”

“……

“怎么了?周渐梅,你怎么不说话啊?你觉得我说的不对?”

“怎么不对?你说的再对不过了。”周寒冷笑着,“依我看,说不定不止是天天吵架那么简单,搞不好两个人还会闹出个和离、休书什么的,为世人徒增笑料。”

“……”

周寒又斜她一眼:

“方青梅,你这又是什么眼神?怎么,我顺着你说也不行吗?”

“你这是顺着我说吗,你这分明是在取笑我给你写和离书的事吧?再说我写和离书给你,也是为了成全你和令姑娘!”方青梅瞪着眼争辩一句,看着周寒的眼神转为鄙视和不满,“佛家不是讲求清静自在吗?周渐梅,你不光信佛,又信命,还信缘分,怎么脾气还总是这么一阵一阵的阴晴不定?而且还一张坏嘴巴,总是不讲道理!”

周寒听了她一席指责,气的竟笑了出来,笑完之后仍觉得气,却不好与她分辩,气急无奈之下,竟抬手捏住方青梅气鼓鼓的脸便掐了一把:

“君子不和牛制气!你且等着,来日方长!”

说完一甩袖子,扬长而去。

这一把掐的方青梅蒙了,她做梦也想不到周渐梅会对她动手,连躲都忘了躲,等醒过神来红着脸往后退了两三步,随即愤愤然追上去:

“周渐梅,你给我站住!”

☆、第49章 徐鸿展来访

二人吵吵闹闹脚步不停,方青梅跟在周寒身后一路气的跳脚,周寒拿准了她也不好意思再还手,一耳进一耳出的听着她指摘自己,直直朝着听雨苑而去。一进了院子方青梅怕被陈夫人听出端倪,便不敢再多说,只好偷偷一直拿眼神剜着周寒。

周寒只作没看见,进了屋先跟陈夫人问了安,然后笑道:

“那会凤章兄遣人回来报信,说韩大将军与父亲详谈甚欢,留下他们用饭了,叫您不用等着。正好今日无事,我与青梅想着还没尝过这边新厨子的手艺,所以干脆过来陪着母亲吃午饭。”

陈夫人听了只有高兴,接着便吩咐着叫厨房加菜。三人在屋子里坐下,周寒又细细问了陈夫人近来身体如何,吃的什么药,可觉得好些了。陈夫人正一一与他聊着,丫头过来报了几个菜名,陈夫人与丫头商量着吃什么菜的功夫,方青梅瞅了周寒一眼,小声嘀咕道:

“马屁精!”

周寒只作没有听见,倒被说完话转过身来的陈夫人看见她的表情,坐下之后笑着问道:

“挤眉弄眼的跟渐梅说什么了?还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

周寒不待方青梅开口,先温声笑着说道:

“方才我问母亲病情,青梅偷偷笑我是马屁精呢。”

陈夫人“噗嗤”一声笑出来,回头指头便点到方青梅脑门上:

“你这孩子!怎么成了亲了反而越长越倒回去了?可不能跟自己夫君这么个说话法。亏得渐梅脾气好,不跟你计较。”

三人说说笑笑吃了一顿午饭,又坐着聊了会儿天,过了午时不久,就见陈禀和陈策回来,行礼坐下,陈凤章看看陈夫人,又看向周寒和方青梅:

“韩大将军性子急,中午吃着饭便请了一位测字的郭先生来,同父亲一说,便把成亲的日子定下来了。就在下月十六。”

陈夫人看看陈禀,又看看陈策:

“还有一个月出头?是不是仓促了些?宅院到时候还不知道能不能收拾出来。”

周寒看看陈策:

“是稍微仓促了些,紧着些也来得及,不过这两天我手头有些要紧的事走不开,恐怕帮不上忙,这阵子只怕凤章兄就得多辛苦了。等会我去问问粮行的夏掌柜,叫他帮着张罗张罗,多安排些人手到宅院里帮忙赶着收拾出来,家具就不急了,可以先定些现成的。只是宅子里布置的花花草草,只怕就不能照着预想的样子慢慢栽培了。”

陈策点着头,又道:

“不妨事,我自己也应付的来。韩大将军那边的媒人,请的是兵部尚书徐朗徐大人。今日席间韩将军把徐大人也请过去了。”

说着看向方青梅:

“徐扬也跟着徐大人一起来了。他前月才从西北回来,听说你也在京城,还说过两天要来拜访你,给你送酒过来呢。”

方青梅听了颇有些高兴:

“他怎么这时候回来了?往年不都是春夏之交才回京城的?”

“西北粮草紧缺,他有兵部徐尚书这层关系,这回事奉命回来调拨粮草。眼下粮草尚未准备周全,徐扬可能得在京城待的久些。”顿了顿,陈策又道,“徐扬的年纪也不小了,听徐尚书的意思,大概是想着让他趁着这阵子在京城相看个姑娘,好快些把亲事定下来,也好有个借口将来把他调回京城来。”

方青梅听了这话,轻叹一声:

“西北那地方,任是谁也不愿呆的久。”

周寒听着两人对话,捧着茶碗,慢悠悠问道:

“这位徐扬,是徐尚书的次子,三公子徐飞的二哥?”

陈策点头:

“正是。”

周寒看看方青梅轻笑:

“与你是旧识?难怪赵睿与徐小公子闹得那些笑话,你知道的那么清楚。”

方青梅想了想,哈哈笑道:

“倒不如说是酒友更恰当。这位徐公子十分讲义气,他每年回京城来探亲,总不忘了给我捎回几坛西北的高粱酿回来。说起来这些年真喝了他不少好酒了!”

谁知当天晚上,徐扬便携着几坛好酒,敲开了周家别院大门。

陈策恰好不在,去了新宅那边忙着打点收拾。徐扬被周管家请到了偏厅,那边小海被打发去了书房报周寒:

“一位公子,自称姓徐,说是来给您和二少夫人送贺礼的。”

周寒一听心中已经有数,思量片刻,才吩咐小海:

“去请少夫人也过去偏厅。就说是兵部尚书府的徐二公子来访。”

小海应声而去。

这边周寒慢慢走到偏厅的时候,徐扬已经等了会,见周寒进来连忙站起身来。二人相互见礼,周寒缓步落座,只是徐扬见周寒腿脚不便,眼中闪过藏不住的讶异,正待开口寒暄,身后一声脆响:

“徐鸿展!”

徐扬回头,见进来的正是方青梅,环髻云鬓,素纱衣绿罗裙,秀眉笑眼,不由得先愣了一愣,待回过神,才笑道:

“从前见你总是男子装扮。乍看这副模样……着实有些不习惯。”

方青梅笑眯眯在对面坐下:

“我成亲的时候还专程托人给你捎了请帖。谁知你贵人事忙,竟也不肯来喝一杯喜酒。这回是不是来跟我赔罪的啊?”

不待徐扬答话,周寒一边起身为徐扬添茶,一边轻笑道:

“徐公子来者是客,周少夫人就别这么咄咄逼人了,请你且顾着主客之道,替为夫长点面子!”

方青梅这回总算听出了周寒是在话中有话的提醒她不要失礼,便也认份的收敛动作语气。徐扬倒不在意,一边起身接茶,一边对周寒笑道:

“不妨事,都是旧识,开玩笑习惯了。我与陈凤章要好,所以出来吃酒陈凤章偶尔也带她一起来。中午匆匆见了一面,话也没有说尽兴。今晚我本想来找陈凤章叙叙旧,顺带见见方小姐,谁知凤章竟不在府中。”

边说着,他坐回座位,指指放在偏厅门口的酒坛子和两口大箱子,对方青梅笑道:

“你还真说对了,我此行正有赔罪之意。当日你成亲,我因故不能前来,也没送贺礼给你。这里是几坛你喜欢的高粱酿,箱子里是一套银器,几幅西北特产的羊毛织布绣品,还有焉支山那边销过来的上好的胭脂水米分等等,各式各样都有。这些都是给你成亲的贺礼,只是晚了这半年,还请周少夫人你不要嫌弃,大方笑纳才好。”

边说着,从袖中掏出一面红纸,递给方青梅:

“不过这不都是我送的。有不少都是你远在西北的故友托我捎来的,我可不敢独揽功劳。”

方青梅起身接过,却是一副贺礼单子,上头各式琳琅满目的玩意儿写得慢慢当当,后头跟着一张名单,也足足列了十来个人名,都是她幼年在西北一起玩过的小朋友。看着看着,她不由湿了眼眶:

“徐鸿展,等你回去……一定记得替我谢谢他们。”

徐扬笑着点头:

“这是自然。不过若等我回去只怕还得等个小半年。今年西北大旱,西北粮草紧缺,这回回京城来筹措粮草,恐怕得待到年底也未可知。”

方青梅听他说着,走到门口抽抽鼻子笑道:

“这高粱酿味太香了,老远就闻得到味。”

说着忽然想起什么,兴奋的转向一旁的周寒: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明日你开刀,李先生不是说提前要用烈酒擦身吗?我正愁着搜罗到的酒都不够浓,这不就正好送来了?”

边说着按捺不住高兴,三步两步走回徐扬身边照着肩膀一掌便拍下去:

“徐鸿展,你来的可真太是时候了!”

徐扬听得一头雾水:

“开刀?谁要开刀?”

方青梅这才反应过来一时高兴说漏了嘴,不由收起笑来看看周寒。周寒无奈的摇摇头,温声对徐扬解释道:

“青梅这一惊一乍的,真是让徐公子见笑了。我的左腿受过伤,前阵子从京城打听了一位李涵珍先生,正准备明日用开刀断骨之法,治我的腿伤。只是凤章兄婚事在即,诸事挂心,未免岳父母分心,所以把这事暂且瞒着他们了。还有劳徐公子,此事切勿对凤章兄提起,切勿切勿。”

“这个自然遵命。”徐扬答应着,皱眉看着周寒,“周兄要用开刀断骨治法治伤?那位李先生的大名我倒是听说过,西北大营里如今还有一位大夫,正是他的徒弟,医术也十分高超,也是擅长用这种开刀治法为人治疗伤病。”

“徐公子见过有人用开刀断骨的法子治伤?”

“见过一二回。正是那位李先生的高徒所用的法子。”

“不知效果如何?”

“对骨折骨伤一类的病痛,却有奇效,”徐扬说着,又迟疑道,“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用这种法子治伤,实在太受罪了,寻常少有人能忍受的了。”

徐扬在偏厅与周寒方青梅断断续续聊了半个时辰,见陈策一直未归,也不好久待,早早便告辞离去。送他走了,方青梅却一反刚才高兴的样子,满面忧心忡忡。周寒心中明白她所思所想,本想探问几句她与徐扬的旧事,看着她一副恹恹不振的样子,反而不忍心再说什么:

“时候不早了,明日一早还得早起,我送你回去,早点歇着。”

两人沿着曲折回廊往后院去。走着走着,方青梅忍不住又问:

“周渐梅,你是……什么时候立下了要入朝做官的志向?”

周寒看她一眼:

“怎么又问起这个?”

不待她答话,便道:

“自古士农工商,人分三六九等,读书入仕是成人上人的必由之路。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方青梅不语,走了几步才慢慢说道:

“你现在,也算得上是人上人啊。难道非要去勾心斗角,坐上那几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才算是人上人吗?”

周寒缓缓走着,许久才开口道:

“这一年来我许多想法都变了。唯独入仕这个想法没有变过。只不过,从前想着读书做官,是想着封侯拜相,光耀门楣,人前显耀。如今却渐渐明白,若是我有朝一日能位高权重,才能尽力护着周家长长久久,护着身边的人周全无虞。”

“周家如今财势渐渐显露,福王府近年也渐渐没落,不能庇护周家了。父亲年纪渐长,许多事已经力不从心;大哥虽然能干,毕竟独木难支。”周寒长叹一声,“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周家若想长久繁盛,必得有人入朝,与大哥相互照应支撑。这个担子,我不挑起来,还有谁能挑呢?”

☆、第50章 周渐梅开刀

第二天一早,李涵珍便带着两个徒弟上门来。

开刀所在的屋子大清早便又被用陈醋熏蒸了几遍,为了保险,方青梅昨晚还专门着人用高粱酿泼洗一遍。前几日亲自反复蒸煮过几遍的白衣已经备好,当日还需再用陈醋熏蒸。周寒认真沐浴之后,李涵珍的一位小徒弟又用烈酒帮他反复擦净了左腿。李涵珍所用的刀剪和针线,当日也许用开水蒸煮过才能用。

方青梅本以为这天上午会很难熬,谁知道这么忙忙碌碌,反而眨眼就过去,等一切忙完,周寒在屋子里中间的躺椅上躺好,正是午时正的时辰。

李涵珍瞅瞅天上日头,与徒弟一起用烈酒净了手,又由徒弟服侍着穿上满是醋味的白衣,看看周寒:

“今日天气晴好,又无一丝风,周公子,可见是老天保佑。”

周寒拱拱手:

“有劳先生了。这就开始吧。”

方青梅也穿着煮过的衣裳站在旁边,紧张的情绪忽然袭上心头。她接过李涵珍徒儿端过来的麻沸汤递给周寒,一边小声道:

“周渐梅,昨晚我在后院的小佛堂里,跪在菩萨面前求了很久,让他保佑你一切平安。连我一向不拜佛的人也为你求了,他老人家肯定保佑你的,你放心吧。”

周寒微微一笑,端起碗,仰头喝下那一碗麻沸汤,然后静静靠回到躺椅上。

不出片刻,那双丹凤眼里,一向清明的眼神开始涣散。

李涵珍抬抬手,拿起旁边白布上的剪刀:

“方小姐,你先出去吧。”

方青梅看看周渐梅,点点头,恳切说道:

“李先生,一切拜托您了。”

说完转身就要走。

可是周寒忽然抬起手臂,左手紧紧拽住她的手。方青梅吃了一惊,想把手拽出来却没成功,看看李涵珍,用左手推推周寒手臂:

“周渐梅,你松手啊。”

周寒目光转向她,左手仍仅仅握着方青梅右手,本来渐渐涣散的目光,此时却明亮的出奇:

“……方青梅?”

方青梅手心被他攥的微微出汗,当着李涵珍的面,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声道:

“是我。你松开手啊,我要出去了。”

周寒的手略微一松。

方青梅赶忙要抽手,却听周寒目光又涣散下去,却仍盯着她,口中模模糊糊说道:

“……他们不明白我……我不在意……可是我希望你……你能明白我的心……”

“……”

方青梅愣了一愣。

周寒的手却在此时松开,向着躺椅扶手垂了下去。李涵珍在旁催促:

“方小姐,麻沸汤起效了,我得下刀了。”

方青梅赶忙应一声,匆匆走出门去,心却忽然开始“砰砰”跳着,不能自已的紧张起来。

她站在屋子外头,耳边听着房中刀剪相撞的声音,和李涵珍轻声吩咐徒弟的声音,和周寒刚才那模糊的嘟囔。

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

周渐梅想要她明白他的心,是想要她明白,他此刻所忍耐的痛苦、所作出的牺牲,都是为了曾经的抱负,曾经的信念吗?直到开刀的这一刻,他仍想要她理解,他要忍受这些,并非是不可理喻吗?

方青梅又想起周寒那天晚上冷笑着说出的话:你能够为了陈凤章将来能够一展抱负,甘愿嫁人为他铺路,却偏偏不能理解,我也有自己的志向抱负吗?

所以,他方才的话应该是想要她明白,他也是为了自己的志向抱负……吧?

正紧张的惴惴不能安稳,小海从旁边过来,站到方青梅身边:

“少夫人,忙了这好几天了,你去后院歇歇吧。”

等在门口的其他人不多,不过周小海何管家,还有几个伺候的丫头。一向关心周寒的周管家因为太过担心,实在不敢守在这里,所以反而不在。

方青梅回头看看,连微笑也有些勉强:

“我还是在这里等吧。”

小海抿抿嘴,又低声道:

“少爷今日一早嘱咐我了,说李先生开刀的时候,让我一定请你去后院先歇着。少爷让我告诉您一句话,您在这也帮不上忙,去吃了晌午饭睡一觉,回来再看的时候,他也就好了。”

方青梅听了笑笑:

“这个周渐梅,还说要让我明白他,他却不了解我。小海,我吃不下饭。这会儿我哪也不会的,就在这等着。”

小海不好再劝,只好点点头,到书房给方青梅抬了把椅子,才又闪到一旁。

时间似煎熬,方青梅等的渐渐心里有些慌。

那次她去看李涵珍开刀为那个少年接断了的臂骨,总共也不过两三刻钟功夫,如今她从屋子里出来,却已经快小半个时辰。她越想越有些坐不住,起身在房门前来回踱着步,又过约莫半柱香时辰,李涵珍的徒弟里那个年纪大些的一身是血,匆匆从屋里跑出来,看看站在外头的方青梅、周小海、何管家等人:

“这里哪位能进来帮个忙?”

顿了顿又焦急道:

“我师弟年纪太小,有些撑不住晕过去了,还得有个人来帮着师傅!手脚利落些的!”

小海接着就站出来:

“我去吧!”

却被方青梅拦住,神色毫无转圜余地:

“我来。”

那位大徒弟先是皱皱眉,随即点头:

“也好。您毕竟是见识过一次的了。只是周公子流血有些多,您千万稳住,不要怕。”

说完指挥着小海进去,将那位脸色惨白半晕的小徒弟架出去,然后指点方青梅到一旁的铜盆里净手:

“方小姐,先用烈酒净手吧。”

方青梅一进屋便看到周寒左腿大腿处两三寸的刀口,一片血肉模糊里,铮铮可见皮肉下头的白骨,顿时先白了脸。她强稳住心神,穿好蒸煮过的白衣又净过手,走回躺椅边时才发现,周寒竟然是醒着的!

他双手扣着躺椅扶手,面色苍白眉头紧扣,额头青筋暴起,口中咬着一块湿布,白布上隐隐洇出血痕。可是看到方青梅苍白震惊的脸色,却轻轻点头,口中含糊道:

“……不要怕。”

方青梅眼中的泪瞬间涌了出来。她将泪水迅速在手臂上一蹭,强做镇定,忍住哽咽问李涵珍:

“李先生,我做什么?”

李涵珍白布罩住口鼻,头也不抬道:

“用那边干净的白布,把腿上的血迹擦净。”

半个时辰多过去,李涵珍终于将周寒大腿上的刀口缝住,嘱咐徒弟用烈酒擦过伤口周围,又用软布包好,然后松一口气:

“好了。”

周寒此时已经半昏过去,却被强行唤醒:

“周公子,这时候不能睡过去。”

周寒勉强睁开眼,看看方青梅,方青梅身上白衣早被血迹染透,眼中泪被强逼回去,声音却哽咽的厉害:

“周渐梅……做好了。”

周寒此时已经没有动的力气,对着方青梅费力的眨眨眼。周小海、何管家等人这时候进来,由李涵珍指挥着将周寒连带躺椅直接抬回书房。方青梅看着几人小心翼翼抬着周寒往外走,两腿一软差点摔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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