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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枕黄粱梦-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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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了。

他瞧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许樱,心道她素来仁善,怕是不肯,可若不杀金环,她再落到连成珏的手中,连成珏知道我晓得了他这样大的机密事,怕要狗急跳墙,他若真的与内务府的什么人有牵连,我连家还真不能与他完全撕破了脸皮,难不成这就是他有持无恐的缘故?可这种事毕竟上不得台面,若非金环说了,我都不会知道,他又打算如何让那人给他依仗?

姚荣家的也想到了那一步了,瞧了瞧自家的姑娘,自家姑娘在许家时虽说也是个杀伐绝断毫不犹豫的,真正的脂粉堆里的英雄,可手上毕竟没有过人命,这样的事……

许樱对着连成璧略点了下头,老爷,我头晕,先回去歇着去了,此事怎么处置全凭老爷做主。杀人?那是上辈子的事了……可金环留不得,这样的事还是让连成璧做吧。

许樱回到屋里,收拾了一下就歇着了,面对着墙躺着,暗自竟觉得好笑,自己两世都自许聪明,没想到竟是个糊涂虫,一辈子都没有看清楚连成珏,被他耍了整整一辈子,她以为自己是色衰而爱驰,才被抛弃,如今想想连成珏可曾对她有过一时一刻的真心?虽说上一世早已经恩怨两清,她所谓的难过也是像隔着什么,她还是觉得难受,比起洁白无暇的连成璧,她又算是什么呢?老妖精?她倒宁愿自己没重生了,就那么糊里糊涂,以为自己大仇已报,了无牵挂的去了的干净。

过了好一会儿,连成璧回来了,带着一身沐浴完了的湿气上了炕,从背后搂住许樱,我让他们送金环走了。他将下巴枕到许樱的肩膀上,可怜我糊涂,让他在眼皮子底下做了那么多事,事到如今咱们夫妻,竟是一步都不能退了。

许樱长长地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佯装睡着,梦里说各人需还各自债,她欠连成璧的几辈子做牛做马都还不清,眼下她自惭形秽,竟连看他都不敢了。

连老太太放下手中的信,双手颤抖得几乎要摘不下西洋水晶老花镜,连老太爷坐在一旁也是眉头紧皱,俊杰可看了信?

我已经打发人让他和俊青来了。

让人把那赵氏看起来了没有?连老太太如今连叫她大太太都不肯了,这样的女人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搅家精!

我也已经让人隔一个时辰再叫她来了。连老太爷面上不显,心里比连老太太还要气恨十分,连家合几代人之力,这才养出了一个文曲星下凡的连成璧,精心栽培费尽心血这才金榜题名中了探花,如今又授了官娶了妻,连家这才由商贾之家改换门庭成了官宦人家,没想到竟险些让赵氏这个看不得继子好的妒妇给毁了!

虽说连成璧在信里轻描淡写了,可那字里行间依旧透出了十分的凶险!连老太爷一闭眼睛,眼前就是连成璧获了罪,他们二老被赵氏摆布死,连成珏掌了家,连家数十年心血毁于一旦!

还有成珏……他到底在哪儿?成璧在信上说成珏的事,简直让人触目惊心,连家虽是商贾贱业,也曾有落魄为难之时,为了铺路也送人美女少年,可自家的子弟哪有如此做为的?若是传扬出去连家有何面目立足?成璧如何在官场上做人?若是连成珏在她面前,她真是恨不得用龙头拐杖直接打死了他,也免得他败坏连家的名声,让世人说连家是靠庶子的身子赚银子的。

连老太爷也是摇头,成璧在京里找了,不见人影,他也未回山东……内务府……要说这内务府,是太祖立国之时,鉴于前明太监主政挟皇威以自重,祸国殃民,特设内务府,总掌皇家内务,内务府总管品级四品,副总管是五品官,可非皇家心腹不能执掌,都是亲贵大臣瞧见了也要敬让三分的天子近臣,内务府的官员也非科举出身,多数是太祖当初的心腹随从,太祖不忍让他们做太监,也觉得他们难以处置政务,全数安置在了内务府,这些个人家的子弟,自小在内务府当差,一步一步熬到总管之位,可谓势力盘根错节同气连枝,若是得罪了其中的一个,就是得罪了整个内务府,连家虽大,怕是倾覆之日也在眼前,是以连成璧在信上说的,让家中长辈稍安勿燥,只在心里有数就是了,若是见着了连成珏,听凭他的解释说辞,莫要逼急了他,免得他狗急跳墙,还有江县令之女江琳琅嫁连成珏之事,连成璧觉得极为可行,让家中老人勿要照办。

连俊杰也接到了一封信,看完之后也是脑门上青筋之冒,险些被气得吐血,赵氏那个毒妇!那个毒妇啊!连俊青接过了兄长手里的信,也是长吁短叹,两人互视了一眼,刚想商议要不要告诉家中老人,就听闻连老太爷、连老太太找他们兄弟,兄弟两个见传话的人面色不好,心知怕不是什么好事,连俊杰把信揣到了怀里,由连俊青扶着,往荣寿堂而去。

138未思胜先思败

待他们到了荣寿堂;瞧着两位老人的面色不对;互视了一眼心道他们难道也接了信?连老太太什么也没说;只是呶呶嘴;让丫鬟将信交给了连俊杰,连俊杰看完之后,汗出如浆;手抖得几乎要拿不住信;连俊青把信自哥哥手里拿了来,同样是大惊失色。

怎会是如此!连俊青怒道,成珏这个孩子怎变成这般模样?他在信里还说是赵氏逼迫他的,他也怕江姑娘自行上京路上出事;连家说不清楚;只得带着江姑娘上了京,一路之上几番的劝解江姑娘都不听,到了京城之后他拖了几天不肯带着她去见成璧,见江姑娘起了疑这才说先去成璧那里探口风,他本想依着赵氏的说法跟成璧分说一番,得了成璧不肯的信儿,再将江姑娘送回来,结果江姑娘猜出他的心思,竟假扮小厮随他混进了连宅,待他发觉不对回去寻的时候,五城兵马司的人已经围了探花府,他几番打探听说没事又听说江姑娘丢了,怕成璧误会他是有意为之,这才四下寻找江姑娘,想让她出来做个人证,为免让家中长辈担心这才修书回家,没想到……竟是如此……

连老太太恨声道,他还有脸颠倒黑白!若非成璧见机得宜,怕是你我如今就算是接到了信往京城活动也已然晚了!

我这就让人去把那个逆子捉回来!

连老太爷拿鞋底磕了磕烟袋锅,捉什么捉?你没瞧见成璧在信里写,成珏那个逆子攀上了内务府的人吗?还说不是总管也是个副总管,成璧如今才不过是七品官,连家虽有钱却无势,他若是知道咱们晓得了他做得事,跟咱们撕破了脸,到时候连家就算能勉强支应,怕也要伤筋动骨。

连俊青在旁边思索许久,唯今之计还是要依成璧所说,稳住成珏,至于将江姑娘许配给他,我看是成的,毕竟他们一路之上相伴而行,总要给江家一个交待,江家无有势力,江姑娘又是个笨的,咱们也好借着成珏成婚,把他拘束在府中,看他如何与外人勾连……只是江家不知会否答应。

如今满城的风雨,咱们家是儿子,探花府内又没有江姑娘的踪影,京里也好,山东也罢都是说什么的都有,难看的是江家,你明日把悬赏的告示帖出去,就说山东连家再出赏银,有知道江姑娘下落者赏银一千,将江姑娘平安送回的赏银三千两,你看江家如何应对。连老太爷说道。

连俊青点了点头,幸亏成璧见机得宜将江姑娘送了出去,否则如今焦头烂额的就是连家了,再回想他在信里写的事情,条条件件有理有据,三言两语就交待得清清楚楚,见连俊杰和连家二老脸色尤自铁青,不由得笑了笑,此事倒也看出,成璧长大了许多,再不是小孩子脾气了,有一个成璧是好的,就顶十个成珏。

连俊杰脸色略缓,可还是恨恨,早知成珏如此,当初他生下来就应该扔到水缸里溺死。

连老太太咳了咳,瞪了他一眼,孙子在她眼里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成珏是庶出,成璧是嫡出,为了他们兄弟亲善,嫡庶分明,她这才有意的抬着成璧踩着成珏,成珏原先瞧着也是好的,谨守本份老成持重,比起被纵惯得任性已极的成璧显得更加的可靠,她虽更加大力的压制着他,心里也想着待成璧能独挡一面了,分给他一份产业让他自己去闯荡,却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可就这样她也没想过真要把成珏怎么样,不管怎么样那是她自己的孙子。

连老爷子哼了一声,我当初就说,媳妇是个好的,又不是不能生,你非要把身边的大丫鬟开了脸送给俊杰,瞧瞧生出来个什么贱东西。

嗯……哼!连老太太已经要使声儿了,眼见这两个老的又要争执起来,连俊青赶紧打圆场。

成珏也还是个孩子,许是被恶人引诱教坏了也说不定,总能慢慢教好,若是教不好,连家也不差他一双筷子,只是赵氏实实的可恶……

连俊杰听到这里,一撩衣服跪下了,赵氏这样的女人,儿子实在是不敢要了,请二老准我休妻!

赵氏将怀里抱着的狗交给抱狗的丫鬟,等会再喂一遍它,记着要喂明前的龙井,别的茶它不喝。

是。

她说罢整了整衣裳,自言自语道,真不知老太爷和老太太找我做什么,他们素来不待见我,就算是所谓的有事相商也不过是他们说着我听着,却要每次都要我去。

抱狗的丫鬟□儿的,素来颇有些心计见识,见她如此,忍不住出言提醒,太太,难不成是为了江姑娘的事?如今外面风言风语,说什么的都有……

江姑娘的事与我何干?她自己走的,又不是我将她从家里拐出来的。赵氏冷哼了一声,当初她就没让江姑娘进连家的门,而是安置在了她亲信的家里,再由连成珏带走,要说有人要顶拐带官亲的罪,也应该是连成珏,更何况连成珏有个大把柄在她手里,她不怕连成珏不听她的话,你只管安心抱你的狗,若是把我的儿子给摔着了,仔细你的皮。

春儿不敢说话了,抱着狗退到了一边,赵氏收拾利索了,带着几个丫鬟出了门,自那以后,再没回来过。

有人说太太被送去清修了,有人说太太被送到陪嫁的庄子看了起来,也有人说太太刚被送出连家就被劫走了,生死不知,连家给赵家和旁人的交待则是太太身子不好,在乡下静修。

连成珏将刚刚收到的信拿火折子点燃,扔进了火盆里,连家几个老的果然老奸巨滑,连成璧也是个诡诈的,竟想到了将江姑娘许配给自己这样狠毒的计谋。

他站了起来,推开窗户,深深的吸了一口潮湿的空气,没人知道他喜欢水也喜欢莲,站在临水的楼阁上,瞧着或蓝或碧的水波和盛放的荷花,浑叫人忘却了世间的烦恼,唯有一片喜乐,舅舅教会他的头一件事就是未思胜先思败,他既布置了那么大的一个连环计要治连成璧于死地,自也想好了退路,更不用说赵氏手里握着他的把柄,又整日端着嫡母的架子,让人望之生厌了,若非他授意,那洒扫的婆子又如何能得知他跟内务府的大员颇有些牵连又让金环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知晓了呢?

他设计连成璧的事若是成了,连成璧前脚进大牢,后脚就有人让他羞愤自尽,连家自然是要依靠他,他说什么连家的长辈信什么,他的后招也用不着,金环这个奴婢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若是不成,金环落到了连成璧的手上,为了保命必然要将自己的把柄双手奉上,连成璧却不是那些个没见识的丫鬟,知道他与内务府的人勾连,必定会知道畏惧,连家的长辈必然也会只将错处推到赵氏身上,对他示之以怀柔,再图谋其它,他反倒无事了,至于将江姑娘许配给他,倒是神来之笔。

他心里这么想着,竟笑了出来,程奉先推开门进屋,瞧见的就是他背对着门,面朝着窗口,仰头大笑的模样。

何事如此高兴?

连成珏转过身,我刚接到了信,家里已然替我定下了亲事,是远山县令江家的二姑娘……

可是那个为了你兄弟千里淫奔的江琳琅?程奉先皱起了眉头,他早知道连成珏在家里受尽委屈,却没想到连家的人做得这么绝。

正是。连成珏笑了笑,我祖父和祖母说了,她这一路是与我同行的,我虽说是奉了嫡母之命,却也要给她和江家一个交待。

程奉先怒道,那谁又能给你一个交待?你难道不是姓连的不成?

想来不是的。连成珏叹息了一声,如今家里既然已经安排下了亲事,我怕是不日就要离京回乡成婚了,经此一别你我……他说着说着又勉强笑了一下,看着程奉先的眼神里带着某种自怜,又眨了眨眼,转过身不再看他,我这一辈子……只有在你身边的这二十几天最快活……

程奉先自十四岁身边开始有通房,经手的女人、男人无数,这一刻连成珏的一转身,却让他的心狠狠的揪在了一处,不!我不让你走!你就是离了连家又如何?他伸手去扳连成珏的肩膀,却被连成珏甩脱了。

我虽与你好,却也是连家的九爷,我若是离了连家,跟你包的那些个戏子、小倌又有何不同?男子与男子之间,哪有长久的,我当初就说过,我早晚要娶妻生子跟你断了的,我本来也不喜欢男子……都是……都是你……连成珏退后了两步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可是我……真的不后悔……若无这二十几天,我这一辈子……除了不懂事时,怕是无有一日快活了。

程奉先被他说得心如刀绞一般,这世上的人,比连成珏好看的他见过无数,比连成珏更有风情的他也识得不少,偏这连成珏真如同魔障一般,让他挣脱不开,他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想怎么让连成珏长久留在自己身边,只是总觉有哪里不妥,此刻竟连那一星半占的不妥也不记得了,我有个侄女,本是庶出的,父亲是内务府的八品庶吉士,嫡母不待见她,偏与我家老太太有缘份,我将她许给了你如何?你只管说要娶程家的女孩,你家中长辈必定是允的,到时候你常驻京中,我替你寻个合意的宅子……

不成。连成珏摇了摇头,嘴上说着不成,眼睛里却带着不舍,家中长辈已经替我安排了婚事……

你只管说是我与你相识做忘年交,许配婚事在先,你接到家中的信在后就是了,难不成你真要娶那个不知廉耻的江家女?连家真得是把连成珏糟踏得太过了……偏连成珏一刻都不肯忘记自己是姓连的。

你容我想想……容我想想……连成珏转过身背对着他,嘴角慢慢

139迷踪

江县令见到女儿的第一件事就是一个耳刮子打到女儿脸上;抬脚想要再踹女儿一脚;江太太跪了下来拦在女儿和丈夫之间;江县令的一脚实实在在地踢到了江太太的肚子上。

江县令和妻子是患难夫妻;彼此间感情极深,江县令这一脚踢到妻子身上,自是心疼;嘴上还是斥骂道;慈母多败儿!若非你纵容女儿与商家妇往来,岂有今日之祸?

我也是怜惜女儿幼时跟着咱们夫妻吃苦,是以才让她与赵氏结交,岂知赵氏是个包藏了祸心的?江太太顾不得自己身体疼痛;痛哭道。

江琳琅躲在母亲身后;缩成一团哭个不停,她看见家中父母才算真的悔了,原本保养得不差的母亲鬓边已经有了白发,父亲整个人老了足有十岁,原本的将军肚也不见了,脸上的皱纹长出了不少,爹!娘!女儿知错了!女儿知错了!

你知错了又如何?你可知外面是怎么传你的?都说你为了连家的财势,贪念荣华富贵,千里淫奔,结果半路上不知道被什么人拐带去了,不是被人卖做小妾就是流落烟花柳巷,甚至说……江县令再说不下去,你弟弟为了你,在学堂和人打破了头,你姐姐在婆家受气,已经回了娘家,孙家口口声声要休妻,你若是那些个知廉耻的,自当三尺白绫了断了残生,也好过连累家人!

老爷!老爷!女儿也是为了奸人所骗,这才做了糊涂事,您饶了她吧!

江琳琅哭道,爹,女儿也想要三尺白绫了断了残生,可女儿去了自己干净,还要留父母兄弟姐妹在世上受苦,如今女儿身在尼庵,您二老只要一口咬定了连家的说辞,把那自作主张上京的捕快重责三十大板革了差事,说女儿只是偷上尼庵想要削发,过个一年半载,事此定能平息。

江县令指着女儿手抖得不成样子,我江万里怎么生出你这么个蠢货啊!你有一番说辞,旁人自然也能拿舌头压死你,你一个闺中的女孩家,为了什么说要削发为尼啊?你这样的名声,还有谁会要你?

连家已然说了,这一路之上是连九护送女儿,事到如今连家总要给女儿一个交待,要将女儿许配给连九。

江县令听到这里再不说话,连成珏他是知道的,无论人品样貌都是一等的,此事虽说江琳琅淫奔无德之罪,也有赵氏引诱纵容之责,连家出面把江琳琅娶回自家,自可以消流言于无形,若说江琳琅真的是为了连成璧千里淫奔,连家断没有让兄弟娶与弟弟有牵扯的女子的道理。

江太太听到这里也是转悲为喜,你说得可是真的?

女儿是连家的人送到莲庵的,那个去送信的香客也是连家安排的,自然是真的。

老爷……江太太看向江县令,江县令背过身去,唯今之计自是只有听从连家的安排了,若嫁不成连成珏,你就立时与我去死!

姚大掌柜是个四十几岁精明能干的壮年男子,人长得也是相貌堂堂,此刻却显得有些狼狈,他不停地抹着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垂首站在莲花胡同京城人称连探花府的集墨斋外,连成璧却是瞧也不瞧他,只是低头写着请罪的折子,江琳琅的事闹得如此之大,他原一直不说话,可既已然有人写折子递到了御前,他总要写折子替自己辩解一番,却不能叫辩解,只能说是请罪。

他在折子上先说了江琳琅本是赵氏义女这桩事,又说自己一直埋首读书虽知有江琳琅其人,但因男女大防并未曾得见,亦不知江琳琅所谓倾心于他是所谓何事,所谓江家女为他从山东追到京城一事,他更不知情,如今风言风语颇多,他觉得女子名声第一要紧,不曾与外人分说过此事,只想自等水落石出之时,却没想到流言竟越传越离奇古怪,他这才不得不出言自辩,更要自领失察之罪。

落下最后一笔之后,连成璧合上了折子,揉了揉眼睛,让姚无才滚进来。姚大掌柜名叫姚茂材,所谓的姚无才是连成璧责骂他的说法。

姚大掌柜已然在大太阳底下站了一个多时辰,听见连成璧要见他,自是擦了擦额头上得汗,低头进了集墨斋。

小的给少东家请安。

连成璧冷冷一笑,你还知道我是你的少东家,我当你眼里只有我九哥呢。

姚大掌柜听他这般说,流出来的热汗一下子变成了冷汗,他原先就猜想必是不会有什么好事,事到临头了,却也受惊不浅,人人都知道连家长房这一辈有一嫡一庶两位年龄相仿的少东家,嫡出的自然是被捧上了天,也是个有出息的,只是他们这些个掌柜私下里议论,若是十爷读书做官走了仕途,自是不会再走商贾之道,连家这产业八成是要落到九爷的手里,再加上九爷性子好人也精明,就有三、五个掌柜慢慢的被拉拢了过去,可他却不在此列。

想他姚茂材乃是连家商行在京城的大掌柜,一个月的流水留那些个小掌柜在旁的地方赚一年的,自然不会轻易被什么人收买了过去,却没想到春闱之时连成珏陪着连成璧赴京,带着人将他堵在了外室的卧房里,又扔出他假帐私吞银两的铁证,这才将他挟制住了。

再加上他听从连成珏的吩咐做得几件事都似是无关痛痒的小事,又有贴心外室劝解着,自也安心,却没想到今日被连十爷给叫到了莲花胡同,一张口就掀了他的老底。

小的只是吩从吩咐,再没有其他。

没有其他?连成壁挑了挑眉,那你在金鱼胡同的宅子又是怎么来的?那个千娇百媚的外室又是如何跟得你?听说你那宅子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你那外室穿金戴银呼奴唤婢,竟要比京里老宅的老太太还要威风,我虽说是个百无一用的书生,却不是个傻子。

姚茂材听到此处已经两股战战,几乎要站不稳,这银子都是……

我年轻,不知一个大掌柜年奉几何分红多少,已然写信回山东问过家中长辈,你自等候他们处置你就是了,滚吧。

姚掌柜立时站立不稳跪了下来,双手撑地磕头如捣蒜,十爷!十爷您大人有大量,您饶了小的吧!掌柜也是连家登记上册的世仆出身,为奴的贪主家的银两,千里流放已然是轻的了,就算是被衙门里的乱棍打死也是天经地义,若是此事被山东的老东家和东家知道了,他真的是罪该万死了。

饶了你?连成璧冷笑道,你因何要求我,只管求连九就是了。

小的……小的知道连九在哪儿!

内务府程家的先祖原是太祖的马弁,跟着太祖也算出生入死,只是无有什么将帅之才,唯有忠心一片,太祖登基之后,程家的先祖就是内务府首任的大总管,如今过了几代,大总管一职落到了另一个太祖心腹之后茅家的手里,程家得了个副总管的差事,却是风光依旧。

虽说全家人还住在当年太祖赐下的前门外程家胡同的两进旧宅子,可外宅、花园等至少有十几处,每一处都修得极精致,比如在海淀的泓溪园,就是各中翘楚,据说这园子是跟太宗的清漪园一起建的,用得都是清漪园的尾料,修得美伦美奂,极尽精美之能事,这个园子现在程家大爷程奉先住着呢。

龙睛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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