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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枕黄粱梦-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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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的日子过得也确实是舒心,她知道程奉先不老实,可若是不搞到她的眼皮子底下,她就装没那么回子事,反正外人眼里风光体面都是她的,程家也只有她生的一儿一女写在程承先的名下,外面到底有没有外室子,她是一概只做不知情的。

谁知程奉先冷不防竟给了她这么一闷棍,打得她措手不及,让她痛彻心肺,程奉先……

黄嬷嬷自然是知道自家太太的心事的,依着太太的人品,若非是出宫时年龄大了,心气儿又高,不肯做人后母,怎会嫁给年少时就有荒唐名声的程奉先,索性成婚后程奉先是个识趣的,人人都说他浪子回头金不换,自家太太捡了个宝,却没想到夫妻相合十年,竟又遇上了这样的事,太太您还是要熄了怒气,先想一想怎么整治那个姓连的男狐狸精才是,总不成真让他成了六姑爷,日日在您跟前碍眼。

茅氏冷冷一笑,我不知道便罢了,如今我知道了,岂能让他称心如意?你且把西桥九条的门牌写给莲花胡同的连探花府上的人,让连家去接人,就说老爷原不知道连家竟已经替连九相看好了媳妇,一时莽撞了,如今既然已然知道了,婚事作罢就是了。

是。

连九如此做为,必定是身为庶长子不甘心屈居于嫡出弟弟之下,这才出了勾搭程奉先,娶程家女,让程家让他撑腰的计策,连十身为嫡子,既看出了他的计谋,又岂能容他?这才有了连十太太在庙里与她偶遇之事。

连九落到了连十手里,必定没有什么好下场。

至于程奉先,真是老虎不发威他当她是病猫,她这些年装着温良恭俭让,倒让程奉先失了恭敬,罢了,她本来也不盼着夫君给自己增光添彩,他既是个得势便逞狂一遇美色就糊涂,为了讨好情人连自家侄女都能卖的无情无义之人,就不妨拘着他、养着他,让他乖乖的呆在家里就是了,内务府副总管就不要做了,让这样的人替太后做事,她头一个不放心。

可程老太太必要安抚,程二爷是个聪明晓事理的,程二太太也素来与她交好,程家非要占一个副总管的位置,就将这个位置交给程二爷就是了。

茅氏心里虽气,却也是在宫中经过风雨的,如今的太后当初虽为元后,却是个无子少宠的,她跟在太后身边什么阵仗没见过,早就化解了怒气,想了解方,至于程奉先这个人她是万万不信了,如今他不过得了权柄几年,就敢为了讨好情人出卖侄女,若过了几年他羽翼丰满自己挟制不住他了,八成是要连她这个原配都要被卖了,心里虽可惜副总管之位,还是下定了决心。

黄嬷嬷,替我换衣裳,我要去见老太太,再叫人传信到茅家,就说我晚膳之后要回去一趟。

是。黄嬷嬷知道,自家太太已经有了应对之法,至于程奉先,就让他先不知死活的美着吧。

连成珏二更天时送走了程奉先,叫了水替自己梳洗了,却总觉得心里像是有什么事,眼皮一直跳个不停,他究竟算错了哪里呢?京里的姚大掌柜是他的人,莲花胡同那里他也自有眼线,这些天一直颇为平静,连成璧貌似依旧被江家的事缠着,听说虽说山东传来消息就是江家的姑娘找着了,是那姑娘跟家里堵气带着丫鬟去了离外公家不远的尼庵要落发出家,被尼庵的人哄住了戴发修行,因那尼庵平素里就庙门紧闭少有人来,江姑娘并不知外面为了找她已经闹得满城风雨,待她被香客发现,报了官,才知道自己竟惹下了大祸,江县令也重罚了人云亦云听风就是雨,为了找江姑娘上了京城将事情闹大的捕快,可风言风雨却没停,好好的官家姑娘是怎么堵气跑去要出家的呢?

又有要把矛头指向了年少得志样貌俊美的连成璧,连成璧在朝堂之上替自己几番辩解不说,还上了折子陈情,索性连小皇上和刘首辅,肖将军在内的众人都觉得他实在是无辜,更不用说山东仕人同气连枝,官官相护,早就有人言以连成璧的人品样貌,不用勾引人就有那轻浮的女子追随,他又怎知哪个不知名的女子对他有什么样的心思?要是桩桩件件全算在他头上,他岂不是太委屈了?

连成珏想到这里冷笑了一下,连成璧的样貌他未晓事之前也觉得是好看的,真晓了事又觉得他是个木美人了,整日端着架子,唯恐旁人对他有什么别的心思,无情无趣得很,喜欢他的都是些棒槌,真玩家哪有瞧得上他的。

比如程奉先,就是先见着了连成璧,引着他说了两句话,连成璧冷眼一扫,转身就走,怕是都没看清楚程奉先是谁,偏他瞧见了程奉先穿得鞋子,又听见了旁人叫他程爷,猜出他的身份,趁着连成璧转身疾走,回眸一笑,立时让程奉先失了魂魄。

他知道自己是兵行险招,可若非如些,他怕真是要被连成璧压制一辈子,再无出头之日,至于离了连家,他小得时候想过,长大后是一星半点都没想过,且不说连家的银钱几世积累,虽说藏着富,可露出来的那些也够旁人白手起家挣几辈子的了,就说那些个所谓的亲人,他若是不做连家家主,如何能得他们仰视?不争馒头,他也要争这一口气。

他心里这么想着,在新换的被褥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直到樵楼鼓打了四更,这才累极而眠,待到天亮时,他忽觉一阵心惊,睁开了眼睛,只见自己床边的凳子上坐着的,正是——

九哥,好久不见。连成璧一身白衣腰扎大红嵌宝的腰带,头发整齐地束在网巾中,微微一笑,露出雪白如玉的整齐牙齿,在阳光下恍若嫡仙一般。

是你?连成珏坐了起来,闭了闭眼,心知自己的那些事连成璧都知道了,他素来自许聪明,却也不得不承认连成璧也是极聪明的,唯一不如自己的就是不通人情世故,不知收买人心,连成璧既然敢坐在他的床边,必然是——程奉先被拘在家里了。

听说是病了,不能理事,已经由他的兄弟程奉魁接了副总管的差事了。

好,好,好……这招釜底抽薪用得好。连成珏挑了挑眉,你知道姚大总管是我的人了?

知道了。连成璧道,他藏得自然是极深的,面上与你也素无往来,可却露出了一处破绽。

什么破绽?

连成璧盯着他的眼睛笑了,九哥还没想到吗?

连成珏想了想也笑了,女人。他这件事,算来算去竟都是坏在女人手里了,他替姚大掌柜挑的女人是极狐媚懂情趣的,也知道不招灾惹事,却忘了姚大掌柜的发妻,他在外面有了人,发妻又岂会不知?他自认将程奉先掌握在鼓掌之间,却忘了他畏妻如虎,一旦被家里察觉,在他跟前呼风唤雨的程奉先,屁也不是——

143连成珏死

连成璧回家时;许樱已经睡着了;背朝着外面;整个人在被里缩成一团;连成璧让过来伺候的丫鬟退下,自己脱了衣服上了床,轻手轻脚地盖上被子;许樱翻了个身;倚在他的身侧,身边多了一个人让她浑身一激灵,睁开眼看见连成璧,这才回过神来;你回来了。

作梦了?

许樱摇了摇头;就算是作梦她也不记得梦见什么了,只记得累得很,前世的今生的许多事纠缠成了一团,连成珏呢?

我一直把他送上了回乡的船,自有老太爷的心腹押着他回山东。连成璧伸了个懒腰,他坐了整整一天的马车,除了路上打尖就没下过车。

老太爷和老太太的意思还是养着他?

总不能把他逐出家门,他那性子若是无人管束不知道要惹出多大的祸来,连家已经跟江家订好了亲事,他回家就替他和江姑娘成亲,老太太说就让他们夫妻在老宅的西跨院住着,养着他们,不许他们俩个出门。

许樱心里虽觉得不对劲儿,还是点了头,连家的人终究还是护短,连成珏再怎么狠毒也是连家的人,他做的事又都没有造成什么后果,自然是养着他了,再说真要把连成珏这么赶出家门,许樱也一样不放心。

我已经写信给了二叔,让他一定要查出连成珏到底收买了几个掌柜,也让他把连成珏原来住的院子翻过来搜一遍,看看能找着什么。

许樱又点头,连成珏那性子,他自己住的院子必然会有些东西,但不会多,狡兔三窟,他外面肯定藏了救命的钱,唉……连成珏这人,那怕死在许樱面前,许樱也要拿刀子割下他的头才能让自己信了他是真死了,如今看起来是他们夫妻大获全胜,实际是只赢了一局。

连成璧叹了口气,唉……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可不这样就真要把连成珏杀了以绝后患了。

许樱安慰他,不管怎么样,总要把他这些年做了些什么查清楚,日后的事日后再说吧。

两个人正在小声说着话,忽然外面有人拍门,守在外屋的麦穗过去刚开了门,就见来人直冲了进来,隔着帘子喊道,十爷!送九爷回山东的船被砸沉了,九爷被一伙水匪给劫走了!

连成璧忽地坐了起来,你说什么?他知道连成珏在背地里做了许多的手脚,使了很多的手段,他跟江湖黑道上的人有牵连这事儿却是头一遭听说,若早知道他在黑道上有人脉,他又怎会只让连家的货船捎带他走。

回来报信的是龙睛,他是连成璧派着押送连九的,他喘了许久的气,送九爷回山东的船刚驶离码头没多远,船舱里就进了水,船老大使人去淘水,小的怕九爷趁乱跑了,就一直没动,后来听船老大喊是有人在船下凿船,又听见有人喊水匪来了,船老大喊让大家把货给推到水里,免得船翻得太早,又让会水的泅水,不会水的抱木板,说要弃船,小的怕九爷淹死在船里,替他解了绳子,谁知他推开小的就跳到水里了,小的亲自瞧见他被穿着黑水靠的水鬼劫到了小船上。

连成璧眉头皱得死紧,你是说刚一驶离码头就遇上水匪了?

是。

通州码头乃是漕运重镇,素来有漕兵和水军把守,哪有水匪会在离码头那么近的地方下手劫货的,看来那伙人是专门救他的。连成璧深悔自己想事太浅,他若是真投了匪,连家受得牵连怕是更大。

许樱隔着帘子听得清清楚楚,心里明白大约劫走连成珏的是管仲明,这两人相识的竟比她想得要早得多,不过以连成珏的心性,他岂会真的堕入黑道?怕是还有别的图谋,他既然连船驶离通州都等不了,非要在通州码头逃走,八成在京里有顶顶要紧的东西,不管怎么样,他从连家的货船逃走就是他自己要脱离连家了,成璧,九哥既落了水,总要派人捞上一捞。

连成璧一愣,继而点了点头,龙睛,你速带着得力的伙计回通州,我明个在衙门里请了假就过去,总要捞一捞九哥。连成珏不管是打得什么主意,是要重聚势力以图东山再起,还是真得自暴自弃要破釜沉舟入黑道,连家总要摘干净才是,他既然落了水她就让他再起不来。

连俊杰看完了信,又将信交还给了连俊青,孩子到底是大了。他叹了口气,再没说别的,连俊青点了点头,虽说他是叔叔,连成珏、连成璧都是他的侄儿,可非要在两个人中挑一个,他怎么样也要挑连成璧,且不说他是连家盼了几代的探花郎,就因为他是许樱的丈夫,也他也必定会倾尽全力相帮,更不用说连成珏这几件事都办得太过份了。

他之前带着江姑娘上京,可以推说成是被嫡母所逼,可是除了嫡母还有亲生父亲、亲生祖父、祖母可以告诉,连成珏虽说书读得不像连成璧那么多,人情世故却不可谓不懂,带江姑娘上京是什么后果,他岂会真得全然不知?

更不用说他上京之后,将江姑娘带到了莲花胡同连宅,一转身就没了人影儿,若非成璧夫妻见机得快,将江姑娘送出连宅,怕是这会子成璧已然丢官罢职被投进大牢了。

他和程奉先的事更是让连家众人火冒三丈,断袖之癖古来有之,可他却是卖身结交权贵,把连家的面子往地上使劲儿踩,更勾结奸夫想要挟程家以令连家,实实是阴险毒辣。

要依着他们兄弟的意思,就应该审问清楚他收买了多少连家的掌柜,又暗地里存了多少家私,问明白之后将他赶出家门,却没想到老太太是个心软的,非要把他弄回家里成亲,拘束在连家不许他出门,他们两兄弟拗不过老太太,只得点头应了,也想着他回家之后严加管束于他,却没想到他直接自码头勾结水匪跳船跑了。

成璧在信里说已然到了通州码头,正大张旗鼓地雇了十几条船数百民夫打捞连家落水的九爷,若是七日内捞不到,就要回山东报丧了。

要不要告诉老太太实情……

成璧将信写到你我这里,就是不想让老太太知道实情,让她断了念想也好。连俊青说道。

连俊杰叹了口气,他心里爱重杜氏,连带着宠爱嫡子连成璧,对连成珏的那点情份,随着他做得那些事,早就被磨得差不多了,如今他既然不要连家,那就让他‘走’吧,江家的婚事——

让老太太与江家商量去吧。连俊青拿了火折子将信点燃,连成珏还活着的事,连家只需要四个人知道就行了。

京郊张家庄

张家庄自然是会有一个张大户,这所谓的张大户自然住着张家庄最好的宅子,只是这几日张大户家里只有张大户一人出入,再不见旁人,遇上了邻人一言不发低头疾走似是没瞧见一般,全不似往日最喜吹牛攀谈,邻人自是觉得诧异,可若想去张家探听一二,却不得其门而入,一直到七日之后,张大户推开了自家的门,满大街的跑,杀人了!杀人了!杀人了啊!!!

邻人进了张家大敞得门,这才瞧见张大户七岁的小儿子浑身是血死在堂屋,张大户的老婆搂着另一个浑身是血的二儿子痛哭失声。

众邻人喊来了大夫,又找来了保长,细问已经半疯的张大户才知道,原来是一个断了腿的乞丐借着讨饭敲开了他家的门,伙同着藏在暗处的两个同党劫持了他的小儿子,说好了不伤人,只是借住几日,若是张大户叫嚷出去,就杀了他全家,谁知到了第三日,那悍匪中整日蒙着脸的人和那个断了腿的人起了争执,断了腿的人让他随着他上山造反,蒙着脸的人说要取了东西去江南,以图东山再起。

两个人争着争着吵了起来,蒙着脸的人面巾掉了,正巧被他家小儿子瞧见,断了腿的人就拿起刀一刀结果了他苦命的小儿,这三个人伤了人命,转身欲走,他二儿子血气方刚自然不肯,上去与他们争执,也被砍伤,他们走脱之后,张大户这才跑出来求救。

张家庄的人忙成了一团,有去道口追悍匪的,也有帮着张大户查看家中财物的,却不知不远处的山头上站着的白面书生,正是那个蒙面人。

管仲明拍了拍他的肩,你欲去江南便去吧,只是世上已无连成珏,连家早敲锣打鼓地说连成珏落水身亡了。

连成珏点了点头,低头瞧了瞧自己的手,他虽说心狠手辣,却从未曾亲手杀伤过什么人,也未曾那么近的看见一个孩子被杀死,那一步踏出去就真的回不了头了吧……连家……他冷冷一笑,他只有十八岁,以后的路还长得很,五年不成就十年,十年不成就二十年,总有一天他会回来拿回属于他自己的东西的。

144许忠进京

金秋时节正好行路;往京城的官道上车来人往;热闹非常;一辆不太起眼的马车夹杂在车流中;不疾不徐地走着,车里偶尔传来两声婴啼,却也不十分刺耳;有时车里会有一个年轻的男子出来递上一袋烟与车夫聊上一会儿天;待车里的妇人叫他,又自会回到车里,显是极普通的殷实人家一家四口带着一个老妈子上京。

百合捂着鼻子摇了摇头,你这一身的旱烟味儿实在是呛得很;仔细呛着了孩子。她怀里抱着的婴儿听母亲这么说;好似听懂了一般,瞪大了眼睛瞧着父亲,另一个稍大点的孩子则是扑到父亲和母亲之间,学着母亲说道,呛着孩子。

许忠笑嘻嘻的搂过大儿子,啊,老大会跟娘一伙欺负爹了呢!忘了央个我买花生糖的时候了,呛没呛着啊,呛没呛着啊。大儿子在他怀里挣扎了几下争不脱,回头瞧着母亲,娘!

百合笑眯眯地伸手打了一下许忠的后背,别勒着孩子。

许忠佯装吃疼地放开了儿子,哎哟哟,要打坏了啊。

百合瞪了他一眼,懒得再跟他玩闹,这次姑娘让咱们上京,虽说不是做大掌柜的,却也是委以重任,你可千万警醒着些……

许忠搂着长子点了点头,这些事你丈夫心里还是有数的。本来他应该在詹总掌柜手下鞍前马后的学几年本事,谁知京里的姚大掌柜翻了船,拨出了萝卜带出了泥,京里折了好几个小掌柜和管事,又听说要提前盘帐,不知要折多少个掌柜在里面,詹总掌柜手下的人就不够派了,挑来选去的想到了他,他原是隆昌顺的大掌柜,早年就曾独挡一面,在詹总掌柜跟前做了管事一样是兢兢业业,吩咐让他做的事,事无巨细都办得体面,詹总掌柜又想起十太太在京里总要有个支近的人,索性卖了十太太一个人情,把他派到了京里做连家烟行的掌柜。

原说是让他随着往京里送货的车队同行,却因交接的时候出了些细故耽搁了一天,索性与老婆孩子一同坐马车往京里去了。

别的不说,就你这一身的烟味儿,孩子们倒是不怕的,熏到了姑娘可怎么办?

我这次是做烟行的掌柜,若是不知道这旱烟、水烟、南烟、北烟都是怎么会事可怎么成?卖货的总不能不如买货的懂行吧,待我懂了行,自然就戒了。许忠笑道。

偏你总是有理的。百合瞪了他一眼。

许忠嘿嘿笑着没理她,从怀里摸着来一块糖纸包着的桂花糖,许大立刻跳了起来,我要!我要!我要糖!

许忠偏拿着糖逗他,瞧见他要碰到了,就将拿糖的手抬高,逗得许大叫个不停,百合瞧着他们父子玩闹,只得无奈的笑笑,这两夫妻一个是自幼颠沛流离,一个是家贫无着卖人为奴,说起家里人都是一肚子的苦水,如今结成了夫妻,也有了自己的小家,面对儿女总比旁得人家还要宠爱三分,许忠更是从不顾什么抱孙不抱子之类的规矩,只要在家就与儿子玩成一团,更轻易不许百合喝斥打骂,人都说严父慈母,这一家子是慈父严母。

这一家三口趁着天黑城门关之前进了城,直奔莲花胡同连宅,到连宅时刚过晚膳时分。

许樱听说他们来了自是高兴,早早就在离莲花不远的地方赁了个小宅子给他们一家人居住,又让厨房整治了一桌的酒菜,也不管什么主仆之分与连成璧一起替他们夫妻接风。

许忠和百合都是懂规矩的,虽说是主人有请不敢辞,却也不敢与主人并坐,再三请连成璧夫妻上坐,他们俩个这才在下首搭了个边坐了。

许忠哥原是跟着我爹的,百合姐是跟着我娘的,因怕我到连家失了臂膀这才做了陪房,自是与旁人不同,何必如此拘束。

许忠站起来施了一礼道,姑娘高看我们夫妻一眼,我们夫妻自是心里有数,正因如此才礼不可废。

连成璧道,既是如此,就这般坐着吧,我们夫妻已然用过晚膳今晚你们是主客,我们陪着喝酒就是了。他虽说素来有目中无人的名声,可对自己瞧得起的人一直是随和的,许忠的为人处事,百合的灵巧忠义,一直颇得他的敬重,他对这两夫妻印象不差,自然也乐得坐陪。

这两夫妻是看着许樱长大的,尤其是许忠,先前并未见过连成璧,如今一见自家姑爷并不似外人所说的一般目下无尘,为人刻薄,不懂礼数,在席间对自家的姑娘也颇爱重,对自己夫妻也和气,原本悬着的心自然放下了大半。

酒过三巡之后,丫鬟过来掌了灯,许樱吩咐撤下酒菜,四个人这才坐在一处说话,许忠哥来之前,可曾到许家村见过我娘?她身子何好?

老太爷相中了一块地皮,已经起了宅子,小的临行前特意拐到许家村看过一次,已然在打家俱了,说话间八成已经举家搬了过去,老太爷吩咐改了称呼,他自己除了管着几个少爷读书再不管事,四老爷这些年身子就不好,竟连租子都不能收了,如今二太太是一个人管着诺大的家业,里里外外的哪边都少不了她,幸亏有常嫂子夫妻帮衬,元辉少爷也是个晓事的,收租时查帐问话利落得很。

许樱听到这里颇有些惊讶,母亲在她眼里一直是美人灯,摸不得碰不得的,却没想到竟能撑起家业来,不管家里的事管得好,连外面的事也管了,连元辉也长大了,能帮着做事了,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人啊真不是谁离了谁就不能活了,仔细想想她小时候在辽东,父亲在衙门里事多,母亲还不一个人左右支应,连官场交际的事都做得极好,是她总记着梦里母亲软弱任人欺凌的样子,竟忘了母亲利落的时候。

元辉学业如何了?

元辉少爷据说学业平平,不及元安和元庆少爷,可却懂事得很,也肯用功,二太太说不求他考个状元及第,能中个秀才举人什么的就成了。

许樱点了点头,元辉本来学业上就差些,可却是个颇懂事的,他通晓事理就成,她也就放心了。

连成璧问起生意上的事,这次你过来可是顶烟行吴掌柜的缺?

正是。许忠欠了欠身答道,听说吴掌柜顶了姚大掌柜的缺,因此出了缺,詹大掌柜的手下的人多数被派去各地查帐了,实在无人可派,就想到了小的。

詹大掌柜我是知道的,若非你是个可用的,他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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