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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枕黄粱梦-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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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不管家里如何,你尽管在我这里住着,我这里没婆婆没长辈,我一人做主。

这也是为什么于氏会来许樱这里的缘故,两人虽有幼时情谊,可也毕竟是头年才重遇的,后来虽有书信往来,这般的登门拜访却有些尴尬,她没跟许樱明说得是自己的父亲现下本来就与汪家有嫌隙,若是自己哭回娘家,父亲必定借机与汪家理论大吵一架,让她更加的里外不是人。

许樱见于氏梳洗过了,又拿了自己平日里用得脂粉替她补妆,说起来于氏实在是个美人,便是未施脂粉时都极为标致,打扮过后更是粉光脂艳,姿色过人,这世上的男子真是奇怪,有像王家二公子这般,有娇妻如此还要纳妾的,也有连成璧这样的,一提纳妾便像是有人拿污水往他身上泼一样的……许樱想到这里忽然悟到了,自己竟是这般的配不上连成璧,夫妻了这许久,连他的心性都未曾懂过……

于氏梳洗过后,又定了定神,与许樱一起用了午膳,见桌上尽是些有孕妇人常吃的药膳补汤等,这才醒悟过来,你可是有孕了?

许樱点了点头,刚满两个月。

于氏又叹了口气,我若是能有孕……也不至于……

我这也是刚怀上的,全靠了我家有个极善于调养妇人身子的嬷嬷,你既来了,便让她替你瞧一瞧,好好的调养一番,只怕那王大人不肯让你久留,没过二日便要上门接你回家。

那个冤家,怕是一心只记着他的那个青梅竹马,怎会想起我。于氏嗔道,她嘴唇一撅下巴一抬,虽说是堵气却别有风情,这般美人,王二公子又不是个瞎子,又怎会舍得冷落?许樱心里也有了计较,知道自己怕是要与那位王瞻王公子,打上一番交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对夫妻,在别人眼里一直是羡慕对象啊。

178王家琐事

连成璧也是知道王二奶奶于氏的;见她来了也不好再想着跟许樱堵气的事,只是隔着帘子互相见过了礼;便躲到了外面书房去住。

于氏隔着帘子见连成璧转身走了;心道难怪人说连探花是神仙转世似地人品,只隔着帘子瞧他的举止作派;便不像是商家所出;倒像是哪个世家养出来的公子,虽说瞧不清楚五官模样,可依旧能看出来轮廓极好,再瞧瞧许樱身边的丫鬟都是姑娘的模样;连一个开了脸的通房都不见,倒暂放下了自己的心事,不由得啧啧称奇起来;我原听说连探花是个模样难得的,却不曾想也是个斯文懂礼的……

许樱瞧着她打量自己身边人的目光,心里也明白了七八分,索性把事情说开了,他颇有些怪脾气,轻易不准女子近身,便是贴身伺候的书童也不过只有两个,又是个颇有些洁癖的,如今我又有孕提及替他纳妾他便不高兴起来。

这样的人也是你的造化。于氏怅然道,他们夫妻虽说恩爱,王瞻却是有两个通房的,自己的陪嫁丫鬟也被他收用了一个,只是这些都是些玩物,她虽有些吃醋却不走心,偏那个青梅竹马的,她想起来便跟吃了颗苍蝇般的恶心。

许是吧。许樱没再说别的,连成璧这般的人品才貌,岂止是造化,简直是不知道她前几辈子积了多少她不知道的德。

于氏从婆家出来,王瞻原以为她是哭回娘家了,心里颇有些烦,自己的妻子无论人品才貌都是一等一的,只是小性了些,提起与自己青梅竹马的顺心就会吃醋,现下顺心守了寡,自己想要把她纳回家中也无非是作妾罢了,多添双筷子般的事,偏她却是百般不允,原本的善解人意竟似是装得一般,自己父亲与岳父不知因何事也反目成仇,颇有些龉龃,父亲昨日竟与自己说,后悔与于家结亲,怪他平日里纵宠媳妇等等,再加上岳父骂起自己来也是不留情面,他素来也是被宠大的,难免一时堵了气跟妻子大吵了一架,见她走了便存了要晾一晾她的心思,过个几日再到岳家接人,却没想到妻子是去了旧交家,颇有些意外。

王家老爷因与亲家堵气,听说儿子和媳妇吵架了,媳妇气得回了娘家,也犯了倔性将想要去阻拦儿媳的王家太太给拦住了,平素里瞧她是个贤良的,却不想也是那些个受了气就要回娘家讨公道的市井妇人,你且让她回去,我倒要看看她爹要如何应对!

王家太太也只得叹了口气由着她去了,王家大奶奶见此情形,也不敢劝,只有在心里暗暗的着急,待到王家大爷回了家,王家大奶奶将此事说了,又听弟弟说弟媳没回娘家,而是去了旧时旧交连十太太家里,不由得当着父母的面数落了弟弟几句。

我听你大嫂说,你与弟妹堵气是为了孙家的那个寡妇?当初你迷恋她,一心想要成亲后纳她做妾,偏她是个不甘于人下的,娘这才替她找了个极好的婆家,偏她没有那个做正房的命,没过一年便守了寡,我知你起了糊涂心思,却没想到这般糊涂,弟妹本就是个大度的,你房里原来的两个通房且不说,又将自己的陪嫁丫鬟开了脸送给了你,你怎么就非缺那个戳她心窝子的孙氏呢?她若是真进了门,一个是你明媒正娶的媳妇,一个是你青梅竹马的妾,你要弟妹如何自处?

王家老爷和太太原不知竟有这样的事,听见长子这般说了,也颇有些责怪之意,尤其是王家太太,你这个傻子,竟办出这样的糊涂事,你父原就与你岳父有些磕碰,原是咱们家占理,你这般作为,咱们家倒成了理亏的那个了。王家太太说完又瞪了自家老头子一眼,若是她把儿媳拦下了,又岂会有这样的事。

父亲、母亲,你们且放宽心,弟妹是个识大体的没回娘家,而是去了莲花胡同连探花家里,她与探花娘子是自幼一起长大的,颇有些交情……王大奶奶说道。

便是一起长大的,也不能在别人家里过夜,说起来是什么话?王家太太说道,听说了儿媳妇没回娘家,心里也松了口气,知道儿媳妇这是息事宁人。

王瞻被说得颇有些惭愧,还想为自己一直记着的顺心辩解几句,却是一开口就被自家长兄给瞪了回去。

王家老爷道,我原不想与你们说朝廷上的事,亲家翁做事也太过份了些,说什么不信他人,不止是京城周边的河道清淤、重修堤坝用得是他的心腹,便是远些的,也是不许旁人插手,我提醒了他几句吃独食要遭人忌,他偏就恼了,说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哼……似他这般做事,于家早晚要有祸患……

王家大爷本来还劝弟弟早早去接弟妹,听父亲这般说便有些迟疑了,您的意思是……

老二,咱们家的儿媳,没有在旁人家过夜的道理,你速去莲花胡同把你媳妇接回来,好好过日子。王家老爷说道,一根绳上的两根蚂蚱,就算是真翻了脸又能跑了谁不成?他自己也不是清白干净无可指摘的。

连成璧本就晓得王家怕是要早早派人来接于氏,回到家里未曾换上在家里穿的半新不旧的袍子,而是换了见客的衣裳,果然未到晚膳时分王家便来了人,正是王家二公子王瞻。

两人虽说并不相熟,但因都是青年才俊,说起来也不过是相差了一科,彼此都是见过的,寒暄过后,便让他稍坐,让人传话到二门里,请于氏出来。

过了没多大一会儿,龙睛便回来传话说,太太说王二奶奶难得来一次要请她用过晚膳再走,请老爷也留王公子用过晚膳再走。

王瞻听说自己的妻子要用过晚膳再走,也只得苦笑了一下,留了下来,与连成璧一同用晚膳,两个人都不算是太健谈,谈些京中天气,彼此旧识也算是宾主尽欢,待到后来王瞻酒喝多了,话也多了起来,见连成璧与自己年龄相仿,话虽少但也算对脾气,将自己的烦心事一股脑得全说出来了。

像是什么要纳青梅竹马的奶娘之女为妾之类的,连成璧听听也就算了,说自己的岳父吃独食,自己的父亲规劝两句便恼了自己的父亲之类的话,连成璧却是越听越不对劲,今上虽说年龄小,刘首辅却是个极精干的,朝野不说是人人皆忠臣吧,但似是于大人这般的情形真不多见,想想自己曾听过别人说的一些风言风语,心里面便悄悄记下了此事。

待于氏在许樱那里用完了晚膳,又在后宅说了好一会子的话,这才通报到了前厅,一个将人送到了二门边,一个亲自送到了大门外,坐上了自家备好的马车,连成璧夫妻总算是送走了王家夫妻,连成璧到了正屋门外,轻轻敲了敲门,许樱亲自替他开了门,两人坐在一处,总算能相对谈心了。

我不是那些个好色之人,你也不必怕山东老家替我安排妾室,他们都晓得我的性子,自不会轻易触我的霉头,也不会说你善妒,那些个给你出主意的都是些见识浅薄的,你不要听她们的就是了。连成璧这几天自己也想了,连自己都为了能在官场日子好过些,不知学了多少人□故上的门道,许樱身为□,有了孕依着例问自己通房的事,也不算是过份,自己有些求全责备了。

是为妻的鲁莽了。许樱小声说道,心里面似有万语千言想说,最后又咽了下去,这世上若真有孟婆汤便好了,她定会喝上十碗八碗,把重生前那些个事全忘了,清清白白地陪着连成璧过完这一世。

连成璧握了她的手,见她眉目间依旧愁云满布,心不由得揪了起来,怎么还在皱眉呢?若有何伤心事,说出来如何?

许樱没说话,只是倚在他的怀里,许久不做声。

程家姑娘虽说是公主的陪嫁,好歹也是君王所赐,勇毅伯挑了个极好的日子,将程家姑娘与公主的一小半陪嫁,自侧门迎近了自家,勇毅伯府自有给世子居住的有续居,三进的细长院子,虽不似文人所居宅院般的精致,却颇有些武人的大气,因公主府刚开始选址,便将程家姑娘和公主的陪嫁迎到了有续居。

此举也是召告世人,勇毅伯府的世子便是勇毅伯的独子大驸马武景行,敏慧公主机关算尽些年,甚至连累皇家跟着丢尽了脸面,终究被自家人打了脸,她不要脸,乔家还是要脸的。

她自是气恨已极,勇毅伯因此事请客,他们夫妻连面都未曾露过。

连成璧本就承武景行的情,这次自然是早早便来贺喜,武景行却是极忙的,只能在招呼同僚故旧之间,匆匆与他打了个招呼,旁人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看起来毫无交集的两人,竟似是颇有交情的样子。

待酒过三巡之后,武景行这才容出空来,与连成璧说话,让连兄见笑了。

我本是来贺喜,何来见笑?

我痴长你一岁,却是如今才不过是纳了一妾,连兄却是连儿子都快有了。说起自己要娶个小女孩,武景行也不由得自嘲了两句。

你身为驸马之尊,岂是寻常人家可比的,听说公主是个性情极好的,你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敬苦尽甘来一杯!武景行见还有人要叫他喝酒,匆匆与连成璧喝了一杯酒之后,告辞离开了。

梁文初本是跟着连成璧来观礼的,见武景行与他真是极熟的样子,颇有些奇怪,你与武侍卫如何相识?

连成璧刚想回答,忽听自己身后一人低声说道,连探花……许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太累了,这个月的全勤看来是又泡汤了。

179锦衣卫

连成璧转过身;只见一个穿着飞鱼服的眼熟男子站在自己约一臂之遥的地方,嘴角露出一股锦衣卫惯有的虚伪客套的笑;他刚才与梁文初说话;喜宴之上人又极多,闹闹哄哄的;可便是如此;他一惯要比旁人更警醒些,这人竟能无声无息地接近自己到这么近的地方……让连成璧不自觉的汗毛竖立,这位大人……您是……能穿飞鱼服的最低的官阶也是锦衣卫指挥使,此人说许久不见;他瞧着此人也有些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是在何时何地见过此人。

两年前……

连成璧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自己与武景行曾经去过大明府锦衣卫巡检所;这位大人当时也在场,只因不是主官,自己与他只有一面之缘,连话都未曾说过,因此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哦……原来是……

下官杨晏。

杨大人多年不见,一向可好?

下官有一事想问一问连探花,不知连探花可否赏光?

大齐朝的官员,不管官职大小,若是被锦衣卫的人这般询问,心里有鬼又少依仗的怕是立时要吓得腿软,便是那些个自认背景深厚旁人轻易难碰触的,也难免忐忑,连成璧却只是愣了一下,此处乃是武家喜宴,怕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咱们出去说话。

不必了,明日连探花只需留在家中即可,下官定当登门拜访。

并不是当场将人带走,也不是两人一起到一旁说话,而是定了明日连成璧在家等候,这下子不止是连成璧,便是在一旁一直侧耳细听的梁文初也颇为奇怪。

成璧,你可有得罪锦衣卫之处?

我不过是翰林院的小小编修,便是想要得罪怕也没什么本事,怕是为了些小事吧。

梁文初点了点头,若是大事,就算这里是勇毅伯府,锦衣卫一样能在连成璧走出勇毅伯府的时候将他带走,不必这样随意地打个招呼,又约定了要明日拜访,可锦衣卫会为了小事这样兴师动众吗?

翌日许樱将醒未醒之时,便觉得一股酸意涌上,只觉得像是有人在她头上灌了铅,又打了她肚子一拳一般,头晕目炫又恶心得紧,守夜的丫鬟翠菊端来了兽足铜啖盂,许樱闭着眼睛将口中涌上来的浊物吐了出去,虽说一夜未食并未有什么东西可吐,还是呕足了两盏茶的工夫,又吃了些止呕的蜜栈,这才将难受的劲儿压了下去。

许樱浑浑噩噩地换了衣裳,又喝了碗红枣蜂蜜水才算是清醒了些,老爷可是去衙门了?

老爷说约了个朋友,去衙门里点了卯打了声招呼就回来了。

许樱皱了皱眉,京里各部闲职多,若是无事点个卯就出去做自己的事的人也不少,可连成璧却不是那样的人,自从覆职以来,除非衙门里放假,每次都是正点去,正点回来……

你可知老爷约了什么人?

奴婢不知情。

许樱知道她说得是实话,也未追问,又问及了另一桩事,绿萝的伤养得如何了?

已然好了许多,只是时常会头疼,记性也不是十分的好了。

让大夫再替她瞧一瞧吧。梨香死了,麦穗嫁了,绿萝伤了,丝兰虽说她因前世的事,总对她多了些怜意,可实在不是个能独挡一面的,自己身边的大丫鬟只剩下了翠菊,有时还要冯嬷嬷过来相助,实在是缺人手,你等会儿打发个小丫鬟到二门边,让赵总管用过早饭过来一趟,我有事吩咐。

是。

赵总管与廖奶妈都是杜氏留下来的老人儿,廖奶妈出事之后,许樱着意地查过他,说是极廉如水是没有的,可还算有操守,与廖家一家人也是虽熟识但不亲近,更未与廖家同流合污,因此许樱加了他一成的薪俸,又将他的身为童生的儿子送到了连家的商铺做帐房,赵总管自然感激不尽,对许樱也多了几分的敬重。

他听说了太太有请,用罢了早饭便换了衣裳等着,待到丫鬟来请,这才往内宅而去,连家虽是商贾之家可是家中约束甚严,男仆若无召唤,轻易不准往内宅走动,赵总管虽说年高德勋,一样是低头慢行,绝无东张西望之行。

待到了正院,也不肯进内室,只是隔着帘子行礼,老奴给太太请安。

赵总管请起。许樱见他这般作为,心里暗暗的点了点头,我今个儿找赵总管并无大事,只是想问问赵总管,家中人手可够用?

廖奶妈和梨香的事出了之后,不光是她们自己绝了后路,便是素来与她们亲近的,都被撵了出去,虽说京里的宅子主人少,可地方大,便是那些不住人的院子,为免芜也要十日打扫一次,一来二去的,人手就不够了,回太太的话,人手略有欠缺。

嗯,我这身边也是少了些人手,不知这京里可有靠得住的人牙子?

自然是有的,只是不知道太太要寻什么样的。

自然是要寻那些个做事老实素有口碑的,那些个来历不明的,咱们家根基虽浅,却也是不敢要的,赵总管在京中年深日久,自是能认得好的,内院要再买两个小丫鬟,雇四个婆子,外院的人手您自己斟酌着办。

是。赵总管施了一礼。

待赵总管走了之后,许樱想到了连成璧见客一事,去问问看老爷要见得客人来没来,若是来了午间可要留客?用不用预备客房?

是。

谁知过了一会儿翠菊一脸惊慌的回来了,回太太的话,奴婢去时正好瞧见老爷送客,那人虽穿着便装,戴着的刀却是绣春刀,脚上的鞋是官靴,瞧着似是锦衣卫的打扮,奴婢吓得赶紧退了回来。

锦衣卫?他们来此又有何事?许樱想到了管仲明杀了人往江南去寻连成珏的事,难不成才这么几日便让他们遇上了?还出了惊动锦衣卫的大事?

许樱再无心关那些庶务,你再去一次外书房,请老爷回来。

连成璧用过早膳就在家里等,本以为锦衣卫至少会过午才出现,是以也不算急,找了本没看完的书看了起来,谁知刚看了几页就有人通报说是杨晏杨大人来访。

这次杨晏今日穿得是鸦青织金线菊直缀,腰上却是扎着三寸宽的犀牛皮嵌宝腰带,斜挎着绣春刀,这京里的人人都生着双势利眼睛,自是人人都认得出他锦衣卫的身份。

连成璧不用问那些护院的江湖人都晓得,这些人都悄悄躲了起来,不敢露面,下官不知杨大人大驾光临未曾远迎,望您恕罪。

我今日穿得是便装,未着官衣,连大人您不必如此客气。杨晏笑道。

连成璧与他寒暄了一番,将他请进书房,又吩咐了书童上茶,杨晏本是久在锦衣卫衙门里混的,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卒,见过的人不少,进过的宅子也不少,连家这宅子称不上顶顶豪富,可也能排得上中上,最让人佩服的就是无一处逾制,便是让钦差大臣来细翻,怕都是找不着把柄,联想起连成璧的商贾出身,实是让人佩服,到了这书房见那墙上的字画,书架上的书,细看起来都是难得的珍品,更不用说许多放在外面要被供在博古架上让人供起来观赏的古玩,随手便被放在桌上,似是日常使用之物一般了,连家虽低调,但也不怕被人说富贵,说到底也是坦荡人家。

杨晏喝完了茶,并没有废话,便说明了来意,我今日来没有别的事,管仲明已然伏法,贵府的花红未却何并未从花红榜上撤下来?江湖传闻,竟从一千两黄金,加价到了一千五百两,一时间……民间倒多传言管仲明未死。

花红榜是江湖上通缉悍匪常用的榜单,自从连家出一千两黄金买管仲明的人头,他的名字便登上了花红榜的三甲,管仲明伏法之后,连家又加了五百两黄金,管仲明从三甲,一跃而成为榜首。

可这事儿也不是一两日了,少说也有几个月的工夫了,杨晏为何今日要登门提及此事?连成璧昨日就在猜杨晏为何要来连家拜访,也暗自预备了几个腹稿,关于连家为何未撤花红之事,也有自己的说法,不瞒杨大人说,许家二姑娘出嫁之日遭了管仲明的毒手,贱内自是心疼难当,便是管仲明伏了法,还是每日做噩梦,只说常梦见许二姑娘含泪痛哭,竟似是管仲明还活着一般,贱内身子原就不好,现下又有了身孕,下官自不敢撤了花红惹她伤心,若是管仲明死了,这花红不过是哄她高兴的虚名,又有何妨?

杨晏听到此处便笑了,连大人您这也算是锋火戏诸侯了,只是连大人可曾想过,财不露白的典故?现下江湖人都知道莲花胡同的连家富甲一方,若是有人起了歹意可如何是好?

这话听起来是寻常的话,细品起来却别有深意了,连成璧佯装受了惊吓,杨大人您这是何意?下官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您可莫要吓我……

下官绝无惊吓连大人之意,京里虽是天子脚下首善之地,却也不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世外桃源……

这就有点近乎于明着要胁了,看来锦衣卫也是确认了在连家左近杀人的就是管仲明,为了防真有哪个江湖人把花红拿走了,明着打锦衣卫的脸,不惜派人上门来要胁……

180天性一

连成珏盯着自己面前的茶杯;目光阴冷地似要把茶杯里的茶水全部冻住,半个时辰前他接到的信早就已经化为灰烬;被忽然吹得屋内的风吹得四散。

他以为管仲明早就死了;毕竟皇上的表彰早就传遍了天下,九门提督、锦衣卫、大理寺皆有功劳;头一功便是抓获悍匪管仲明一伙;管仲明于二月十三在京城菜市口伏法。

没想到的是,那死人却能传信给他,他认得信上的字迹,管仲明读书不多;那一手什么体也不是,连端正也称不上的字,绝非寻常人能模仿的;外人也不会一开始便称他为外甥。

他是十一岁时遇见得管仲明,对那个自称是自己舅舅的男人并无什么好感,却也无什么恶感,毕竟他当时在连家受尽压制,举目四望那些所谓的亲人,真正在意的永远都不是他,多个舅舅疼爱自己也是好的,只是这个舅舅行踪实在诡密,不止不让他告诉家中长辈他的存在,甚至两人见面都是舅舅捎信进学堂,他在偷偷溜出去与舅舅见面。

舅舅看起来衣着光鲜,出手大方,对自己这个外甥也极为关心,直到他有次对舅舅的行踪好奇,悄悄地跟着他走到一处隐秘地所在,见舅舅和几个江湖人说话,一言不合之下,舅舅只是在眨眼之间,便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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