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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皇后-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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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配婚的体面就没了。她们坐不住,不光我那里,能找的人她们好象都找过一遍了。”
陈婕妤摇头说:“也不能怪她们。从我失了宠,日子有多难熬我自己心里明白。她们还没有被皇上临幸过,若是能出去,自然还是出去的好。”
“那你呢?”高婕妤忽然问她:“要是你能出去,你肯不肯?”
陈婕妤一挑眉毛:“可我们是不能出去的啊。”
她们都是曾蒙圣宠的妃嫔,和那些未曾承宠的秀女、宫人是不一样的。
“就是假设。要是你有能出去的机会,你想不想出去?”
☆、四百二十三 思量
陈婕妤先叹口气:“我出去?我出去做什么啊?家里父母已经老迈,兄嫂又不亲近,高姐姐是知道的,我家境只不过是小康,地都佃了出去,也是看年景吃饭的,我如今这身子整天是药培着,在宫里还好,大小是个婕妤,饭和药总归少不了我的,要回去了,哪里吃得起。”
“不说那些,我只是问你,你想不想?”
高婕妤如此执着于这个问题,这让陈婕妤也有些讶异。
高婕妤入宫更早,那可是在皇上没登基前就伺候在身边的人。难道这次圣意一出,连高婕妤心里也乱了不成?
“要说想不想……其实想过的。”
陈婕妤这会儿说的真是心里话,从来没有对旁人提起过一个字的。
“高姐姐知道我的,自小生得好,家里也宠着,没想到会采选进宫,成了皇上的妃嫔,那阵儿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看后宫的人都象瓦砾,觉得旁人都蠢笨,觉得自己生下来就与别人不同,是命中注定要享这泼天富贵的。”
这话说得高婕妤都忍不住笑了。
“你那时确实不讨人喜欢。”
神气活现,目中无人,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陈婕妤也笑了:“可不是嘛。不怕跟姐姐说,我那会儿还觉得自己说不定哪一天就能做皇后呢。进宫才两年就封了婕妤,一步一步的晋升上去,有朝一日入主坤宁宫……”
可是失宠似乎也就是一眨眼的事,她都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就一路打着滚从云端跌了下来。那会儿她羞,恼,恨,恨夺了她宠爱的谢氏,也恨皇上如此薄情,说变就变。
其实她那时心里也已经明白了,皇上不是薄情,是根本对她没有用过情,她只靠几分好容色博宠,根本没有走进皇上心里过。而谢氏才是那个真让皇上动了心用了情的人,为着她,皇上再不召幸其他妃嫔,就是外头百姓人家,有了余钱男人还起外心呢,搁在皇上身上,满后宫里都是他的女人,他为着贵妃却一个都不再理会,哪怕是贵妃有孕的时候,皇上宁肯空着,也不肯找人。
这叫真情,那什么才叫真情?
陈婕妤以前只想着,贵妃不比她更美,也未必比她更机灵讨喜,到底她是怎么夺了自己的宠。到得后来,她就不这么想了。能让皇上这样对她,这肯定不是凭着脸蛋儿身材,或是凭几句讨喜的话就能办得到的。
皇上不是没有真心,只不过那真心没有落到自己头上。
“可能是我做人太不知收敛了,被人当成靶子,屡屡犯错,终于彻底失了宠。那时候我曾经想过,能出宫去,离开这地方再也不回来了。不过那念头后来是再也没有过。这回皇上说能放人出去,我没想出去,可是却忍不住要想,如果我当时没有进宫,现在会是什么样?过的是什么日子?我脾气不好,要是在宫外头嫁了人,只怕公婆妯娌姑嫂也要闹不和,不狠狠跌几个跟头再也不会学乖的。”
可她在宫里跌的跟头太大了,一跌下去,这辈子都爬不起来了。
高婕妤在一旁听着,怔怔出神。
陈婕妤这话,句句都是真心,没一点儿掺假。
真的就象从高婕妤自己心里掏出来的一样。
每一句都说到她自己心里了。
这些念头,她都有过。
为什么皇上不宠她?为什么皇上会宠别人?为什么她肚子不争气怀上不个孩子?
要是不进宫,她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要是能离开后宫,以后又会过什么样的日子?
一个人的时候,漫漫长夜孤枕难眠的时候,同旁人呕气的时候,生病难受的时候……这些念头就在心里不停的打转。
就象这次,皇上颁了一道这样的旨意,免了选秀,省得再有年轻娇嫩的小姑娘被选进宫来经受这种摧残。要将未承宠的宫妃放出宫去,应该也是出于一片好意,不愿意她们在宫中圈死……可是这其中肯定更多是为了贵妃吧?不愿意她再经受旁人的嫉妒和暗算,怕再有人铤而走险伤害皇嗣。
这里面没有她们这些承过宠的妃嫔什么事儿。当然了,伺候过皇上的女人,除了待在宫里,也只有往庵堂和道观里去了。
高婕妤心里乱得很。她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出去,哪怕死也是要死在宫里的,只是管不住自己的心,总要胡思乱想。
陈婕妤看得出她心乱,反过来劝她:“天儿热,我看姐姐这些天精神也不大好,想必胃口不好,晚上睡的也不踏实。咱们的日子已经过得不错了,皇上宽厚,贵妃也是不用说了。有先头的例子比着,能比她待人再好的也找不出来了。旁人我不知道,就说我这里吧,我可是大大的得罪过她,还不止一次,要换了个心眼儿小的,我现在还能安安稳稳坐在这儿享清福吗?我每日里吃的药就不是个小数目,要是贵妃不照应些,太医院能这么尽着供给吗?外头人家各有各的苦。小户人家愁生计,大户人家的女眷,日子过得也不舒心,一样是妻妻妾妾的一大堆,夫妻间净生龃龉,反目成仇的也不在少数,咱们这样就不错了。”
人总得知足。陈婕妤现在要说有哪点好儿,就是学会了知足。她的日子算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日子不如她的人多着呢。再说,曾经利用、暗害过她的人,现在也没落着好下场,她心气也渐渐平了。
“对了,高姐姐可知道那一位的消息?可好久好久没有见过她了。”
高婕妤知道她问的是谁,一边摩挲着指甲一边说:“这辈子你也见不着她了,要不是紧跟着过年,还有方夫人的喜事,她早没命了。”
不过这样被关着,不见天日,也不知道活受罪跟死比起来哪个对慎妃来说更难受。
现在宫里已经没人提起慎妃这号人物了,没有旨意明发,但谁都知道她形如囚锢,这辈子都没有重新出来的一天。
☆、四百二十四 玉镯
元昌十四年八月里,仲秋节之前,宫里又放了一批宫人出去。
说起来,这都是当今圣上仁德。虽说宫里放人是有定例的,隔几年就有一回,可往前数,那会儿放人都是把老迈不堪驱使的放出来。这些人在宫里待了一辈子,出来了既没个家可投奔,也没个营生能糊口,甚至有的人连在宫外如何过日子如何与人打交道都不会,放出去就是个死。宫里放他们出来也根本不是什么仁德,纯粹是觉得他们干不了活计,不愿意白养这么些闲人,是为了甩脱包袱才把人驱赶出去的。
当今宫中放人,却将那些年纪大些,无家可归不愿意出去的人留下了,却将更年轻些人放出去,好些宫女还不到三十岁,出去了再嫁个人也不成问题。还有人家打听着实信儿,请了官媒说合,好些宫人直接出了宫门就嫁了。
大多数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一回究竟放出去多少人,但有心人还是注意到,这回在宫籍上销了档的不止是宫人而已。有几个低品级的采女,宝林和才人都悄无声息的没了踪影。她们曾居住的宫室人去楼空,也带走了数年积攒的金银细软。
毕竟同守活寡的日子相比,有的人还是愿意离开这个大牢坑,带着一笔额外得赏的嫁妆银子出去过自在的日子。
高婕妤听到这消息只是摇头。
对于走的人,她有些艳羡,又有些唏嘘,嘴上当然一向还是不服软的:“真是想不开。出去了又怎么样?这世上对女子就这么不公,外头不过是个大点的笼子罢了,她们还以为出去了能过什么好日子呢。”
陈婕妤知道她一些就是嘴硬,也不揭穿,含笑将梨子削成一片一片的摆在小碟子里。
其实陈婕妤得着消息,这次出去的人里,有好些是宗正寺做主,已经给配了婚了。听说其中一个才人配了远支的破落宗子弟,那人前头没了一个妻子,也没有留下儿女。这次一文聘礼不用花得了一个有才有貌又有嫁妆的佳人为妻,早就乐得不行了。能通过采选进宫的女子,基本上都是挑不出什么瑕疵来的,纵然不是绝色美人,也绝非凡品。
对于那个才人来说,宗正寺给做的主,将来也不怕夫家会任意欺凌她。象她这样入过宫的女子,要是在外头寻个人家嫁了,那人说不定要疑心她是否清白,说不定就是被皇上幸过的,捡了皇家的绿头巾戴。可是宗正寺做主给配的就绝不用担心这一点了。
这一门亲事可以说两下里都十分满意。既然都是奔着好好成家过日子去的,以后遇事多半也能有商有量,和和美美。
有了头一个榜样,看她不是没有着落,以后日子也过得,本就心思活动的人顿时就按捺不住了,这之后又陆陆续续的出去了数人。其中就包括了曾经与谢宁同住过萦香阁的故人,刘美人。她的夫家也寻好了,曾经是侍卫,如今是五品游击将军,成了亲就要放外,这正合刘美人的心意。她家就在京城,左邻右舍亲戚好友都知道她进了宫,她现在可不好回家去。嫁了人就跟着出京,过个五年十年,甚至过得更久再回来,到时候这事也淡了,谁还管谁家的闲事去。
刘美人也怕出去不好过,但她在宫里实在过怕了。好端端的人,一声不响就没了踪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这种事太多了。宫里的人命太不值钱了,刘美人以前就想过出去,哪怕从才人晋到美人之后也没有安下她的心。现在终于有机会出去了,又不怕出宫以后没有着落,她起先还犹豫,等前头有人先出去了,这才心急起来。
好在现在事情已经落定,刘美人一面还忐忑不安,一面将要带走的东西都收拾打包好了,屋里顿时空了不少。
以前一直住着心里也没有感觉,现在一下子要走了,看这间屋子又有些不舍了。
床是睡惯的,窗前的妆台她日日都坐在前头梳妆。窗子外头靠墙栽着两株巴蕉,天气晴好的时候,那叶子将墙都映绿了。
刘美人出宫之前,永安宫曾经打发人来了一趟。来的不是旁人,正是过去后苑的管事,现在永安宫总管太监周禀辰。
他带了一份儿贵妃的赏赐来,又叮嘱刘美人不必往永安宫去谢恩了。
“贵妃主子说,刘美人若还念着过去在一块儿情分,以后回了京也可以可以往宫里捎个信儿请个安,不要断了音讯才是。”
刘美人低头应下了。
等周禀辰走了,她打开那一匣东西看时,发现里面都是一些实在不打眼的首饰细软。一个金钗起码四两重,出去了戴不着也可以熔了花用,或是打成别的首饰插戴。
这些不是最要紧的。
重要的是,里面还有一个玉镯。
同其他首饰相比,这个玉镯的成色一点都不起眼,有些暗,有些浊。但是刘美人一眼就认了出来,紧紧攥在手里不放。
这个原是她的镯子。
是她进宫前祖母给的物件。贵妃当时承宠之后,她为了巴结,想求着贵妃提携,手头其在没有旁的东西,就把这个当做贺礼送了出去,心里其实是舍不得的,后来还时常想起来。
当时送了那个镯子,也没见什么响动,后来贵妃迁走,晋封,和她们这些过去的旧人不大往来,她以为这小小东西不被人放在眼里,也许早就扔了,不知道弄哪儿去了。
可是没想到贵妃竟然一直都记得,现在又将镯子完封不还给了她。
刘美人捧着那个镯子,忽然想起她们初选进宫时候的事情来,那会儿是暮春天气,论冷热倒是同现在差不离,她们坐在石凳上说话时,她转着手腕上的镯子同谢宁说:“这可是我祖母给我的,我们家传了好几代呢,到我们这一辈没给我嫂子,给了我了。”
当时的情形仿佛还在眼前,可时光就象被大风刮走了一样,呼啦啦的一阵风过去,就已经隔了这么些年了。
☆、四百二十五 夕阳
谢宁陪着皇上在御园散步,夕阳西下,余晖只能照亮高处的一些地方了。
皇上见她望着高处,那里被斜阳映成了一片暖暖的金色。
“到上头去看看。”
谢宁笑着说:“好。”又说:“幸好臣妾出来的时候没穿那香木底的鞋。”
皇上平素起居行动都够简朴的,也不修行宫,也不爱打猎,那些都是先帝的心头好,全是烧钱的大宗。但是在打扮她这件事情上,皇上从来也没有简朴过,从以前就是这样。孔雀尾羽织锦给她穿,笼着夜华雾光的明珠给她戴,然后为了过这次仲秋,针工局得了皇上的吩咐,送来的衣裳鞋履吉服朝冠全是格外精致贵重的物件。就说那双鞋,沉香木鞋底,香屑从镂空细孔中幽幽弥散,皇上还笑着说,这可是书上写的步步生香了。
好看是好看,穿着高底鞋子,走路姿态越发娉婷袅娜,如柳扶风。就是累脚。木底终究太硬了啊,而且因为太高,更加得小心翼翼的。谢宁穿给皇上看过一次就晓得那滋味了,那鞋还是供起来好了,反正是沉香木的,上头又嵌金销云,摆在柜子里还能充当香料用呢,真要穿,她怕脚踝骨要断啊。
结果她说完话,皇上接着说:“不妨,要是你穿那双,朕把你抱上去也成。”
谢宁脸有点热,脸扭到一旁去。
等看见凤翼台高高的阶梯,谢宁却又忍不住想,皇上真能把她一路抱到楼顶吗?这阶梯可长着呢。
到了楼顶上,看景致更清楚了。这里高,望得远,能一直看到清露池,在夕阳下金鳞点点,不过时已近晚,湖面上正在起雾,再往远处看,重重殿阁楼宇只有琉璃瓦屋脊还是亮的,就象在这雾海中游移浮沉的鱼。
宫里越发冷清了。一下子走了不少人,仲秋节这循例的节宴,还办得起来吗?
宫里人多时嫌烦乱,现在人走了许多,居然心里还有些怅然,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怅然什么。
大概还是因为这座宫城太大了吧。先帝时这里光美人就有数千,再加上奴婢,太监,护卫,数万人也住下了,虽然听说很挤了些。现在这宫里人数只有先帝时的零头了,太监没有放出去,宫人却放出去了大半。连白洪齐都觉得现在很不象话,直说缺人手。
其实人手是不缺的,只是过去都清闲惯了,比如长宁殿里光是管洒扫的就有几十个人,分做两班儿倒着干活儿,大多数时候人其实都闲着。突然间原来三个人四个人干的活儿要一个人干了,自然比以前显得紧巴劳累。按方夫人的话说,其实都是闲的。
谢宁问过身边的人,结果并没有想出去的。青荷是拿定主意不想嫁人的,青梅也说宫外没有亲人了,不想出去。其他的人多半也觉得永安宫差事难得,出去了未必就有这样好,所以除了两个粗使宫人,倒是没有旁人放出去。
青荷一向稳重,她要真走了,谢宁身边一时间还真没有可替代她的人。只是之前她以为青梅会出去的,没想到这丫头主意正的很,一口就说不出去。不但是这次,就是以后也不打算出去。
她服侍了谢宁几年,谢宁自然不会让她将来没着落。只是……难道出宫嫁人不好?她是服侍谢宁的宫人,不怕出去了没靠山受欺负。
可她就是说不出去,以后也不出去。
谢宁心里多多少少有点明白缘由。
青梅不出去,可能是因为外头没亲人,但是更可能是宫里有她牵挂的人。在宫里很多时候都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些事心里明白就行了,大面上还是要装不知道。
这次针工局也走了不少人,这些人都是手上有真功夫的,出去了也不怕找不到饭碗,多的是人愿意请呢。方夫人在针工局待了许多年,很是知道针工局里的情形。纵然走了这么多人,也不缺人手用。原来针工局里大把的人日日闲着,做皇上、妃子们的衣裳要不了这么些人,做宫女太监们那些粗活儿又用不着她们动手,其实这样闲着并无好处,一来闲着易滋事,二来手艺也都荒废了。这次一放人,她们乐得出去。
虽然少了人手,可针工局交出来的活计仍旧没有半分逊色,可见走的人其实无关紧要。
谢宁平时不去东六宫,听说那边倒是影响不大。本来太妃们身边的人就都有年纪了,出去了也没好着落,并不想出宫,就想留在宫里养老。所以这次放人,那边受的影响反而最小的。因着天气不错,东六宫那边倒有人过来给方尚宫请安送东西。东六宫是荒废了,不过那边的花木听说倒还照管得不错,宫苑里开的桂花,摘的石榴和葡萄,虽然不是什么金贵东西,也是人家一片心,特意送来请方尚宫尝鲜。
对于这些往来,皇上与谢宁是乐见其成的。方夫人平时除了照看玉玢公主,差不多很少出门。偶尔出来一趟,也就是去永安宫看看玉瑶公主和两个皇子。谢宁虽然时常过去,可是毕竟她和方夫人能说的话也不多。倒是东六宫里还有方夫人的旧识,这回宫里要放人,东六宫早就有人过来往方夫人那里探听消息。这么一来二去的,倒是走动起来了。
“那儿就是福晖堂吧?”
从凤翼台往下看,能清楚的看见永安宫,福晖堂就在永安宫再过去一点的地方,有着松柏树特别好认。
“是。”皇上说:“不知道这会儿夫人用过晚膳没有,要不咱们去那里蹭一顿吧。”
去是可以去的,宫里用膳的时辰是有定数的,方夫人那儿这会儿应该还没有用膳呢。
不过说要去,自然不能两人就去了。皇上让人回去把二皇子三皇子一块儿带了来,连大皇子和玉瑶公主也跟了来。
二皇子已经懂点事了,知道怎么行礼问安,虽然因为胖胖的一身肉,行礼十分笨拙。三皇子正在刚开始学话的时候,时不时能蹦出个字来,可大部分都是言不及义,谁也听不懂他在咿咿啊啊些什么。
☆、四百二十六 晚膳
席上的大多数东西三皇子还不能吃,可他馋得很,瞅着别人吃,急的直吧嗒嘴,口水淌了一兜。二皇子瞅着弟弟急巴巴的往桌上伸手,倒是挺想帮着弟弟的,把舀了一个肉丸颤悠悠的就想往弟弟嘴里喂。
乳母在一旁赶紧劝着:“殿下,三皇子殿下还小,吃不得这个,牙没长齐呢。”
二皇子有点儿迷糊,转头看了一眼皇上和谢宁:“弟弟不能吃?”
谢宁忍着笑说:“你自己吃吧,弟弟明年这时候就能和你一起吃了。”
二皇子有点遗憾的看着弟弟,然后毫不犹豫把丸子送到了……自己嘴里。
三皇子本来眼睁睁看着自己能吃香香的丸子,结果到了嘴边儿又没了,小脸一皱,险些就要哭出来。
方夫人心疼他,连忙问:“今天有做旁的粥羹没有?带肉的,咸香些最好。”
夏红在一旁答:“有,有牛肉粥,还有鱼肉的。”
“牛肉的盛点儿来吧,留意看看别有大块的肉,当心噎着了。也别盛多了,让他香香嘴解解馋就行。”
夏红应了一声,赶紧的让人去盛粥。
等粥盛来了方夫人还要过来先看了,发现里面都是极细碎的肉沫儿,这才放心让人给三皇子喂几口。
肉粥香喷喷的,果然把三皇子哄住了,吃得高兴,拍起小巴掌咯咯笑出声来。
方夫人看着很是感慨:“也晓得嘴馋了,孩子长的就是快。”
可不是。
谢宁也觉得,没什么感觉,日子倏忽就飞似的过去了。可是孩子就在眼前,见风就长,一天换一个样子。
谢宁有时候觉得孩子实在太淘气,巴望着他们长得快些,早点儿懂和好听话才好。有时候又觉得心惊,觉得孩子长得太快了,一转眼儿功夫就长大了。长大了就会走得远,象二皇子,再过个一两年也该读书了,到时候就得从永安宫迁出去。哪怕还天天过来请安,那也不一样了。
谢宁这样一想就觉得心里不舒服,可看看方夫人,又觉得同她相比,自己委实不能叫苦。方夫人的孩子生下来便母子分离,隔了几十年才能再母子相认。皇家的孩子,能在生母身边长到开蒙读书的年纪就算不错了,那种一落地便抱出去由乳母抚养,襁褓中便骨肉相隔的也有不少。
皇上看着两个虎头虎脑的儿子,有多少烦恼在这时也都抛诸脑后了。这两年他睡的远比从前安稳。要说从前,不管是登基之前还是登基之后,他很少能睡一个踏实觉。内忧外患一堆,先帝留下了一个大大的烂摊子,还有太后一派内外勾连,太后在内把持后宫,至使他的子嗣凋零,在外头承恩侯尾大不掉,大半个朝堂都由他左右。那么难的局面,皇上身边没几个信得过的人,睡觉都恨不得睁着一只眼睛。那时候妃嫔侍寝之后都要离开皇上的寝殿另宿他处,固然是从前的旧例,皇上那时候也着实不放心身边睡着一个不知根底的女人。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皇上留在长宁殿一人独宿的日子是越来越少了,到了差不多的时辰,即使人还没有到永安宫来,心神也牵挂着这里。
身边有另一个人睡着,纵然夜半醒来,心里也不觉得空落。
玉玢公主只露了一面儿,晚膳只用了几口粥,菜一口也没吃。天气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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