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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皇后-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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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了一圈步回去,皇上居然把折子带了一匣来,占了书案办起正事来了。谢宁这才慢一步想到,皇上这还是头一回把政事带过来,肯定这些天都忙的不轻。

但就算这样,皇上还特意过来看她,陪她一块儿用膳不算,还陪她散步消食。

这样一想,谢宁也说不上来心里什么滋味,有些慌,脸有点发烫,心跳比平时要快了一些。

她拿了针线坐在一边。方尚宫白天和她一起挑了几块细纹棉布,摸起来象春天吹在脸上的风一样软和。

这料子给小孩子做衣裳真是再好不过了。

谢宁知道自己手艺不太精,就没敢先拿布来裁,还是象原先一样,先在纸上画出样子,然后裁出来,拼着看效果如何,如果有问题,在这个做纸衣的过程中就可以发现并解决掉了。

她做的特别认真,一开始剪纸的时候还想着动静别太大,要是吵着皇上办正事那太说不过去了。

但做着做着她就忘了。

连皇上什么时候放下了折子站到她旁边她都没注意。

“这是什么?”

“衣裳样子。”谢宁顺嘴回答了才醒过神来,有点儿意外的转头看皇上。

皇上把那件小衣裳拿起来看。没有领子,做的宽宽的象个小口袋。

看这个大小,皇上就明白了。

“给孩子穿的?”

谢宁点点头:“臣妾女红做的不好,怕糟蹋了布料,所以先用纸试一试。”

皇上看着这件小衣裳,觉得特别的新奇。

衣裳比他的手掌大不了多少,看样子家猫可能套上这个都会觉得紧巴巴的。

“这么小啊?”皇上问:“真裁的时候就裁这么大?还是会放大一些?”

“就这么大,方尚宫帮我找的样子,说尺寸就这么大的。一般刚出世的孩子也就是七斤上下的样子,可能更小一些,做得大了可不贴身哪。”

皇上以前从来没有听人说过样的事。

他把小衣裳拿来左看右看,虽然是一件给奶娃娃穿的衣裳,但是做起来一点也不含糊,前襟后摆袖笼系带,都同大人穿的一样,做起来顶多是少缝几针,但省不了多少事。

“你现在可不该劳累,这些东西让针工局的人去做,要么你身边的宫女尚宫们也能做。”

谢宁笑了,轻声解释:“臣妾知道自己手艺不怎么样,可是孩子一出世穿的头一件衣裳,还是想自己亲手来做。”

她说话的时候慢慢捻着那块棉布的布边,脸上的神态说不出的温柔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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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t下次争取3k,总是2k习惯了好难改。

☆、五十七 探病

皇上又拿起了折子,可心思明显没有放在正事上头。

他认真的看着谢宁的动作,她比照着纸样裁开棉布,然后一针一线的开始缝。

谢宁被他看的都不自在了,觉得应该解释一二。

“这布是臣妾特意跟齐尚宫要的,布不多,所以不能糟蹋。小孩子的衣裳比较容易做,不用绣花,不用上领子,只是得留意把线头藏到内里,不然会磨着孩子的。”

“这些都是谁教你的?在家里的时候就学了这些吗?”

“没有。”谢宁笑了:“在家的时候舅母太宠我了,我跟表哥他们一样天天光顾着玩儿,他们还有功课,我又不用举业科考,除了玩儿还是玩儿,一点该学的东西都没学。这几天跟方尚宫和齐尚宫学了不少。”

她缝了这么半天,也只把前后片缝好了,两只袖子只好等明天再缝。

青荷她们打了水进来服侍皇上与谢宁梳洗,谢宁坐在镜前把簪子和耳坠取下来。

皇上靠在榻边看着她的动作。谢宁抬起手臂摘去耳坠时,小巧的耳垂被烛火映得晶莹剔透,象是贝壳般玲珑秀美。

她发现身后有人在看着她,侧过脸来微微一笑。

皇上不由得也笑了。

两人端端正正的卧着,可皇上的手在她的耳朵上捻了又捻,象是在把玩什么珍宝玩器似的。

“痒……”谢宁声音都有点儿哆嗦了。

皇上的动作顿住,但手还放在原处没有挪开,轻声问:“什么时候扎的耳眼?”

谢宁回想了一下:“十岁的时候。”

“怎么这样晚?”皇上本来是顺口问一句,听到她的回答却觉得奇怪。

“小时候怕疼,舅母几次要给我扎耳眼都叫舅舅拦了。后来年纪一天天大了,出门的时候老有人问起,实在不象话了,舅舅也不能再拦着,舅母就给我扎了。”

皇上以往没觉得耳朵穿洞有什么,可是现在却觉得有些可惜。浑圆无瑕的耳珠象是天然的珍宝,被穿一个孔总觉得是人为的给添加了瑕疵。“疼吗?”

“不算疼。扎耳眼都要选三九天,天冷耳朵都要冻僵了,没多少感觉的。再说天冷的时候扎了也不易发。”

这种小姑娘家的琐事皇上以前当然没有听过,也从不关心,可现在听她这么娓娓道来,眼前就象真的看见了这一幕情景似的。

她十岁的时候是什么模样?扎耳眼的时候哭没哭?撒娇没有?

真想看一看。

听着窗外风声又紧了起来,皇上终于大发慈悲把手缩回去,谢宁赶紧用力揉了几下耳朵。

皇上握着她的手放回被子里:“别闹,快睡吧。”

谁闹了啊?

这才叫贼喊捉贼呢。

但心里长久以来对皇上的敬畏还在,谢宁在肚里嘀咕了这么一句“大不敬”的话之后,有些心虚的往皇上身边又挪了挪。

她一觉醒来的时候天早就大亮了,皇上什么时候走的她一点儿也不知道。青荷一直在旁边待着,一见她醒,赶紧起身过来伺候,一边唤人进来。

谢宁懒懒的打了个呵欠:“皇上几时走的,怎么不叫我?”

“皇上不许叫,说让您多睡一会儿。皇上走时还说,让您别只顾着做针线,眼睛可吃不消。”

谢宁接过热气腾腾的面巾捂在脸上,热气似乎从每个汗毛孔直透进肌肤里头去,整个人好象都跟着舒展开了,说不出畅快。

这一块不热了就再换一块,连焐了这么三块,谢宁这才洗一把脸,涂上薄薄一层面脂就算完事了。又不出门,皇上白天也不会来,她连眉毛都不描了。

倒不是懒,而是觉得一张脸这么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就好。

方尚宫从外头进来,带着一身寒气,站在门边把斗篷脱掉。

谢宁看着人摆早膳,转头就看见了她。

“方尚宫来了?用过早膳没有?”言下之意没吃的话就一起吃点儿。

都这个时辰了,方尚宫当然不会还空着肚子。于是谢宁只能自己独个儿用膳,把瓜丝、火腿用薄煎饼卷了,抹上一层酱,吃的很香。吃这个配着热粥最相宜。

方尚宫等她吃完,才把今天的几件事一一回禀。

一件事是打发人去庆云宫送了两样礼物,毕竟贤妃从冬至那天回去之后就卧床不起了。谢宁眼下这情形不能前去探望,但也不能不闻不问的当不知道。

另一件事就是周禀辰打发人来说,已经在给谢宁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挑选乳母了。按例皇子与公主都要配两到四名乳母,这件事可万万马虎不得,须得及早预备。

胡荣亲自去的庆云宫,不多时就回来了,先进屋来回话。

“东西已经送到了,庆云宫的陆太监说多谢主子记挂着,贤妃娘娘并无大碍,只是天气一冷老病发了,不能出屋子。还说等贤妃娘娘好转了,一定请主子常过去坐坐,喝茶说话。”

谢宁点头:“知道了,还有旁的事吗?”

胡荣回禀说:“淑妃娘娘和施顺仪、高婕妤几位,今儿正好也去庆云宫探望。”

胡荣出来的时候正好淑妃她们进去,胡荣就在一旁候着,等她们一行人进去了他才回来。

胡荣知道在淑妃这些人面前自己一个小太监实在不值一提,但他不知道也有人注意到了他。

进了庆云宫之后高婕妤就和施顺仪说:“刚才门外边儿那个太监,怎么看着象萦香阁的人?”

施顺仪一惯寡言少语,她只说:“我倒没留心看。”

提起萦香阁,高婕妤心里也酸溜溜的不好受。

她觉得自己还不算老,可是一拨又一拨年轻貌美象花骨朵一样的美人被采选进宫,一个赛一个的水灵。冬至宴上她还特意打量了谢美人几眼,那皮子嫩的象是掐一把就会出水。

庆云宫里弥漫着一股药味。屋里也拢着炭盆,多半因为有病人,比旁的地方热的厉害,热气一烘再一顶,药味儿显的更刺鼻了。高婕妤皱了下眉头,想用帕子掩住口鼻,却也知道不能够那样做。

淑妃邀她们几人一起来庆云宫探病,高婕妤原先是不想来的。一来她听说皇上昨晚又留宿在了萦香阁,心里堵的慌。二来,贤妃这咳喘之症是会过人的,高婕妤一听见她连连咳嗽的声音从里间传来,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五十八 探望

她们进去看了一看,说了两句话就出来了。贤妃这次病的当真不轻,面如金纸,说话时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细如蚊蚋,稍微想提高一下声音就会咳起来。

她一咳,其他人也不好再多待,说了几句宽慰的话就出来了。

高婕妤在屋里一直憋着没敢怎么喘气,一直到出了屋,才敢大口的吸气。

贤妃又怎么样?天天拿药当饭吃,高婕妤可绝不想那般活着。以前她曾经想过,自己不知道什么年月能熬到妃子的品阶。可是看着贤妃病的那样,真让人触目惊心。

要让她用自己拥有的去和贤妃交换,高婕妤可万万不会答应。她快走几步出了大门,那急急慌慌的样子就象在躲瘟疫。

施顺仪都看在眼里,不过她什么也没有说。她是宫女出身,相貌又不出色,皇上对她不过是两分面子情,看在已逝的皇后的份上给她晋了位,根本也没有召幸过她几次。

施顺仪很明白,她不过是这后宫里的一件摆设而已,皇上根本不会再想起她来。

高婕妤是当年皇后亲手挑捡出来送进王府的那一批美女中的一个,身份来历上比她强了不是一星半点,人家愿意客气几句是给她面子,她这个顺仪说起来好听,但是能值几钱人人心里都明白。

所以淑妃让她来一起过来庆云宫她不敢不来,高婕妤向她抱怨发劳骚她也老老实实听着。

从庆云宫回去,淑妃留她们俩喝茶说话。施顺仪依旧低眉顺眼,大多数时候都保持沉默,等高婕妤起身告辞的时候,她也就顺势跟着一起出来了。

现在这时辰用午膳还早,可要去逛一趟御园又不太够了。高婕妤心里头有个念头跃跃欲试,可她心中也有顾虑。

施顺仪回去和高婕妤并不顺路,两人在延宁宫门外头停住,高婕妤正要说道别的话,高婕妤忽然说:“咱们去瞧瞧谢美人吧?”

施顺仪一愣:“谢美人?”

“我看着她倒也是个和气的人,今天在庆云宫外头还看见她宫里的小太监,想来也是去贤妃处探病的。谢美人自己不方便出门,总待在屋子里想来也闷得慌,咱们去瞧瞧她,陪她说会儿话也好。”

施顺仪有些不安的说:“不太好吧……”

高婕妤嗤笑:“有什么不好?”

施顺仪可不想去自找麻烦。谢美人现在有多受宠宫里头没人不知道的。单受宠也没什么,在她之前也不是没有过受宠的人。

可谢美人现在有孕在身,冬至宴那天施顺仪还见过她一面,穿着宽松的衣裙,完全看不到腰身。算着日子,这会儿她应该已经显怀了。

万一今天她们去了,她要有个什么闪失,甚至不用什么闪失,只要她说胃口不佳没有食欲,只怕回头皇上都会把帐算到她们头上。

施顺仪可不想被迁怒。

高婕妤却没她想的那么多。

谢美人又不是不见客,听说梁美人、李昭容,还有一些小才人之类的还常常去她那里,那些人都指望着她能提携一二,高婕妤觉得那些人真是蠢到了家。

换成是她,她也不干哪!

最好的例子就是梁美人,李昭容和她来往多走得近,也是通过她才入了皇上的眼。但是李昭容一朝得宠,立马翻脸不认人,梁美人没几日就彻底失宠于皇上,高婕妤模糊听说了一点风声,梁美人失宠就是李昭容在背后挑拨的。

这就是宫中的姐妹关系,使暗招下黑手的,全都是姐妹。

这种姐妹还是不要的好。

高婕妤一意孤行:“施姐姐陪我一块儿去吧,这么早回去也没事做,我又不耐烦抄经礼佛,回去一个人用膳也没意思。咱们不多待,去看看就走。”

施顺仪没办法,这会儿要强硬的说不去就得罪高婕妤了,只好退让一步,说:“那咱们去站一站就走。”

两人走的是素怀门那条路,穿过迎安门就到了后苑了。萦香阁地方有些偏僻,高、施二人以前都没有来过,这还是头一次过来。

这么偏僻的地方,皇上还隔三岔五的就过来,这儿有什么好的?

高婕妤用评估的眼光打量着眼前的宫院。萦香阁离上一次修缮可有些年头了,漆色早已经旧了,墙上刷的粉泥也有剥蚀的痕迹,屋角和砖缝中苔痕宛然。高婕妤甚至看见屋脊和墙头长着些枯黄的野草,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这可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她本来觉得后苑的长处就是园子花木精致,萦香阁听起来就让人想到红红翠翠繁花胜锦。真没想到其实萦香阁的精致,只体现在匾上的萦香两个字里,其他的根本与精致一点都不沾边。

有客来访,而且品阶比谢美人还高,于情于理都该出来迎一迎。

谢宁正在给那件小衣裳缝袖子,听青梅回禀说施顺仪和高婕妤两人一同来了,十分意外,转头看了方尚宫一眼。

方尚宫过来扶谢宁站起身:“想来施顺仪和高婕妤顺路过来坐坐,您只以礼相待就好了。”

谢宁觉得顺路这二字用的妙。

方尚宫的意思她明白,也就是说不用刻意的想着怎么应酬招待这二人,就拿她们和梁美人之流一样打发就行了。

谢宁到门口相迎,高婕妤和施顺仪已经一前一后的进来了。

谢宁注意到先行一步的竟然不是施顺仪,而是高婕妤。

按品级来说该是施顺仪在在前头才是。

高婕妤名符其实,个头儿确实不矮,比谢宁高了约摸两寸,她肩膀宽,骨架大,其实人不算胖,可因为架子摆在那里了,稍长那么一点肉就显得身上肉滚滚的,膀子有些粗,腰也不算纤细,尤其进了腊月人人都穿的很厚实,所以高婕妤走在前头,把身后的施顺仪挡的严严实实的。

屋里暖和,谢宁也没穿斗篷披大氅的。她招呼施顺仪和高婕妤坐下,又命人上茶。她能感觉到施、高二人的目光总是在她身边绕,尤其停驻在她肚子上的时间特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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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中,吃药吃的人发困发晕。

☆、五十九 应酬

高婕妤借着喝茶的机会,一直在打量谢美人。

她穿着一件象牙色长棉袍,外面罩着烟紫色的短坎肩。头上只有一对羊脂玉凤头长簪,耳朵上一对金叶兰的长流苏耳坠,整个人看着大方得体,丝毫没有张扬奢华的气息。

高婕妤以前和谢美人不相熟,也没注意过她的穿衣打扮。虽然听说宫里有不少人在学她,可到了高婕妤这种身份,去学一个小小的美人显然是自降身价了。

可是有一点是所有人都承认的,既然皇上常常往萦香阁来,那么她这身打扮必定是皇上看着顺眼的。

“早就想来看看妹妹了,只是一直不得空儿。今天在庆云宫外头遇见萦香阁的小公公了,是谢妹妹差他去送东西?”

谢宁含笑说:“我也不便出门,虽然心里惦记着贤妃娘娘,也只能打发人去问候一声了。施顺仪和高婕妤是从庆云宫过来的?贤妃娘娘的病怎么样了?”

高婕妤哪里注意看了?贤妃的宫女说的话她也没仔细听,施顺仪适时的接过话:“太医说还是老毛病,不能受凉。门窗关的紧紧的,屋里特别的热,我们就进去站了站,热的都出汗了。”

几句话说的清清楚楚,谢宁虽然没去过庆云宫,听施顺仪这么一说,完全能想象得到庆云宫里是什么样。

门窗都关着,屋里一定很暗。炭盆烧的太旺,屋里多少还是有炭气。那样的屋子一般人真的待不住,又热又闷又暗,只怕这对养病也没有什么好处。

谢宁记得以前舅舅有位好友,也是有肺疾,所以一年里有好几个月待在山上有温泉的地方休养。象贤妃这样的身子,京城并不是一个适宜她养病的地方。

高婕妤把茶碗放下,四下里看看:“谢妹妹这屋子收拾的真好。”

屋里陈设并不多,但是仔细看,每一件都恰到好处。东边壁上是一张观雪图,积雪的枝头上还立着两只雀儿,绘的活灵活现,雀儿黑豆似的眼珠就象,就象真的鸟儿一样。

这屋里没有什么价值连城的摆设,就是让人一眼看过去觉得干净、顺眼。

和这间屋子比,高婕妤觉得自己屋里头摆的东西有点儿多,看着就让人觉得挤。

说不上来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酸溜溜的,不想承认别人比自己强,又不能昧着良心说自己胜过了对方。

她和这谢美人比,哪里强呢?说家世,虽然都算是官宦人家的女儿,高家早破落了,谢美人也不比她强多少,父母双亡,连一个兄弟姐妹也没有。要论长相,她更娇艳,不过谢美人也很耐看。

要说谢美人有什么比她强的,大概也就是她年轻。从过了二十五岁,高婕妤就怕自己显的老气,每天都在打扮上花很多的功夫。穿的鲜嫩了,怕旁人说轻浮。穿的稳重了,又怕人说她老气。

可现在不一样了,在谢美人面前高婕妤已经摆不了婕妤的派头了。她心虚,气短,谢美人哪怕别的都不及她,只一样就远远胜过她了。

她有身孕。

这个孩子只要能平安的生下来,不管是男是女,皇上都绝不会亏待了她。有一个孩子傍身,下半辈子也有了依靠,哪怕以后失了宠,凭着孩子也还能在皇上心中占据一席之地。

可自己呢?再过一年,两年,她的容颜会象过了季的花一样渐渐凋零。别人的花开过了结出了果实,她呢?变成残枝败叶。

施顺仪夸了一句:“这茶很不错,很香。”

香片能不香么?

施顺仪自己没怀过孩子,看着谢美人在宽松衣袍下已经微微隆起的腰身,小心翼翼的问:“身子比以前沉了吧?平时累不累?”

“还成。”谢宁低头看了一眼:“精神确实不比从前,以前坐着看书可以看一下午,现在人懒了许多,看了后面的,回头想想前头,竟然都不太记得了,也不知道书都看到哪里去了。”

高婕妤笑着插了一句:“谢妹妹脾气好有耐性,我就没那个耐性看书,在家的时候就没学几个字,一个一个字跟道士画的符一样,它们认得我,可我不大认得它们。”

说着话青荷端了点心进来,一盘就是最常见的蒸糕,小巧玲珑的一块块洁白的软糕码在盘子里头。这点心上没有过多的点缀,闻起来也没有浓郁的香气,干净又简单。另一盘是刚炸出来的小麻花,金黄的色泽,上面粘着芝麻粒。

高婕妤什么也没吃,施顺仪尝了一小块蒸糕,两人就起身告辞了。

出了萦香阁的门施顺仪就发现高婕妤的脸紧紧板着。刚才她一意要来,但是来过了,见过了,反而变的闷闷不乐了。

送走了这两位客人,谢宁扶着腰慢慢站起,青荷连忙过来搀扶她。

“应酬这么一会儿比做一天的针线还累。”

主要是心累。

又不是相熟的人,彼此间提防试探着,还要客客气气的说话应酬,怎么会不累?

青荷可注意到了,高婕妤从进了门,茶也没有喝,糕点也没有吃一口。活象怕她们会在茶点里头下毒害她一样。

青荷笑着说:“我扶主子进屋歇一歇,刚才有客在奴婢也不好近前来问,午膳您想用点儿什么?”

一提到吃,谢宁就想起刚才送进来的点心了。

她捏了一根小麻花,麻花炸的酥脆金黄,咬起来咯咯的响。

刚才有客人在她可不能吃这个,就算再小心也还会有声音的,那实在不雅。可现在没外人了,她尽可以随心所欲的吃。

“上次做的那瓦罐鱼不错,”谢宁嚼着小麻花喀啦喀拉的说:“再来一道杂锦芋头,其他的让厨房看着做吧。”

瓦罐鱼是将鱼斩成段腌制之后入油炸,炸过后再置于瓦罐内烧制炖煮而成,谢宁挺喜欢吃这道菜的,时常把炖鱼的汤汁浇在碗里配饭吃。杂锦芋头的炖的烂烂的,芋头软糯,根本不用嚼,感觉放进嘴里就要化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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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大家,幸好这次感冒不重,喝了点儿冲剂感觉好多了。

☆、六十 亲人

高婕妤这顿午膳根本食不知味,她坐在镜前出了一会儿神,唤宫女打水净面,然后重新匀粉描眉。

她对着镜子慢慢的描画眉毛,身旁的宫女心里奇怪,这会儿不早不晚的也不知道主子这是哪里来的兴头。

高婕妤没想着要去学谢美人,但是用的眉黛就不是平时惯用的那一枝,这一枝的颜色要浅一些。

高婕妤平时喜欢把眉毛描的浓一些,长一些,人显的精神。可是今天见了谢美人不施脂粉素面天然的模样,突然觉得自己平时描着浓眉是不是一副凶相?眉毛不用挑的那么高,世上男子,大抵都爱性情温婉的女子吧?

她从一只葵花福字的胭脂盒里挑出一点胭脂膏子,用指尖蘸着轻轻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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