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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皇后-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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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太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谢宁的位置靠后,梁美人还是老样子,和她挨着坐,刘才人、赵才人和周宝林挤在角落里头。席上的菜端上来很快就凉了,幸好青荷早料到这一点,出去多跑了两趟,提来了滚水,喝着热水,把离她近的那盘松子拉近一些,慢慢的磕着松子仁儿吃。
梁美人在一旁劝她:“你小心把指甲弄劈了,我那一回就叫松子壳划破了手。别看这壳儿小,划的口子还挺深呢,过了七八才勉强算好。”她把手亮出来给谢宁看,右手中指上果然还有一道愈合不久的印子。
“还是让宫女来剥吧。”
谢宁谢过她的好意:“我自己慢慢剥,吃着香。”
其实并不是图吃,只是找个事情做打发辰光。宴会的时间拖的很长,说话费力气费精神,谢宁倒愿意找点事情做做。费好一会儿功夫剥出一颗松子仁来,将将够塞牙缝。
梁美人凑趣过来帮她剥。
梁美人穿着一件柳叶黄色宫装,外头罩着件银鼠里儿珠锦面儿的坎肩,一看就是为了过年特意新做的。梁美人不得宠,宫里那些人就算不敢明目张胆的苛待她,可是但凡好的,时新的东西,轻易都到不了她手里。眼下梁美人身上这身儿行头,是她今年最好的一套衣裳了,也只有这会儿舍得穿出来。
从现在到过完正月十五,那么多天呢,差不多天天都得见人,梁美人早就把去年的旧衣找出来了,让人烫好熨平,准备过几天新旧搭着穿。
今天一见谢宁,她就暗暗打量她的穿戴。
谢宁也确实穿了一身新衣,只是没有把那只镶珠钗戴出来,太招眼了。如果那样的钗子人手一只,谢宁也肯定会戴。但眼下这钗子是宫里头的独一份,她何苦给自己再多招人嫉恨呢?
梁美人说是帮着剥松子,可她爱惜指甲,剥的不得法,剥出来的松子仁儿都稀碎了,别说谢宁不会吃这个,她自己也不好意思把这个拿了给谢宁说请她吃。
青荷侍立在一旁抿着嘴忍笑。梁美人能诗会画的,是宫里数得着的才女,可是除开那些风花雪月的东西,其他事情上头她可就都不成了。在青荷看,诗啊画啊的东西不当吃不当穿的,也就是个锦上添花的点缀,女人家不比男人,还是不要那么张扬轻狂的好。鼓捣这东西有什么好处呢?看梁美人现在不就失宠了吗?
梁美人示意谢宁往前头看:“你瞧,贤妃八成病没好透实,我看过不多时她也该离席回宫了。”
贤妃穿着一件银红色宫装,淑妃穿的则是一件海棠红色,两种红一般的鲜艳,淑妃身段丰腴,这海棠红色被她穿的风情万种。贤妃却是久病之人,脸颊都快要凹下去了,身上更是皮包骨头的,这么件新衣穿在她身上简直就象偷穿别人的衣服一样,空荡荡的象是挂在身上。
谢宁的目光都不敢在她身上多做停留,不忍心细看。
“我进宫那年,贤妃气色还比现在好一些。”梁美人低声说:“进宫第一年的宫宴上头,贤妃还弹了一曲呢。这几年来病都不见起色,精神也越发不好了。”
说了几句闲话,青荷出去又回来,在谢宁耳边轻声回话:“叶公公来了。”
小叶公公走到近前来问安行礼,他是皇上打发来的,专为了来看谢美人。
这让小叶公公也不能不啧啧称奇。皇上人在文德殿,心思却分了大半留在了后宫里惦记着谢美人。怕她冷着、饿着、累着,怕宫宴上人太多令她不适。
皇上待谢美人果然不同。小叶公公是曾经见过先例的。淑妃娘娘先不说,她是淑妃,自然与别人不同。可是玉玢公主的生母韩充容有孕时小叶公公是亲眼所见,皇上对她可没有这样时刻挂怀,关心的无微不至。
小叶公公上前请安说话的时候,其实殿中大多人都看见他了,只是都装没看见,表现的若无其事。至于她们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滋味,那只有她们自己才知道。
等小叶公公走了,皇上又命人赏了菜过来。淑妃两道,贤妃两道,这都是理所应当的。除开她二位,谢宁也得了一道点心。
点心端上桌的时候还热气腾腾的,送点心过来的小太监解释说:“这点心是连着蒸笼一起端来的,刚才要进殿时才将蒸笼撤了去。是皇上亲口吩咐,膳房精心预备烹制的。”
盘子里的点心并不是甜点蜜饯一类,而是一碟小包子,包子也就比龙眼大一些,一碟里头才不过装了七八个。谢宁尝了一个,是火腿鸡肉馅儿的,馅香鲜美。再尝第二个的时候却成了鲜肉虾仁馅。
原来这一碟居然做出了那么多种不同花样的的包子。谢宁一开吃就收不住了,一碟包子都进了她的肚子,还觉得意犹未尽。
文德殿中,皇上借着更衣的功夫从殿里出来歇口气,听人禀报说谢美人很喜欢皇上赏的点心,把一盘子都给吃完了。白洪齐单膝跪地替皇上理好腰带,抬头时看见皇上脸上的笑容。
那笑容透出满意和欣慰,听说谢美人把点心都吃了,皇上比自己吃了还要高兴、欣慰。
☆、六十八 晕厥
贤妃难看的脸色哪怕用脂粉也遮盖不住了,淑妃坐的离她最近,看她不得不靠着椅背才能支撑自己不往旁边倒。明明已经病骨支离还不得不硬撑着,这让淑妃一时间也有些物伤其类,心里对她多了几分同情。
她和贤妃从前关系不怎么好,但是后来慢慢缓和了许多。因为贤妃这辈子不但注定了无子,据太医所说,贤妃的寿数也不会很长了。她对淑妃毫无威胁,淑妃自然对她没有敌意。反倒是因为她为了家族和父兄这样勉强自己,让淑妃难免有些物伤其类。
“贤妃妹妹,这时候也不早了,等下散席想必人多乱哄哄的,你不如提早先走一步吧,早些回去歇息。”
贤妃硬忍着咳嗽,没敢开口说话,只是微微点了下头。身旁的刘尚宫连忙替她开口向淑妃道谢。
淑妃知道贤妃不开口是怕一咳嗽起来就收不住,想必今天她来赴宴之前一定先用了能镇咳的猛药,不开口还好,如果开口说话,还是有可能会咳出来。
刘尚宫扶着贤妃起身,守在屏风旁边的宫女也走了过来,两人合力几乎是把贤妃给架出去的。
淑妃看着她的背影,难免想起多年前两人一先一后被抬进王府的事。那时候皇上当然也还不是皇上,也没有受封太子。贤妃自小就有弱症,十分惹人怜惜,淑妃那时候心里对她十分忌惮。
一转眼这么些年过去了。
先离席的资格也不是人人都有的,等散席的时候,离开的次序自然要按品阶从前往后排,与到场的时候正好反过来。这其中自然也有例外的,比如贤妃病着,还有就是现在有身孕的谢美人。
想来谢美人也会提早一步先走。
淑妃往右手边扫了一眼人,果然看见谢美人那边已经起身离席了,一旁宫女正给她系斗篷。
看那旁若无人的架势,真是得志就猖狂。也就是宫里没有皇后,所以现在妃嫔也好,宫人也好,规矩都乱的不象话。皇后还在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淑妃也预备回去了,她不在当然尚宫和乳母也会哄着玉瑶上床睡觉,但她不亲眼看一看总是不放心。在玉瑶之前她怀过一次孩子,没能保住,对玉瑶她看得很重,虽然是个女儿,可是她依旧生的很不容易。
宫女把她的斗篷和手炉取来,淑妃正要起身,忽然听着殿门处传来一阵喧哗声。
淑妃不悦的转头去看,却在听着一句话时脸色瞬间变了。
“谢美人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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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宁醒过来之前,她身旁的人个个都惴惴难安。青荷在看到谢美人晕厥的时候就惊的魂飞魄散,往前一扑,垫在了谢美人身下。她宁可自己摔断了腿,也不能让谢美人掉一根头发。
等旁人喊出声,殿门处乱了起来,青荷惊惶难安,紧紧抱住谢美人不敢让旁人近身,这会儿乱糟糟人多手杂的,她既在担心谢美人的身子,又怕有人会趁乱下黑手。
主子身子一向很好,怎么会这样突然就晕过去人事不醒?
难道是在宫宴上出了什么问题?
青荷努力回想,从她们出了萦香阁的门开始,主子并没吃什么不当吃的东西,除了几颗松子,喝了些水,就只有皇上命人赏的一道点心了。那点心肯定不会有问题,小叶公公是个很妥当的人,除了他师父白洪齐,谁的话都不会听。
可是主子喝的水是青荷经手的,也没有什么不妥啊。
难道她还疏忽了什么?到底什么地方出了纰漏?
主子会不会有事?
一想到谢美人可能出事,青荷觉得头顶的天都要塌了。
白洪齐很快赶来,谢美人已经先抬进了元福殿的一间宫室中,太医院值守太医也全过来了。
白洪齐经过青荷的时候连正眼都没看她,这当下且顾不上她。
青荷还想把帐子放下来,白洪齐觉得她简直就有劲儿使不对地方。都眼下这情形了,还管什么帐子不帐子的。
皇上也大踏步进来了人,门里门外头的人呼啦啦跪了一地。出了这样的事,淑妃也只能留下来主持大局。她匆匆行礼,跟皇上解释:“太医正在把脉,谢美人一直没醒。”
皇上拉开斗篷系结,白洪齐忙上前将斗篷接过来。
太医一跑迈着快步疾行而来,这么冷的天还出了一身汗。现在被皇上紧紧盯着,感觉那些热汗全都化成了冷汗,要不是咬紧了牙,只怕现在就不受控制打起颤来了。
皇上问他:“谢美人如何?”
太医险些咬着舌头,有些胆战心惊的回话:“谢美人象是受了惊吓,心中悸动,惊惕不安,敢问一句,谢美人以往可以有心悸不安之症?”
这下连同皇上在内,屋里人目光都落在青荷身上。
青荷忙说:“没有,主子身体一向很好,从来没有出过今天这样的事。”
太医又问:“那适才谢美人昏厥之前,可有受过惊吓?”
青荷摇头:“没有啊。”
确实没有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情,青荷当时取了斗篷给主子系上,递过了手炉之后,她想叫小太监去把步辇抬过来,前后就这么说了一两句话,谢美人就毫无预兆的倒下了。这其间没有旁人接近过她们,也没有任何怪声。
要不是皇上在这儿,青荷都恨不得掐着太医的脖子追问谢美人和腹中胎儿有无大碍。
皇上问:“谢美人有无大碍?”
太医背上冷汗淋淋:“从脉相上看,谢美人并无大碍,孩子也并没受影响。”
“那她怎么还没有醒来?”
太医急的想上吊,从脉相看谢美人象是突然受了惊吓,心弦骤急之后心脉不畅,气息微促。要换成一般人,用点药,扎一针,都能让人快些醒来。可是现在谢美人身子太金贵了,太医既不敢乱用药,也不敢跟皇上说给她针上一针能快好,只能连连以头触地,试探着进言:“让谢美人多歇息一会儿,平卧着对她身子和腹中孩子都有好处,最好不要再挪动她,以免再有闪失,伤了胎气。”
皇上走到床前俯下身看,谢宁双目紧闭,乍看就象是睡着了一般。
他转头看了一眼白洪齐。
多年主仆,不必皇上发话白洪齐也全明白他的意思,默不作声行礼退下。
等出了屋子,小叶赶上前来禀告:“师傅,已经让人出了宫门,李署令家住的不远,半个时辰之内一定能把人带回来。”
白洪齐示意小叶靠近,阴恻恻的说:“今晚的事,要仔细的查。”
小叶心中一凛,连忙躬身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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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大家拜年啦,祝大家新年事事如意!
☆、六十九 断息
皇上就待在殿中,约摸半个多时辰白洪齐进来回话。
他将手里捧的东西放在案头,退后两步,恭敬的说:“谢美人今天穿的衣裳,用的脂粉头油,喝的水吃过的东西,以及用过的杯盘碗筷都已经一一查过了,今天和谢美人挨近过的人除开服侍她的两个宫女,还有梁美人、李昭容和刘才人三人。奴才只找着这么一处不太妥当的东西。”
就是刚才他拿进来的那只手炉。
谢宁今天穿的衣裳白洪齐让人查的很仔细,里子都拆开了,由四个老尚宫一寸一寸的摸着查过来。
这个手炉险些就被漏过去,因为一开始查的是手炉里的炭。炭还没烧完,倒出来的时候尚且红通通的。
还是年纪最小的小叶说了句:“这手炉崭崭新的,难不成今天是头回用?”
这话让老尚宫心里一动。
如果谢美人贴身穿的用的东西全都是惯用的,那要做手脚只可能是她身边的人。如果是全新的东西头一次用,那变数很可能就出现在这上头。
皇上还记得这只八宝莲花形的手炉,他在萦香阁的时候见过,那时候桌上放了两只手炉,还有一只是南瓜形。
白洪齐低声解释:“这手炉里头涂了东西,外面又刷了一层胶。这胶水洗不脱,平时也擦不掉,但是如果开始使用,热炭放进去之后胶就会化,里头涂的东西受热就会从手炉里熏腾出来。”
“涂的是什么?”
“老尚宫说,应该是一种叫断息的香料,配制起来不易,常人闻了可能只会胸闷、气短、偶然收悸,要是身子强健的人可能不会有任何影响。但有身孕的要是常闻着这种气息,很可能腹中孩子无声无息的就……而且这香料味道非常淡,不易察觉,事后也不容易查出来。”
老尚宫一辨出这种香料来,就只和白洪齐说了,白洪齐当时就惊出了一身冷汗来。
这种东西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而且涂在手炉里头,这中间得牵涉多少人?只要是曾经可能碰着这个手炉的人,统统脱不了干系。
皇上注视着那个手炉,脸庞一半被灯光映亮,一半却完全隐在暗中,看不清楚表情。
“这么说,谢美人就是闻了这香气才出事的?”
白洪齐不敢妄下断言,但皇上既然问,他揣度着回话:“以奴才的浅见,刚才李署令诊过脉后所说谢美人的症状与先前太医所说一致,和这香的效应也正好能对得上。”
老尚宫说,这香闻一次是不会有什么大碍,要想起作用,最少也得十天半个月的。之前这手炉送到萦香阁后,不知道为什么谢美人人一直没有用,要是她早就用了,说不定早就已经出事了。今晚赴宴她才把这个手炉取出来头一次使用,结果才用一次就出了事。多半是今天宴上劳累了,殿中人又多气味又浊杂,门窗都紧闭着,就算是一个好端端的人在里头憋了半天说不定都会头晕。
这么一想白洪齐又庆幸起来。
碰巧也罢,或者有什么人有心安排的也罢,要紧的是谢美人肚里的孩子没出事,这点最要紧。
外头李署令遣人来报,谢美人醒了。
皇上站起身来快步往外走,白洪齐急忙跟上。
到了门前头李署令躬身回话:“皇上暂且等一等再进去,刚才谢美人醒来就吐了一回,屋里气味腌臜,宫人正在收拾。”
皇上抬腿步迈过了门坎。
屋里窗子开了一线,地上已经清扫过了,因为不敢熏香,所以气味散的慢。谢宁侧卧在那里刚刚漱过口,眼睛湿漉漉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她刚才醒过来之后就觉得胸口烦闷,一张口就吐了出来,吐过之后总算觉得喘气舒畅了一些,就是身上没有力气,头也疼,喘一下气头就疼一下,喘的急头疼的也急。
她这是怎么了?
谢宁不太记得发生过的事了,她最后的记忆就是自己出了殿门要回去了,之后的事情就全无印象。
她急切的抬手摸索,摸着依旧圆润鼓涨的肚子时,才算是松了口气。
皇上就这时候走到了榻边,不避腌臜在榻边坐下来,轻声问她:“身子怎么样?有哪儿不舒坦?”
谢宁慢慢的清醒过来,她知道自己现在不在萦香阁,知道皇上在她身边。说不上来为什么,谢宁本来想说她没大碍,可是鼻子一酸,还没说话泪先流了下来。
皇上小心翼翼的把她抱起来揽在怀里,一手轻轻在她背上来回按抚替她顺气:“不用怕,朕在你身边,不会再让旁人伤着你。”
谢宁本来没想哭,可是被皇上这么一抱再一哄,却莫名的觉得委屈起来,又害怕,身上又难受,竟然抽抽噎噎的真哭起来。
白洪齐探头看看,慢慢的放轻脚步退出来。
这屋里头是没他什么事儿了,他还得去接着查问手炉的事。
这是有人成心不想让谢美人生孩子,毒下在手炉里可以说是既隐蔽又毒辣。要不是谢美人今天阴差阳错的头一回用这个手炉就出了事,等这毒真起了效,孩子没了之后那香大概也早就燃尽了,根本就再查不出来了,可以说是神不知鬼不觉了。
能有这样的心计和安排,肯定不可能是无名之辈能做得出来的。现在谢美人这么一晕,可以说是完全打乱了对方的谋划,想必那个人一定会也做出应对安排。白洪齐这边倘若动作再慢一慢,线索人证这些东西就会被对方抢先一步湮灭清理掉,这件事就再也无迹可寻了。
青荷端了水过来,到了门前有些进退两难。屋里头皇上与主子这么亲近她可不能打扰,可是刚才主子才吐了一回,李署令也说应该多喝些水,她这水究竟是送还是不送呢?
她这里为难,谢宁已经看见她了,有些不太好意思坐直身,也不知道帕子哪里去了,就扯袖子抹脸。
青荷见她虽然哭过,可是脸色和精神却都比刚醒的时候显然是好多了。可见皇上就是皇上,有真龙天子的洪福庇佑,谢美人一定可以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皇上把水端过去,谢宁就着他的手喝了大半杯水,头疼也比刚才减轻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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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大家都干什么了?走亲戚感觉挺累人的。
☆、七十章 吃药
青荷端着水杯出来的时候遇着李署令,他拿着一张反复斟酌过的药方过来,要等皇上过目之后再去煎药。
青荷有些惴惴不安的上前一步,屈膝行礼后小声问:“李大人,我们主子她没有大碍吧?”
李署令认得她是谢美人贴身服侍的心腹宫女,点头说:“不用太担心,谢美人并无大碍。”
青荷笑着道了谢,让开路让李署令进门。
李署令转头看了她一眼,心说这姑娘肯定不知道,自己在今天夜里已经在鬼门关前打了个转了。青荷也是与手炉有关的人,可白洪齐并没让人动她,刚才不过传她过去问了几句话。
可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好命。白洪齐之所以对青荷网开一面,肯定不是青荷自己有面子,那是看在谢美人的份上。李署令不到三十岁就进了太医院,现在已经是五十开外的人了,这些年间听的不少见的也不少。宫里的太监们自有一套刑求拷问的手法,足以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署令进去呈上药方,待皇上说了一个可字之后又出来,亲自看着人去煎药。
刚才皇上还多吩咐了一句,以后谢美人的请脉由隔日一次改成一日一次。
看来皇上真的很重视这个孩子。
谢宁喝了水又有些迷迷糊糊的,再醒来的时候还没睁开眼,就先闻到了一股药气。
她体质一向很好,连风寒都少得。入宫这几年请太医的次数屈指可数,药汤更是很久没喝过了。
皇上把药碗端了过来,一闻见那苦涩的药的气味,谢宁的眉头就皱起来了。
皇上拿出了十万分的耐心哄劝她:“良药苦口,服了药身子才能好转。你现在是双身子,可不能任性怕苦就不吃药。”
谢宁小声解释:“不是怕苦,是一闻见这味道,就觉得恶心劲儿又犯了。”
她不怕苦,也知道李署令斟酌再三开出的药方一定是对症下药,她是一定要喝的。
皇上还想喂她吃药,谢宁赶紧自己把药碗接过来。皇上可没伺候过人,要是真让他使调羹来喂她吃这碗药,那是真不可能吃得下去了。
“青荷,再端碗水来。”
青荷连忙应着,倒了一盏温水端了过来。
谢宁屏着气吹了吹药汤,用嘴唇试了试热,感觉还有点烫,仰起头来咕咚咕咚一口气把药灌了下去,一放下碗,青荷麻利的把温水递过来,谢宁把水接过来也象灌水一样几口就喝了下去,青荷候在一旁接过空碗下去收拾,把皇上都看的呆住了。
他见过旁的女子吃药,没有一个是这样吃法。比如贤妃,从前还在王府的时候就有个“病西施”的绰号,一年到头的汤药不断。她吃药的时候是小口小口的啜饮药汤,眉尖微蹙,时常药喝到一半就气喘咳嗽起来。至于旁人也都各有讲究。总而言之,没有一个象谢宁吃药吃的如此干脆豪迈的。皇上想了好几句劝慰的话还没来及说,甚至还想着要不要许她两件好事,哄她乖乖吃药。好比说她进宫三年多了一直闷在后苑,等正月十五上元节的时候,可以带她去同乐园赏灯。那可是女子们一年里头唯一能光明正大出门的日子,同乐园原来是公主府苑,公主无子,待她去世之后就改做皇家别苑,在上元节的时候会开放园门许百姓也进园观灯赏景。当然了,也不是人人都能进去的。
皇上登基这几年,也只去过两次。一次是刚登基的头一年,为了昭示天家恩典,盛世气象,同皇后一起去了一回。第二回是添了大皇子,心里高兴才去的。只是节还没过完,就听太医院诊出大皇子身体羸弱,极易年少夭折。
第三年的时候,皇后就病倒了,此后皇上再也没去赏过灯。淑妃有孕的时候倒是求恳过他,上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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