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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皇后-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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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不是真的。

她的恶梦早就过去了。

可是在这个时候她听见一个声音在喊:“起火了!”

方尚宫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以为自己将梦中的情景还牢牢记在心里,耳边才会听到这样的声音。

可是那喊声又一次响起,比前一回更响亮更急促:“起火了!护驾!快护驾!”

不是幻觉!

方尚宫一把抓过床头的衣裳套上,三步并作两步下了床,一把推开了窗子。

不是她这条船的声音,声音是从前头御舟上传来的。

她看见有人惊慌的奔走,还看到有火光窜升起来。

被惊醒的人远不止她一个,许多已经沉睡的人都已经醒了过来。

不止是御舟,还有邻近的两条船上都乱了起来。

方尚宫定了定神,低下头,又快又稳的系上襟扣,唤人过来吩咐:“不要惊慌,船上都带着防火救火的东西,御舟更不会出事的。吩咐我们船上的人不许胡乱走动,更不许胡言乱语扰乱人心。要是有人敢不遵号令,直接先捆上待过后再发落。”

好端端的怎么会起火?

方尚宫心中远不象她表面上看起来那样镇静。

皇上,贵妃,玉瑶公主和二皇子都在御舟上。二皇子那样小,贵妃主子现在更是折腾不起。这火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

方尚宫四下里张望,可是除了御驾的船队,远处的岸上和河面都是一团墨似的漆黑,什么也看不清楚。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待在这儿,她得到御舟上去。

谢宁睡的很沉,外头的动静并没有将她惊醒。

一直到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响,谢宁听到耳边有人唤她:“主子,主子,快醒醒。”

她睁开眼睛,一时间完全想不起自己置身何地。

“主子,船上起火了。”

起火?

青荷赶紧抓过衣裳往谢宁身上套,这才套到一半,白洪齐的徒弟小叶也到了舱房外。他没敢直入舱房,隔着门问:“贵妃娘娘可醒了?皇上遣奴才过来护卫娘娘。”

谢宁这会儿已经彻底清醒了,一边麻利的收拾自己一边问:“哪里起火了?皇上在哪里?公主和二皇子呢?”

“皇上那里一切安好,火是从底舱着起来的,火势不大,只是船底怕是已经在漏水了,得先转到旁的船上去。公主和二皇子那里也已经有人去安排照应了,还请娘娘放心。”

说话功夫谢宁已经披上了斗篷穿好鞋子从舱内出来了。春天的夜晚河上有风,谢宁一出来就闻到了一股焦灼的呛人的气味儿,被冲的忍不住咳嗽起来。

小叶领着两个侍卫护着谢宁往下一层走。从睡梦中被叫起来的玉瑶公主被太监背在身上,二皇子则被乳母紧紧抱着,脚步急切的跟在后头。

天黑看不清楚脚下,梯子又有些陡,谢宁脚下一滑,幸好她扶着栏杆才没有跌倒。青荷的一颗心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眼见着谢宁并没摔倒,赶紧伸出手牢牢握着她另一只手,这一回是宁可走得慢些也不敢将手松开。

风吹来了一阵黑烟,熏得人眼都睁不开了。谢宁听到有人惊呼喊叫,似乎起火的船并不只是这一艘。

这是怎么一回事?如果是意外失火,绝不会好几艘船同时有意外吧?

不,这肯定不是意外。

御舟起火一定是冲着皇上来的阴谋。

皇上现在在哪里呢?

船身又是一震,夜幕中传来箭夭破风之声,接着就是人的惨叫声跟着响起。

☆、二百四十 箭矢

青荷抢在了谢宁身前,伸开手臂尽最大的努力把谢宁挡在了身后,一面连声问:“胡荣,胡荣?你没事吧?”

“没。”箭擦着胡荣的肩膀,把他的衣服射穿了,但幸好冬天穿的厚,他人没事,用力撕了两下,费力的把那枝射来的箭拔下。

“箭给我。”

胡荣愣了一下,青荷连忙说:“主子,这东西您别碰着,当心有毒。”

“给我看一看。”

谢宁这样坚持,胡荣只好把箭枝倒握着递过去,他握着有箭簇的那一头,把箭羽那端递给主子。

谢宁接过箭大略的掂出了轻重,又用手摸过箭簇。

她微微松口气,这不是禁军的制式。小舅舅以前教过她,在长宁殿里她见过不同制式的箭簇。禁军从去年金风园一事后都换成铁箭杆,箭簇也要宽得多。

不是禁军叛乱的话就好。

虽然现在的情形怎么也称不上一个好,但好歹还没到最坏的地步。

“吩咐所有人,把窗户上的棉帘子扯下来,浸湿水披身上。”

胡荣愣了下,赶紧往前传话。前面有人被箭射中,受伤的人在长声惨呼,一片嘈杂凌乱之中,他的声音几乎没有几个人能听到,只有离胡荣很近的两个侍卫赶紧快手的将近处的帘子扯下来。幸而天冷,窗上的棉毡极厚,浸了水之后沉的几乎拎不动。但是这样一来纵然火苗窜上来了一时也烧不着。

另一个侍卫却想到,这样浸了水的棉毡既厚且硬,只怕射来的箭都扎不穿,披在身上就不惧那些从黑暗中射来的箭枝了。

密集的箭雨只有那么一拨,远处传来兵刃交击之声,人声,还有落水声时有响起。

谢宁的从容让身边的人也都跟着镇定下来,没人再哭喊慌乱。

人的本能都会挣扎求生,可不管他们现在如何想夺路而逃,也得硬忍住。后面有火,前面有箭,落在后面的不一定能活,可冲到前面的也八成会死。

就算自己逃出一条命来有什么用?倘若主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们就是逃出命来也一样要问罪。

谢宁前后都站着人,将她和两个小主子挡得密不透风,缓慢的从二层下到一层。

火焰吞噬着木制的船身,呛人的烟气熏的人睁不开眼睛,谢宁没走几步就脚下踢到了人。

但肯定不是活人。

她看着比谁都稳得住,但她心里更慌。

皇上呢?本来皇上应该就在左手边的舱房里头,可是现在这里已经空无一人,地下有死尸,舱门洞开,而皇上现在在哪儿呢?他还好吗?

从她醒来到现在有多久了?夜中突然惊醒,谢宁前半段都有些浑浑噩噩的,没法儿精准判断过了多久,但时间应该不太长。

皇上应该是在她醒来之前就遭遇了刺客狙杀,放火肯定也是对方的手段。

“主子,这边,有小船!”

谢宁咳嗽了几声,风吹得烟雾散了一些,她看见紧贴在御舟船舷边果然有条小船。

谢宁瞬间犹豫了。

有人从那小船上探头出来匆忙挥了下手:“是贵妃娘娘吗?皇上在这里。”

谢宁几乎是听到皇上二字的那一刹那身形就打了个晃。

她提高了一点声音:“真是皇上?”

“是朕在。”

谢天谢地,听声音皇上应该没事。

火光已经从舱板下窜了起来,御舟在河面上打转,谢宁紧紧抓着绳栏,她不用别人相扶,沿着船舷滑到了小船上。玉瑶公主被递了下来,谢宁伸高手臂接过了二皇子,可乳母却没能跟着也上船。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箭矢扎穿了她的肩窝。谢宁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温和的年轻妇人就在她眼前栽倒,一头扎进了黑暗冰冷的河水里。

皇上从背后扶住她:“有没有伤着?”

谢宁扭头的力气太大把自己的脖子筋都差点挫着:“皇上没受伤吧?”

“朕没事。”

谢宁一靠近皇上就闻见了一股刺鼻的血腥气味儿,她猜得出皇上所遇到的情形绝不象他说的那么轻描淡写。

玉瑶公主在黑暗中摸索着站到谢宁身边,牢牢抓住她的衣角,一抓住就不松开手了。

谢宁摸了一下她的头,然后抱着二皇子靠着船边坐下来。

这会儿她才觉得腿软心慌,头也晕的很。小船上有人撑了一下篙,小船上载了不少人,吃水深,慢慢的朝一旁滑开。

御舟上的火借着风势,已经烧得更旺了,一层几乎已经烧穿,断裂的梁柱重重的砸下来。

谢宁只觉得止不住的心慌,心霍霍直跳,有什么东西在胸口直翻腾。她根本来不及说话,将二皇子交在玉瑶公主怀里,一扭身趴在船边就吐了出来。

她觉得胸口闷的厉害,但是真的吐了几口又没吐出什么东西来,只是头晕的更厉害了。

皇上将她搂住,同她说话,替她擦拭冷汗,她只迷迷糊糊知道,却几乎说不出一句整话来。

再后来的事,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但恍惚里她觉得身边乱糟糟的,有人走动,有人说话。她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也知道要醒来才行,可就是醒不过来。眼前的光亮似乎明灭不定的,身边一直没有安静下来。

谢宁是被哭声吵醒的。

那哭声断断续续的,就象夏夜里蚊子在耳边不停嗡嗡盘旋,让人心烦意乱,怎么都不能再高枕安睡下去。

她努力睁开眼,结果看见的就是玉瑶公主那双有点浮肿的红眼睛。

谢宁愣了一下,一时间还以为自己身在梦中。

因为玉瑶公主很少哭,或者说从来不哭。她一开始来到永安宫时喜怒哀乐都没有。后来渐渐好起来,但是悲伤哭泣在她身上也几乎从来没有过。

“别哭。”谢宁勉强把手抬起来,轻轻摸了一下她的头。

玉瑶公主不知道已经在她旁边哭了多久了,见到谢宁醒来,却一下子把抽抽噎噎的软弱姿态一下子全抹掉了一般,十分精神利索的跳了起来。

“方尚宫,李大人,娘娘醒了。”

不必她这样大声宣扬,守在一旁的青梅也已经赶紧出去叫人了。

可先进来的不是方尚宫或是李署令,而是皇上。

谢宁象着魔一样注视着他,把他从头到脚都打量过了。

皇上的一只手缠着白布。

谢宁盯着他的那只手,目光就再也移不开了。

皇上坐在床边,伸手到她额头上试了试热,轻声说:“醒了就好。”

“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中午了。”

谢宁还是无法不看他的手:“皇上……受伤了?”

“皮肉伤,不碍事的。”

可那正好是右手。

当时的情形到底有多危急,皇上的手是怎么伤的?伤真的不重吗?

谢宁不信。

真的只划破点皮肉,不会包成这个样的。

伤重的话在这里医药能安排周到吗?而且……这伤以后会不会影响正常活动?

皇上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担忧,作势要将白布解开来:“不让你看看你肯定不放心吧?来,朕把这个拆开你亲眼看看,真的不是什么重伤。”

“不不,别拆了。”包的好端端的再拆开,那对伤口可没好处。

“其他人呢?泓儿呢?”

一想到二皇子,昨天夜里那一幕又象是在她眼前重演了。二皇子的乳母中箭的那一幕,她脸上的神情甚至不是惊惧的,而是完全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乳母年纪也很轻,也就二十来岁,家里的孩子是个女儿,比二皇子大一个来月。

她的女儿再也等不回母亲了。

谢宁知道昨晚丧命的人不止她一个,失去亲人的家庭也肯定不止这一家。

“泓儿好好的,他没受什么惊吓,一早上也很乖,刚刚吃了些东西才睡下,朕让人把他抱过来吧?”

谢宁不亲眼看一看确实不放心。

她点了下头,皇上转头吩咐人将二皇子抱了过来。

昨天那一箭再早一些,也许就会射到儿子的身上了。

谢宁手直发抖,脸色煞白,皇上接过儿子,放在她的身边。

二皇子昨夜一直没醒,现在又睡的这么安稳,简直让人嫉恨。

玉瑶公主凑了过来,她显然刚才出去的时候草草洗了一把脸,额际和鬓边还沾了点水珠。洗过脸眼睛的红肿不那么明显了,人看起来也比刚才精神了。

“弟弟吃了肉圆儿,还吃了鸡蛋羹。”玉瑶公主扳着手指告诉谢宁:“他那碗和我一样多。”

似乎玉瑶公主有点不服气,弟弟才这么小,居然已经这么能吃了。

能吃能睡,没心没肺。

谢宁在肚子里腹诽两句,可是心里确实慢慢松实了。

她问皇上:“这是什么地方?”

她只能分辨出这里不是船上,但是其他的就猜不出来了。

“还在长义。”

谢宁轻声问:“刺客抓到了吗?”

皇上没答她的问题:“你现在别多想这些,先把身子养好。昨天夜里你一晕,朕心里一下子就空了,真怕你有个什么万一。”

有的人,有的事,一旦失去了是没有办法再挽回的。

皇上握着她一只手,谢宁的手很柔软,但是感觉比出京前又削瘦了一些。

☆、二百四十一 忧虑

皇上陪她待了一会儿就出去了,方尚宫端着水盆进来。从她身上完全看不出昨夜惊惧的痕迹,镇定从容一如平常。她穿着一件青色棉绸面儿的袄子,头发挽的十分整齐。

方尚宫吩咐青梅关了门放下帐子来,替谢宁擦身之后换了一身里衣。

“这衣裳……”

“是放在后头船上的。”

谢宁随身之物昨天一件都没带出来,但她出门行李太多,御舟上只放了其中一部分。幸好没有都放在一处,不然躺在想找一件替换衣裳也是难事。

她昨天昏睡时一定没少出汗,擦过身换了干爽的里衣之后整个人都舒坦多了。青荷又端着托盘进来,一碗粥,两样小菜。

“长义地方小,主子只能将就一下。”青荷把托盘放下,扶着谢宁靠坐着,铺上了一张布巾,要喂她用饭。

“我自己来。”她还没到那种连吃口饭都得让人喂的地步呢。

明明算起来她也有两顿没吃了,但是现在却没有胃口。粥喝在嘴里只觉得一股怪味儿。

“这粥里放了什么?”

“就是米粥。”

那就是她自己胃口不好,怨不到食物身上。

小菜也吃不下去。一道凉拌的觉得咸苦,另一道嫩嫩的炒鸡蛋却觉得过于油腻。别说往下咽了,感觉多闻一下就似乎又要吐出来一样。

硬忍着又喝了两口粥,谢宁还是把碗放下了。

方尚宫认真的打量她的脸色:“主子,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

“我吃不下。”不知道为什么饭菜味道那么怪,而且她也不觉得饿:“端出去吧,闻着有点恶心。”

那道凉拌菜里头应该是搁了香油,这会儿怎么闻怎么难受。

青荷赶紧看方尚宫,方尚宫微微点头,青荷手脚麻利的将碗碟收拾了端了出去。

谢宁拍了拍床边示意方尚宫坐下,有些急切的问:“昨天夜里究竟怎么样?”

方尚宫知道她是一定会问的,替谢宁将背后的枕头放低一点,又替她掖好被子,才侧身在床边坐下,轻声说:“主子这么聪明,什么事也瞒不了你啊。昨天夜里来了刺客,在船上放了火,趁机刺杀皇上。除了御舟,还有三条船也都烧毁沉了,今早清点之后,宫人和太监一共有四十多个或死,或失踪。侍卫禁军那边不少人带伤。有的尸首已经打捞起来了,有的……还没有找到。”

即使找到的,只怕也不能够一一带回京城去下葬。

谢宁点点头,她的视线落到二皇子的脸上。这孩子还不知道过去的一夜何等惊心动魄,兀自呼呼大睡。

“奴婢听说,应该是惪王余孽仍不死心,早有预谋,寻了昨晚的机会下手。”

谢宁嘴角有个嘲讽的笑意。

那些人在长义早有埋伏这是一定的,但御驾的行列中必然有内贼。要在船上事先放置了火油等引火之物,没有内鬼怎么可能办得到?昨晚船一下子就烧了起来,火势那么大救都没法儿救。

这可是皇上的御舟啊,都能被人混进来做了这样的手脚。

对方很可能想要一网打尽,不但要皇上的命,连带着她和两个孩子也都不放过。

谢宁忽然想到一件事,再也坐不住了:“宫里呢?宫里有没有消息?应汿不会出事吧?”

“主子,主子别焦急。宫里防范自然更周密。您细想想,那些人主要目标就是皇上。在那些乱臣贼子想来,只要除了皇上,其他人都不足为虑。大皇子今年才几岁?二皇子更小了,哪个都不足以构成威胁。”

没错,方尚宫说得都对。

谢宁也知道自己是关心则乱了。

皇上正当盛年,膝下仅有两子,连大皇子都才刚刚进学念书。倘若没了皇上,连她带着孩子们,别人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谢宁脸色难看,精神也不好,方尚宫又同她说了几句话,这才安置她躺下歇息。

方尚宫要收回手的时候,谢宁忽然拉住了她的袖子。

“方尚宫,我……”

她想问的话,到了嘴边却问不出来。

方尚宫却明白她心里的忧虑,弯下腰来轻声说:“娘娘且放心,有李署令在,娘娘必然能平安无恙的。”

但愿真的如方尚宫所言。

谢宁的手轻轻按在小腹,一点力气都不敢用,象是怕伤害了谁,惊吓了谁一样。

这一刻她的心情复杂难言。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真的有了孩子。如果有,她又能不能留得住他。

“皇上知道吗?”

方尚宫轻声说:“奴婢还没有禀告皇上。”

谢宁轻轻点头。

“就先别说了。”

如果最后终于还是……还是一无所得,起码这件事她一个人承担就好。皇上现在一定忙的焦头烂额,在这种时候还是别让他更心忧了。

方尚宫从屋中退出来,白洪齐正守在外头。

“娘娘如何?”

方尚宫摇摇头:“精神不好,身子也虚。刚才端进去的清粥都喝不下去,喝了一口就皱眉头,象吃药似的捱了半碗。”

白洪齐点点头。

虽然不是好消息,可他也得一五一十的据实禀告皇上。

“李大人开了方子没有?”

“李大人说明天若还是这个情形就得试试用药给主子调理了。”

方尚宫刚才回答谢宁时说她还没有禀告皇上,可是皇上在李署令诊脉之后已经召他过去详细问过了。

现在谢宁的身子什么样皇上比她自己了解的还清楚。

白洪齐觉得这一回出巡真是流年不利。贵妃有了身孕,倘若换个时候换个地方,那还不得满宫上下一齐庆贺的大喜事?

可偏偏是在出巡的时候,贵妃想好好将养都不成,倒是苦头吃了不少,舟船劳累是一苦,昨夜遇险又是一苦。她上一次怀胎遇着淑妃的算计险些没命。这回又遇上刺客,半夜座船失火仓惶逃命,搁谁身上也好不了啊。

白洪齐心说,现在他们暂时停在长义修整,皇上已经调遣鄄州和前方忻州的兵马前来护驾。这两支人马会合一处的话,起码有五万的精兵了。

只是连禁卫中居然也埋着钉子,还藏的这么深,真是谁也想不到的事。

谢宁躺在那里也不安生。

她总是觉得昨晚那些嘈杂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即使躺在那儿也觉得一阵阵晕眩恶心。

刚吃下去的东西好象又要倒出来似的,谢宁努力侧过身换了个姿势卧着。

不能吐出来,她现在需要吃东西,吃下去多少总会有一些能补养在身上。

谢宁才一动,守在一旁的青梅就发现了,轻声问:“主子,主子想要什么吗?想喝水吗?”

“不。”别说喝水了,听到喝字她都有些难受。

青梅不敢说话了,屋里又静了下来。

这寂静让谢宁有些心慌,身上的不适也仿佛随之更鲜明剧烈了。

“咱们的人……都没什么事吧?”

青梅不敢乱说话,她想了想:“胡荣脚崴着了,昨天夜里黑灯瞎火的,他自己也记不起在哪里崴着的,反正等他醒过神儿来,脚已经快肿成馒头了。”

谢宁面朝床里躺着,闻言轻声问:“伤的重吗?”

“不重,已经让人看过了,说没伤着骨头,就是行动有些不便。他早上还不老实,那只伤脚不能沾地,就用好的那只脚跳来跳去的,也不让别人帮他的忙。我就看不过去,你说他干别的事不让人帮忙也就算了,想倒口水喝,难道他还能端着一杯水单脚跳不成?那不把水都跳出来了?”

想到那个场面,饶是心情沉重,身上也难受,谢宁也忍不住嘴角微微弯了起来。

“让他好好歇着吧,别急着下地。想做事等伤好了多少做不得。”

“他这人想得多嘛,”青梅一边咬断线头一边说:“他还悄悄跟方尚宫打听,说他受了伤不会被留在长义这里先让他养伤吧?如果说因为他腿脚不便,我们走时不带他上路,他就怕这个。”

原来是怕被丢下。

虽然这想法有点可笑,但谢宁能想象出胡荣那种惶恐不安。

昨天夜里的事,对所有人来说是惊心动魄的。

谢宁想起上次金风园的事……这两年确实挺不顺的。别人在宫里住一辈子,遇到的事情也未必有她这两三年里的经历得多。

谢宁想找些话说,她怕自己一闲下来又要胡思乱想。

“你在做什么呢?”

“给主子改个袄子。”青梅说:“主子贴身穿的带的那些都没带出来,这几件有些厚了,今早青荷姐让我将里子拆开,把里头的丝棉芯子揭下一层来再缝上,这样穿着就轻便得多了。”

“你自己做吗?”

“哪能呢,奴婢手头就这么一件活计,青荷姐那儿有,旁人那里也有呢。”听着青梅这样说话,让谢宁渐渐放松了许多。青梅心思单纯,那些复杂的事情她不懂,也不会去多打听。

即使昨天出了那样的事,青梅今天依旧象小鸟儿一样叽叽喳喳的,话又多又琐碎。

谢宁模糊的记得,胡荣好象有些喜欢她。

是啊,这样活泼可爱的姑娘,谁不喜欢她呢?

☆、二百四十二 回信

下午用了一回药,药汤的味道又酸又涩,谢宁几乎是闭着气一仰头,把药汤给灌了下去。

喝下去了还怕再吐出来,青荷说:“主子躺躺吧?”

谢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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